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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格格 第四章

在恍惚的余震中,她隱隱意識到,情況有點走樣了!

他的大笑牽起胸膛的肌肉,宛若打鼓似的敲得她耳朵一陣嗡嗡做響,恍惚中,她憶起兩年前曾看過這片光果的胸膛,有著多駭人的糾結肌肉——

妘曦倏然彈離他的胸膛幾寸之遠,再度奮力的試圖掙扎出他的胸膛。

但不只有片肌肉糾結得令人倍感威脅的胸膛,就連他一雙堅硬鋼臂也掐得她手指發疼。

「你胸前這麼多肥肉,為什麼不少吃些?」她嫌惡的抱怨道。

「這不是肥肉,是‘肌肉’。」他一臉深受侮辱的表情。

肥肉跟肌肉有何不同?還不都是肉嗎?

但此刻情況非可尋常,她可沒啥心思同他在這咬文嚼字!

「反正你這兒的肉一坨坨的堆起來,看起來實在挺嚇人。」以失憶作為掩護,她說得爽口極了。

「嚇人?」永瑼低頭瞥了眼自己因長年習武練出來的肌肉,不知多少姑娘愛煞了這片充滿陽剛男人味的胸膛。

「你當真不明白侮辱了男人引以為傲的尊嚴,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他黑著臉,毫不客氣的撈回她已溜出大半的身子,威脅性十足的低吼道。

「放放開我!」他像是雷聲的低吼震得她耳朵發疼。

「你沒有嘗過吧?」從這句話就能知道,她對男人有多無知。

而他打算讓她徹底體驗一下他無遠弗屆的男性魅力!

「嘗什麼?」她哪有空!妘曦頭也不抬的繼續撬著他粗壯的鋼臂。

「這個!」

冷不防的,她專注的小腦袋倏然被巨掌抬起,溫熱、濡濕的唇就這麼「咬」上她微張的唇片——

「嗚——嗚——」救命!他定是氣她說他肥肉太多,一時惱羞成怒想咬死她!

她用力揮動手腳,死命的掙扎著。

她的一顆芳心暗許的元勛貝勒還沒個結果,王府里頭還有幾大箱今年春天才裁制的新衣裳,為今春的春酒宴準備的胭脂水粉也都還堆在櫥子里,她不能死的!

但出乎意料的,他的報復手段十分溫和。

沒有激烈的啃嚙、狠咬,他以輕柔得讓人膽跳心驚的方式摩挲輕刷著她的唇,來來回回像是要從她嘴里逼出什麼秘密似的。

她是寧死也不屈的!她緊閉起唇瓣,宣示她誓死抗敵的決心,直到一團濕軟卻異常堅實的不明物體企圖撬開她的牙關——

他不只啃她的嘴,還想咬掉她的舌頭!妘曦一驚,更是拼了小命的咬緊牙關,硬是要保住舌頭。

不愧是機靈狡猾的永瑼,深知闖關無望,他很快放棄了闖關的企圖,再度以方才那團柔軟滾燙的東西輕刷哄誘著她為他綻放雙唇。

她對于他既不猛烈也不粗暴的報復舉動感到難以理解。

尤其是身體周遭驟興的一股熱浪更是襲得她渾身發軟,只得緊巴著他結實的胸膛,抵擋那一波高過一波震悸得她不知東南西北的驚濤駭浪。

糟糕,她的呼吸怎麼會越來越困難?

他嘴里到底放了什麼東西?濕軟綿膩弄得她全身難受死了!

她忍不住要懷疑起他是不是對她下了什麼蠱咒,她怎麼會莫名的渾身虛軟、發燙,連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以殘存的力氣勉強睜開眼,發現他一臉莫名的沉迷、陶醉,像是正品嘗著甚麼上好的珍肴似的——原來他是肚子餓了,拿她的嘴當點心!可恨!

「放——放開我——我快被你——咬死了——」她終于忍無可忍的用力地推開他。

「頑固的小東西!」他退開身子笑罵道。

總比被你咬掉舌頭來得好!妘曦余悸猶存的橫他一眼。

她听府里頭的丫頭們說過,豬舌、鴨舌能烹煮成菜肴風味特殊,就沒听過人舌也能吃!

「我們這樣真的不好!」他怎能動不動就抱她,拿她當點心吃?

「我們就快成親了!」

永瑼意猶未盡的盯著她閃著瀲灩光澤的櫻唇,心不在焉的咕噥道。

她的滋昧著實甜美醉人!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可一點也不想嫁給他!

「可是,我甚至不了解你,怎能糊里糊涂嫁給你?」對!快打消念頭,好心放她一馬吧!她可憐兮兮的垂下眼。

「你想了解什麼?」

他像是興致來了,搬了張椅子坐到她床邊,等著她說下去。

糟糕,這痞子還真不是個普通的角色,大有見招拆招的本事,她得小心應付。

「像是你的個性啦,你怎麼會想娶我?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事這些。」她應付似的扯了兩句。

「我的個性,就跟你剛剛‘猜測’的八九不離十,至于娶你跟我們的過去就更好解釋,當然是因為我們愛得難分難舍嘛!」永瑼懶洋洋的扯出一笑。

胡拉!妘曦憋著氣恨罵道。仗著她失憶,他的牛皮謅得更離譜了!

「可是我實在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她扶著額降,悄悄抬眼偷覷著他。「更何況,你的相貌、個性實在跟我心目中理想的夫婿有很大的差距,我實在難以相信我們會——唉!」她故意哀怨的嘆了口氣。

「我會再給你一點時間的!」他神情愉快的宣布道。

「你真的不打算、不考慮、不看看其他格格——」

「休息吧!別想太多了!」永瑼拍拍她的小手,愉快的起身。「這事兒等你傷痊愈了咱們再商議。」

再商議?那這是不是表示事情還是有轉圜的余地?

霎時,妘曦喜孜孜的笑了,突然覺得額頭上這傷受得好值得。

「我走了!」

你早該走了!妘曦毫不客套的朝他擺擺手,認真的鑽謀起等她傷好了該怎麼同他「商議」,爭取談判勝利。

「對了,妘曦格格!」冷不防的,他突然回過頭來。

「干嘛?」她心不在焉的抬起頭。

空氣瞬間凝結在兩人目光交接的一剎那!

他驟然挑起的眉頭以及一臉正中下懷的得意表情,讓她嘴邊的笑意逐漸消褪。

她她竟然應了他的叫喚!

永瑼唇邊逐漸擴大的賊笑,讓她頓時明白,她中了他環環相扣、布局縝密的圈套,真正老奸巨猾的人是他!

但這不能證明什麼!她強自鎮定的安慰自己。

只是一聲喚,她失了憶,但或許還勉強記得住自己的名字

但最糟糕的是,她竟然一點也反應不過來,只能端著一臉的錯愕震驚,傻傻的望著他,一樁淺陋的詭計昭然若揭。

「我只是要提醒你——」他緩緩揚唇牽起一抹眩目的笑。「別忘了下個月的婚期。」

太有意思了!這游戲還有得玩哪!拋下一個笑容,他從容的轉身而去。

直到那抹可惡的身影消失許久,她還遲遲回不過神來。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沒有失憶,從頭到尾他只是故意看她像個傻瓜似的自說自唱?

還有——那下個月的婚期又是什麼鬼?!

「開什麼玩笑,你們竟然一聲不吭,一伙人偷偷密謀著何時要把我嫁出去!」

方才裹在妘曦頭上那一大花布巾,如今散落一地像堆破布,而額上被砸出一個大包的妘曦,正氣急敗壞的站在破布堆里叫囂。

「阿瑪吭了,但你卻硬要說是阿瑪故意替你制造爛機會,死也不肯露臉。」修王爺閑閑的彈著指甲,顯然已料到她的興師問罪,早備好說辭。

「那——事後您也該通知我一聲啊!」起碼她可以多想些對策應敵。

「這幾天你老是跑得成天不見個影兒,就算見到你,你也老推說沒空,你不想听,就算到你耳邊敲鑼打鼓吆喝著,你也不見得听得進去!」知女莫若父,可悲啊!

「您沒瞧見我因遭逼婚而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狠心為貪圖富貴榮華逼迫我?」

「被盤子砸昏?你也還真敢提!」修王爺的冷哼極度不屑。

「盤——盤子?」她撞上的不是偏廳里質地石材上好的青花石?

「怎麼著?自個兒鬧別扭卻氣人一屋子和樂,活該被小表手里剛舌忝干淨的盤子砸昏!」修王爺罵著。真不知她這陰陽怪氣的別扭性子哪養來的?!

「剛——舌忝干淨的盤子?」妘曦硬生生地咽下喉頭不知該上、還是該下的那口氣。

「不過你別擔心,那只盤子被小表舌忝得干干淨淨,亮得能拿來當銅鏡了!」

她慘白、震驚的臉色實在駭人,修王爺意思性的勉強安慰她一句。

額上的傷隨著她暴跳的青筋隱隱作痛起來,讓她踉蹌得險些站不住腳。

堂堂一個修王府的格格,竟然被一只盤子砸昏——還是個掛著鼻涕的小表舌忝得沒半分油漬的盤子?!她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

她——她可是堂堂修王府的妘曦格格,京城里眾所皆知家世、氣質、行為舉止皆是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優雅淑女,卻讓一只油膩膩的盤子給砸昏了腦袋?

「唉!你沒見到你當時跌個狗吃尿的樣子有多滑稽?!幸而六阿哥有氣度沒當笑話看!」修王爺一副千恩萬謝的諂媚樣。

邊端著矜貴與優雅,卻上演一場荒謬可笑的鬧劇,瞧她方才還在房里、在永瑼跟前故作柔弱,把嬌弱得不勝打擊的王府格格扮得活靈活現,他卻存心看她笑話似的任她裝模作樣。

原來只有酣然昏迷的她沒搞清楚事情始末!

「我說曦兒,這六阿哥相貌堂堂、又有氣度,將來分明是作大事的料,你若敢冒著砍腦袋的推掉這門親事,可就是跟阿瑪——不!是跟瓜爾佳的先祖過不去。」

「再說,瞧你這身拗脾氣,也惟有六阿哥受得住,你就趕緊嫁一嫁,免得夜長夢多啊!」

妘曦向來驕傲的自尊這回損傷不輕,就連她阿瑪一席平時定會叫她火冒三丈的話,連一個字也沒傳進她的腦子里。

「我說曦兒,這樁親事你到底如何決定?」修王爺決然的口氣中大有攤牌的意味。「咱們修王府上下是生、是死,就全憑你一句話了。」

是生、是死,全憑她的一句話決定?

妘曦茫然的抬起頭,發現這種主宰、決定一切的感覺,竟然比被推上斷頭台還糟。

尤其在他以逼婚為手段的惡劣行徑後,她更堅決打定主意絕不嫁給他!

眼前只得先行緩兵之計。

「隨你們高興!」她艱難而近乎屈辱的開口。

忍住憤羞的淚,她倏然轉身快步得近乎跟蹈的走出大廳,甚至不想听見背後自以為搞定頑石的阿瑪,歡天喜地的歡呼聲。這種殺剮由人的感覺有何值得慶賀的?

一股泛上鼻腔的悲涼酸意,只能任風吹去。

事情終究要圖個解決!

她既然篤定不願嫁給永瑼,就得想出個可行的辦法出來

但眼看成親的日子逐步逼近,攀了門皇子親的修王爺淨是眉飛色舞,整日精神抖擻的部署吆喝著,一伙裁縫、工人、僕役活像戰亂似的,每天搬著弄不清名目的東西進進出出,設法擺出與身份顯赫的皇子結親相襯的隆重場面來。

眼不見為淨,是她眼前惟一的對策,阿碼詢問的一干意見全被她的冷眼擋了下來。

向來極重面子、愛排場的阿瑪也樂得大作主張,上上下下將已夠富麗堂皇的宅子,弄得更像是皇帝宮殿似的金碧輝煌。

事情實在不能就這麼下去了!

阿瑪、大哥的立場清楚明白.全傾向了惡勢力的一面,額娘看似安慰的曉以大義,也全是要她什麼「以大局為重」、「忍辱偷生」之類的勸服,她始終順服的以沉默回應。

但光是沉默終究不是個辦法!眼前除了她自己,誰也幫不了她,尤其是一想到她渴慕了好幾年的元勛貝勒,一股排山倒海的勇氣竟驟然涌升。

在腦子里轉了好幾天的念頭逐漸在腦中成形,現下再沒有比這個更圓滿解決的辦法了!這個計謀不只能促成她跟元勛貝勒,也順道撮合了她最好的密友沁芷,該是兩全其美之計。

對!她可是妘曦格格,她有她不容屈折的驕傲跟尊嚴,不是那群用心不正的人能隨意支來喚去,更非能秤斤論兩賣的東西。

她不惜用最決斷的方式讓所有人知道,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沖出門去。

半個時辰後,她已在寧王府焦急的來回踱蹭起大廳里頂級的地毯。

「你究竟喜不喜歡永瑼?」妘曦不耐的再度第十八次開口問道。

從踏進寧王府大門以來,她的問話毫無進展,卻足足看沁芷一臉痴迷的傻態近一個時辰。

沁芷是她最好的朋友,雖然溫吞的個性跟急躁的她是截然不同,但在一干驕矜的格格里,卻讓她看得最順眼。

無奈她卻喜歡上永瑼那家伙,這一點,曾經讓她很難諒解,但看在她是元勖貝勒的妹妹份上,為了將來姑嫂的和諧,她也只能眼不見為淨。

「我——我當然喜歡!」寧王府的沁芷格格紅著小臉,嬌羞的點頭道。

「那好!那這件事你肯不肯幫忙?」她干脆挑明問道。

「可是——我怕——」要她這未嫁的閨女做這種事,未免太——羞人了!

包何況,六阿哥高大英挺的身軀、俊美的相貌、俊俏迷人的親切笑容,怕是被他那雙有力的鋼臂環進懷里,她就顫得渾身癱軟——

想著,沁芷格格又嬌羞的抱起胸口,陷入了恍惚。

「沁芷!我們可是好朋友,今天這個忙你非幫我不可。」事情緊急,妘曦可沒什麼耐性看她做白日夢了。

「再說,你不也一直愛慕永瑼?如今可是個大好機會,既能助朋友一臂之力,又能尋得如意郎君,若你真不肯,就是個傻瓜了」

「可是,這麼匆忙——」她連獻身的心理準備都還沒做好。沁芷格格又羞又慌的絞著手指。「再說,我這樣不是等于陷害大哥?」畢竟是親手足,這樣設計大哥實在不妥。

「我有什麼不好?犯得著說成是陷害嗎?」妘曦狠敲她一記。

她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口才一流、頭腦也挺靈活,好得沒得挑了!

「你是很好!」沁芷格格為難的選擇適當的詞匯。「但我大哥對于女人——態度很特殊。」更貼切點說,是他對女人沒興趣。

「你覺得元勛貝勒會對我沒感覺?」妘曦有些擔心,就怕自己拿著熱臉貼人家冷。

「大哥他始終專心在工作上,從來不把兒女私情掛在嘴邊,心思很難猜測。」更何況妘曦始終不敢主動接近大哥,這份生疏,難怪五年了還去不掉。

妘曦凝重的嘆了口氣。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問題!她的計劃已早把每一個環節、流程全打算妥當,其中卻不包括當事人的感情歸向這一項。

這麼多年來,她同沁芷交好形同姐妹,卻始終跨不近淡漠的元勖貝勒一步。

也難怪她喜歡歸喜歡,感覺卻始終遙遠而不真實。

「你想,若事後他發現這鍋煮成熟飯的生米是我,會不會失望?」

「這很難斷定,大哥的心思我實在沒模清過。」沁芷聳聳肩,繼而惴惴不安的擰眉轉問道︰「倒是六阿哥屆時若發現房里的人是我,他會不會……大發雷霆?」說不定一氣之下還會把她安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原來,從頭到尾她們兩個女人心里所擔心的是同一件事。

但時間緊迫,她哪有時間再去多想?

「不會!」永瑼會快樂的當成是天外的飛來艷福。

「好——好吧!」為了六阿哥,她豁出去了!

「沁芷,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特別是這一刻!

「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磨蹭夠了,沁芷格格終于稍稍定了心,怯生生的問道。

「送信!」

奇妙的是,到這關鍵的一刻,妘曦的心竟穩穩沉靜了下來。

「六阿哥!寢宮外有個修王府下人求見。」

一大清早,著好衣裝正準備出宮的永瑼就听聞小太監來報。

「修王府?」永瑼挑起眉,沉吟半晌。「傳他進來。」

「是!」

小太監匆匆跑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名年輕的僕役進來。

「奴才叩見六阿哥!」僕役誠惶誠恐的拂袖頂禮,好半天連頭也不敢抬起。「這……這是我家格格要小的專程給六阿哥送來的信。」

「妘曦格格要給我的信?」他不動聲色的接過太監遞來的信,打開一看,里頭果真是一封署名為妘曦格格的邀約信。

讓人吃驚的是,信中竟要他在明日子時到修王府西閣一會,有要事相商!

這突如其來的邀約,讓永瑼百思也不得其解。

向來避他惟恐不及的妘曦,怎會突然友善起來,更詭異的是,還不顧閨女的清譽,竟在深更半夜要約他到西閣商量事情。

難不成她想通了,準備用這種方式求和,聯絡感情?

不,不對!這事看來定不單純!依這丫頭的性子絕沒那麼容易放棄。

這丫頭又在打什麼主意?上回扮失憶被識破還沒讓她死心?

「你回去稟告你家格格,就說我已經收到她的信,明日定會準時赴約。」他決定見招拆招。

「是,小的這就回去稟告格格。」僕役站起身,便急急忙忙的離去。

甩起長辮,永瑼後腳也緊跟著出了宮,欲前去探個口風弄清事情始末。

「永瑼!」

巧的是,他才一出宮,就在大街上被御驊叫住,就連元勖貝勒也在。

「驊,你來得正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剛剛你府里的奴才送了封信給我。」

「信?什麼信?」日前皇上示查的案子還沒有頭緒,他能送什麼信進宮?

「你妹子寫的,約我明晚子時到你修王府的西閣一會。」他莫測高深的笑著。

「那丫頭!簡直不害臊。」御驊有些羞惱的怒罵著。若要回心轉意也不是這種狂熱勁兒嘛!

「你當真以為她是要約我半夜談心?」永瑼笑著搖搖頭,神情間似乎已隱約知道什麼。

「難不成她還有準備了什麼額外的娛樂消遣?」御驊怪叫著。

「挺像她會做的事。」永瑼悠悠的笑了。

「永瑼、御驊!」冷不防的,一旁始終未曾開口的元勖突然開口。「我也收到了妘曦的一封信。」

兩人一驚,警覺的不約而同轉頭緊盯著他。

「也是約我明晚子時到修王府的西閣一會。」元勖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有些抱歉的看著御驊。「方才是礙于御驊的關系所以沒說,如今听來似乎事有蹊蹺。」

永瑼拿過信迅速看了一回,發現兩封信上一字不差,就連一點也不秀氣細致的龍飛鳳舞筆跡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惟有上頭會面地點是西閣第二間跟第三間房的分別。

永瑼擰著眉,仔細推敲著這大費周章的舉動背後的意圖。

同時約了他跟元勖到西閣,她一個人如何分得了身,意圖又是為何?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為了拒婚連這種荒謬的主意也想得出來,難不成她想來個一箭雙雕?!」一旁的御驊忍不住怒罵著。

一箭雙雕?永瑼微微抬起頭看著他氣惱的臉,突然間,被他這句話給點醒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永瑼從容的緩緩勾起了笑。

若她心底真是打著這個主意,那就真是一箭雙揚了。

「永瑼,我們去還是不去?」元勖等著他的下一步舉動。

「廢話,當然是不去了!她擺明了……」

「不!我們準時赴約。」永瑼打斷御驊的話,不慌不忙的說道。

「什麼?」

在兩人錯愕不信的目光中,永瑼揚起一抹胸有成竹的慵懶笑容。

那笑容讓他們不禁要為不自量力的妘曦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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