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夜魁的寒冰情人 第一章

沒有星子的夜里,沁涼的冷風平添幾抹詭譎、紛亂急促的腳步聲在暗夜中回蕩,驚擾了路邊的幾只流浪狗,貓兒躍上屋檐,用那雙詭異的細眸窺視暗夜中的一切。

迅捷的黑影以驚人的速度飛快閃逝,竄入夜的深處,其問夾雜著細微的喘息聲。在身後追趕的急亂腳步聲和著壓抑的咒罵聲,匆匆追至,在幾句冷厲的命令下,數道黑色身影迅速分散開來,轉眼消逝在夜的黑色羽翼下。

幽暗的巷子像條在黑夜中被遺忘的灰色綜帶,靜靜的躺在夜空下、昏黃的路燈照不清它的全貌,兩旁老舊的民房強調出它的深幽,另外幾盞完全失去照明功用的路燈更為此處添抹陰詭,它在繁華的都市邊緣沉靜的見證今晚在它身上發生的一切。

太大意了!蒼鷹喘著氣,仰頭靠上冰冷的石牆,雙手著月復側微微使勁,隨之而來的灼痛令他擰起眉,掌下溫熱的液體不斷涌出,在滴上柏油路之前,更快被他身上的毛料衣服吸收。隨著分秒流逝,涌血的傷漸漸的收住,蒼鷹告訴自己,只要再給他一分鐘,他會恢復體力的。

路燈隱約照出路的盡頭,一縷縴細的身影伴隨著細碎的步伐緩緩走來,昏黃的燈光照出她臉上絕美的面容,明燦的黑眸上覆著一排濃密的長睫。擁有這樣一雙美麗的眸子該是秋波流轉。靈秀動人的,但在黑瞳底下卻象蒙了一層冰霜,全然的冷漠能澆息許多愛慕者的熱情,而這雙寒眸下卻有一張柔軟馥郁的紅唇,十分誘人,絲緞般的長發隨著她的步伐擺動;時而順著夜風的輕撫,揚起幾綹頑皮的青絲。

她美得讓人屏息,見過她的人沒有不為她傾倒的,但唐洛冰渾身散發的冰冷使許多人打退堂鼓,可是一雙愛慕的眼神依然會追著她的倩影跑。她象個觸不到的冰天使,總是刻意和人保持似有若無的距離,一直迷惑人心。

細碎的步伐聲突的頓了頓,她看到他了。

四目交接,沒人刻意回避,唐洛冰一向冷然的雙眸浮起淺淺的驚愕。這條巷子入夜後很少人在此出入,因為陰暗的巷異常是治安的死角,晚上社區內的住客常結伴而行,除了慣于獨來獨往的她,但今晚奇詭的情況令她心生警覺,在她面前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倚在牆邊,孤冷懾人、陰寒迫人的氣勢只消一瞥,會教一個大男人為之顫栗。唐洛冰看著他,意外的發現他的黑色上衣已被血浸濕一大片,他受傷了。

他就像只負傷的野豹,靜靜的在陰暗的角落舌忝舐自己的傷口。

懊走開的,她告訴自已,但雙腳竟像生根般無法移動分毫,他是個麻煩的人物,和他有所牽扯必會惹來無法預期的結果,她向來不是好管閑事之人,為什麼那不該出現的異樣情緒竟拉住她的步伐無法離開?

他直直的盯著她,一動也不動,稅利的寒瞳幾乎射穿她,渾身出發著強烈的拒絕意味,他仿佛看穿了她冷漠面孔底下的那絲猶豫。

隱約傳來急促的步伐聲,快速的在四周搜尋著,那些人雖然極力隱藏行跡,但蒼鷹依然敏感的察覺到了。

有三個人!

唐洛冰也听到了,詭譎的氣氛添入幾抹野性噬血的氣息,正和眼前流血的男人相呼應。

蒼鷹瞥了她一眼。流失的體力正迅速的匯集,對付三個人還足夠,倘若眼前大膽的女人還杵在那兒不走的話,今晚會是她最後一次用那雙眸子看人。

他打算放手一搏嗎?像看透了他的想法,出乎她自己意料的,唐洛冰舉步走向他。

「跟我走。」她咬著下唇低聲命令,不假思索的拉著男人的手臂往黑暗的巷內跑!

奇異的是,他沒有抗拒,不發一語的順從眼前這個矮他一截的小女人。

這是個不可思議的夜,命運的齒輪在此刻緩緩轉動了,無法再回頭。

洛冰沒有打量身旁的男人,氣息不穩的傷著冷硬的門,她的一顆心全沉浸在自己無法解釋的驚訝中。

蒼鷹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默的審視著眼前膽大妄為的女子。

唐洛冰看著開燈等動作平穩紊亂的心跳,走進屋內拉上窗簾,隔絕了外面世界的一切。十幾坪大的房子因為他的進入瞬間變得窄小起來,這人的氣勢以數倍的強力強壓而來,幾乎讓人有快窒息的錯覺。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她心頭迅速竄起一絲不安,突然有些後悔自已一時沖動的行為。

黑如子夜般微鬈的頭在匆促的奔跑後顯得有些凌亂,讓他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性感,俊美挺拔的身材就象個走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兒,仔細一看,他長得非常……的英俊,唐洛冰有些惱怒的甩甩頭,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打量他長得是圓是扁!

深吸口氣,她走到木櫃前拉開抽屜取出簡單的醫藥箱,眼角余光瞥到他神色自若的坐上了兩人座的白色小沙發,他似乎並不急著檢查傷勢,唐洛冰可以感覺他精銳的目光全鎖在她身上,她向來沉靜的心神從來不曾讓任何人擾亂過,眼前這陌生男人卻輕易辦到了。

唐洛冰漠然的將醫藥箱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迎視他探索審量的黑眸,細致典雅的嬌顏上沒任何表情。

「你不怕我嗎?」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富磁性,如醉酒般濃烈,醺人欲醉。

蒼鷹嚴峻的面孔同她一般漠然,但那雙深幽的眸子卻浮現極濃的興味,使他看來更具威脅性。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麗又冰冷,就像朵冰封在雪地里的粉色玫瑰!這女人像團謎,讓他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你上好藥就可以走了。」唐洛冰冷冷的開口,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藥箱,催促著。

蒼鷹嘴角浮起一絲極難察覺的笑意,毫不在乎的月兌下已被割破的衣服,一道十多公分的傷口立刻顯露,斜劃在他結實的月復側。強壯的胸膛沒有一絲贅肉,古銅色的肌膚上橫布了幾條不甚明顯的白色疤痕,一眼即知是刀傷造成。

唐洛冰沒有大大的訝異,像他這種人該是在刀口邊緣討生活的,她仍毫無表情的看著他身上那道新的戰績。

蒼鷹做些簡單的消毒,然後上藥,從頭到尾沒吭半聲,連眉頭也未皺一下。唐洛冰看著他熟練的包扎傷口,想來這種事對他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你的膽子很大。」蒼鷹沒有穿回上衣,那件半濕的血衣正躺在地板上。他抬頭看向面前冰冷的女子!這句話听不出來是褒或貶。

唐洛冰抿抿唇,冷冷的瞪視眼前的男人,「看在我救你命的份上,我想我有權利得到應有的尊重。」

她尖銳的話令他忍不住加深嘴角的笑,「你不會有這種半路撿人回家的習慣吧?」

唐洛冰的臉上蒙上一層憤怒,「我不需要向你報告這些事。」今天是她第一次做出這種連自己都很難理解的事來,但現在她已經開始後悔了,一時的沖動可能會為她帶來難以想象的麻煩。

「你救回來的男人也許是個通緝犯,或者剛剛才殺了人。」蒼鷹看著她,眼底有著嘲弄,一雙銳利的鷹眸沒有片刻放松盯視,「就這樣不加考慮的帶一個陌生男人進屋是非常危險且不智的。」他話里有著警告,指責她如此大膽的行為,但卻不是針對她救了他這件事。

「我現在知道了。」她冷冷的哼一聲。

對她的譏諷,他不以為然的微笑。

深吸口氣,她鼓起勇氣看向他,勉強壓下漸升的怒意,「我想你該走了。」

他邪魅的黑眸望著她絕美的容顏,有著深意,更有著興味,「如果我說不呢?」

她的呼吸一窒,但仍強自鎮定,「你到底想做什麼?」

蒼鷹向後倚進沙發,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在,剛毅的臉龐看來更為桀杰不馴,「你一個人住?」

她瞪著他.不答話,也不讓任何情緒表現在臉上。

蒼鷹沒有將她刻意漠視的態度放在心上,其實從房內平靜簡單的陳設他已得到答案,整間屋子沒有太多屬于女性的粉柔氣息,所有的物品只要求發揮出最高的利用性,一如她冰冷的個性。

「你叫什麼名字?」他笑問。

「你不需要知道。」她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

蒼鷹冷峻的面孔上一抹強硬的氣息,精銳的寒瞳直射向她,語氣輕柔卻帶著威脅,「如果你主動說出來,會省去很多麻煩。」

唐洛冰心中一震,她不懷疑如果她執意挑釁的話,眼前這男人可能會翻遍整個屋子找出答案,思及此,她的臉更寒上幾分。

「唐洛冰。」她冷冷的說,神色間盡是不情願。

「唐若冰……」他細細玩味,緩緩咀嚼她的名字,興味十足的眸光直看進她的靈魂里,「果然象冰一般。」

「是洛陽的‘洛’!」她忍不住開口糾正,臉上有著不悅,因為他話里的輕佻,但當她發現自己的舉動後,簡直想咬掉舌頭,他誤會什麼了也不關她的事,她干嘛多此一舉的糾正?

他象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俊美的臉龐浮上微笑,「蒼鷹。」

唐洛冰不解的瞪視他,卻沒有開口詢問。

他靜靜的瞅著她,「蒼鷹。記住這個名字。」這回語氣里更加幾分嚴肅與狂霸。

唐洛冰深吸口氣,試著漠視那突來的心悸與不安。

她虛軟的想掐開那層魔咒,第一次垂下眼瞼回避他逼視的眸光,「我不想知道你是誰,現在你傷口包扎好了,請你離開。」

昂藏且蓄滿力量的偉岸身于貼住整張沙發,動也不動,「如果我說我不願離開呢?」他低笑,「我今晚打算住在這兒。」子夜般的黑眸里閃著耐人尋味的光芒,顯然是蓄意挑起她的怒氣。這朵冰玫瑰,褪下那層寒冷的外衣該是怎般柔媚動人?

唐洛冰努力平復心底那股不安,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太危險了,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興味更是今她心慌,她不動聲色,心底卻在翻騰,「你若賴著不走,我會考慮報警。」

「你不會。」蒼鷹淡淡地道,慵懶的外表下有著可怕的洞悉力。

唐洛冰為他看透自己內心深處而感到驚訝。

為什麼這男人能如此輕易的看穿她的心?她冰冷的面具向來掩飾得極好,他只是個陌生人,卻能輕易的刺破她那沒有縫隙的外衣,直達她的心靈深處,看穿她的一舉一動。沒錯.她不會報警,因為怕惹麻煩,並不是為了眼前這自大的男人!這種被探索的感覺令她非常不悅。

她抬起眼,美麗的眸子有著憤怒,「你到底想做什麼?」

蒼鷹毫不掩飾眼底的欣賞,她被惹惱了,冰冷美麗的眸子進出火花,讓她更為動人。她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他雖也有過姿色不俗的女人,其中不乏美麗者,但她的美是冰清不流于世間的,象株遺世獨立的百合,讓每個想摘采的凡夫俗子只能喟嘆高不可攀,這麼一朵冰寒的花!?讓他著迷,令他想據為己有。

「你不能留在這兒。」她冰冷的聲音里透露著堅決。

他沒有將她的命令放在心上,淡漠的口吻有著不容辯駁的冷酷,「我耗去太多體力,需要得到適當的休息。」

他的話令唐洛冰不由自主移下目光,白色繃帶滲出絲絲鮮紅的液體,看來格外觸目驚心。他渾身散發出陰冷卻帶著一些虛弱的氣息,竟令她狠不下心拒絕。她僵著臉,內心交戰了十多分鐘。

「我沒有衣服可以給你穿。」她依舊不原這麼輕易的妥協,故意刁難他,也警告自己。

「我也不認為我能穿得下你的衣服。」他調整姿勢躺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根本容納不了他健壯的身體,他幾乎有一半的身于是掛在外面的。

唐洛冰立刻意識到自己說了句蠢話。擁著臉忍住氣,瞪著他佔據沙發的男性軀體,「我還沒有答應。」她討厭他自作主張決定一切的狂妄態度。

蒼鷹黝黑的臉上揚起自負的笑容,「但你沒有選擇,不是嗎?」

唐洛冰氣憤的別過頭,不願看他快意卻性感的微笑。這個無賴!她在心里說了聲,僵硬的轉身走進房間。但過重的步伐泄漏了她壓抑的怒氣。

夜,在詭異且充滿不可思議的魔力中度過。

※※※

微微的光芒揮灑天隙,驅走夜的黑暗,東方緩緩綻出柔和的金色光彩,黑夜的腳步尚未離開,清新的藍彩天光悄悄揭開天幕,偷視著仍在沉睡中的大地。在這光明與黑暗交接的時刻,一切美得不可思議。

門鈴聲在清晨時分響起,驚擾了睡夢中的人。

唐洛冰睜開眸子,納悶訪客的身份,她一向不與人來往!這間屋子也甚少有陌生客來拜訪,尤其是在這清晨時分。剛睡醒的唐洛冰有些許迷糊,她已經忘了昨晚有一個陌生男人睡在她的客廳里,這意外的訪客和她並沒有直接的關系。

拉開門時,她臉上已習慣的戴上冰冷的面具。

斑大的男人矗立在門外,像堵肉牆,佔據了她全部的視線。唐洛冰一怔,仰頭看他的臉,冷酷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一副內斂的深沉氣勢讓她移不開視線。

「打擾。」他開口,聲音低沉,卻沒有一絲溫暖。

唐洛冰微皺起眉,她不認識他.記憶中也從未出現過這號人物,她直覺認為他敲錯門!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就像保鏢和……殺手!她腦里突然進現這個驚人的身份。

「你來了。」身後一個沉冷的聲音響起,唐洛冰心一開,回過頭,發現昨晚留宿在屋里的男人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

一下子被兩個身材一般高大的男人夾在中間,她十分不自在的迅速退開,靜靜的注視著這怪異的情況,他們似乎認識。

蒼鷹沒有看她,黑眸盯著面前的男人,「查到了嗎?」無情的口吻淡漠卻犀利,話語中隱含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隱約可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還沒有。」來訪者開口,聲音平板依然。

「是嗎?」蒼鷹冷硬的臉龐躍上了幾抹陰鶩,面孔底下的心思深沉得不可捉模。

唐洛冰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她也沒有開口問,靜觀其中的發展。

「目前組織里的動向如何?」蒼鷹問。

兩個男人在就這麼站在門談,不避諱也不刻意遮掩,漫不經心的態度好似他們談論的是天氣。

陌生男人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听到蒼鷹的問話。只微微頓了一下,「昨晚的狙擊在組織里引起不小的騷動,弟兄們嚴加警戒中,黑豹已派人去查了。」

蒼鷹沒有接腔,神色變得漠然,顯示已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突來的靜寂讓唐洛冰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存在,蒼鷹身上纏繞的白色繃帶讓他看來有些脆弱,但渾身卻蓄著不容小覷的力量,昨晚他安分的睡在沙發上,她沒有拿任何干淨的衣服給他,甚至連一條被子、毛毯也沒有,在失血不少又寒冷的夜里,他今早還能爬起來簡直是奇跡。

蒼鷹走至沙發旁拾起地板上血跡早已干的衣服,抬眼迎上門外同伴默問的眼神,他以目光回答,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子。

她脂粉未施,臉上是一貫冰冷的神色,但卻有著剛睡醒的淺淺憨態,美麗又惹人憐,像個不慎墜落凡間的天使般,不安的盯著面前的兩個凡人。

蒼鷹緩緩走向她,迫人的氣勢使她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步,但他卻勾起微笑,不容拒絕的執起她縴細的玉手,低頭輕輕的印下一吻。

「我還會再來的。」低沉的嗓音昭告著未來將發生的事。在唐洛冰驚愕但強作鎮定的目光中,蒼鷹走了出去,和門外那個高大的男子一同離開,獨留下她一人。

他們就像一陣風,走時和來時一般,輕輕的飛掠過她平靜的生活,仿若不曾留下任何足跡,卻充滿無數的謎。

他說他還會再來。這句象誓言般的話語引起她一陣難以抑止的震動,就象一個被判死刑的犯人一般,猶若掉入冰冷的黑暗地獄中,只能恐懼驚惶的猜想不知何時死神會來帶走她。

她該趕緊逃走的,最好躲到那個男人找不到的地方,但她知道逃也沒有用,那男人眼中的堅決及強硬就像一張無形的網,牢牢的捉住了她,她一如被獵人困住的獵物,再怎麼掙扎終究只是白費力氣。他還是會找來的,她不肯表現出懦弱的模樣,就不相信他能對她怎麼樣。

※※※

「什麼?被一個女人救?」銀狐有些夸張的驚叫,帥氣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是一個連女人都會嫉妒的漂亮男子,年約二十七、八歲,隨時隨地上揚的嘴角顯示他愛笑的性格,舉止優雅,猶如中世紀的歐洲貴族。

「幻蝶,你知道這件事嗎?」銀狐轉頭問身旁的女子。

幻蝶聳聳肩,「我也是今早才听說的。」

一頭飛瀑般的青絲柔柔的披在她的背上,精細的五官上是令人窒息的絕美容顏,白皙無暇的美麗身段被包裹在一襲紫紅色的衣衫中。

「什麼時候道上出現這麼一位武功高強女子,怎麼我從來沒有听人提起過?」銀狐驚訝之情溢于言表。想想他們「冥月」的龍頭老大蒼鷹是何等厲害的人物,現下居然會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救了,簡直匪夷所思。

「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一直靜坐在一旁的黑豹淡淡的開口,俊美冷冽的臉龐上沒什麼表情,有力的結實身軀隱藏在一身的黑色勁裝中。

「尋常人?」銀狐蹙起眉,「那更奇怪了,她怎麼有辦法救蒼鷹?」

「表面上看來是這樣。」黑豹嘲弄的說,「蒼鷹是故意的。」

「故意的?為什麼?蒼鷹從不招惹良家婦女,不是嗎?」銀狐覺得自己似乎嗅到一點不尋常的味道,「他該不會對那個女人有意思吧?」

「拜托,一見鐘情這種事八百年前就不流行了。」幻蝶忍不住嗤笑。

「女圭女圭,話可別說得太早。」銀狐挑起眉,倚老賣老的說。

幻蝶斜瞄他一眼,壓根兒不把銀狐的話當真。

「派人去查了嗎?」他問黑豹。

「還沒有消息。」

「不,我說的是那個女人。」銀狐搖搖頭。

黑豹冷冷的瞪他一眼,仰頭靠上椅背,閉起眼楮,「我對那種事情沒興趣。」

「我想這件事御影會比較快一點。」幻蝶忍不住插嘴。

「御影?怎麼,他知道?」銀狐更加驚訝!這實在不能怪他,要知道御影在他們這幾個人之中是最為沉默寡言的,來無影去無蹤,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他是組織內最為深沉內斂的殺手,他會管芝麻小事真是跌破他的眼鏡。

「今早是御影去按蒼鷹回來的。」幻蝶蹙著眉說。

「那他見過那女的羅?」銀狐被激起好奇心。

幻蝶嘲弄的撤撇嘴,「什麼時候你也對這種八卦事感興趣了?」

「嘿,無聊嘛,總是得找點有趣的事來調劑一心。」

「真是夠無聊。」

「御影有沒有說那個女的長什麼模樣?能引起蒼鷹興趣的女人,想必很特別。」

「沒有。」幻蝶隨手一撥烏黑的長發,「今早我去問過了,他不說。」

這話立刻引得銀狐取笑,「看來你也挺無聊的嘛!」

幻蝶沒有反駁,今早蒼鷹和御影回來時,御影的表現一如往常,倒是蒼鷹若有所思的神色讓人忍不住猜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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