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霸徒烙吻 第一章

台灣飛往台灣之前,連潔那天晚上並沒有回來過夜。直至天將亮,那個愛戀她的男人才護送美人歸巢,柳依依心中多少明白,連潔頑固多年的心是教他給擄去了。

起碼對方還願意讓連潔陪同她回台灣,這一點她十分感激。

直到她們已抵達台灣,在搭車回家的路上,連潔發現柳依依的臉上帶著不安及憂慮,沉默的教人擔心。

「依依,你家還有多遠?」

陷入沉思的柳依依,被連潔突來的問話給驚醒,急忙回過頭。

「什麼?」

「我是問說你家還有多遠?」

連潔隨性地輕撥打薄的短發,略微帥氣的動作使人入迷。

柳依依轉頭看向車外,淡淡地說︰「快到了。」

已有些熟悉的景象在她眼前掠過。

也因為快到了,所以她更感到不安。

「告訴我,那個與你妹妹訂婚的楊閣,跟你是什麼關系?」

連潔在飛機上大概地問了情況,只是她心中納悶,為何在談及楊閣這個人時。依依卻是數語帶過,想避開談論他的意圖想當明顯。

「兄妹關系。」

兩地刻意地忘記當初與他所發生的小插曲,那是她無論如何都要埋在心底的。經過這麼多年,或許楊閣早已忘了。

「這麼簡單?」

連潔見她眼神閃爍,試探性地再問一次。

「嗯,他是霏霏的未婚夫,也是大哥。」

說完柳依依不再開口,閉上眼楮靠向椅背,這一次她與他踫面的機會雖大,但當年她的出走早說明不想與他有任何情事的發生,他該明白的,可她的心中不明所以地還是藏有一份悸動。

當車子停在家門口,高于她的運潔將她摟在身旁,不明白的人會以為她們兩人是對情侶。

在她按鈴等待時,怎麼都沒想到來應門的人竟會是楊閣。

面無表情的他只是盯著她,還有連潔環在她腰際的手。

兩人的視線膠著了好一會兒,直到連潔輕咳出聲,她才回過神地低頭。

「好久不見了。」

那次的爭吵後,她只想將楊閣當大哥看待,霏霏才是他的妻子,所以她是祝福他們的。

「是好久不見了。」語氣及眼神都顯得冷漠,與他平靜的外表相同,教人難以接近。

這樣冷漠的楊閣是她早已料想到的。

「你好,我是連潔,依依的朋友。」她大方地伸出手,誰知楊閣竟視若無睹地轉身走進屋內,教連潔不禁失笑。

「他這是在向我示威嗎?」連潔低頭在柳依依的耳邊說著。

盡避只有那麼一瞬間,她發現當楊閣目光停留在依依身上時,眼里散發的熱度是騙不了人的。那個男人在乎依依,而依依在面對他時的緊張也是前所未見的。

「不會的,他不會。」連她都教楊合的態度給弄胡涂了。不過她知道那全是針對她而來,為了她當初的不告而別。

柳依依的歸來,最高興的莫過于柳父;而繼母也表現出難得的熱絡,使她有些不太適應地僵坐著。

「依依,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繼母眼尖地發現連潔對依依的親近。有意地看了楊閣一眼。

「她叫連潔。」柳依依咬了下唇輕聲說著。

或許發現眾人的異樣神色,連潔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坐在沙發上摟過柳依依的身子,同時也接收到一道十分銳利又不善的眸光。

那個男人在吃味,為她的手擺在依依腰上而不悅,殺人的目光幾乎要刺穿她的人,而這也為她的好奇帶來更大的疑問。想來事情並不像依依說得那般單純,否則算是她妹夫的男人怎麼會一副要生吞她的模樣?

連潔特意點頭朝楊閣輕笑,他正坐在她們兩人的對面,炯炯有神地瞪著她,那眸光看得她還真不自在,幾乎有想躲開的沖動。她的心中暗忖著,惹上這個男人絕對不好受。

「霏霏人呢?」柳依依這趟回來為的是妹妹,而今更想見她一面。

「在房里休息。」繼母說著。

柳依依連忙站起身。

「我去看看她。」

連潔也一並起身。

「我陪你去。」

「嗯。」柳依依感激地將手放入連潔手中,盡量要自己別去注意楊閣。

上樓走進霏霏的房間,看著嬌小的她躺在床上,柳依依快步上前。

「霏霏?」柳依依看著臉色蒼白的妹妹,睡著的她與自己有張相同的臉蛋。第一次見到柳霏霏,連潔相當吃驚。

「天啊,你們是雙胞姐妹?」

連潔不敢置信地小聲叫道,來回地看柳依依和柳霏霏,最後搖搖頭。

「這件事我沒跟你提過嗎?」

連潔搖頭。

「你只說你有個妹妹,她訂婚了,而未婚夫叫楊閣,是你的大哥。」既是大哥,又是妹妹的未婚夫,那就是沒有血緣關系了。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楊閣在見到依依時,那副模樣與她的那個他如此相像,猶如要將人給融蝕了一般。

「是嗎?」

柳依依細心地為妹妹蓋上棉被,又看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回到她的房間時,里頭的擺設依舊沒變,只是少了份屬于她的氣息。

「依依,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依依的家人對依依過于熱絡的態度教連潔不解,而楊閣更是她好奇的主因。

柳依依坐在床上,淡淡地吐出聲音︰「你真想知道?」

連潔點頭,來到她身邊坐下。

「若是你不想說,就不要勉強自己。」

那一年,柳依依與柳霏霏十七歲,而她們的父親選擇再婚。

新進門的繼母讓從小沒有母親的她們倍感溫馨,只是跟著繼母而來的還有她的兒子,一個大她們四歲的大哥-楊閣。他的出現擾亂她與雙生妹妹之間的感情,也擾亂她平靜的生活。

由于錯過婚禮,楊閣首次與她們見面是在父母結婚後一個禮拜,那時他才剛結束學校的考試。

沒有預先告知。他就這麼地來了。

「請問你有事嗎?」

電鈴響起,那時正在客廳的她,自然反應便是上前開門。

楊閣本是倚在門邊望著一旁,一見著她眼底有著震撼。

「你是?」

由他的反應看來,像是極為吃驚。

柳依依一時未能反應,就這樣兩人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柳霏霏的聲音響起,才讓她回過神來。

「姐,是誰按鈴?」

案親與繼母度蜜月,家中只留下她與妹妹兩人。

「呢……」

她還是繼續盯著楊閣,不知該怎麼接話。

倒是楊閣先行露出笑意,開口問著︰「我是楊閣,你們應該听我媽提過。」因為她們兩人對他而言並不算陌生。

「是你!」

不等柳依依反應,柳霏霏已沖向前,歡喜地立于楊閣面前,那表情教人看了都要喜愛。

柳霏霏本就甜美的臉蛋因為浮現的笑顏更教人看得入迷,猶如洋女圭女圭般。

「你是?」

雖听母親說過柳家有對雙胞胎女兒,但他沒想到會長得如此相像,兩張相似的臉孔出現于眼前,一時問他叫不出她們的名字。

「我是霏霏,她是姐姐依依。」

柳霏霏大力地拉著楊閣走進屋里,而身後的柳依依則是平淡地關上門。

「你們長得很像。」

「因為我們是雙胞胎嘛!」

柳霏霏為他的話而大笑,將完全陌生的氣氛給消解去。

柳依依見他們兩人談得開心,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間。

「霏霏,你們聊,我先上樓了。」

與陌生人相處,她總是保持距離,不容易與他人打交道,甚至她的存在常常會為別人帶來困擾。這一點她十分明白,就連面對繼母時也是如此,她頂多只是露個笑容,無法像霏霏那樣的與繼母親近。

「哦,好啊。」

柳霏霏也不留人,這個時候她只在意楊閣的存在。

倒是楊閣在她走後,不經意地轉頭望向樓梯處,看著她的背影靜靜地消失在轉角間,不知怎地,他竟在柳依依的背影中,看出姐妹之間的不同。

楊閣已來家中住了幾天,柳依依除了上、下課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房間里,與楊閣的接觸僅限于那天進門時,不像柳霏霏總是膩在楊閣身邊。

直到父親與繼母回家後,全家人坐在客廳里。這才又有了機會使兩人踫面。

「阿閣,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繼母一見到兒子,滿是笑意的臉上露出驕傲。

楊閣淡淡地笑著,坐在客廳沙發上。而柳霏霏則膩在他身邊,「媽,抱歉,沒能趕上你的結婚典禮。」

「沒關系,最重要的是你現在來了,不是嗎?」

柳父贊賞地看著楊閣。

「歡迎你成為家里的一份子。」

柳霏霏也開心地說著︰「太好了,這樣我就多了一個大哥。」

倒是柳依依是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

「對。」柳父感到十分欣慰,本來還擔心孩子們不能夠和平相處,這下子問題全解決了。

「你會住下來嗎?」柳霏霏懇求著,她多希望楊閣能夠一直待在家中。從第一天見面,她就十分喜歡他。

「嗯,應該會。」

說話的當中,他的目光不時飄向柳依依,見她帶笑地看著柳霏霏的動作,忽然間,他覺得自己並不樂于柳霏霏與自己的親近。

于是,他不著痕跡地扯開柳霏霏的手。

「媽,不是買東西回來嗎?怎麼沒看到。」為了引開柳霏霏的注意,他特別這麼說。

「哦,我差點忘了。」

講到禮物,柳霏霏的興致就來了,馬上改纏柳父及繼母。

當禮物給放至桌上,她先行挑著禮物,就算是相同的東西,她也一定先挑自己喜歡的顏色,柳依依只拿剩下的那一份。

「依依,這是你特別要我帶回來的郵票。」

柳父將一份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她。

「謝謝爸。」

「那我呢?」柳霏霏選完禮物後,見到姐姐手上的盒子,不滿地嘟著嘴。

「你又沒集郵,要郵票干什麼?」

被父親這麼一說,她更是不高興地撇過臉,那模樣完全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就在這時,柳依依說道︰「我跟霏霏一人一半好了。」

她當場打開盒子,將郵票遞至柳霏霏面前。

「姐,你真的要分我嗎?」老實說,柳霏霏也不知自己要了這郵票有何用處,她只是因為父親的偏心而不高興罷了。

「嗯,你先選吧。」

柳依依說完,柳霏霏還真選了起來。

直到她選完後,柳依依才收回盒子,將屬于她的禮物收好。

這一幕看在楊閣眼底有些不是滋,但他沒多說。

「你們兩個啊,雖然是雙胞姐妹,但個性還是有差別。」柳父寵溺地笑說道。

「阿閣,你能分別出來嗎?」繼母問著。

楊閣點頭。

「嗯。」

「真的嗎?是哪里不同?除了爸以外,還沒有誰敢這樣說。」柳霏霏急切地說,特別是楊閣說他能清楚地分辨她們姐妹倆,這更是令她愉悅不已。

不過楊閣只是以笑帶過,將目光轉向柳依依,而她也正好看向他,兩人的目光瞬間。

他心里明白,哪里不同他不會說出,而柳依依卻是他得以確切分辨出的主要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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