秦蕊睁着无邪的双眼,说:“我不懂你要说什么,有话你就直发说好了,不要跟我打哑谜。”
突然,颜君行冷不防地抱住秦蕊,嘴里还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十年!整整十年了!我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告诉自己不能爱上你,因为你是大企业家的独生女,高高在上,而我什么都不是,配不上你的!但从我看到你跟尹泛宇在一块开始,我再也忍不住要告诉你,从我一踏进秦家大门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完了,我已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我如影随形的在你身后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看着你的喜怒哀乐,却叫自己绝对不能逾越;现在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再理我,全不管了,我只要让你明白,深藏在我心底深处的爱意就可以了。”
颜君行的这番表白让秦蕊完完全全呆住了,更不知要如何回答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秦蕊浑身僵直,完全失去力气。
颜君行忽然又推开了她,退了好大一步,猛烈的扯着头发,说:“小蕊!对不起!原谅我,我胡说的,当我放屁好了,当我是个疯子!我不该告诉你的,对不起……”他神智昏乱,无神的眼睛泛起了一行清泪,匆匆离开了。
秦蕊愣楞地回不过神,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踉跄的滑失;一向潇洒的他,如今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急急逃离。她默默的流着泪,心想:为什么这么突然!现在一切都太混乱了,我该怎么做?她不晓得一向待她如妹的颜君行,居然对她用情如此之深,她不愿意害他呀!十年来一直保护着她的哥哥。
“总经理,康小姐在会议室等您。”刘秘书通知着尹泛宇。
“好!我马上过去。”尹泛宇挂掉电话,急步走进了会议室。
“泛宇,这些天太忙了,你拿到这次的合约,我都还没向你道贺呢!”康彩妮含笑祝福,
“彼此、彼此!能跟熟悉的伙伴一块工作,可说是人生一大乐事。”
“是啊!不过就因为我们太熟悉了,结果现在弄得谣言满天飞,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吧?”
尹泛宇正色道:“我无所谓,反而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道歉。”
“不需要道歉,这份合同是你们尹氏凭真本事挣来的,我什么忙都没帮,外面的人眼红,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能不加油舌忝酷一番吗?”
“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尹泛宇还是不放心地道。
“百代的周总裁指定尹氏的时候,我也向他告知我们双方的交情,他已很明白;之所以会决定与你们合作,也是看见尹氏的财力、人力及各方面全是上上之选、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会造成什么影响。”
尹泛宇吁了口气说:“那就好!不然因为这件事而伤害了你,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对了,我有点想不通的是,照理来说,秦氏的一切与我们尹氏不相上下,而秦氏跟百代合作几十年了,怎会弃秦氏而就尹氏呢?”
康彩妮端坐在沙发上,表情怪怪地道:“据我所知,近年来秦氏的一些工程透露出—种不寻常的讯息,常不着痕迹的耍花样,更糟的是无从抓到任何证据,所以这次的合作计划为预防万一,才摒弃了秦氏。”她瞅着他,道:“跟你在—块的女孩是秦冠豪的掌上明珠吧?”
“是的!”
“那你抢了她父亲的生意,你们还能够交往下去吗?听说秦冠豪没有什么容人的度量,这次的事件够他呕你一辈子的。”
尹泛宇模了模鼻子,说:“误会总有澄清的时候,为了小蕊,就算上刀山或下油锅,我也要闯闯,我就不相信不能通过他那一关。”
“你真的这么在乎秦蕊?你们认识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太快了吧!”康彩妮变得有点怪怪的。
“时间并不能代表什么,尤其爱情更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你想想,要是完全没有爱情的人就算绑在一块,也不会激起任何火花的。就像我和你一样,相交十多年了,不是还可以一直雄持单纯的友谊关系吗?能保持浓厚的友情而没有爱情,你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康彩妮听闻后,胸口像狠狠地被槌了一下,面容有些苍白,心头狂叫:泛宇,你真的从没有爱过我?一向洒月兑的康彩妮笼罩在忧郁当中,心底低喃自问。
“彩妮,没事吧!你脸色很难看。”
“没事、我很好!”她哽咽地拼命抿着唇,叫自己不可以吐露半点心声,但不可抑制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尹泛宇慌了手脚,吓坏地道:“要不要送你到医院?怎么搞的,你别一直哭,说话呀!”
康彩妮心一横,唇咬得更死紧,猛摇头,暗忖:
“康彩妮呀,康彩妮!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你该看得出泛宇对秦蕊有份永不动摇的爱;当你惊觉自己爱上他时,他已另有所属,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既然事已至此,该尽快抽身而退,该放弃了……”
尹泛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地问:“谁欺负你,是谁让你受委屈的?快告诉我,我不能让我的好妹妹任由别人欺负。”
康彩妮忘情的抱着他,让泪水尽情的宣泄,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秦蕊从门缝看到了这一幕,脸色苍白而凝肃地转身离去。
从香港回到美国洛杉矶秦宅为止,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秦蕊一直都很安静,静得快令人窒息了,而她眼里的茫然更令人怜惜,秦冠豪多次忍不住地问她,但得到的答案全是——我很好。
而颜君行更是古怪而神秘,处理完业务后,老是闪躲着秦蕊,但眼眸里温柔而深切的关怀,却如影随形地在秦蕊身上打转。
秦冠豪快要被这怪异的气氛憋死了,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宋翩翩还虚情假意的关心问道:“小蕊!回来了,你失踪这些天,阿姨快要担心死了!”
“阿姨,我好好的,没事的!”秦蕊亲了亲朱翩翩的脸颊,说:“不好意思!让您担忧。”
疤处了近十年,虽比不上亲生母亲,但朱翩翩对她也确实相当不错了!
“君行!杵在那做什么,快把小蕊的箱子拿到房间去啊!”朱翩翩转头轻斥,开口道。
“喔!”颜君行机械化的拿起箱子快步离去,秦蕊也闷不吭声地跟在后头上了楼。
“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吵架了?”朱翩翩诧异极了,说:“怎么不太对劲!”
“谁晓得玩什么把戏,两个人都像闷葫芦似的,问也都不答。”
“大概是闹闹情绪罢了,一下就过去,不要理他们。对了!鲍司的事大功告成了吧?”朱翩翩关心的说。
“哼!哼!被人耍了,不提也罢,反正这笔帐我会要回来的。”秦冠豪忿忿不平地下了结论。
进了房间,颜君行热情的目光无所避讳的直盯着秦蕊,沙哑地道:“还怪我吗?”
秦蕊摇着头,说:“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太意外了!”
“那天我真的太激动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相信我!我无意介入你跟尹泛宇之间,我只是想把埋藏十年的感情表白出来而已,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无怨无悔;讲一句较私心的话,我只是希求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就好了,一次也好!”颜君行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秦蕊呆滞地望着他,说:“一切随缘好不好?不要强求好不好?我现在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懂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友情?爱情和友情有没有办法可以分辨,它已经造成了我一片混乱,逼得我快无法呼吸,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别再逼我了。”她疲惫无力地道。
“好!好!我不逼你,我们就恢复和以前一样、你也别伤脑筋了!”颜君行临出门时丢下—句:“小蕊,你真的长大了。”
秦蕊整个人瘫软在庆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康彩妮和尹泛宇亲昵的抱在一起的那一幕在她脑海里不断的上演着、回荡着;而颜君行衷心的告白又使她不知所措,这一切的一切似清楚又似模糊的围绕、漂浮……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又该怎么作呢?秦蕊在内心呐喊着。
“如何?那小丫头上钩了没?”柳台宜故作轻松地问,其实看他追秦蕊,她心头也会有个疙瘩。
“虽然不能立即收效,至少也造成她的困扰了,想想,我花在她身上的心血也够多了,她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吧!其实我万万没有料到会跑出一个尹泛宇来,否则秦蕊早就落在我的手掌心了,我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要她重新来接讷我。”
“君行,现在香港的发展计划受挫,我们又少了一笔收入,帮里现在也需要钱来支援,看来这事得要加快脚步好好处理了。”柳含宜提醒地道。
“尹泛宇这臭小子像足了我们的克星,自从他出现后,本来该是顺利的计画全被他搞砸了。含宜!回去告诉你爹地,所有行动得先放慢脚步,不可以太急进,再给我一点时间把秦氏里重要的人物摆平,而现在的情势就是我的最佳时机。”颜君行眉宇间充满忿恨,咬牙切齿地想:“是谁让我颜君行落居下风的,我绝对不客气加倍奉还!”
难得的满天星辰、亮晶晶的一闪一闪,该是令人心旷砷怡的夜晚,但沉重的感情包袱却压得秦蕊快喘不过气来!她好想好想大声狂叫一番,宣泄那股无形的苦闷。她也一直告诉着自己,别胡思乱想,要相信泛宇,但是那天叫他不要去送行,自己却又不舍地返回他的公司要向他道别,没料到却……
“一切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而尹泛宇的心肠一向仁慈,他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否则不会这样的。康彩妮是他最好的好朋友,而且他只当她是一位妹妹而已!”秦蕊拼命的安慰自己那已经动摇的意志。
但这些天来,她父亲每天在耳边提醒着,尹泛宇和康彩妮有非比寻常的关系,说她涉世未深,天真地让他的甜言蜜语蒙庇了心智,完全被他骗了……。每当她听到这些话就背脊发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她想着想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一条手帕递到面前,颜君行柔和的声音响起:“擦掉吧!你哭的样子,实在不好看。”
“你—直跟着我?”秦蕊讶异地问。
“看你闷闷不乐的一直朝这儿来,天暗了,我不放心!害怕你有任何意外!”
“谢谢你!”秦蕊感激地对他一笑,拿了手帕擦掉泪水。
“尹泛宇是不是欺负你?还是做了些什么事,你为什么这样伤心?其实你该对他有信心才对,董事长正在气头上,讲话难免苛刻些,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今天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如何?他这个人值不值得让你付出所有的感情?其他的评语也只能当做参考而已,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就让你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懂吗?”颜君行仔细的向她分析着。
秦蕊纳闷地盯着他,怔怔地说:“你不该告诉我这些话的!”
他强颜欢笑的说:“这是什么时代了,难道还得来场生死大决斗,拼个你死我活的不成。没错!我是喜欢你,但是爱情是双方面的事,我不能一厢情愿的死缠着你呀!就算你能勉强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更何况,我也不愿意我最爱的人痛苦一辈子,所以我宁愿退居一旁,诚心祝福你们。”他看着她姣好的脸蛋,轻轻呓语道:“只要看到你一生幸福、快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秦蕊激动的靠在他的怀里说:“谢谢你的体谅,我会永远爱你的——我最好最好的大哥。”
从公园两旁浓密的树林中,无声无息地闪出了几个人,一副吸毒过后的样子,眼神涣散,歪歪斜斜地往颜君行及秦蕊方向靠近,嘴边还露出了贼贼的笑容,暧昧地说:“好亲热喔!在谈情说爱是吗?让我们也参加一份好不好?”
颜君行将秦蕊拉到背后,挡在她面前,对这群人斥责地道:“你们想干什么?”
“呵!呵!别紧张,我们只不过想借点东西而已。”其中一个小湿混示威地晃着棍子。
“你们这些人,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现在居然大胆的动起歪脑筋来,可悲!可叹!算了,不跟你们计较,这件事到此为止,快走!不然警察来了,你们也跑不了,好好想想,别误了你们一生。”颜君行义正辞严地教训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
这群小太保全不可置信的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放肆狂笑起来。“太有趣了,死到临头还跟我讲长篇大道理。喂!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你真的可以去做神父了,实在太好笑了,哈……”整个公园里就充斥着他们的大笑声!
颜行君见情况不妙,悄悄地向身后的秦蕊,道:“要是待会儿起了冲突,我来牵制他们,你要快跑,听到没有?”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太危险了,我跟你—起对付他们。”
“你只会碍手碍脚,快走!去通知警方,照我的话去做!”颜君行看她不肯离去,动怒的道。
“喂!喂!你们说完了没有?谁都别想走,小泵娘得陪我们玩玩呢!”小太保一说完,就想伸手去抓秦蕊。
颜君行见状,拉开秦蕊,一拳就挥打了过去,打得小太保鼻青脸肿,哇哇大叫起来,其他人见状,纷纷拿起手边的棍子、刀子,狠狠的往颜君行身上挥砍而去。
秦蕊吓得大喊出来。
他们人大多了,颜君行根本无法一人对付那么多人,秦蕊除了大声尖叫吸引别人注意之外,只好急急的想跑去打电话求救。其中一个太保看穿了秦蕊的企图,冲过去抓住她;那人邪恶的笑着,不正经的抱住秦蕊,骨瘦如柴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秦蕊发起狠来左踢右打的,但吸了毒品、又喝了酒的人有如不怕死的野兽,任凭她如何使动就是无法挣月兑开来。
“放开她——”颜君行瞥见秦蕊有危险,甩开—团混战的太保,冲了过去。
“给我站住,不然要她死!”小太保拿着刀子在秦蕊面前晃来晃去,冰冷的刀锋反射着月光,令人不寒而傈。
颜君行怕他们伤害秦蕊,就停在那儿不敢乱动。
“你们别乱来,否则要是她有任何闪失,你们全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颜君行着急的警告他们。
“好小子,敢威胁我们,老子才不吃你这一套!看样子你很喜欢她是不是?那我就划花她的脸好了,看你这个痴情种子还要不要她?”
吸了毒的人根本就毫无理智可言,他们已完全陷入疯狂状态,不顾后果的挥刀而去。
秦蕊认命的闭上眼,谁叫自己倒霉遇上这群疯子呢!而慌乱中她只觉得自己被人一把推开,踉跄了好几步;睁开眼时只见颜君行胳膊上血迹斑斑,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好刺眼。
“救命!救命啊!”秦蕊见状哭了出来,呼天抢地的狂叫。
警笛声越来越接近了;那群太保一哄而散,秦蕊扶着君行凄厉地问:“要不要紧,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颜君行脸色惨白,反问她:“你没事吧?”
“我很好,没有受伤,但是你伤口上的血,我止不住啊!”
“救护车还没来、现在该怎么办?”秦蕊见他一直流血,血淋淋的,吓死了!
“你平安—平安就好——了。”颜君行心情一放松,再也支持不了的整个人倒了下去。然而诡异的笑容,从他脸上—闪而过!秦蕊没有注意到,只是心疼的看着他缓缓闭上双眼。
秦蕊傻傻地坐在病床旁,看着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的颜君行。
他额头上渗出了一颗颗的汗珠,不安的在病床上辗转着,神智不清的喃喃呓语:“小蕊快跑——快——快跑——”从他进医院开始,就听他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
秦蕊赶忙替他换上了冰枕,他正在发着高烧呢!
宋翩翩摇摇她的肩膀,说:“小蕊!先回家睡会儿吧!医生说他撑得住,你忙了一整天,现在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等到他烧退了也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阿姨,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三更半夜的还到公园里头去,也不会惹出这些事来,君行更不会招来无妄之灾。”秦蕊责怪自己的一时大意,害他受伤。
哎!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一切都是命吧!”朱翩翩表情哀伤地叙述:“其实君行常私底下跟我讲,秦家所有的人,他最关心你,为了让你开心,就算要了他的命,他都可以无所谓,想想,他也真傻。算了!不要再提了。小蕊,这家医院是全洛杉矶最好的一间,有医生及护士的悉心照顾,他很快就可以痊愈,你不必替他操心。”
朱翩翩的—席话仿佛惊雷般再次击中她!
秦蕊乌黑的睫毛低垂着,泪水在眼眶打转,对君行无法言喻的感激,不知何时才能偿还。
“老爷、夫人,回来了!”福嫂帮忙接过皮箱,泡杯茶让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的尹烈及李思洁夫妇顺顺气,随即道:“二少爷好些没?”
“嗯!现在还要做手术前的检查,如果没有问题,手术很快就可以进行了,而且复原的机会相当大。”尹烈开心地道。
“那太好了,老天有眼会照顾好人的。”福嫂欢喜得连眼睛都泛起泪影。
“对了!埃嫂,泛宇回来了没?”李思洁左顾右盼,寻找爱儿的人影。
“还没回来。少爷打电话回来说,他现在正忙着交代一些重要事务,会尽快赶回来,明天他还得飞洛杉矶呢!”
“他急匆匆的打电话要我们从洛杉矶回来,自己却又要飞到洛杉矶,他到底在忙些什么?有什么事重要成这模样。”尹烈不解的问福嫂。
“重要!当然重要,对未来的老婆一定是要多花点心思喽!”福嫂笑咪咪的解答尹烈的疑惑。
尹烈和李思洁互看一眼,感到相当意外,怎么才短短的日子就——不过感情的确是不可以用时间来衡量的。
“泛宇这么聪明,追老婆追到洛杉矶去,想必这位小姐也是不同凡响的人物,不然泛宇也不会这么在意,还要我们马上赶回来。”
“嗯!是一位很可爱的小姐,我见过,和少爷真的很匹配,而且听少爷说秦小姐的父亲在美国是什么——什么地产大王的?”
尹烈听闻后,微微皱起眉头想:“姓秦,美国房地产大王!懊不会是——秦冠豪吧?一个在房地产界并不好惹的角色,风评也不算好的商人,泛宇在追他的女儿,想必这次又有苦头吃了。”
“怎么了?你认识福嫂说的那个人吗?”李思洁看自己丈夫神情变幻不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忧心地问。
“没什么!泛宇没问题的!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就算这中途有障碍好了,他也得一一去克服,是不是?经过历练的爱情才能够历久弥新,也才能显示出它的可贵。泛宇都这么大了,也不需要我们两个老的来为他瞎操心,我们只要站在他身旁做他的精神支柱就行了,对不对?”
“君行,你再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秦蕊削着水果,拿给颜君行吃。
“这几天累着你了,真的过意不去。”他胳膊下缠着厚厚一层绷带,血迹渗出些许来,他的精神还是有些委靡。
“要不是你替我挡那一刀,我都不敢想像后果会是如何。”秦蕊黯然的坐在病床旁、无法释怀因为她而造成的伤害。
颜君行握着她的柔荑,道:“为了你,就算是死在那群小太保手中,我也毫无怨言、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内疚。”
秦蕊惊悸的抽回被他握住的双手,道:“你别这样对我,我还不起的!”
颜君行叹了口气,说:“我等你,就算等上一辈子都无所谓。不过,眼前你得答应我,回去休息!你几天来不眠不休照顾我,整个人像苍老了二十岁似的,我实在过意不去阿!快点恢复你以前快乐、活泼,无忧无虑的样子好吗?否则整天阴阴沉沉、满怀心事的模样,实在很难看。”
“好吧!那我回去睡个大觉,明天就还我本来面貌,这样你满意了吧!”秦蕊故作轻松,悄皮道:“可不要又取笑我像是个叽叽喳喳的麻雀喔!”
“我一定不会取笑你,我们可以打勾勾。”颜君行举起了手和秦蕊煞有介事的定了承诺。
秦蕊一离开病房,不一会儿柳含宜即出现在门口,进门来就饱含兴味的问:“这一次你真的是豁出去了。还好吧!那群小伙子没伤你伤得太重吧?”
颜君行坐起,警戒地问:“没人在外头吧?这家大医院可不比我们那儿,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我有叫几个兄弟在外头守着,下会有人闯进来的。”
柳含宜丰满矫艳的红唇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柔柔地说:“这次的苦肉计,成效大不大?”
“相当成功!至少秦家老的、小的都很感激我的救命之恩,这样一来,又可以加深他们对我的印象,只要秦冠豪更相信我,接下来的计画,就不会有太多障碍了。”
“君行!你实在厉害透顶,是我所见过的男人中最精明能干的—个。”
“不然怎会让你柳大美人倾心呢!”颜君行抚模柳含宜柔顺的发丝。
“少恶心了,谁喜欢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少不要脸。”柳含宜撒娇地窝在颜君行怀中。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喂!你知不知道,四个月前尹家多出了个儿子的事?”
颜君行点了点头,说:“尹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刻意封锁消息,我想除了尹氏家族及一些与尹家关系密切的人士外,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吧?”
“嗯!帮里查到消息,据说尹家多出来的儿子因为枪伤,结果造成了双目失明,现在也来到洛杉矶治疗。”柳含宜神秘兮兮地,若有所指。
颜君行诧异地问:“难道也在这家医院。”
“你的联想力真的很厉害,我才起个头,你就知道结果,想诓你都不成。”
“含宜,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也可算是天助我也。”
“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真的有实质上的帮助吗?”
“当然!这对双生子不是长得很相似吗?现在秦蕊对尹泛宇已信心动摇,利用这点再火上加油,让秦蕊对尹泛宇更加气愤,对我们来说当然有莫大的助益。”
“你怎能确定秦蕊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
“小蕊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她有可能不知道尹泛宇有个双生兄弟,放心!我会先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全在我意料之内的话,这场戏在我精心安排策画下,会相当刺激有趣。”颜君行胜券在握的道着。
“若尘!检查结果,一切顺利,若没有问题的话,三天后我们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闻名世界的脑科权威大夫麦克,虽然已七十岁的高龄,但精神、风采依旧年轻的像个壮年人。他现在正拿着X光片,以他的经验来做分析、判断。
“麦克医生,有成功的机会吗?”白苓这几个月随着尹若尘在世界各地寻求良医;可以说是巧合也能算是缘分,在每个医院里所获得答案都说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后,偶然间能遇到这位已经封刀,退休多年的世界脑科权威愿意再度操刀,可说是天无绝人之路。
“开刀一定会有风险,我也不敢保证可以百分之百的成功,不过成功几率很大就是了。”
“万事得拜托您了,这次真的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了,如果再不成功的话——”白苓握着医师的手含泪的乞求,其实这种煎熬并非常人可以接受的。
麦克拍拍白苓的肩,安慰着说:“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你们和我也算是相当有缘,你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看家本领全部施展出来。好了!你照顾若尘,我先去安排一下开刀的事,你就跟若尘到医院的附设公园走走,舒展一下这些日子来的紧张情绪,放松心情,OK?”
麦克医师说完话后,也出了病房。
白苓送走医生,走到尹若尘身旁,关心地道:“若尘,你是不是想说什么?看你刚喇闷不作声的,有疑问吗?”
若尘苦涩的笑笑,好苦好苦的说:“阿苓!如果——如果手术要是不能成功,不能医好我的眼睛,你重新考虑自己的将来好不好?”
白苓顿了好一会儿,拉住他的手,说:“我们到外头走走?”
这家设备良好的医院全是人性化的设计,没有一般医院死沉灰白的感受,更匠心独运的设计出一座大花园,在充足阳光照耀下,整座花园万紫千红煞是壮观。
白苓挽着尹若尘的手,随便找了块没人的草地席地而坐。
“白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尹若尘不死心的追问。
白苓扯了枝草,甩呀甩的说:“你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你要我如何回答你。”
“白苓——”若尘十二万分的焦急,她在逃避这个问题。不行!一定要她有所抉择。
白苓不让他有机会继续逼问,抢先他开口:“若尘,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决定了,为什么还要逼我重新抉择?又何苦一定要我离开呢?既然如此,你听好,现在我在此对天发誓,不管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如果有违此誓,白苓将不得好死。”
若尘气急败坏的按住她的唇,说:“小傻瓜,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你分明想气死我。”
“我这样子发誓,你就不能让我离开了,否则要是应了誓言,这辈子你一定会良心不安的。”白苓哭哭笑笑的靠在他怀里轻声细喃。
他爱怜的抚触她的脸庞,忘情地吻上她的红唇,无限依恋……
“走吧!”好急好急的声音,颜君行拉着秦蕊不让她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模模糊糊的飘浮,像踩在云端,很不踏实,完全没有立足点,双腿一软差点无法站立。
颜君行扶住她,气愤填膺的说:“别这样就轻易的被打败,你要坚强接受这事实。”
白苓及尹若尘倏然分开;白苓直觉地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他们,而若尘双眼的暂时失明,却让他训练出灵敏的耳力,两人同时回头找寻出声处。
远远的,白苓见到有个洋女圭女圭似的小女孩惊恐地盯着他们,娇小的身躯不可抑遏地发抖;本该是红润的面容像个鬼似的毫无血色,像遭遇到强大打击似的僵硬,彷佛石头般动也不动,而旁边的男人一直企图想拉她离开。
“是什么人?”尹若尘侧头问着白苓。
“不认识!大概是情侣吵架,我们还是回去好了。”白苓挽着尹若尘,平稳的离开花园。
“他——尹泛宇——他。”秦蕊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来。她想开口唤住他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怎么回事?他居然能够完全从容不迫的,用不认识的眼神从她脸上扫过,这到底是……
她看得出来,他身旁的那名美丽无比的女子,脸上洋溢的幸福光彩,是骗不了人的,要是没有深刻的感情为基础,是无法显露出来的。
秦蕊心碎得像一堆无法组合的玻璃。她茫然了!有一股没有未来的恐惧,她已完完全全被刚才的景象震垮了。
“小蕊,你还不明白尹泛宇的为人吗?你还愿意心甘情愿的再受伤害吗?眼见为凭,虽然我们和他们的距离不是很近,但是尹泛宇的长像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我认错人了,你该死心了!他这种处处留情的个性你是无法控制他的,事到如今,你也该清醒,理智的想想。”
秦蕊忍不住地伤心落泪,空洞的眼眸充满失望。
飞机一落地,尹泛宇即刻租了车,直往秦蕊家飞驰而去,但一路上却严重大塞车。
天色已完全灰暗,尹泛宇卡在车阵里头进退不得。
他烦躁的敲打着方向盘,终于能感受到秦蕊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了;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能够让他这般在乎,让他这样失控的想马上拥有她。
从第一次的偶然相遇开始,他就直觉认定她是他今生所要寻觅的人!
叭!后面车子猛烈的按着喇叭催前车快走,也把他从沉思中惊醒。车子还是大排长龙,也难怪他会脾气火爆,实在是塞死人了。
他受不了了,将车子停在路边,忍不住打电话给秦蕊,心想,出其不意的来到洛杉矶一定可以给她—个意外的惊喜。
“请问秦蕊在吗?”尹泛宇难掩兴奋之情。
“那里找?”是一位年轻男子的回音。
“姓尹,秦蕊的朋友!”
对方停顿了一段时间,才回答道:“对不起!她不想接你的电话。”
“麻烦你跟她说,我是她在香港得朋友好吗?”
“她知道你是谁,但是她就是不想接你的电话,你听清楚没有?”
“那你请她自己亲口来对我说。”尹泛宇耐着性子,心想:这不可能的,难道又是她父亲的意思。
他隐约的稳到争执声。
“喂!”秦蕊拿起话筒心灰意冷的出了声。
“小蕊!我是泛宇,我到洛杉矶了,我现在就马上过去找你。”
“你回香港去吧!我不想见你,你回去吧!”秦蕊努力的深呼吸以平稳情绪,虽费力的吐出每个字,但音调却很冷漠无情。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回事——”尹泛宇尖锐的叫着,急得跳脚道:“不管了,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你等我!”他挂了电话就急冲而去。
“喂——”
颜君行叹口气,把愣在原地的秦蕊手中的电话挂好。
“他听你的话,回香港去了?”
“没有!他说要马上过来。‘
“你还是宁愿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得团团转,你还是一片痴心!康彩妮让你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不知身分的女人,你还不觉悟!那下吹——下次又是谁?哎!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颜君行挫败的语气,让她痛彻心扉。
“不——”秦蕊捂着脸,说:“我不会再见他了。”她反身跑回房间去。
颜君行满脸得意的笑,抽着烟等待尹泛宇的到来。
尹泛宇把车子停在秦家豪华大宅前,他一下了车就疯狂的按着电铃,却无人应门,许久许久之后,才有管家慢吞吞的出现。
“麻烦你通知秦蕊,就说尹泛宇找她好吗?”
避家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小姐不在,出国去了,你走吧!”
“不可能!她才跟我通过电话而已,怎会出国呢?你骗我做什么,这样好了,让我进去找她。”尹泛宇心急如焚的怒吼,心揪的好紧。
“不行!没有主人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你快点走!否则我报警,让警方来处理。”管家不耐烦地要赶走尹泛宇。
尹泛宇俊逸的脸孔浮现出少见的寒霜,冷的吓人;他正欲再度开口,秦家的管家身后出现一位长相不俗的年轻人出声道:“我来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颜君行清清喉咙,朗声地道:“尹先生,在香港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到了美国就完全变成另个人似的,—点礼貌部不懂,要是传开来,可是有损你们尹家的名声喔!”颜君行半捧半嘲讽的说。
尹泛宇半眯着眼打量眼前的男子,他是有着不俗的外表,但眉宇间却有一股阴惊之气,眼神变幻莫测,全身充满危险神秘的气息;上次在香港的百代招标会场上也曾见过他,照这情形来看,他既能在秦氏来去自如,那在秦家的地位必定也不低喽!
尹泛宇回应他,道:“我只是要求见见秦蕊而已,并没有恶意,为了这种小事而让秦家所有的人出来推三阻四的,不晓得这又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就是她不要再见到你,她已经清楚知道你的为人了,所以不想再交你这个朋友,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尹泛宇脸色泛白,咬着上唇,冷峻的说:“什么叫做明白我的为人?秦蕊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就算她有说好了,我也要她当着我的面说。告诉你,以讹传讹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啧!你的脸皮也实在够厚的,看样子我得老实告诉你了,秦蕊已经答应跟我订婚,反过来说我就是秦蕊的未婚夫,我现在就郑重警告你,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未婚妻,听到没有!”颜君行耀武扬威的等着看尹泛宇受不了打击,落荒而逃的景况·
而尹泛宇面容虽有些苍白,但仍旧维持良好风度,忍住胸口澎湃激动的情绪,一迳平稳的答道:“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没有得到秦蕊的亲口证实,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颜君行的双眸闪过一丝冷酷,极不友善的看着他,说:“事到如今,我该讲的都已经讲完了。也不想再跟你废话,不过奉劝你快走,不然秦董事长回来看见你,到时候——”颜君行大笑,转身进了屋子。
“告诉秦蕊,我会在这里等她,等到她出来说明一切,否则我绝对不会走的。”尹泛宇斩钉截铁的对屋内的人大吼,表明心迹。
秦蕊不安的在房间里头晃来晃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烦躁的甩着史奴比大玩偶,心跳不规律的忽快忽慢;她忍不住的偷偷掀开窗帘,瞄着一直停在门口的车子,也看见尹泛宇坐在车内颓丧的抽烟,她不禁呓语道:
“两天了,他就坐在那儿整整两天,他吃什么呀?还是一口饭都没吃?那一定会饿坏的;还有,他有没有喝水,听说三天没喝水会死人的!我要是不出去见他,他是不是就在门口等上一辈子?他怎么又开始抽烟,地上全都是烟蒂,多的可以扫出一座小山来了!他难道不知道抽烟会残害身体健康吗?哎呀!烦死人了,怎么办?怎么办吗?”她吁了一口好大好大的气。
“小蕊吃饭了!”朱翩翩上楼唤她,结果就看她坐立不安,心不在焉的。
“小蕊你干什么?”
秦蕊撇撇嘴,不说话。
朱翩翩看到半掀起的窗帘,了然的道:“小蕊,你还放不下他。别傻了!这招叫苦肉计,你懂不懂?他就是要你同情他,放不下他,争取到你的同情之后,再慢慢的引你上钩。别被他骗了,你的口才又拼不过他,我保证你只要踏出秦家大门一步,就又会被他耍得团团转,别天真了……”
“我知道,知道了,我不会见他的——”秦蕊哑声的嚷着,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这才对嘛!阿姨知道你很聪明,一点就通,这几天你乖乖待在家里,他要是见不到你,自然就会走的,别管他!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叫君行回来陪你,好不好?”朱翩翩开心的建议着。
秦蕊摇头,说:“不用了,我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好吧!那不吵你喽!你要是想吃东西,再去厨房通知一声。”
秦蕊点点头,目光又再度飘回到门外的尹泛宇身上。
乌云密布,雷声轰隆,风劲愈来愈强,一颗颗斗大的雨珠没命似的泻落,闪电也划破天际像青蛇般的吐信,相当吓人。
天杀的,连老天都要来凑热闹是吗?到现在真的是一头雾水。秦蕊避不见面,而又是哪来的谣言传到小蕊耳朵里呢?最糟糕的是,问题出在哪都还不知道,却更有个男子自称是秦蕊的未婚夫……,尹泛宇迷惘了!他打开车门站在车头前让大雨淋在身上,面容凝重,无法言语的愁绪在身上扩散,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秦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明亮的双眸也开始泪眼汪汪,心想:难道真的误会他了?他干什么遮掩折磨自己呢?作戏?还是真情流露?
见他在大雨中足足站了三哥钟头,她再按捺不住了,想要下楼找他,暗忖:无论如何,是分?是合?总要说清楚!
秦蕊一走到大门,就听到朱翩翩不客气的道:“不许你出去!为了你的将来,就算你怨我—辈子也无所谓,但就是不让你踏出去一步。”
朱翩翩挡在门口,誓死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秦蕊看到她的神色,也打了退堂鼓,丧气郁闷地转头返回房间,重重关上门。
“不行!非得出去不可,爬也得爬出去。”秦蕊心头有一股小小的声音在支持着她。
秦蕊打开窗子,探头望望,天色昏暗,视线不甚清晰,花园的工人全都进了小屋避雨,现在可说是四下无人!她偷偷将被单打结成一长条,让它顺滑到楼下,然后爬到窗口,双手紧握住被单,从三楼缓缓的滑降下去。
强风吹袭着,娇小轻巧的秦蕊悬在半空中摇摇荡荡,站在门口的尹泛宇目睹这一幕,简直被吓得手脚发软,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嘴巴也合不拢,喉咙咿咿呀呀的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天啊!她可别摔下来,老天帮帮忙呀!”尹泛宇紧张的想冲进去救她,但秦宅高耸的围墙及紧闭的铁门,他根本无法进去。
就在尹泛宇拼命祈祷下,秦蕊也终于平安的落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