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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大個兒 第三章

很快的,品童就發現自己誤打誤撞選了個極佳的座位,非但有專門的作業可抄,上課睡覺還有人幫忙擋著。

有時為了隔開老師的視線,品童甚至會要求念哲移動身體來配合她,而前頭的念哲總是無異議遵循她的要求。

念哲的百依百順讓霸道慣了的品童相當滿意,指使他成了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

雖說念哲生性不與人計較,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通常都會答應幫忙。

但是新來轉學生對念哲百般指使,以及念哲言听計從的態度,看在班上許多女生眼里卻不禁感到吃味。

終于,班上女生不滿的情緒在放學前夕爆發了。

品童懶懶的舞動著手里的掃把,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

突然,也不知道是哪個沒長眼楮的,猛地從背後撞了她一下,不輕的力道讓品童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摔倒在地,膝蓋因為擦到地面而磨破了皮。

品童痛呼一聲,「該死!」正想起身查看是哪個白目的家伙,卻赫然發現眼前站了一票的女生。不等品童開口,其中一名女生已經先行下馬威,「新來的,你不要太囂張啊!」

囂張?品童還以為自己最近收斂多了呢!

「你別以為念哲好欺負,就對他頤指氣使。」

看了看眼前一票以捍衛者自居的女生,品童這才明白過來,也總算相信鞏青萍她們說的,學生會的成員在學校里確實深受推崇。

話雖如此,品童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何況當事人都沒意見了,這些局外人跟人家湊什麼熱鬧?

「怪了,我有拿刀架著他嗎?如果他真覺得委屈,他可以拒絕啊!」

一票女生被品童一堵,雖也有些站不住腳,但仗著人多勢眾卻也不甘示弱。

「那是因為念哲個性和善,不喜歡跟人計較,才會任你擺布。」

「對啊,你別太過分了,把念哲當成佣人使喚。」

面對眼前這些驕蠻的女生,品童存心刺激她們,「這樣啊……」將掃把往旁邊一丟,「或許等大個兒回來,我順便叫他幫我把地掃一掃。」

品童明著挑釁的態度,立刻激得一票女生牙癢癢的,甚至有人氣不過,突然出手推了她一把。

「你不要太過分了!」

由于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加上對方出手過于突然,品童撲跌在地,痛得她五官整個皺成一塊。

懊死!這些瘋婆娘。

就在品童被推倒在地的剎那,念哲剛巧走進教室。

品童還來不及發飆,念哲已大喝一聲,「你們在干什麼!」他快步趕過來擋在品童跟一票女生之間。

從未見過念哲發脾氣的一票女生被他這麼一吼,全都嚇了一跳。

望著擋在自己面前那道厚實的背影,品童腦海里竟沒來由感到一股熟悉,仿佛以前也有人這麼做過。

在品童迷惘的瞬間,念哲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憂心忡忡的關切,「你沒事吧?」

念哲正想彎身去扶品童,她已自行從地上站起來,一手還吃疼的揉著。

「你說呢?」品童沒好氣。

念哲一臉慍色瞪視著眼前那票女生,「你們為什麼推她?」語氣透著怒意。

「我們……念哲,我們只是氣不過……」

「是她太過分了……把你當佣人使喚,我們才想教訓她。」一票女生怯生生的解釋。

「是啊,她還說要你幫她掃地……」

「那是我個人的事吧!」念哲絲毫不領情。

「可是念哲她——」

「從現在起,你們誰敢再找她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念哲撂下狠話。

教室里的男女同學一听,莫不感到驚訝,不只是為了首次見念哲發怒,更為他對品童的執意袒護。

無視同學的驚愕,念哲只是擔心的回頭察看品童的傷勢,「你受傷了?」發現她的膝蓋正在流血。

在一旁看好戲的品童一听,「該死!」這才發現自己受傷了。

無視于眾目睽睽,念哲突然一把抱起品童,大步走出教室。

由于太過突然,別說是教室里一票人全看傻了眼,就是品童自己也忘了反應。

直到出了走廊,品童才猛然回過神,「你干什麼?快放我下來!」

在品童的制止下,念哲才放下品童並解釋,「帶你去保健室擦藥。」

念哲正經八百的神情讓品童一愕,「你神經病啊!我是膝蓋擦傷又不是摔斷了腿。」當她殘廢不成?

見她不悅,念哲開口道歉,「對不起。」

將念哲那副拙樣看在眼里,「你確定你真的是全年級第一名嗎?」品童實在懷疑。

品童哪里知道,念哲的笨拙全是因為她的緣故,因為在乎她所以才會反應過度。

「算了。」品童也懶得追究他的笨拙。

見她轉身要往回走,「你需要擦藥。」念哲憂心的提醒。

品童懷疑他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只是破皮擦什麼藥?」

「可是……」念哲一臉愁容的盯著她的膝蓋。

不知怎地,品童竟因而改口,「要擦藥還不走。」語氣蠻橫。

念哲這才轉憂為喜,領著品童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棒天一早,念哲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跡已經傳遍整座校園,自然也驚動了學生會的其他成員。「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才短短兩天的時間。」宗劭廷難以置信。

「認識這麼久,我第一次知道阿哲也會發脾氣。」唐浩然也相當意外。

「居然還抱她上保健室擦藥?」倪風翼忍不住問同伴,「誰看過他對女生這麼關心過?」

「你們知道嗎?惟一值得欣慰的是,至少我們不用再為他的性向擔心。」唐浩然這麼說道。

一直以來,念哲對周遭的人雖然都相當和善,但是他們知道那是因為他天生不愛與人計較的緣故,雖說許多女生總因此會錯意,但是這回不同,念哲對品童所表現出來的在乎,那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形。

「如果對象是韓品童,我倒寧可阿哲是同性戀。」倪風翼一語道出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餅往記錄輝煌的轉學生跟品學兼優的學生會成員?毫無疑問的,品童配不上念哲。

「我實在不明白,那個韓品童是長得不錯,但是學校里比她好看的女生多的是,阿哲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宗劭廷想不透。

嚴兆煌當機立斷作出決策,「阿廷,中午去找阿哲,約他離開教室。」跟著轉向倪風翼,「阿翼,你去把韓品童帶來。」

「知道了。」

設法讓品童離開念哲是四人一致的共識。

從一早踏進校門開始,品童就明顯感覺到,所有經過自己身旁的學生全在背後竊竊私語。

走進教室,那股感覺更明顯了,雖說班上的女生礙于念哲的警告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但眼神里的敵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原本品童對這一切還有些莫名所以,直到下課時鞏青萍跟林卉欣興奮的跑來問東問西,品童這才明白一切原來都是起因于昨天那場風波。

不過品童也不是被嚇大的,從小就是混世魔星的她什麼陣仗沒見過,豈會怕了這些狂熱的瘋婆娘?

她像個沒事人似的,依舊睡她的大頭覺,依舊要求念哲幫她阻擋老師的視線,甚至連作業都干脆指使他代筆。

說也奇怪,念哲對品童的指使全都無異議照單全收,而品童也視為理所當然。

直到中午,一名長相帥氣的陽光男孩走進教室,那股騷動無可避免的驚擾了品童。

在班上女生興奮聲中,品童知道來人是學生會成員之一的宗劭廷,她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長得相當帥氣。

宗劭廷是來找念哲的,但是品童注意到了,他望著自己時眼底的審視跟批判讓她感到不悅。

在兩人離開教室後不久,另一股騷動又起,這回走進來的是個長相俊逸的優質男孩,出乎品童意料的是,來人居然指名要找她。

可想而知,倪風翼此話一出,隨即在品童班上掀起一股嘩然。

倪風翼以著命令的口吻,要品童跟他去一趟學生會。

對于一向扮演指使者角色的品童而言,倪風翼命令的語調無疑是犯了大忌,只見她無動于衷的坐在椅子上。

斑高在上慣了的倪風翼自然無法忍受品童的藐視,「韓品童,你听到我說的話沒有?」

品童原來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旁人大驚小敝的神情引起了她的興趣。

于是乎,品童決定會會傳聞中的學生會,看看他們究竟意欲為何。

品童不疾不徐,以著略帶傲慢的口吻道︰「我想你該加個請。」

听到這話班上同學全都難掩吃驚,無法置信品童的出言不遜。

「你說什麼?」對倪風翼而言,品童無疑讓他感到難堪。

面對倪風翼的怒容,品童絲毫不露怯色,甚至毫不畏懼的迎視他。

倪風翼盡避感到憤怒,但是他也注意到品童眼底的堅持與不妥協,終于,他開著氣道︰「麻煩跟我去趟學生會。」

就這樣,在滿教室錯愕聲中,品童跟著倪風翼離開了。

一路上,經過的學生在瞧見倪風翼身旁跟著品童時,全都忍不住驚訝的多看了幾眼。

當學生會的門被打開時,嚴兆煌和唐浩然一眼就見到倪風翼鐵青著臉走進來,跟在他後頭的自然是品童。

品童當然不可能忽視嚴兆煌和唐浩然的存在,兩人一個性格一個斯文,但卻同樣出色。

見過學生會的所有成員,品童得承認,除了夏念哲以外,其余四個實在帥的不像話,難怪會讓學校里的女學生為之風靡。

只不過先後領教過宗劭廷跟倪風翼的品童心里已經有底,知道這些長相出眾的家伙全是性格嚴重瑕疵的渾球,因此對等在里頭的兩人並不抱絲毫期待。

對于明知心存敵意的家伙,品童自然也沒必要給啥好臉色,只見她壓根不等主人邀坐,徑自撿了張椅子坐下來。

嚴兆煌三人不約而同皺起眉,對品童感到不以為然。

「你接近阿哲到底有什麼目的?」嚴兆煌開門見山道。

品童懷疑,這學校里的男男女女全是些自大的豬嗎?從頭到尾,他們哪只眼楮見她去接近那大個兒?

「離阿哲遠點,你配不上他。」嚴兆煌直言,絲毫未替品童預留余地。

听在品童耳里只確定,這學校還真是收了不少神經病,天曉得她什麼時候說過對大個兒感興趣?

唐浩然取出一份資料,丟到品童面前的桌上,「高中一年多,被六間學校踢出校門,成績科科滿江紅,你可知道,阿哲是全校第一名,品學兼優的模範生。」

原本不以為意的品童一見自己的隱私被人掀了開來,亦不禁惱羞,脾氣也跟著提了起來。

「怎麼這里真的是學生會嗎?我看是同性戀俱樂部吧?一群迷戀大個兒的變態男。」品童說著還刻意嘖嘖有聲的搖頭。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倪風翼怒斥。

「該不會是被說中,惱羞成怒了吧?」

「你——」倪風翼才要發飆,但被同伴制止。

「如果你想繼續待在這間學校,最好別接近阿哲。」嚴兆煌明白指出。

很顯然的,這是警告,更是威脅。

只可惜品童天生反骨,尤其痛恨被強迫,別人越是制止她,她就越是要刻意挑釁。

「是嗎?如果你們能讓我盡快離開學校,我絕對會感激不盡。」雖說父親可能會因此宰了她。

不意品童會如此難纏,唐浩然強調,「你最好相信我們不是在開玩笑。」

「我隨時等著被掃地出校門。」

雖說好男不跟女斗,但嚴兆煌三人不得不承認,品童確實能讓人氣得牙癢癢。

品童看了三人一眼後,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如果沒什麼事,我回教室去了,我還有一大堆作業要交代大個兒幫我寫呢!」

任誰都听得出來,品童存心刺激他們,偏偏他們只能莫可奈何的看著她離開。

打從談判破裂那天起,學生會方面一直沒有采取任何的行動,而品童則壓根沒把被約談的事情放在心上,每天還是依然故我。

倒是短短幾天的時間,品童已經成為藍陽高中的新一號風雲人物,全校學生談論最頻繁的家伙,而這一切全是因為念哲對她的另眼相待。

品童本人壓根不以為意,對念哲並未刻意熱絡或冷淡,仍是一貫指使人的態度,要求他提供作業並代為掩護師長的視線,偶爾加派點小差。

直到這天,品童總算明白,什麼叫人在家中坐橫禍天外來。

學校公布欄上無端出現許多照片,里頭男女摟摟抱抱作風大膽,照片上的男主角不斷的更換,但女主角始終是同一個人人——韓品童。

很快的,分布欄上的照片便在校園里掀起一陣巨大風波,當事情傳到還被蒙在鼓里的品童耳里,其震驚可想而知。

緊接著,班導在上課時間走進教室將品童叫了出去,班上絕大多數人全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情,但是品童不在乎,此刻的她只感到無比的憤怒,弄清楚真相是她惟一想做的。

當品童被帶到會議室時,校長、主任、老師等一大票的人已等在那兒,出席的甚至還包括了念哲以外的其他學生會成員。

品童光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些學生會的渾球肯定是來落井下石的,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盡快查清楚真相。

隨後當念哲因為不放心,匆匆跟授課老師報備了聲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品童挺直腰桿不畏不懼的迎視著在場眾人。

「那些照片上的人不是我。」

品童雖然一再重申,在場卻沒有半個人相信她。

唉進來的念哲想也沒想便開口道︰「老師,照片上的人不可能是韓品童。」宏亮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在場師生耳里。

念哲了解品童,知道她或許好玩愛鬧了些,但絕對不是個隨便的女孩子。

尤其是這幾天的相處,念哲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品童依然是當年那個霸道驕變卻不失善良的女孩。

不意會有人站出來幫自己說話,背對著門口的品童驚訝的回過頭來,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念哲?

包令她吃驚的是,念哲臉上那股深信不疑的堅定神情。

品童想不透,兩人認識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何以他對自己如此有信心?

學生會成員對念哲的反應也都十分意外,原本他們以為出了這種事應該能讓念哲對品童死心,但是他壓根沒有絲毫動搖。

「夏念哲,你怎麼知道照片上的人不是韓品童?」問話的人是校長康仁福。

念哲雖然還沒有看過那些一照片,但是他相信她,「韓品童不是那樣的女孩子。」

品童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內心深處確實受到感動,哪怕她仍因遭受污蔑而憤怒不已。

然而,看在學生會成員眼中卻都一致認定,好友中的蠱實在太深了。

原本,他們是希望先讓念哲對品童失望,再把她逐出校園一勞永逸。

但是現在看來,一時半刻間要讓念哲對品童死心是不可能的了,惟今之計只有先將品童逐出校園,再慢慢想辦法讓念哲淡忘她。

嚴兆煌以學生會長之姿說話了,「阿哲,韓品童行為不檢已經嚴重影響學校風紀,這已經不是你個人相不相信的問題。」

倪風翼轉向在場師長說道︰「老師,這回的事件堪稱藍陽創校以來的重大丑聞,如果不盡速處理,可能會對學生,以至學校產生莫大的負面影響。」

毫無疑問的,在場除了當事人跟念哲以外,不論是學校師長或是學生會方面,全都傾向認定品童有罪。

品童盡避感到氣憤,卻苦于證據確鑿而百口莫辯。

期間,念哲試圖再為品童說話,但被學生會其他成員給制止,他們邊打斷念哲發言,邊將照片硬塞到念哲手上。

至于品童,在學生會的強力鼓吹下,校方決定從嚴處置。

學生會跟部分保守派的師長主張應該予以退學,但以校長為首的部分師長則認為懲罰過重,主張將她留校察看。

由于眾人對品童的懲處有爭議,最後校長決定先通知品童的父母到校再說。

就在這時,「等等!」念哲突然出言打斷眾人,「這些照片是假的。」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順勢轉向念哲,學生會的成員盡避意外,但仍舊對他們的杰作相當有信心。「這些照片根本就是合成照。」念哲說的極其武斷。

不光是在場師生,就是品童本人也不免詫異,「合成照?」

品童當然知道照片不可能是真的,但是連她自己都瞧不出破綻,念哲如何能如此肯定?

「韓品童的手肘有道傷疤,照片上的人沒有。」念哲清楚的指出破綻。

品童一听,趕忙上前搶過照片,果然照片上的女主角手肘處光滑無瑕。

連當事人自己也沒有發現,念哲卻注意到了,學生會成員不得不在品童對念哲的影響上再記一筆。

他們哪里知道,念哲之所以能一眼察覺,是因為那道傷疤是品童小時候領著他跟人家打架被推倒時,被地上的石頭給割傷的,他自然不可能忘記。

盡避學生會的成員並不樂見,品童所受的冤枉仍舊在念哲的明察秋毫下獲得昭雪。

品童在高興沉冤得雪的同時,也察覺有人存心陷害她。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陷害她的就是學生會那四個混蛋,但品童在心里記下了,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照片風波雖然落幕,也證明了品童的無辜,但她仍被事後得知的韓父狠狠削了一頓,認定是她鋒頭太健才會招來橫禍。

為此品童暗下決定,她跟學生會那四個混蛋是杠上了。

為了報復學生會那些家伙,品童決定利用念哲,雖然這個決定讓她有些良心不安。

有鑒于他們不喜歡她接近念哲,品童決定主動對念哲提出邀請。

這會,明知道念哲在學生會跟那四個混蛋開會,品童故意選在這時上門來。

敲了敲學生會的門,品童也不等里頭的人應聲,徑自就推開門。

當嚴兆煌等人看到品童時,臉上不歡迎的神情就是白痴也看得出來,只有念哲露出欣喜的神情。

品童端著張笑臉,無視嚴兆煌等人的存在,笑盈盈的對念哲提出邀約,「夏念哲,明天放假你有沒有空,我剛搬來想找個人陪我去逛逛。」

「好啊!」念哲一口就答應了。

「那就這麼約定了,明天早上十一點在上回的轉角見。」

品童說完轉身準備離開,臨去前她可以清楚的看見其余四人眼底的氣憤,而那正是她所樂于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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