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队长,我想见圣夫人。”他彬彬有礼的恳求。
乔南并不知道他曾轻薄安艾薇,故一五一十的说:“夫人这几天会很忙。”
“忙些什么?”
“你找夫人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古。”
“噢……我作了几首赞美夫人的话,想请她评鉴。”他瞎办一通。
“你抄给我,我拿给她。”
“我想边奏着竖琴。边唱给夫人听。”
“夫人这几大要陪爵爷,挪不出空。”乔南据实以报。
“圣莱恩侯爵也来了?”魏理克假装吃惊状。
“如果你坚持非要夫人欣赏你的新诗,可以安排爵爷一起参与。”
“噢,不要麻烦了,我只是问问,不是非要如此不可。”
魏理克模了模光头。作揖后离去。
安艾薇看见魏理克离去的背影,问乔南:“那个吟游诗人说了什么?”
“他作了新诗要请夫人指教。”
“他还说了什么?”安艾薇担心圣莱恩是私生子的事露了馅。
乔南摇摇头。“夫人想听他吟唱新诗吗?”
“噢,不!他不是好人。”安艾薇急促道。
乔南吓了一跳。“我以为……所以……”
“不要紧,魏理克是个很会伪装的人。”
乔南呼了一口气。“好在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识人不清铸成大祸。”
“如果他再来的话就说我和爵爷外出无法招待他,别和那样的人正面冲突。”
“要不要报告爵爷?”
“爵爷知道魏理克,只是最好不要刻意告诉爵爷他今天来老宅的事,我怕爵爷会找他兴师问罪,反而不仔。”
乔南跟了圣莱恩许多年。不会不谙圣莱恩的脾气。“我晓得,犯不着为了一个痞子置爵爷于险境。”安艾薇笑笑同意。
魏理克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他趁安艾薇到野地采香菇时堵在她面前。
安艾薇一颤,她已经尽可能的是不出户,今天要不是因为厨娘受了风寒,得由她来弄三餐,她不会独自前往张罗。
“你真有本事,把圣莱恩迷得团团转。”他邪笑看着她。
“你三番两次骚扰我,不怕死吗?”魏理克耸耸肩。“没那么严重,调戏美女是每个男人都想试的,只不过我胆子比一般人来得大。”
“你看起来像个聪明人,如此自毁前程不是很可惜吗?”她先是晓以大义。
魏理克可不吃这一套。“少传教,我知道你父亲是个传教牧师,不过老子不信那些。”
“不管你是不是异教徒,真理还是真理,侵犯人身自由是不对的。”
他大笑。“身为贵族私生子的妻子,你显然有高道德标准。”
她想绕过他,却每每被他阻挠。“请你让开!”
“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愈是愤怒愈能令我亢奋!”他逗弄她的长发。
“你真邪恶!”隐约之间,她发现魏理克心智不甚正常。
魏理克更乐了。“我最喜欢女人称我为邪恶之徒。”
“这里会有人经过,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安艾薇转身往老宅跑。
魏理克追上她。一把捉住她。
他由后搂住她的腰。“我最爱和不情不愿的女人玩游戏了,那才有味!”
她躲开在她耳鬓摩擎的面庞,奋力大吼:“救命——”
他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更是悸动不已。“你真是秀色可餐,比起我睡过的所有女人都美、都香。”
安艾薇扯开喉咙叫喊,这一带除了樵夫之外,行人并不孝,她很后悔自己不该独自前来摘香菇的。
“魏理克,放开她。”
是乔南,安艾薇感激的看着乔南。
魏理克冷笑一声,押着安艾薇往山林深处是去。
乔南并未骑马,拔出长剑跟在他们身后,一剑正要劈下时,魏理克将小刀架在安艾薇脖子上,停下脚步。
“姓乔的,如果你再跟着我们,这个女人的命将提前结束。”
“乔南,你别理他,他不敢的,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怕血,不会真的杀我。”安艾薇不想乔南因她而失去除掉这个败类的机会。
“哈哈……我不敢?我怕血?”
一道血丝鲜红的流下她自留的颈子。然后是第二道……伤口虽不至于立刻要了安艾薇的命,但看上去仍是触目惊心。
“你快放开夫人!”乔南大喊。
“我不可能放了她的,你回去告诉那个私生子,他的老婆今晚陪我睡,等我玩腻了再还给他。”说完,魏理克拖着安艾薇继续往前走。
乔南冲向魏理克,用自己的身体猛掩他的背脊;魏理克踉跄了一下,转身紧握刀柄刺向乔南的心脏,用力之猛,只见刀柄在外,刀刃全部深陷肌肉里……
血流如注……
安艾薇放声尖叫,乔南整个身体不支倒地。
骑马赶来的圣莱恩跃下马背,魏理克见局势不炒,脚底抹汕,消失在树杯里。
圣莱恩放弃追杀魏理克的机会,他必须先救乔南。但血流的速度实在太快,血色完全从乔南的脸庞逸去。
“大人……我……”乔南吃语。
“不要说话!”他撕裂长裤管试图替乔南止血。
“大人……我快死了!我的母亲……”
“我会替你照顾。”圣莱恩知道他就要失去这个老战友了。
乔南安心的合上眼,生命彻底消失。
“我会替你报仇的。”圣莱恩承诺。
“乔南,我好抱歉,是我害死你的。”安艾薇哭成泪人儿。
圣莱恩从高地赶来的两名手下这时赶到。“爵爷,我们来晚了,乔队长……”
“不怪你们,你们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是谁下的毒手?我们……”
圣莱恩摆了摆手。“我会处理的,你们到前面树林找块地把乔队长埋了。”
圣莱恩站起身走向小溪。将沾有血水的手洗干净。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安艾薇一眼。
其中一名士兵大叫:“夫人,你也受伤了。”
话才落下,引起圣莱恩的注意力,他走向她,抱着她迅速跃上马背,一夹马月复,马儿奔跑起来。
回到老宅,管家上前接过缕绳。
圣菜恩扯开喉咙喊来厨娘。
“夫人受伤了,替她看看。”然后走开。
厨娘细瞧了安艾薇的伤势,“不要紧,只是皮肉伤。”
“乔南死了。”她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厨娘敷药的手抖了一下。
“全是因为我。”她将发生的事转述了一遍。
“乔南一知道你一个人到林子里采野香菇,立刻说要去找你,这样说来,我也有责任,我不该生病的。”
“乔南的死令爵爷很难过。”她吸了吸鼻子。
厨娘叹了一口气。“他们是多年的老战友,爵爷当然会难过,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恢复的。”
晚餐在十分低调的情况下进行,低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圣莱恩沉默的吃完盘中的食物后,抹了抹嘴离开餐室,正巧衔命挖坟的士兵回来。
“爵爷,我们把乔队长埋在树林里的一棵老松树下,还立了一个简单的碑。”士兵甲说。
“很好,你们下去休息。”圣莱恩拿了长剑就要往外走。
“爵爷,你要出去?”士兵乙问。
“我非逮到姓魏的不可。”他咬牙立誓。
“我们也去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累了,我去就行了。”
“会有危险的,那个家伙丧心病狂。”安艾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圣莱恩朝两名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他看向她莹亮的绿眸,娇艳的嫣唇映着苍白的美颜,颈上的伤简单的包扎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乔南牺牲就是她牺牲。
如果结局不同,他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
“以后少接近那样丧心病狂的魔鬼。”他粗嘎地道。
“我不是有意造成这个悲剧的,魏理克威胁我……”她沉噩的说,她知道自己一定得开诚布公地说实话。
“威胁?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圣莱恩口气不悦的问道。
“他……他说你是老侯爵的私生子,爵位应该由婚生的康纳继承,我不愿在事情尚未求证之下就被渲染,所以……”她支吾其词。
“只是这样吗?”他冷冷的问,声音里有着强烈的不信任感。
“还有……”她犹豫着,怕他不相信。
“说下去。”
“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她无法将魏理克对她说的话完整转述。光是这样,已让他饶不了魏理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