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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媽咪 第九章

曹若琳上班了。

解康宇很高興又看到得力的助手回到崗位上,老實說,她再不回來,他就要打電話去喊救命了。

「曹秘書,你來上班啦?看起來氣色好好,想必這一個月岩威表現得不錯喔!」同在辦公室中的解御翔,一看到若琳,就習慣性的逗一逗她。

整整休了一個月假期的她,很滿足也很感激的對解康宇點頭。

他們一家在南台灣玩了三個多禮拜,上來台北頭一件事,就是先讓念念入岩家祖籍,然後他們母子倆當天便搬進岩家了。

真不知道岩威是怎麼辦到的,半天就將累人的搬家搞定,若是憑他們母子倆,可能得花上兩三個月,而現在念念每天都只想待在家里,連課都不想去上了。

只是她歸隊的頭一天,就遇到偶爾才來串門子的副總裁解御翔,真不知該說好運或是走狗屎運。

解御翔是個明眼人,她臉上些微的變化全都逃不過他的眼楮,眼前的她,沒了之前那股死氣沉沉的感覺,倒是眼尾多了點戀愛女子的嬌媚,想也知道她的家務事已經好轉。

那麼……那件事……到底還要不要做?解御翔饒富興味的視線定在她臉上。

見他沉默下來,曹若琳趕緊將公事交代一下︰「總裁、副總裁,日本廠商要求半小時以後開緊急會議。」

解御翔一听,馬上說︰「是這樣嗎?那我先去晃晃,康宇,開會就交給你了,我晚點再來。」說完,揮揮手轉身去搭電梯。

她看著解御翔步入電梯,在關門前還跟她眨了下眼,英俊的臉上則是布滿高深莫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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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日本去處理一些事。」

「我要到日本出差一個禮拜。」

岩威與曹若琳兩人在飯桌上同時說,語畢兩人又同時問道——

「你也要去日本?」

「你也要去日本?」

對桌的蘇婆婆嘴里的湯差點噴出來,她笑問︰「你們是雙胞胎鸚鵡啊?」

岩威給了她一臉得意的笑,「外婆,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哎喲!文縐縐的咧……真是一對恩愛夫妻呢!」蘇婆婆打趣的說。

曹若琳羞赧的瞪岩威一眼,「外婆,那只是踫巧而已,你不要理他啦!」

岩威輕笑後問︰「我明晚要上飛機,你呢?為什麼公司要你出差?」

老實說,岩威並不喜歡她現在去日本,那里還有潛伏的危險——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筒井麗子。

「我要到日本去幫忙宣傳舞蹈學校。」

曹若琳眼角瞥見念念將青椒挑出來擱在一旁,她又夾一筷子放到念念碗里,惹來他抗議的眼神,小臉頓時又皺成小肉包。

「我不要吃菜菜。」念念任性又快速地將青椒挑到桌上。

「念念,不能偏食,偏食的小孩會長不高而且不是乖寶寶喔!」

教育小朋友最忌諱父母不同心,所以岩威適時的與若琳一起勸著念念不行偏食,但焦點仍在若琳身上。

「既然要宣傳,解家兄弟其中一個去就夠了,你也去,不會太多余嗎?」

發現自己變成弱勢團體的念念,趕忙轉而尋求同盟國,「祖女乃女乃……」

「快吃!」蘇婆婆直接將青椒塞進念念嘴中。

幾十年前,她也曾經拿這招來對付念念的老爸,不管是當外婆還是當祖女乃女乃,她最討厭也不容許小孩子偏食。

岩威與曹若琳好笑的看念念認命地硬吞下口中的青椒。

「公司是派副總裁去負責宣傳,只是總裁怕他一個人忙不來,所以才要求我一起去幫忙,因為我對日本比較熟。」

岩威可不覺得事情有那麼簡單,康御集團在日本也有分公司,還愁找不到人手可以幫忙?

還有……事情只要牽扯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搗蛋分子解御翔,事情就不可能會單純,這里頭一定有問題。

「哪時出發?」岩威皺著眉頭問。

「後天。」

曹若琳覺得他的表情很凝重,夾一筷子青椒快速的塞進念念的口中,「你怎麼了?」

「沒事,看你搭幾點的飛機,我到機場等你。」

「子公司那邊會有人來接機,你不用特別……」

「幾點!?」他繃著臉堅持,神情摻雜著微薄的憂心。

曹若琳翻翻白眼。「岩威,我真的不需要,你已經夠忙了,就不要……」

「我就是要去接你,幾點?」

「你……」他怎麼都說不听?就是怕他會太累,才不想讓他跑這麼遠來接她……

蘇婆婆見他們小倆口開始杠起來,趕忙居中協調,「哎……阿威啊!人家琳子是體諒你工作辛苦,你干嘛那麼堅持?」

「工作的事我會處理,接機我是一定會到,幾點?」

「岩威,你到底……」曹若琳臉色微慍。

「媽……媽……咪……嗚……補……補要再塞羅……啦……」

一道哀怨的乞求聲,從他倆中間傳出來,還伴隨著幾聲抽泣。

三個人六只眼楮往出聲的方位看去,頓時哄堂大笑。

只見念念小小的嘴巴,塞滿了青椒,旁邊還有一塊正在排隊呢!

自此以後,曹念威,不,岩念威將他餐桌的位置由父母中央,換到了祖女乃女乃的身邊,免得哪天父母忙著「開杠」,讓他又遭池魚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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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念念哄睡之後,岩威夫妻倆回到他們臥室中,準備就寢。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來接我?」

「我還想問,為什麼你不肯讓我去接你?怕我丟你的臉嗎?」

「岩威,不要鬧了。」曹若琳坐在梳妝台前,從鏡子里瞪著只圍一條浴巾在腰際的岩威。「我可以照顧我自己,OK?」

他沿路擦著滴水的頭發往她走來,盡避正在生他的氣,可他看來好……好性感啊!

岩威沉默地拿起吹風機吹了半響後,用他迷人的眼楮緊盯住她。

「你喜歡上他了。」

「耶?誰?」

「解御翔。」

「啊?」曹若琳的下巴掉了。

「還是解康宇?」

「咦?」眼楮跟著暴凸出來。

「所以,你不希望我去打擾你們,是嗎?」

曹若琳呆滯一會兒,突然「啊」了聲,快速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岩威,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他放下吹風機,步到梳妝台旁的衣架前,套上白浴袍,倏地跨步到她身前,健壯的雙手將她鉗制在中央。

「不是嗎?」

「你頭殼壞去啦?我怎麼會喜歡他們?」

仰著臉的她,真想用梳子敲敲看,他腦子里是不是只有豆腐渣,竟然問這種問題!

「不然為什麼你不讓我去接你?」

看著岩威明顯郁卒的臉……不會吧?他這是在吃醋嗎?

做任何事總是自信滿滿、唯我獨尊的岩威,竟然……吃醋?

曹若琳眨眨眼,難以置信的咽了口口水。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跟總裁他們一點關系也……唔……」

岩威傾身,佔有她那小巧香甜的櫻唇,截斷了她的解釋,其實他根本不當解家兄弟是對手,他在乎的只是她的感覺。

會一直盧她,只是因為一股難以控制的情緒罷了。

他就愛看她認真地解釋的樣子……

岩威誘惑地吻著她的唇,令曹若琳還想解釋的話瞬間消失,只能在他的熱切下喘息不已。

「若琳,你是我的……」貼著她的唇,道出了他的心聲。

「是的,我是你的……你的……」暈眩迷亂的她回應著他。

炙熱的手,褪去她身上白色薄紗睡衣,一個彎腰將她打橫地抱在懷里,他大步走向床去,寶貝地將她放下,自己隨即覆了上去……

全然的身心結合,令他倆滿足地喘息著,他輕啄了她一下,而後他將她擁進懷里,兩人躺在床上,等著呼吸平順下來。

「你是故意的。」還在喘著,她就抗議了。

「故意什麼?」岩威裝傻的問。

「什麼喜歡有的沒的,你很可惡耶!」她槌他一下以示懲罰。

「誰叫你只顧著他們兄弟倆,沒辦法,我就是不喜歡你離開我。」他抓住她的手,送到嘴邊吻了她的手心。

「那是公事,又不是我想去。再說,又是跟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副總裁同行,我實在是蠻擔心的。」

岩威詫異地問︰「擔心?你擔心什麼?」難道她也感覺到事有蹊蹺?

「總裁是以公事為重,事事都是以公司為主,但副總裁就完全相反,你就不知道,總裁夫妻倆去美國度蜜月的那一個月里,我每天都得打電話找老板,有時候找不到人,我就得硬著頭皮請底下的總經理幫忙,那時候我每天都嘛被操得半死。」想著想著,心里的抱怨又更多了。

「御翔這家伙生性就是痞了點,但他的心眼可比螞蟻多,簡直可以跟外婆媲美,不過,要不是有他在其中斡旋,外婆也不會認識她的偶像,而我們……」

岩威再次深情款款的注視她,「也許不會這麼早團圓在一起。」

「說到這點,我們還沒有正式登門去好好感激人家咧!」

曹若琳偎在他胸口,雙手與他的交纏。「對了,這次到日本,你覺得我應不應該……」

「回筒井家看看嗎?」岩威就知道她一定會這樣問。

曹若琳先是一陣沉默,才緩緩的說︰「你沒有告訴我,在我離開之後……筒井家……」

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雖然在日本那幾年她過得不甚愉快,但好歹他們也算是她僅有的家人,就算她有怨,也在岩威的深情對待下消失無蹤,她想……也該是釋懷的時候了。

岩威拉了被子,蓋住他們倆,「筒井家還在。」

「還在?」曹若琳撐起上半身俯視他,「你放過他們了?為什麼?」

她顯得那麼驚訝,讓他有點不悅,「喂!你好像把我想得很壞喔!」

「不是啦,我沒有那個意思……」曹若琳嘟著嘴否認,可是泛紅的臉卻出賣了她。

「我只要一個人付出代價。」岩威松開皺著的眉頭,他不會生氣,現在只怕她會生氣而已。

「你是說……麗子?」

「當然,她的心這麼惡毒,不懲罰她,我心里不爽快,也會壞了岩羅殿的名聲。」

「可是爸爸他……他沒說話嗎?他那麼疼麗子,怎麼可能舍得讓她受罰?」

筒井龍一疼愛麗子,可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耶!

「他提議……‘讓麗子嫁給你,至于琳子就甭找了’,你覺得如何?我會答應嗎!?」

曹若琳睇見他眼中的嘲諷,無奈地嘆口氣。「結果呢?」

「我給了他兩條路。」

「兩條路?」

「一是交出麗子由我處置……至于二嘛,就是用筒井組幾百條人命來換筒井麗子。」

曹若琳听了一愣,「爸爸一定是選二吧?」他總是說麗子是他的心肝寶貝,不可能會將她交出去才是。

岩威搖搖頭,讓她更訝異,「你是開玩笑的吧?爸爸他……他將麗子交給你了?」

「我就是賭他不敢以百來條人命來換麗子一條命!畢竟人都是自私的,沒有了那些手下,筒井組也會消失,所以你說他會怎麼做?」

只是沒岩家這塊金牌當靠山,筒井組也差不多名存實亡。

「爸爸他……他竟然把麗子交出去了……」

「不過,早知道……當時別心軟就好了。」岩威喃喃自語。

「心軟?你說什麼?麗子呢?你對她怎麼樣了?」

「我讓她去贖罪。」

「啊?」

「我把她送到中東的偏遠地帶,去‘學習生活與體會生命’。」呵……這樣說當然是比較好听的話。

「你……你怎麼把她丟在中東?那里很亂耶……搞不好她會因此而……」

「因此而知道自己的斤兩。」

岩威梳梳她俏麗的短發,「我要讓她搞懂,世界不是繞著她運轉,她根本不算什麼。」

曹若琳凝望他,久久不發一語,然後抱住他。

「因為我嗎?」她窩在他胸口低語。

「你說過,他們也算是你僅剩的親人,我不想讓你傷心。」

「謝謝你,威。」

他撫著她的發絲,她合上眼感受著他柔情的觸感,然後……

「你還沒告訴我你搭幾點的飛機去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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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熱鬧繁榮的東京街道,高聳矗立的辦公大樓和急匆匆的行人,異于台灣的氣氛,看在曹若琳的眼中,是感傷過于興奮。

「喂!若琳,你在這里住了幾年啊?」在車里,坐在一旁的解御翔隔著中間的岩威這樣問。

「大概……七年多吧……」曹若琳老實回答。

岩威偏頭看向解御翔,不贊同的皺著眉說︰「你問這做什麼?」

「哇!問一下也不行喔!這麼寶貝啊!」解御翔調侃地揚眉。

「當然寶貝。」岩威摟著若琳的手縮緊,還磨蹭了下她正在留長的短發。「這個你不會懂的。」

曹若琳也存心要表演給他看,跟著窩進岩威的懷里。

解御翔不予置評地嘖了聲。「人家這是康御公司的車,你又不是公司員工,坐得這麼安穩,會不會臉皮太厚了點?」

「怎麼說我也是康御的股東,建校這件事我也很用力的幫忙了,你分得這麼清楚,讓人覺得有點小氣,更何況我們還是老友!」

「是是是,股東兼老友,我看學校蓋好後,你來兼差當敲鐘的怎麼樣?」解御翔提議道。

「只怕你請不起。」

「再怎麼說你親親達令也是公司員工,再兼個敲鐘的有何不可?」

岩威覷他一眼,「你又在動啥歪腦筋?」

解御翔好生傷心地搗著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肯就不肯嘛!吧嘛又要誤會我?」

「誰不知道你解御翔就愛湊熱鬧,這一次出差,為什麼一定要若琳跟著?」

「當然是因為她熟東京啊!」

「康御在東京也有據點,不是嗎?」

「那不一樣,要若琳來,是因為我們熟嘛!這樣比較不會無聊啊!」

「真的嗎?」

「不信就算了。」解御翔揚起眉,順便給岩威一抹皮皮的微笑,「不過,我更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剛好,也到日本來辦事?」

「我為什麼不能來?」岩威面不改色地質問。

「該不會是你對自己沒信心,怕你老婆被又帥又多金的我給拐走吧?」解御翔賊賊地睞了他一眼。

他明明知道岩威為什麼會到日本來,卻還是不怕死的想逗一逗他。

「副總裁,承蒙你抬愛,我只是小小秘書,不敢高攀。」曹若琳探出頭來趕快撇清,免得等等有人抓狂了。

「我看我幫你個忙,替你找個美女作伴,這樣你就不會無聊了。」岩威也不甘示弱的跟著揶掄解御翔。

「不用不用,沒有小若琳,這一趟可就不好玩嚕!」解御翔有意無意地說。

聞言,岩威揚眉狐疑地覷了他,「你說什麼?」

解御翔聳聳肩,「曹秘書可是在地人,在本地有認識的人,由她帶領我比較可以體驗一下道地的日本生活,沒有她我不就不用玩了,對吧?」

「你剛才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岩威眯眼審視解御翔那張笑得過于燦爛的俊顏。

「我是這個意思啊!不然我還能有什麼意思?是你想太多了吧!」他擺擺手,很假很假地露出很無奈的表情。

「最好是我想太多。」岩威睞他一眼,才將視線轉移,車窗外一閃而逝的景象,卻讓他有了警覺。

右後方那台黑色三菱,從東京到成田機場時他就曾經看過,他再瞄了一下,確認車牌號碼。

擁有過目不忘能力的岩威,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在一瞬問將所有細節全部記下,小到連手表的秒針停在哪一格,他都不會漏掉。

靶受到岩威的沉默,曹若琳仰頭不解地看向他。「威?」

岩威眨眨眼,給了她一抹放心的微笑。「我沒事,突然想到有點事情忘了交代秋人。」

「秋人在日本?」解御翔興奮地嚷道。

「他當然在日本,現在他有家室,太座有交代,他不能亂跑。」岩威給自家老朋友漏氣到底。

「是嗎?想他也是一代把門ㄟ王,竟然就這麼葬送在他老婆手里,真是可憐啊!我得去安慰安慰他才行。」

瞧他笑得多詭異,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去亂的,曹若琳突然很同情秋人。

「你說你要幫我介紹伊東秋人一家的,一起去吧?」同情歸同情,看好戲誰不要?曹若琳不自覺的將想法表露在臉上。

岩威左右各瞥一眼,才點點頭。「當然可以,我早就請伊東太太煮好滿桌佳肴替你們接風,就在今晚。」

能讓一代把門ㄟ王臣服的人,竟然是個還不到一五五公分高的小……女孩?

「喂!秋人,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啊!?這可是要坐牢的耶!」

這是解御翔一見到伊東秋人的老婆——小南,所說的頭一句話,搭話的則是小南本人,她這一說,就是整整兩個小時。

這下他們終于了解什麼叫棋逢敵手,原來秋人那落落長的嘮叨根本算小虧丫,他的太太才是一等一的高手。

等到他們都吃過晚餐,正在品嘗精致甜點時,秋人將小南最愛的起士蛋糕雙手奉上,這才停住她那裹腳布似的辯駁。

解御翔品嘗著好吃的焦糖布丁,很小聲很小聲地說︰「秋人,你老婆很不喜歡人家說她女圭女圭臉嗎?」

秋人朗朗大笑,「她是在鬧你們的啦!」

他用手肘拐拐小南,「吶!你別顧著吃啊!快跟大家打招呼,要不然等會兒把他們都給嚇跑了。」

小南看來才十四、五歲的年輕面容,此刻正露出爽朗的微笑。

「拜托,能跟你和岩大哥交上朋友的,哪會這麼不經嚇啊!」

她水靈靈的眼直盯著正在喝果汁的曹若琳,「這位應該就是岩大哥日夜思念的琳子姊姊吧?你們終于找到彼此啦?太好了,岩大哥的眼光果然好,一點也不比秋人差呢!」

哇!斑竿,竟倒過來說自己好,這小女人還真是伶牙俐齒,跟舌燦蓮花的秋人果然是絕配。

曹若琳與岩威兩人相視一笑,便說︰「這都要托你們的福,要不是有你們幫他一把,也許就沒有現在的我們了。」

「過去的就過去了,只要你們能跟我和秋人一樣幸福就好了。」小南帶著甜蜜的笑容,也偎進秋人溫暖的胸膛。

看著眼前四人兩對在那兒甜滋滋的,向來不求愛情的解御翔,內心突然浮起一股羨慕……

飯後,兩個女人在廚房整理順便準備飯後甜點,岩威這才正色地說出他今天注意到的事。

「跟蹤?」秋人詫異的問。

「嗯,車牌號碼我記下來了,你讓人去查查來頭,等我到家就傳給我。」他將瞄來的號碼寫在衛生紙上,遞給秋人。

「為什麼有人要跟蹤你?你是干了啥壞事,該不會是沒繳稅被稅捐處的人追吧?」解御翔問。

「我現在可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人,很守法的,你少胡扯。」

「不然人家沒事干嘛跟蹤你?」

岩威瞥了他一眼,「你怎不想那是你公司的車子,與其說是跟蹤我,倒不如先想想你有沒有對誰始亂終棄,讓人給盯上,才連累了我與若琳。」

「喂喂喂!你夠了喔!這種低級沒品的事,我解御翔可做不出來。」他蹙著眉否認。

「我們同坐一台車,不是我就是你,我看問題一定就出在你身上!」

「哇哇哇,你怎麼不說是你的仇人找上門,在日本你可是比我有機會惹到別人,不是嗎?」

「不可能,這幾年岩羅殿早就消聲匿跡,哪來什麼仇家。」伊東秋人嗤聲駁斥。

「這我就不知道羅!」解御翔雙手一攤,擺明這事跟他無關。

岩威雖然好似沒事的與解御翔說笑,其實一切他都心知肚明。

他一到日本,跟蹤者隨即出現在他身邊,這就代表對方是沖著他來的,而他又是為了筒井麗子的事到日本來,所以算一算,這一切,鐵定跟筒井家月兌不了干系。

「無所謂,要跟就讓他跟,我倒要看看他能做什麼。」凜然的視線掃過其他兩人,最後落在若琳身上。

他不知道的是,有兩雙帶有特別意圖的眼眸,在他身後深深地交視……用非常詭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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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井先生,我很失望你竟然失信了。」

戴著褐色墨鏡的岩威,雙手交握于後腰,他沒有高低的音調,嚇得背後盤腿而坐的中年男子冒出一身冷汗。

筒井家的主人——筒井龍一,他半垂雙目,頹喪地垂下頭。

「這……我並沒有失信,是……是……」

「那麼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消息錯誤?」

「這……這……」筒井龍一支支吾吾,緊張讓他額際泛起一陣大大小小的汗一潤。

「為什麼找人跟蹤我?」

「跟蹤你?」

筒井龍一怔愣地抬起頭,隨即否認說︰「我沒有,跟蹤你的人並不是我,現在的筒井家只是一般的家庭,哪還有辦法做那些事。」

「是嗎?那麼你能告訴我,是誰‘有能力’讓麗子回到日本的?」

當他現在做著正當生意,就認定他會放過他們?敢藐視他的命令,與他為敵的人可不多見,他倒要瞧瞧是誰膽子生的特別大。

這下簡井龍一靜默無語,表情又恢復到之前的擔憂。

「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嗎?你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會讓麗子回到日本,而且會派人去找琳子,但現在三年過去了,琳子沒找到,麗子倒是自己偷跑回來,這就是你遵守承諾的方式?看來你是選擇要逼我實現我的警告了。」輕柔和緩的語調中,凝聚著冰點般的冷酷。

筒井龍一急匆匆地起身,砰地一聲,改成求饒的跪姿。「岩先生,請……請你放麗子一條生路吧!求求你。」語罷,便趴在榻榻米上,拚命磕頭。

「不可能。」

「事情已經過了三年,這件事也讓麗子得到教訓,她也已經很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荒唐事,希望你能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親自來跟你說聲抱歉。」

岩威回過身睞著他,「跟我說抱歉?是跟我說嗎?真傷心你一直沒搞懂,我要的是什麼?」

「這……」筒井龍一伏地的身子一僵。

「你根本沒去找琳子對嗎?」岩威一肚子火,雙手開始有想扁人的,這家子人怎麼老是習慣性的不將若琳當一回事,這叫人怎麼原諒他們?

這種人他真想直接斃了他!

筒井龍一身體僵硬,心虛地將眼光瞥向別處。

「我承諾過,會放過麗子不取她的性命,這完全是看琳子的面子才有的大優待,唯一的活命條件是要她不可以再回到日本,不過,現在她已經毀約了……」岩威搖頭聳肩,俊顏上擺著猙獰的微笑。

筒井龍一不只一次後悔當初他為了讓筒井組更為穩固,讓麗子和琳子去跟岩羅殿的首領岩威相親,他不知道原來他是在跟撒旦談交易!

盡避他不盡滿意岩威選的是私生女琳子,可怎麼說他都算是如意地當上了他的丈人,對筒井組的利益也還是一樣的。

沒想到,任性的麗子見不得琳子嫁給岩威這個金龜婿,在婚禮前夕大亂一場,搞得琳子消失,岩威大怒,自此佳事便成了惡夢……

他本來想讓麗子代替琳子嫁過去,哪知竟讓岩威暴怒。

麗子的命最後雖然是保住了,可,被驅逐到局勢不佳的中東地區。

麗子在那里認識了日本派駐到中東的木村醫生,兩人一見鐘情而結成夫妻,木村想帶她回國見彼此的父母,就在麗子拖延無效後,才告訴木村她與岩威的事。

而生在名門世家且熟識許多政要大官的木村,拍胸脯保證能解決這件事,麗子才敢跟著他回到日本。

原本他也是信心滿滿,以為岩威應該會賣木村家一個面子,一切應該都沒有問題,可現在看來……根本連個邊都踫不到。

麗子這次是死定了!

岩威淡淡睨了呆住的筒井龍一,繞過他打開拉門,正要踏出去時,一名男子突然撲上來擋住他的去路。

岩威毫不遲疑地抬手掐住來人的脖子,長腿朝對方後膝一掃,那人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岩威以腿鉗制在地。

岩威蹙著眉,審視雙手亂揮的男子。「你該不會是……木村?」

被制伏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木村,慌忙地點著頭,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看就快翻白眼……

岩威不屑地撇嘴哼了一聲,才像丟垃圾般的松開他。

木村起身坐在地板上趕忙呼吸,猛力的咳。「岩威……咳咳……我是木村……想找你……談……談一談……」

「談?憑什麼?」岩威面無表情地迎向仍舊咳個不停的木村。

「至少……咳咳……你應該可以……賣個面子……給首相吧!?首相跟我們木村家……」

沒听他說完,岩威毫無表情地轉身往門口走去,截斷他的話及希望。

「岩威,沒有什麼事嚴重到得用人命來抵的吧!」木村惱羞成怒地吼著。

岩威並沒有回應他,他逕自走出門,跨過四周被他擊倒的筒井家佣人。

木村不死心地跟著跑出來。「岩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麗子,她真的有心改過啊!而且我听說,你已經找到琳子,這一切就算扯平了行嗎?你沒有必要這樣為難人吧!?」

岩威停下腳步回身,英俊臉龐流露出一股令人震悚的冷酷。

「听說……听誰說?你的丈人!?」難道這一切背後還有主使者?

岩威的嗓音低沉而且充滿危險,他的周身自然形成一股無形的高壓氣息。

木村面露驚恐之色,並且極力克制自己別腿軟。「不是,麗子說……我們在中東的時候……有人……有人告訴她……」

「什麼時候?」

「啊?」

「多久之前?」

「一……一個禮拜前。」

一個禮拜前?那時他和若琳在屏東,除了解家人和秋人知道這件事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他刻意封鎖的消息。那麼……是誰告訴筒井麗子?

經過推演後,他心里約略有了個譜,雖然還沒確定,但已經八九不離十,絕對跟「那家人」月兌不了關系。

岩威的沉思給了木村一絲希望,于是他趕緊鼓動三寸不爛之舌。

「岩石先生,你就放過筒井一家吧!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證,麗子她真的已經好好反省苞改過自新了。」

異色瞳眸盯著他久久不發一語,此時簡井家的庭院,靜的只能听得到啾啾的鳥鳴聲。

直到木村再也按捺不住想問個清楚時,一道冷冷的嗓音伴隨著腳步聲,在寬敞庭院中響起。

「告訴你的丈人,我給他一個小時送走麗子,只有一個小時,不會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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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井麗子在房里折著剛從外頭收進來的衣物。

經過三年在中東許多生離死別的洗禮,今日的她早已褪去往昔病態的慘白,不只外表健康陽光,連個性也變得沉穩且和善。

她看著垂頭喪氣走進房內,一坐到床上的木村。

「怎麼了,老公?」

木村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大嘆口氣,「岩威來過了。」

「他……他來了?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筒井麗子瞪大雙眸,小麥膚色透著慘白。

「爸爸說,先別讓他看到你比較好,所以我才瞞著你。」

筒井麗子看木村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結果如何,忍不住也跟著嘆了氣,她將手中的衣物放在腿上,臉上滿是沮喪。

「麗子……為什麼你不讓我跟爸爸說,岩威已經找到你姊姊,說了,也許爸爸談判的勝算會大一些。」

「你的意思是,他就會去求琳子勸岩威放過我,是嗎?」

木村點點頭,換來的卻是麗子不贊同的搖頭。

「你錯了,爸爸不會用求的,他會直接命令琳子照他的意思去做,更可怕的是,他很可能會暗中派人去抓琳子姊姊,然後跟岩威交易。」

她無奈的眼神迎向驚訝的木村,「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要你告訴爸爸的原因,現在已經夠麻煩了,沒必要節外生枝。」

「爸……真有那麼狠?怎麼說琳子也算是他的女兒吧?」木村懷疑地問。

「我只能說,我們一家欠琳子太多了,我不想再讓她受傷害,好不容易她過得那麼幸福,我的事就不要再麻煩她,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的不幸,發生在我可憐的姊姊身上。」

「說的也是。」他撫撫麗子的頭安慰著她。

「老公……我們已經見過彼此的父母,結婚的事也都跟大家說了,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你想回伊拉克了?」

筒井麗子咬著下唇點點頭,晶亮眼眸呈著決心。「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得完成一個任務才行。我要去見琳子,當面跟她道歉。」

木村給了她鼓勵的微笑表示贊同,可他又想到一件事。

「可是你知道她在哪嗎?」這樣沒有目標的找下去,岩威的最後通牒——一個小時之內送麗子離開日本,恐怕……

「我知道她在哪里。」筒井麗子信心滿滿的咧嘴一笑。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這一切都是……」

筒井麗子的答案,正好被前來找麗子商討對應方式的筒井龍一听到了,他眼中的無奈,馬上被希望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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