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神鷹駙馬 楔子

「啊——郎郎,我的郎郎……別停,別停!啊——」

午後時分,一陣陣的女子嬌吟喘氣聲從矗立在花園中精巧美輪的閣樓里傳出;之間還夾雜著男子放浪的戲謔低笑聲,婉轉嬌啼,激情迭起,讓人听了不禁感到臉紅心跳。現在還是大白天的,這對男女膽子也太大了!

陽光從薄薄的紗簾中灑入室內,房里仍是一片的綺情繾綣,床上的一對男女還在纏綿難舍中——

「郎郎——你這小沒良心的,這幾天有沒有想本宮啊?」

「怎麼會沒想呢?玉郎的這一顆心全在公主身上,公主不在,玉郎的心也不在了,跟在公主身旁飄飄蕩蕩的,一個沒有心的人又怎麼會有感覺呢?我的公主殿下!」

「呵……好會哄人的一張嘴,莫怪本宮心里只容得下你。」

「公主殿下,玉郎心中也只有公主啊!」

「那就證明給本宮看看了——」

房內又再度揚起了放恣吟哦的喘息聲,沒有世俗禮教,沒有規範,只余留感官上的快樂享受。

若明白這對男女的身分,任誰都不禁會大為失色,嚇得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床上放蕩狂野的女子正是北國金元皇帝的大妹子——金鈴公主。而那名一身細白女敕肉、長相俊美猶勝過女子的男人,他叫潘玉郎,是公主的帖身侍衛。

在身分上,這對男女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更何況,金鈴公主上個月才和神鷹宮的鷹主祈爾剛定了親事,而公主這般的踰矩行為,置祈爾于何地呢?

在北國,沒人敢和神鷹宮作對,就連當今的天子也沒那份勇氣;公主的荒唐無恥無異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若被祈爾發現了,下場可想而知。

好一會後,劇烈的喘氣聲才緩和下來。

鮑主偎在潘玉郎懷中,猶還笑親著潘玉郎白細的胸膛。

「公主,您成親後,玉郎就無法伺候在公主身旁了;那時,公主還會記得玉郎嗎?」潘玉郎一雙手在公主身上游移,輕柔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哀怨。金鈴公主皺起了眉頭,神色馬上暗沉了下來。

「就算本宮成親了;你依然是本宮的侍衛,本宮不會讓你離開的;除了本宮,誰也不能趕你走。」

潘玉郎加大手勁抱緊了金鈴公主,涎臉討好的笑道︰「公主,玉郎也不願離開公主身旁;但是,這事若被鷹主發現了,玉郎就算有十條命也丟不起啊!」

「別提那個蠻子!若不是為了北國、為了皇兄、為了金氏王朝,本宮怎會嫁給他?還處心積慮的設計他娶本宮。你不是不知道,本宮最恨一身臭味的野蠻人。」金鈴公主滿臉厭惡之色。

「玉郎當然是心疼公主要去伺候這樣的一個野蠻人。但是神鷹宮勢力大如天,整個北國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他隨時都可以滅了金氏,另立新朝,沒人可以阻止他的野心,所以只好委屈公主和祈爾連姻,藉此來穩住金氏王朝的地位。這是為了大局著想,玉郎也無力阻止,能和公主在一起已是玉郎前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哪敢再貪求呢,但為了公主的安全,玉郎除了忍痛離開外,又還能怎麼辦?」潘玉郎抬起公主的臉,一副萬分難過的模樣,對著公主親了又親。

「不——本宮不讓你離開,你不可以走。嫁給祈爾只是權宜之策,本宮會招來一堆的女人去伺候他,讓他將精力發泄在那些女人身上。本宮討厭他一身的黑不溜丟,想到他那雙髒手踫到自己的身子,就讓我感到作嘔,本宮不會讓他踫到一根毫發的。他娶本宮也只是為了責任而已,他以為那次喝醉了酒真的強佔了本宮的身子,其實那只是個計謀罷了,和他發生關系的不過是個奴婢,本宮才不會傻得去屈就自己呢!成了親,祈爾就是北國駙馬了;不論如何,他都要效忠金氏王朝,這便是這門親事的目的,完全沒有感情成分,本宮和他只是利益交換罷了。所以,郎郎,你絕不能離開,若沒有了你,本宮日子多難過啊!你不可以走,絕對不能離開本宮,知道嗎?」金鈴公主攀著潘玉郎的肩頭,半命令半懇求的說道。

潘玉郎看得出公主是真心喜歡他。金鈴公主不但生得美艷,床上功夫也好得讓他難以割舍;加上跟在公主身旁,榮華富貴也少不了。既是如此,他哪有推拒之理呢!他深沉的笑了,點點頭。「公主的命令,玉郎怎能違抗呢?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金鈴公主開心極了,湊上嘴,兩人又是一陣狂吻。

另一場的激情似乎又要被引起,若沒有隨後而來的巨變——

「砰!」冰扉格子做成的房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高大的身軀站在門邊,黝黑的面容上滿是冷漠的表情,他眼里的怒火似要將床上的兩人碎尸萬段般。咬著牙,他丟下一句話。

「將婬賊拿下,拉出去斬了。」

身後的侍衛听命上前捉人。

鮑主和潘玉郎听到聲向,同往門邊看去,見到門口的人,兩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驚嚇得楞在當場……

「祈……爾!」公主渾身發抖,聲音破碎,不敢相信他會站在眼前。

見侍衛走入,兩人才飛快起身,萬般狼狽的穿上衣服。

潘玉郎只來得及穿上褲子,人就被捆起拖出去,他急得直著喉嚨喊︰「公主,救我!鮑主,救命啊……」

金鈴公主忙上前要阻止,但被祈爾給攔了下來。

「放開他!你不能捉他,放了他,快放了他!」她對祈爾大吼大叫。

祈爾卻是充耳不聞,臉色沒有絲毫的軟化,冷漠如寒冬的飛雪,怒火卻似炙熱的火焰。

金鈴公主見祈爾不為所動,氣得對他直喊︰「快放了他!你這野蠻人,你這個丑鬼!你若敢傷了玉郎,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祈爾臉上閃過一抹冷厲,額上的青筋暴露,駭人的模樣讓金鈴公主退縮得不覺噤聲,但听到潘玉郎一聲聲哀號的叫聲,金鈴公主不禁又鼓起了救人的勇氣。

「你不可以殺他,要退婚,要怎樣都可以,你就是不能殺玉郎。祈爾,你听見沒?」金鈴公主像是談條件般對祈爾咆叫。

怒極反笑,祈爾冷硬不改初衷,陰冷冷地回答︰「我——不退婚;他——必須死。」

「他不能死,我不要嫁給你,我恨你!為什麼要殺玉郎?是不是因為他長得比你好看,比你俊美,所以你忌妒他,因此要殺他嗎?你這個蠻子,若玉郎真死了,我會詛咒你一輩子的!你不但人長得丑,又生得黑,而且冷酷自大又殘忍,所以沒人會真心喜歡你的;女人都是因為怕你才和你在一起,否則就是為了你的錢、你的權,你明白嗎?沒有女人會愛你的,永遠不會有!」金鈴公主有如潑婦般,所有難听的話都月兌口而出。

「本宮要去救玉郎,誰敢攔我,我就和誰拼命!」金鈴公主說完,人就要往外沖。

祈爾擋在門口,巨大的身影有如神祇般,滿臉的陰霾卻是絲毫不肯退讓。

「讓開!」金鈴公主對著祈爾大吼,拼命捶打著他想掙月兌出門。

潘玉郎本是一聲聲的叫著公主,最後大喊一聲救命後,就沒了聲音。

下場可想而知——

「你!你——」金鈴公主指著祈爾,一口氣險些上不來。「你真殺了他,你——我恨你!」

用力推開人,金鈴公主心急的沖下樓要看分明,卻不小心被自己長裙絆住了腳,沒人來得及扶住她,一聲的慘叫伴著跌倒的聲響——公主從樓梯上直直的摔了下去。

在斷氣的前一刻,她的一雙大眼則狠狠的盯著已走到樓梯口站著的祈爾,一開一合的嘴似在說著她的詛咒——

沒人會真心愛你,你將會孤獨淒慘的過一輩子!永——永——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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