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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毛錢換到好老公 第2章(1)

「鈴鈴鈴∼鈴鈴鈴」

翌日一早,對面窗戶就傳來刺耳的鬧鐘鈴聲,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的雷克南蜷曲在被窩里,攥了被子翻個身後,繼續的夢著周公。

一會兒後,也許是十分鐘還是半小時?空氣中飄送來烤面包的香味,緊接著是濃醇的咖啡香隨風而入。

他勾起嘴角一笑,坐起身來,做了一個深呼吸──嗯,在這種充滿溫暖的香味中醒來,心情真是莫名的好。

他很快的下了床,梳洗好,換好衣服後,再也不能克制自己的腳步往小陽台走去。

可是,令他失望的,對面的窗子百葉窗是拉下來的。

他想了一下,假裝做起晨操來,先是扭扭腰,跳一跳,再做做伸展操,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好香的味道啊。」

他繼續動動手、動動腳的,可夏芷瑩沒听見嗎?百葉窗動也不動,他蹙眉看著窗子,再深吸一口氣,加大音量,「好香啊!」

但對面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不在嗎?

不可能,這早餐的味道還好濃。

「咳咳∼」

他清清喉嚨,打算調皮的來個長天一嘯時,百葉窗突然往上拉,一身粉白色洋裝的夏芷瑩拿著長長的晾衣架,將一個竹籃子掛上後,竟朝他這兒遞來了。

他靠向欄桿,伸長手臂,拿走竹籃,看到了里面放有加了蔬菜、荷包蛋的三明治,還有一杯熱咖啡。

他驚喜的看著在晨光下更顯得清麗動人的臉龐,「這要給我的?」他含笑的黑眸定定的啾著她的雙眸不放。

這一眼波相對,夏芷瑩的心又很不爭氣的卜通卜通狂跳起來,渾身血液直往腦門竄,連臉頰都發燙了。

她緊抓著手上的晾衣架,朝他點點頭,「對,所以,你吃吧……我得去上課了。」

他一愣,「那你不吃嗎?」

她怎麼吃?她只有準備那一份啊,但她不好意思說那麼白,只是搖頭,「我要去上課,來不及了,沒關系,我再隨便買點東西吃就好,再見。」

話語一歇,她立即放下百葉窗遮掩他的視線,抓著晾衣架的雙手就放在失速狂跳的胸口,她在緊張什麼?

大大的呼了口氣後,把晾衣架放到一旁,她走到床上坐下。

雙手模著滾燙的臉頰,她是怎麼了?被他吸引了嗎?

不,是他長得太英俊,而且,一雙炯亮有神的黑眸頻向她放電,分明很清楚自己對女人的影響力,她得把持住,別被他的男性魅力給迷得神魂顛倒了。

她在心里對自己猛做心理建設,接著冷不防想到自己要趕地鐵。

糟了!她急急的拿了包包,把套房的門上鎖,這才急著離去。

不同于她的匆促,對面的雷克南可是舒舒服服的享用她做的早餐。

當然,他猜出他吃了她的早餐了,畢竟她跟那些想跟他玩玩的女人們不同,不會為了博得他的好感,特地為他準備早餐,所以,原因在于──

他一大早在她的對窗鬼吼鬼叫?!

真是善良。他勾起嘴角一笑。

他低頭大口咬著香酥的三明治,說不出的好滋味甜上心坎。

沒兩三下,三明治就全進了他的肚子,再喝一口黑咖啡,感覺很不賴。

他滿足的將身子往後靠往沙發椅背,再看看這一間有一大堆鍋碗四散在地上的房間,忍不住笑了起來。

「叩叩!」

敲門聲驀地一響,他轉回頭,這才看到自行開門進來的潘大同。

「我趁著上班前,特別替你這個上司買了早餐,想來個早餐約會,沒想到你吃飽了?!嘖嘖嘖!」

潘大同持著一袋早餐走進來,斯文俊秀的臉龐上有著大大的不以為然,不過在看到擺放了一室的盛雨臉盆、水桶、鍋、碗時,他這才尷尬的想到之前被忽略的問題。

「天啊,昨天下大雨,我都忘了,我會搬離這里就是因為外面在下大雨,這里也在下小雨,可怎麼……」

他不解的看著干淨、沒淹水的地飯,再狐疑的看向好友,「你這個大少爺會跪地擦地板?」

「你以為昨天下的是紅雨?」

雷克南笑笑的再喝了一口涼了但嘗來仍然美昧的咖啡。

潘大同這才注意到大少爺的心情跟昨天打電話給自己時已是南轅北轍,「遇到什麼好事了?」他在他身旁坐下,注意到桌上的咖啡杯不是他屋子里的東西。

雷克南眉開眼笑的將昨天的事跟他大略述說一遍,也把自己的決定跟好友說了。

「什麼?這間破房子繼續借你住?那個台灣女孩肯定很正吧?讓你情願放著豪宅不住,留在這里演落難貴公子。」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邊說邊起身往小陽台走去。

「甭看了,去上課了,不過,不知上什麼課就是了。」雷克南也跟在他後面。

潘大同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好友,「那你這個上司又要蹺班了?」

講到工作,電克南臉上的笑意一僵,「我有沒有去有差嗎?不過是個坐領干薪的掛名總裁而已。」

空氣里頓時被一股沉悶的氣氛所籠罩。

「雷氏企業」是一家計算機及計算機周邊產品的制造商,在德州有桌面計算機的組裝廠,在舊金山、多倫多都擁有服務器、驅動IC設計等廠,據最近一期全球知名的財經雜志所公怖的五十大單身科技新貴榜,雷克南就排在第八名,原因在于雷氏的總資產傲人,達千億美金。

只是身為他的麻吉兼大學同窗,潘大同可一點都不羨慕他,就他的感覺,雷克南的人生就像一首悲傷的歌。

雷克南撇撇嘴角,「不提了。幫我打個電話給安,麗娜拿走了我的皮夾跟芯片鑰匙卡,你要她重設密碼,免得那個潑婦找不到我又闖了進去,還有,你幫我把我的證件全部報遺失再申請好給我。」

「是,」他無奈的點點頭,「那麗娜的事,要不要我跟鷹幫老大提一下?這不是第一次了。」

他不得不抱怨,他從來沒有看過那麼纏人的女人,動不動就去堵雷克南,怕外界不知道她是鷹幫老大的獨生女。

但最怪的是雷克南,老是被穿著黑西裝的鷹幫手下用槍「請」去跟麗娜吃飯、看戲劇,甚至開房間,他建議過要上司派幾個保鏢隨身保護,可愛好自由的雷克南卻不想要有跟班,這才老是上演這種秀。

不過雷克南可不是嫌自己的命長,他又不是九命怪貓,不讓保鏢跟是因為他掌握到消息,麗娜的爸有派人監控女兒,只要她又找他麻煩,就會有人冒出來解救他。既然如此,他何必再找人保護自己?

何況,麗娜要的是活跳跳的他,哪會傷害他。

潘大同見他笑得詭譎,奇怪的問︰「在想什麼?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說的?」

雷克南直接給他一記大白眼,「你到底以為我是怎麼逃開的?十多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守著我一個人,我還能逃掉?你以為我有翅膀?」

潘大同蹙眉,腦筋轉了又轉,大概猜出應該是有人在幫他,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破壞麗娜的好事?鷹幫大小姐聲名狼藉,個性暴烈又驕縱,是個出了名難惹的麻煩人物!

瞧好友又是滿頭問號,雷克南仰頭一翻白眼,「好了,你去上班吧。」他轉身回到床上躺下。

潘大同抿抿唇,看看自己砸了大筆冤枉錢買下卻又不得不舍棄的狗窩,「你住這里,要不要替你拿些換洗衣物、換家具什麼的?」

「那我要不要直接回我的房子比較簡單?!」雷克南沒好氣的打斷他的話。

真是不該顧什麼同窗情誼,潘大同這下子倒識相了,干笑兩聲,拿了早餐走人,反正上司吃飽了嘛。

而雷克南直到他走了,才想到自己身上還是沒有錢。

天兵!

璀臻的陽光穿透落地窗,在史泰登島上這棟荷蘭風格的屋內灑進一片金黃,一張米白色的真絲地毯就鋪在這間奢華而富麗的書房里,兩面牆邊置有雕刻精美的檜木書櫃,另一邊的落地窗則垂著厚厚的綱緞簾幕,阻擋了一半的光線,但陽光已映亮了天花板上的垂掛水晶燈,投射下來的五彩晶光打在下方紅檜木桌上那只以玉石雕琢的展翅飛鷹上,鷹眼更形犀利。

桌上一只煙灰缸里塞了好幾根煙蒂,其中一、兩根還有殘余的火光,另外有根抽到一半的煙擱在上頭,緩緩揚起氤氳煙霧,顯示抽煙者心中的煩躁。

室內氣氛不若窗外的明朗天氣,而是充塞著凝滯的沉悶氛圍。

「行!你真行!雷克南不要你,你竟干脆找人把他擄來史泰登島,你瘋了嗎?」

金發藍眼的法蘭西坐在桌子後方的真皮座椅上,怒氣沖沖的對著無法無天的掌上明珠咆哮。

「爹地,我是不平,雷克南可以跟個認識一小時的女人一夜,我認識他六、七年了,他卻從不肯正眼瞧我。」

與年近六旬的父親一樣有一頭亮麗金發的麗娜雙手環胸,一身鮮紅色洋裝襯托出她前凸後翹的好身材,漂亮的紫眸里竄著兩簇怒火。「他在酒吧勾搭上的女人,我也找人揍了她一頓,將她理成光頭,臉上劃了幾刀,看她以後敢不敢踫我的男人!」

聞言,法蘭西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走到女兒面前大聲咆哮,「我真的是把你寵壞了,你都二十六歲了,男人不敢要你就是因為你的個性太激烈。」

她也大為光火的吼了回去,「男人不敢要我是因為你!因為你是黑幫老大,跟我的個性有什麼關系?!」

法蘭西瞪著跟自己長得一般高的女見,他真的會被她給氣死,鷹幫的確是黑幫,而且在過去十年,是政商界人士听到就會畏懼的惡勢力,然而這幾年在他的努力轉型下已漂白了不少。

只是賭場生意、軍火買賣仍是幫中經濟動脈,因為風險高,該有的人手不能撤,但一些分堂堂主的第二代、第三代可都很爭氣,他們從知名學府畢業後各有成就,一些生意也做得極好。

其中,在科技產品上,由于雷氏企業在這個產業算是佼佼者,他是經由幾名友人牽線,好不容易才說動雷家那個退而不休的老總裁雷旭跟他們「MTR集團」做生意。

但他這個老大的努力,自己的女兒完全不在乎,因為她看上雷克南,三不五時就用黑道的方法來要人。

瞧她氣呼呼的,他也懶得跟她說了,他的目光移到另一旁站立的五名手下,對站在第一位的杰斯道︰「把保護小姐的人全數給我換上另一批,免得這種荒唐事一而再的發生。」

「爹地,那些人已經跟了我好幾年了!」麗娜馬上不從的大叫。

「所以才不敢違抗你的命令。」他惡狠狠的瞪著還敢沖上來的女兒,「還有,不準你再接近雷氏企業的辦公大樓,當然,更不準接近雷克南。」

「爹地!」她大聲抗議。

「我們不是黑道了,你不要給我捅出什麼樓子來,不然,就算你是我的女見,我也會派人把你押離紐約。」

麗娜氣得直跺腳,甚至把桌上的書跟文件全掃落地,更過分的是連那價值百萬美金的玉雕都被打落,氣得法蘭西馬上咆哮下令,「把小姐押上飛機送回加州,好好的給我盯著,不準她踏進紐約一步!」

被架出去的麗娜又是尖叫又是掙扎,刺耳的叫聲在房間里回蕩。

法蘭西撫著抽痛的額頭,頻頻搖頭,拿起煙狠狠的抽了一大口。

杰斯擰眉上前,「這樣好嗎?大小姐的個性很反骨,老大越阻止她越──」

他吐出一大口煙霧,正視著這名跟著自己水里來火里去的老手下。

「不然呢?五年前,雷克南的孿生哥哥是怎麼到天國的,別人不知道,你我都清楚。」他沉痛的搖頭,「雷家就只剩雷克南這個獨子,我不能再讓麗娜做錯事了。」

杰斯一听頓時明白,老大這也是為了保護大小姐吧,畢竟一個人不可能有兩次的幸運,殺人都是要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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