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微笑的惡魔 第九章

十五分鐘後,他們下了車。

陶瑞婷好久沒有來逛夜市,一看到夜市就興奮的大喊︰「我要吃胡椒餅、鹵味,還要吃三色冰。」

「好。」韓正霆看著她興奮的小臉笑道。

兩人像小孩子一樣邊吃邊逛,把三樣東西都吃完後,他問︰「你還餓嗎?」

她搖搖頭。「不了,我已經吃飽了。」她一開始就貪心的先吃掉兩個胡椒餅,後來又吃了鹵味和三色冰,肚子真的很飽。

「那我們走吧!」韓正霆往出口方向移動,她點點頭跟上去。

一離開人潮洶涌的夜市,一道冷風迎面吹來,陶瑞婷瑟縮了一下。

韓正霆好笑道︰「冷了喔?你剛才還硬是把整盤冰吃完。」

「剛吃完冰,再吹冷風,真是有夠涼快的,涼快到我的瞌睡蟲全部被嚇跑了。」她吐吐舌。

韓正霆嘴唇一勾,把她擁在懷中,低聲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他乘機吃她豆腐。

陶瑞婷因他突來的舉動,小臉微紅。「喂,我沒那麼冷啦!」

他想了一下,放開她的腰,朝她伸出手。「手來。」

她眨眨眼,小手好奇的放在他攤平的手掌上,然後他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

「咦?我的手……」他還拉著她的手耶!

「現成的暖爐不錯吧!」韓正霆根本就是在找機會努力吃她豆腐。

「我才沒有那麼嬌貴,只不過今天衣服穿得比較少而已。」之前晚上沒那麼冷,所以她都只穿一件衣服。

韓正霆握她的手握上癮了,不肯放手。「放心,不收錢的。」他已經把她的人拐到家里住了,這下子他要開始拐她的心。

不是這個問題吧?!他不是GAY嗎?怎麼還對她這個女人這麼好?

「你的女……呃,男朋友會誤會啦!」

韓正霆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胡認的謊言,根本忘記他還有個「情夫」黑翼天。

他壓低聲量在她耳旁笑道︰「放心,他不會怎麼樣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喜歡男人,所以我對女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答應讓你住在我家呢?」

陶瑞婷第一次遇到GAY,而且還是這麼坦白的GAY,害她腦筋轉不過來。

「你討厭女人嗎?」瞧他似乎不在意談論這個話題,她好奇的追問。

「其實我對其他女人沒什麼感覺耶!」這句話是實話,因為他前陣子真的對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還以為自己快變成GAY了。

對女人沒感覺?!那他的「病情」很嚴重耶!她偷偷倒抽一口氣。

從第一次看到他時,她就覺得他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還是很賞心悅目的那一種,如果他不主動告訴她的話,她真的不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

真是可惜,別的女人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心碎呢!

不過她現在的心情也很矛盾,早知道他是GAY,但就是沒有真實感,如今心口更是突然覺得悶悶的。

「你家人會反對你和黑翼天在一起嗎?」雖然現在的社會風氣是比以前開放了,但對於GAY的接受度還是不高,想必他們兩人的交往一定也很辛苦。

「不會呀。」他和黑翼天又不是真的同志,他家人干麼反對他和黑翼天在一起?

陶瑞婷故作輕松地說︰「那你真幸運!你應該要好好把握黑翼天。」雖然覺得他當GAY很可惜,但還是祝福他們兩人。

韓正霆草草點頭,幾乎笑到快內傷了。

她還真的深信他和黑翼天是GAY耶!雖然他和黑翼天的同志關系是他一手導演,但被她祝福,他還是想笑。

她真是可愛,被他佔便宜了都不知道。

能想出GAY這個鬼主意,他真是天才呀!

黑翼天說得對,她哪一天要是真的被他吃了,都還莫名其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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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瑞婷,你跟韓正霆進展到哪里了?」施莉芳賊兮兮的拉著陶瑞婷說悄悄話。

陶瑞婷想了一下才說︰「同事關系。」其實還有同居關系,但是目前這個不能跟莉芳說,免得她的耳膜會受不了。

「我才不是問這個。」施莉芳曖昧的挑眉。「你們接吻了嗎?他接吻的技術—定很好吧?」這麼英俊的男人,想必是身經百戰才對。

她驚訝的瞠大了眼。「才沒有!我跟他又沒什麼關系。」

「你們不是在交往嗎?」施莉芳怪叫一聲。

「才沒有呢!」為什麼每個人都誤會他們兩人在交往呢?

「不然他干麼每天那麼勤快的來接你下課?」施莉芳狐疑的睨了瑞婷一眼。

「他要出來吃消夜呀!所以他就順便送我回家。」陶瑞婷說出實話,因為韓正霆都是這麼跟她說的。

「他會那麼單純的順便接你回家?騙誰呀!」施莉芳才不信呢。

「我講真的嘛!」她真的每天上完課後,都和韓正霆去各大夜市吃東西,害她最近愈來愈胖了。

「小氣,不想告訴我就說一聲嘛!」施莉芳覺得他們兩人很不單純。

「真的啦!他不可能會喜歡上我的。」陶瑞婷胸口又覺得悶悶的了。

「為什麼?」施莉芳被挑起興趣了。

「因為……因為……」陶瑞婷眼神亂飄。

「到底是為什麼啦!別再賣關子了。」她追問,

陶瑞婷輕嘆一聲,小小聲地說︰「他有一個很漂亮的情人了。」黑翼天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呢!真是沒有天理。

「你見過?他真的不是在追你?」施莉芳還是不太相信韓正霆另有情人。

「嗯。」她用力點頭。

「真是見鬼了!」施莉芳蹙眉不解。「如果他有女朋友了,他對你那麼好做什麼?」這樣韓正霆又佔不到什麼好處。

「呃……莉芳,那個不是他的女朋友啦!對方是個男的。」陶瑞婷囁嚅道。

「嗄?!韓正霆的另一半怎麼可能會是個漂亮的男人呢?」施莉芳還沒意會過來。

陶瑞婷附在施莉芳耳旁小聲解釋道,施莉芳听完後立刻大聲尖叫——

「騙人!他怎麼會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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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正霆泡了杯咖啡走到客廳,陶瑞婷一看見他,立刻寒毛豎起,正襟危坐。

前幾天她跟施莉芳說韓正霆是GAY時,莉芳一直不肯相信,最後她才坦白告訴莉芳自己其實已經搬來跟韓正霆一起住,順便把前因後果告訴她︰不過施莉芳卻說她被韓正霆給騙了,因為韓正霆長得一點都不像GAY。

雖然莉芳的話讓她有些動搖,但是那天他明明和黑翼天躲在房間親熱呀!那還會有假嗎?

她偷瞥著他,心里納悶的想著——GAY到底應該長成什麼模樣?

最後,她忍不住好奇問道︰「我剛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討厭女人嗎?為什麼還讓我住在你家?」

好問題。

「大概是因為我不把你當成女人吧?」

「咦?」她雖然已經接受他是GAY的事實了,但是親耳听見他這麼說,她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

她不像女人嗎?但她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呀!

韓正霆放下杯子,坐在沙發上,勾起她的下巴,左右審視。「你看你這張臉,沒有化上大濃妝,乾乾淨淨又清清秀秀的,怎麼看都不像個成熟的女人。」

她都下了班,也洗過澡了,臉上的妝當然也卸了。有誰會在睡前還頂著大濃妝呀?

「再看看你的身材,沒胸沒腰又沒臀的……」韓正霆的手覆上她的胸部後,竟然發現她的胸部好像有一點肉耶!

陶瑞婷驀地紅了俏臉,拿起抱枕砸中他的頭。「喂,你在模哪里呀?」就算他是GAY,也不能亂模吧?!

韓正霆很納悶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胸部。「你有胸部耶!」他一直以為她是平胸型的女生,沒想到她瘦歸瘦,還有長一點肉,好令人意外呀!

「你在看哪里?」她惡狠狠的瞪著他。

「沒有。好了,別打了。」韓正霆一邊開心笑著,一邊閃躲她的抱枕攻擊。

陶瑞婷氣呼呼地問︰「結論呢?」

「好凶的女人,小心會嫁不出去。」他表情認真地說道。

「韓、正、霆!」鬼話連篇,文不對題,她剛才又不是在問這個。

「好吧,我講實話。」韓正霆頓了一下。

她丟下看到一半的電視影集不管,雙手插腰,等待他的下文。

「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原因,因為你總能逗得我好樂。」韓正霆溫柔的望著她神采奕奕的臉蛋。

陶瑞婷終於知道他對她有什麼感覺了——因為她可以讓他發笑,所以他讓她住進他家,而且他根本不把她當成女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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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韓正霆住了一陣子後,陶瑞婷漸漸習慣了這里的生活。

住在這里實在是很愜意,因為他的房間是套房,所以外面那間衛浴等於是她專用的,而且她房間的床超級舒服的,害她每天都想賴床。

他的客廳又大又寬敞,家電配備都很高級,包括了大螢幕的電漿電視、環繞音響……等等,還有一堆的DVD,最重要的是客廳的沙發好舒服,害她常常看著看著就快睡著了。

除此之外,他人真的很好,在得知她星期一到五的晚上都要上課後,他就每天風雨無阻的接她下課,還請她吃消夜耶!

這里比她以前租賃的地方好上太多了,而且她還不用付房租呢!她在這里根本跟大小姐沒兩樣。

也因為如此,她住了幾天後就覺得不好意思繼續白吃白住,所以曾向他表示願意支付伙食費和房租,但他這個人堅決不肯收女人的錢,讓她拿他沒轍,因此她又提議要幫他打掃,這樣他就不用花錢請幫佣,但最後還是被他拒絕了。

每天吃好住好又附帶免費消夜,害她的身材愈來愈往橫的發展。

她這陣子的生活真是太墮落了,吃飽就睡,睡飽就吃,亂幸福一把的,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是個要準備考試和交作業的學生呢!

省了一筆房租支出後,她的手頭也變得比較寬裕,照理講她應該要很快樂才是,但她心情卻變得好差。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是因為韓正霆讓她搬進來的理由,是她不像女人又可以當他的開心果嗎?難不成以前她就曾經不小心「娛樂」了他嗎?

咦?!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期待什麼呀?他可是個GAY耶!

不過說也奇怪,打從她第一次看見黑翼天之後,他就出國了,也不曾再出現在韓正霆的公寓里。

她曾經對施莉芳提起這件事,施莉芳立刻下了結論——韓正霆絕對不是GAY!

陶瑞婷愈想愈頭疼,走到廚房泡了一杯紅茶準備回房,視線卻不由自主的移向韓正霆的房門。

她搬到他這里好一陣子了,他的房門從來都不關的。

他應該還沒睡吧?

她突然好想問他黑翼天的事,於是就把杯子放在茶幾上,來到韓正霆的門前東張西望。

「人不在嗎?」她不記得他有出去呀!

陶瑞婷悄悄的推開門,走進去後才發現韓正霆閉著眼楮躺在床上睡覺,床上還有幾份文件。

她好奇的站在床邊打量著他。

她是不知道他回來後都在忙什麼,但有時她熬夜K書時,會發現他房間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听起來好像是敲打鍵盤的聲音。

先前她曾經听說韓正霆是老板的親戚,當小業務只是為了磨練他而已,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但他確實跟副總經理吃過好幾次飯。

這時她忽然注意到他只穿著襯衫就睡了,正好最近天氣有點涼,要是他真的就這樣睡到隔天,不感冒才怪!

她彎下腰,一手壓在他身旁,一手小心翼翼地抽起一旁的薄毯,準備蓋在他的身上,免得他著涼了。

不料,突然有只大手環住她的腰,把她壓向韓正霆,而他的唇還很巧合的印上她的……

陶瑞婷小臉爆紅,紅唇被他結結實實的吻個正著,唇上溫熱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頭昏眼花。

「翼天……」他輕逸一聲。

「你……」陶瑞婷搗住臉,又羞又氣的推開他,小臉爆紅。

他以為他剛才吻的人是黑翼天嗎?

韓正霆睡眼惺忪的睜開眼。「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這里?」

「大笨蛋!」他怎麼連男的女的都搞不清楚,就吻了她?偏偏還一臉無辜的表情,害她開不了口。

她氣呼呼的將毯子丟在他的臉上後,轉身跑回房間。

韓正霆拿開毯子,嘴角卻緩緩上揚。

他剛才是睡著了沒錯,不過卻也被她的腳步聲給吵醒了。

在吻了她之後,他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大魚大肉吃多了,果然還是清粥小菜比較對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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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氣嗎?」這個小妮子最近老是避著他,還跟他保持距離,韓正霆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沒有!」陶瑞婷冷哼—聲。

哼,亂吻人的大!

「但是你的眼楮快冒火了,還是……你大姨媽來了?」听說女人的MC來時,情緒總是比較不穩定。

「我才沒有!」陶瑞婷差一點被水嗆到,小臉困窘。

他在亂說什麼?她大姨媽來不來關他什麼事?!

「那你坐那麼遠做什麼?」韓正霆難得看見她放棄舒服的長沙發不坐,而改挑單人沙發。

「我最近比較喜歡坐單人沙發。」可惡!她一直在意那個吻做什麼?他這個當事人根本不記得這種「小事」。

她那張臉實在是無法掩藏半點情緒。

韓正霆好笑的搖搖頭,唇角一勾,微笑道︰「瑞婷,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不可以。」陶瑞婷二話不說直接拒絕。

「你連一點小忙都不願意幫我?唉∼∼那我慘了。」他難得愁眉苦臉。

她心太軟,忍不住開口問︰「有什麼事嗎?」

「我朋友要訂婚了,我是伴郎,但我缺個伴。」要訂婚的人是賀少風和郝心晴這對準新人;當然他在被告知這件事之前,差—點沒先被賀少風扁死。

,其實他應該是當他們兩人的媒人,怎麼會變成當伴郎呢?明明之前是他把郝心晴當大餐送到賀少風的嘴邊,沒想到他把人家吃了後,還怪他出那些鬼主意,賀少風真是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叫黑翼天回來就好。」他們還正好可以乘機團聚一下。

韓正霆挑眉。「你有听過伴娘是個男的嗎?我缺的是伴娘,可不是伴郎耶!而且黑翼天不可能答應穿女裝,所以他幫不上忙。」他是不介意讓黑翼天穿女裝,但要他答應穿女裝,還不如叫他去死比較快。

她嘟著小嘴。「那就找別人呀!」反正她又不認識那對準新人。

「不行,他們要我自己找另一半來當伴娘,但那天我雙親也會來,你也知道我跟黑翼天是那種關系,怎麼可能當場鮑開關系呢?」

陶瑞婷揚趄眉。「不對!你上次明明說你的雙親知道你們在一起不是嗎?」

韓正霆輕笑道︰「我上次是說我爸媽知道我們兩個大男人是在一起的好朋友,但他們還不曉得我們兩人有曖昧關系喔!」

「呃?」原來他上次說他們在一起,指的是好朋友而不是GAY呀!

「再說我雙親也認識準新郎,所以訂婚那天他們跟黑翼天都會出席,為了避免被他們發現我跟黑翼天的關系,只好請你當我的女伴,因為只有你最清楚我跟黑翼天的事,所以我能想到的人選就只有你了。」

「我不方便……」她才不要蹚渾水咧!

「我是認識不少女人啦!但是萬一她們知道我跟黑翼天的關系,又不小心傳出去的話,我會很麻煩的。」他為難的看著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你人最好了,你絕對會幫我的對不對?」

「好吧!但是只有這一次,下不為例。」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總不能讓他雙親知道後嚇出心髒病來吧?況且他又幫她很多,還讓她住在他家,不然她早就去睡路邊了。

「沒問題!」當然是下不為例,因為他又不是真的要當GAY,這藉口只不過是個幌子嘛!

「還有,我應該先問清楚一件事情。」陶瑞婷皺著眉,猶豫再三後還是問出口了。

「什麼事?」

「你那位要訂婚的朋友不會也是GAY吧?他娶的對象應該是個女人吧?」听剛剛韓正霆的口氣,這場婚禮好像是正常的訂婚儀式,而不是同志的訂婚典禮才對。

「我可以保證他絕不是GAY,而且他娶的對象也絕對是個女的。」韓正霆邊說邊笑,笑到眼淚都快飄出來了。

陶瑞婷真是天才,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耶!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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