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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是愛 第五章

「事情辦得如何了?」斜躺在貴妃椅上,五短身材、一身是白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底下那跪著的一群人,只是不斷地擦拭、把玩著手上那把象牙制的精巧手槍。

「回老大……失敗了……唔……」這次任務領頭的人唯唯諾諾地回答著,但話都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他口中的老大給射中了眉心,當場眼凸氣絕。

登時,所有人全害怕得直磕頭求饒。「老大,饒命呀,老大……」

「全是沒用的家伙,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辦不好。」他吹掉槍口殘留的煙硝,連忙拿出一塊絲布擦拭槍口,臉上沒有半點殺人後的愧疚與不忍,反而全是愛槍受污的舍不得。

如此殘暴、視生命如微物的冷血男人,正是那個被國際通緝的頭號罪犯——沙登威肯!

「阿不立,給我個解釋吧!」沙登威肯將愛槍收進懷中,細小得幾乎成一線的眼楮看著與他最接近、天生一頭鬈發的阿不立。

「我們本來快成功的,可是……可是……中途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救了黑肱昊的女兒。」阿不立懼怕地發抖著,深怕自己的命運也會像前一個那樣命喪黃泉。

「查出來是哪條道上的嗎?」

「只是一個沒背景的路人。」

「沒背景的路人能在時速一百二十的車速下救人嗎?」沙登威肯忿然躍起,嚇得原本跪著的阿不立,登時往後滾了好幾圈。「這麼好的身手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我要你立刻把他捉來,我要活的。」他倒要看看這世上除了FBI,還有誰敢跟他作對!

「是。」阿下立領命後,一刻也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退下。

「尤利。」沙登威肯習慣性地又從懷中拿出手槍把玩著,不過他的舉動卻嚇得尤利連連求饒,因為這次的任務失敗他也逃不了責任。

「饒命呀,老大……」尤利用力地磕著頭拚命求饒著,磕得都頭破血流了還不敢停下。

「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把他的女兒抓來,否則一旦FBI找來,你們誰也活不了!」他細眯的眼用力一瞪,只露出了陰狠毒辣的眼白。

「是!小的這就去。」

看著這群沒用、平日就只會奉承的家伙,沙登威肯心中就有氣。

為什麼黑肱昊就能養出一個個精英中的精英,而且還個個肝膽相照、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可是自己卻養出這麼一批怕死的庸才?害他被FBI追得四處竄逃、寢食難安。

愈想愈氣,他忍不住狠狠地踹了底下的人幾腳泄忿。

「全是沒用的笨蛋!」

為了自保,眼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黑肱昊的女兒,要脅他與自己聯盟,他就不信有了黑肱昊當靠山,FBI還敢動他一根寒毛!

事情都已經過了一個多禮拜,宋祖平一想到黑肱昊和黑肱喧曾經那樣戲耍她,

還是會忍不住氣得掄緊串頭,恨不得狠狠地揍這一大一小一頓。

自從那天之後,她干脆不去上班,因為她不想看到那個自大又目中無人的大混蛋!

可是,雖然嘴上老說著再也不要看到他,但心里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念起他那副自大、高傲的樣子,連逛個街都會「不小心」的逛到黑帝大廈前,真是氣人!

她忿忿地踢著腳下的小石頭,嘴里還不停地喃喃罵著黑肱昊那個大混蛋,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又走到那個大混蛋上班的地方。

「喂——宋祖平——」

忽然,她好像听到樹後有人在叫她,她停止咒罵,好奇地走過一看,結果差點沒被藏在樹後,披頭散發,還穿了一身白的人給嚇死。

「你是……」她捂著胸口,驚魂未定地瞪著眼前這個嬌小、瘦弱得如一縷幽魂的身影。

「是我啦!」黑肱昕從樹後蹦了出來。

「是你,黑肱昕?」宋祖平認得這聲音,她湊近臉,仔細地瞧了瞧。

原來她就是那天那個臉上畫了七彩顏色的黑肱昕,她沒想到她竟是這麼的漂亮,尤其是她那雙無辜的大眼更是惹人憐愛,就像小喧一樣,只是,小暄眼里沒有像她的朝氣與快樂,只有深深的寂寞。

「宋祖平,我老哥還氣不氣呀?」黑肱昕怕會被盛怒中的黑肱昊逮個正著,所以從那天之後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非、常、生、氣!」瞧她一臉緊張,宋祖平故意嚇嚇她。

黑肱昊果然是她哥哥,難怪她老覺得小暄的眼楮跟黑肱昕很像。

「死定了,早知道車子就不借你。」黑肱昕急得直跺腳。

黑肱昊的脾氣她很清楚,他絕不容許有人違抗他的命令。在黑帝王朝里,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如果誰敢違背就等于背叛王朝,下場會非常慘的,而她這回還不知死活的偏往老虎嘴里鑽,這下子,恐怕連最疼她的老頭子都保不了她了。

喔!她真讓自己頑皮的個性給害死了。

「關車子什麼事?」宋祖平不明白這和借她車子有什麼關系。

「他看到我的車子出現在黑帝山莊,一定會認為是我故意放了你,我老哥那個人一板一眼的,要是誰忤逆他,他才不管你是不是他的親人,照樣大義滅親。」

「放心,我因為不認識路,所以那天是搭計程車過去的,喏,還你。」她不忍再捉弄黑肱昕,邊說邊把那一串車鑰匙物歸原主。

「我就說嘛,好心是有好報的。」黑肱昕接過鑰匙後,才放心地長長吁了一口氣。

「瞧你這麼膽小,還敢夸口說不怕闖禍就怕沒禍闖。」宋祖平好笑地損著她。

「我怎麼知道你會去黑帝山莊。」怎麼最近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失算?看來她得上廟里去,求眾神給她一張「闖禍無罪」的免死金牌護身了。

「早知道會被那對父女戲耍,打死我都不去。」一想到這兒,宋祖平的火氣又上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黑肱昕張著大眼,十分好奇地抓著她問,眼底全是沒能參與到的扼腕。

「他們父女聯手演了一出綁架的戲來要我!」

「不可能!打死我都不信。三逼兩個人一板一眼的,這種花招他們根本干不來。

「怎麼不可能?沒想到小喧年紀小小就這麼會演戲,我差點被她臉上害怕的神情給騙了,世上哪有女兒這麼怕自己父親的。」她真是個笨蛋,枉費她自詔聰明才智皆高人一等。

「小喧沒有騙你,她真的很怕我老哥。」黑肱昕臉色暗了下來,無力感十足。

「為什麼?」這點是身在幸福家庭的宋祖平根本無法理解。

「你也知道我老哥那副冷酷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怕,而且在小喧小小的心里,她一直認為媽媽之所以會離開她和爹地,完全是她的錯,所以一直以來她都非常的內疚,也很小心翼翼地不犯下任何錯事,因為她怕我哥也會像對我大嫂一樣,因為不喜歡而離開她。

「而我哥也因為氣我大嫂用了不正當手段迷昏他,而懷了小喧,所以對小喧不理不睬的,有時候,我懷疑他根本就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

說到這,她實在很為小喧抱不平,要是黑肱昊的個性一天不改,小喧就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原來我誤會她了,我真該死,我還說了一些令她傷心的話,不行,我要去向她道歉。」

宋祖平愧疚得恨不得給自己一拳,她這麼壞心,竟然去懷疑一個純真無邪的六歲小女孩,難怪小喧眼底總是有著深深的內疚,小小的眉頭總是緊鎖著,仿佛有著不少心事。

「等一下,你不覺得光是道歉沒用嗎?」黑肱昕拉住她。」補償小喧唯一的辦

法就是改變我哥的個性。」

「哼!得了吧!我相信頑石終有一天會點頭,但卻不相信黑肱昊會轉性。」對他,宋祖平可說是嗤之以鼻、完全失望,這種只會欺侮女人和小孩的男人,她最瞧不起了。

「其實我哥內心並不像外表這麼冷酷,只是多年來在商場上打滾,逼得他不得不強悍一點,否則怎麼帶領龐大的黑帝王朝。」這就是身為黑帝王朝負責人的悲哀,難怪小扮黑肱旭甘冒成為叛徒的危險,也不願接掌王朝里的事務。

「難怪他總是忽冷忽熱的,對我一下子冷嘲熱諷,一下子又百般溫柔的,搞得我都弄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宋祖平委屈地說著。就是因為這個多變的男人,才害得她一顆心老是放也不是、收也不是的掙扎著。

「你說他真這麼對你?」黑肱昕像發現新大陸般的嚷著。

宋祖平點點頭。

「那就怪不得了,難怪當他听到你跳樓的時候會嚇得六神無主,連眼淚都出來了。」那天恐怕是黑肱昊這輩子最難過的一天了,她想。

「什麼!你說他為我掉眼淚?」宋祖平感動得差點哽咽。

沒想到那個如寒石般的男人竟會為她掉淚,這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只是眼角的一小滴淚光,但你知道這比太陽從宇宙中消失還難得嗎?我猜呀,他八成是喜歡上你了。」黑肱昕兩指托著下巴,特意夸張地說著。

「你說,他也喜歡我?」宋祖平簡直開心得想尖叫,這個消息比送她全世界還令她開心。原來——原來她並不是可憐的單戀呀!

「‘也’?難不成你‘也’喜歡他?」黑肱昕驚喜地問,心底還真佩服她的勇氣,有那膽子敢喜歡黑肱昊。

「嗯。」宋祖平紅著臉點頭,大方地承認。」其實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對我的味,心想如果他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我就倒追他,可是他老擺出面孔欺侮我,常把我氣個半死。」

「但他溫柔的時候卻也令人著迷?」黑肱昕順著她的話問道。

「嗯。」宋祖平一想起他熾熱的唇和仿佛有魔法的手指,一張臉更是火熱。「原以為他本性如此,改也改不了,心里真的很失望,再加上他見死不救,所以……所以……」

「所以你對他很失望,真想就這麼離開他,可是心又放不下,所以不知不覺的老是逛到黑帝大廈附近,為的就是看能不能踫巧遇到他。」黑肱昕仿佛親眼所見,說得煞有介事。

「你怎麼知道?」宋祖平驚愕的瞪大眼,難不成黑肱昕跟蹤她?

「小姐,看清楚這是哪里。」黑肱昕指著頂上的字。

宋祖平抬頭一看,赫然看到」黑帝大廈」四個字,差點沒窘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別害羞。」黑肱昕一副老大姊似的拍拍她的肩。「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事雖然不丟人,但讓人戳破卻是很丟臉的,宋祖平紅著臉訥訥地想。

「那我要如何改變他?他可不是個容易受影響的人。」

「送你八個大宇——‘不屈不撓、充耳不聞’,我老哥那個人最喜歡口是心非了,所以他說什麼蠢話你都當作沒听見,接著你再慢慢的誘他說出喜歡你,就成功了,因為我相信愛情是世上最有用的軟化劑,鋼鐵都能化為繞指柔。」

「希望如此。」一想起他冷淡無情的臉,她開始懷疑黑肱昕這八字真言管不管用。

「放心!你行的,我支持你。」黑肱昕笑得一臉燦爛,早已把宋祖平當成是自己的大嫂了。

宋祖平無力地垂下頭,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不自量力,想讓目空一切的黑肱昊開口說喜歡她,恐怕比登天還難。現在她真的一點把握也沒有了,但為了自己的幸福,她又不能不去試就輕言放棄。呀!她到底該怎麼做呢?煩死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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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肱昊不發一言地盯著手中追蹤器上閃動的紅點,雖然這些日子他明知道宋祖平人在哪里,但他就是不主動派人將這個擅離職守的女人抓回來,他在等也在賭,賭這個自傲的女人會自動回來。

他才幾天不見她而已,就已經開始想念她鼓著腮幫子,忿忿指著他罵的樣子了,心里更是惦記著她不曉得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時他忍不住還真想去找她,但天生的傲氣不允許他低聲下氣的去求一個女人回來,所以他只能坐在這兒枯等,但一等卻是這麼多天,等得他開始坐立難安,深怕同樣傲氣的宋祖平真的一去不回頭了。

天啊,才許久不見,他就已經這麼地想她了。也許他是該放下自尊主動去把她抓回來,就算留不住她的心,他也要先留住她的人。

總之,在他還未厘清心底那股異樣的情愫前,他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此時,內線忽然響了。「什麼事?」

「黑肱先生,您的前妻杜家雁杜小姐來訪,請問您有空接見嗎?」

杜家雁?她怎麼會突然跑來?黑肱昊皺著眉頭暗忖。

「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杜家雁走了進來,她風姿綽約地走向黑肱昊,雖然臉上始終帶著嫵媚的笑,但一顆心卻緊張得就快從嘴里跳出來了。

五年了,沒想到五年不見,黑肱昊更具男性魅力也更迷人了。但她也不差,這五年來,她為了讓黑肱昊能把目光再放在她身上,她不斷地訓練自己、保養自己,直到自己成為一個舉手投足皆能迷魅男人的女人才又出現。這一次,她不會再放過他了!

「阿昊。」她眼波盈盈,朱唇微啟地輕輕喚著。

「有事嗎?」黑肱昊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搔首弄姿的女人,完全不為所動。

他依舊的冷淡令杜家雁的心倏地寒了下來,沒想到幾年不見,黑肱昊對她仍是這麼的冷漠,她吸了一口氣,不讓難過的眼淚掉下來。「沒有,只是想看看你和小暄。」

「你看到了,不送。」沒有交集的女人,他從不想多說廢話。

他的無情令杜家雁好難過呀!她強忍許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汩汩而下。

「阿吳,難道你連一點夫妻情分也不顧嗎?」

「娶你只是為了報答杜家對我父親的救命之恩。」他說得非常坦白。

這就是當初他為什麼會毫不反抗就娶她的原因,否則以他如此冷傲的個性,若他不點頭,還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你對我不理不睬,這就是在報答我們杜家?」杜家雁再也藏不住滿心怨恨地朝他吼。

結婚兩、三年,他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甚至連踫都不願意踫她,唯一的一次,還是她用迷藥迷昏他才發生的,而那一次之後,她就懷了小暄。原以為有了孩子後,他就會對她多一點關心,但是她錯了,這個無情至極的男人不但不瞧她一眼,就連女兒也不理,最後,她再也受不了地提出離婚,而他竟二話不說地就簽了名,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

她好恨!恨他的無情,更恨自己為何偏偏愛上這個冷漠的男人!

「你們杜家不是也拿到該拿的好處了?」他非常現實的提醒著。那次的聯姻讓杜家在國際商場上聲名大噪,從此事業攀上頂峰。

「你以為我嫁給你只是為了想從黑帝王朝撈到好處嗎?你可曾想過,我是因為愛你才嫁給你的?」

黑肱昊不答話,但他不層的表情卻足以讓杜家雁的心碎成千千萬萬片了。

「黑肱昊,難道你從未想過要好好的愛一個人嗎?」

她的話讓黑肱昊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腦子里頓時出現了宋祖平清亮的笑臉,多日不見的想念,剎那間有如潰堤的洪水般狂傾而出,而這深深的思念就是等于愛了嗎?他無法確定,也很迷惑。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對象絕對不會是你。」他不能原諒她當初欺騙的手段。

他的坦白簡直傷透了杜家雁的心。」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是我?」她激動地問。

「沒有理由。」

「難道這個女人已經出現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身邊一定有個女人!

「或許吧!」他下意識地撫著追蹤器,心已經飛到宋祖平身上了。

頓時,杜家雁覺得心好痛,她真想知道這個幸運的女人到底是誰,又是用了什麼法子讓黑肱昊為她軟下冷然如冰山的心。

「你倒是很坦白,我明白了。對不起,打擾了。」

黑肱昊看著杜家雁堅強挺直的背影,內心突然泛起一絲愧疚,開始覺得自己的無情對她而言真的太殘忍了,但事情已成定局,他能做的就只有物質上的補償,因為他的心早已遺落在那個處處與他作對的女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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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平還是硬著頭皮回公司了。她以為自己算是很早,沒想到黑肱昊比她更早,而且他還叼著煙,蹺著二郎腿,一派悠閑地好像正等著她。

終于等到她出現了,黑肱昊那滿腔思念的狂潮,差點就控制不住地潰決,他強忍著激動,故意說得諷刺。「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改行當烏龜躲起來了。」

「你——」宋祖平差點氣結,真想扭頭就走,但一想到黑肱昕的八字真言又忍了下來。

「怎麼,還要不要辭職?」他捻熄手中的煙,起身走向她,心里卻突然變得很緊張,似乎很怕她會說出否定的答案。

「暫時還沒有那個需要。」她嘟著嘴撇開頭。怎麼兩人見面總要這麼火花四射的,難道他就不能看在她是女人的分上讓讓她嗎?

得到答案,黑肱昊整個人明顯地放松了下來,臉部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他突然的轉變看得宋祖平眼了,這個剛毅如鐵的男人少了那一分嚴厲時,竟是這麼的英俊挺拔、器宇不凡,難以掩藏的貴族氣息更令他有如皇族般尊貴,這個好看的男人,若要她看上一輩子,她都不嫌膩。

尤其是他不再銳利危險的雙眼,更是溫柔得仿佛帶著魔力,令她無法離開視線,只能幾近痴迷地凝望著。

待她回神,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時,她連忙別開眼,而一張小臉則是倏地脹紅,尷尬得恨不得想馬上找個地洞鑽。

宋祖平,就算你想他想得緊,但也用不著像個花痴似的猛盯著他看呀!她在心里大聲地斥罵自己。

「我有這麼迷人嗎?」黑肱昊走到她的面前,執起她小小的下巴問道。知道宋祖平難敵自己的魅力,他的笑容更大、更得意了。

「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宋祖平被他的笑容攪得思路全亂,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

老天,他到底吃了什麼特效藥,為什麼才幾天不見,他的笑容卻突然變得這麼迷人,就連一個隨意的站姿也都充滿了魅惑的力量,攝取著她所有神魂。

「喔?但是你不說話足足看了我有五分鐘之久,難道在那五分鐘里,你的腦袋突然空白一片,停止運作了?」他眼神戲譫地笑盯著她。

「那是……因為我正在想別的事情。」她酡紅著臉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喔?我猜你大概是在想該如何自圓其說吧,因為像你這麼驕傲的人,要收回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真的很難。」

「我根本不必想什麼自圓其說的話,我肯再留下來,完全是為了不讓其他的人也受你的茶毒,所以只好繼續屈就于此。」她受不了他的自大,急急地反駁著,根本忘了「充耳不聞」四個字。

「我看是因為景氣不好工作難找,讓你不得不留下來吧,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當個大善人多留你一些時日。」瞧他那一副表情像是給了她多大恩惠似的。

「你少狗眼看人低,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宋祖平連忙住口。

好險!她差點就把她真正的目的給說出來了。如果讓他知道她回來是為了改變他,他不寒著臉,然後不客氣地把她扔到大馬路上才怪。

知道她也想著自己,黑肱昊心底霎時揚起一陣陣澎湃,原來不是只有他會想她啊。

「為了我?」他圈住她的腰,溫柔的眼神深深地凝著她。

「你……你听錯了。」她雙手連忙抵著他的胸膛否認著,將距離拉開有一尺之隔。

「有沒有听錯你心里很清楚,沒想到才短短幾天,你就已經舍不得我了。」他的臉慢慢地湊近她,視線緊鎖在他朝思暮想的紅唇上。

「你少惡心了,快放開我!」被說中心事的宋祖平大聲辯駁著。

「我不覺得。」他的唇慢慢地靠近她。

「你……你想干麼?」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拂在她唇邊,霎時一陣酥麻從她身上竄流而過,她不由自主地微啟著雙唇,仿佛正做著無言的邀請。

「沒有,只是想深深的、好好的吻你。」黑肱昊聲調低沉,誘惑地輕聲說著。

這還是他這輩子以來,第一次有種想好好的吻一個女人的沖動,至于這個不尋常的行為是否就代表了「愛」?他不想探究,此刻的他只想和她纏綿地擁吻。

「你——」宋祖平一動也不能動地,感動莫名的淚水早已盈滿眼眶,看來黑肱昊真的有些喜歡她,只是死鴨子嘴硬不說罷了。

「我想……」他輕輕地啄著她的唇角。「你也喜歡我的吻吧?」

「才……沒有。」他男性的氣息吐在她耳際,幾乎令她全身癱軟,此時的反駁只是為了維持最後的矜持。

「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吻,你可以推開我。」他老好巨滑不斷地在她耳後、唇畔哄著,成功地控制了宋祖平的理智,讓她不由自主地將雙手攀上他的肩膀。

「不……要……」她的神魂全被黑肱昊攝了去,腦海里只剩下和黑肱昊擁吻的畫面。

「是不,還是要?」他開始咬著她圓潤的小耳垂。

「啊……我……」她敏感地全身戰栗著,身體更是自動地貼向他,她雙眼迷蒙,絳唇微啟,被燻紅的小臉看來十分地誘人。

黑肱昊輕笑一聲,將她摟得更緊,而後,唇回到她的柔軟繼續奪取著她的香甜,慢慢地引導著她也回應他。

宋祖平踮起腳尖,雙手攀著他,生澀地模仿著他的動作,仿佛不夠似的,她還主動露出小巧的舌尖舌忝著他的唇,想嘗嘗那不斷引誘她的男性氣息到底是什麼滋味,這個動作立刻引起黑肱昊低沉的申吟,他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壓抑許久的欲念此刻終于忍不住地爆發,他奪回主導權,靈活的舌竄進她芳香的口中與她交纏著,手更是探進她的衣服里熟練地解著她那條束胸。

很快地,那條障礙物已被他解下,他的手立刻覆在她飽滿柔軟的胸脯上,他的唇一路細細地吻下來接替了手,他如嘗珍饉地舌忝噬著,惹得宋祖平陣陣申吟,她難受地弓起身迎向他,渴望他能給得更多。

「不可以,寶貝,時間還未到。」

黑肱昊按下她火熱的身子,硬逼自己結束這危險的深吻,雖然他比她更想一解,但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要了她,因為她在他心里已經變得特別,他不要這種極親密的行為,只是為了發泄彼此的生理需求,所以他得先確定在她心里他是否佔有一席之地。

宋祖平微喘著,尚未從激情中回復,她雙眼氤氳地凝視著黑肱昊,不明白為何他會突然停了所有的動作,在那一瞬間,她突然有種生命無所依靠的錯覺,以為自己的世界就在他放手的那一刻空了,甚至難過得想掉眼淚。

她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從那種丟了心的感覺中回轉過來。

「祖平,怎麼了?」黑肱昊擔心地輕聲喚著有些失神的她。

他親昵的叫喚終于讓宋祖平回過神來。

「沒……沒事。」她哽咽地撇開臉,等著心底那股難受散去。

她黯然的樣子令黑肱昊心一緊,他一把將她摟進懷里輕聲地哄道︰「別這樣。」

他輕柔的嗓音讓宋祖平再也忍不住地啜泣出聲,她抓著他的衣襟哭得十分委屈,仿佛想將這些天內心的折磨一次哭個夠。

從沒見她哭得這麼難過的黑肱昊一下子也慌了,只能緊緊地抱著她,什麼也做不了。

「祖平,當我黑肱昊的女人。」他突然說道,霸道的話語里有著請求味道。

「什麼?!你說什麼?」宋祖平抬起淚眼,以為是自己听錯了,她都還沒展開溫柔攻勢呢,怎麼黑肱昊就先投降了?

「我不管你以前是如何看我的,現在我只希望你留在我身邊。」他無限憐惜地吻著她的唇。

「為什麼?」她噙著淚滿臉疑問地望進他真誠的眼底。她一定要問清楚,她不要在猜測中忐忑地過日子。

「因為你是令我心動的女人。」他深情款款地說出真心話,經過這些日子,他的心已經清楚的告訴他——宋祖平就是他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我……讓你心動?」霎時,感動的電流又再度流竄過她全身,惹得她眼淚再度洶涌而出。

「嗯。當得知你從四十二樓往下跳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已經在我心里

了。」他摟著她,肯定地回答著。」你知道嗎?你差點嚇死我了。」

「你說我在你心里?」宋祖平睜大盈著水氣的美目,握緊拳頭忍住興奮。

「嗯。那天你從黑帝山莊離開後,我還以為你真的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喔!老天!原來在他心里真的一直有她!她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的懷里。

「你壞死了!」她生氣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你為什麼不早說,你……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的?」一想起這些日子,她就忍不住委屈。

「我知道是我不好,讓我補償你。」他心疼地吻著她的淚。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她推開他,故意擺出一張臭臉。他讓她受的苦,她可要百倍的討回來。

「你呢?我在你心里嗎?」他提著心,問得很沒把握。處在有如戰場的商場上談生意,他都沒這麼緊張過。

現在換宋祖平拿喬了。「你老是凶我,你說我會把你放在心里嗎?」

結果黑肱昊當真地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他就知道以前的所做所為,一定使宋祖平對他失望透頂。

宋祖平抹去滿臉的淚,笑笑地掐著他的臉。「不過以後要是你的表現好,說不定我的心會勉強的挪出一個位置給你。」

「我要就要全部,你一點也不能保留。」他緊摟著她,霸氣地說著。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嘍!」她嘴上說得挑釁,但心里卻不斷欣喜地竊笑著。

既然他心里早巳有她,看來要讓他開口說愛她之期不遠嘍!宋祖平興奮地想。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里除了我,什麼也裝不下。」黑肱昊宣誓著,且將她擁得更緊,直到彼此狂跳的心互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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