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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男 第五章

嗚嗚嗚……

天底下就屬刁俊陽最適合姓刁!刁鑽、刁惡、刁滑、刁壞,無惡不作,居然把人家的看光光啦!

話說她在浴室摔倒時,恰巧手機鈴聲響,她掙扎著要爬起來,才發覺不但痛,雙手因為下意識要撐住下墜的身子,痛得幾乎無法讓自己起身,尤其是左手手肘直接撞到地面……

手機鈴聲不死心地響著。

「嗚……好痛喔……」美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手機拿到手,也沒看來電顯示,已哭得唏哩嘩啦,「哇啊……迎晨姊快來救我,我好痛喔……」

幣斷電話後,美陽想為自己穿衣服都好困難,右手勉強可以舉起來,左手則動一下就似割肉般的疼,挫敗地以右手抹去不斷流出的眼淚。

刁俊陽開門進屋,看到的就是一絲不掛的布偶女圭女圭流眼淚……要命啊!他幽合的眼眸霎時變得深沉、危險。

女圭女圭音嗚嗚咽咽地低泣著,他心痛得快要死掉。

「小布偶。」

「惡魔先生!」美陽震驚的尖叫。

眼眸一吋吋地睜大,舌頭卻嚇得打結,「啊!你、你、你……啊——」她忙拉過棉被想掩住自己赤果的身子,一使力手部便傳來劇痛,氣得大哭,「嗚嗚……你不要看啦!你走開……」左手不敢再動,靠右手之力慢慢把棉被拉到身上來。

刁俊陽很快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收起欲念,連忙道︰「我送妳去醫院。」拿起床上的內衣就要幫她穿上。

「不要……你不要踫我啦……」美陽無力護著棉被,滿臉通紅,「你走開……求求你不要管我……我要等迎晨姊來……」她簡直無地自容。

「她不會來,剛才的電話是我打的。」

所以他才這麼快趕來?

「不要動,乖乖讓我穿衣服,還是妳想讓醫生看光溜溜的妳?」他微怒。

「壞人!你是大壞蛋!這時候還威脅我,趁人之危的大壞蛋……」

她低低啜泣著,無力的任他拉開棉被,深戚羞恥的合上眼。

「乖,我會負責的。」

刁俊陽溫柔地為她穿內衣,細心的不去弄痛她,找出鈕扣式的冬季睡衣褲為她穿上,再以大衣包里住,抱著她下樓,開車赴醫院急診。

哇啊∼∼人家的清白毀了啦!美陽好想去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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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陽住院住了一星期,刁俊陽請了兩名專業護理人員輪班照顧她,夜里也一定睡在醫院里陪她,還驚動了醫院院長每日陪主治醫師一起查房。

醫師查房後,刁俊陽才準備要上班。

「要不要通知妳爸爸?」

「不用了,他要做生意還要照顧懷孕的阿姨,無法分心照顧我,又何必讓他煩惱呢?」

「也對,妳有我就夠了。」刁俊陽很樂意霸佔她。

「俊陽,你晚上回家休息,不用來醫院睡啦!」她的雙頰染上些許嫣紅,使秀美的臉看起來極艷。每次看到他,美陽就想到自己的被他看光光,忍不住要臉紅,而且,也沒辦法再叫他惡魔先生了。

他欣賞她臉紅的樣子,傾身吻了她許久才放開。「我去上班,晚上再來陪妳,當然,有事妳隨時聯絡我.」

「當然不會有事,我覺得我都可以出院了。」

「別急,有人照顧妳我才能安心上班。」

又親了她臉頰一下,他才出門。

一旁的護士一臉羨慕的表情說︰「妳未婚夫對妳真好,真體貼。」一套又一套的名牌睡衣、睡袍,均選擇前扣的,方便穿月兌。

每天還有由農場快遞鮮女乃給她當飲料喝,無農藥的有機水果塞滿冰箱,一天三餐均由熟識的知名餐廳送來,飯後甜點更是好吃得不得了。

怕她無聊,豪華病房里有大螢幕電視和DVD放影機,最新上市的影碟搬來讓她一次看個夠。

鮮花、布偶、綠葉盆栽,點綴得病房不像病房。

但美陽並非重癥病人,手受傷,腳還能行走,不時想出去散散步,陪伴的護士也樂得出去透透氣,有一天就被中午心血來潮過來吃飯的刁俊陽逮個正著,他在病房找不到人,急得不得了,自然大發雷霆,二話不說換掉看護的人。

于是,美陽漸漸的讀懂了他對她的認真。

刁俊陽向醫院的人介紹自己是于美陽的未婚夫,那時美陽痛得幾乎昏過去,無力反駁,到現在也無法反駁,因為他天天睡在醫院里,教醫護人員戰戰兢兢的,深怕沒把美陽伺候好。

在她剛住進病房時,護士問他需要訂伙食嗎?他笑得好冷,「沒听過有哪家醫院的伙食稱得上好吃,我家美陽只有手受傷,不需忌口,還是叫餐館照三餐送來,免得美陽因吃不習慣而吵著要出院。」

那時美陽打了針已睡著,是看護人員後來說給她听的,教她的心暖洋洋一片。「不過,我也沒那麼難養好不好?」還是要為自己澄清一下。

他似乎很努力在實現自己的諾言呢!

他說,不管他過去欺負她多少,欺負她多少次,都會十倍的補償她、疼愛她、寵溺她!那時她尚且不敢當真,沒想到他馬上以行動表示。

雖然,這種「領悟」也未免太痛了點。

次日中午,刁俊陽又過來突襲檢查,看她乖乖待在病房里沒亂跑,滿意的給她一個迷死人的笑容。

看習慣這種金龜婿級的帥哥,美陽只是單純的喜歡他的笑容和善,不再讓她聯想到「惡魔」。看護小姐則是臉紅心跳,兩眼冒星星。

他一邊喂美陽吃牛小排和局明蝦,一邊對她說︰「明天我會接妳出院,連姑姑說燕窩和雞湯對妳很好,我已經吩咐家里的廚子每天炖給妳喝,我會盯著妳喝完。」

「耶?」美陽愣了下。

「怎麼了?」她沒有欣喜的表情。刁俊陽的眼眸危險的半瞇了起來。

「為什麼我要住你家?太奇怪了。」

「難道妳想回去造成迎晨和珍園的麻煩?」

她的心小小受傷一下。「我盡量不給人家找麻煩,我還有右手可以用。」她以有些酸疼的右手勺蔬菜濃湯喝,示範給他看。只要穿有松緊帶的長褲或者裙子,自己上廁所沒問題。

「妳暫時下能上班,白天在家里誰弄吃的給妳?」

「我可以走路出去吃自助餐。」

「美陽,我家的廚子手藝可是一流的,對中西式料理、養生料理都很有研究,比起這些天吃到餐廳送來的三餐更加美味,妳確定不考慮一下?」他壞壞的露出邪惡的笑容。

「你好壞喔!每次都害我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乖乖投降不就得了。」

她有那麼好拐嗎?平常倒也罷了,但是要住進他家……那不是同居嗎?

不行、不行、不行。

美陽連連搖頭。于守成的女兒不能跟男人同居,會被斷絕父女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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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取得妳父親的同意,妳可以安心的住下了。」

「那……不需要跟你同住一個房間吧?」美陽都不敢去看他的臉,有些緊張的屏住氣,膽小的心髒有點承受不住一連串的意外發展。

「妳還是這麼難搞定啊!小布偶。」刁俊陽低嘎著嗓音說著,眸底溜過一抹算計的光芒。「我還是請妳父親馬上來一趟好了,在一星期內籌備好一場豪華的婚禮,妳放心,有錢好辦事,絕不會讓妳丟臉。」

拜托,他這是存心要她公開出丑好不好?

美陽好哀怨的盯著自己打上半截石膏的左手臂,抬起臉瞪著他。「我這個樣子穿新娘禮服能看嗎?我才不要一輩子的美好回憶變成別人的笑談。」他最好不是認真的,否則她會落跑。

「不听話的小孩活該受教訓。」

「惡魔,你除了威脅我沒別的事好做嗎?」

知道她屈服了,菱唇翹嘟嘟的,雙頰鼓鼓的,惹人憐愛又教人想欺負。

刁俊陽暗暗一笑,摟著她的腰走向整個壁面的衣櫥,拉開四扇門,一迭迭的冬季豐毛衫、女襯衫,長長短短、或厚或薄的外套、裙子、長褲、內衣琳瑯滿目。隨便定進一問服裝店,都很少看見樣式這麼多的前扣式衣服,美陽真是大開眼界。

「真難得你搜羅得這麼齊全。」裝滿一個大抽屜的內衣褲,教她不臉紅也難。

「從十二本服裝目錄上挑的。」他啵一下她的小嘴說︰「這些先湊合著穿,以後妳再慢慢去采購,我不會剝奪妳刷卡的樂趣。來,先挑一套妳喜歡的,我幫妳洗澡換衣服。」

「什麼啊?你要幫我洗澡……」

青天霹靂!自己不完美的身材要每天展露給他看?他不能讓她活得有自尊一點嗎?

「妳有意見?我看還是公開舉行婚禮好了,妳會更自在些……」

「好啦!好啦!」

與其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不如只丟臉給他看。

「很好,我就知道小布偶最听話了,來,選一套衣服……乖,妳的左手不要動,我幫妳月兌衣服喔……」

「你的表情好眼熟,好像我們女生小時候幫洋女圭女圭換衣服的表情。你不會是小時候沒玩過洋女圭女圭,拿我當洋女圭女圭玩吧?」斜瞥了他一眼,美陽臉兒紅紅的,還是配合他讓他寬衣。

刁俊陽眨眨眼,但笑不語。

隨著衣服一件一件落地,她既尷尬又害羞,臉都下曉得要往哪兒擺,為了化解令她不知所措的氣氛,便開始胡亂問問題。

「你的房間有夠大耶!兩面的牆壁做了衣櫃、視听櫃,除了大床還擺上沙發,看起來仍然很寬大。可是,有錢人不是都喜歡另闢更衣室,好彰顯身分?」這是他外公留給他的三層樓洋房,她第一次來。

「我外婆相信風水之說,『房中房主外遇』,妳想她會答應嗎?」刁俊陽順便把自己的衣服也月兌了,牽了她進浴室,一起洗才方便。「妳喜歡更衣室嗎?可以開一扇門到隔壁書房,改成更衣室,把書房移到樓下去。」

「我不喜歡!」美陽張著眼楮死盯著他的臉,不敢往下看。

他們之間的發展速度,比雲霄飛車還快哪!

「我想也是。」他覺得她的表情超好笑,又不點破,留著自己欣賞。「從主臥房對面那扇門進去,便是服裝間,比較少穿到的衣服、皮件、飾品,可以放那一間。」

「妳外婆會顧慮那麼多,是因為有錢的男人比較容易外遇,她自然會擔心。」

「那妳擔不擔心我?」

「你是惡魔先生耶!我從小到大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你要花心,我能怎麼辦?反正會被你看上的女人也挺可憐的咧!啊……色鬼……」

魔掌在她牛女乃白的上胡作非為。

「還敢胡說八道嗎?」他的兩眼充斥著激情。

「不敢了,不敢了。」她微喘。

「那好,回答我,妳為什麼叫我『惡魔先生』?」他也不敢再繼續點火,都快要引火自焚了。

「因為你喜歡欺負我啊!」

「那也不至于讓妳聯想到惡魔。」他開始幫她穿衣服,怕自己會忍不住吃了她,那真的會一輩子被她罵惡魔了。

等她手上的石膏拆了,再一吋一吋的慢慢啃。

美陽露出一副「你怎麼有臉問我」的表情,他忘了自己曾做過的好事嗎?

沐浴後粉紅粉女敕的臉頰太誘惑人,刁俊陽一手一邊的捏住她的粉頰,像面團一樣又揉又捏,還往兩邊拉扯。

「哇!你騙人,你說過要好好疼我,不再欺負我……」

「那妳就趕快招供。」

「好、好,我說就是了。」從魔掌下苟延殘喘,她怯怯的瞅了他一眼,才說︰「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我剛上小學,因為我爸在你家做司機,有幸目睹了一場童話中的豪華宴會,那是你爸和繼母為你舉辦的生日宴。

「我是司機的女兒,不可能在大廳上露臉,反正我也不懂那些。躲在廚房里吃飽喝足了,就溜到花園去找我的狗狗『小灰』玩,結果見到了一臉冷酷笑容的你,手上拎著『小灰』支離破碎的尸體,一點也沒有殺害小動物後的自責或悔意,我當時嚇壞了,直覺你就是漫畫書中恐怖殘忍又沒人性的惡魔少年,怕得全身僵住不敢動。唉!從那之後,我就沒辦法不怕你,一點也不敢違逆你。」

安靜無聲。

刁俊陽寒著一張俊臉,一雙瞳眸閃爍著陰晴不定的壞情緒。

美陽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看到他下顎的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一下,像是在強忍噴火的怒焰,心里直打鼓,小屁屁很自動自發的要從沙發上逃離,卻有一只魔掌從腰部扣住她不放。

她會不會死無全尸啊?

他唇畔的笑容超恐怖,幽暗如鬼魅,「原來如此,妳一直以為那只丑斃了的小狽是我弄死的,很好,非常好。」

很好?他的表情明明是相反的意思好嗎?冰冷的聲音凍得人渾身發寒。

「難道是我看錯了?」

「妳說呢?」他邪冷地笑了。

叫她說?美陽反倒有點不確定。「可是……可是……『小灰』的尸體明明就被你拎在手上,如果不是你弄死的,一般人怎麼可能主動去觸模尸體?」隨著年齡增長,她推論出這樣的結果。

他挑高俊眉,嘴角噙著冷笑。「我不拎牠進來,難道讓牠暴尸街頭?」

「啊?你的意思是……」

「雖然是我的生日宴,我卻是最後抵達的賓客,車子開到後門,司機就瞧見一只小狽的尸體躺在路中央,可能是偷跑出來被前頭某輛賓客的車子撞死。司機很怕從小狽的尸體上開過去會招來怨靈,我看他沒膽,干脆讓他先回去,自己拎著小狽的尸體從後門進花園,想先棄在樹下,再找人掩埋。」

這才是事實真相?美陽愕然的倒抽一口氣。

「但是,你拎著『小灰』的尸體,未免也『欣賞』太久了。」誰看了都會誤會。

「哦!那時我對外科的解剖學很有興趣,但我爸不準我念醫學院,所以看到小狽的尸體,就忍不住想看清楚『被撞死』是啥模樣。」

「你想當醫生?」

「不,我那時是想當法醫。嗯,可能是看了日本推理小說,法醫從尸體上找出疑點而破案,那時的我滿神往的。」

小丸子的黑線要跑到美陽的額上了。

「你不害怕尸體?」

「又不是我害死的,怕什麼?」

這人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既然不是你害死的,你干嘛一臉陰狠的威脅我,不許我告訴別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作噩夢作了多久?」

「妳確定我是這樣講的?」他的超級金頭腦會輸給她的記憶力?「不對吧!我記得我是跟妳說,不要告訴別人妳在花園見到我。」

「那意思不是你怕我向別人告發你殺小狽……」美陽一時有點被搞迷糊了。既然他沒有殺死「小灰」,也就不怕別人知道死了一只小狽,那他的意思……「你不想讓家里的人知道你回來?」就這麼單純?可是,為什麼?

「那一晚,我直接溜回我的房間睡大頭覺。」

「那是你的生日宴會耶!」

他面無表情的說︰「那不只是我的生日宴,也是我爸再婚一周年的紀念日,他們不好大肆張揚,便拿我的生日當借口。不然妳想,一個半大少年的生日怎會吸引政商名流全出帝?」

一雙黑眸不帶任何波動及感情,美陽卻能讀出他的不滿與感傷。

「俊陽,你生氣你爸再婚?」

「我媽死了兩年,他才再婚,我無話可說。而且是外公外婆帶大了我,我跟父母其實不親,但是,他為什麼要選在我生日這天再婚?」

美陽細心回想,剛開頭兩三年,美其名是刁俊陽的生日宴,但刁俊陽從沒出現過,後來就沒再听說有生日宴,而是找名目辦些宴會來政商交流。

她很後知後覺,到現在才發覺他也有令人同情的一面。

「嗚嗚,俊陽你好可憐喔……」兩串眼淚竟不由自主的滑落頰畔。

「妳做什麼哭呀?」刁俊陽一個頭兩個大。「我都還沒怪罪妳誤會我、誣賴我是殺小狽的壞蛋魔王,妳倒是惡人先告狀的先哭先贏耍賴皮啊?」

「不是啦!人家也從來沒有告訴別人小狽死了的事,不算破壞你的名譽啦!只是沒想到喜歡欺負人的你,內心也有傷口……」

「閉嘴!我心中無傷。」他只是賭氣而已,就算是親生父親也別想利用他。

「其實我心里也有傷口。我是被我媽媽拋棄的小孩,離婚時她好強的把我帶走,等她找到有錢的再婚對象,又嫌我是拖油瓶,跟去日本會令她在夫家難以立足,便送我回爸爸這邊,從此沒有一丁點消息。」美陽扁了扁嘴,委屈的深深吸了一口氣,免得飆出更多的眼淚。

「以前我會想,既然她嫁給有錢人,應該有能力買機票回來看看我,只要她願意,只要一次就好……」

「說到底,妳就是要我心疼妳啊!」

他輕輕的將她摟進懷里,早已不氣她誤解他這麼多年,可憐膽小如鼠的她也是飽受驚嚇,光是自我折磨就夠了。

「俊陽,以後每年我都會幫你過生日好不好?」

「好。」她的生日,他會加倍鋪張。

「我們在家里過生日好嗎?我會努力學兩樣拿手菜或烤蛋糕……」

他微僵。「美陽,天下的名廚何其多,知名的餐廳數不勝數,妳何苦去搶人家的飯碗?妳只需陪著我一起度過每年的生日,就是送給我最棒的生日禮物,真的。」

「俊陽,你真的改邪歸正了耶!以前你都直接取笑我煮的東西不能吃,說我想拉肚子就自己吃完它。」

「我本來就很有器量,不介意妳是做菜白痴。」

「你說你有器量?少來了。光是我的名字有一個『陽』宇,重復到你大少爺的貴名,你就以這個借口欺負我達五次之多。」

「有五次嗎?」

「有。」

「哈哈哈,因為妳長得太好玩了嘛!我看到妳就忍不住手癢,偏偏妳每回都要問為什麼、為什麼?找不到借口只好重復使用。」

「惡劣的壞蛋,狡詐的魔王。」

愛上這種人,她尚有超生之時嗎?

愛?沒錯啦!把人家的看光光,女敕豆腐一吃再吃,不愛他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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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陽原本想休假休到手傷好為止,最起碼也要拿掉石膏才能見人,但刁俊陽更巴不得她從此賴在家里給他養。

雖然到目前為止,她都常常以為自己是在作夢,等睡醒了發現他睡在自己身旁,睡的是他家的主臥房,她才有身為他女人的真實感。

令她納悶的是,怎麼他一點都沒有適應上的問題?似乎她生來就該是他的女人,只是過去她太遲鈍而已。

美陽百思不得其解,是自己太笨,還是因恐懼而蒙蔽了雙眼?

她從小就知道他又冷又硬又陰沉,天使的外表只是皮相而已,其實本性陰狠決絕,田珍園的媽媽到今天都還怕著這位繼子,只是強裝優雅鎮定。只是,這樣一個男人,怎會鐘情于她呢?毫不客氣的掠奪她的感情,佔有她的意志,專橫又霸道的張開羽翼將她強納入翼下,說不要都不行。

而她甚至不是美女,更談不上賢慧。

毫無特色的她,于美陽,真能教他寵愛一生一世?

可是,刁俊陽說,他就是喜歡這樣子的她。她應該可以相信他吧?

討厭,干嘛用疑問句。

只因愛情來得太快,雖然刁俊陽說一點也不快,她難免還是會患得患失。

美陽的心里涌起各種情緒,直到手機鈴聲喚醒她!

「喂。」

「美陽啊!妳怎麼都不來上班?」田珍園嬌聲嗲氣的,比她的女圭女圭音更勾魂,如果只听聲音根本想象不出她是個強悍的女強人。

「珍園,我好想妳還有迎晨姊,妳們怎麼都不來看我?害我好傷心。」她自問人緣也不算太差,住了院才曉得自己很顧人怨。

「冤枉啊——」田珍圍義憤填膺的哀號,「都是惡魔先生下的命令啦!說什麼『上班時間不準蹺班,下班後的時間美陽只屬于我一人』,那我們還有哪個時間可以上醫院哪?他還叫我們沒事別打手機佔用妳休息的時間。厚,長眼楮沒見過這麼專制的男人!後來,我們心想等妳出院後再聊,誰知他直接把妳押回家。」

「妳們可以過來看我嘛!」原來不是她人緣差,是惡魔擋道。

「對不起喔!小美陽,妳目前住的地方是他外公的家,對我而言是個禁地,我是不受歡迎的人物。」

「哦……但是他外公外婆都去世了……」

「若非俊陽邀請,我爸都不敢自動上門,『那個家』只屬于俊陽的。」

「是這樣嗎?」

「這麼多年來,只有妳住進去而已。」

美陽無聲地笑了,笑得很甜、很美。

「不過,妳要開始有點危機意識了。」田珍園在電話那頭吐吐小舌。別說我沒幫你啊!老哥,該為你枯燥的人生添加點趣味了。

「怎麼說?」

「妳這輩子最大的情敵,吳予予從國外回來了,頂著碩士學位來跟我爸爸毛遂自薦,說想在刁俊陽身邊學習,我爸好像答應她了,下星期一就會來副總裁室報到。哎,美陽,妳要小心點喔!我听到我爸對我媽說,假使俊陽和迎晨之間真的擦不出火花,予予也是不錯的對象,在一起工作說不定會有喜訊傳出。」

一抹烏雲緩緩飄上她的心頭。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吳予予,標準的千金大小姐,對人予取予求,大概只有在刁俊陽面前不敢。對了,雖然在過去我與她接觸的機會不多,但我知道她是俊陽他外婆那邊的佷孫女,過去常去他家找俊陽,看情形是從小就很迷戀俊陽。」

她怎麼都不知道?不過,這也不奇怪,她只知道回到刁家喜歡捉弄她的刁俊陽,完全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在外公家生活的情形。

雖然她壓根不相信刁俊陽有那麼容易被女人拐走,卻制止不了在心底竄動的那股酸氣。

「美陽,妳最好銷假來上班,免得金龜婿被人搶了。」

「可是他肯嗎?石膏都還沒拆……」

「如果他嫌妳裹石膏上班有礙觀瞻,那妳可以開始懷疑他對妳是真心還是玩一玩而已。」田珍園努力煽風點火,反正老哥對她也沒多友愛。

她又危言恐嚇幾句,才結束通話。

美陽坐在書房里發呆,有趣的《哈利波特》也突然失去了魅力。

原來自己對俊陽了解的不多,一點都不多。比起他完全把她模透了,她對他只有浮面的認識,只因為她的心一直在逃避他。

直到最近一個月生活在一起,親密得不能再親密,才真正領悟到他對她真的很用心,非常珍寵她。

是的,刁俊陽受不了天天洗冷水澡,終于把她吃了,不過吃得小心翼翼,沒傷到她一點,只是有點食髓知味,每天都要吃而已。

刁俊陽下班回家,听廚子說她沒吃中飯,有點不高興的在書房找到她。

「為什麼不吃飯?」他居高臨下的俯首瞪人。

「嗚嗚,俊陽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喔!我不管啦!我再也受不了一個人在家了,好寂寞喔!我要跟你去上班好不好?」她好委屈的扁著嘴。

刁俊陽無奈的伸手撫額。「我們不是說好了,等妳的手……」

「俊陽,拜托啦!」是不是嫌我太累贅啊?美陽以右手在裙子上畫圈圈,一副很可憐的樣子。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害怕被他拒絕,害怕失去他,可是又有一種自己配不上他的自卑情緒,不敢理直氣壯的力爭到底。

「過來。」

她站起身向前兩步,身子一個騰空,他已抱起她回房,月兌去兩人的衣服,慢慢的洗澡。

「那麼想跟我去上班?」

「嗯。」他溫柔的動作,使她心暖暖的,熱熱的。

「也好,就從下星期開始吧!」

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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