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我愛狐狸精 第一章

胡瀅是只狐狸精。

從十四歲起,胡瀅就被人貼上這種標簽。

並不是她不守婦道,搶了別人的男友;也不是她煙視媚行,勾引別人的老公。相反的,她很安分——安分得內向、安分得自閉,因此沒有人了解她,也沒有人猜得透她心里在想什麼。

人們對于未知的人、事、物,總懷著恐懼與防備的心理,生怕受到傷害,正因為如此,別人總以為胡瀅的腦子里全是壞點子,沒安什麼好心眼。

她的個性天生如此。原本就不容易交到朋友,再加上她的容貌和身材皆帶給同性太大的威脅感,因此更沒人願意對她伸出友誼之手。

說起來這該算她父母的錯吧?因為他們千不該、萬不頭,不該生給她一張像狐狸精一樣勾魂攝魄的臉蛋。

嚴格說起來,胡瀅生得並不算十分漂亮,至少比不上那些常在熒幕上出現的女星明艷照人,但是當你第一眼看見她時,絕對會被她吸引因為她有一雙魅惑人心的眼楮!

她明媚動人的眼楮宛如杏桃般微微上揚,漆黑的睫毛又長又濃密,當她眨眼時,宛如兩把小扇子在她眼瞼上揮動,根本不需要睫毛膏來強調它們。而且她從小就謹遵老師的教誨——交談時面帶微笑注視別人、許多男人被她注視超過五秒鐘,就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思。

胡瀅就像一塊磁鐵,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他們見了她;莫不像見著花朵的蜜蜂,百般糾纏,只求能一親芳澤。

然而她卻像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那些男人在多次踫壁後,惱羞成怒之下,便在背後放冷箭中傷她,硬將她說成是人盡可夫的蕩婦。女孩們嫉妒她受男孩歡迎,也很樂意散播這些小道消息,讓她在同性之間無法立足。

但這些根本是無的放矢的惡意中傷、她甚至不曾拋過任何一個媚眼,卻平白惹來這麼多毀謗,而且絲毫沒有她申訴辯駁的余地。

柄中三年級的時候,一位見異思遷的男同學拋棄同班的女友,轉而追求她。那位女同學的指控加上好事者的宣傳;使得班上所有的女同學都在背後唾罵她,正巧她又姓胡,"狐狸精"之名自此開始,不經而走。

斑中時,一位數學老師非常疼愛她,知道她的數學不好,常會利用下課的時間為她補習,並出些題目讓她練習。

他原本只是好意,並沒有什麼卑鄙的念頭,可是那次的月考成績揭曉,她的數學竟考了全班最高分,于是馬上就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看見她和數學老師走進賓館。

數學老師為了避嫌,從此以後連正眼也不敢多看她一眼,而她的數學成績也不曾再及格過。她寧願考不及格,也不願再听到類似的謠言了。

然而她的委曲求全,並沒有因此獲得大家的認同與了解,他們只知落並下石,壞話愈說愈惡毒,沒有人追究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大家只會一味的攻擊、指責她,而不去試著了解她。

久而久之,她竟然連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胡瀅開始學會不去為自己做辯解,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別人喜歡說什麼,就由他們去吧。

她想,或許她會當一輩子的"狐狸精"吧。

********************

"當!當!當!"

下課鐘聲才剛響起,原本安靜的教室馬上變得像早晨的市場一樣嘈雜,班代站到講台上,將講義卷成話筒狀,大聲宣布,"各位同學請注意!想參加周末機車郊游的人,請到我這里來登記。"

胡瀅抱著課本,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班代身上時。悄悄從後門溜走。或許她根本不需要溜,因為絕不會有人來到來問她要不要參加,這是去年秋季旅游時得到的一個慘痛教訓。

去年秋天,班上舉辨奧萬大賞楓之旅,她興匆匆的報了名,結果到出發前一天才知道,全班竟然只有她一個女同學參加。

班上的女同學甚至毫不客氣的放話——只要胡瀅參加,我們就不去!

男同學為了怕女同學生氣,沒有人敢來約她一起去,女人間的恩怨他們是不懂啦,可是畏懼于娘子軍的怒氣,他們還是棄"胡"保"全"'——放棄胡瀅,保護自己的安全要緊!

當時她真的好難過,她從無名人之心,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她做朋友呢?

從此她學聰明了,為了班上的和諧,她還是在大家歡聚一堂的時候消失比較好。

胡瀅自嘲地一笑;繞過樹蔭濃密的小樹林、走向學校後門。

她一向習慣獨來獨往,事實上也沒有人會搭理她,那些找上她的,都是心懷不軌的公子。

"胡瀅!胡瀅!"一位面孔俊逸的大男孩從後頭追來,想趕在她走出校門之前攔住她。

他知道胡瀅下課後如果沒有去書局,通常會直接回家,所以他必須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攔下她。

胡瀅听到呼喚聲、回頭一看,發現是企管系四年級——人稱"校園雙杰"之一的蔡永倫。

"學長,有什麼事嗎?"她與他並不熟,不明白他喊住自己有何要事?

"呃,今天的天氣不錯。"他神情緊張的左右張望,似乎怕被熟人看見。

"對呀,天氣滿好的。"胡瀅一臉茫然的附和。他叫住她,只為了和她談論天氣?

"胡瀅,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約你到淡大看夜景。"

蔡永倫穿者白色休閑上衣,天藍色的牛仔褲,一件橘黃色的休閑外套披在他的肩上,看起來既帥氣又瀟灑,難怪有那麼多女孩子瘋狂地暗戀他。

他是企管系四年級的學生,已經連續四年當選校園白馬王子,狹長略帶邪氣的雙眼,健美的唇鼻,再加上模特兒般的身材,為他爭得不少愛慕者的選票。

不過胡瀅知道他已經名草有主,他的女朋友正是"校園雙杰"的另一位——孟顯揚的妹妹孟沛淳。

孟顯揚也是企管系四年級的學生,和蔡永倫是同班同學,同樣連續四年當選校園白馬王子。不知道是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緣故,孟顯揚與蔡永倫素來不合,甚少交談,即使同窗四年,也僅維持點頭之交的情誼。

孟顯揚和蔡永倫一樣高挑俊挺,濃眉大眼,一雙黑玉般的眼眸炯炯有神、挺直的鼻梁顯示他倔強、毫不妥協的性格,微薄的雙唇有著性感的魅力,從容自信的他永遠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他是如此優秀,他的妹妹自然也不差。今年由男同學票選出來的校園十大美女排行榜,孟沛淳穩穩奪下後冠,想她胡瀅,才不過得到第四名而已。

"怎麼樣?你有空嗎?"他輕撥了下短發。模樣看起來帥得不得了,只要是女生,應該沒有一個能拒絕,可是胡瀅搖頭回絕了。

"為什麼?"蔡永倫的臉頰抽動了一下,表情有些許不悅。

"你不應該約我的,你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沒有女朋友!是誰告訴你,我有女朋友的?"蔡永倫馬上又露出開懷的笑容,只要不是討厭他,任何疑難雜癥他都有辦法解決。

"經濟系二年級的孟沛淳,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她常看到他們在一起。

"她?"他哼了一聲,既不屑又輕蔑。"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我同學盂顯揚的妹妹罷了。說來很傷腦筋,我一點也不喜歡她,可是她偏偏一直糾纏我,我實在受不了,很想趕她走,可是看在益顯揚的份上,我又不好意思開口。"

"唉!"蔡永倫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其實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要不是她一直纏著我。我早就對你展開攻勢了。如果你肯答應我的追求,正好可以讓她死心。"

"真的嗎?"胡瀅的眼中有著迷惑與茫然,那微眯著眼的媚態,真數蔡永倫心神蕩漾。

這個小騷貨!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嗎?"

他像個童子軍,乖乖的舉起手發誓,莊嚴而慎重的神情,看起來太逼真了,別說是涉世未深的胡瀅,就算是年紀再長、見識再廣的女人。恐怕也會落入他的網中,乖乖任他宰割。

"如果是真的,那……好吧!"她從來不曾和男孩子的會過,年輕的心也像其他女孩一樣,渴望有男友呵護、疼愛的甜蜜感覺。

說出來或許沒人相信,她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卻連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听起來有點夸張,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身邊的好男人往往懾于她的"名聲",不敢來追求她;花心的男人拋棄別的女孩來追求她,只會為她招來更多女性同胞的謾罵。她根本不可能去當感情的第三者,撇開道德與良知不說,光是那些女人激憤的口水,就足以將她淹死了。

"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晚上我去接你。"

"呃,不用了,晚上七點我在校門口等你好了。"她不喜歡隨便告訴別人自己的住址。

"那好吧,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就這樣,胡瀅訂下生乎的第一個約會。

*******************

"我回來了。"

胡瀅走進家門,將身子癱倒在椅子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心情不好?"一個身材瘦長的女孩從房間內走出來。

她留著一頭削薄的短發,身上穿著寬大的牛仔吊帶褲,看起來像個小男生。她是胡瀅的堂妹,名叫胡蝶潔——不要懷疑,這是她的本名,她真的叫作胡蝶潔,不過和"蝴蝶結"同音不同字就是了。

"沒有。"胡瀅搖了搖頭,只手撐著下巴,凝睇著茶幾上晶瑩剔透的小魚缸,兀自沉思起來。

胡蝶潔也沒多問,徑自找個座位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好整以暇的欣賞節目。她知道堂姐的脾氣,她不想說的時候,就算拿槍逼她也沒用,但等她想說的時候,不听還不行。

這間三房兩廳的公寓里只佐了兩個人——胡瀅和胡蝶潔。她們相差一歲,是對堂妹妹。房子的主人是胡蝶潔,這是她的父母留給她的還產。

胡蝶潔的雙親車禍過世後。胡瀅的父親將她帶回家中撫養,所以胡蝶潔從小就和胡瀅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姐妹還要好。

她大概是這個世上唯一不會嫉妒、討厭胡瀅的年輕女性了。

"小潔。"

"嗯?"想說了?胡蝶潔關掉電規,耐心等候堂姐開口。

"我……我接受了一個學長的邀約,今晚要去淡大著夜景。"

"約會嗎?那很好呀!你是該交個男朋友,好好享受一下青春了。"只要那個男孩是真心的,胡蝶潔井不反對她交男朋友。

胡瀅的成長過程,胡蝶潔比誰都清楚。她只是倒霉,正好長了一張情婦臉,其實她的個性比誰都還單純、善良,胡瀅不可能去拐別人的男朋友,她只可能被人家拐。

"他的為人怎麼樣?你喜歡他嗎?"這是胡蝶潔比較關心的問題。

"我不太清楚,應該有點喜歡吧!他長得很帥,是學校里女生票選出來的白馬王子之一。他說……他很喜歡我、想追我,所以……"

"所以你決定給他機會?"

"嗯。"胡瀅雖然點了頭,但表情是不確定的。

胡蝶潔一言不發的起身走進房里,過了一會兒,她拿了一罐迷你瓦斯壓縮瓶出來、丟給胡瀅。

"這個你帶在身上。"

"這是什麼……防身器?"胡瀅讀著罐上的英文說明。知道那是一罐防用的防身器。"你叫我帶這個干什麼?"難不成她以為蔡永倫是?

"你看得懂英文,那是防用的。"

"要是讓蔡學長發現我帶這個跟他出去約會,他會氣死的。"胡瀅哭笑不得的說,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被人當成的。

"你怎麼敢肯定他不是?"胡蝶潔沒好氣的嗤問。

堂姐就是這點讓人受不了,單純得近乎愚蠢,連"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道理都不懂。

其實,胡瀅不是真的蠢,也不是沒大腦,只是太單純了。

她把每個人都想成和她一樣,是個沒有心機的大好人,所以常常發生一些讓胡蝶潔嚇掉半條命的烏龍事件。

像有一次,有人謊稱不知道某條路,請胡瀅幫忙帶路。她就真的傻傻地帶那個人往偏僻的小路走去,幸好胡蝶潔正好經過,"那個意圖不軌的人才飛快的逃走,不然後果會不堪設想。

包別提什麼募捐、捐獻、沒錢搭車等騙錢的勾當。即使明知是假的,胡瀅還是一次又一次的上當。

胡蝶潔真的很怕,會有一天,胡瀅會被自已的單純害死,而且她這位天真浪漫的堂姐,顯然一點也不明白她的煩惱。

"我……我接受了一個學長的邀約,今晚要去淡大著夜景。"

"約會嗎?那很好呀!你是該交個男朋友,好好享受一下青春了。"只要那個男孩是真心的,胡蝶潔並不反對她交男朋友。

胡控的成長過程,胡蝶潔比誰都清楚。她只是倒相,正好長了一張情婦臉,其實她的個性比誰都還單純。善良,胡瀅不可能去拐別人的男朋友,她只可能被人家拐。

"他的為人怎麼樣?你喜歡他嗎?"這是胡蝶潔比較關心的問題。

"我不太清楚,應該有點喜歡吧!他長得很帥,是學校里女生票選出來的白馬王子之一。他說…他很喜歡我、想追我,所以……"

"所以你決定給他機會?"

"嗯。"胡瀅雖然點頭,但表情是不確定的。

胡蝶潔一言不發的起身走進房里,過了一會兒,她拿了一罐迷你瓦斯壓縮瓶出來,丟給胡瀅。

"這個你帶在身上。"

"這是什麼……防身器?"胡瀅讀著罐上的英文說明,知道那是一罐防用的防身器。"你叫我帶這個干什麼?"難道她以為蔡士倫是?

"你看得懂英文,那是防用的。"

"要是讓蔡學長發現我帶這個跟他出去約會,他會氣死的。"胡漠哭笑不得的說,沒有一個男人喜歡被人當成的。

"你怎麼敢肯定他不是?"胡蝶潔設好氣的問。

堂姐就是這點讓人受不了,單純得近乎愚蠢,連"防人士心不可無"這個道理都不懂。

其實,胡瀅不是真的蠢、也不是役大腦,只是太單純了。

她把每個人都想成和她一樣,是個沒有心機的大好人;所以常常發生一些讓胡蝶法嚇掉半條命的烏龍事件。好像有一次︰有人謊稱不知道某條路,請胡模幫忙帶路,她就真的假假地帶那個人往偏僻的小路走去,幸好胡蝶潔正好經過。

"可是……"胡瀅還是一臉為難。

"哎呀,你帶著就對了,這麼小一瓶放在皮包里,他不會發現的。"

"那……好吧。謝謝你,小潔。"胡瀅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不客氣,玩得開心一點。"胡蝶潔爽朗的擺擺手,祝她有個美好的夜晚。

然而她的祝福,顯然沒有傳達到上帝的耳中,因為今晚的約會對胡瀅來說,簡直是場世紀大災難。

*******************"胡瀅,我在這里!"

晚上六點五十五分,胡瀅剛到校門口,就看到蔡永倫瀟灑的對她揮手,她以為自己遲到了,連忙朝他跑去。

"學長,對不起!等很久了嗎?"

"沒有,是我早到了。我光想到要和你見面,就連一秒也無法等待,只想快點飛奔到你身邊。只要能看你一眼,我死也甘願!"

蔡永倫的甜言蜜語,往往能哄得女孩子們心花怒放,然而胡瀅只覺得渾身不對勁,她不習慣別人對她說這樣惡心肉麻的話。

"好了,我們走吧。"蔡永倫伸手想摟她,胡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開。

他的笑容僵住了,"怎麼了?

"沒有,只是……我不習慣別人這樣靠近。"胡瀅訥訥道。她真的不習慣讓男孩子靠得這樣近,她的感情生活,比十五歲的小女生還要單純。

明明是狐狸精,還故作清純狀!

這下蔡永倫的臉色更難看了。可是想到還有一整晚的時間,他不怕自己佔不到便宜,所以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最欣賞的就是像你這種純情的女孩子,不像其他女孩爛得要命,隨隨便使就可以直奔三壘。像你這樣的好女孩真是難得……"

蔡永倫不停的抨擊一些女同學的行為來討好她,可是胡瀅卻突然覺得好後悔。或者她不該答應跟他出來約會。

"學長。我們再不出發,時間可能會太晚。"她不得不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提醒道。

"好,那我們走吧。"

蔡永倫帶著她來到一輛拉風跑車旁,拍拍墨綠色的晶亮車身,炫耀的說;"怎麼樣,很棒吧?這是特地從國外進口的積架跑車,價值好幾百萬!是我爸爸買給我的二十二歲生日禮物,全校……不!我相信台灣所有的大學生,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擁有這麼高級的百萬名車。"

蔡永倫的家境相當富裕,和學校另一位風雲人物一一孟顯揚一樣,都是出身商業世家。當初"校園白馬王子"總共票選出十名俊男,可是要論外貌和家世背景,還是由蔡永倫和孟顯揚共同稱霸,所以才會有"校園雙杰"之稱。

可是直到今晚胡瀅才知道,原來空有外貌卻毫無內涵的白馬王子,就和一只只知炫耀的公孔雀沒有兩樣,不到三分造就令人覺得乏味了。

雖然知道他是個大草包,但是已經來不及反悔了,礙于蔡永倫的自尊,她也不好意思告訴他︰住口吧!你實在驕傲自大得令人討厭。

她故意不答話,心想等他自覺無趣,自然就會閉上嘴了。

丙然,蔡永倫口沫橫飛的說了好一會兒,見她還是沒有任何仰慕崇拜的神情,才悻悻然的停口,不再吹捧自己引似為傲的家世。

他們坐進車里油門一踩便往淡水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走後,一位秀麗絕倫的女孩從電線桿後頭走出來。狠狠地瞪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孟沛淳從外頭跑回家,一見到正在客廳看新聞的哥哥益顯場,馬上撲進他的懷里痛哭。

"三哥,我不管!我不管啦……"

孟顯揚嚇了一跳,連忙關心地問︰"沛醇,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呢?"

孟沛淳是孟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上有三位哥哥,備受父母、兄長的籠愛,脾氣不免有些驕縱,但心地其實不壞。

"永倫……永倫他……他背著我和別的女人約會啦!哇……"一提到這件事,她便忍不住放聲大哭。

"蔡永倫?"孟顯揚一听,立即反感的皺起濃眉。

他一直覺得蔡永倫的道德品行不是很好,所以不贊成妹妹和他交往。可是妹妹完全被他迷住了,勸也勸不听,沒想到他竟然敢辜負他妹妹!

"他和誰約會?"孟顯揚倒要看看,是哪個女人敢搶他妹妹的男朋友,害她如此傷心。

"是會計系二年級的胡瀅。"

"胡瀅?"孟顯揚聞言,腦海中隱約閃過一個嬌媚的身影。

"對呀!二哥應該認得她吧?她的外號叫作'狐狸麗的景象,胡瀅晶盈的美眸忙著將這些美景攝人眼簾,存入腦海中。

然而蔡永倫卻不怎麼高興,以往帶別的女孩子來,她們跟中都只有他一人,哪管什麼觀音山、淡水河?這個胡瀅真是掃興!虧她還長得一副風騷樣,卻一點風情都不懂。

蔡永倫看看左右,已有數對情侶忍不住浪漫夜色的催情,當眾擁吻了起來,四周登時彌漫著一股旖旎氣息。他見機不可失,也想趁著月色朦朧時一親芳澤。

"胡瀅……"他按住她的雙肩,緩緩低下頭。

胡瀅發現蔡永倫的臉龐逐漸向自己逼來,一顆心慌亂得不知該做何反應。

這是她的初吻,她會有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態也屬正常,可是她心里非常清楚,真正令她慌亂的原因只有一個——她根本不想把初吻獻給他!

眼看著他的臉逐漸逼近,為了不讓他的嘴唇侵犯到自己,慌張的她猛然伸手將他一推,沒想到他一時沒站穩,竟然跌得四腳朝天。

"哎喲!"蔡永倫慘叫——聲,引來附近幾對情侶的注意。他跌得像只大肚青蛙的丑模樣,全讓人看光了。

"對不起!蔡學長,你不要緊吧?"胡瀅趕緊將跌倒在地上的他扶起來。

"你到底在干什麼?"蔡永掄氣得忍不住破口大罵,他的鼻翼翕張,一上一下的抽動著,似乎想將她推入淡水河泄憤。

胡瀅被這位號稱"完美情人"的蔡永倫一凶,頓時委屈得扁起小嘴。她眨著晶瑩又無辜的雙眼望著他,那種不需倘裝就自然流露出來的嬌憨,像強大的水流,馬上將他心頭的怒火完全熄滅。

只要今晚能成為美人的入幕之賓,他又何必在意跌這一跤呢?像那位"滑-跤"先生,滑了那麼多次跤,還不是照樣在電視上露臉?呵呵,不怕不怕,愈挫愈勇呀!

"沒關系,我知道你很緊張,我不怪你。"蔡永倫在瞬間轉換了一張寬容和善的笑臉,變臉的速度還真快。這樣寬容的表現,讓胡瀅先前對他的壞印象稍微改觀了;心想或許是自己把他想的太壞了,其實地並沒有那麼糟吧?

"這里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到別的地方走一走好嗎?"蔡用倫笑容滿面的建議。其實是他已經失去和她玩柏拉圖游戲的耐心了。

胡瀅點點頭,"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

"這是驚喜,等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

瞧他說得神秘兮兮的,胡瀅不疑有他,便跟著他往下個目的地出發。殊不知此時,蔡永倫正為了自己奸計得逞,而在心里暗自偷笑呢。

這個吊人胃口的小騷貨,馬上就要成為他獵艷名單上,最新的一項戰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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