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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惡魔 第七章

衰死了!

陶瑞婷隔天上班時,頂著兩只熊貓眼——因為她一想到明天付不出房租,她就一個頭兩個大,整晚睡不著。

有些人在那棟公寓住了十年都沒事,怎麼她才去住一年就出事?真是衰死了!

不過她住在這種沒有加裝鐵門的老式公寓,房間的門鎖是老舊的喇叭鎖,地點又比較偏僻,只有內部重新粉刷過,看起來雖然還算舒適,卻沒有監視器之類的安全措施,難怪租金會比較便宜。

現在想想,她住的那一層樓都是上班族,白天沒人在,把錢放在家里實在是太冒險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沒錢付未來半年的房租,雖然距離租賃契約截止的時間還有幾天的緩沖期,但是就算多出幾天,她一時之間還是湊不出這筆錢來。

想要向人借錢,也沒人選,因為她的朋友都是小康家庭,她也開不了口,就算真的借到了,她在短時間內也還不起。

她有氣無力的按了電梯。

頭痛了一天,在她下班時,卻遇到一個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你怎麼了?」韓正霆看到她怪異的模樣,追著她問。

「唉∼∼」講到衰字,他當之無愧,大衰神一枚!她今天會那麼衰,搞不好就是被他這個衰神害的。

她等一下有課,但由於今天的心情實在太差了,所以她並不打算去上課。

「你有熊貓眼耶!」熊貓是很可愛,不過臉上有熊貓眼就不太好。

「閉嘴啦!」陶瑞婷火大吼道。

「怎麼了?」韓正霆發現她今天很不對勁。

她咬咬唇,嘆了一口氣。「你……算了,你今天別理我,我心情不好。」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他蹙眉。

「要你管!」他好煩喔!可惡,電梯怎麼還不來?

「來,我們談談。」下班時間這里人多,不方便講話,因此韓正霆把她拉向電梯旁的會客室。

「你放手啦!」陶瑞婷被他拖到會客室,她愈想愈氣,用力戳他的胸口。「你拖我來這里做什麼?你又幫不上忙!」

「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韓正霆挑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不可能讓她這樣離開。

懊不會是有人欺負她吧?!不然她怎麼會露出快哭的表情呢?

「你就幫不上忙!我早說過遇到你準沒好事,你是衰神啦!」陶瑞婷揮開他的手,鼻頭酸酸的,眼楮紅了起來。

「好吧,那你至少可以告訴我,我這個衰神是怎麼害到你吧?」韓正霆繼續追問,不讓她逃避話題。

「既然你都承認了,我就告訴你!都是你這個衰神帶衰,害我的公寓昨天遭到小偷光顧,還害我的錢被偷光了。」她知道自己根本是在遷怒,但誰教他要在她心情最低落的時候出現,還多管閑事的一直追問她。

韓正霆哭笑不得。

她繼續抱怨個不停,而他也在她數落自己的同時,有技巧的問清楚昨天的狀況,也知道房東願意通融她過幾天再付房租,可是她還是沒想出辦法來解決房租的問題,萬一過幾天還是湊不出房租的話,那她就沒有地方可以住了。

「討厭,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一直很衰,以後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啦!」陶瑞婷哽咽的下了結論。

她都那麼衰了,再這樣三不五時看到他的話,她鐵定會變成窮光蛋。

「那可不行。」韓正霆搖頭笑道。

「為什麼不行?」她嘟起小嘴,噘得可以掛上十斤的豬肉了。

「因為我可以幫你解決住的問題。」幫她找個住的地方,只不過是小事一樁。

她狐疑地瞪著他。「你要怎麼幫我?你有辦法抓到小偷嗎?」

他咧嘴一笑。「你搬到我家住不就好了?」

「咦?!」陶瑞婷愣了好幾秒,回神後狠狠地瞪著他。「我才不要!誰要和你睡在一起,大!」完全沒有建設性的提議。

「誰說你要跟我睡了?我公寓很大,總共有三間房間,我只使用其中一間,另外兩間是空房,你可以挑其中一間住。」

「不要。」他是個大男人,她又跟他不熟,她是不會答應的。

「我不收房租喔!」韓正霆放出大餌。

她瞪大了眼,連忙搖頭。「……還是不要比較好。」貧賤不能移。

他實事求是地說︰「你有沒想過一件事情,你如果搬過來跟我住,你一年可以省下多少房租呢?」

「六萬。」陶瑞婷快速的心算了一下。

「一年省六萬,五年就省了三十萬耶!」他開始對她洗腦。

三十萬?!听起來好誘人喔∼∼她的眼楮頓時閃閃發亮。

「不行啦!你是男人,男女授受不親。」雖然很心動,但她還是不可以動搖。

她這個大小姐現在還在顧慮這一點?!她也不想想,跟他住在一起,不但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全人員在,而他也可以身兼免費的保鑣保護她;況且她目前住的公寓那麼老舊,難保小偷不會再光顧第二次,還是搬到他的住處比較妥當。

正當韓正霆思索著要怎麼說服她時,突然心生一計——

「瑞婷,我一直不敢對你說,其實我對女人很反感。」

「騙人!」她很不捧場的抗議。

他被女人包圍時,那個表情哪像是反感的樣子?

「那麼你覺得我對你好不好?」他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你很壞心眼。」愈想愈不平,他對別的女人那麼溫柔,卻只會欺負她。

她真的是很不給他面子耶!

韓正霆微扯唇角。「呃……其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你是女人,所以我才會沒什麼興趣嘛!」

「听不太懂。」她跟其他女人有什麼不一樣嗎?

韓正霆故意吞吞吐吐地說︰「我有個秘密,本來一直隱藏得很好,但是為了要幫助你,我決定豁出去了。我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但你得發誓要幫我保密。」

「秘密喔?那我還是別知道好了。」她是很好奇,但他講得好像很重要,听了她不會有事吧?

「喂,我是為了幫你才肯告訴你的耶!傍我發誓。」韓正霆怒瞪著她。

「……好啦!我答應幫你保密總行了吧?」陶瑞婷被他瞪了良久後才決定妥協。

他朝她勾勾手,要她附耳過來听。「簡單的說,我只喜歡男人。」

天呀!他是GAY?!

哇!這果然是天大的秘密耶!

「而且我已經有交往對象了。」

陶瑞婷一听到韓正霆說自己是GAY,就已經愣住了,當她又听見他還有「情人」時,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真是見鬼了!韓正霆這麼一個好看的大帥哥,竟然是同性戀?!令人不敢置信。

如果他真的是GAY的話,那麼她跟他住在一起當然是再安全不過了,因為他跟她就是「姊妹」,還是同一國的。

要是讓公司的其他女同事知道實情的話,想必會尖叫到驚天動地吧?

韓正霆為了說服她住到他家,還主動提供了兩個可靠的證人——

「我有兩個證人可以證明,其中一個是我以前公司的課長,她知道我討厭女人,等一下我可以撥電話給她,請她幫我作證。」這是實話,郝心晴人那麼好,應該不介意幫他這點小忙。刁另外一個證人就是我的阿娜答啦!只要我把他叫來,你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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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韓正霆提議到他家等他的愛人,因為這樣會比較有隱私權,而且還可以讓她先看看未來的居住環境。

由於這個秘密太過令人震驚,所以當陶瑞婷來到韓正霆家時,仍是一臉優樣。

現在,他們兩人正坐在客廳等待韓正霆的另一半到來。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有道嗓音不快的在門外大喊︰「開門!」

坐在沙發上的陶瑞婷嚇得跳了起來。

那聲巨響是韓正霆的阿娜答發出來的吧?看樣子他的另一半脾氣似乎很火爆,八成是個魁梧高大又滿臉疤痕的男子。

不過,當她看到那個男人踏進屋內時,下巴差點又掉了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會看到一個比韓正霆還俊美、還漂亮的男子。

黑翼天突然被韓正霆CALL來,心情不快到了極點,所以他一到公寓門口,根本懶得按門鈴,直接將大腳踹向門板,藉以宣泄他的不快,並在門上留下一個腳印。

他挑高眉踏進韓正霆家里。「你硬是找我過來,到底有什麼大事?」不知道韓正霆又捅了什麼婁子,才會這樣連環CALL他。

「阿娜答∼∼」韓正霆一看到他就撲上前去。

黑翼天原以為韓正霆是在叫別人,所以他遲疑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當他看到韓正霆抱的人好死不死是自己時,頓時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在一旁的陶瑞婷原以為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的畫面會很惡心,但是沒想到那個畫面超贊、超養眼的!一個俊,一個美,簡直是視覺大享受,而且黑翼天長得好漂亮,皮膚又好,漂亮到連她這個女人都被比下去了,不過她還是猛對他流口水。

「別動,幫我一個忙,配合我……」韓正霆在黑翼天耳旁低語,不過他還沒解釋完,黑翼天已經受不了被一個臭男人「吃豆腐」,一拳先揍向他的肚子。

黑翼天惱怒的甩甩手。「一陣子不見,你仍然欠扁呀!」他被女人吃豆腐也就算了,如今他竟然「淪落」到被男人吃豆腐,他當然會抓狂。

「阿娜答!有觀眾在,你克制一下情緒,別那麼火爆嘛!」韓正霆痛苦的低吟一聲,努力對他使眼色,不過黑翼天很沒默契的漏接了。

!脾氣差勁的家伙。

「觀眾?!」黑翼天先清除掉肩上的「障礙物」後,才有心思理會他的話。

「她是我的朋友,你別嚇到她了。」韓正霆白了他一眼,才轉身對陶瑞婷解釋道︰「抱歉,他平常就是這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他是面惡心善那一型的男人。」

「沒關系的。」陶瑞婷猛搖頭。她是路人甲,他們兩人可以不用理會她。

女的朋友?黑翼天迅速打量她一眼,發現陶瑞婷不是韓正霆平日喜歡的類型,所以他沒放在眼底,雖然覺得她好像有—點眼熟,但那並不重要。

「誰面惡心善呀?」敢罵他,找死。

「我知道你上次跟我吵架後,到現在還是氣得不肯回來睡覺,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呀……」韓正霆故作委屈的蹲在地上唉聲嘆氣。

黑翼天听他在鬼扯,額上劃滿一堆黑線,嘴角微微抽搐,大腳只差沒踹向他的背。

「請問一下,我現在跟你是什麼關系?」他哪年哪月跟他住在一起過了?

「我們當然是愛人同志呀!」韓正霆乘機又想撲上黑翼天,但黑翼天這次變聰明了,立刻將他踹到旁邊涼快去。

「我要宰了你!」誰跟他有一腿呀?欠扁的小子!不宰了他,他黑翼天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他揪起韓正霆的領口,準備再補上幾拳,好好回敬他的胡言亂語。

「親愛的∼∼我們有話私底下談吧!」韓正霆對他使眼色使到現在,眼楮都快抽筋了,黑翼天卻一直沒看懂,於是他只好使出絕招,硬是反手抱住他,把他拖進「他們」的愛巢。

韓正霆快速關起房門後,突然又從里面探出頭來,不好意思的朝陶瑞婷丟下一句——「你等我們一下,我們馬上就談好了。」

「好……」她從頭到尾都傻傻的坐在沙發上。

這算不算是情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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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正霆!你給我好好的解釋清楚。」黑翼天眯起眼、握起拳,惡狠狠地瞪著他。

「別再打了,會痛耶!」一關好房門,他又挨了一拳,韓正霆叫苦連連。

「敢當著別人的面對我摟摟抱抱,你痛死好了!」黑翼天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做的,下手也不留情。

「那是有原因的。她因為家里遭小偷沒地方住,而我為了說服她住在我這里,所以我想說只要跟她講我是個GAY,她應該就不會反對住在我這里。」韓正霆能理解她不安的理由,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餿主意最好。

「哼,所以我是那個替死鬼嘍?」明明還有賀少風這個人選,但為什麼最後是由他來扮演韓正霆的阿娜答?分明是故意的嘛。

「不不不,你是那個幸運兒。」韓正霆會想到這個主意,也是因為他那時正好想到了黑翼天。因為他知道如果光說自己是GAY,或許陶瑞婷不會相信,但是只要讓她看到黑翼天那張太過漂亮的臉蛋,她就絕對會相信的。

「我、要、宰、了、你!」黑翼天漂亮的面孔瞬間變得猙獰。

「冷靜冷靜!」他陪笑。

「冷靜你的大頭!虧你還是個哈佛碩士,竟然會想出這種爛招?!」黑翼天揮掉他的手。「要說服她住在這里,應該還有其他方式吧?」

「噓,你小聲一點,免得被她听見了!我知道我想的主意很爛,不然換你來想呀!你怎麼去說服一個半生不熟的人要她住在你家?尤其對方還是個女人?我想這是唯一能說服她放心住下來,又不必擔心被我佔便宜的藉口。」

「但你根本不是GAY,你不會佔她便宜才怪!」黑翼天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如果她真的住下來,就是標準的羊入虎口,怎麼被韓正霆吃掉都不曉得。

「講得我跟沒兩樣。」韓正霆雖然是個公子,但從不強迫女人。

黑翼天翻翻白眼。「你本來就是。」

「我又沒那個意思……」韓正霆本來是沒有那種邪惡的念頭,不過愈想愈覺得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哼,你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黑翼天愈想愈氣,他索性月兌掉外套,卷起襯衫的袖子。「要我犧牲得那麼徹底,絕對要你付出代價。」要他免費幫忙,代價可是很貴的。

「不可以把我打得鼻青臉腫啦!那樣不就穿幫了嗎?」哪有情人會那麼火爆,還痛宰另一半?

「愛人同志是嗎?放心,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會手下留情的。」正好他很久沒有伸展一下手腳了,今晚運動一下也無妨。

完了,他剛才鬧得過火,把黑翼天惹毛了!他們兩個的身手不相上下,一個不小心,他可是會掛彩的耶!

「有話好說咩!我剛才全部都是在開玩笑的。」韓正霆心中暗叫不妙。

「沒什麼好說的,接招。」

虛晃幾招,韓正霆佔不到便宜後連打帶跑。「殺人喔!」

「還敢跑?」黑翼天的怒火飆到最高點,韓正霆這下是真的死定了。

「拜托∼∼不跑的人才是頭號笨蛋。」難不成他還得乖乖任他扁喔?被扁的人最大的責任就是要跑得快一點。

從韓正霆房間不時傳來踫撞聲,嚇壞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陶瑞婷,她驚訝的瞪圓了眼,

呃……他們兩個人在房間里做什麼事呀?

她突然想起同學曾經拿BL小說和漫畫給她看過,通常里面的情人如果吵了架,最後好像都是演到火辣辣的床戲,何況他們那麼久沒見了……呃,他們兩人不會忘了她的存在,正在房里打得火熱吧?!

陶瑞婷驀地滿臉通紅。

想像兩個帥哥果身抱在一起的畫面是很唯美,但是再接下來就是很限制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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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黑翼天穿好外套,拍拍西裝後,推開房門走到客廳。

一看到他出現,陶瑞婷自動自發的站了起來。「嗯……你們談好了嗎?」

「談好了。」黑翼天假笑著攏攏西裝。

陶瑞婷隨即注意到他西裝里頭的襯衫縐縐的,而且連他的褲子也一樣,她立刻聯想到她剛才想的那方面……原來真的被她猜中了呀!這下子她不得不相信他們兩人果然是GAY了。

「我剛剛听他說起你的事了,你就大方的住下來吧,我是不會介意的。」他跟韓正霆又不是真的GAY,再說他本來就不住在這里,她要不要住進來根本不關他的事。

「真的嗎?不會不方便?」她這個電燈泡好像不應該住下來,萬一哪天打擾了他們的「好事」,好像不太好。

「不會,很方便的。而且我今晚正好要出國,好幾個月不會回來,你就安心的住下吧!」黑翼天找個藉口月兌身。

以前韓正霆的確曾經邀他一起住,但是從今晚起,打死他也不會同意,免得韓正霆來個假戲真做,他就賠大了。

「你要出國?」那這段期間不就剩下她和韓正霆了?

「沒錯,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決定明天就要打包行李直接閃人,徹底遠離韓正霆,免得不小心又遭殃了。

陶瑞婷送走漂亮的帥哥後,又過了幾分鐘,韓正霆才推開房門問︰「他走了?」

「是呀!」當她抬頭看見他的模樣,不禁瞠大雙眼問︰「你怎麼了?」

他搗著月復部喘息連連,虛弱地說︰「我沒事,只是有一點……累。」他跑得快累死了,結果還是被黑翼天海扁,現在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臭小子,一點都不知道要手下留情,不但下手那麼用力,而且除了他的臉以外,其他地方通通不放過,看樣子他明天可能會下不了床。

其中最可惡的是,黑翼天剛才還趁他不注意時,偷咬了他的脖子,害他不禁開始懷疑起他的性向……

好曖昧的話喔∼∼而且他現在衣衫不整,全身縐巴巴的,就連脖子上都遺留有吻痕耶!

陶瑞婷羞怯的瞪著天花板。

這兩個人剛才也未免做得太激烈了吧?!

現在她不但對他們兩人的「戀情」深信不疑,而且她敢發誓,韓正霆絕對是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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