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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撒野 第三章

真是詭異的緊,昨晚居然夢到布萊德吻她?!心晨懷疑,自己該不會是潛意識欲求不滿,否則怎麼會做那種旖夢?

對象甚至還是布萊德那個娘娘腔?心晨搖搖頭,拒絕再往下想下去。

此時的她實在不該為那種莫須有的事傷神,應該要滿心歡喜才對,畢竟,再過不久,她就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這里了。

精神奕奕的看著醫生謹慎的為自己拆除腳踝上的膏藥,自由之門仿佛正從眼前緩緩開啟,號召心晨投奔那一片海闊天空。

反觀布萊德,雖然也為她的腳傷痊愈感到欣慰,卻無法不為她即將離去而沮喪,天曉得他壓根不想放人,如果決定權在他身上的話。

拆完繃帶,李醫生很仔細的再替心晨的腳踝檢查過一遍,「沒問題了,何小姐先下床走動看看。」

一听到可以下床活動,心晨立刻迫不及待跨下床沿,又跳又踩的,生龍活虎的模樣說明了她多日來的壓抑。

「呼!總算可以離開這里了。」再待下去,她懷疑自己不發瘋才怪。

心晨的直言不諱著實刺傷了布萊德。

原以為經過這次事件,她對他該會有所不同,至少不至于到難以忍受的地步才對。

見鮑爾領著李醫生往外走,心晨後腳也要跟進。

「心晨,你要上哪去?」他問。

「回去嘍!」她答得理所當然。

「現在?!」連聲招呼也不打,掉頭就走?

「廢話。」除非她是想留下來繼續忍受他的精神折磨。

「你走了,那我……」

「你就繼續當你的大少爺吧!」謝天謝地,終于要擺月兌他了。

「我以為經過這次的事件,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沒想到她對自己依然沒有半點情分。

「你不會是在跟我討人情吧?」心晨皮笑肉不笑地挑眉。

「不,我只是……」

「別忘了是誰害我扭傷腳的。」如果他以為照顧她的腳傷就可以功過相抵,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之所以沒同他算這筆帳,是因為她清楚,布萊德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既遲鈍又耐修理,她不想白費自己的力氣。

她果然還在介意,「如果可以,我情願扭傷腳的人是我。」

「是嗎?那下回我再要踢你時,可得記得別問那!」她話才說完便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留下布萊德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

炎炎夏日,如果能夠來罐清涼解渴又消暑的台灣啤酒,那是再幸福不過的了。然而,礙于法律規定,未成年想要享有這份幸福,卻是不被允許的。

可心晨例外。

下午兩點多,身著學生制服,心晨大搖大擺的走進學校側門邊的便利商店,像是沒有察覺到旁人的側目,明目張膽拿起冰箱內的台灣啤酒,近乎招搖的走到櫃台付錢。

癟台新來的店員見狀,「小姐,未成年是不可以喝酒的。」克盡職責告知她法律的規定。

本不甚留意的心晨因而抬頭瞧了對方一眼,「新來的?」

年紀大上她七、八歲的店員被她那老氣橫秋的口吻唬得一愣一愣,竟也一五一十的照實回答,「嗯,今天第一天上班。」

「店長呢?」听她的語氣似與店長十分熟稔,顯然是老顧客了。

「在里面清點存貨。」店員回答。

心晨面無表情道︰「叫他出來。」

受到她不容置疑的語氣驅使,店員機械式的走了進去。

不一會,店長領著店員先後走了出來。

心晨拿出一張千元大鈔,「老板結帳,還有一包香煙。」

老板二話不說接過千元大鈔,「總共是兩百五十九元,收您一千元,找您七百四十一元,還有發票。」他對心晨身上穿的制服視若無睹。

倒是一旁的店員,被店長前後矛盾的言行模式給弄糊涂了。「老板,你不是說不可以賣酒和煙給未成年……」

正準備離開的心晨一听,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櫃台的兩人一眼。

留意到心晨的視線,店長雖然尷尬,仍是斂起臉上的表情回答,「她是未成年中的成年人。」

心晨滿意的笑了,轉頭走出便利商店。

正大光明從便利商店里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罐剛買來的啤酒,也不管路上是否有行人瞧見,她一如來時,堂而皇之翻牆回到校內。

就在她佯裝身體不舒服蹺課不久,布萊德見著也跟了出來,找了幾個心晨較常出沒的休憩地點,終于在體育館後方的車棚底下,找著盤腿席地而坐並大口暢飲冰啤酒的她。

「好女孩是不該喝酒的。」他說。

心晨一瞧見平空冒出來的布萊德,直覺翻了翻白眼。

又是他!

對布萊德,心晨只有兩個字——沒轍!

不怕罵、不怕打,連壞心腸的惡整他好幾回也沒能嚇跑他。

對于這樣一個沒神經的人,她還能說什麼呢?

偏偏布萊德也奇怪,她越是戲弄他,他就越是覺得特別,不同于其他女生,他就是喜歡親近她,哪怕她總是借由各種機會惡整自己。

反骨如心晨當然是不可能听勸,只見她不疾不徐的從裙子口袋里掏出新買的香煙,取了根含在嘴里並點了火,「還有抽煙。」替他補充。

對她而言,要不要、可不可以,決定權只在她自己,旁人沒有任何置喙的余地,只要她願意,酒不喝、煙不踫都不成問題,要是她不爽,管他是天皇老子來說項,酒照喝、煙照抽。

明知她不可能听自己的勸,布萊德仍是苦口婆心,「喝酒會傷肝,抽煙對肺部不好。」

向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纏,布萊德對旁人總是采取不聞不問態度,獨獨只有她,一扯上她,他就會不由自主變得婆婆媽媽。

「容易得到肝硬化和肺癌。」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呢?」實在看不慣她存心自虐。

換成平常,要是有人在自己耳邊哩巴唆說個不停,心晨肯定會不耐煩,但不可否認的,能讓人這麼關心著,確實是件十分窩心的事。

罷巧,這會她心情還不錯,就不跟他計較。

「過來!」心晨冷不防冒出一句。

被心晨惡整了幾回,就算是再沒有神經的人,也會有所警覺。

「有什麼事嗎!」嘴巴上雖然這麼問,布萊德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你人都過來了,還問個屁啊!」

對于她粗魯的言語,在糾正她多日無效後,他只得選擇無奈接受。

「坐下吧!」心晨比了自己旁邊的位置。

布萊德在受寵若驚之余,跟著咳了幾聲,「坐你旁邊?」

「你那麼驚訝干麼,我很臭嗎?」心晨挑眉睇他。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慌忙在她身旁坐下來。

「那!」將手里喝剩的啤酒遞給他。

身為英國望族的他,當然會喝酒,只除了沒喝過這種劣等酒。

「謝謝。」喜孜孜的接過她遞上的啤酒,他像寶貝似的捧在手里。

「讓你得肝硬化還謝我?」

「啊?」布萊德一時語塞,跟著大咳出聲。

心晨側過臉不再看他,將手里的香煙于地上捻熄。

她嘴巴上雖然沒做任何表示,但將她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里,布萊德默默在心底微笑著。

暖洋洋的陽光撒在身上,心晨緩緩的闔上眼瞼,倚著他的肩膀入睡。

凝視著她睡著時毫無防備的容顏,手捧著她喝剩的啤酒,對他而言,幸福其實也可以很簡單。

***

或許是心晨和布萊德在這所校園里都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一個是惡名昭彰的悍女,一個則是全校女學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兩人接觸的頻率太過密集,近來已開始引起其他學生的注目。

學校里的女學生盡避懾于心晨的凶悍,表面上不敢有任何的動作,背地里卻已將她編派得一無是處。

心晨不是木頭人,雖說沒人有勇氣明目張膽指責她,但時間久了,對那些個閑言閑語也多少有所耳聞。

沒有被激怒,相反的,對于布萊德那跟屁蟲,她甚至轉采放任政策。

她心里明白,學校里的女學生個個對她是氣得牙癢癢,偏偏又沒勇氣當面觸怒她,這對向來喜歡把自己的樂趣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她而言,無疑是項新樂子。

換言之,反骨如心晨,別人要是越生氣,她就越開心。

為了讓自己更開心些,偶爾,她甚至會主動對布萊德表現善意,借此氣煞一干富家千金,想當然耳,其中也包括她同母異父的妹妹,何采盈在內。

心晨近來頻頻示好的舉動對布萊德而言,只能用「受寵若驚」四個字來形容,就像現在,向來獨來獨往的她居然會主動約他蹺課?

在校園一處人煙罕至的角落,心晨整個人大字型舒展在草坪上,斜陽的余暉穿過稀疏的林葉灑落,將她整個人曬得暖洋洋。

布萊德盡避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凝視著閉眼小憩的心晨,心里卻是感到無比踏實和幸福。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倏地睜開雙眼坐直身子,兩眼直直瞅著布萊德瞧,偏又半句話也不吭。

被她目不轉楮地在視著,布萊德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心晨,你怎麼啦?」

並未察覺到布萊德的異樣,心晨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疑問,「我實在是不明白,學校那些花痴千金小姐究竟是看上你什麼地方?」

「啊?」布萊德一愣,略帶忐忑地問道︰「你不喜歡?」擔心听到肯定的答案。

「男人單靠張俊俏的臉蛋是不夠的。」言下之意,溫文儒雅型的男孩子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心晨的回答讓他當下一陣失落。

將他的落寞看在眼底,心晨豪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瞧你泄氣的,放心吧,現在的女孩子就是喜歡你這種白白淨淨的男孩子。」

布萊德听了只是苦笑。

心晨哪里會明白,他壓根就不在意其他女孩,他只在乎她。

沉寂了一會,布萊德主動提起,「明天畢業典禮後,我就要回英國了。」

「咦?之前怎麼都沒听你提起?」心晨訝異。

對于布萊德,她已從早先的排斥,到現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習慣他的存在,突然听到他要回國的消息,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惆悵。

心晨哪里知道,布萊德之所以遲至今天才告訴她,乃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他不斷的在思索,該如何開口請她陪他一起回英國。

「我父親臨時打電話讓我回去。」他草草編了個借口。

「也對,你的家人都在英國,當然是該回去。」她說道。

「那你……」就算不能听她親口要求一同回去英國,布萊德也希望她能表達出對自己的不舍,只要她透露了點難舍之意,那麼他便有足夠的勇氣開口要求她同行。

「當然是祝你一路順風啦!」她說,「雖然你似乎命中帶掃把,每回遇到你總沒什麼好事,不過好歹咱們也算相識一場,總不能咒你吧!」不難想象,布萊德離開後,自己又要回復到以前獨來獨往的樣子。

布萊德失望了,喪氣的垂下肩膀。

心晨並未留心他的反應,她的思緒一轉,整顆心全掛記到明天那個特別的日子上。

所有的謊言、偽裝都到了盡頭,終于,明天之後,一切都將重新來過。

一思及此,她的心底禁不住興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

今天是心晨畢業典禮的日子,比平常早起一個小時的她已經穿戴整齊,好整以暇端坐在大廳里。

特別的是,現下她身上穿的不是名門菁英那套滾金邊的米黃色上衣和草綠格子式的百褶裙,而是深藍色上衣搭配純白九分褲,腳踩著耐吉的運動鞋,如此輕簡的穿著,實在是和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格格不入。

即便何氏夫婦根本就不重視她的畢業典禮,也壓根沒打算出席,但心晨的穿著仍屬離譜。

不尋常的氣氛彌漫著一樓大廳,或許是感受到將有重大事件發生,連同負責大廳清潔的佣人也都紛紛走避,沒敢在大廳里逗留。

不一會,何氏兄妹也先後下樓。

原本,今天他們是不需要上課的,但為了出席心晨的畢業典禮,兩人可是早早就起來準備。

近年來,對于心晨這個異父姐姐,他們是打心底怕極,更別提今天甚至還是她的畢業典禮,要是他們敢耽誤,恐怕是九條命也不夠活。

兄妹倆才下樓,見到已先他們梳洗完畢的心晨並不訝異,然而,一看到她身上的穿著,兩人心底隨即掠過一絲狐疑,兄妹倆警覺地面面相觀。

鱉譎歸詭譎,兄妹倆可沒忘記要開口道早,「姐姐早……」

如果是之前的心晨,肯定會面帶笑容溫馴和善的回應,但是今天,她卻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嗯。」

當下,兄妹倆更是害怕了,兩人像是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一動也不敢動,定立在樓梯口。

「到那張沙發上坐吧!」心晨隨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何氏兄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對她徹底服從,兩人戰戰兢兢坐進她指定的沙發。

大廳里的氣氛重新回歸靜謐,直到何氏夫婦下樓。

「鳴之、采盈,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不是不用上課嗎?」何徐秀媚問道。

「起來了怎麼不先到餐廳吃早點?」何明禮同感困惑。

兩人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未曾在心晨身上逗留,當然也就沒有察覺到她一身不合宜的穿著。

倒是心晨先開口喚起兩人的注意,「何叔叔、何嬸嬸早!」語調輕快,全然听不出絲毫不對勁,只除了對何氏夫婦的稱呼例外。

雖說夫妻倆和心晨向來只維持名義上的親屬關系,但是心晨突如其來更改了對他們的稱謂,讓夫婦倆一陣怔愣,首次將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

看到她一身輕簡,何明禮說話了,「你這是什麼穿著?」一雙寶貝兒女為了她的畢業典禮都已經穿戴整齊,主角卻還悠哉悠哉地端坐在沙發上。

「何叔叔、何嬸嬸,你們也先過來坐吧!」心晨的語氣雖然仍維持一貫的輕快,卻多了分罕見的強硬。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何明禮察覺到了,何徐秀媚卻沒發現,「大清早的,你在發什麼瘋呀?」雖說她壓根也不在意心晨這個女兒,但要是讓外人听見女兒稱呼自己嬸嬸,豈不惹人非議。

心晨也不多費唇舌,對何鳴之兄妹使了個眼色。

「爹地、媽咪,先過來坐嘛!」何采盈上前拉自己的父母。

「你啊,別老讓你姐姐牽著鼻子走。」何徐秀媚說,不滿心晨對寶貝女兒的指使。

「媽咪,你怎麼這樣說呢?」何采盈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心晨。

見他們一家四口全到齊了,心晨也不拖泥帶水,開門兒山就說︰「一棟房子、一部車子跟一千萬,從今天起,我跟何家就再無任何瓜葛。」

「什麼?!」何徐秀媚驚呼,何家兄妹也是同感詫異。

身為大家長的何明禮不動聲色的打量心晨,向來,他只知道繼女的溫馴,也只見識過她的怯弱,直到今天他才驚覺,叱 商場多年的他,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即便是走到這種撕破臉的地步,她依舊是面不改色,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宛如在談論天氣般雲淡風輕。

多年以來,何明禮首次拿正眼瞧她。

「想想看,我開出的這些條件對何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反正你們也想早些擺月兌我不是嗎?現在我主動提供你們機會,不是很好嗎?」

「你說的是什麼話?什麼是九牛一毛?一棟房子、一部車子,還要一千萬,你當何家是金山銀山啊?」何徐秀媚叫囂。

冷冷在視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心晨有說不出的心寒,女兒要離開了,她所關心的卻是那些身外之物。

「永遠的離開何家,一刀兩斷再無瓜葛,這是多麼誘人的條件啊!」心晨說,「鳴之、采盈,對你們來說,這是一筆多麼劃算的買賣,勸勸螞咪吧!」

確實,只要能徹底擺月兌心晨,何氏兄妹倆是不會吝惜付出那點代價的。

「媽咪,既然姐姐想出外獨立,你就成全她吧!」避免自己說得太躁進,何鳴之說得十分婉轉。

「是呀,姐姐出門在外,總也得生活,給她房子、車子和一筆錢也是應該。」何采盈也在一旁敲邊鼓。

「你們兩個是鬼迷心竅啦?她想出去自立門戶,何家沒有人會阻擋,但是別想帶走一分一毫。」何徐秀媚說得十分堅持。

倒是何明禮,他想測測心晨的能力,「你拿什麼籌碼跟我開條件?」

「大企業最講究的是形象,要是我就這麼兩袖清風走出何家,將來在外頭要干了些見不得人的丑事,你們應該也不樂見才對。」心晨即便說得稀松平常,任誰也都听得出來她的威脅。

「你在威脅我?」何明禮微微動怒,想他叱 商場多年,竟會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里?

「何叔叔,你這樣說就嚴重了,怎麼說是威脅呢?我不過是出于好意跟你分析一下利害得失罷了。」

「你這孽女,我們何家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養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何徐秀媚氣沖沖的怒吼。

「是忘恩負義嗎?或許我該把條件再開高些才是。」心晨道,暗示他們若再口出惡言,將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你……」

不再理會何徐秀媚的吠言吠語,她直接將矛頭轉向何家的男主人,「何叔叔,你怎麼說?」

何明禮當然明白她說的沒錯,企業家首重形象,「我怎麼知道在我接受你的條件後,你是不是會遵守承諾?」

心晨從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丟到桌子上,「從今天起,我正式改回本名應心晨,與何家再無關連。」那是她前些時候滿十八歲當天特意去辦理的。

何明禮沒料到,她不過小小年紀,思想竟已如此縝密,實在是大出所料。

畢竟是生意人,何明禮仍試圖將損失減至最低,「你的條件太高了,我負擔不起。」

「負擔不起?」她挑眉,緩緩說著,「不過是區區一棟房子,又不是要求一定要位在忠孝東路上那種透天洋房。」

幾乎是心晨話剛說完,何明禮隨即當場變色。

沒錯,她嘴里所形容的洋房,正是何明禮金屋藏嬌的地點。

見他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心晨了然地勾了勾嘴角。

「明禮,你可別真的答應她。」何徐秀媚仍試圖阻撓。

「或許,我該要求一部寶藍色的積架才是。」她不經意的點出。

這下,換成何徐秀媚張口結舌,「你……」對于她竟然知道她在外頭包養小白臉,最近還送了部寶藍色積架給對方的事大感震驚。

想當然耳,何氏夫婦縱然心有不甘,最後還是乖乖點頭答應她的條件。

目的達成的心晨就這麼毫不眷戀,提起預先整理妥當的行李,大咧咧的走出何家。

***

畢業典禮的會場,許多達官顯貴紛紛以學生家長的身份出席,體育館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身為畢業生代表雖然是件相當榮耀的事,然而,布萊德的心思卻壓根不在這碼事上頭,他的注意力全專注的集中在梭巡心晨蹤影上。

眼看典禮即將開始,她卻遲遲沒有出現,偏偏布萊德這會又被一群富家千金團團圍住,要求拍照、簽名,急得他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整個典禮上,他總是心不在焉,就連上台致畢業生詞,視線也是絲毫不肯松懈,一遍又一遍在底下黑壓壓一片中梭巡。

典禮一結束,他就要直接驅車前往機場了,這會轎車都已經在校門口候著了,心晨卻還不見人影。

直到畢業典禮結束,布萊德都還不肯死心地抱著希望,然而,心晨最終仍是沒有出現。

最後,他只得帶著濃濃的遺憾,搭機踏上歸國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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