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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情 第七章

「拿一本雜志給我!」程牧磊優閑的躺在床上,朝被他喚來的雪薔吩咐道。

受傷休養的第五天,他又有了新花樣。

「喔,你等一等。」雪薔遲疑了下便迅速跑出房門。

不一會兒,她氣喘吁吁的跑進房來,拿著一本今早才寄來的農經雜志遞給他。

「誰告訴你我要農經雜志的?」程牧磊瞪著她,俊臉頓時罩上一層陰霾。

「可……可是你……」他不是一向都看這種雜志嗎?雪薔糊涂了,況且他事先也沒說清楚。

「我要看的是財經雜志。」他遽然將雜志丟下床,語氣不善的說道。

「我……我去拿。」雪薔咽下喉頭的酸楚,很快又轉身下樓。

看著消失在門邊的縴細身影,程牧磊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這十八年來永無止境的恨,從現在他要開始索討!

「牧磊,這是你要的財經雜志。」

雪薔進房前,再次確認雜志上寫的是「財經雜志」四個大字,才敢交給他。

程牧磊接過書才瞄了一眼,就驀然將書往地板一丟。

「難道你除了那張美麗的臉孔外,腦袋毫無用處嗎?」他刻薄的譏諷道。

他的一句話讓她臉上的血色盡褪,只能怔然盯著他,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有說我要看這一期的嗎?」他朝她勾起冷笑,繼而佯裝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嬸嬸也真是的,怎麼會請你這種腦袋里裝豆腐的人照顧我。」

「你是故意的!」她盯著他許久,才自顫抖的唇中緩緩擠出一句。

「你的責任就是要照顧我,直到我的傷痊愈為止,至于其他的,你用不著多加評論。」

她難以置信的緊盯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能如此戲弄、嘲諷她,將她當成傻瓜一樣的擺弄?

「你不願意?你別忘了,若是讓我嬸嬸,也就是你的二舅媽知道你竟然狠心的拒絕照顧‘自己人’,破壞一家人的和氣,她不知道會有多傷心為難哩!」程牧磊邪佞的朝她挑起眉頭,故意說道。

「你!」

她氣憤得緊握雙拳,恨不得在他傷處踩上一腳,讓他也嘗嘗被作踐的感覺,然而她知道自己狠不下心,也注定她該被他當成傻瓜一樣耍著玩。

她的心軟讓她注定是輸的那一方!

「我會照顧你,直到你痊愈為止。」她忍下氣,淡淡的說。

「喔?」他一臉莫測高深的挑起眉,審視她好半晌。「想開了?很好!」

他笑了,笑得狂放而得意,雪薔盯著他猖狂的側臉,心底卻直淌著血。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傷害她,還是傷害他自己?

「你不會從我這里得到任何好處的。」她轉頭凝望著窗外,平靜的道。

「你放心,我要的不是好處,而是樂趣!」他斜睨著她,冷冷扯出一抹笑。

看著他眼中掠奪的光芒,雪薔竟有種恍如掉入陷阱中的獵物的感覺。

而往後的日子雪薔果真成了程牧磊的「跑腿」。

為了他的一個需要,他會故意讓她樓上、樓下來回的跑,看著她狼狽而氣喘吁吁的模樣,他竟有種說不出的快慰,仿佛他是她的主宰,能隨意支配她的一切似的。

他刻意忘卻理智發出的警告,盡其所能的刁難她、給她屈辱,一如她當年加諸給他的諸多不快。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苦不堪言的表情,他終于獲得一點平衡。

☆☆☆

陽光溫暖的午後,程牧磊坐在三樓的書房里,專注的看著手上的書,就連雪薔何時進來的都渾然不覺。

「牧磊,我——」

「誰讓你進來的?」程牧磊陰鷙的瞪著她。

「我敲了門,可是你沒有應聲,我以為你睡著了。」雪薔輕聲回答,幾乎不敢正視他的眼楮。

「我累了,別來打擾我。」他煩躁的丟下書,起身一跛一跛的繞過她往房間走。

他今天沒有心情捉弄她。

「牧磊,我炖了鍋魚湯,你趁熱喝吧。」她不死心的尾隨他進房間。

聞言,程牧磊遽然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她。

他嬸嬸只吩咐她照顧他的傷,什麼時候連他的生活起居她也一手包辦了?

「魚湯?」他不懷好意的盯著地。「你希望我的腳傷趕快痊愈,好月兌離我的折磨對吧?」

「不是的,我……」她只是衷心希望他的傷能趕快好起來。

「你別傻了,我不會就這樣輕易罷休的,跟我所受的痛苦比起來,你現在還算是在天堂。」

他冷冷一笑,一伸手將她扯進懷中,惡狠狠的吻住她柔軟的唇。

他緊箍住她手腕的蠻力讓她不禁想張口抗議,然而轉瞬間,他的舌已狡猾的乘機撬開她微啟的牙關,鑽進她的口中肆無忌憚的肆虐起來。

「不!不要!」雪薔掙扎著自他唇下逃月兌,隨即又被他霸道的擄獲。

他喜歡看她在自己身下掙扎、驚惶的神情,那讓他感覺他的痛苦似乎能在她的痛苦中得到平撫。

他的雙手也沒閑著的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衣衫。

「你有副很美的身體。」程牧磊將她壓在床上,熾熱的大掌緩緩滑過她的完美曲線與白如凝脂的肌膚。「如果這個美麗的身體被我侵佔了,猜猜看,你將來的丈夫會做何感想?」他邪惡的低笑起來。

「你不敢!」雪薔的手腳全被他壓住了動彈不得,只能以眼神與他對抗。

「喔?是嗎?我們何不試試看!」

一俯首,他的嘴便噙住她殷紅的雪峰,引起她一陣驚叫。

他的唇舌一路沿著她的身體下滑,直到她女敕白的小骯,他還刻意緩緩的兜著圈子,頓時將她的驚懼提升到最高,而後一路沿著純白內褲的邊緣滑向她的兩腿交會處……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雪薔努力想並緊兩腿。

「你怕嗎?恐懼嗎?」他輕咬她腿上女敕白的肌膚,好整以暇的問道。

雪薔閉著眼眸,遲遲不願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軟弱。

「你很勇敢嘛!」他發出一聲冷哼,噴在肌膚上的熱氣逐漸往地私密的部位前進。

「我……我害怕,求你放開我……」雪薔終于在他的冷酷中投降。

「哼!今天暫且放過你。」猝不及防的,程牧磊遽然推開她的身子徑自坐起來。「現在出去!」他面無表情的拋下一句話。

雪薔噙著淚狼狽的穿好衣裳,頭也不敢回的匆匆跑出房間。

在余暮逐漸籠罩的房間內,坐在床邊的程牧磊久久不曾移動身體,此時的他看來有如一專石像。

許久之後,他終于顫巍巍的伸出雙手,緊盯著自己的手掌良久,而後痛苦的將臉埋進掌中,任一室的孤寂與滄涼將他淹沒。

☆☆☆

在家里足足休養了兩個多星期,程牧磊腳上的傷終于結了痂,漸漸長出粉紅色的新肉。

「以後你不用再來了。」

這天晚上程牧磊冷眼看著雪薔尊注的側臉,狂傲的宣布道。

低著頭,正替他的腳擦藥的清麗臉龐依然平靜無波,仿佛他方才的話只是不小心喘了口大氣。

程牧磊氣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沉默,她以為她裝成一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模樣就可以博得他的同情,就此無罪開釋嗎?

她休想!

「還裝可憐?進了我房間就用不著再作戲了,嬸嬸不在這里,看不到你的委屈。」積壓牧磊冷冷瞅著她嘲諷道。

「我不想跟你吵。」雪薔淡淡的回他一句。

「你說話的技巧突然變得很高明。」程牧磊緩緩挑起眉。

雪薔緊抿著唇,努力想隔絕自他口中吐出的冷言冷語,再听他說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會碎到什麼樣的程度。

她沉默的將防疤藥膏擠到指尖,繼而涂到他腳背的傷疤上,輕柔的來回按摩。

他的腳比其他部位稍白一些,寬大厚實的腳掌以及干淨的腳趾,讓她的手指仿佛中蠱似的不自覺游走,來回輕撫著。

這樣的膚觸,這樣的溫度彷若讓她尋回一些往日熟悉的溫暖,是她一心渴望接近的啊!

「你這是在做什麼?」

彷若被燙著似的,程牧磊遽然揮開她的手,憤怒的吼道,不願承認她的手已經撩動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對……對不起!」雪薔沒想到自己竟一時分神了,登時難堪得漲紅了臉。

她怎麼會……忘情的撫模他的腳呢?明知不可,她怎麼還如此糊涂得一再誤闖禁區?

抓起藥膏,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他的房間。

她的愛果真是出了界了!

☆☆☆

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

平淡冗長的山中時光總過得讓人不知是何月何日,在這封閉的山中,雪薔的一天開始變得難以打發。

帶來的幾本書全看了三遍以上,宅院四周能走能逛的也全讓她走遍了,每當徐曉貞累了回房休息午睡之際,就是她難以打發的一段無聊時光。

坐在廊前的搖椅上,雪薔望著天邊飄動的雪白雲絮,忍不住又想起程牧磊那張冷峻的臉孔。

直到她恍然驚覺自己思緒已越了界,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雪薔使勁搖搖頭,想將他的影像揮出腦海,她驀然站起身,準備將房子大肆清掃一番,好借著忙碌忘卻纏繞心底的身影。

拿著掃帚步上三樓,她輕步走過程牧磊門扉虛掩的房間,卻忍不住駐足,探頭往里望。

這是他的房間!

心頭遽然急促的心跳與奔騰的血液促使她移動雙腿,跨進那道如同禁忌的門檻。

程牧磊一早便開車到山下的水果行收款了,看來一時半刻應該還不會回來。雪薔回頭看了眼門外,這麼告訴自己。

悄聲踏進房間,鋪著核桃木的地板依然光亮,一張大床靠在能看見滿山竹影的窗邊,各種有關植物病蟲害、果樹栽培的專業書籍整齊的排列在書架上,一張偌大的書桌凌亂的攤放著幾本書。

在他受傷的兩個多星期,她曾經熟悉這里的一切。

她小心撿起躺在地板上的白襯衫,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想感受些許殘余的溫度,而後她忍不住拿起襯衫湊近鼻端,閉起了眼,貪婪的吸著屬于他身上獨有的好聞氣息。

依依不舍的將襯衫掛回椅背,雪薔順手翻著他桌上幾本攤開的厚重精裝書,里頭寫的全是有關于植物如何防治病蟲害的方法。

突然書架上一本類似畫冊的本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好奇的抽起那本冊子,打開一看,果然如她所料的是本畫冊。

雪薔一頁一頁的翻著,驚訝的發現原來他還是未曾忘情畫畫,畫冊里一張張生動的素描讓她驚嘆。

畫紙上凝露的梨花、初綻的李花,還有許多姿態靈動的不知名鳥兒,仿佛被賦予生命似的栩栩如生,更教雪薔打從心里佩服。

看來,程牧磊無師自通的繪畫技巧更上一層樓了,只可惜他這一身才華卻教這座山給埋沒了。

不經意的翻到畫冊的最後一頁,一張細膩生動的女人畫像教她心里倏地一驚。

那是她!

右下角有著程收磊的英文簽名,日期赫然是他休養的那段日子。

程牧磊畫她?這代表什麼?

雪薔怔怔的以指尖輕撫著畫紙,就連身後的腳步聲她都沒有察覺,直到手上的畫冊被遽然抽走。

她又驚又懼的一回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盛怒的鐵青臉孔。「牧……牧磊!」

「你為什麼未經允許進入我的房間,還膽敢偷看我的東西?」程牧磊陰鷙的怒視著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看著他手中的畫冊,雪薔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一個理由。

程牧磊不經意低頭瞥了眼,發現畫冊被翻到她的素描畫像那頁時,原本高張的怒火更熾了。

「你總是這麼喜歡入侵,破壞原有的一切安寧嗎?」程牧磊怒吼著,失去理智的將畫冊一頁頁的扯下,徹底撕個粉碎。

「牧磊,不要!我求你別撕了!」雪薔不顧一切的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瘋狂的舉動。

「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權如何處置,你管不著!」程牧磊反手一甩,將雪薔摔到了地板上。

「牧磊……」雪薔噙著淚,強撐起被撞痛的肩胛,自地板上爬起來。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證明什麼?」程牧磊毫不憐惜的扯起她,將她壓向牆邊,惡意的吼道︰「我畫你,沒錯!我是該死的畫你,但這只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去恨你,你還想知道什麼?」

眼前這張美麗的臉龐、微顫的紅唇與漾在明眸中波然欲滴的晶瑩淚水,美得幾乎擰痛他的心。

一定有哪些事情弄錯了!對,他對她的感覺肯定只是一時的錯覺,絕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他該恨她、怨她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她楚楚可憐的神情揪痛了心,讓她日夜縈繞不去的影像搞混了神智。

「你的一切、我想知道所有有關你的一切……」雪薔緊盯著他的雙眼,無意識的喃喃說道。

他英挺帥氣的臉孔就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臉上引起肌膚一陣戰栗,直到現在,她終于清楚知道無論他如何羞辱、折磨她,她始終恨不了他。

怎麼會這樣?明知不能愛,她卻還是不可自拔的愛著他。

「別再說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眼中燃燒的赤果感情燒痛了他的心,他驀然松開了她,轉身逃避她的目光。

「好傻是不是?我竟然愛上了一個恨不得我下地獄的男人。」

「住口!住口!我叫你別說了!」程牧磊赤紅著雙眼大叫著。「你搞錯了,那是不可能的!」

老天!眼前的情況完全走樣了!

他們之間怎會有愛、有感情?他們這輩子注定只是相互仇視的敵人哪!

「我愛你,從很久很久以前這份感情就已經悄悄埋在我心底,即使你的怨、你的恨已將我的心挖得千瘡百孔,我還是愛著你。」雪薔淒楚一笑,幽幽的傾訴著自己的心聲。

「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程牧磊毫不留情的譏諷她。

「不!求你別這麼說,我對你一直……一直……」泉涌般的淚水模糊了雪薔的雙眸。

那顫動的紅唇和美顏上淒楚的神情,竟讓程牧磊的心感到隱隱作痛。

痛?那是多少年來,他如槁木死灰般的心不曾有過的感覺。

不,他絕不容許自已被她這個始作俑者攪亂了心緒。

毫不考慮的,他驀然欺上她的唇,狂霸的搜括她所有的甜蜜與氣息。

只是她甜美柔軟的唇卻絲毫安撫不了他心底的慌亂,反倒像是解藥,一絲絲滲進他心底,將他禁錮多年的悲喜釋放。

程牧磊刻意忘卻理智,瘋狂的掠奪地的所有,眼前他只想以這副溫暖得不可思議的身軀來止痛,擺月兌纏繞心頭已久的困擾。

他饑渴的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膚,以不可思議的熱情來引燃地潛藏的。

雪薔恍惚中只覺得身體里仿佛有一把火,隨著他的每次喘息與每個觸模而熊熊燃燒起來。

禁錮在她心底深處不為人知的渴望經他這一撩撥再也抑止不住,她主動環住他頸項,回應他狂霸的需索。

她是這麼靠近他啊!雪薔緊閉雙眸嘆息著。

近得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感覺到他身上的溫暖,也近得幾乎快踫觸到那顆她始終無法靠近的心。

她知道有某件事情即將發生,但她知道自己絕不會後悔!

幾個星期、甚至是幾個月後當她離開這里,她會有個最美的回憶留駐心底。

他的喜悲、他的聲音、他的氣味都會一一被她小心保存在心底深處。

當衣衫盡褪、彼此果裎相見,程牧磊心醉的凝望著她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和玲瓏嬌軀,眼前的美景讓他忍不住將自己壯碩的身軀與她熨貼,在一聲低吼之後徹底貫穿了她。

未經人事的雪薔未能體會到交融的美好,在他狂霸的佔領下只覺得痛,然而,緊攀著程牧磊的她卻幽幽的嘆息了。

飄零了十幾年的心,終于在這一刻尋到棲息的港灣,她拋開所有的矜持與理智,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窗外微風拂動,翠竹相擊的清脆聲響傳入房內,更攪動一室持續攀升的熱情與暖意。

一把熊熊的欲火將兩人徹底燃燒,直到火苗逐漸消退、平息,僅剩理智。

☆☆☆

他做了什麼?!

當程牧磊終于自激情中恢復理智,望著床上讓人怵目驚心的斑斑血跡,他霎時怔住了。

這就是他要的報復嗎?

為何看著她失去貞節的證據時,無比沉痛的感覺竟自心底升起?

究竟是哪里弄錯了?他懊惱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付出了你想要的代價,這該讓你忘卻多年的恨意了吧?」雪薔坐起身,無比平靜的說。

「不!這個恨永遠不會結束,不會結束!你听到了嗎?」他將自己心底的那道痛楚當成是未消的恨意。「別以為你犧牲貞操,就能抵得上如萍的生命,我告訴你,這還不及你該償還的十分之一!」他失去理智的朝她吼著。

聞言,雪薔絕望的閉上眼眸,熱淚淒楚的沿著她的臉龐緩緩落下。

她早該心死的!

程牧磊對她除了恨不會有其他,早在她回來之前就該看清一切的。

她不發一語,只是悄悄地下床穿好衣服,靜靜的走出房門。

程牧磊抬起頭,錯愕的望著她離去的縴柔身影,只覺得他的心似乎被挖空了一大半。

他總算奪取了她最重要的東西,為妹妹的冤、母親的怨討回了公道,他理應感到高興、得意才是,可是他的心為何痛得如此難受?

不!他絕不能心軟!

他閉起眼,強迫自己回想當年失去妹妹以致孤單夢碎的他,當時滔天的恨與怨。

是的!他奪取的一切全是她該償還給他程牧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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