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危險關系 第五章

逃回自己的房間之後,劉思琪的一顆心依舊充滿不安。

你現在的身材,比那夜的你……豐滿許多。

這些話恍如鬼魅般緊緊的纏著她不放,讓她想穩下心神都沒有辦法。

「不要怕、不要怕,他絕對是故意在騷擾你的,如果你因此而怕他的話,豈不是正好中了他的詭計?」她自言自語,試圖安撫自己的心,更關上房門謹慎的上了鎖,努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的動作,才稍稍安撫了自己忐忑不安的心。

為什麼他總能影響她的心靈,擾亂她的情緒?她搖了搖頭,感覺疲憊不堪。

唉!算了,多想無益。她再次搖頭,強逼自己忘了他,走向房里的浴室,打算好好的泡個熱水,好放松緊繃的心情。

不知泡了多久的時間,劉思琪直到感覺昏昏欲睡,才滿足的從浴白中爬起。

懶得穿上衣物的她,只圍上一條浴巾,就這麼走出浴室。

她才踏出浴室往床上一看,竟看到那個根本不該出現在她房內的男從一臉輕松愜意的坐在她的床上。

「你怎麼進來的?」看到劉震穎的出現,劉思琪不只驚愕,更懷疑地往自己的房門看。

她剛剛明明已經把房門落了鎖不是嗎?他怎麼還能闖進自己的房間?

不用她開口問,單單從她的臉上的表情,劉震穎就能看出她心里的穎問。

挑著眉,他向她搖了搖拿出手中的鑰匙,以動作回答她心里的疑惑。

看著他拿在手中的鑰匙,劉思琪更感驚疑,「你怎麼會有我房間的鑰匙?」她房間的鑰匙共有兩把,一把在她手上,一把則是為了應付緊急狀況,交給了爸爸保管。她篤定爸爸絕對不會把她房間的備用鑰匙交給他,所以這問題她怎麼想也無解。

「我中午就回到家里了。想想在這段時間,我還真做了不少的事情。」清楚知道自己心中所追求的目標,他當然得為那個目標做一些事前的準備工作。

在等待她回來的這段時間,他不只偷打了她房間的鑰匙,甚至還前去公司找過她,如果不是看她忙得暈頭轉向,那麼他們久別重逢的場地,就絕對不是在父親的房內。

「你竟然敢偷打我房間的鑰匙!」他的行為簡直是無法無天,讓她氣得怒發沖冠,「現在我要你把鑰匙放下,並從我的面前消失。」

听她一開口就是下達命令的霸道語氣,劉震穎還真是不得不對這樣完全不同于四年半前的她刮目相看。

「嘖嘖,瞧瞧我發現了什麼!」說到此,他頓了頓,故意用一雙充滿惡意的眼仔細梭巡她僅圍著一條浴巾的窈窕身段,直到她臉上出現薄暈,才滿面意地道︰「我記得……當年的你好像非常怕我,對嗎?怎麼才四年半不見而已,你就改變了那麼多?」她張牙舞爪的模樣就像一只潑貓,讓他對她的興趣更加濃厚。

劉思琪知道自己就算在商場上磨練了半年的時間,卻還是斗不過他,只因她臉皮的厚度實在比不上他。「說吧!把你之所以會這麼做的用意一次說清楚,我實在厭倦了跟你玩這種鉤心斗角的游戲。」在商場上是因為逼不得已,否則以她的性情,她實在玩不來這種高檔的游戲。

為了徹底解決她和他之間的心結與糾紛,她勉強自己穩下心神,打算好好的跟他溝通一番。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是必須先做的。

「你等等,我先回到浴室穿好衣服,再出來跟你好好的談。」

就在劉思琪轉身想再次回到浴室時,倏地,那個原本還乖乖坐在床上跟她談話的男人已擋在她面前。

「你到底想怎麼樣?」意想不到的迅猛行動力,讓劉思琪對他再次升起防備之心,她後退一步,試著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可一雙鐵臂卻鉗制了她行動的自由,「你雖然有些改變,可還是難改懼怕我的心理,對不對?」他不只將她的身軀限制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更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看她。

「胡說!我為什麼要怕你?」不想承認心里依舊存有那股因他而起的恐懼感,劉思琪直覺的反駁他的猜測。只是在那雙眼楮的逼視下,她不由得心虛的低下頭,咕噥道︰「只要你不對我心存不軌,我根本就沒有怕你的理由,不是嗎?」

「你很聰明。」抬起她的下巴,劉震穎霸道的逼她直視他,「竟然你能這麼聰明的看出我對你存有企圖,為什麼又要如此愚蠢的跟我抗爭呢?」他的唇就這樣緩緩的貼近那張他思念許久的櫻桃小口,直到他的唇緊緊的貼住那張誘人的檀口之後,他才逸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好久了!這張唇的味道已讓他想念了整整四年半的時間。這四年半以來,他閉上眼楮也在想,張著眼楮也在想,就算在工作最忙碌的時候,也不免偷空想著她,這樣無時無刻的牽掛如果不是仰賴他本身所擁有的堅強意志,他根本就熬不過。

而今,她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的唇就在自己的唇下,他無法不激動,更無法再壓抑因她而起的狂猛。

當年他之所以選擇離開,是因為知道以他當年的經濟能力根本就無法守住她。為了能跟她毫無禁忌的相守一生,他給自己四年半的時間努力,同時也給她成熟的空間,而後才允許自己再回到她的身連,奪取他一心所要的目標。

罷開始會接受他的吻,是因為他的霸道;而沉迷的原因,是因為他吻她時的熱情。

他雖然松開了她的下巴,卻轉而緊緊地擁著她,深吻著她,就像恨不得一口吞噬了她般,讓她無法拒絕他的熱情。

駭于他如此激越的渴望,她一時嚇傻了眼,任他輕狂、任他挑逗。

他不是別的男人,他的身份是她的哥哥!當這個念頭闖入她宛如一堆漿糊的腦袋瓜子里時,劉思琪隨即斷然的推開他,火速的從他的身邊退開,理智地開口︰「請不要忘了我倆之間存在的血緣關系。」

血緣,又是血緣,劉震穎實在恨透了這兩個字,「不!我永遠也不會承認你是我的妹妹!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個女人,單純的只是一個女人。」

他不只完全否認兩人的血緣關系,更不顧她的抗拒,將她攔腰一抱,走向房中惟一的床。

面對他如此霸肆的行止,劉思琪知道若以蠻力跟他抗爭,她鐵定是輸的一方,到時難保不會再發生當年的錯事。為了使他恢復理智,她只能強逼自己穩定心緒,全身保持不動,任他以熱情如火的唇侵略自己,更在心里暗自祈禱這次她所采取的策略有效。

不放棄的吻依然持續,劉震穎不相信她能始終保持不動,他唇手並進向她發動攻擊,剝除她身上惟一蔽體的毛巾。可無論他如何勾引,她不動就是不動,全身僵硬得有如一條死魚,讓他無法如意地挑起她的。

終于,他放棄了,而她則暗暗的松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悶氣。

「你當真如此固執?」他問得氣憤,可依然不肯放棄地以眼楮對她騷擾,用如火般的熾熱目光緊緊鎖住她美麗的胴體不放。

「你又何償不是呢?」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劉思琪心跳加速,卻依然不肯放棄抗拒。

唉,這女人實在頑固,可他就是拿她沒有辦法,又不想強逼她屈服,只能無奪的決定今夜就到此為止。

「算了!今夜我可以暫時的饒過你,不過……你應當知道我的個性。」

知道,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的個性呢?可劉思琪的心里也不一番打算。倘若他真執意要讓兩人墜入火坑,那她惟一能做的抉擇,就是離開這個家,逃避一生一世。

從她表情上的變化,劉震穎知道她雖然沉默無語,可心里依然對他存有抗拒。對這意想得到的情況,他並不心急,也不清楚的點破,他有自信明天定會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睡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明天你能陪我和爸爸好好的吃頓早餐。」話落,他又傾身在她光滑的額頭輕輕的印上一吻,隨即不再留戀地退出她的房間。

他如此輕易地妥協,讓劉思琪詫異不已,額上的唇印包是熾熱得讓她難以忽視。她伸手輕撫自己的額頭,凝視他離去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直到他身影從她的眼前消失,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臨出門之前所交代的話。

「為什麼?」她心里甚是納悶。打從她進入這個家開始,除了特殊的日子以外,他幾乎是不跟他們一起用餐的,現在他會提出這個要求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聯絡親人之間的感情嗎?哈,這個解釋也未免太可笑了點!想到劉震穎的個性,劉思琪很直接的否定自己的猜測。

或者是父親有什麼事要當著他們兩人的面宣布嗎?這不是不可能。

如果這個猜測正確的話,那有用想劉思琪也能猜到父親所要宣布的事情是什麼。

沒有嫉妒,劉思琪有的只是松了口氣的感覺。倘若父親真的決定把公司的重擔放在劉震穎的肩上,那對她來說無疑是種解月兌。

為了爸爸日漸孱弱的身體,她強逼自己套上那沉重的枷鎖已有半年時間,而今他回來了,也該是她解月兌枷鎖的時候了。

把心里的疑慮理清之後,劉思琪這才放心地拿起放在床邊的睡衣穿妥後,關上大燈,開了小燈,然後上床睡覺。

她心想,這夜該是她半年來最輕松的一個夜晚,也許還會是個好夢連連的愉快夜晚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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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氣氛很融洽,而主導者則是那個已經從這個家整整失蹤四年半的劉震穎。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愉悅地向劉昊臻以及劉思琪炫耀他這些年來在外所努力的成果。

瞧他講得眉飛色舞,甚至還加上手勢的模樣,那精彩度還真的讓人有身歷其境的錯感。

他所講的內容劉思琪全听得一清二楚,可她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他所講的內容有任何起伏。

她外表雖然維持著平靜,可一顆心卻是忐忑不安的。她知道他之所以會對父親和她說出他在外努力的經過,一定有他的用意,只是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搞不清楚他真正的用意。

終于,話題結束,劉震穎簡單的做了一個總結,「所以……爸爸,很抱歉。關于你昨天所提的那件事,我無法答應。」他的話雖然是對著劉昊臻說,可他那雙眼楮卻始終看著劉思琪。

他看著她從一臉的平靜轉成驚愕,在驚愕中轉而顯露出領悟的怒氣。哼!這女人果然聰明,不用他直接把話講明,就能知道他的想法。

對兒子的回答,劉昊臻是一臉的傷心,他萬萬沒有想到,經過這些日子,他的決定依然還是固執的不肯改變,「我是你的父親,我的一切理當由你來繼承。如今你拒絕了,我該怎麼辦?」

「我來。」劉思琪雖然不甘承擔那足以讓她窒息的枷鎖,卻也不願依了他詭異的心思。為了徹底阻斷他的妄想,她就算不想,也會強逼自己的。

「你不適合。」不等父親回答,劉震穎很直接的否定了她的能力,「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我清楚的知道,以你溫和的個性想在這人吃人的詭譎商場中生存,恐怕只會落得個連怎麼死也不知道的下場。」

對他的看法劉思琪不置可否,只平靜的舉出實例去否定他,「如果你曾听父親提起的話,應該知道這半年來公司的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如果你肯誠實的面對自己,那就無法否認這半年來,已經讓你有心力交瘁的無力感。」

「你……」縱然他說的全都是事實,劉思琪卻不可能當著他的面承認自己的脆弱。

當她正想提出反駁時,一直沉默的劉昊臻終于發言打斷了她。

「不要說了,思琪。」不想看好不容易才能和平相處的兒女們因公司的繼承問題而起勃奚,他不得不開口得醒女兒。縱然這會傷了她的心,但為了大家好,劉昊臻只好狠下心腸做出最適合的決定,「我知道這半年來你確實為公司盡了不少心力,但不能否認的是,你累了,不是嗎?」

「爸爸!」劉思琪喊得焦急,心里更是生氣,只因父親竟然看不出劉震穎的別有用心。她知道如果照這樣子下去,情況的演變將會照他所想的一樣,那往後她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思琪,相信爸爸,我絕對不是偏心。」不了解劉震穎與劉思琪兩人之間的暗潮,劉昊臻努力的安撫著自己的女兒,「正如你大哥所說,你的性情實在不適合在詭譎的商場生存,況且爸爸一心所想的就是希望你能嫁個好丈夫,安分的在家相夫教子,過平靜幸福的日子。」

「我……」

「我反對!」

劉昊臻的提議同時讓兩個人有著激動的反應,只是性情溫和的劉思琪還找不到機會把心里的意願說出口,就遭到劉震穎強烈的反駁。

「為什麼?」劉昊臻不懂兒子的心思,卻看得懂他顯露于外的怒火,這讓他驚疑,更讓他不解。

「如果你當真要我繼承家業,那就把思琪留給我。」

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這番宣言同時引起兩人的關注;只是一個充滿詫異,一個則存著看好戲的戲謔。

話一出口,劉震穎才驚覺自己差點泄了底,為了掩飾剛剛的錯誤,他無視劉思琪眼中的戲謔的神采,選擇先安撫親父親的驚詫,「我剛剛的意思是,既然我和思琪同樣都是你的孩子,這繼承權理當由我倆一起平分,不是嗎?」

瞧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他有多寬大的胸襟,可劉思琪卻不會中了他的詭計,因為她清楚的了解他所打的主意有多麼污穢。

「爸爸,我不希罕這份繼承權,真的!只要是哥哥想要的,我絕對不會跟他計較。」

兩個人各有各的堅持,可真難為了劉昊臻。他左邊瞧瞧,右邊看看,兩個孩子的表情都是同樣的堅定,這下應該如何是好呢?

「爸爸……」看父親為難的表情,劉思琪想再開口加強自己的意願,但一旁的劉震穎可不會讓她如意。

為了完全阻斷劉思琪的退路,劉震穎搶先一步說道︰「我需要妹妹的幫忙,而這也是要我繼承家業的惟一條件,否則免談。」

強悍的口氣已經夠讓人為難,再加上他無視父女倆臉上的難色,徑自退場以表明他的堅定的舉動,更逼得他們非得答應不可。

「思琪,可以嗎?」為了留住兒子,劉昊臻決定委屈自己的女兒。

「爸爸……」劉思琪心里掙扎不已,「不要」兩個字更含在嘴里,可就是說不出口。

瞅著父親眼中的懇求,劉思琪根本就拒絕不了,軟心腸的她無法忽視父親的傷心,更說不出讓父親失望的話,也無法任一個已經病體纏身的老人拖著孱弱的身軀為事業而操勞。終于,她無奈的點頭,不怎麼情願的接受。

「謝謝你,思琪。」女兒的孝順劉昊臻不是不知,他也深知這樣的要求對女兒而言是麼的不公平,也就是因為這樣,讓他更覺窩心。

看著父親一臉欣慰的表情,劉思琪的心情更加紊亂。她當然知道自己這一答應將會為她惹來什麼樣的麻煩。

真的躲不了嗎?難道真要讓自己的一生從此陷入萬丈深淵里,永世不得翻身?

答案是無解的。命運的安排之于她是這樣的殘忍,讓她連反抗的余地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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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琪才剛下班走進家門,迎面踫上的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劉震穎,這讓她不由得有些生氣。

「你回來了。」從劉昊臻的口中,劉震穎已經知道她的決定。當他一得知她已同意時,他心里真的是很高興。

他相信她是了解他的,他也相信以她的聰明應該知道自己所答應的是什麼樣的條件。

而今她既然會同意,也就間接的表示她已決定接受他;不是以兄妹的身份,而是男人與女人之間所立下的契約。

「嗯。」雖然不想回應他的問題,可看他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劉思琪不得不給他回答,只是憤怒依然存在。

「你在生氣嗎?」看著她憤恨的表情,這問題還真是多問了,不過他就是想跟她說話、想看著她,一天沒見,他還真是挺想她的。

「廢話!」踫上他的霸道與狂妄,就連聖人也會生氣,而她劉思琪更是從來不曾覬覦過聖人這樣偉大的名號。

心中充滿對他的怨慰,讓劉思琪連跟他多想處一分鐘的耐性也無。她月兌下外出的鞋,步上玄關,走過大廳,邁向階梯,然後直往自己的房間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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