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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黑寡婦 第八章

水溫微高的溫泉池里,凌敬海樂得暈陶陶。

出游果然是放松心情及增進戀情的良策,小敏不再一副隨時拔腿就跑的警戒神色,反倒融入兩情相悅的氣氛里,她甚至沒要求他另外多訂一間房。

因為心里有數,所以默認此行可能是兩人關系的轉捩點?他心忖,暗自狂喜。

而且眼前不就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小敏竟然沒拒絕他的共浴之邀……呃,泡在同一個溫泉池里,勉強稱得上是共浴吧?又沒有別人,就只有甜甜蜜蜜的小倆口,她靠得好近,似乎不必他費心誘惑,她也決定要自投羅網了。

戀情已漸入佳境,看來,許久以來的費心禁欲已經有了宣泄的開口;將雙臂平展地癱靠在池畔,凌敬海直視前方傻笑,天馬行空的思緒已然燃起熊熊欲焰。

「天怎麼黑得這麼慢呀?」他不禁起了煩躁。

不是天黑了才能做的事,而是天黑了,才能名正言順的帶小敏回房間隨心所欲呀,他有預感,也有把握,今天晚上鐵定可以得償所願噗。

嘿嘿嘿!

阿海在笑,而且還笑得很!

冷眼旁觀的羅敏若輕咬下唇,忍住不笑;嘻,白痴也知道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好里加在,沒忘了買那玩意兒。」他又吃笑著。

一旦事實既定,無論是身體或心理,小敏都與他密不可分了,想到這一點,那份滿足就浸盈周身。

嘿嘿嘿!

這家伙當真是飽暖思婬欲,泡在水里。不掩那滿臉春意;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她嘆氣。

「你在嘀咕什麼?」

「你真的想听?」

「不,你還是將它們窩在肚子里發酵好了,我只是隨口問問。」

「我比較喜歡事事都跟你坦白。」說著他移動臂膀,將她往懷中勾。「親愛的?」

是嗎?

笑望著蠢蠢「欲」動的凌敬海,剎那間,她頑心大起。

是他自找的,作怪她狠心!

「嘿,你笑得很詭異呢。」

當然,她心存不軌,笑容就很難維持自然嘍;盤算著,她在笑容里加注甜蜜,依著他的握勁貼近他,當感覺到他毫無遮掩的時,先是一怔,繼而紅透了臉。

明明心里有了底,一旦感受到真槍實彈的實物,心口那份震撼仍舊無法言喻。

老天,他真的很……呃,很雀躍耶!

「是泉水太熱了,還是我的體溫烘紅了你的臉?」微傾身,他附在她耳畔低喃。「想不想回房間了?」

差一點,她的頭就點下去了,可是——

「你不再泡一會兒?」環境美、氣氛佳,又有帥哥相伴,誰不動心呀,可是她今天跟他耗上了。

誰叫他的得意這麼顯而易見,她知道不該這麼狠,可是她就是想挫挫他的傲氣。

澳天她會補償他的,可今天,哼哼,對不起了,他得關好那道閘門!

「我寧願跟你獨處。」他試圖以吻誘出她的屈服。

「呵,我也是呀。」

「小敏!」微眯眼,他長長的吐了口氣,沒料到她的手突然有了動作,他情不自禁地吃出申吟。

原來這就叫做挑情呀!

「哇。」

「是呀。」他粗喘著氣,癱軟在她的探索之下,蘊滿激情的虎目瞪著她。「哇!」

幾乎說不出話來的羅敏若凜著氣,不敢瞧,卻又不舍移,浸在熱泉中的身子微打起擺子。

「你的反應真大!」她的臉紅到可以滴出血來了。

「我數到三,你沒移開手,我就當你答應了。」渾身哆嗦,他自齒縫擠出警告。

喝,這還得了!

忙不迭地縮回手,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意推開他,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他低聲奸笑,連一都沒嚷,直接跳到最後。

「一!」

「什麼?」小人一個。「不,哎呀,別拉我……」

都什麼節骨眼了,哪由得她說不呀!

在他掌下,羅敏若化成一攤水了。

如果沒听到距離不遠的更衣室傳來人聲,她就遂了他的願望,成了一對苟合的野鴛鴦,偏她听到了那陣陣喧嘩的打鬧、追逐與笑聲,她的腦筋倏然驚醒。

般什麼鬼呀?不但奸計未成,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也毫無招架能力的任他替她寬農解帶……她瘋了,竟這麼看得起自己的意志力!

「不行!」她喘氣低嚷。

凌敬海怎肯放過她?伸手扣住她扭開的頸項,不由分說地給了她一記直撼心扉的狂吮熱吻。

「不行啦。」

「行!」

意亂情迷,她想配合他的波濤,但人聲越來越近,她的神智也越來越清晰,連欲濤都逐漸渙散了。

「天哪。」堪堪避開那灼灼熱物,她細喘不休。「這怎麼行?」

怎麼行?

腦子還來不及理清羅敏若的抗拒,就見她掙出他的懷抱,紅顏嬌笑的閃躲他的大手。

「小敏?」他咬牙,想揪回她。

「有人。」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擠到池子邊鼓掌叫好,我也不管。」他伸手向她。「過來。」

老天,他當真是勃發……她的臉又紅得可以滴血了。

「不要。」

「你不過來?好,沒關系,我過去。」才說完,他就要撲向她。

嘩,她急撥著水閃人。

「你還躲?」

廢話,再不躲,活生生的戲就會平白養他人的眼了!

「我們不能繼續啦。」一來一往的拉鋸舌戰完全消彌了她體內的,也勾起她原本的壞心眼。「萬一你吃干抹淨,反告我性騷擾,那我不就頭痛了?」

「你頭痛?」牙關緊咬,他怒目相視。「我的好兄弟已經痛得快爆發了。」

「真的?」她的杏眸炯炯發亮。

汗流浹背的他不言不語,趁她不備,熱燙的大手攫回她的手重回熱源,不允她再輕移耍弄。

***

四目凝望!

輕咬著下唇,羅敏若明知不該再撩撥他已到達峰頂的火焰,但還是不自覺的教掌心所觸貼的肌體悸動所震撼,紅了臉。

「哇塞!」見神情微恍的她越喘越急,他吸氣揚笑,伸指頂高她的下頷。俯身佔據她吐納頻頻的紅唇,雙唇相貼,鎖視著她的虎目因洶涌的欲念而熠動著爍爍光華。

「我快不行了。」

羅敏若聞言微怔,見他動手將她按在身上,似乎……她想也不想地扭身一閃,快得他連拉都來不及拉回她。

「老天爺,看,你的氣喘得這麼急、脈搏跳得這麼快、臉色太紅還盜汗!」不敢再傻到送上門,她手忙腳亂的攀上岸。「你忍一忍,我去找醫生來。」

他一愣。「找醫生?」

「你的狀況很不好,不但起著哆嗦,甚至連眼珠子都散著駭人的紅氣,不快點找醫生來,萬一泡溫泉泡出什麼共發癥,那還得了?」說完,她火燒的逃了。

留下欲火焚身的凌敬海目瞪口呆,像只瘟雞似的杵在池子里,啞口無言。

沒幾秒,他才恍然大悟,恨恨的狠捶了泉水一拳,水花四濺。

「媽的,被她耍了!」

***

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誰料得到小敏竟然會虛晃一招,害他以為甕中捉鱉,結果,反倒被困鱉反咬一口,痛得他唉唉叫;入了夜,來不及凝聚精神再接再厲,活膩了的阿揚還跑來插一腳,催命連環Call,迭聲要他趕回去賣命。

他開始懷疑老天爺果真是嫌他過去的素行不良,功德做得不夠多,才會再三賜他折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唉!

羅敏若听過了他的自艾自怨,掩嘴偷笑。

「不準你偷笑。」

「好。」她索性放聲笑開懷。

「很樂噢?」

「熱?是有一點。」她故意會錯意。「你沒開冷氣呀?」

「別以為我的手得握駕駛盤,你就揚旗囂張了。」

「阿海大哥,我哪敢呀!」

先瞥了眼後望鏡,凌敬海飛快的瞪了她一記白眼,沒好氣的往她的小耳垂彈了一下。

「別得寸進尺。」

「是。」顧了頓,她忍不住好奇,「唉,男人在欲求不滿時,是不是都很暴躁?」

「你說呢?」

「很像是噢。」

他重重一哼。

「早知道我這麼忍辱負重孝順你的下場是睡沙發,一開始就該要間有兩張床的房間。」見她不為所動,他更自憐了,「如果我老媽知道你還沒嫁我就這麼虐待我,鐵定會殺到台北!」

「替你報仇?」

「不,她趕著來放鞭炮,對我落井下石。」

她噗哧一笑。

「你媽真那麼狠?」

「她是狠,但哪狠得過你呀,那張沙發很硬耶。」他哀怨的往她臉上睨去。「任我說破了嘴,也不肯我上床。」這麼一來,連讓他借機磨磨蹭蹭以發動第二次攻擊的機會都沒有。

「是你自己要ㄑ一ㄣ的,我都勸你別這麼自虐,你偏不听。」

「敗家女!」與其另闢一室,他還不如窩在那張沙發里跟她大眼瞪小眼,起碼這也算是共處一室,聊勝于無。

車行數里,眼角瞥了神情優游的羅敏若一眼,他清清喉嚨,「昨天……」

「怎樣?’

「還怎樣?你心知肚明!」想到她將他撩撥得熱血沸騰,然後狠心的丟他一個人在池子里「消腫」,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這樣整我,你還真行。」

「哪里,承讓了。」

承讓?滿腔心火教她這麼一句一語雙關的承讓給撲息,嘆笑搖頭,將她伸過來示好的手疊貼在胸,磨磨蹭蹭。「不是一直。」噘唇,她責備的睨了他一眼。「一開始,我真信了你的話。」還說一諾千金呢?「我答應你的時候,手指頭有打了個叉,誰叫你沒張眼瞧。」

「哼,小人!」

「別太張揚呀,美女,我隨時都可以將車停在路邊的。」見她收斂地揚眉閉嘴,才再追問︰「我是哪兒露了餡?」

「。」

「你有看到我買?!」他當真驚訝了。

拿時,他還特地偷眼瞟她,見她的注意力落在別處。這才動作利落的拿了兩盒。

「那間超市的牆上掛了一面圓鏡,你沒注意到吧?」

「鏡子?’

「嗯哼。」

再愣了愣,他笑容加深,認了。

「我的確是沒注意到什麼鬼鏡子。」當時,他一心一意沉浸在兩情相悅的虛擬畫面,哪有閑暇想別的。「該死,我要回去砸爛那面鏡子,真會壞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整天都笑得這麼心不在焉。有誰會看不出你的鬼心眼呀?」

「你真行,防範得宜!」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呀。」

她意有所指的揶揄讓他不覺笑了,「誰灌輸你這個鬼念頭的?」

「你以為是誰?」她笑問,忽然想到他腦子里鐵定浮現的人選,笑容不禁變得復雜,「是我姐啦。」

阿海大概以為是黃東文吧?

丙然,當羅敏若自曝答案時,凌敬海訝然張嘴。

「小茱?她干嘛教你這種不三不四的把戲?」

「不三不四?昨天我依樣劃葫蘆時,你不是還一臉享受?」

「前半段,就只有前半段。」話題惹火,他的體溫又上揚了幾度,不假思索地卡住她微顫、想縮回的手。「以後萬一你又打我的主意時,麻煩你、拜托你、我求求你,有始有終好嗎?做人不能半途而廢,小茱沒順便跟你強調這一點嗎?」

「那怎麼行,玩下去,就真的會‘做人」成功了!」

听出她語氣里的戒慎,他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握力。「你不想?」

「妾身未明,我不敢想。」見他張口欲言,她忙不迭地中止這個話題,「你有時間先送我回家嗎?」

「沒有。」他很趕。「開庭時間臨時提前了,該死!」

她體諒的點點頭。

「待會兒,你隨便在路邊放我下來。」

「你跟我去事務所。」

「嗯?」

「說好了玩三天,所以你接下來的這兩天都屬于我。」

「可是你去工作,我要做什麼?在旁邊唱歌跳舞助興?」

「替我泡咖啡、捶背,負責讓我賞心悅目,這你總會?」

「少來。」她看過他講公事電話的神情,旁人只要近他的身或是出口打擾,鐵定會被他那股煞氣襲到滿頭包。「別留我礙事了,等你忙完,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吃頓宵夜。」

「不,這一忙恐怕要大半天,我要一抬眼就能看到你。」

「你還有時間抬眼?」

「只要是你,我有的是時間。」

「惡心。」她的臉又在收集血色了。

「有效就好。怎樣?來不來?」

「我能說不嗎?」

作態想了想,他笑著搖頭,「不能!」

所以嘍,她說服不了他,也奈何不了他,他還問,簡直是故意挑釁嘛,更何況駕駛盤在他手中,除非她跳車,否則就只能乖乖的陪他去加班了。

這輩子,羅敏若第二度被綁架了!

***

看到走在凌敬海身後的羅敏若,窩在事務所忙到口吐白沫的李昆揚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嗨。」

濃眉一揚,李昆揚笑謔的瞪著她的手。

「還嗨?我已經望穿秋水很久了,不會吧?你給我空手到?」

「我已經將阿海貢獻出來了,你還想怎樣?」

「如果你昨天就將他快遞送給我,我會給你一個火熱的香吻。」見凌敬海聞言利牙一掀,他沒好氣的繼續撩撥他的不悅。「你總算肯露臉了。」

「別得意,早晚會跟你算這筆帳。」不理李昆揚怪聲連連,他反手拖過羅敏若。「坐我旁邊。」

「不要,會吵到你,我到那兒坐。」她比向一旁的小招待室。「我去那兒翻雜志。」

兩雙笑眼互遞柔情,他揉撫她的粉頗,不甘不願的坐上辦公桌後的大位。

羅敏若走向那張細紋的布沙發。

「對,你們給我坐遠點,別想再攪和了;哼哼,還說加班?再坐近一點就什麼都別忙了。」她還沒坐定,李昂揚已經又下馬威了。「待會兒別做一些會讓我眼紅的動作。」

凌敬海不理他,融入工作中。

可羅敏若不怒反笑.「你的眼楮還能更紅嗎?」

「什麼意思?」

她不答,直接從袋中掏出小鏡子給他,讓他瞧瞧他尖酸刻薄的小人尊容。

才一眼,李昆揚就慘呼一聲,俊容失色,「我毀了!」

「沒那麼慘啦。」分了點注意力給他們的凌敬海當然是站在自己女人這邊,兄弟之情?!同事之誼?哈,滾一邊涼快去吧。「反正你本來就是那副樣子,也沒差多少。」

「見色忘友。」

「美色,迷人也;而你這個友嘛……哈!」他低頭繼續翻閱李昂揚整理得差不多的資料。

難敵他們聯手,李昆揚識相的模模鼻子,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一時之間,三張嘴巴又閉上了。

例假日,空蕩蕩的事務所並沒有因他們而熱鬧起來,各顧各的事,直到傍晚時分,神清氣爽的阿盛拎了一大包士林夜市最有名的東山鴨頭跑來。

見兩位大哥埋頭苦干,他自然落腳在小招待室。

「小敏你也來了?」

「沒事做,跑來看能不能三缺一。」她窮極無聊的打屁。「你怎麼也來了?」

「大哥不在,我來看阿揚有什麼需要幫的呀。」阿盛一坐對她身邊,將香噴噴的東山鴨頭擱在幾上。「吃吧,我排了好久才買到呢;你們不是要玩三天?」

又了塊鹵大腸,她聳聳肩。

「是呀,原本是想玩三天的,但是在阿揚拿阿海當岳飛般連環催命Call後,計劃就變了。」

炳哈!

阿盛粗率的啃淨了一個鴨頭,了解的湊近她,「很氣阿揚噢?」

「哪會。」

「嗯?」

「嘖……是有一點啦。」見他油著嘴,邊吃邊對她揚眉勾眼,她笑了,坦自招認,「好吧,我挺火大的。」她小聲小氣說著,怕耳力極尖的凌敬海听進去了。

阿揚這酒醉痞子次次壞她好事,本來她已經訂定主意了,在最後一個晚上……唉,全是天意呀!

可是她還是要整阿揚,絕對不輕饒他!

「阿揚慘嘍。」

「沒錯。」接過阿盛好心替她串起的鹵大腸,她扮了個鬼臉。「我替他辦了緩刑,等忙完這個案子,他的皮最好繃緊一點。」忽然想起一計,她笑得很陰險。

怎麼沒想到呢?她可以將小莉介紹給阿揚呀。

小莉夠美、身材夠好也夠會玩,意志力夠強,遇事是勇往直前,而且她碎嘴,而這是她挑上她的首要條件。

阿揚也碎嘴,所以他討厭比他更愛開口說話的女人!

「你在想什麼?笑得好奸,喏,看,害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沒什麼啦。」等等,她得再確定一下。「阿盛,你最近還有跟小莉一塊兒玩嗎9」

「上星期還一塊兒去跳舞,她還不錯,玩起來夠瘋,又不會瘋到讓人受不了。」

「你喜歡她?」她有點緊張了。

「當朋友還好啦。」羅敏若的問題很敏感,他答得也很保留。「她想交個能固定下來的男朋友,這就不太適合我,她比較適合像阿揚這種也該結婚的男人。」

太好了!

她決定一上班就去小莉面前搬弄是非兼扇火,若真能誤打誤撞牽上紅線,小莉能一圓少女乃女乃的美夢,而阿揚……哼哼,但願老天爺保佑他!

半天沒吭氣的凌敬海擱下筆,扭了扭脖子,徑自倒了杯茶水,目不斜視的走回大辦公桌後坐下,幾分鐘後,他才陰幽開口,「阿盛,坐過去一點。」

談天說地的兩個人微訝,目光一致的移向重新忙于公事的凌敬海。

「咦?」

「我叫你坐過去一點。」停了半秒,他又道︰「你吃完沒?」

阿盛不假思索的放下手中那塊豆干,「吃完了。」

「好,你過來。」伸長腿,他勾了張有滑輪的椅子在牆角。「你坐這。」

側首睨了她一眼,一頭霧水的阿盛依言走向那張椅子,詫問︰「有什麼事要我處理的?」離桌子這麼遠,能做啥事?

「坐。」

阿盛坐下了,等著他發落。

目的達成的凌敬海視他為無物,繼續忙他的,連個白眼都沒丟給他。

至此,其他三個人總算恍然大悟。

阿海吃醋了!

搖頭嘆笑,明知道大哥會瞪死他,阿盛還是站起來,慢吞吞的朝洗手間走去。

他不跟小敏聯絡感情,上廁所總行吧?

凌敬海沒理會他的去向,反倒開口留住同時起身的羅敏若。

「你要上哪兒?」

「泡咖啡呀。」心情大好時,要忍住笑容實在很難,但她做到了,不是怕大鍋臨頭,而是怕殃及無辜。「你們呢?要不要來一杯?阿揚?阿盛?」

「當然要……」

大手一揮,凌敬海喝止她的好心,「免了,他們要喝自己泡,你只要泡兩杯就行了。」

「你說這什麼話?我們也口渴了耶。」熬夜以致肝火上升的李昆揚當下就爆出不滿。「讓她多泡兩杯會死呀?」

「休想!」簡單利落,他直接駁斥他的抗議。

羅敏若沒留下來听答案,笑著,她快步踱向茶水間。

而且她還是泡了四杯咖啡,就當是替阿海向他們賠罪吧,無端遭到台風尾掃襲,也真夠倒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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