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調情撒旦 第二章

可兒換了衣服,走下樓來。

首先映人她眼里的是一大片黃昏的景色,此時雨已停歇,橙黃色的天空有著醉人的紅霞,看來像是風韻猶存的女人不甘年華漸去,而急急將所有的美麗傾注于這一刻,美得驚人,卻也帶著一絲即將逝去的悲意,讓她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從前看黃昏只覺美麗,從沒有現在的這般傷感,到底是今非昔比,心境不同于以往了吧!望著天邊的歸鳥,勾起她一陣心酸,忍不住的流下兩行清淚,如今這世上是再也沒有人等她回家了。

這時,一雙手悄悄的伸來她拭去眼淚,她抬眼一看,是他。

「怎麼又哭了?」他溫柔的問。

「別對我這麼好,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不值得你如此。」

「小傻瓜,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清楚,你現在好端端的,怎麼說沒有明天呢?」

「我——」

「別再說了,快來嘗嘗我做的三明治吧!這可是我頭一次動手做給別人吃的,冷了就不好吃了。」他拉著她的手坐到沙發上。

當他們兩人吃完東西,夜幕已低垂,屋外一片漆黑。

「要不要打個電話告訴父母你在這里?」他拿起話筒準備替她撥號。

「不用了。」可兒臉色黯了下來。

亞力拿著話筒的手逐漸放了下去,眼中有著疑惑。

可兒看見他臉上的神情,知道他下一句會問什麼,于是開口道︰「我是獨生女,雙親已逝世,沒有其他的親人。」事實上所有的親友在知道她背了一身的債務時,全都紛紛走避,唯恐一接近她就會負擔上債務似的;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知道誰是真正對自己好!

以往父親事業昌盛時,家中經常是賓客滿座;一旦家道中落,卻落得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下場,這讓她看清事態炎涼,人人自掃門前雪的心態。

「從現在起,你還有我。」亞力誠摯地說道。

「你……」可兒震驚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他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樣的承諾?

「我是說從現在起,你有任何困難,我們都可以一起解決。」他解釋道。雖然很想保護她一輩于,但目前還不想嚇走她。

可兒不經意地抬眼看他一下,如果他知道自己背負了滿身的債務時,不知是何反應?會像其他人一樣遠離她嗎?她並不想知道答案。事實往往是殘酷的,她想。

環顧四周,這偌大的客廳中只有一套黑色的真皮沙發以及音響,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整體上看來簡單俐落,但總讓人感覺冷清清的。

「你住在這兒?」她開口打破沉默。

「不,我一年難得來一次。」幸虧上天讓我遇上你,他在心中加上這句。

「你多大了?」他問。

「十九歲。」

丙然不出他所料,如此的年輕。「還在念書嗎?」

「已經高中畢業了。」

「有沒有打算繼續升學?」

「不想了。」她的意思是不敢再想了!因為想又有如何?依她的成績是可以輕易地考取柄立大學,但是,哪兒來的錢念書?

「那麼現在你在哪里做事?」

可兒猶豫了一會兒,答道︰「在日本料理店做會計。」她不擅長說謊,卻也不願讓他知道她在酒廊陪酒。

「你呢?都是在談我的事,也說說你自己吧!」她怕他再問下去,因此轉移話題。

「我沒什麼好說的,身邊除了錢還是錢。」他故意這麼說著,想看看她對金錢的反應。

可幾雙眉微道,對他所說的話半是謊異半是反感。而這一切均落在亞力眼里。

「怎麼,你對有錢人不滿嗎?」他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

「不,有錢當然很好,卻沒必要因此自得,今日的富有並不代表以後的富有,我想你大概不能了解失去金錢的痛苦吧!」她倒希望他永遠不要了解她所說的,因為那正是她自己的遭遇。

亞力听了她的話後想起他從小到大,任何能用金錢買的,他都能擁有一一包括女人。不過他並不想用對待情婦的方式來對可兒,這是他多年以來,第二次對一個女人心動。

在美國上大學地,他曾愛上了班上的一個女孩,她是個帶有拉丁血統的女人,非常的美艷動人,兩人迅速墜入愛河,畢業後立即決定結婚。但就是婚前一個月,他忘了那天為什麼事到她住所找她,結果卻看見她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當時他簡直心神俱裂,無法接受。那女孩見事已無可挽回,就告訴他,說她從未曾愛上他,跟他在一起,無非是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錢罷了。

他記得自己在臨走前打了她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也是最後一次,他對自己發誓再也不對女人付出真心;直到可兒的出現,讓他再次想擁有一個女人,雖然他認識她不到一天,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呢!

「難道你就了解失去金錢的痛苦?」他不信以她的年紀能有什麼深刻的體會。

「以一般上班族而言,那些微薄的薪資當然無法像你一樣擁有一幢海邊的別墅,或是其他金錢上的享受,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痛苦?」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亞力弟爾一笑,好個尖牙利嘴的女孩,看來真不可小覷她。

「莫非你對目前的生活不滿?」他笑問。

「應該說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亞力對她的話不表贊同。「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容她開口,他便拉著她快速奔往樓上。

可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要去哪里?」她一邊被他拖著跑,一邊問。

「樓頂。」隨著回答,樓頂的門已被打開。

可兒隨他走進去,發現這是一間加蓋在二樓頂上的一間小綁樓,整間是原木搭建而成的,抬頭一看,屋頂全是透明玻璃,可以看見滿天的星光。

「好美。」她由衷地道。

「過來。」亞力為她在地上鋪了幾個墊子,示意她坐在他身邊。

兩人並肩坐著,默默的仰望星空。

「現在,我們應該是在同一個世界看同一片星空了吧!」亞力突然開口道。

可兒別過頭看他,明白他帶她到這里來是想告訴她兩人的世界並沒什麼不同。他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和她並無差別。可兒心中感動之余,對他的好感更增加了不少。

「你會吹薩克斯風?」她看見木櫃上擺著薩克斯風。

「你想听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不怕魔音穿腦?」他故作慎重狀。

「不怕。」她笑著回答。

亞力目不轉楮的看著她,這是他們相遇以來首次見到她的笑容。

「你看什麼?」對于他的注視,她感到心跳加速。

「你笑起來很美,應該多笑。」

可兒對他的贊美,不由得一陣開心。以往別人贊她貌美,或許是听多了,所以並不覺得如何開心,但這句話由亞力口中說出,又讓她感受不同;也許,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不同于其他人了吧!

亞力起身,拿起薩克斯風吹著一首抒情老歌,一時之間樂聲充塞了整個閣樓;可兒閉上雙眼,沉浸在樂聲中。

亞力已經很久沒有踫薩克斯鳳了,因此欲罷不能的吹了好幾首曲于才停了下來。

「如何?還听得下去嗎?」。

亞力見她半晌不說話,微覺奇怪,走近一看,她居然睡著了。

他溫柔一笑,將她抱回二樓的房間。「晚安,小可愛!」輕輕地將可兒放在床鋪上,他眷戀不已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俯身在她唇上留下一吻,而後便走出了房門。

「宋氏徽信社您好,這里是電話錄音,請听到嗶聲後留話,我們會盡快與您聯絡,謝謝。」

這麼晚了又不知道是哪個家伙打來的,來剛心里一陣響咕,決定用老伎倆來過濾電話,雖然他真有答錄機,但仍改不了愛捉弄人的個性。

「我是亞力,你別裝了!」

話聲甫落,電話的另一端立刻傳來劈哩叭啦的吼聲——「你這死小子躲哪去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晚上十二點半耶!失蹤了一整天,你知不知道你的秘書蓮姨今天總共打了幾通電話來逼問我你的下落?五十通耶!

我都快被她通瘋了,她還威脅我若在明天不能查出你的行蹤,她就要來拆我的招牌,拜托你這個大老板快出現吧!不然明天我要修了。「宋剛在電話里連珠炮似的抱怨不斷。

「好好好!是我不對,回去後再向你賠不是。」

「嘖嘖!快快招來,你肯定有求于我,不然才幾天不見連個性都變了,居然肯跟我賠不是,我看明天;太陽會打西邊出來,我可得趕快準備相機把它拍下來‘當作歷史的見證。」來剛知道亞力絕不是那種會為這點小事道歉的人,他記得亞力去年初也曾失蹤三天,而他則被蓮姐逼得逃出國去。結果那個死小子三天後回來連個屁話也沒對他說,更何況是道歉了。這次亞力肯低頭,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你羅唆完了沒?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幫我查一下,是一件殺人案,死者叫早川一郎,你幫我查查他所有的資料,明天給我答覆。」

「老天,你該不會殺人了吧?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惹上女人,養了情婦又沒時間陪人家,難怪戴綠帽子,現在又殺了奸夫,這種案子我每天不知道接了我少……」宋剛滔滔不絕的說著。

「你少胡說八道!」亞力火冒三丈的打斷他的話。「我有沒有殺人你查了就知道,還有,你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我現在人在哪里,明天親自來一趟吧!」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其實雷亞力心中是感謝這位老友的,多年來每次他拋開公事休假時,宋剛總是替他保密,也難怪他剛才抱怨連連了。

「喂!喂!」這死小子竟然掛他電話!來剛並不是很生氣的看著話筒,相反的,他有預感這次一定有好戲可看,于是他精神一振,迅速打開電話進行他的工作。

「你……不要這樣……不要逼我啊……」

「可兒、可兒……」亞力看她又哭又叫的一定是做惡夢了。「你醒醒。」他輕搖她。

「你是誰?快放開我!」可兒察覺到一雙手搖著自己,驚嚇得坐直身,半夢半醒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是我,你看清楚。」亞力打開床邊的台燈。

「你……你怎麼在這兒?」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在閣樓才對。

「你睡著了,所以我才抱你下樓。剛才我在隔壁听見你的叫聲,因此過來把你搖醒。做惡夢了是嗎?」

可兒點點頭,「我夢見那個日本人滿身是血的要來抓我,還口口聲聲的叫我還他的命。」夢里的情景是那麼的逼真,讓她心里非常害怕。

「別再亂想了,早點睡吧!」他伸手要去關燈。

「不要走。」她求他,因為他讓她有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足以懼怕。

亞力看她一臉驚怕,又死抓著他的手不放,于是語帶調侃的問她︰「你就不怕我會侵犯了你?」

「我知道你不會。」她一臉信任的望著他,她知道若是他想對自己下手,機會多的是,不必等到現。在。

亞力嘆了口氣,難道她不了解她對男人有多大的誘惑力嗎?望著她細致無邪的臉蛋、以及T恤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他不由得一窒。叫他留下來陪她,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項艱難的自制力考驗;面對她,他沒有太大的把握。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他狠下心來,相信這是個明智的決定。

亞力轉身正想離開,卻被她從背後抱住,「拜托你別離開好嗎?」她把臉埋在他背後,全然不顧兩人才初相識。今晚,她不想獨自一人。

亞力猛地一震,僅存的一絲自制力在她的擁抱中消失殆盡。他回過身瘋狂的攫取她誘人的紅唇,挑逗的舌尖滑入她口中與她恣意糾纏……

可兒被他吻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雖然她未曾有過接吻的經驗,但她想不到一個吻也可以如此的攝人心魂,讓她無法自己,所有的理智拋諸腦後,雙手緊緊的攀著他的頸子,開始回吻他。

她的回應更激起了亞力前所未有的熱情,漸漸的,他的吻由她的唇瓣游移至她粉女敕的頸項、胸口可兒猛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進展,倏地由深沉的中清醒,急急的推開他。

「不要。」她為自己的舉動羞紅了臉。

「什麼?」亞力一時之間不明所以,只看見她一張明艷的臉蛋布滿紅暈。

「不可以再繼續下去!」可兒怯怯的說著。

這一次,亞力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他重重的做了幾次呼吸後說道︰「對不起,我太沖動了,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不留下來陪你的原因了吧!」他給了她一個別具深意的目光。

可兒一時羞得急急的低下頭。

亞力見她低頭不語,于是又問︰「還要我留下來嗎?」

可兒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除了一部分原因是害怕獨自一人外,她還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歡他,而且比喜歡更喜歡!

亞力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前。「那麼我就在這兒陪你,直到你睡著為止。」

罷開始可兒在他的注視下翻來覆去的,無法人睡。「把燈關掉好嗎?」她不習慣有人看著。

亞力便關掉了燈,坐在黑暗中陪著她。

可兒靜躺在床上回想剛才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事,她想他也是喜歡她的,否則怎麼會如此的吻自己,心中既甜蜜又痛苦。

她對他也產生了感情,只不過,現在感情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奢侈的東西,也要不起,也沒有時間。沒有資格來繼續這份增感。

現在,只怕所有的警察都在追查她的下落了吧!餅了今晚,以後兩人要見面,只怕是不可能!

想到這里,可兒心中非常難過,她輕輕的開口道︰「你能不能抱著我?只是抱著我就好。」她渴望他的溫柔,想感覺被他擁在懷中的滋味,這是她現在唯一想要的。

亞力無言地起身上床,默默的擁她人懷。

「如果我沒有殺人,你會不會愛上我?」

「傻瓜,只要你願意,我會讓你幸福,即使你真的必須坐牢,我也會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陪在你身邊。」

可兒心想,無論他所說的是否是真心話,她都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就這樣,她靠在他的懷里漸漸睡去。

透過星光,亞力發現她已沉沉人睡。

雖然才認識她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卻無法漠視她的存在,為她的出現而心動不已;他確定了自己的心,今生除了她,他誰也不要。

亞力伸手輕撫她的長發,低聲在她耳畔輕喃︰「我愛你,小傻瓜!」盡避心中的情潮為她翻騰不已,但他仍然靜靜的擁她人睡,等待黎明的來臨。

刺耳的門鈴聲一次又一次的響個不停,驚醒相擁沉睡的亞力和可兒。

「搞什麼鬼?」亞力低聲咒罵。

「大概是有人來找你了!」可幾起身說道。

「回來,你還沒給我一個早安吻呢!」亞力將她一把拉了下來,熱烈而纏綿的吻著她。

可兒為這個吻而怔愣住,卻又不由自主的反應著。

門鈴此時又不識相的響了起來。

可兒倏地回過神,推開他道︰「看來有人的你找得很急呢!我去幫你開門吧!」老天早晨的他都是這麼熱情的嗎?她的臉頰正發燙呢!

懊死!亞力暗咒道。「不,我來開門,你先梳洗一下再下來吃早點吧!」亞力穿上休閑服後便下樓去。他知道來的人一定是宋剛。

到了門口,宋剛便隔著鐵門對他吼道︰「你搞什麼鬼!這麼久才來開門,我還以為你發生什麼意外,正考慮要不要翻牆進去救你呢!」

亞力臉色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

「一大早?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十一點半耶!」

亞力看看手表,果然沒錯,沒想到他和可兒竟然睡到這麼晚。

進了屋子後,亞力問道︰「我托你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有我宋剛親自出馬,還有查不到的事嗎?」宋剛得意洋洋的道。

而在下一秒,宋剛的表情起了戲劇化的改變,原本趾高氣昂的神情,一下子變成呆子一般,目瞪口呆的。

亞力感到奇怪,于是順著他的視線回頭一看,原來是可幾下樓來了。

「有什麼不對勁嗎?」可兒怯怯的走上前。

「沒有,來,我給你介紹,這是宋剛。」

可兒朝宋剛微微一笑,「你好!」

「你……你好!」哇哇!這笑容真迷人!宋剛看著亞力,等待他的解釋。

「她叫陳可兒。」

宋剛這時才像大夢初醒一般,熱絡的走上前去。「陳小姐,這是我的名片,請多我指教。」宋剛目不轉楮的盯著她,不一會兒,又突然的問道︰「陳小姐有男朋友了嗎?」「呢……」可兒顯得有些尷尬,難以啟齒。

不待可兒回答,亞力佔有性的將她拉至身邊,雙手將她圈在身前,然後低頭在她耳際吻了一下。

「有,就是我!」他以一副不容許別人接近她的眼神瞪著宋剛。

「有些人的運氣,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特別的好!」宋剛看著美麗非凡的陳可兒,總算明白亞力剛才下樓時,為什麼擺著一副臭臉了,換成是他大概也是如此吧!這死小子的運氣總是該死的好!只是這位可兒小姐能和他維持多久的關系,他可就不敢確定了。

可兒從剛才亞力吻她開始便一直處于緊繃狀態,尤其在他親口對別人說他是她的男朋友時,她仿佛如遭電擊一般,無法思考。

他是當真的嗎?還是這只是他對朋友的一個玩笑?她不知道!

「你將調查結果告訴我們吧!亞力對宋剛道。

宋剛識相的斂了效神色,立即恢復先前得意的樣子。「據我調查,這位早川一郎是個極富有的商人,不過他的財富大半來自于老婆娘家,因此他的經濟大權掌握在他老婆手中,所以私底下他是個非常懼內的男人。根據報告顯示他來台灣已有一個多月,每天晚上都會到一家叫‘凱撒宮’的高級酒家尋歡……」

可兒听到這里心虛的把頭低下,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亞力的雙眼。

「今天一早,我的部屬查出早川一郎受傷住院,除了腿部中了一刀之外,另有一些輕微的腦震蕩,必須住院觀察幾天,並無性命之憂。值得一提的是,當警方人員問他是如何受傷以及是否提出告訴時,這位早川先生非但只字不提,並且要警方替他保密,千萬別讓他太太知道!我看,他是怕他太太知道他在台灣天天沉醉在溫柔鄉里!宋剛笑道。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亞力對可兒說道。

可兒感激的對他笑了一笑。

原來早川先生並沒有死,那麼她就不是殺人犯了!天!她差點為此而白白犧牲自己的生命!

宋剛見他倆眉來眼去,于是叫道︰「喂!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憑他多年偵探的經驗,他知道他們定有事情瞞著他。

「事實上,早川一郎的傷是可兒造成的,因此我才會托你去調查。」亞力在可兒頰上一啄,示意她安心。

「你……你是說,是她拿刀子刺早川一郎的?」宋剛驚訝地道。

「沒錯!」

「為什麼?」宋剛不明白像她這樣一個清純美麗的女孩怎會和早川那家伙扯上關系。

「我也想知道答案!」亞力若有所思的凝視可兒。

「我……我是在日本料理店認識早川先生的,由于他經常糾纏我,因此我才會誤傷了他。」可兒扯慌道。

「你沒騙我?」亞力勾起她的下巴。

「沒有!」她納納地道,實在不願讓他知道她在酒家上班的事。

亞力看了宋剛一眼,宋剛點點頭,他明白亞力要他去調查陳可兒。但是亞力這次可是來真的?看他緊緊盯著可兒的眼神,並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見過。

看來,這次有好戲看。

「說了大半天,我肚子餓死了,有沒有午餐可吃啊?」宋剛笑嘻嘻的問。

「冰箱里有的是菜,你自己去弄,順便弄兩份來給我們吃。」亞力懶懶地膘他一眼。

「什麼?我辛辛苦苦去幫你們調查,還得做飯給你們吃?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宋剛哇哇叫著。

「我來做午餐給你們吃好了,這是我唯一能答謝你們的方式。」可兒說道。

「你會做萊嗎?你確定?」宋剛看她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忍不住懷疑她是否做過菜,他可不希望吃完拉肚子。

「需不需要我幫忙?」亞力問道。

「不必了,你們在客廳等就好,其他的就交給我。」說完,她愉快的轉身進了廚房。

「需不需要幫忙,甜心?」宋剛重復亞力剛說過的話,對他做了個鬼臉。

「你少羅嗦。」亞力出其不意的輕揍他一拳。

「什麼時候咱們雷氏財團的大老板會說出這種話來?嘖嘖!神跡。」亞力戲虐地道。

「你再羅嗦我就真的對你不客氣!」

「你老兄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了?」宋剛白他一眼。

「我警告你,待會兒無論可兒做得有多難吃,你也一定要把它吃光,知道嗎?」

「為什麼,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宋剛一臉無辜,擺出一副受害人的樣子。

「我說吃就吃,少廢話!」亞力又給他一拳,不過這一次宋剛聰明的閃開了。

約莫半小時後,可兒端出了四菜一湯。

兩個男人立即聞香而來,一看,居然有糖醋排骨、清蒸魚、炒絲瓜以及麻婆豆腐,還有一道冬瓜哈蜊湯。

老天!這一道道的菜看來似乎非常美味,令人食指大動,于是兩個大男人坐下後,便迫不及待的吃了。不一會兒,便一個個盤底朝天。

可兒見自己煮的菜被吃得一點也不剩,心里非常高興。

「我來幫你收拾碗盤吧!」宋剛提議道。

「我倒是第一次听見宋大偵探要洗碗,我有沒有听錯?」亞力挑眉道。

「吃了好吃的東西,總要回報一下吧!」宋剛斜睨他一眼,「我可不像有人光說不練。」

「是嗎?」亞力卷起袖子。「那麼你就錯了。」

「算了,我來洗吧!」可兒好笑的看著他們。

「不!」兩上男人異口同聲道。

結果,三個人在廚房玩起洗盤、接盤的游戲,度過愉快的時光。

這個晚上又下起了大雨,到了半夜更是雷聲大作,可兒在閃電中驚醒後便再也無法人睡。

是該離開了,待得愈久,她會愈合不得離開。

想起亞力,她的心頭不由得一緊,她知道自己與比上他,卻又忍不住深受他吸引。

再和他相處下去,她怕自己再也離不開他,而且他一定會發現自己是個在酒店上班的小姐,因此在他發現這個事實前,她必須先離開他。

悄悄地,她打開房門準備偷偷離去。

不料,她在經過亞力房門口時,他的房門突然打開。「你想去哪里?」亞力半是生氣半是急切的一把將她拉進了房間,一腳踢上房門,隨後雙手抵著房門,將她鎖在他兩臂之間。

「我」

不等她解釋,他便急切地低下頭,覆上她的唇瓣。

可兒驚懼的掙扎一下,旋即融化在他的吻中。

「別走!」亞力在她唇邊低南道。

可兒痴痴地望著他身後的雷雨,心痛萬分,她也很想留下,只是……她不能!

她不想讓人看輕,也不願拖累別人。

她抬頭看他,迷失在他溫柔的目光里;想起自己差點失身于他人,她就忍不住害怕。不過,她可以將自己給他!

她認為這種關系必須兩情相悅,也許,將自己獻給亞力是最完美的選擇!

或許明天他們又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這段感情只有她付出真心,但今晚,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夜;不想負擔、不想明天……

緩緩地,她抬起手勾住亞力的頸子,踏起腳尖主動的吻他,開始在他唇上溫柔而緩慢的親吻著。

亞力濘身一震,雙手游移至她的大腿,將她一把抱起,讓她的雙腿交纏在他腰間。

他的唇不斷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一邊前進至床邊;兩人雙雙跌人床中央。

此刻的她美得令人屏息,仿佛黑夜中的精靈一般,全身散發著神秘誘人的氣息,令他猶如身在夢中一般,如痴如狂。

「月兌掉我的衣服。」他在她耳畔低喚道。

可兒一雙顫抖的手爬上他的胸膛,一個扣子一個扣子慢慢的解開,隨著衣服的敞開,赫然發現他的胸膛有毛,好柔、好柔的棕毛,她半是緊張半是好玩的輕拉扯。

亞力不可遏的申吟,雙手探上她的衣物,一把月兌掉她的衣服,後下她的裙子;一具雪白的嬌軀呈現在他眼前,他的手往下探向她的隱密……

可兒在他的手的撩撥下,吟哦出聲,她不知道男女的親昵可以是如此親近;隨著他手的逗弄,她只覺身下仿佛有什麼涌起似的,渾身燥熱,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著。

「可兒,準備好了嗎?」亞力低沉渾厚的嗓音沙啞的響起。他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女人;可兒就像女巫一般,對他下了藥,教他全身都為她興奮著,漲滿的不斷沖擊著他……

可兒猶豫一下,雙手攬下他的頭吻他;亞力感動的吻著她,月兌掉自己的褲子、扯下她的貼身衣物,他身下的溫熱抵觸她的隱密;可兒霎時震驚得倒抽一口氣。

「別怕!」亞力的話聲甫落,已長驅直人她的隱私,穿透一層障礙時,迅速地吻住她的唇,吞沒她的尖叫;他溫柔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淚,直到他身下不再掙扎時,他開始緩緩的推進……

「啊……」隨著他不斷的沖刺,可兒激情的喊叫出聲,仿佛波濤洶涌的浪潮一波波襲上她,「亞力……亞力……」

一陣陣沸騰不已的欲海淹沒了他們兩人,汗儒濕了兩人的身體……

窗外的雷雨依然猛烈得下個不停。而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感覺不到其他,一切的一切仿佛拋到九霄雲外,皆不重要了!

早晨的天空依然一片灰蒙蒙的,下著小雨。

亞力首先睜開眼,看見身旁的可兒時,他笑了,他想不到自己會是她第一個男人!如此美麗的她竟給了他這麼珍貴的一個禮的,終此一生,他將愛她到老,他這麼告訴自己。

他起身至浴室準備一番後,又回到床邊,目不轉楮地凝視著她。

可兒在亞力的注視下緩緩的醒來,頓時,她臉蛋一片鮮紅,將頭理在被子底下。

「小懶豬,快起來,今天我要帶你回家。」亞力隔著被子搔她癢。

「回哪個家?」可兒掀開被子,一臉茫然。

「當然是帶你回你家!」

「去我家?為什麼?」

「去幫你打包行李!」老天!她每天都是這麼美的嗎?亞力忍不住傾身給了她一記熱吻。

「打包行李,要去哪里?」她使假的問。

「當然是搬來和我一起住嘍!」亞力微笑的注視著她。

和他住?這怎麼可以?可兒心想。

「既然你已沒有親人,那麼就讓我來照顧你吧!如果你想繼續升學,我不反對;但如果你想工作,就不必了,我會供你一切生活所需。」亞力準備等她二十歲時再娶她。

可兒一怔。他難道想收她做情婦?一股深切的失望與悲意深深的朝她襲來,她自知自己的身分是配不上他的,但是……情婦這種角色,她做得來嗎?而妻子……那不啻是一則美麗的天方夜譚,她在心中苦笑。

亞力見她沉默不語,認定她是因為害羞而不言語,因此說道︰「走,我們洗個澡去。」

可兒還來不及抗議,便被他抱了起來,走進浴室。

一進人浴室,滿室氤氳的熱氣彌漫,可兒才知道他早就準備好了。

他將她放進注滿熱水的大浴池之中,然後自己也踏進浴池中,拿起香皂,輕柔柔的在她身上游移;從她細長的頸項而下,逗弄著她美麗的蓓蕾。

可兒微睜迷蒙的雙眼看他,身體在他的揉搓下,不由自主的申吟一聲……

亞力的此時再度升起,他急急吻住她逸出口的申吟,強烈的使他不能自己的緊擁著可兒,再一次的要了她,而浴池的水也因兩人的動作頻頻,溢濕了一室干淨的磁磚……

當兩人駕著吉普車離去時,已是下午三點。這時的雨勢比早晨時還大。

可兒一路坐在車上,默默地望著窗外。不一會兒,她閉上眼楮,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兩人激情的情景,她不敢張開眼,生怕眼中藏不住她的思想。

亞力隨手將一件外套蓋在她身上。此刻的他感到非常幸福,想不到這一次「休假」的收獲這麼大,令他既驚又喜,這是他多年來再度擁有愛人的能力,這一切全得感謝她的出現。D車子駛人市區時,已是傍晚時分。可兒這時才張開眼。

「你住在哪里?」

她望著他一會兒,說出一個地名。但車行不久,可兒忽然開口道︰「到前面的便利商店停一下,我要買東西。」

亞力不疑有他,獨自留在車上等她。

十分鐘之後,他開始覺得奇怪了,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沖進便利商店。「剛才那位穿紅衣服的小姐呢?」亞力急問店員。

「哦,她在廁所!」訓員向後面的一個小門指了一下。

亞力敲了十幾聲的門,不見有人回應,于是他用力將門踢開,結果里面空無一人,只有一扇打開的窗戶……

她竟然一聲不吭的溜走了!

他搖頭苦笑了許久,這才驅車離去。

接連幾天,亞力一反常態,動不動就拍桌子罵人,連資深秘書蓮姐都受到他炮轟,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半免于難。

這時,亞力辦公室的門被打了開來。

「我說過不要再來煩我,蓮姐……」才轉過椅子,亞力就瞧見宋剛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你來干嘛?」亞力白他一眼。

「喝!這是什麼態度?好象和前幾天見面時不太一樣耶!」宋則笑嘻嘻地道。

「少廢話,快說!你來大忙人來此有何指教?」亞力沒好氣地嗤呼了一聲。

「你以為我愛來呀?若不是蓮姐告訴我說有人發瘋,我還不想來呢!」

「誰發瘋?」亞力瞪著他。

「你呀!想女人想得發瘋抓狂了,不是嗎?」來剛挪揄道。

亞力立即由椅子上跳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揪住宋剛,惡狠狠地說道︰「誰說我想女人了?」

「想不想,你自己心里明白,對吧!宋剛不慌不忙地道,絲毫沒有被亞力的樣子嚇到。

「你……」亞力握住拳頭,準備給他一拳,但是隨即又頹然的放下手,走到窗邊,不再說話。

宋剛說的一點也沒錯,他是快瘋了,為了一個女人。

打從與可幾分開以來,他幾乎日日夜夜想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竟無法忘記她,真是該死!他暗咒道。

「諾,這個給你!」宋剛送了張紙給他。

亞力伸手接了過來。

「這一次可別再讓她跑了喲!」他可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急著迷離亞力這死小子,看來他是遇上克星了,宋剛啞然失笑。

「我不會去找她!」亞力將紙條丟進垃圾桶。

「隨便你,反正發瘋的人又不是我!對不對呀,老兄?宋剛大笑。」你再羅嗦我就海K你一頓!

「OK,我走就是了了,不過你待會兒可別忘了把紙拾起來,這份資料我可是沒輸入電腦,丟了就沒了喲!宋剛嬉皮笑臉說完。立即溜出門——逃命去也。

砰的一聲,煙灰缸砸到門上。算這小子命大,溜得夠快!

隨後,亞力燃起一根煙,吸了幾口,看著垃圾桶半晌,他終于嘆了口氣,級級將紙條撿了起來,放人口袋。

傍晚開始就起了薄霧。

可兒坐在窗台上望著街燈一個個的亮起,心中倍感孤寂。以往,她總在傍晚慢慢的走回家,迎接她的,總是母親溫暖的笑臉;如今,她所承租的套房里,空蕩蕩的,連一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時,她又想起了亞力,心中無端的一陣刺痛。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但心中卻總是時時浮上他的影子,忘不了他!

嘆了口氣,她開始換上一襲紫色的露肩小洋裝,然後開始化妝。

待裝扮好時,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悲從中來,鏡中的她看來成熟而美麗,一點也不像從前的自己!

再一次在鏡中審視自己後,她拿起長外套,走向華燈初上的熱鬧街頭;逃避了幾天後,今晚,她一如往常地要到酒店上班,再次的過著那種燈紅酒綠的生活。

步人了酒店之後,經理忙走上前。「你怎麼好幾天沒來上班?」

可兒冷冷的望著她,「我沒來上班的原因,你還不清楚嗎?」

經理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問她,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因此改變話題︰「早川先生回日本去了。」

可兒看她一眼,並不搭腔。現在她知道在這種地方上班,千萬不可以太信任他人,否則吃虧的是自己。

「哦,對了,今晚你不必輪流坐台,有個客人已包下了你整晚的時間。」經理說道。

「這麼快就有人知道我今晚會來上班?」

「這位客人連續來了幾天,說他是慕名而來,願意等等看!」

又一個的凱子!可兒暗想。隨後她在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門口。

「進去吧!客人等很久了。」

可兒深吸了口氣,推開房門,抬頭一看,包廂里的人竟是亞力。

她當下轉身便要逃開,她不願讓他看見這樣的自己。

亞力一個箭步沖上前將她扯了回來,用力關上門。「你還想逃到哪里?」他一手抵著門,一手將她緊緊圍在胸前。

可兒別過頭不去看他。

「那天為什麼要溜走?」他一把將她抱起。

「我高興!」她頂了回去。

「高興?難道在這種地方上班也是‘高興’?」亞力的臉色鐵青。看見她身著露肩低胸的緊身洋裝,他就忍不住滿腔怒火,難道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會令多少男人瘋狂、不顧一切的想得到她嗎?那有多危險,她不明白嗎?

「你管不著!」她再一次頂撞他,只為了能激怒他,令他早點離去。可是再見到他的喜悅同時盈滿她的心,教她苦澀不已。

「是嗎?」亞力危險地眯起眼。「今晚我是你的客人,你想如何取悅我?」他將她丟到少發上。

「是這樣……」他低下頭吻她頸項,「難道是這樣…••。」他雙手游移在她身上。

「不,你不要踫我!」可兒將他推開,她知道這男人在羞辱自己,這更教她難過。

「啊!我知道,這些算是額外的服務,必須另外付費是嗎?」亞力掏出一疊鈔票丟在桌上。「這樣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

可兒受不了他這種輕蔑的態度,于是拿起桌上的錢甩在他身上。「別以為可以用錢買到一切!」她憤怒地道。

「你在這里上班,不都是為了錢嗎?」

「沒錯,我是為了錢,但是我不要你的錢!想起她之所以在這里上班的原因,她從不曾為那件事而傷心,她只是認命;而此刻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尋歡客的模樣,她便忍不住一陣心酸,淚珠也奪眶而出。

接著她迅速起身,準備奔出門外。

「該死!」亞力將她一把拉了回來,狠狠地吻住她。他氣自己對她的這種態度,但他更氣她一再地令他失控!

「跟我回去吧!他擁著她溫柔的說道,感覺自己猶如少年一般,陷入了一種無法自拔的愛情魔力之中。

「不,我不能!」

「為什麼?難道你眷戀這種地方?」環在她腰間的手不自覺地留得更緊。

可兒看著他,疲累地道︰「因為我需要錢!?這是她最不願在他面前承認的事實。

「你要多少?一百萬還是兩百萬?」他心痛的看著她。

「別再問了,你走吧!」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她搖搖頭,其實心中多麼希望能和他一起離開這里!

「那麼,我要帶你出場!」他一把抱起她,大步離開這包廂。

「放我下來……」可兒拼命掙扎。

但亞力絲毫不予理會,筆直的朝酒店大門而去。從今而後,他絕不再讓她涉足此地,他告訴自己。

雷亞力帶著可兒來到他位在天母的別墅。

「你沒有權利帶我來這里。」可兒氣憤的指責他。

「別忘了我已包下你一整夜!」他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給她一個迷人的笑容。

「那我不賺你的錢總可以吧!」她起身要走。‘「你給我坐下!」亞力沉聲道,注視她的雙眼瞬間一變,立即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可兒自與他相遇以來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一時間倒也愣愣地坐了回去。

半晌,她回過神喊道︰「誰賦予你這種權利?你是我的監護人嗎?再說我已滿十九歲,不需要監護人了。」

「是嗎?」

可兒怔愣了一下,他是什麼意思?瞧他的表情就像一只偷吃到魚的貓似的,她突然有種被人設計的感覺。

「明天一早,我們就到法院公證結婚!」他已等不及她二十歲再要她,他必須想個法子將她永遠留在身邊,而結婚是確保她不再逃跑的最佳方法。

可幾張大了嘴,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結婚?!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們才認識幾天哪!

「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他橫過桌子,認真的盯著她,一旦他決定了的事,他一定會做到,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想要她!

「我……我不同意。」可兒結結巴巴地說道。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我同意就行了!‘他勾起她的下巴,給了她一記熱吻。

可兒在他的熱吻中忘了要抗議,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頸子。

亞力遏抑不住連日來的思念,愈吻愈深,緩緩的,他拉開她背扣的拉鏈。

這時,微涼的空氣令她輕顫一下,她才察覺到自己已經幾近赤果,頓時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快地,她推開他,「我不能!

懊死!亞力暗咒道。他明白自己的行動似乎太急切了些。

「送我回家吧!」可兒穿好衣裳。

「那麼你答應我不再回到那種地方上班?」

可幾點點頭,不在「凱撒宮」上班,她可以換一家;反正對她來說,還債是當務之急,唯有還完債務,她才能自由。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明天還要見面,不是嗎?

亞力點點頭,再度低頭吻她。「那我們明天見嘍!準新娘!

可兒下了車,佇立在一旁,目送他離去的車影,心想,看樣子他是當真要娶她。

嘆了口氣,她轉身進人公寓內。看來,她必須搬家了。

他與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知道他應該是個有錢人,但是她絕不能要他替她償債,她必須在還保有最後一絲尊嚴的時候離開他。

人是現實的,也許在他知道她所背負的巨額債務時會嚇得逃走,而她最不希望見到如此!她希望永遠保存對于他美好的回憶便已足夠。

于是,她上了樓後開始打包行李。

翌日,清晨七點左右,可兒提著簡便的行李箱步出公寓。

今天是禮拜天,大部分的人都還沒起就,因此街道行人不多。

可兒決定邊走邊找房子。

「你想去哪里?」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可兒認出那聲音,知道那人是誰,她迅速往前跑,老天!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

亞力幾個箭步便來到她的身前。「這一次你又想逃到哪里去?」他寒著一張臉看她。

他早料到她會有此一招,因此自昨夜分開之後,他便一直待在車內等她,一夜無眠。

可兒一步步往後退,一雙大眼無措地望著他。糟糕!現在她該怎麼辦?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不顧他的一片真心,三番兩次的由他身邊溜走,他決定好好懲罰她一下,以平息自己沸騰不已的怒氣。

「不要!」可兒固執的看著他,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只可惜她無論如何用力想掙月兌都無法成功。

「那好吧!」亞力濃眉微微上揚,「既然你這麼想走,那也只有如此了!」說完,他微微彎身,將她橫抱于胸前,大步的往前走。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

「不講理的人是你!」亞力看也不看她地回道。

「我哪兒不講理了?」可兒不服氣的問。

亞力停下腳步看著她。「你先是騙我在日本料理店做會計,又一聲不響的溜走,而剛才你甚至不打算告訴我就要搬家,你說,這樣是誰比較不講理?」

可兒沉默了半晌,「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她輕聲回道。

「如果你真是為了我們倆好就答應嫁給我吧!」亞力深情的注視著她。他真搞不懂這女人為什麼不肯答應嫁給他?她可知道有多少人排隊等著想嫁給他嗎?唉!

「不行,我不能。」

「你不能?難道有人反對?」亞力知道她沒有親人。

她搖搖頭。

「不然你認為我的條件不符合你的理想?」

「不,你很好。」可兒明白像他這樣英俊又多金的男人,是每個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對她而言,何嘗不希望這樣的男人當自己一輩于的倚靠,但是她不能……

「那你為什麼不肯答應?」

「因為……因為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結婚!」可兒胡編個理由騙他。

亞力看著她,她的確非常年輕,也許他該多等她幾年。「這個問題我們回家後再談!」

兩人在交談之間,已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他的車旁,亞力放下了她,打開車門。

這時,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陳可兒小姐,你還真忙,我們已經找了你好幾天,也在這里等了好多天,你答應給我們的錢到底準備好了沒?」

可兒的心猛地一跳,糟糕!她忘了前幾天就已先由「凱撒宮」借出五十萬要還給他們;但是要拿錢出來的那一天,她剛好遇上早川一郎的事,因此錢還在「凱撒宮」,不在她身上。

「能不能再寬限幾天?目前我身上沒錢!

「什麼?沒錢!」兩個人見可兒提著行李箱,于是奚落道︰「你該不會是想落跑吧?」

「不,我只是剛好要搬家。」

「說得好听,我看是要遠走高飛了,今天你如果交不出錢來,別怪我們不客氣。」兩個人不懷好意的打量可兒,其目的很明顯的可以看出。

「她欠了你們多少錢?」亞力冷冷的開口道。

「你是誰?」其中一人道。

「我是她未婚夫!」

「咦,怎麼從來沒听你說過有這號人物?」可兒尷尬的看了看亞力,不知該如何解釋。

「廢話少說,她到底欠了你們多少錢?」亞力冷著一張臉,他不明白可兒怎麼會與這種看似地痞流氓的人惹上關系。

「怎麼,你要替她還嗎?」兩人看著眼前這個看來似乎是個有錢人的帥哥,覺得他非常的眼熟。

「她到底欠多少?」亞力看向可兒。

「你別再問了好嗎?」

「既然要要你,就得分擔這一切。」

「我不要你來分擔。」可兒固執的拒絕。

「嗯!陳大小姐,憑你一個人要還到什麼時候?還是叫你未婚夫幫你還啦,畢竟一千萬不是個小數目。」

亞力一听沒有說話。一千萬!?這個數目對他說不過是財產的零頭而已,但是對一般人來說是個很大的數目,他不明白,年紀輕輕的可兒怎麼會欠下這和龐大的債務?

須臾,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們,「明天到我辦公室來,我會叫秘書開一張即期支票給你們,你們也別忘了將她的借據帶來。」

兩人一看,名片上印著「亞歷山大集團台灣分行」。他們大吃了一驚,原來是有名的雷氏企業,怪不得這人如此面熟,有關他的報導,經常可在財經雜志以及新聞中見到,是個相當有錢的名人。

「哎!陳大小姐,早知道就叫你未婚夫還債不就得了,何必親自下海到酒廊上班呢!」

可兒憤怒的盯著他們,心中怪他們太多嘴。

「如果沒事的話,我們有話要談。」亞力的言下之意果他們離開。

「當然,當然,那我們明天見了。」兩人虛偽的笑著,滿意地離開。

「上車!」亞力對可兒說道,語氣中有濃重的火藥味。

可兒看他一眼,默默的坐進車內。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欠人家這麼多錢了吧!

「欠你的錢,我會想辦法還你。」可兒執拗的看著他。

「怎麼還?難道回酒廊上班嗎?我不準!」他情急之下朝她吼道。

可兒怔怔的看著他,眼淚一顆顆的掉了下來,「我只是不願成為你的負擔。」

「那些錢對我來說不至于造成負擔。」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淚珠。

她哽咽地道︰「我知道你很有錢,但我不能白拿你的錢。」她希望感他是建立在平等的關系上。「也許你可以用某種方法償還。」

「什麼方法?」

「嫁給我,一輩子幫我煮飯洗衣,生一打孩子。」

可兒听完,止住淚,輕笑了出來。「你把女人當母豬呀,生那麼多孩子。」

亞力深情的注視著她,被她突如其來的笑容迷住。他雖然才認識她不久,但每一次看見她時,心中總是升起一股奇異的情保,震蕩他心弦,那種感覺久久不去;他頭一次認為他可以愛一個女人到老,即使她將來又老又丑,他還是愛她。

可兒察覺到他異樣灼熱的眼光,忍不住臉紅。

「我可以一輩子替你煮飯洗衣,但是結婚……我想還是慢慢考慮後再說,畢竟比我好的女孩子還很多。」

她始終認為自己配不上他,像他這種溫柔多金的富豪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孩,而她絕對不是那其中之一。

「我不管其他的好女孩,我只知道我要你!」這輩子他還不曾如此確定自己的心意,連和他熱戀過的拉下女孩也不及可兒帶給他的感情沖擊,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好像是他命中的另一半。

可兒怔怔的看著他,對他如此的深情既感動又迷惑。她可以接受他的感情,相請他的感情嗎?她承認她早已愛上了,否則也不會獻身給他,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真正對男人動情。

「我認為我不適合你。」她低聲道。

「哪里不適合?」他不贊同地盯著她。

「感情必須建立在平等的關系上,而我欠你這麼多錢,似乎不符合這個條件!」

「那你認為該如何做?」

她側頭想了一會兒。「也許我可以找份工作,每個月還你錢。」

「你知道如果一個月還二萬的話,你要還四十多年,難道你到那時候你才能接受我的感情?」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

可兒也覺得這個主意有點可笑,但是除此之外,她還能怎麼辦呢?

「寶貝,你的心意我明白,錢的事我們以後慢慢再談,也許我會考慮要你為我生小孩,生一個可抵一百萬,你看這方法不是好多了、也快多了?」他朝她邪邪一笑。

可兒瞪他一眼,轉過頭去,不理睬他的不正經。

「既然你不回答我就代表默許嘍!那我們就趕緊回家‘增產還債’啦!」

可兒的臉蛋紅至耳根。「我可沒答應你!」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帶你回家,昨晚我可是守在你大樓下一夜無眠。」他故意打了個呵欠。

「你活該啦!」可兒沒好氣地道。

「你還敢說!若不是怕你跑掉,我又何必如此?」

「我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她漆黑如寶石的雙眸一瞬也不上愛地直視著他。

「重不重要,你還不明白嗎?」他傾身吻著她的額頭,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冷不防的握住她的嬌唇,淺淺的,以舌頭推啟皓齒,快地推人;濃濃的,他的音不斷的探人,雙手伸入她的衣服內撫模著,感覺她的柔軟在他的掌中漸漸堅挺,盈滿他的手。

半晌,他呼吸困難的放開她,看著她酡紅醉人的嬌顏,他情不自禁的又是一吻才離開她。「我們回家吧!」

可兒紅著臉,嬌喘吁吁地看著他。一大清早幸好行人少,否則她真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亞力了解她的臉紅垂頭所為何事,深情的看她,唇角微微上揚,而後發動車子飛馳而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