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高级轿车缓缓地滑进停车格里,但引擎未熄,似在等人。不一会儿,停车格左前方的大楼正门口处快步走出一道娉婷身影,那是范晓破,她依照约定的时间下楼来跟欧御笙会合。范晓破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上后,立刻系上安全带。
欧御笙见她动作利落,不见有丝毫疼痛表情,安心了些。
“看来你肩膀上的伤势几近痊愈,没大碍了。”他磁音里有着安心的轻叹。
“是快好了,已经没什么问题。其实我也请了五天病假,整整休息了五天,够久了。”她吐了吐粉丁小舌,有些不好意思地再道:“我家老板一直在催促我回去上班,我只好一直编假话,骗他我病得很重,好心虚呀!”
“没什么好心虚的,你的伤势也是他所造成,他还得为此事付出代价来。”欧御笙磁音瞬变,变得沈硬许多,开始转动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再道:“还有,他不会再是你的老板,你更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喔。”范晓破扁扁嘴,没有再做反驳,因为多说也没用,不过她被砍一事应该与罗千强无关,纯粹是许艳丽独自所为,她并无意牵连别人。只是跟欧御笙争执这事没有意义,他坚持她必须离开“千强集团”,态度是那样的强硬,而她似乎得要离开,否则欧御笙极可能把罗千强跟许艳丽的头给扭下来。
“你下星期回去‘千强集团’做辞职交接,要快。你要多少时间?”欧御笙问她。
“完整交接的话可能要——”
“三天够了吧?”他打断她的话。
她皱起俏鼻。“我能说不够吗?”
“不能。”
“喔。”她又哀嚎一声,他竟然连时间都不多给。
算了,反正辞职就再去找别的工作,她可没有依赖欧御笙过日子的打算。
范晓破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把车子开离市区,往郊外而行,看着行车路径,她却是愈看愈疑惑。“你要去哪儿?你不是说要吃午餐吗?”她受伤的这几天他都待在她家里协助与照料她,确定她没事才会进“欧风集团”总公司,两地奔波忙碌也真是累坏他了,她看在眼里是感动又感激,也认为跟他交往的感觉挺不赖的。
“到我家里用餐。”欧御笙天外飞来一句。
“哈?到你家?”范晓破错愕地坐直身子,侧首看他。“你要我到你家里?”
“爷爷约我中午用餐,就一起吃吧。”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见欧爷爷?不好吧?”她有些踌躇。她也了解欧家爷爷的权威向来不容被挑战与冒犯,所以已离开欧家的她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欧家爷爷肯定会不舒服,何况她可是在欧家爷爷的暗示下跟欧家告别的耶!
“哪里不好?”欧御笙耳闻到爷爷安排了相亲宴,所以决定先带范晓破回欧家,让爷爷取消办相亲宴的计划。“你跟我爷爷一直相处得很好,现在去见他有什么不对?”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在我决定不再与欧家有瓜葛的那一刻起,好交情就中止了,欧爷爷认定我跟欧家不会再有联络,而当时分开,欧爷爷的认知就是因为我们不喜欢彼此,所以我该走,我不可以妨碍你交女朋友。如果我现在回去,而且还是跟你在一起,那爷爷会怎么看待我?又会怎么看待你?欧爷爷的性格你该比谁都了解,他最不能接受后辈的反复以及冒犯,我们若做出超过他掌握的状况,他会不开心的。再加上你我也才分开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又走在一起,甚至是以情人的姿态出现,他会以为我们在戏弄他。”她的出现会不会又成为欧御笙的麻烦?这是她所顾虑的。
“你知道我并没有交女朋友,所以不会造成什么妨碍。”也就是情况已转变,他才要阻止相亲宴发生。
“妨碍才大哩,爷爷命令你去找女朋友,结果你没有遵循,这已经违背爷爷的命令了,罪一条。如今我又冒出来,他一定会认为我们是故意在挑战他的权威,又多一条罪。”
“你不用想太多。”他只轻应一声,没对是否触怒欧老爷子多做着墨。
“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松?”好奇怪,合约被抢一事他无所谓,而她的出现可能激怒爷爷,他也没放在心上,甚至还硬把她往老人家面前带,他的做法跟以前的小心翼翼差别颇大,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车子已驶进私人道路,欧家豪宅大门已在眼前。
车子开进欧家豪宅的停车场,下车后,欧御笙领带着范晓破往餐厅的方向而行。范晓破不安地环视着两个多月没来的仙境,欧家还是一样的漂亮美丽,只是她的心无法平静,惴惴忐忑,等会儿见到欧家爷爷时会出现什么状况呢?她又该怎么做?她乱无头绪。
“快走。”欧御笙催促她。“已经迟到了。”
“你真要让我见爷爷?”她拖着僵硬且缓慢的步伐。
“当然。”他道,干脆走到她身旁,拥住她的肩膀,硬是带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而行。
“老爷,御笙少爷回来了。”管家先进餐厅跟欧鹤报告。
“不过他迟到了。”欧鹤看了看腕表,眉心蹙起。“这孩子最近是怎么回事,做事情愈来愈月兑序。”他原本对欧御笙是有着很高的期待,而且这孩子一向顺从,也总能把他所交代的任务完美达成,从来没有失误过,深得他信赖,但这回他如此轻忽“红人集团”的合作案,为何?他正要利用午餐时间好好询问他合作案失败的原因。
“御笙少爷还带着客人要与您一起用餐。”管家再说道。
“客人?什么客人?他的女朋友?”难不成这段时间他月兑序的行为是因为交了新女朋友?不,不对,他应该没有心仪的对象,这两个月来他未听闻他与哪家千金有交集,也之所以他精心安排了“JB集团”总裁之女与他相亲。听传闻,“JB集团”总裁之女对欧御笙非常迷恋,而且他在见过对方后也认为总裁之女十分优秀,于是决定顺水推舟地撮合这两人,更在与“JB集团”总裁一番深谈后,开心地安排了一场可预见绝对会成功的相亲宴。
“欧爷爷。”玄关处,传来一声娇脆的嗓音。
欧鹤立刻认出这熟悉的声音。“晓破?!”怎么是她?
“爷爷午安,好久不见,您好。”她走到他面前,有礼地打着招呼。
天知道她的心脏坪坪狂跳,相处多年,她也算熟悉老人家的个性,她深深相信此时的他是不会乐意见到她的。
“怎么是你跟着御笙?你们不是分开了?”欧鹤的脸色果然沉下,这两人不是已分开,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范晓破暗叹口气,他果然不高兴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试图解释。“爷爷,我们是分开了,不过因为一些缘故,就又聚在一起,也决定重新再做好朋友,所以才会回来跟您报告。”
“什么缘故?是哪条道理让你们又在一起了?”他反问。
“就是!”
“思念,因为我会思念她。”回答的是欧御笙。
“思念?”欧鹤扬声,错愕地瞪看着孙子,审视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御笙最近变了个样,跟他所熟悉的态度完全迥异,他已凝聚着不满。“哪里来的思念?当初我要晓破离开你,就是因为你对她毫无感情,怎么突然间你又开始重视她,还会思念她?”他当时凑合他们,他们却不愿在一起,他要他们分开,竟又偏偏要走在一块儿,这分明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嘛!“什么思念?这是胡扯瞎掰的吧?分明就是找麻烦、挑衅我!你们两个该不会联合起来要戏弄我吧?”
“您别误会了,我们没有戏弄您的意思,我们哪里敢戏弄您呢。”欧家爷爷性格高傲,做事又不按常理,独断独行的个性更是不容许被挑战,一旦认定的事情更从不更改,所以欧御笙自小就低调且看他脸色,就是为了避免触怒他。
但欧御笙和她两个月前慎重地对欧家爷爷表明绝对不会在一起,结果现在却又走在一块儿,难怪被欧家爷爷认为颠三倒四甚至有意戏弄。
范晓破愈想愈担心,最无法容忍被戏耍的欧家爷爷该不会给欧御笙一个大叉叉,然后取消他继承人的竞争权吧?
“是我强要她回到我身边的。”欧御笙说道,又一次把责任揽回到自己身上,完全不在意老人家正在怒火中烧。
“你?”欧鹤双眸冒火。
“是我决定的。”欧御笙没有因为祖父的不悦而改弦易辙,反而更加强调。
欧鹤眯起眼,对于他持续的“说明”更意外,这孩子一向顺从他,从不让他生气,可现在对他是充满着对战情绪。
欧御笙再道:“当时我不承认想跟晓破在一起,是因为逃避与压抑,不过在受到刺激后,我确定自己先前的做法是错误的,为了改变错误,所以我回头找回晓破以解除我对她的思念,我更打算跟她在一起,而爷爷应该要开心地祝福我们才对,而非不悦。”
“你还纠正我?”欧鹤更不满。
“不,不是啦,御笙不敢纠正爷爷啦!”范晓破吓到脸色发白,没想到欧御笙胆敢回呛欧家爷爷,他是不打算要继承权了吗?“爷爷,您并不讨厌我吧?所以我回来跟欧御笙在一起,您不该这么生气的。”她急着想安抚生气的老人家。
欧鹤沈声道:“我是不讨厌你,但我不喜欢被戏弄!先前我一片好意要你们分开,是出于不愿意勉强你们相爱,怕勉强的爱情会出事,我是为了你们好,可你们却倒打我一耙,践踏我先前的好意,还变成我太多事了。”他都做好一系列的规划与安排,结果现在整个被打乱,他这辈子还没碰过权威被挑战的状况,他当然生气。
“爷爷,我们真的不是要唱反调,而是……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感情是会翻来覆去的,唉哟……”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感情问题才能平息老人家的愤怒。
欧御笙见范晓破焦急到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牵住她的手,再紧紧一握,示意她别太紧张。“爷爷只是一时火气,他很快就会冷静下来,没事的。”
她怎能不紧张?得罪老人家兹事体大,这么多年来欧御笙一直维持着当一个听从长辈训戒以及服从长辈决定的乖孙,并且从不显露他的不满,用尽心机在讨好爷爷,但这次的事件,欧御笙等于是让欧家爷爷失了面子,这会对他的继承产生变数。
“相亲的事怎么处理?”欧鹤直接问道,他安排好相亲宴,结果他却又把范晓破带回来,还视她为情人,这样一来他怎么跟对方交代?
必于“红人集团”合约失利一事他都还没跟他深谈,但看来御笙似乎连解释都要省略了,然后又带回范晓破来搅和,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相亲?你要相亲?”范晓破吓一跳!
“我就是要来请爷爷取消相亲宴的。”欧御笙说道。
“你不去?”欧鹤娣着反叛的孙子。
“我不能去相亲,因为有晓破了。”
欧鹤深吸口气后,拍桌,怒道:“我不会取消的!我已经联络好‘JB集团’总裁最疼爱的独生女儿洪小姐在星期天跟你见面。”
范晓破突然沉默了。
欧御笙没拿到“红人集团”的合约已经被扣分,现在他宣告要跟她在一起,让欧家爷爷失了面子,这又扣分,再加上性逆爷爷的安排,拒绝去相亲宴,欧家爷爷肯定再给他一个负分。
天哪,欧御笙要把江山拱手让出去了!
欧鹤续道:“‘JB集团’的势力连咱们欧家都不能得罪,你若没出席这场相亲宴,‘JB’必然会认为我在戏弄他们,一旦断绝与我们的合作关系,损失之大你应该算得出来,所以晓破不可以再回你身边,否则就会成为伤害公司的凶手!被了,不准交往!”
“你是应该去相亲才对。”范晓破侧首看着欧御笙,竟是要说服他。她收起酸酸的情绪,她看出欧家爷爷快要气炸了,倘若他再继续得罪爷爷,他最重视的继承权大概就没了。
“不,我不去。”欧御笙依然坚持得罪祖父。“若去,尾大不掉,未来麻烦更多。”他可以想象得出对方对于政策联姻是会感到兴趣的,他更料想得到其实相亲宴不过是个形式,他只要一出席,就代表两家答应联姻。
范晓破睁着圆圆的双眸,轻嚷道:“但你不可以不去呀!”她好怕他什么都没了。
欧鹤气到握拳,迸话警告道:“晓破,你离开御笙,让他参加相亲宴,如果不肯,御笙自己就要承担全部的后果!”丢不起面子的他,觉得被后辈戏耍的他,怒气冲冲地硬声警告着。“我有四个孙子,我不是非要御笙继承不可!”
“有这么严重吗?”她喃着,却知道事情是真的很严重。
她与他是“成功”地冒犯到了欧家爷爷的权威,堂堂王者是无法忍受被冒犯的感觉,他果然已摇下底限,要欧御笙遵从他的意旨,否则继承权之争他就出局了。
范晓破想起欧御笙这么多年来对“欧风集团”下的苦心,她更了解他对“欧风集团”势在必得的心情,可这回,他却因为她而让经营多年的苦、心付诸东流。
“我还是离开好了。”她该成全欧御笙的,她很清楚得到“欧风集团”是他的心愿。
“坐下。”欧御笙却拉住她,且要她在餐桌前坐好。
“这是你的决定?”欧鹤看着孙子仍然唱反调地用实际行动表示答案,更是怒火中烧,站起身,摇话道:“要挽回,除非你愿意去相亲。”语毕,欧鹤拂袖而去。
“怎么办?”范晓破目送欧家爷爷生气走人,颓丧地道:“完了,我毁了你在意的继承权,对不起对不起,我觉得好对不起你!”说完,她跟着站起来,转身就跑离开餐厅,往书房方向奔去。
她要发泄,她要好好地发泄她的不安,天知道她多么惊惧欧御笙若“清醒”过来,确定她是破坏王,是毁掉他赢得继承权的凶手时,他会不会反而怨起她来?
砰砰砰砰砰……
范晓破拳打脚踢,对着吊在书房前一棵树上的沙包猛力地又踢又打。
沙包居然还在,欧御笙竟然没有因为她当时离开而丢掉沙包,想必他对她的思念是真实的。
一思及此,她更气自己了,那是一种变成绊脚石的痛恨感,她好生气,好气自己破坏了欧御笙美好的前途,她给欧御笙带来了负分。
“够了,你在做什么?”追赶上来的欧御笙看她发狂似地猛捶猛打,阻止着她。
“我生气,还有内疚啊……”她一边打沙包,一边说着。
“住手。”
砰砰砰砰砰,范晓破还是猛力地捶打沙包。
“不用内疚,你没什么好内疚的。”他对她的反应感到心疼,故意对呛祖父纯粹是为了可以更加顺利地拿到继承权,但没有想到却让她如此内疚与心慌。
“我害了你耶!”
“没有这回事。”
“你胡涂了吗?我的出现让你得不到继承权,你现在说无所谓,是因为思念过度而蒙蔽了理智,才会认为失去继承权没关系,可当你‘清醒’之后呢?当你看到你布局多年且就要到手的财产因为我而拱手让人时,你会不会怨我?”
“不会。”因为他做这些事,就是要逼出扯他后腿的幕后指使者,所以不会怨晓破。
也唯有让幕后指使者在祖父面前露馅,爷爷才会心服口服,他才能真正打败竞争者。
他原本以为爷爷在生日大寿那天将会钦点他为继承人,可眼看其它各房动作更为积极且又不择手段,他不那么笃定了。尤其二房采旋伯母的动作比谁都强烈,甚至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还选择走偏门,连范晓破都成为她想要利用的工具,这点让他无法忍受。即使他清楚晓破又回到他身边可能惹恼爷爷,对他的继承有伤害,不过,一旦采旋伯母使用更恶劣的手段被爷爷知道后,那么他绝对可以铲除掉采旋伯母的野心。
他不容许有人再动范晓破的脑筋。
他硬是要她离开罗千强,强行把她带回到身边,就是怕她身处在他无法掌控的地方会出事。
他有感觉走极端手法的采旋伯母攻击手段将会更加无情以及迅速,为了防止伤害扩大,他也得开始反击,并且要尽快打败采旋伯母,不容她有机会再制造伤害。
所以他现在故意跟祖父发生磨擦,好让她以为有机可乘。
而他不跟晓破说太多内情也是怕正直的她露了口风,更担心她的个性会造成意外。
“不会……真的不会怨我吗?”不知道他诡计的范晓破就觉得担心与害怕,一心只想发泄内心的不安。
“停,停下来,够了。”
“你还是别管我。”砰砰砰砰砰。“喝!”一踢,她气喘吁吁,但又想再踢。
“叫你停下来,别再打了。”他上前抱住了她。“不要伤了自己,你肩膀的伤才好而已。”
“就算复发也无所谓,这点伤算什么?比起你什么都没了,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仍然一味地责怪自己害了他。
看她的模样,欧御笙既感动又心疼。
她一径地陷入害了他的忧郁里,而且跳月兑不了,觉得为他好,她还是得离开。
“我赔不起你最在意的继承权,我还是离开比较好,让爷爷重拾对你的喜爱与信心才对。”她转身要走。
“不许走。”他环抱住她的双臂束得更紧。
“放开我。”她挣扎着要挣月兑他。
“你别自责,我不是说了,我绝不会怨你。”
“可是……”
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享受着她的担忧,也就因为她是真正地在意他,才会出现这种激烈的反应。
“你就这么地为我紧张难过,害怕我落空,你就一心希望我是最后的胜利者?”他的心因为她的反应而被喜悦给占领住。
“当然,否则我干么一直隐瞒你的坏?就因为担心你落空,所以我从小就不敢把你的坏告诉爷爷,就怕爷爷给你扣分,只能一直隐瞒我对你的评价。”
“在你心里,我究竟有多坏?”他听着她的说法,额上的青筋忍不住抽动起来,这妮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气。
“你虚伪、你假面、你顺从爷爷,但其实是在演戏。你装作无欲无求,但真相是暗中布局打击其它堂兄弟,目的是要夺取家产,可我都不敢跟爷爷告状,说你伪装骗他,我也没让爷爷看清楚你企图夺取家产的真面目,结果你成功地诠释出完美的君子模样,被称为贵公子,让爷爷对你印象大好,甚至偏心到各房与外界都认为接班人非你莫属。”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与欧御笙站在同一阵线,一直以来如此,未来也会如此。“你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本以为接班宝座手到擒来,岂料因为我的关系而功亏一篑了。爷爷刚刚已经放话只要我在你身边,就不让你继承公司。”一想到此,她又开始挣扎,却怎样也甩不掉他的怀抱。“放开我,我还是走人对你比较有利。”
“原来你从以前就这么爱我与保护我了。”他很感动。
“但现在已经变成是害你的凶手了。”
“不要再说自己是凶手,你不是,我从不认为你是,根本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你不会给我制造麻烦,你不会是绊脚石。”他仍拥着她,道:“还有,我绝不会让你走。”
“可是……”她硬要甩开。
“别用力,肩膀的伤。”他钳制得更紧。
她抬首,喘着气,正视着他的眼,却被他眸底的坚持给镇住,片刻后,她才道:“但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你失去继承权,这又该怎么办?啊,有了,不如你等个十年、二十年后再找我吧!”她突发奇想。“先让爷爷把接班人位置传给你,再等爷爷完全不管事,而且也不会在乎我了,到那时候我再跟在你身边就没有任何妨碍了。”
“那爷爷若是长命百岁,你可得再等三十年。”
“呃,我会变成老太婆……”
“你这个小傻蛋!”欧御笙好气又好笑,但对她的护卫更是心疼不已,迅速地,他掬起她的下颚,贴上自己的唇片,封住了她欲大叫的小嘴。
范晓破僵住,觉得他的吻好温柔,只是想到自己必须要离开他,就又想扭头拒绝他的吻。
“不准退开。”他硬是扣住她的下颚,让她无路可退,而且更放肆地缠住她的唇,疯狂地吻她,逼她的唇舌与他的交缠不休。她被他激烈的放肆给惊着,抽气后,却克制不了被他挑逗起的情绪,也回吻他。
“笨蛋笨蛋,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回身边,怎么可能再放你走。”欧御笙说着,更深入地在她口中狂吮翻搅,深深尝着她的味道。“你走,局才会乱,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依旧是难以预测的状况,但保护你却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因为争产风波而受到任何伤害,不会……绝不会……所以你不可能走得掉……”他一边说、一边贪婪地索求她的唇舌。
他除了要让爷爷不得不将继承权传给他之外,他还要防堵一些事。
就算他成功被指定而坐上接班人宝座,但在传承接续事业的这几年,不甘心者与会扯他后腿者是有可能继续找他麻烦的,所以他要一劳永逸,将有野心的人通通摒除在外。
这包括有心计的大房、二房长辈们,另外三名堂兄弟也不是好惹人物,他得一一战胜他们。
“哈?”她似听懂了他的用意,但又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你记住,你不需要自责,况且你是幸运星,你在我身边我才会更好……”欧御笙温润的舌尖不断舌忝吮缠绵着她的唇舌,他的手还抚着她后背,煽情地抚模着。她听着他的说法,心悸动得厉害,她承受着他的缠吻,心弦亦是剧烈震荡,她娇躯内的血气整个被撩拨起来,身子几乎要爆炸开来!
她申吟出声。
下一秒,他却停下所有的动作,这里可是花园啊!
两人气喘吁吁,凝视着对方的眼眸,望着、看着,好久好久。
她细碎地喘着气,也一直端详欧御笙的神情,想从中找出他虚假的神色,但,没有,她没找着半分,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所以他方才的说法都是出自真心。
“够了吧,记住,从今往后,不许再自己吓自己,你就相信我有本事处理这麻烦,请对我有信心。”欧御笙修长的手指又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宣告道。
她心麻酥,她紊乱的思绪也被他充满自信的气势给稳住。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摧毁。”他再道。
“问题是,你哪里来的信心?呃,不、不对,你有本事,你的本事是很强的!”她凝视着他自信与笃定的表情,又想起他的性格。
一直以来,她认为欧御笙诡计多端,深沉不可测知,但换个角度想,也就需要这种个性才能成为商业巨子,而且随着她年纪增长,见多世面后,更清楚想当人上人,聪明奸诈狡脍是必备的。而且他的信心不是虚张声势的叫嚣。他是真有这本领的。
欧御笙含笑,宣告道:“我要江山,我更要你范晓破,我两个都不会放过,就算爷爷不悦,还摇话警告,但我可没有退出竞争的打算,而且我有把握‘欧风集团’最后会落在我手头,唯我能拥有。”
她被震住。
他的宣告成功地安抚住她的焦虑。
此时此刻,范晓破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安是多么的多余。
他想要的,他就一定会得到手。
她就是例子。
不安与烦恼渐渐消褪掉,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他挽回胜利的手法。
“那你要怎么做才可以挽回欧爷爷的心?”她问。
“当然是多管齐下,让爷爷不得不选择我,你可以拭目以待。”他还是没对她说明太多对付敌人的做法,尤其担心她的个性若是知道他针对的人是二房采旋伯母,欧提业的母亲,怕是又会掀起失控的风暴。他现在只想安定范晓破的心,让她安心地留在身边,并且不准她再有一丝想离开的念头。
“你想使坏,可以想见你的手段一定很过分。”范晓破猛然间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险气味,不过这味道却让她心情笃定了些。
“你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俊美的容颜明明散发出的是温柔味道,那是君子坦荡荡的谦冲气息,但她就是能识破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你果然是我的另一半,也就是天生注定才能跟我心有灵犀。”
“是吗……我能掌握你的心思。”她美丽的樱唇绽放出灿烂的笑靥来。
“是啊!”欧御笙爱煞了她的笑颜,又一次用力地抱住范晓破,不断加重手劲拥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他合为而一
这个让他发狂想要的佳人、爱人,他的范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