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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微酸滋味 第六章

傳統菜市場里,攤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白菜、白菜!一個五元啦!」;「A菜、A菜好啦!三把五十而已哦!」

「新鮮的石斑魚喔!小姐,買一尾好麼?」

孟杰瑞站在人群中,臉上浮現五條黑線,太陽穴上冒著青筋,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在人擠人的菜市場里,他穿著高級的亞曼尼西裝,一雙擦得發亮的BALLY皮鞋睬在有魚腥味的水漬里。

哇∼∼哈哈哈!一幅多麼好笑的畫面,蜜桃忍不住捧月復大笑。

「是你自己說要去我喜歡的地方嘛!」說完又忍不住回頭,繼續捧著肚子大笑。

「這就是你平常最喜歡去的地方?」他壓著怒氣問道。

「對啊,我每個星期天都會來這里買菜呀!還有紅豆餅和麻薯喔!」

「好吧,那……逛逛吧!」

從來,他只听說女人喜歡逛百貨公司、精品街,還從沒踫過有女人要求他陪她逛「菜市場」的。不過,既然這是她最喜歡來的地方,那他就勉強陪她逛逛吧!

她看著他勉為其難的表情,強忍住笑容。「別那麼痛苦嘛,好啦!不然晚上我做飯給你吃好了。」

他回過頭,一臉懷疑的表情。「你會做飯?」

「開玩笑!我家的飯可都是我在煮的呢!」說到這個她就一肚子委屈。

「哦?」他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媽每天忙得要死,我姊懶得要死,我妹,根本是個家事白痴。所以從高中開始,我們家的三餐都是我負責的。」她解釋道。「信不信由你。」

「我信、我信。」他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走,咱們買菜去!」

他們牽手走著、走著,來到了魚攤前。

「阿桑,我要這條魚。」蜜桃輕觸一下魚身,便挑中了那條魚。

「我告訴你喔,買魚啊,要挑眼珠亮晶晶、鱗片整齊、身體有彈性的才新鮮。」她在他耳邊叨叨念念。

「你也是啊,眼珠亮晶晶、頭發整齊,身體有彈性,胸部更有彈性,所以我才會選中你。」他邪肆地看著她,然後呵呵大笑。

「笑什麼笑,牙齒白呀你!」蜜桃往他手用力一捏,他才停止狂笑。

「我現在教你買菜,看啊,這個竹筍,要選寬底短身、筍肉細白、筍殼呈金黃色的才好,像這支就一定很甜。喂,我煮筍湯給你喝好了,好不好?」她一回頭,正對上他深情凝望的表情。

「干麼這樣看我?」

「沒有。」他笑著搖搖頭,他只是被眼前這獨特的女孩給吸引了,他看過女人挑選鑽石珠寶時認真的樣子,但沒看過有人挑魚挑筍也這樣興致盎然的。

「我看,我應該派你去做生鮮采購的。」他笑著說。

「等你吃過我做的飯,就會派我去當大廚了,呵呵。」

「我哪里都不會讓你去的,你呀,乖乖待在我身邊吧!」他握住了她的手。

真奇怪,他雖然是響譽國際、叱吒飯店界的孟杰瑞,可是現在走在她身旁的,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和她一點距離都沒有。

這就是戀愛嗎?好甜蜜的感覺啊!寒冬里,兩個人手牽手去逛菜市場,像一對新婚小夫妻。氣溫十一度耶,可是一點也不會冷喔!

這樣溫暖的幸福,好像在作夢一樣。

幾個小時以後,孟杰瑞已經在房間里品嘗她拿手的家常好菜。

「嗯……」他挾起紅燒魚,送入口中。

「怎麼樣?」她坐在對面,雙手托腮,傾身向前。

「真的很好吃,不是蓋的。」

「呵呵呵∼∼我就說吧!炳哈∼∼」她得意地狂笑起來。

懶得看她得意的樣子,他繼續低頭吃著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嘗到的家常菜。

在美國時,只記得小時候媽媽煮過中國菜給他吃,長大以後,雖然天天吃的是山珍海味,但其實他心里懷念的,還是像這樣熱騰騰的一桌菜。

「哇!嚇死人,你吃這麼多啊!」看著孟杰瑞又添了一碗白飯,她忍不住驚呼。「也不用那麼捧場啦,平常看你吃得很少啊!」

「我說過,我不喜歡吃西餐。」趁挾菜的空檔,他抽出時間回答。

「為什麼?一定是你太挑食了,像我,東西南北餐什麼都好吃。」

他終于滿足地放下碗筷,喝了一杯清茶。「很好,不油不膩,清淡卻很入味。」

「喲,能得到孟大總經理的賞識,真是我的榮幸啊!」

「我媽是台灣人。」放下茶杯後,他突然說出這句話。

「啊?」什麼?現在是說到哪里了?她怎麼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她二十歲時,認識了當時來台灣留學的我老爸。他們相戀不久後,我爸回到美國,後來我媽發現她懷孕了,才和家人借錢去美國找他。到了美國,才知道他已經娶了一個家族早已為他安排好的對象……」他說得雲淡風清,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那是一個不容違背的政治婚姻,他為了自己的地位,最後,還是犧牲了我媽。後來,我媽在美國生下我,雖然他一直照顧著我們母子,但是在我十歲那年,我媽還是抑郁成疾地走了。」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說出這件事,原以為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卻在嘗到她親手做的菜之後,吐出了真心話。

「這也許是我不喜歡吃西餐的原因吧。呵呵∼∼」他刻意輕松地說,眼里卻有一抹受傷的痕跡。或許,這也是他堅持要回台灣的原因。

天啊,好像電視影集里的豪門恩怨喔!听到他過去的傷痛,她的心似乎也輕輕痛了起來。但,這要怎麼安慰他才好呢?這種事並不在她的理解範圍之內耶……好吧,只好這樣了--

「你別難過嘛。嗯,如果……你這麼喜歡吃我的菜,我……我以後常常煮給你吃就好了。」她低下頭,臉紅得像顆隻果。

有人這樣的嗎?自己說要常常煮飯給人家吃,這樣會不會太貪心了?他會不會笑她呢?

不知何時,他已走到她面前,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咳,說話要算話。」然後模了模她的頭。

什麼嘛!還以為他會很感動的說出什麼感人肺腑的話呢!?!她心里正在嘀咕著,他卻冷不防地從身後抱住她,害她受了驚,筷子都掉在地上。

「煮飯很辛苦喔?」孟杰瑞在她耳根性感地低語。

「對啊。別吹氣,很癢。」煮飯是很辛苦,那又怎樣,有必要這樣抱得人家臉紅心跳的嗎?

「那,讓我來好好『慰勞』你一番吧!」他魅惑地笑著,一只手伸進她的襯衫里。

「啊,不用、不用這客氣……不要啦!好癢……」她躲著他的「撫慰」,不停格格笑著。奇怪,怎麼這時候怎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中國人說『飽暖思婬欲』!你們老師沒教過嗎???」他輕咬著她的耳朵。

「啊……我們老師才不會教這些呢!」她嬌喘著,還在掙扎。

「好,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吧--」他一把抱起她酥軟的身子,往那張愛情的溫床走去。

「噢∼∼」以上是孟杰瑞對田蜜桃辛苦煮飯的慰勞,以及她得到慰勞時快樂的呼喊。

****

就在他們倆溫存纏綿的時刻,還不知道他們昨晚在聖誕樹前的照片,已經刊登在各報章雜志上,更重要的是,照片已經傳到了美國。

在Sweet集團總裁史密斯的辦公室里,已經吵得天翻地覆。

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女孩,留著一頭小甜甜布蘭妮式的及肩長發,穿著時髦的皮草大衣,一走進辦公室就把報紙扔在史密斯的桌上。

「爹地!你看啦,我就知道不能讓杰瑞去台灣,你不听我的,現在他真的被人家搶走了!」女孩的年紀約不到二十歲,卻有著令人稱羨的完美身材。不過,有好身材不代表有好脾氣,現在,她正氣急敗壞地向她父親發脾氣。

「潔西卡,你冷靜點,再過兩個月他就會回美國了,到時候,他還不是會回到你身邊?」一頭銀發的史密斯安撫著他的小女兒。

「你怎麼知道他會回來?我有預感,他不會回來了啦!」潔西卡眼眶泛紅,從小嬌生慣養的她,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只有孟杰瑞,無論她對他如何討好,他就是不把她放在心上。

「一個男人出門在外,難免會遇上一些誘惑,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哼!對你們來說是很正常的事,但卻是我絕不容許的事。我不管,我要去台灣找他!」

「潔西卡,你听我說……」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去台灣找他!」潔西卡大聲嚷著,轉頭跑出總裁辦公室。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傳來一陣嘆息聲。唉!史密斯先生知道,孟杰瑞沒好日子過了。

****

桌上的鐘已經走到五點二十分,眼看就快下班了。

「吃什麼好呢……」蜜桃在辦公室里杲坐著,一手托著臉,另一只手里拿著原子筆在那敲啊敲的,腦子里盤算著,晚上要吃些什麼好?

自從那天做了一頓飯給他吃了之後,孟杰瑞從此不再叫Roomservice,每天都要求吃她……做的菜。

現在,她這個秘書又多了一份工作--填飽老板的肚子。

「嗯,買只螃蟹來吃吃吧。」嗯,她猛點頭,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罷才孟杰瑞接到一通電話,然後說有小事情要處理,就匆匆地出去了。

正好,她待會兒去樓下的生鮮超市買些菜,去他房間等他一起吃飯。「嘻嘻。」這樣好像新婚夫妻哦,她忍不住傻笑起來。

而這時的孟杰瑞,正趕往飯店大廳處理那個他所謂的「小事情」。

罷才大廳接待員打電話告訴他,櫃台有位操著流利國語的外國女孩指名要找總經理,當櫃台人員詢問她的身分時,她就發起脾氣亂罵人。

听到櫃台人員的描述及形容,他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

走到大廳,老遠就看到一個身穿長大衣,披著貂皮,打扮得像國際名模似的金發女人。果然是她……

「嗨,潔西卡?怎麼沒通知我一聲就跑來了?」

「杰瑞--」一看到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潔西卡飛奔向前抱住他。「我好想你哦!」她像個八爪章魚般抱著孟杰瑞不放。

「放手,放手……」孟杰瑞費了不小的勁才推開她。「乖,這里是飯店大廳,這樣拉拉扯扯,不好看。」

「在美國都沒關系!」

「這里是台灣。」

「不管,人家就是想你嘛!」

眼看她又要撲上來,孟杰瑞立刻伸手制止。

「好∼∼你先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他視線注意到她腳邊的兩個大皮箱。「怎麼,你帶那麼多東西是要移民啊?」

「人家想來陪陪你嘛!怕你一個人空虛寂寞啊!」她親匿地攬著他的手,眼光四處搜尋「狐狸精」的蹤影。

孟杰瑞不禁呵呵大笑。「是嗎?你認識我這麼久,什麼時候看我讓自己空虛寂寞過了?」

「是啊!是啊!」潔西卡撇撇嘴。她怎麼會不知道?這男人花名在外、風流成性,招蜂引蝶的能力全國第一名,才不會把她這個總裁千金放在眼里。

「到了,進來吧。」孟杰瑞打開房門,請她進去。潔西卡鬧事的本領他不是不知道,所以只好先把她帶進房間里,免得將飯店惹得滿城風雨。

「史密斯先生還好吧?」

「好啊,好忙啊!哼,你只關心我爹地,都不關心我!」她嬌聲抱怨道。

「你爹地知道你來台灣嗎?」

「當然知道,是他派我來把你帶回去的。」

「帶我回去?我有說過我要回去嗎?」他早就看穿潔西卡的用心。她只是藉著史密斯先生的名義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她的目的,正是他。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留下來不走了!」她往沙發上一坐,視線看向那兩只大皮箱。

「你要留下來?」他微微蹙了眉頭。

「對啊,我爹地說要你好好照顧我的,你難道忘了,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她嬌羞曖昧地看著他。

「好了!」他阻止她說下去。「你要在這里玩多久都沒有關系,但是我要先跟你約法三章!」

「好啊,好啊!」只要能讓她留在他身邊,約法幾章都沒問題。

「第一,你必須保守秘密,絕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出『那件事』!」孟杰瑞的表情從來沒這麼慎重而嚴肅。

「為什麼?」她嘟起小嘴。在美國,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了,為什麼在這里卻不許她說?

「沒什麼,我不想影響公事。」他懶得跟她解釋太多。

好啊,不說就不說,反正事情早已成定局,更何況她在這里也沒什麼認識的人,要跟誰說?

「好,我答應你。」她爽快地點頭。「那,第二章呢?」

「第二章?」孟杰瑞不明所以。

「對呀,你說要約法三章,這是第一章,那第二章呢?」

「不必了,你只要好好遵守第一章就夠了!」

「嘻嘻,太好了,那我就現賺兩章啦!」

「好了,別鬧了!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現在去幫你安排一個房間。」孟杰瑞幫她放好行李,準備離開。

「安排房間?我不是要跟你住在一起嗎?」潔西卡向前一步攔住他。

「當然不是。」他面帶微笑,卻拒絕得清楚明了。

「啊∼∼不管啦,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嘛∼∼」潔西卡像八爪章魚似的,再度施展她的纏功,兩只手繞著孟杰瑞的脖子,猛往他的懷里鑽。

「別鬧了,潔西卡……」孟杰瑞被她搔得好癢。

這時田蜜桃正提著兩袋剛買好的菜,走進房間,「剛剛好」看到這幅勁爆的畫面。

她手上提的兩袋菜落在地板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哼,這男人終于露出真面目了?!她早知道他是花心大蘿卜一個,原來還是跨國大蘿卜呢!

「喂喂喂!你們現在是怎樣啊?」蜜桃手插著腰對著他們喊,只差沒拿個擴音器。

蜜桃口中的八爪章魚終于放開孟杰瑞,探頭向門口一看,到底是誰敢破壞她大小姐的好事?

孟杰瑞轉過頭一看。「蜜桃?」

沒錯,一顆頭頂冒火的蜜桃。

「蜜桃?」潔西卡往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狐狸精出現了!沒錯,她就是照片中的女人!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亂闖我的房間?」潔西卡抬起下巴,直向她走去,一雙眼瞪著她。

「你的房間?笑死人!」蜜桃的背挺得此她更直。「這是我負責整理的客房,專門把一些不三不四、不干不淨的東西掃出去!」

「哦……我說是誰呢!原來不過是個房務員而已,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潔西卡上下打量著她,看到照片上穿著禮服的她,還以為是哪家的名媛淑女,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個小職員而已。

照理說,她應該可以松一口氣了啊,可是為什麼這女人的眼神和氣勢卻教她喘不過氣來?

「唷?沒想到金毛獅王竟然也會講中文?」蜜桃還沒看過外國人講中文講得那麼溜的呢!

「哼,我當然會講!我告訴你,我可是會講六國語言。」她皺著眉頭思索著,轉過身問道:「杰瑞,什麼是金毛獅王?」

「哈哈哈∼∼」只見孟杰瑞早已笑得人仰馬翻。

聰明的潔西卡當然立即明白,這一定是個取笑她的話。她氣紅了臉,走到蜜桃面前。「你、你竟然敢罵我!」她高高地舉起手,一個巴掌就要揮了下來--

「潔西卡!不準亂來!」孟杰瑞抓住她的手,厲聲斥道。

「你……」潔西卡驚訝地望著他,他從來沒對她這凶過。「你為什麼幫著她?她是誰?你說!」

「她……是我的秘書。」他臉上有著一絲怪異的神情。

「秘書?!」兩個女人異口同聲。

蜜桃瞪著他看。怎麼,現在就改口說她是他的「秘書」了?昨天晚上不還說她是他的「蜜糖」、「達令」、「親愛的」嗎?

孟杰瑞當然明白蜜桃眼中的怒火所為何來,只是……哎喲,東方人總是比較含蓄,何況他總還是有一點點大男人的嘛!

「咳!」他的臉居然有點泛紅。「她,是我的秘書,也是我的女--」他正準備要說清楚她是他的女朋友。

「女--佣。」蜜桃幫他把話接了下去。她心想,他不敢說是不?不敢說就別說!「沒錯,我是他的女--佣。」

「哈哈哈∼∼那這兩袋菜是要煮給我們吃的嘍!你快去做飯吧!」潔西卡忘形地笑著。

煮給她吃?吃她個大頭啦!蜜桃快被這無理到極點的女人給氣炸了。「我要先把垃圾掃出去才有心情吃飯!」

「別這樣,蜜桃。」他向前安撫著她。

「別這樣?不然是要怎樣?你既然有了新歡,我當然就退回秘書、女佣的位置,難道不對嗎?」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在這種混亂的場面下,怎麼解釋得清楚這麼復雜的事?孟杰瑞開始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潔西卡的表情突然得意了起來。「我才不是他的新歡,告訴你吧,我是他的--」

「潔西卡!」孟杰瑞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用眼神提醒她兩人之間的約法三章。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蜜桃狠狠地回過頭,瞪著孟杰瑞。眼神就像從十八層地獄里爬出的女鬼,要找那負心漢報仇似的。

「他是史密斯先生的女兒。」孟杰瑞避重就輕地回答。

「史密斯先生又是誰?」蜜桃鐵青著臉問。

看到她鐵青的臉,潔西卡從鼻子哼出一聲輕笑。「什麼?你連集團總裁的名字都不知道,杰瑞,這種人應該把她開除才對!」

史密斯?總裁?蜜桃總算有點印象了,她好像在員工手冊上看過這個名字,不過既然是個外國人,又遠在美國,關她什麼事?她干麼要記著這個人……等等,他剛才說什麼?眼前這討厭的女人是史密斯的女兒?那不就是說……

這個擺明了跟孟杰瑞關系匪淺的女人,竟然是Sweet集團總裁的女兒?

就在她和孟杰瑞的感情才剛剛有進展時,竟半路殺出這個後台強硬的情敵來?

完了,她短暫的幸福,就要破滅了吧!

「蜜桃,我們只是朋友,她只是個妹妹而已……」孟杰瑞著急解釋著。

「你不要解釋了!」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麻煩。一會兒是朋友?一會兒是妹妹?他愈解釋,她心愈痛啊!

「杰瑞,她對你態度這麼差?這種人你還不開除她?」潔西卡在一旁叫囂著。

「你別吵了!」他轉頭再對著蜜桃說:「你听我說……」

「杰瑞,你開除她嘛。」

吵死了!蜜桃耳朵里像跑進一百只蒼蠅那樣,嗡嗡的作響。

「閉嘴--」她使出全身力氣大吼,不想再听到他們兩個的爭辯,尤其是那個從一進門就聒噪不休的女人。

「什麼?!你叫我閉嘴!你算什麼東西?」

「我算什麼東西?至少比你這個沒禮貌、沒家教的金毛獅王好!」

「你又罵我?信不信我再給你一個巴掌!」潔西卡的手又高舉起來。

當然,又被高大的孟杰瑞給擋了下來。他喝道︰「潔西卡,你太亂來了!」

「想打我?哼!洋婆!八國聯軍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竟敢侵略我們……」

「蜜桃,潔西卡是加拿大籍的,八國聯軍不關她的事……」孟杰瑞苦心勸架,已經不顧自己在說些什麼。

「怎樣?侵略你們又怎樣?總比你搶人家男朋友好吧!」

「Shutup!」孟杰瑞再也壓抑不住地怒吼著。「你們給我閉--嘴!」

兩個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吵什麼的女人,突然噤若寒蟬,同時轉過頭。哇∼∼變身了、變身了!孟杰瑞又變身成噴火的暴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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