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外套覆住两人,伶珍才对自己的建议懊恼不已,但已来不及了。
麦其慎伸出手臂绕到她身后去,外套是覆著两个人没错,可是他们的身子也因此靠在一起,唯有中间横著的把手可以确认他们是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气息正包围著自己。
放眼望去,坐在前头的人多半是两颗头相偎在一起,那是情人的专利,而她呢?她跟麦其慎根本什么也不是,而且她明明就知道这男人的电力比核能发电厂还强,居然还让他和自己坐得如此亲近,尤其他的手臂环在她身后,连脑袋都微微侧向她这边,这让她全身紧绷起来。
这男人太会放电了,平常一星期见一次面她就已经被电得晕头转向,现在这么亲近,自己会不会被电成白痴?
“只是看电影而已,你不能放轻松一些吗?”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近得不能再近了。
“我只是不习惯跟人这么接近。”她说得理直气壮,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指控他八成平常就是这么随便。
“这里这么暗,又没有人会看到你,你还需要掉吗?”
“什么意思?”
“脖子不酸吗?”他说著,手伸向她的颈后,轻按了几下。“你绷得太紧了。”
“如果是在公司里,我一定告你性骚扰。”她装出严肃的表情面对他,但是他看来一点都不吃那套。
“可惜这里是电影院。”麦其慎朝著她笑了,顺手将她的头按向自己颈边。“而你是自愿和我一起看电影的。”
伶珍叹了口气,她知道他说得没错。
她的头靠著他,不再紧绷的僵直著身子,不知道为什么,靠著靠著,她竟然逐渐放松了。
大银幕上的画面不断转动著,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正注意著上头人物的一举一动,但她根本无法专心,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体会著那名为“依偎”的感受,她说不出心头的那份悸动是怎么回事。
突然,头上传来了一些压力,麦其慎的头压住了她,均匀的呼吸声说明他睡著了。
他竟然睡著了!
伶珍觉得有些颜面无光,就在她这么温顺的靠著他的肩膀,陪他看电影时,他居然睡著了?平常她不是电力很强吗?怎么他一点都没被电著?
而就算再怎么觉得无聊,也不应该当著女孩子的面睡著吧!看来他是一点都不把两人单独看电影放在眼里……
但再怎么气她也没推开他,只是原本紧张的情绪也跟著消散了开,既然他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那么她也不应该太在意。
等电影播映完毕,她才摇醒他。
“该起来了。”
麦其慎站起来,伸展四肢,仿佛睡得很好。
“好看吗?”他指了一下大银幕问。
“马马虎虎。”老实说她真的不想跟他多说,尤其是他醒来后,一点也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两人穿过狭窄的走道,步出了放映厅,外头灯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麦子!伶珍!”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伶珍回头一看,发现是雪芬、大头和阿志,还有小庄夫妻。
雪芬朝他们走去,一面解释著,“都是大头啦!选衣服像在挑媳妇似的,犹豫不决老半天,结果竟然只给我买了一件,真是气死人!等我们赶过来电影都播一半了,我们只好买下一场的票。”
“怎么了?你们看完觉得怎么样?好看吗?”小庄带著太太一块来,打算等一下和雪芬他们一块进场看。
麦其慎没打算回答,只是扭了扭头,做做颈部运勋。
“还好。”伶珍只能这么说,其实她对内容也不是很清楚,她的心思全在身边那个睡死的男人身上。
“还好?那是好还是不太好?或者不如你想像中的好?”大头对这答案不是很满意,转而询问麦其慎,“麦子,你觉得呢?”
“他从一进场就睡到刚刚。”伶珍试著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臭,可是她实在忍不住,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众人互望了一眼,然后眼光全落在麦其慎身上。“麦子?”
“我只能说……里头的椅子睡起来不是很舒服。”
“那是用来看电影不是用来睡的。”他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评语。伶珍的表情不是太严厉,但言语里却充满了不满。
“伶珍,他爱睡就随他嘛!”谁也没想到一场电影可以让这两人搞成这样,雪芬连忙缓和气氛。“只要他没打呼就好了。”
麦其慎看了伶珍一眼。“我有吗?”
“没有。”算了,多说无益,她要回家!“我要走了,送我回去。”
哼,她才不要自己花计程车钱咧!他要是有良心的话,就该记得今晚是他自己去接她的。
“好。”麦其慎装出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在众人同情的目光注视下陪她走到停车场开车。
上车之后,车子里的气压还是很低,伶珍看起来有些火,打开车灯,找出了停车单,他转过头去看她,突然看见了她额头旁有个小红块,心想八成是他靠著她睡太久压出来的。
“我应该要谢谢你当我的枕头。”
“就算是我感谢你的外套吧!”今晚真是够背的了!在一间冷得要死的戏院里和一个睡得跟猪一样的男人一起看电影。
“还在气啊?我请你吃晚餐,你只有傍晚时吃了鸡排对吧?应该饿了,我也饿了。”
“你是猪啊!吃饱睡、睡鲍吃!”
换作是平常,她一定没胆对自己的老板说这种话,不过……今晚例外!伶珍确定自己可以用雪芬和大头、阿志他们那样的相处模式来对待他。
反正……她充其量只是个“枕头”!
“好了好了,不气了,我带你去一间不错的店,随你点。”
“当然!”既然他要请客,那她也不客气了。
车子绕过了原本该返家的路线,往一家知名的餐厅驶去,抵达目的地后,光是看里头的装潢就知道消费不低,伶珍突然有些畏缩,本以为他大概会挑一般的平价餐磨,哪知道会是如此豪华,可是她都已经撂下话说会尽量点了,如今拿著菜单却又心软起来。
“说好了随你点,不再多点一些吗?”看她只意思意思的点了几个菜,麦其慎怀疑的问道。
“不用了,我吃不下。”
“气饱了啊?”
话一说完,伶珍马上就抬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是我老板,我一定……”
“一定怎样?”
“不怎么样!”
“话怎么不说完?”他抬起眉,做出一个很挑衅的表情。
她简直以为自己眼花了,平常和雪芬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他从来没这么嚣张过,难不成他认为她是小员工,所以比较好欺负?
“谁晓得你会不会公报私仇!”
“我保证不会。”
连保证都出来了……她狐疑的多看了他几眼,拿过菜单多点了一杯饮料。
等服务生走了,麦其慎才又开口,“你点的是鸡尾酒喔!”
啊,那是酒啊?她怎么晓得,她以前又没来过这种地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伶珍还是嘴硬的说了句,“你自己说任我点的。”
“好好好,你觉得你能喝就好。”
“我当然能啊!我已经满十八了。”
人一旦突破某种界限后,就会懒得再掩饰自己,既然他都有种在跟她单独看电影的时候,靠著她的头睡著,那她还需要伪装成淑女吗?以往那些客套也跟著消失,反正她就是豁出去了。
“我当然知道你满十八了。”麦其慎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多了些灵动的气息,以往几次聚会她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说话都客套得紧,这下看来她是真的不把他老板的身分放在眼里了。
“我们先说好,回公司以后不许公报私仇,虽然我们平常见不著面,但是如果不幸狭路相逢,你就假装不认识我,少给我添麻烦!”哼!她老早就想把话说清楚了。
“吃人嘴软你没听过吗?请你吃东西还想翻脸不认人啊!”他索性跟她斗起来,平常雪芬和大头他们上演的戏码,换他们两个来当主角似乎也挺有趣的。
“我认你干嘛?,请吃东西就请吃东西,大不了抹抹嘴、拍拍走人啰!”
“你没忘了你什么都还没吃吧?菜都还没送上来呢!话就说得这么绝?”麦其慎微笑著恐吓道。
“你要是没品的反悔不请我吃也没关系,反正我对你印象已经很差了。”
“小姐,我只不过是陪你睡一觉而已,有那么糟吗?”
最气人的就是他那种不在意的口吻!伶珍眯起眼。
“你压得我的头很痛,你知不知道你那颗猪头有多重啊?而且……什么叫做只不过是陪我睡一觉?这种说法很不雅,还有污损我的嫌疑。”
睡的人明明只有他,她可是一直努力的睁大眼睛,免得自己随著他的呼吸频率被催眠跟著睡著。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来?”麦其慎反问她。
“电影里的轰炸声都吵不醒你了,我哪有那个能耐?”
“你可以吻醒睡美男呵,我不介意。”
“我介意!”笑话,吃亏的是她,他当然不介意。
两人一旦开始吵嘴就好像停不了,打破那层隔阂后,麦其慎不再像以往那么沉静,伶珍更是一反常态的泼辣。
酒足饭饱后,她才不情愿的瞪了他一眼。“我最讨厌跟人吵架了。”
唉,她维持了那么久的端庄形象,为什么会毁在这男人手里?
“我也不喜欢啊。”
“你八成是跟阿志他们混太久,被潜移默化了。”伶珍说。“真奇怪,我以为你不会跟阿志他们那样的人来往,像你们这种人应该是爱打高尔夫球,然后在自家别墅游泳,晚上在家庭剧院里看DVD。”
“你想太多了,我并不喜欢打高尔夫球。”
“是喔,反正那也不关我的事。”说著她又喝了一口蓝色的鸡尾酒。“你吃饱了吗?我想回家睡觉了。”
“有人不胜酒力了是吗?”
“是是是!如果我酒量那么好何苦在你的公司里工作,我大可去当酒国名花!”她也不想否认,酒精的确发挥了作用,让她的四肢充满无力感,而且今天很累人。“累死人了……”
“你又没下场打球!”真不晓得她在累些什么。
“我又不是雪芬,体力没有她那么好,而且今天是星期日,我下午应该在家里睡觉的。”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到球场去?”
“我想试试看自己适不适合运动啊!”
“看来你不太适合。”
“对,我不适合,就像我根本不适合跟你们这群人混在一起一样。”
站起身,她跟著麦其慎前去结帐,然后走出餐听,坐上了他的车。
“为什么你刚刚那么说?”他延续之前的话题问。
“我们既没有共同的兴趣,也没有相同的嗜好,我喜欢偷懒睡觉、看电视,而你们个个都是运动好手,我何必混在里头呢?”
“你只是一块去吃冰而已。”
“是呵!为什么我要跟你们一块去吃冰?平常我一个人也可以去吃,还可以打包回家吃,总之我就是觉得……那样没什么意义。”
“不见得所有的事情都得有意义才行,除非跟我们相处让你不快乐。”
“也不是。我只是不想让雪芬觉得我是那种娇娇女而已,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典型的人,有几次我回去,她的话总让我觉得她在奚落我,也许她没那个意思吧!只是我听了会有些想解释。我不是那种成天只想著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但是她似乎已经把我定型了,所以我才想在她面前表现另一面,让她知道其实我也可以和她过一样的日子,除了不在脸上化妆抹粉之外,还可以穿著休闲的衣服到球场。”
“你这么在意她的话?为什么?”
“我们住在一块啊!我想你应该没有跟人同住的经验吧?”像他这么有钱的人哪需要去跟人合租公寓。
看见麦其慎点了头,伶珍更确定自己的看法。
“我跟她一直都没有什么交流,平常偶尔见了面说说话,但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喜欢她眼中那种嘲笑的目光,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不见得是想让所有看到我的人都喜欢我,单纯为了自己看了开心而已。可是她看我的眼光,好像我化了妆、穿上裙子,就是要去勾引男人一样,我想向她证明我不是那样的,其实我去约会的大多是普通朋友,可是我总觉得她不大相信,所以……我就想试著和她熟一点,让她知道我不是她想的那样。”
“那是主观意识作祟吗?”
“或许是吧!”
“你不觉得你也是吗?”
“我?”怎么扯到她身上来?
“你也让我觉得你眼中的我,是打高尔夫球的凯子,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是只吃鱼翅燕窝的有钱人。”
“我没说得那么白吧?”
“你的表情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其他人不知道我的背景,对我根本不会有那层顾虑,可是你的态度就很明显的不一样。”
“哈……你错了!”说到这儿伶珍才觉得好笑。
“我哪里错了?”
“其实我应该说,雪芬是对的。”眼看著自己所住的公寓就在前方,她只觉得自己的头真的在发昏,但是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告诉他也无所谓。“其实她想像的我并没有错,我喜欢打扮,喜欢把自己弄得美美的,而我在跟男人相处的时候,也的确是很惺惺作态,假装自己温柔可爱,试著留给所有人好印象。对你也是,因为你也是男人,当然,你是我的老板也是原因之一,但主要还是因为你是男人。”
“就因为我的性别而已?”
“再加上,你也是容易让我吸引的那个年龄层。”
“那么你的用意到底是要吸引我……还是怎样?”
“我怎么知道呢?”伶珍双手一摊,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动作。“那是我的习惯,不过今晚我发现,我根本没必要把你当男人看待。你放心好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车子一停,她跟著打开车门下车,临走之前靠在车窗边跟他说:“再见了,大老板。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不许公报私仇。”
真有什么仇,也是因为她最后那一段话才产生的,就算她眼神再迷蒙,声音再含糊,麦其慎都感觉得出来,伶珍说的是真心话,而非喝了酒失言。
“我本来还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没想到连去看场电影都会出事。”雪芬一边吃著冰一边说道:“你们不觉得麦子跟伶珍两个人的眼睛很像吗?都会电人!”
她一说完,大家马上把目光聚集在麦其慎脸上,而且所有人都颇有同感的点头称是。“还真的挺像的,两个都是桃花眼,有夫妻眼喔!”
“是吗?”麦其慎没好气的应道。
像有什么用,伶珍居然当著他的面,说没必要把他当男人看!他越想越不开心,甚至有些心浮气躁。而且自从那天之后,她便不再一起来吃冰,每次雪芬约她总说有约不克前来。
这摆明了是嫌弃他!
小庄以为他是为了那天在电影院睡著的事气恼,安慰的说:“麦子,别放在心上啦!我那天也差点睡著,撑了很久努力忍著,怕我老婆回家杀了我。”
吴老师则拍拍他的肩膀,用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口气说:“老弟,别在意那么多,我那天去看演奏会也睡著了,比你还糟!我想张老师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理我了。”
“你们也未免想太多了吧!”雪芬沉不住气的开口,“伶珍她应该不是因为那天的事生气不来,她的约会本来就很多啊!想约她的人一大堆,她是前阵子比较空闲才有时间来。我看她心情一直都很不错,今天出门一样穿得美美的,她跟我们在一块都没化什么妆,也没什么打扮,可她去约会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阿志问道。
“就是穿得特别漂亮啊!”雪芬想也不想的说。
“要怎么样才算特别漂亮?”这回换麦其慎开口问了。
“她不会穿得像我这么朴素。”这很显而易见吧!雪芬双手一摊,向大家展示她身上老旧宽大的棉T恤,以及那件及膝短裤。
众人看了她一眼,接著没人开口。
“干嘛看了我又这么安静?!”雪芬瞪众人一眼。
“大,姊,你可知道‘朴素’和‘邋遢’是有差别的?”大头说话比较直,既然她问了,他就招了。
“你说我邋遢?”雪芬是知道自己懒了点,她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运动上头,回到家有洗过澡已经算不错,但是她哪里邋遢了?
“我是觉得伶珍看起来满朴素的啊!其实你仔细观察,你跟她都是穿一样的衣服,牛仔裤跟T恤,但你的牛仔裤看起来就是很普通。”
“那你去给我找一件‘特别’的牛仔裤来让我瞧瞧!”雪芬这可不服气了。
“话不是这么说,她穿垮裤也穿得出女人味,但是你穿垮裤却很男孩子气。”
“这叫中性。”说她没有女人味她接受,但她比较喜欢“中性”这个名词。
“好好,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那我问你,你的T恤呢?”阿志又问道。
“我的T恤又有什么不对了?”雪芬拉了拉身上的大T恤。“现在不是都流行穿大大的吗?街上一堆跳才hip-pop的不都这么穿?我也是跟著时代潮流在走啊!”
“伶珍不只会挑衣服穿,她穿的衣服绝对没有像你身上那种像被洗衣机搅坏的,你自己说,你这件衣服到底还要穿多久才甘心啊?”
“这衣服还能穿啊!”既然能穿,又有什么好挑的?
“你这种观念就错了!T恤是不可能穿一万年的!已经变形、褪色就该换了,难不成你真以为衣服要破了才能换吗?”阿志实在早就想跟雪芬说了,要不是这话题太“娘”,没经提起他还真不敢开口。
“我……我……节俭啊!”
“小姐,一件T恤也才多少钱,少买几张乐透彩应该都可以买上一件吧!”小庄忍不住开口。“我老婆每天炸鸡排,如果T恤脏了一点她马上就换一件新的,我老婆说过不管是哪个行业,给人家的第一印象最重要,如果我们的店员都穿得脏兮兮的,甚至是破破烂烂的衣服炸鸡排,那客人看了印象也会不好,绝对不能因为我们是在卖鸡排衣服容易染上污渍,就真的老穿那些弄脏的衣服上工。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大家的卫生习惯也比较好,看老板一身脏是没人敢上门买东西的,要不然台北卖鸡排的人那么多,怎么轮得到我们生意特别好?女孩子也是一样啊!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偏偏伶珍的约会就特别多?”
雪芬怎么也没想到她一向认同的球友想法和自己不一样,这群人应该都有著和她一样的审美观念才对,可是他们竟然一副嫌弃自己的模样,她有些赌气起来。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跟伶珍是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有些事情她做得到,但我就是办不到啊!我哪有时间像她那样,把休假全花在约会跟逛街上头,再说我也不可能像她那样天天保养,天晓得那要浪费我多少时间。而且你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女人是不能靠粉过一辈子的!”雪芬得意的说道。“光靠打扮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增加些什么?我只是不想打扮,并不代表我就是邋遢。”
“大姊,如果你认为自己这样就是‘朴素’,那也未免差太远了!”大头很不给面子的说。
“都是你们在说,你们难道忘了,上回麦子也说,每个人本来就有自己的风格啊!我走的就是这种Style,我觉得自然就是美,这有什么错?”雪芬认为自己的理论还是很站得住脚,可是面对众人的围剿,她只得拉出麦其慎来帮腔。“麦子,你说对吧?”
“其实适度的整理自己并没有什么错。”麦其慎想到了那晚伶珍曾经说过的话,淡淡的说了句。
“难道你觉得运动型的不好吗?”雪芬顿时有了受伤的感觉,因为他的话并不是偏向自己的理论。
“我没那么说。”
“那就好!你们仔细听好了,我雪芬就是走这种自然的调调,你们谁都别想改变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