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头土脸的模样,好像随时会下雨似的;秋色正浓,嗅闻着空气中的氛围,不禁令人心生几许惆怅。
秋天是灵魂的黑夜,有些萧瑟,有些凄楚,可也让人特别清醒;人一旦清醒,就会想起许多生活上不如意的事。
那天爱和好友杜拉拉刚看完一部讲外遇的韩国影片,正从电影院里走出来,随便找了一间咖啡馆坐下来。
蚌性喜欢张扬的杜拉拉立刻学着电影明星的腔调说着:“常说好人才有永恒的爱,但是爱得难分难舍的却都是坏人……天爱,妳不觉得这句话很棒吗?我觉得真是有道理到不行。妳看,虽然是外遇,人家是爱得死去活来,我想那样的爱我这一辈子遇也遇不上,就算是真的有外遇,也遇不上那样深情的男人。”
“鹏程待妳一向殷勤,怎会说不够爱妳?”
“那不一样,我很贪心的,我要的爱是刻骨铭心、难分难舍的爱,不是现在这种不痛不痒的爱,好没劲儿。”杜拉拉夸张的说。
“是吗?难分难舍、刻骨铭心的爱就真的比较好吗?”那天爱迷惑的叹息。
“天爱,如果是妳,妳要永恒的爱还是难分难舍的爱?”
那天爱动了动好看的眉睫,沉吟半晌,然后才回答:“不知道耶。”
看完电影,说真格的,她一点放松的感觉也没有,心情反而更形沉重。
她不喜欢“外遇”这个字眼,因为她的婚姻正受外遇之害,进退两难。
和尹墨三年的婚姻,就像是一场梦,而现在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当年她才十九岁,只因为双方家长十年前的一个约定,她便胡里胡涂的走入婚姻。
说来荒唐,这三年来,她和丈夫伊墨见不到十次面,两人就像是路人甲、乙,彼此过着各忙各的生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她,就算她想问清楚也苦无机会,因为两人少得可怜的见面不是逢年就是过节,一大群人一起的餐会,要谈上两句话可说是难上又难。
尹墨的态度更是明显,他宁可多喝两杯也懒得跟她说话。
她明白尹墨是怎么看她这个人的。
他曾在和好友讲电话时,形容过她是个无趣又难以理解的人。
其实,她不想听的,一点都不想,可她正好经过书房,想不听也不行。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是不得尹墨的欢心。
而尹墨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的事也早已不是秘密。
她的丈夫也从不避讳有女人的事实,摆明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最好能够接受他的不忠,并把它视为理所当然,不要像一般妻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她也不像一般的妻子。
一般妻子可以有的歇斯底里,她可没权利拥有。
因为虽然两人结婚三年,事实上并无夫妻之实。
杜拉拉一见那天爱的表情,旋即一叹。“我这么说妳不要介意,外遇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很普遍的。妳不是第一个被老公晾在家里的妻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们周围不是一直都有不少喜欢搞外遇的男人吗?像淑媛的老公和绮莹的哥哥都在大陆包二女乃。”
“不是最后一个,却是最可笑的一个。”那天爱不得不承认。
“对了,最新一期的周刊跟拍到一系列尹墨和鲍安妮当街拥吻的照片,时间和地点一清二楚,妳应该看一看,那股甜蜜劲儿真是足以媲美好莱坞电影营造出来的温馨气氛。”
那天爱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虽然早已知道尹墨和鲍安妮在一起,可再次听到这个令人伤心的消息,不免还是觉得心碎。
“还是不要看得好,眼不见心不烦。”那天爱虚弱的一笑。
她知道自己是驼鸟心态,不看、不听、不承认发生过的事。
“妳应该冲去赏那个狐狸精一个大耳光,再对她泼妇骂街,叫她离妳老公远一点,不要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尹墨不放。”
那天爱拧眉,摇摇头,“我没那个资格。”
闻言,杜拉拉的气势瞬间不见,支着头说:“说得也是,以妳和尹墨目前的关系,要妳河东狮吼只会自取其辱,一点效果也没有,算我没说。妳的脸色好差,不要紧吧?”
那天爱一笑,有些言不由衷的说:“妳说八卦杂志上写的东西吗?我早已经麻木,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反正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杂志还对尹墨的婚姻多所臆测耶,说什么尹墨和神秘女子同居,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不过尹墨的最爱还是大明星鲍安妮,妳说好不好笑?”
说实话,那天爱笑不出来,像尹墨这种地位身分的人有没有婚姻记录一查便知,人们却都宁愿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也不愿意认清事实。
惨就惨在她爱上尹墨,尹墨却不爱她。
很可悲吧?那天爱负伤的眼神飘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她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她记不清。是三年前的新婚之夜?还是更早之前?
一般人的新婚之夜是在花前月下、旖旎浪漫下进行,尹墨却给了她一个相敬如冰、划清界线的宣告大会;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尹墨。
她为什么会爱上浪荡子尹墨?
爱一个人是不是需要理由才显得荡气回肠?说不出理由的爱是不是不算真爱?抑或说不清理由的爱才是真爱?她头支着腮偏头思忖。
“说真的,不管杂志写什么,我都不在意,那些杂志我早已不看了。”她口是心非的再说一次。
“我真不应该约妳看这种外遇电影的。”杜拉拉有些自责,她真是人头猪脑,怎会想不到呢?那天爱嘴里说着不在意,可是话里却有着浓浓的失落感。
那天爱摇摇头,看向杜拉拉,微微一笑,“我很喜欢这部电影。”
“鹏程答应过我要劝尹墨对妳好一点,也许会有一些帮助,还有,妳也不能放牛吃草什么都不管啊,这种无为而治的驯夫术对尹墨一点也不管用,人家是大医生,本来就容易招来蝴蝶和狐狸精,妳越是不管,对方越是嚣张。”
“想管,可是不知道从何管起。”那天爱说得无奈。
“要不要试试求月下老人帮忙?我知道一个地方的情人庙很灵,当初我和鹏程扑朔迷离的关系就是靠月老才明朗化的。”
回到家,那天爱心里突然有一种想要压抑却压抑不住的哀愁,今日是她的农历生日,母亲过世后就没人替她过生日。
而她的丈夫──尹墨,应该替她庆生的人,此刻不知躺在哪一处的温柔乡里。
她走上二楼,打开走廊上的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书房──尹墨睡觉的地方。
她愣了下,灯怎么会是亮的?莫非尹墨在家?
她敲了敲书房的门,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她再敲一次,还是没有回应。
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开门进去。
最后,感情战胜理智,她转动门把,门并没有上锁,她不知道尹墨在家时是不是都没锁门的习惯,因为她不曾主动走入这扇门,除非他有事找她。
书房差不多二十坪大,规画得一板一眼,用的是上等木材,三面墙全是书柜,空出的一面墙摆着一张单人床和衣柜。
对她,他是见外的不多话,更不要说额外的接触,他们曾有过最近距离的接触是婚礼上他替她戴上结婚戒指的那一刻;她还记得当时他的脸像是蒙上一层厚冰,面无表情,冷漠得像冰人。
她慢慢的趋近他,他睡着了,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睡姿,没想到他居然赤果着上身,腰际只覆盖一条高级的黑色薄被,薄被上是袒露的壮阔胸膛,胸膛上是一大片黑压压的胸毛,看上去十分邪气。
突地,他睁开眼,冷冷地道:“看够了没有!没见过男人的胸膛是吗?”
听见他语带讽刺的话,那天爱一阵羞赧,纤瘦的身子颤了下。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总是嫌弃她太纤细脆弱,不能成为他的贤内助。
她抖了半天说不出话,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是浑身不自在,没见面时又一古脑的想念他,这就是她心底的矛盾。
尹墨坐起身,身上的薄被顺势滑下斜挂在腰上,形成一幅暧昧的画面。
他看了看那天爱,不客气地说:“我要抽烟,妳出去。”
那天爱愣了下,“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尹墨皱眉,“妳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妳过妳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互不相干。妳出去,我要抽根烟。”他微愠的下逐客令。
“墨,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她忍不住必心地问,不论他是不是领情。
“不出去是吗?看来妳也不在乎吸二手烟啰?”
尹墨倏地站起身,薄被旋即落下,他只穿了件性感内裤,昂首阔步的姿态充分展现他的好身材;她倒抽一口冷气,小手捂在胸前,整个人像要被风吹倒。
看她如此大惊小敝,尹墨嗤笑,“不识好歹,我叫妳走开的,为什么不走?”他从抽屉拿出雪茄,点燃烟卷,轻蔑地说:“看到我的身体吓得尖叫的女人,普天之下就妳一个,那天爱小姐。”
她咬了咬下唇,不发一语,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一定又被归纳为上不了台面的罪状之一,她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得世故一点?为什么要这么无知?
他吐了一口烟,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所以我说我不喜欢良家妇女,我喜欢和风尘女子在一块;风尘女子有经验、上道,不像良家妇女动不动就苍白着脸,什么都要人教,累人又累心。”
她不语,目光不敢往他身上兜,只得看向地板。
她的心又被彻底的伤了一遍,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说着他的不满。
除了忍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反应。
“妈的!妳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尹墨不喜欢和良家妇女有任何瓜葛!”他突然大吼。
妈的!他不想说粗话的,只是这个女人,她的妻子──那天爱,他真是一点碰她的兴趣也没有。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非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吗?”她难过的抬起头看着他。
他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装了许多心事,愁眉不展,小巧精致的五官配上弱不禁风的身材,一点成熟女人的风情也没有,身子骨更是瘦到像包着皮肤的白骨,他的父母到底给她找来什么样的女人?
“没错,我不爱妳,可是我却娶了妳。那天爱,妳为什么要同意这门婚事?妳可以有不同选择的,如果妳反对的话,我的父母也不会逼我娶妳。”这些话是他积压已久的宣泄。
那天爱愣愣地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虽然没一句好话。
“为什么不回答?”
空气里充满雪茄的味道,是一种属于男人的气味。
她迷离的看着他许久才回答:“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但不是今天。”
“有的时候我真是不明白妳们女人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一个无爱的婚姻并不值得人留恋,妳真的好奇怪。”
“也许吧,我是个很奇怪的女人。”那天爱淡然一笑。
“我想看一些医学期刊,请妳出去。”他干脆的下逐客令。
她咬了咬下唇,有种想哭的感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怎样对你?”他反问。
“你明知道,为什么装作不知道?”
尹墨冷哼一声,又来了,女人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一些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知道什么?”
“你的冷漠……”她问不下去,生怕再问下去又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
“我的冷漠伤了妳是吧?”他坏坏一笑。
她噤声,意思不言而喻。
“我说过如果不是因为妳的一意孤行,我们就不必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看着索然无味的彼此,所以,妳无权责备我的冷漠,因为这是妳自找的,我一点也不会同情妳。”他冷血的说。
“可不可以……我们可不可以先试着做朋友呢?”她几近乞怜的问。
“我是只想跟妳做朋友啊,可惜妳太贪心,试图从我身上拿到更多,现在说这些可怜兮兮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她觉得自己不只感到无奈,还十分可悲,居然找不着一句铿锵有力的话反驳他。
“出去!”他再次赶人。
那天爱无言的退出书房,合上房门前,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眸里盈满眷恋。
因为她知道今夜一见,兴许明天一早他就会走了,下次回来这个家不晓得是什么时候。
尹墨约了中学同学杨鹏程在他投资的啤酒屋碰面。
“这家店的名字真有意思,你怎么会想到要取名叫『酒精』的?”杨鹏程以嘴就瓶灌了一大口海尼根。
“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是个半仙取的。”尹墨一笑,他已喝了第二瓶。
“半仙?”杨鹏程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是啊,安妮取的。”尹墨有些得意的说。
“安妮,鲍安妮?”
“安妮会替人算命,不过我很铁齿,一点也不信她的那一套,她说这家店叫『酒精』一定会赚钱;不过,赚不赚钱我无所谓,反正店是送给她的,她要叫什么我没意见。”
杨鹏程露出羡慕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笑,“我也看了那篇杂志的报导,只有你才有本事享齐人之福。怎么,天爱一句话也没说吗?你说了什么哄住她?”
“我做事不需要问过她的意见,这是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她清清楚楚。”
那天爱不是他爱的女人,更不是他想娶的女人,能得到他的姓氏她应该要满足,再有什么意见就太不识时务。
“所以我说男人都羡慕你,其他的男人哪能像你这样张扬嚣张啊,谁不是被妻子吃得死死的,老婆大人说要往东,我们这些小男人怎敢往西,不像你这个大男人,娶回如花美眷,还能在外头和红粉知己厮混,真是他妈的好运。”
“什么如花美眷,瘦骨嶙峋的像个纸人,只有你杨鹏程说她好看。”尹墨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是你从不把她看仔细才会觉得她不美,天爱是我所见过最美的东方人。”
“谁说没看仔细,就是因为看得太仔细,所以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么说你就懂了吧,夫妻之间如果少了男欢女爱,你说有什么搞头?”他形容得粗俗,不过这正是他的想法,食色性也,少了性,婚姻生活对他来说平淡如白开水,他要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做什么?
杨鹏程一笑,“我懂了,原来你和天爱是因为性生活不协调,所以婚姻生活才会如同嚼蜡,你自己本身就是妇产科医师,那方面的事自己不能解决吗?还是要我替你介绍个心理谘商专家替你的婚姻把把脉?”
“什么心理谘商专家?我的话你还是没听明白,我对她没有半点性趣,你说要怎么解决?”还要他说得怎样露骨?讲白一点,他和那天爱之间不要说性的接触了,哪怕是牵牵小手这样单纯的举动,对他来说都困难重重。
一个他不是出于心甘情愿娶的女人,要他如何跨过有名无实的籓篱?就算他是妇产科医师又如何?
“怎么会这样?那么美的女人是你老婆,你说你一点也不想染指?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点?你这样不怕招天谴啊?做人可别太嚣张,小心下辈子会有报应的,我可不是吓唬你。”杨鹏程开玩笑。
尹墨摇了摇还有三分满的酒瓶,这已是他今夜饮的第三瓶,不能再喝了,明天从早到晚都排满手术,他必须节制。
面对杨鹏程的质疑,他自负的说:“天谴?我就是天,谁给我天谴?”
“好狂妄的语气,你真的这么狠心,让天爱独守空闺?你不怕天爱给你戴绿帽子吗?”杨鹏程充满同情的问。
他和那天爱见面的次数可能比尹墨见她的次数还多,因为他的女友正是那天爱的同学杜拉拉,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他并不想管这闲事。
“最好是这样,我好有个理由可以离婚;我现在正缺一个好的离婚理由,如果她看上别的男人,不再巴着我不放,我才求之不得呢。”
“好狠的说法。”杨鹏程摇头一叹。
“那是她自找的,她可以选择不要走上这条路,当初我希望她反对这门婚事,她偏不,只要她说一句话,我就可以从这个可笑的婚约里全身而退,这笔帐不能算到我的头上来吧?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被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困得快要发疯。”尹墨略显激动的说。
杨鹏程换个方式问:“听你的语气,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啰?”
“不是委屈,是不好受。不过如果你要用委屈来形容,我也不会反对,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这种身不由己的痛苦,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维系冰冷的婚姻生活,却不知能向谁喊冤。”
“妳爱鲍安妮吗?”
尹墨皱起眉,迟疑半晌没回答,只是看着前方不知名的舞者跳着热情的拉丁舞,诱人的眸光射来,摆明要引起他的注意,女人对他主动示好,他早习以为常。
“妳爱鲍安妮吗?”杨鹏程又再问一遍。
尹墨将目光调回手中的酒瓶,话中有话的说:“我喜欢风尘女子,不喜欢良家妇女,不知道这是否已回答你的问题。”
杨鹏程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天爱的问题出在于她看起来像个良家妇女,而良家妇女偏偏不对你尹大医师的味,你爱的是有风尘味的女人。”
“没错,所以你不用再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对处女没兴趣;和处女上个床弄得哭哭啼啼的,我可受不了。”
“所以你不在乎你的女人是不是处女,最好不是?”
“不是最好不是,是一定不要是,你知道我受不了那个过程,一点乐趣也没。”尹墨实话实说。
“你没有处女情结?”
“没有。”
“我不信,是男人多少都有一点。”杨鹏程坦率的说。
尹墨懒得多作解释,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翌日,杨鹏程迫不及待的将打探来的第一手资料转告杜拉拉和那天爱。
“妳们现在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吧?”
杜拉拉立刻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有没有搞错啊,尹墨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别的男人是非处女不要,他老兄却是不要处女要妓女,这是什么鬼话,分明是没理由找理由。”
那天爱站起身,脸色一阵苍白。“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了。”
杜拉拉想要阻拦,杨鹏程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下。
那天爱走后,杜拉拉不悦的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把天爱留下来?”
“妳不觉得我们谈论的话题对天爱而言太残忍吗?”
“尹墨真是太过分,他怎么可以这样,不乱搞男女关系也有错吗?冰清玉洁、洁身自爱竟是他嫌弃天爱的理由。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男人,尹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的妻子?”杜拉拉义愤填膺的嚷嚷。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不是妳看得明白的,尤其是夫妻间的事,妳别管了,会越管越复杂,再说尹墨那个人妳越是管他,他越是桀骜不驯。”
杜拉拉叹口气,“天爱太可怜了,为什么美人没有好命?”
“世间事就是这样,这是天爱的选择,当初她可以选择不嫁给尹墨,可她偏偏要走上这条荆棘难走的路,我们这些旁观者能帮的自然有限。”
杜拉拉看了他一眼,“你最好注意一点,不要以为我是个大笨蛋,如果你敢背着我乱搞女人,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告诉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心我阉掉你的重要部位!”
杨鹏程故意一抖,“好狠!”
“是啊,最毒妇人心,我就是爱恨分明的人,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天爱就是太好欺负,所以尹墨吃定她。我现在把你们男人统统看成坏人,一个比一个坏,全是坏胚子,不看牢些,一有机会就在外头胡搞瞎搞。”
“妳说的是什么话?妳不能把男人全看成尹墨啊,我不是尹墨,不是那种风流的人,而且我嫌麻烦,一点也不想弄来两个女人把自己操死。”
“你们当然不是尹墨,要是尹墨就好了,尹墨多金俊帅,又会哄女人,把女人的心兜得痒痒的,花心是很正常的。”她说得理所当然。
“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花心就不正常啰?妳这是哪一国的话,太看不起人了吧,才说天爱很可怜,现在又说尹墨花心有理,我真是搞不懂妳们女人,既不切实际又贪心,是怎样?嫌我不够有钱还是嫌我不够英俊?”他有些动怒。
“我们女人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顶尖出色的男人,还学人家风流是无耻的行为,尹墨喜欢风尘女子,可至少他把话说得很清楚,不是在妻子面前谎话连篇,却一句也做不到的男人。”杜拉拉理直气壮的回话。
“所以尹墨搞外遇是情有可原啰?”
“我没这样说,反正你杨鹏程就是不可以乱来。”杜拉拉强势的表明立场,她太清楚男人是不能宠的,一宠就飞上天为所欲为,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再世。
“就因为我不是尹墨?”
“不!因为我不是天爱,我没那么好欺负,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