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耍賴凜郎 第八章

蟬鳴鳥啼,清悅動听;徐風煦日,慵懶風情。不過處于如此清閑的好風景之中,兩人皆無心去體驗享受,因為……

「少爺有事要說?」退開兩步的距離,無初垂目恭敬的問,口氣平淡有禮。

「無初,你在鬧脾氣。」他一刀切入主題。

無初的眼越過夜凜投向遠方,眼神空洞。「沒有。」

非常不喜歡無初那迷離的神情,他往前進了一步,不讓無初退縮。「那為什麼不看著我?」

她緩緩地拉回目光,眼神不閃地睇著他,從唇瓣吐出,「少爺你多心了。」

「你有,你騙不了我的。」夜凜一把捉住她牢牢鎖在懷里。「告訴我,怎麼了?你在隱瞞。你最會把心事悶在心里,嘴巴又鎖得死緊,憋個十年、八年也不成問題,就像你隱瞞自己女兒身一樣,如果你不說,那我不放手。」他像個孩子似的嘟嚷。

無初黯淡地垂下眼睫,睜開眼時她已經換了張表情。

心中有了決定。

既是已定的事實,與其片刻不得安寧的鑽牛角尖,倒不如開開心心地過僅存的日子,即使他們分開以後……所有的回憶也將是溫柔美麗的。

她要儲存回憶,美好的回憶。

「少爺,無初沒有心事,放開無初好不好?」而她也當他是孩子般哄著,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你不說,我不放。」他執拗的說。

無初垂下肩膀,任他抱著不發一語,僵持許久。

「咦,無初,你怎麼不說話?」他忍不住地問。

「我說的話人家不信,我還說什麼?倒不如省些口水。我討厭別人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我也不跟不相信我的人說話。」

拉開距離,夜凜目光如炬,細細審視她的表情,看得她幾乎要心虛了,她忍住別開臉的沖動。

這是場煎熬的耐力賽,一扭開即是說明她心里有鬼。

最後,夜凜捧起無初的小臉,屈服地說︰「好,我信,因為我受不了你不跟我說話。」唉!要嘴如蚌緊的無初迸出話,難呀!只好他退一步?!

笑容慢慢地漾上無初的眉梢,原來撒嬌是如此過癮,耍耍嬌還有人疼,但也要臉皮夠厚才耍得來,難怪少爺常來這一套。

「不過,今日下午你只屬于我。」她讓那群小表頭佔據太多時間了。

她微微一怔,為他口吻里的醋意。

「好。」她笑了,笑得燦爛無比。「那少爺想做什麼呢?」

「無初,你帶著甜美的笑容問我想做什麼,害得我的心漏跳好幾拍呢!想做什麼?當然是做我們兩人才能做的事。」他拋了個曖昧的眼神。

「不正經。」無初嬌斥。

「你思想邪惡喔!兩人才能做的事可多著呢,例如對弈、比武啊,你想到哪兒去了?」

「少爺!」無初羞惱。

「有。」他露出狐狸似的笑,忽然傾身上前吮吻她那圓潤的耳垂,珠形的耳垂染上紅暈,仿佛成熟的桃子誘人輕嚙。

「我喜歡你紅耳根的模樣。」所以他才喜歡逗她嘛!「來。」在無初失神模著耳朵之際,他牽著她來到一棵壯碩的樹下,讓她背倚著結實的樹干就地而坐。他打了大大的呵欠。

「我想睡。」無初的大腿當枕,雙臂環上她的腰際,打算閉目養神一下。「這也是兩個人可以做的事喔!」閉目前,他不忘調侃一下無初。

本來提拳要賞他一記,看見他那毫無防備的俊臉,立刻打消了意圖。「我就是被你吃得死死的。」她喃喃抱怨。

夜凜勾起笑痕,加緊手臂的力道,更偎近無初。

最近為了增進冽與滿蘿的感情可累煞他了,不過為了懷中人值得。

無初真香……她的體味誘哄著他入睡。

微風輕輕吹拂,天上浮雲流動,春風拂上無初的嘴角,她隨著他沉入了幸福繚繞的夢鄉。

☆☆☆

陽光慢慢地爬上兩人的身軀。

癢!手拂了拂,還是癢。

無初緩緩地睜開眼。

「小睡豬醒啦?」舒服好听的聲音游走在她的唇瓣之間。

定眼一瞧,驟然放大的臉嚇得她頭往後一仰,「咚。」撞上堅硬的樹干。

「痛。」眼尾滲出淚水,她咬著下層,揉著後腦勺。

夜凜扳開她的手,換上自己的輕輕地揉,「沒長進,還是一樣冒冒失失。」

「兩回都是被你給嚇的,我不要罪魁禍首來幫我揉,走開。」她惱怒地推開他,好像他是瘟疫般。

「好好好,是我不對,行了吧?」他親了親她撞傷的地方,「痛痛飛了。」

無初撲哧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對我來說是,所以我才那麼疼你。」夜凜站了起來,向無初伸出手。「回去了。」

手交疊,使力站起身,才一站穩,「啊——」雙腿一軟,狼狽地撲跪在地。她細細申吟,「我的腳麻了。」

「上來。」他背向無初蹲著。

無初遲疑了會兒,小小的素手攀上他的頸間,而他厚實的大掌托住她柔軟、富彈性的臀。

走了一段路之後,他開始覺得背無初是件嚴重錯誤的決定,簡直是在虐待自己嘛!

她胸前的兩坨柔軟隨著他的腳步規律地摩挲他的背,輕呵出來的氣息要命地在他耳畔騷動。

「少爺,你累嗎?」

「不會。」

「但你流了很多汗,背都濕了,我的腳不麻可以自己走了。」她掙扎地扭動。

「不要亂動。」

「呃?」

「趴好。」他粗聲命令。

無初一怔,依言趴好。

從來沒有一刻能如此強烈感受到女人的身子竟是這麼柔軟與誘惑,是折磨,但也是甜蜜的折磨。

他不由自主地揉捏。

「少爺,你的手……別亂模。」

「喔!」

餅了一會兒——

「少爺,你又……亂模,我要下來。」

「不淮。」

「我不管。」

「我不會再亂模。」

又過了一會兒——

「少爺!」

☆☆☆

寂靜的暗夜,暈黃的月光穿過窗欞照射進來,在熟睡的夜凜臉上投映出柔柔的陰影。

無初毫無睡意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夜凜,似要將他刻在自己的心坎上。

凜……

她從來不敢逾矩叫他的名字,只能默默地喊在心里,這輩子她有喚他的機會嗎?

凜……反復在心里呼喚,似乎如此他就會有回應,她傻呵——

小心翼翼地挪開腰際的大掌,身旁的人蠕動了下,她倏地停下動作深怕驚醒他。

會與他同床,實因他耍賴技術一流。

原本她要回小屋與飛龍他們同住,他不準;想多要間獨立雅房,他也不同意。為了與他分房睡不知僵持了多久,最後她妥協在他無賴的手段里。

半夜偷偷潛入她的睡房,點了她的穴,將她運至他的床上;要不就是模黑爬上她的床;再不就是把她當犯人般綁在床頭……什麼陰謀詭計都使得出來。

終于掙月兌他的懷抱。

她坐了起來,蜷曲身子,臉擺放在膝上,靜靜地看著枕叫不能高攀的他。

伸出手指輕輕撫模他寬飽的天庭,劃過直挺的鼻梁。

曾在心里無數次幻想能像這般撫觸他。

嘴角漾出一朵笑花,心口汩汩的流入微帶酸楚的甜蜜。

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

她很清楚有他相伴的日子不多,他的婚期逼近。

夜里她不敢合眼,珍惜兩人獨處的時光。

只有此刻,他是完全屬于自己的,這種短暫的幸福有如鏡花水月,還是偷取而來的,但她就是無法抗拒的沉淪了。

采寧的話驀地鑽進腦海,再度無情地打擊她。

她明了。

她是水里游的一條小蛇,他是雲間翱翔的龍,她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清楚的意識到背景的不同。

所以她不敢奢望。

下了床,為夜凜拉好被子,來到窗台前推開窗子,讓月光完全的照射進來,她沐浴在月光中,有如幻化的仙子。

寂靜的夜里,月娘有種迷人的魔力,使人容易憂愁起來。

她從未細想過他們之間的事,如今她不得不深思。

再半個月他就要成親了,最近相處的時間也變少了,想他早出晚歸的,是為了婚事忙吧?

他成親之日就是她離開之時。

所以……她要收集回憶,收集這段時日里他們之間發生的事、共同擁有的景和物,那是她離開後僅有的依靠。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夜凜的猿臂自無初背後將她環抱,嘴巴貼在她的耳畔溫柔的細語。

「睡不著。」頭靠向他的胸膛,軟軟地問︰「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不過你不在我身邊,我會睡得不安穩。」他的臉頰磨蹭她的,十指與她的十指交纏。「你很冰喔!」

「而你很溫暖,那就把你的溫暖分一點給我。」她更加偎進他懷抱里索求溫暖,柔順得像只貓兒,慵懶地撒嬌。

「我很樂意,但下次在夜里起身記得多披件外衣,你要著涼我可是會心疼的,知道嗎?」

「知道。」

窗前兩相依。

黑夜就在時間的流逝中悄悄轉白……提醒了她時間的存在……

☆☆☆

一叢叢的矮樹點綴在遼闊的田野上,一群小孩穿梭其間,經過焚燒的稻田泥土干硬且帶著碳味,正適合烘烤地瓜。造土窯、用泥漿包蛋、嬉笑玩耍各自忙著。

無初懶懶地倚靠在百年榕樹上。

無傷已能適應,從有問才答到可以自在同他們聊天了。

放眼望去,遠方的山峰隱沒在雲霧之中,陽光偶爾破雲而出灑落下來。

她的幸福就如隱藏在厚厚雲堆里的太陽,合上雙眸不想去鑽牛角尖,但心神似是與她分離的,兀自翻覆不已。

走在街道上,周遭的人都會以異樣的眼光盯著她瞧,仿佛她是妖魔鬼怪。她當然明白那目光所為何來?

同少爺的事早就傳遍城鎮,大家會以什麼心態看待她可想而知。

但是,終究他的名聲比起她的委屈重要得多了。

就算遭到鄙夷唾罵她也顧不得。

察覺有人竄上樹來,熟悉的味道促使她沒睜開眼,任來人胡作非為。

鼻間傳來幾不可聞的香氣,倏地,無初僵直了身子。

連日來的晚歸,他身上總是殘留這相同的氣味,若不細聞是察覺不出的,奈何她的鼻子過于敏感,不想聞卻又讓她聞得仔細。

因為那香氣在在提醒她片刻的幸福是偷來的。

而他們之間就像達到某種共識般,對于懸宕的感情問題絕口不提。

「醒了?不睜開眼嗎?」他發現她的眼睫在顫動。

有時候窩在他的懷抱里,她會將自己的立場混淆了,以為可以跟他一生一世相守,就連為什麼要將他還給衣滿蘿的理由都搞不清楚。

她愛他不是嗎?那為何她必須退讓?

她錯亂,不停的尋找平衡點,告訴自己他有婚約在身,加上身份上的差距,他們根本不可能。

映入眼簾的是張帶笑的臉龐。

無初扯出個淡淡的微笑回應,「來了。」

指尖撫過她的臉龐,夜凜疼惜地問︰「不舒服?臉色不太好。」

「沒。」她換了個話題,指向田野上奔跑的人影。「飛龍他們在那邊烘烤地瓜,我們下去同他們一起玩。」

「不要,我想單獨跟你在一起。」他的背貼著樹,她的背則貼著他的胸膛。「無初。」他聲音低啞。

「嗯?」她柔柔地賴在他懷里。

「你的身材還不賴喔,該凹的凹、該凸的凸,十分恰當。」

無初抽了口氣,「你放開我。」她奮力掙月兌他的懷抱。

這麼禁不起捉弄?何況他是在稱贊她。

「無初,你再這麼亂動,小心我們一起摔下去。」這才使無初安靜下來。「我是在夸你呢,不懂情趣。」他重新抱緊她。

「是啊,我這個人死板無趣又不討喜。」她自卑地呢喃。

「嗚,生氣?,不過生起氣來的無初偏偏又惹人憐愛。」他軟言哄她。

「貧嘴!」明明知道這是甜言蜜語,她還是笑了。

兩人安然昵在一起,視天地如無物,此刻便是永恆。

她拉起他的手,就著掌心寫下——昔無初,期望能藉此將她的名刻進他的心,記得他的生命中曾有個人喜歡他。

「寫了什麼?」他問。

「你猜?」她俏皮地反問。若說了就沒意義。

「嘻嘻……嘻嘻……」樹下傳來竊笑聲。

飛龍、飛鳳、柳柳、無傷四個小家伙正帶著賊賊的笑容仰望他們。

無初困窘,直覺地要拉開距離,但她忘記自己身處于樹上。

等意識到這一點,她真的摔下來了。「啊——身子正在下墜,夜凜及時抱住無初在空中翻了個身。

「咚!」他做了肉墊子。

無初跳了起來,連忙扶夜凜坐起。

「少爺,你沒事吧?」

「很痛!好痛!非常痛!」他扭曲著臉。

「哪兒痛?」

在無初急切地為他檢查時,他使了個眼色,要那四個小表頭識相地離開。

當然啦,那些小表頭機靈得很,懂得夜凜的暗示,除了老是跟他做對的飛龍之外。

飛龍沖著夜凜扮了個鬼臉。他才不讓惡霸欺騙小豬姐姐,他要拆穿惡霸的計謀。

「小豬——唔……唔……」告狀的話全堵在飛鳳的手掌里,掙扎飛舞的雙手被柳柳、無傷架住,然後硬生生被拖離現場了。

全副心神都在夜凜身上的無初壓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全身都痛。」他裝可憐地說,一抹笑閃過隨即隱沒。

「我扶你去找大夫好了。」

「不要,我休息一下下就會好了,讓我靠一下吧!」他把臉埋進無初的胸口,聞著她身上的自然幽香。

「真的不用?」她不怎麼放心。

「真的不用,已經不太痛了,不過……」

「不過什麼?」她疑惑地看向他,正巧抓住他那狡黠的眸光之時,他矯捷地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如果你肯親我一下,會好得更快。」他眨了眨充滿笑意的眼。

「少爺你又玩我。」無初氣呼呼的扁嘴。

「我才舍不得玩你呢,我是在……」他「嘿嘿」干笑了兩聲,笑得老奸巨猾。「疼你。」他以嘴封唇,堵住了無初來不及吐出的抗議話語。

大滑頭!

而她心甘情願沉淪在滑頭所織羅的網中。

☆☆☆

「哇!好可愛喔!」

「不知道能不能吃?」

「不行吃,那是玩偶。」

「那白兔好像真的。」

飛鳳、飛龍、無傷、柳柳四個小蘿卜頭仰著小臉瞧攤販架上擺置的捏面玩偶,發出贊嘆的聲音。

今天無初帶他們上街游玩。

四個小蘿卜頭像是鄉巴佬進城,對什麼都好奇,一瞧見新鮮玩意兒,興奮得無與倫比,這兒竄、那兒鑽的。

無初唇角含笑,站在他們身後柔聲地問︰「你們想要嗎?」

四人回身面面相覷了會兒,最後都搖頭拒絕了。

「不了,又不能吃。」飛龍很認真地回答。

眾人一致點頭。

他們要能吃得飽、睡得暖就很偷笑了,哪還管得了玩物?

無初聞言泛起疼愛的笑,她補償地提議,「那我們去吃豆花好不好?」

「好耶!」飛龍跳躍了下,說到吃他比誰都高興。

一行人來到賣豆花的攤販前。

正當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之時,飛鳳突然興奮的尖叫︰「啊!大哥哥,他跟一個好美的姐姐在一起。」

大家順著飛鳳指的方向望去。

空氣一時間都凝結了,四周圍的嘈雜聲似乎都靜寂下來,無初只听得見心被撕裂的聲音。

原來想象跟親眼看見全然是兩回事。

就算……就算早就知道事實,早就預料會有這一天,但沒親眼看見,她不知道心會痛成這般。

仿佛有只可怕的手緊緊扭扯著她的胸口。

「大——」

見飛鳳雙手圈成筒狀正要大喊,無初趕緊出聲制止,那只會使自己難堪不已。「飛鳳別叫……大哥哥他有要緊的事要辦,我們別吵他。」末了,她還扯出個虛弱的微笑。

她再望了一眼,夜凜與衣滿蘿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

「小豬姐姐,你人不舒服嗎?」心細的柳柳看出無初的臉色不對,關心的問道。

無傷的小手覆上無初冰涼的手背,默默的給予支持。

無初無語,雙眸有熱淚在打轉。

她不是孤獨無依,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他們,他們關心她。

「我沒事。」

「那個姐姐真的好漂亮喔!」飛龍滿心贊嘆。

「漂亮,心地不一定好。」無傷語出驚人。他看過那名女子,會當眾罵人心地好不到哪兒去。

無初訝異無傷的早熟。

「呃?」飛龍一頭霧水。

「無傷,你說的話好深奧喔!」飛鳳眼楮張得大大的,一副很崇拜的樣子。

無傷靦腆地笑笑,不敢直視飛鳳。

能讓無傷如此快融入他們的生活,全是飛鳳的功勞。她那張心形的小臉總染著粉粉的紅雲,甜甜的,即使再冷漠的人都會融化在她的笑容中。

「不過小豬姐姐人漂亮,心地也很善良。」柳柳如是說。

「是啊,我也覺得小豬姐姐人漂亮心也善良。」飛龍跳下凳子,轉而爬上無初的長凳。「所以我最喜歡小豬姐姐了。」他張開雙臂,意圖再明顯不過。

無初勉強地笑了,「我也喜歡飛龍呀!」抱起飛龍坐在她的膝上,接著說道︰「還有飛鳳、柳柳、無傷我也喜歡,我最喜歡你們了。」

「我們也都喜歡小豬姐姐。」四人異口同聲。

「因為小豬姐姐會請我們吃東西啊!」飛龍說出原因。

無初失笑,原來飛龍喜歡她的原因是建立于吃上面。

「現實鬼。」飛鳳白了飛龍一眼,轉而甜滋滋地對無初說︰「小豬姐姐,我們三個的喜歡跟那個愛吃鬼飛龍不一樣,我們是因為小豬姐姐是‘小豬姐姐’才喜歡,不是任何人請我們吃東西就可以取代小豬姐姐。」她畫清界線。

雖然飛鳳說得雜亂無章,但她懂飛鳳的意思。「我了解。」她感動得難以言喻。

「一樣,小豬姐姐,我的喜歡是一樣的,你別听臭飛鳳亂講。」飛龍哭喪著小臉,深怕無初不相信他。

「嗯,小豬姐姐知道。」她揉揉飛龍的頭。

「人家小豬姐姐相信我。」他扮了個鬼臉給飛鳳瞧,當然飛鳳也不甘示弱。

心情撥雲見日,她被兩張扭曲的可笑小臉給逗樂了。

「趕快吃一吃,吃完我們再到別的地方逛逛。」若不出聲調解,只怕兩張可愛的小臉會被他們自己給擠壞。

「小豬姐姐,我想去看你住的地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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