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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惰小秘書 第三章

第一天到達雷文科技大樓,二十四層樓建築主體,光地坪就五百多坪,二十一樓以下全出租給公司行號,二十二、三層樓是辦公室和會議室,頂樓是雷京威私人工作室兼住家。

第一天上班,虹愛在杜杰明親自護送下來到雷文科技,免不了引起辦公室里一陣騷動。

「三餐記得要吃,我會隨時過來察看。冰箱里的鮮女乃我已經溫熱過,就放在這,記得要喝。衛浴設備就在妳辦公室里,妳不必走到外面,缺什麼打電話告訴我。」杜杰明婆婆媽媽的交代。

「我以為她是來工作。」雷京威雙手交叉于胸前,閑倚著門,端詳著換上一套簡潔大方的套裝的虹愛,剪裁合宜的勾勒她凹凸有致的體態,看不出她身材嬌小,還挺有本錢的。

「雷老大早。」杜杰明點一下頭,繼續交代,「有什麼事我就在隔壁,按電話上鈕的七,我就知道了。」

而另一邊就是總裁辦公室。虹愛虛應一聲,懶洋洋的在杜杰明為她拉開特別訂做的椅子,是太空艙的按摩椅。

瞧那秘書辦公室的擺設及裝漢,連坐椅比他這總裁還舒適。雷京威嘴角勾著譏誚的線條。

「要不要準備一張床?」

「對了,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了,是該給妳準備一張床。」杜杰明說著,就要拿起手機訂床。

「順便造個廚房可以開伙。」何曾看過換女人比換還快的杜杰明對一個女子噓寒問暖百般討好?

「嗯,這個主意不錯。」電話沒通。

這水昆兄到底有沒有當這里是辦公室的自覺?「我看你干脆把整個家搬來。」

他可以當媽了。

「我怎麼沒想到?正好頂樓還有點空間,我們可以」迎向雷京威似笑非笑的眼神,杜杰明噤若寒蟬。

「說呀!怎麼不說下去?我看干脆公司也送給你好不好呀?」雷京威冷嗤,他以為是帶女人來渡假?

「嘿嘿,雷老大,別這樣嘛,愛愛是我帶過來的,當然要特別照顧。」杜杰明陪笑。

「杜副總,你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我雇請她來這是工作,不是來享福,我不會因為她是你的誰而有特別待遇,如果她只是想來當個花瓶,你可以請她滾回家吃自己。」雷京威厲聲警告。

「雷老大,我知道了。」雷京威一談到工作就是一板一眼,鐵面無私,不講人情,相對的也會論功行賞,深得下屬的尊敬。

發現到那頭舒服躺下的虹愛,雷京威咬牙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小姐,上班時間到了!」

在他和杜杰明為她的事爭論,而她居然一坐下就倒下,夢周公去了,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你們談完啦?」她揉了揉睡眸。

「雷老大,別那麼凶,小愛愛,我有空就會過來探望妳,有什麼事就叫我。」

杜杰明輕輕的在她額際落下一啄。

「嗯。」她點點頭,亳無預警的觸及雷京威不屑的視線,她隱約猜得出他誤會她跟杜杰明的關系,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對解釋關系需要費唇舌的事她向來很懶得說。

看在雷京威的眼里人苑若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心口郁悶著不舒服,他開始後悔讓這懶女人進雷文。

「既然談完就開始工作!」凶惡的撩下話,雷京威轉身回辦公室,「砰」的關上辦公室的門,震動整個辦公室。

于是另一版新的流言開始在辦公室里傳出。

「他發什麼火?」杜杰明遲鈍的問。

「問他。」虹愛慵懶的閉上眼,紅塵多俗事,庸人自擾之。

他小看她了!

大學沒有肄業的她精通八國語言,速記打字輸入到企劃財務報表一樣也難不倒她。刻意的刁難,他扔給她各國語言的文件和書信要她keyin及翻譯,還有命她將一整年的財務報表整理好給他。

想不到她在一個小時內完成,然後就見她躺下ZZZZ。

「喂,起來!」

敲敲她的桌子,才剛來幾天,她桌上每天堆放了不少公司同仁的愛慕貢獻,鮮花糖果一樣也不少,看不出既不嬌媚也不艷麗的她究竟有何魅力,讓杜杰明和那些男人敗倒裙釵下。

「桌上。」

「什麼?」

「上個月的會議紀錄。」整理成冊。

「我不是要這個。」

在厭惡她的惰性和招蜂引蝶的同時,雷京威不得不承認她的工作效率極佳,半個小時前才拿給她的會議紀錄,她已經整理好了。

他順手翻看一下,原本上任秘書整理得凌亂毫無章法,經她潤飾修改,變得條理分明,可以一目了然各次會議的重點及內容。

虹愛瞄一眼牆上時鐘,「現在是我休息時間。」

「我叫妳起來!」他滿意的拿著會議紀錄,臉上形色不露。

「別吵。」

她竟敢叫他別吵?

「歐陽虹愛!」雷京威低吼。

被冷落忽略的不悅充斥著心扉,要不是外頭蜜蜂蝴蝶飛來飛去,他會以為他身價暴跌,這個懶女人該不會以為這樣裝模作樣就能攫獲他特別的關注吧?那她就大錯特錯。

「有什麼事,偉大總裁?」虹愛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眼。

「午餐時間到了。」音量不自覺放輕,但臉上還是冷冰冰的,看不起她這種懶女人,生活起居什麼都要人照料好好的,此豬還不如。

「喔。」她再度閉上眼。

「妳還睡?」要不是受被他趕出去洽商的杜杰明千交代萬拜托,他根本不想理這個睡到忘記吃飯的懶女人。

這會兒,響應他的只有均勻的熟睡呼吸,淺弱而規律的飄入他敏銳的耳里,蕩進他心湖里。

「妳給我起來。」

雷京威干脆上前拉起她,粗魯的動作仍不失溫柔。他告訴自己因為她是女孩子,沒有特別的原因,純粹是不想雷文科技有人餓死。

「我要睡,朱朱。」嚶嚀的喚著另一個人名,令雷京威眉頭皺起,這懶女人該不會給杜杰明戴綠帽子吧?

「歐陽虹愛!」想著,雷京威口氣不善。

「別叫那麼大聲。」他嗓門比朱朱還駭人,難怪在高場上有科技狂獅之稱。虹愛懶洋洋的打個呵欠,「我自己有準備午餐。」

「在哪,我怎麼沒看到?」

「總裁大人,麻煩你拉開櫃子下方左邊第一格。」指了指離她轉個身,只要彎下腰就可以打開的抽屜。

叫他!

就像是一個軍令一個動作,雷京威反射的移動,等到他意識自己做了什麼驢事時已經彎下腰了。

「拉開。」

丟臉的是他蹲也不是站也不是。雷京威咬咬牙,算了,就當是盡責幫杜杰明照顧一頭母豬。

「泡面啊」他瞪著滿抽屜的垃圾食物。

「對,牛肉口味的,不用煮,直接沖熱水,麻煩你了。」虹愛不疾不徐的說著,彷佛理所當然。

這懶女人居然差使他,她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分?更可恥的是他竟听命的拿起泡面。

雷京威強壓下滿肚子不悅,忙不迭的扔下。「妳就吃這個?」

「要不然你手里剛剛拿的是什麼?」打個呵欠。

「不準吃泡面。」

「總裁大人,你的不準還真多。」虹愛被他吵得都沒辦法睡,支著下顎,慵懶的瞇著眼睨視霸道蠻橫的他。

罷睡醒的她有股說不出的嫵媚,雪白無瑕的臉蛋染上嫣紅,晶眸流轉秋波,櫻唇輕啟,散發渾然天成的媚態,曖昧的氣氛流動在空氣中,他覺得領帶有點緊,呼吸有點困難。

忽然間他發現所有的人都出去用餐,辦公室里就剩他們兩人。

佯裝若無其事的踱到門口以免太靠近她引起誤會,雷京威深呼吸,轉身以不容置喙的強硬態度說﹕「跟我出去吃飯。」

「不要。」她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要!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天大殊榮,而她竟然拒絕!

「理由。」

「我不想出去。」還要走出去,等吃飯,多累啊。

「如果妳擔心是錢的問題,我請妳可以了吧?」

听著雷京威自以為的施恩口吻,虹愛險些笑出聲。

「你想太多了,不是錢的問題。」

「那妳到底想怎樣?」這女人給她三分顏色,她便開起染坊。

虹愛慢條斯理的道﹕「我不想怎樣,只想吃碗泡面,安靜的睡個覺,門在你面前,不送。」

她竟然對他下逐客令!

雷京威兩眼噴著火,臉色漲成豬肝色,這懶女人似乎忘了這里是誰的地盤,誰在當家?

瞧她安之若素的躺在椅子上,而他卻站著「請」她吃飯,她不給面子就算了,還趕他出去?

憤怒沖昏頭的他不假思索的拉起她,「妳給我起來。」

「痛!」他粗暴的舉動令虹愛被提起,一個失衡,腳步踉蹌的整個人往前跌去。

雷京威沒料到她突然倒向他,被她腦勺撞到下顎,他悶哼一聲的忍痛。該死的女人!

他劈頭咆哮,「妳就不會站穩!」

虹愛含歉,「對不」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四片唇瓣不約而同的張開,踫觸在一起。

閃電擊中他們,擦出劈哩?啦的火花。

虹愛腦袋有片刻的空白,而雷京威也好不到哪去,震驚的張大眼瞪著她,忙不迭的推開她。

虹愛跌坐在椅子上,回過神。

「對不起,這是意外。」他尷尬的道歉。

意外的發現他黝黑英俊的臉龐浮現兩抹薄暈,虹愛訝異的眨了眨眼,確定不是她眼花。

照道理羞赧的人應該是她,想不到這個大男人居然因一個吻而臉紅?

「我明白。」虹愛抿嘴忍笑。

「妳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我也不會跟妳的男朋友提。」雷京威兩眼朝天花板,沒有勇氣看她,他怕一低頭望著她那柔女敕甜美的玫瑰唇瓣,他會控制不了那渴望再次淺嘗的。

懊死的!他是怎麼了?他向來自訓的自制力一遇上她就消失。

「男朋友?」虹愛快憋不住笑。

「就是杜杰明,相信妳也不希望他誤會吧?」想到杜杰明可以擁有吻她的所有權,某股郁氣積壓在他心頭。

「喔,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善意。」把杜表哥配給她,要是傳到小泵姑耳里,只怕作夢都會笑到醒。

「妳不用太感激我。」雷京威悶悶的說,透過眼尾余光,不期然發現她上彎弧度的嘴。

她竟然在偷笑!他已經夠不安了。

「我知道。」

「妳似乎不怕我?」如果她不是杜杰明的女朋友,他會天哪!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朋友妻不可戲。

雷京威深呼吸恢復面無表情,決定和引人犯罪的她保持安全距離,「妳給我在辦公室乖乖待著,別亂跑。」

她本來就沒有要去哪。虹愛不覺莞爾。

雷京威睨視她,掏出懷里的手機撥一下電話,「劉媽,是我,我在公司,可以麻煩妳準備兩個便當對,我還沒吃,好,麻煩請老劉送過來,謝謝劉媽。」收起電話。

虹愛眉黛輕挑,他該不會打電話回家請人送便當來吧?

「那些泡面全給我扔掉。」他不改霸道獨斷的口氣,「再等三十分鐘,就有人送便當來。」

「嗯,我該說謝謝嗎?」她挪榆。

「不用了,妳給我安分守己的工作,別給我混水模魚,好處少不了妳。」撂下話,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樣的砰一聲巨響的關門聲。

虹愛笑了,其實他並不壞,只是脾氣不太好而已,外界形容夸大了。難得有人能引起她的興趣。

她可以肯定未來在雷文科技不會無聊了。

約莫三十分鐘後,樓下警衛通知劉伯來找雷京威,由警衛熟稔的口氣听來,劉伯是雷文科技的常客。

透過玻璃帷幕,虹愛望見緊閉的玻璃大門外有一位老先生走進來,手里提了像是外面販售冰淇淋的鋼桶飯盒。

不會吧?!那麼大的分量?!

忽然間,虹愛生平第一次有想站起來逃走的沖動。可惜念頭才起,那廂總裁辦公室的雷京威已走出來替劉伯刷卡開門,讓他進來。

「劉伯。」

劉伯送上兩大便當,「少爺,你的午餐,頁難得你會打電話回來。」雖然是為了吃。

「謝謝你劉伯,我已經很久沒嘗到劉媽的手藝,還真有點懷念。」他接過便當聞香一下。

「呵呵,這都是劉媽特地為你準備,你愛吃的。」劉伯慈祥的望著看著長大的雷京威,不禁好言道︰「少爺,不是劉伯愛說,你那麼久都沒回家,那麼大房子只有我跟劉媽兩個人,老爺夫人又在國外,家里空蕩蕩沒什麼人,你何不搬回家住?從家開車到公司也不用一個小時,你不要住鮑司啦,搬回來家里,吃住方便,要不叫小李來接」

「劉伯,我公司事情多,一有空我會回去。」打斷劉伯的嘮叨,迅速接過大便當,雷京威朝秘書辦公室走去。

虹愛不禁想她可不可以裝睡,已經來不及,他已經看到她好奇地睜著骨碌碌的晶亮眼眸。

「喂,起來,吃飯了。」雷京威粗聲粗氣,將幾乎比她頭還高的便當餐盒擱在她桌上。

「這位小姐是」劉伯跟著雷京威發現她。

「新來的秘書。」雷京威輕描淡寫,不希望引起劉伯任何聯想,也就沒替她多做介紹。

原來少爺難得打電話回家是為了這小姐,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劉伯眼楮為之一亮。

「小姐,妳好,叫我劉伯就好,妳叫歐陽虹愛!」劉伯留意到她桌面安置黑底燙金字的名牌。

虹愛臉頰肌肉抽動著,頷首行禮,「劉伯,你好。」看來這老人家跟姑姑一樣喜歡亂點鴛鴦譜。

「劉伯,沒你的事,便當盒我會吩咐小李帶回去,你先回去。」雷京威沒錯過劉伯老眼閃爍、賊兮兮。

「好好,有需要就打通電話,我再送便當來。」

「不用了,公司附近那麼多吃的,餓不死她。」她是杜杰明那小子的責任,與他無關。雷京威在心底告訴自己。

「少爺,話不是這樣說,外面餐廳的食物不干淨,也不知道有沒有殘留農藥,還是我叫劉媽每天準備。」

「謝謝劉伯的好意,真的太麻煩了,還是不要」光吃那麼大的便當,她就覺得渾身無力,懶得舉筷。

「一點都不麻煩,那我先回去了。」劉伯笑咪咪的離去,他得趕緊回去跟劉媽報告好消息。

「他好象誤會了。」八字還沒一撇。

雷京威一臉黑煞,「吃妳的飯。」他不是笨蛋,不會沒看出劉伯精亮的老眼透著算計的奸笑。

「太多了。」虹愛眉黛輕顰起。

「叫妳吃就吃,妳還唆什麼。」這女人竟拿喬。

「我可以選擇不吃。」他凶什麼凶?虹愛干脆閉上眼,省得看了心煩。煩,何曾她如此心浮氣躁?

向來除了她擺不平的哥哥們,已經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引起她的情緒波動,為什麼跟他踫上沒幾次,她就無法平心靜氣?

「妳」雷京威咬咬牙,強抑著慍火,「是不是要我喂妳?」想起杜杰明對她體貼呵護,胸口的一股郁氣悶燒著。

「你會喂嗎?」她撐開沉重的眼皮,不信一副高高在上氣勢凌人的他會紆尊降貴。

「妳這是激將?」雷京威陰騺的盯著她,誤會她的心機,原來她跟一般女人沒兩樣,為的都是引起他的注意。

「你想太多了。」虹愛沒那麼遲鈍,不難讀出他眼底的唾棄。

「我只問一句,妳吃是不吃?」

「吃,不過我很挑食,我得先聲明。」她長嘆口氣,畢竟這份心意是他請人千里迢迢送來,再怎麼懶,還是給他這個大男人一點面子。

「沒關系,吃不下再給我。」听她願意吃,他心房的烏雲忽然散去,比發明了新軟件還雀躍。

「這怎麼開呀?」虹愛懶懶移動玉手,試圖打開便當,卻模不著頭緒,眉黛漸漸深蹙。

「妳真笨,連這麼簡單也不會。」雷京威沒好氣,兩手在提把附近圓點一壓,便當開了,香味四溢的菜色分層的攤到她面前。

「原來是這樣開,總裁你好厲害。」

收到她崇拜的眸光,雷京威不免有些沾沾自喜,等等!為什麼他要幫她打開便當?「沒有湯匙筷子。」

這小秘書還真懂得得寸進尺。「自己把便當蓋子翻過來。」不願雞婆的再次為她所利用。

「哎呀,好燙。」虹愛被燒燙的蓋內溫度給燙的抽回手。

「妳怎麼那麼笨,不會等它涼一些再拿。」他不假思索的拉起她到洗手間沖水。「妳看妳手指都紅了。」

虹愛噙著下唇,忍受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專橫舉動,訝異粗暴的他不經意流露的溫柔。

她被他圈在寬厚的胸膛里,鼻間呼吸到的是他男性的古龍水,淡淡清新的味道包圍她﹔還有他濁重的氣息吐著呵斥聲就在她耳邊,倏忽,她覺得在他巨大的手心中的她變得好嬌小。

「這是保溫便當,里面當然很燙,餓也不用那麼急。」雷京威不自覺自己不知何時也變成婆婆媽媽一族。

「現在妳不要動,我去拿藥給妳擦。」沖完冷水,扶著她回位子上坐。

他似乎忘了她傷了不是腳而是手?

目送他迅速的消失在門邊,虹愛的心窩暖烘烘,有一個角落悄悄的被他的溫柔入侵了

不一會兒,他拿了藥膏回來,她趕緊裝作若無其事,怕被他發現那月兌序的心跳流泄心情。

「手伸出來。」他拉過一張椅,二話不說,主動的替她上藥。

清涼的感覺自指尖通過微血管直達全身百骸,還有另一種灼熱感悄悄的自他溫柔的大掌入侵她的身體。

「難怪杜杰明非要人時時盯著妳,一個不留神就發生意外。」想到她被燙到的瞬間,他的心髒也被燒到似的灼痛,會是那一吻的後遺癥嗎?她是杜杰明的女人,他警告自己。

「沒有。」虹愛悶悶的說。

「沒有什麼?」雷京威不舍的眷戀她的手心那細致的膚觸,不知不覺的將她整只手都涂滿藥。

「我沒有男朋友。」她盈滿晶燦燦流光的星眸注視他。

雷京威心髒陡地一跳,忙不迭的低下頭,「妳在胡說些什麼?杜杰明不是你的男朋友?否則他干麼拜托我來照顧妳?」

原來他的溫柔是因為表哥!虹愛挨一記悶棍。

「你擦過頭了。」她口氣冷然。

「喔。」雷京威收回手,不知為何因她突然保持距離的冷淡態度而心彷佛被挖個洞。「那妳自己小心一點吃,吃不完再留給我。」他轉身離去。

虹愛沒應聲,瞪著那桶便當,心底濃得化不開的悵然不知從何而來,最後慢慢的拿起湯匙。

他霍地折返,「對了,需要我喂妳嗎?」他都忘了她右手燙傷。

他毫無預警突然冒出來,才含進一口飯的虹愛險些噎到,「咳咳」他想謀殺她!

「吃慢一點,沒人跟妳搶。」他自然的拍撫她的後背。

「別踫我咳咳。」閃避開他那寬厚的大掌,他輕若羽翼的撫觸宛若帶著電流穿透她背脊的末梢神經,「我手沒斷!」

「好吧!妳自己小心點,免得杜杰明說我沒好好照顧妳。」他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

「謝謝你的好心。」去他的兄弟情誼!

這時已經有同事陸續歸來,大門的刷卡聲響起。

「不要說我不通人情,我給妳一個小時吃完它,吃完後就開始上班。」雷京威擋下話後消失在門後。

「是,總裁。」虹愛有氣無力,不知道為什麼這豐盛的食物卻讓她索然無味,胸口空蕩蕩的像掉了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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