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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的蜜糖 第二章

就像是黛安娜王妃的悲劇重演般,飽受業績壓力的尼爾森不要命地飛車追逐由喬霽揚所駕駛的跑車,結果因為車速過快,在一個轉彎時失控而追撞上去。

尼爾森所駕駛的車車頭全毀,人還被卡在車子內動彈不得,緊急送醫開刀後,總算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腿部的傷還要再觀察一陣子。

喬霽揚和瑪蓮妮則比較幸運,雖然被後面的車追撞,但因西德出產的跑車鋼板很堅固,所以兩人只受到皮肉傷,並無大礙。

但,他們卻堅持要提出告訴,一並控告尼爾森和Alley雜志社!

數日後,醫院。

「怎麼會這樣?」病房內愁雲慘霧的,蘇宛萍淚汪汪地道,「尼爾森受了這麼重的傷,雜志社老板不但不理他,還把他解雇,偏偏他又在這時吃上官司……宛瑭,你們老板怎麼這麼狠心?再怎麼說,尼爾森都是因為替他工作才出車禍的,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無義啊!」

宛瑭嘆氣。「天底下有幾個老板不是無情無義的?雜志社也吃了官司,老板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管姐夫?所以干脆就把姐夫先開除了,表明姐夫的事都與他無關。唉……」

「這可怎麼辦?」蘇宛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躺在病床上的尼爾森因藥效關系而睡著了。他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醫生說大約有半年的時間都要靠拐杖來走路。

「宛瑭,你要幫我想想辦法。」宛萍抓住妹妹哭訴,「你姐夫不但受傷又失業,更悲慘的是即將要面對官司……唉,我怎麼有能力負擔龐大的律師費以及對方可能要求的賠償金額呢?宛瑭,我該怎麼辦?你幫幫我……」

宛瑭難過地紅了眼眶。「姐,你別哭、別擔心……」

唉,她可以理解姐夫的行徑,雖然他的行為太過瘋狂,但他也是為了想保住飯碗,所以才會飛車追逐。只是……沒想到他付出的代價竟會這麼大!

「我怎能不擔心呢?」宛萍噙著淚低聲道,「我懷孕了,肚子里的寶寶已經快三個月了,我根本不敢想象以後要怎麼辦……」

「姐,你懷孕了?!」宛瑭震驚地望著她,這下真的慘了,姐姐和姐夫即將要面臨失業、官司等問題……現在又多了個未出世的小寶寶,該怎麼辦呢?

姐夫失業後雖然可以再找工作,不過也得等到腿傷完全復原,可以走路後才有可能。那麼,這幾個月時間,他們要靠什麼生活呢?姐姐早就搶先一步失業了。

雖然美國算是一個民風開放的國家,但是依然有排外情結,尤其如今經濟不景氣,外來移民要找工作真的很困難。

本來姐姐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但她結婚後,雇主擔心即將來臨的產假、育嬰假等問題,就借機頻頻刁難她,逼得她不得不辭掉工作,現在就靠一份打工的薪水維持家用。

「姐,樂觀點,我相信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宛瑭努力地安慰她,「或者,我再去找人想想辦法,只要讓他們同意撤銷告訴,那問題就解決一大半了。」

雖然尼爾森失業了,不過因為他是美國公民,所以這段時間可以靠失業救濟金以及保險理賠金先模過去。但是官司問題一定要解決,因為以他們現在的經濟情況,絕對負擔不起對方所要求的賠償金額。

「唉,希望能順利度過這個難關……」蘇宛萍一臉哀愁。

「一定會的!」宛瑭繼續為她打氣,「都下午三點了,你還沒吃午餐吧?你可不能餓壞了肚子里的寶寶,我去樓下的餐廳幫你買點東西上來。」

走出病房後,宛瑭的表情轉為凝重。雖然嘴上安慰著姐姐,但,其實地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很明白瑪蓮妮和喬霽揚提出告訴的理由──殺一敬百!

狠狠地修理Alley和尼爾森後,日後其他狗仔隊自然不敢再去惹他們。

唉,到底該怎麼做呢?她要如何做才能幫得上忙?

正想搭電梯下樓,麥可卻由打開的電梯里走出來。「蘇蘇!」

「麥可,」宛瑭看著他手上的水果,「你來看我姐夫嗎?」

「是啊,尼爾森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

「他的腳傷還好,半年後就可以完全復原了。唉,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他的官司問題。」

麥可同情地道︰「尼爾森也真是倒霉,為了公事拼死拼活的,結果卻落得這般下場。咱們那個黑心肝的老板可真狠,不但不管尼爾森的死活,還馬上把他開除,言明他的一切行為跟雜志社完全沒關系!」

宛瑭攏起眉尖。「我姐夫絕對不能吃上官司,我姐會承受不了的。麥可,你知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瑪蓮妮或喬霽揚撤銷告訴?」

「很難吧!你也知道,他們這回是鐵了心要殺一敬百……啊!有了,我想到一個方法了!」麥可雙眼一亮。「喬霽揚!你可以去找他!」

「我找喬霽揚干嗎?」宛塘的眉頭鎖得更緊。

「你忘了瑪蓮妮迷他迷得半死?她能跟喬霽揚在一起全都是她倒追來的,所以,只要你可以說服喬霽揚撤銷告訴,那麼,他一定也可以影響瑪蓮妮的。」

「喬霽揚?」宛瑭很猶豫,「他不會幫我吧?畢竟,我姐夫差點害他出車禍……而且,我還跟拍過他,我相信他一定很討厭再看到我……」

「這個節骨眼上,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嘍!你就去試試看嘛,畢竟現在只有他可以改變局面,也許喬霽揚突然心情大好,真的肯幫你也說不足呢!」麥可鼓勵她。

唉,死馬當活馬醫……

抱著無可奈何的心情,宛瑭來到賭城市中心的一棟商業大樓。

謗據麥可給她的消息,喬霽揚雖然是連鎖賭場的老板,不過他近來的興趣移轉到金融投資方面,並斥資成立了一間規模非常龐大的國際金融投信公司,因為業績很好,所以他大半的時間都待在這里處理事務。

現在是下午四點,他應該還沒下班吧?如果她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見到他。

但……他會願意幫忙嗎?宛瑭越想越沒自信。唉,他們只見過一次面,而且是在很不愉快的情況下!

她是偷拍他跟女人親熱畫面的狗仔隊,而且還在他面前反擊他女朋友……

他絕對不會理我的!很可能還會哈哈大笑、幸災樂禍……宛瑭越想越悲觀,很想掉頭離去,不要進去自取其辱。

但,一想到懷孕的姐姐那無助的眼神,她便不準自己打退堂鼓!如果連她都不幫姐姐,那姐姐、姐夫怎麼辦?即將出生的小寶寶又該怎麼辦?

算了,豁出去了!宛瑭咬牙告訴自己丟臉也罷,就一次丟個夠吧!

深吸一口氣後,她走入商業大樓內。

一進入以花岡岩為主調,置得非常華麗氣派的一樓,接待台前便有一位小姐有禮地起身迎接。「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我……我想見喬總裁。」

「總裁?」接待小姐審視她全身上下,「請問你貴姓?有事先預約嗎?」她輕蔑地看著身穿襯衫和牛仔褲的女人,心中暗忖著,這女人穿得這麼隨便,絕對不會是什麼大公司的重要代表。

「我姓蘇,蘇宛瑭,沒有預約。」感受到接待小姐的輕視,宛瑭冷傲地挺直脊背,「不過,也許你們總裁會願意見我,請你通報一聲。」

她不卑不亢的語氣令接待小姐不敢再怠慢,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電話給總裁的秘書。

在接待小姐與秘書通電話的同時,服務台前的幾位女職員紛紛以探究的眼光盯著她瞧,竊竊私語著地是不是總裁的愛慕者,厚著臉皮找上門來?

愛看就看個夠吧!宛瑭面無表情地等候接待小姐的回復。反正,她來的目的只是為了解決姐夫的官司,其他人愛怎麼說她、看她,她都不在乎!

好不容易,接待小姐終于放下電話,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又打量宛瑭一遍。「蘇小姐,總裁願意見你了,你請由那邊的電梯上五十五樓。」她覺得好奇怪,這女人穿得這麼寒酸,跟總裁到底是什麼關系?

出了電梯後,宛瑭看到一個約四十幾歲的女秘書,她微笑地道︰「蘇小姐嗎?請進。」她為宛瑭拉開一扇木門。

靶受到中年秘書的善意,宛瑭緊繃的臉蛋總算稍微放松。「謝謝你。」

這間辦公室可真大!不過冰冷的色調令人覺得很不舒服、很有壓力。

她看到喬霽揚的面前有三台液晶型電腦,屏幕上的數據不斷地在轉換,而他正埋首其中,頭也不抬便丟下一句。「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有話快說!」

這人好討厭!當她是上門乞討的乞丐嗎?語氣這麼惡劣!

宛瑭不悅地道︰「難道你不知道,說話時不看對方是很沒禮貌的行為嗎?請你至少抬起頭看我!」

雖然她是有求于人,但她還是要得到起碼的尊重。

聞言,喬霽揚緩緩地抬起頭,冷峻的臉龐浮起一絲興味。

他直起身子,慢慢地踱到她面前,優雅得像是一頭豹子。「你的火氣向來這麼大嗎,蘇小姐?」

當然不是,我只會看對象!宛瑭在心底回嘴,然後才冷冷地道︰「我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我來,只是希望你能……能幫個忙。請你撤銷對尼爾森的告訴。」

「尼爾森?」喬霽揚挑挑劍眉,「就是那個害我發生車禍的瘋子吧?他害我差點丟了命,我干嗎要放過他?」

「請你不要說他是瘋子!」宛瑭好生氣,「我知道他的行為很不對,但他也是不得已的!而且他已經付出慘痛的代價,不但工作丟了,腳還受了傷,至少要半年才能痊愈。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要吃上官司,他真的很慘──」

「他是罪有應得!苞拍本來就是惡劣的行為!」喬霽揚表情冷淡,「而且,不管他有多慘都與我無關!」

好可惡,這人真的是沒心沒肺的壞蛋!宛瑭火氣更盛,但為了姐姐,她只能極力壓抑怒火、放低身段。

「我很清楚他的行為是錯誤的,不過,看在他已付出慘痛代價的分上,你可以原諒他嗎?如果你還是很生氣,我代他向你鄭重道歉。」

她最討厭這種風流又驕傲的男人了!若不是為了姐姐,她根本不想跟他道歉。

喬霽揚瞥了她一眼。「真想不到小辣椒也懂得道歉?蘇小姐,你的歉意我可承受不起。」

「請不要挖苦我!」宛瑭氣得牙癢癢的,「無論如何,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你願意嗎?」這男人真是討厭死了,沒誠意幫忙還要挖苦她。

「不願意!」喬霽揚回答得很干脆,「我可沒興趣去幫一個陌生人,況且,這個陌生人還差點害我受重傷!誰也不敢保證若再發生這種事,我的運氣是否還會這麼好,可以全身而退?我厭惡狗仔隊,絕對要讓他們受點教訓,讓他們不敢再亂拍別人的相片,侵犯他人的隱私!」

「夠了!不要拿這麼高尚的理由當借口!」他冷傲的態度徹底惹火宛瑭,她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了,「你會討厭尼爾森只是因為他差點害你的緋聞上報,你怕惹火你的未婚妻!哼,你看不起尼爾森,我還更看不起你呢!至少尼爾森對感情很忠實,而你呢?一個訂了婚的男人還在外面偷吃,拿感情當游戲,哼,你也不過是個不懂真愛的可憐蟲罷了!」

一罵完她才發現自己做了蠢事,完了!她是來求他幫忙的啊!現在居然里啪啦地把他臭罵了一頓。

她真的完了!可是……她就是不許別人污蔑她的家人,她氣不過啊!

「你倒是對我的感情世界很有意見啊?」怒火在喬霽揚眼底跳躍。他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小丫頭居然敢這樣罵他?!這第一次有女人膽敢在他面前叫囂!

然而,更令他生氣的是──為何她這麼急著要幫尼爾森?

經驗告訴他,如果一個女人把某個男人的事看得非常重要,那麼,那個男人絕對是她的情人。

尼爾森是這丫頭的情人嗎?應該是吧,不然他們不會一起跑新聞,而她現在又這麼緊張……

這個問題突然令喬霽揚很不悅,他知道不管這丫頭交誰當男朋友都不關他的事,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情卻變得很不好。

他冷冷地道︰「你倒是很關心你男朋友啊!」

男朋友?宛瑭一愣,反射性地回答。「不,他是我姐夫。」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沒事講這個干什麼?她才沒有必要對他解釋她跟尼爾森是什麼關系。「姐夫?」喬霽揚有點錯愕,但隨即揚唇微笑,「呵!姐夫……原來如此……」

他笑得非常開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高興什麼?但,這個答案卻讓他原本緊鎖的眉頭放松了。

什麼原來如此?宛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真不懂這神經病在笑什麼?

喬霽揚眼底閃著奇異的光芒,眼神放肆地打量著宛瑭全身上下,然後天外飛來一筆地丟出一個問題──

「小丫頭,你沒有談過戀愛吧?不,先別說,讓我猜猜。我猜……你根本沒有交過男朋友、沒被男人吻過、抱過,你才是不懂真愛的可憐蟲,對不對?」他的眼神壞得像匹惡狼。

「你、你說什麼?」「轟」的一聲,怒火直躥上腦門,宛瑭真的快氣炸了!這混賬竟敢問這麼下流的問題,還以這麼下流的眼光打量她?!

「你──不準你這樣看我!包不準你亂批評我,不管我有……有沒有談過戀愛,都……都不關你的事!」她應該罵得更理直氣壯些的,但在他火熱而詭異的注視下,她的舌頭居然該死地打結了!

「呵呵!」她慌亂的表情讓喬霽揚笑得更加得意而邪氣,他火上加油地又道︰「你的反應干嗎這麼激烈?喔,看來是被我說中了,你真的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完全不懂成人之間的,更不懂男人。」

其實他應該離開辦公室去主持一場重要會議了,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留在這里繼續逗弄蘇宛瑭,看她氣得咬牙切齒的表情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你……」宛瑭氣得頭頂快冒煙了!這該死的混賬!她的小臉忽青忽白,勉強找出話來反擊,「不管我有沒有交過男朋友都不關你的事!像你這種濫交又濫情的男人,你……你總有一天會得愛滋病的!」

她也不想詛咒別人得愛滋病,但他嘲弄的眼神真的好過分,她真是快氣瘋了!

「哈,我會得愛滋病?」喬霽揚更是放聲大笑,俊朗的笑容讓他的臉龐更富男子氣概,「小辣椒,你真的很有意思耶,你比我的未婚妻還關心我的身體健康。呵,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所以故意在我面前叫囂,好引起我的注意?」

他突然逼近她,粗獷而邪惡的氣息讓宛瑭驀地心慌意亂了一下,但他的話馬上又讓她氣得七竅生煙。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她吼得很堅決,「還有,喬霽揚!我好心地提醒你一件事──在你得愛滋病之前,最好先去醫院,檢查看看自己是否已經得了一種叫做精神妄想癥的病,所以才會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為你瘋狂!我建議你有空就趕緊去掛號,早點治療會比較好!」一吼完,宛瑭轉身就跑,活像是辦公室里有著什麼可怕的病菌似的!

「哈……」望著宛瑭怒沖沖離去的背影,喬霽揚忍不住發出一連串豪邁的笑聲。這個叫蘇宛瑭的小女人真的很有趣,連罵人的話也挺有創意的。

他有精神妄想癥?他真是服了她!

看她氣呼呼地離去,大概還會邊走邊罵,而且不但會「問候」他,也會順便「問候」他家的老祖宗吧?嘿,也許他應該先去挖挖耳朵才是。

不過,像她這麼伶牙利齒又有趣的丫頭……驀地一個奇異的念頭閃進他的腦海,唇邊的笑意變得更加莫測高深。

看來,他即將來臨的假期一定不會無聊。

氣死了!她簡直快氣氣氣……氣瘋了!

宛塘邊走邊罵,整個人像座爆發的小火山。她很認真地考慮著要不要去買罐冰水來澆頭,免得自己真的氣昏了。

從沒見過這麼混賬又這麼可惡的男人!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壞心地損她,說她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才完全不懂男人。

她更生氣他竟以那麼曖昧的視線打量她的全身!那種眼神……雖然已經離開喬霽揚了,但一回想起他的眼神,一股奇怪的紅暈便染上她的小臉,身軀也掠過不尋常的騷動……

那是純粹的、男人欣賞女人的眼光。強悍、大膽、直接,沒有任何保留,仿佛用眼楮就可以把她的衣服一層層地剝光光……

停!她還回想這些做什麼?太下流了!

連續幾個深呼吸後,宛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理智也一寸寸地拉了回來。

她呆望著向晚的天色,唉,白跑一趟……

原本地是去求喬霽揚幫忙的,但,她搞砸了一切,不僅指著他的鼻子又叫又罵、罵他是不匱真愛的可憐蟲,還詛咒他會得愛滋病!

真的完了!現在的喬霽揚一定很生氣,氣得巴不得擰斷她的脖子。

唉,他不跑去對瑪蓮妮煽風點火就不錯了,宛瑭絕不敢指望他會放過姐夫或幫姐夫說話。

怎麼辦呢?宛瑭坐在路邊,越想越沮喪。唉……她真的好氣自己為何要逞一時之快亂講話。姐姐還在等她的好消息,她卻把情況越弄越糟……

她真的沒有險再去見姐姐和姐夫,她不忍看到他們更加失望的表情。

可是……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呆坐在路邊懺悔了好久後,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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