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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婚大丈夫 第4章(1)

西門瑞要計程車司機以著極快的速度飆到頂豐事業集團,在那棟堪稱豪華的大樓前下了車,他長驅直入,完全無視接待小姐和警衛的存在。

而那些接待小姐和警衛也像是與他頗為熟識,見到他不但沒有攔阻,反而個個尊敬的朝他點頭,然後目送他進了電梯。

隨著快速電梯的往上直飆,他的怒氣也跟著竄到了頂點,所以當電梯一到需要有卡才能到達的頂樓,他便鐵青著一張臉,踩著重重的步伐出了電梯門往前直邁。

穿過秘書室,他完全不理會秘書小姐詫異的目光,大手將門把一轉,沖到一個正埋首于一疊又一疊公文夾的人面前,惡狠狠地瞪著。

何文東突然感受到頭頂一陣寒涼,頭一抬,一記重重的鐵拳毫無預警的揮下。

「該死的!」他低咒了一聲,隨即反射性的跳起,甚至沒有去揉疼得像是要掉下來的下顎,先擺好防御的姿勢。

哼,還敢反抗氣眯了眼的西門瑞見他那模樣更是火冒三丈,開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揮拳如雨,何文東雖然苦苦防守,可是被揍痛的悶哼聲還是不斷的在偌大的辦公室內回蕩著。

「喂……」無端端的被揍了好幾拳,何文東終于對他的怒氣沒轍的投降,他索性不再防守的門戶洞開。「再打,朋友就沒得做了,這個集團你自己回來管。」冷然的瞪視著像頭蠻牛的西門瑞,他警告著。

懊死的,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個是數屆的武術冠軍,他那硬得像是石頭似的拳可是會打死人的。

無緣無故的就用拳頭揍人,還揍得拳拳都力道十足,敢情他是嫌自己平日為他做牛做馬還不夠,在他老大爺心情不佳的時候,還得當他的沙包嗎?

「你還敢威脅我?!」被他這麼一威脅,西門瑞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爆發的火山,原本深炯的眸眯成了一條縫,渾身更散發出駭人的怒氣。

呼,看來這家伙氣得不輕呵原本氣勢十足的何文東在他的利眼之下頓時成了受虐的小媳婦,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喊著冤。

「我怎麼敢威脅你,只是你要讓我死,也得讓我知道我因何而死,這樣我才好去向閻王爺告狀啊!」他皮皮的說,將那小生怕怕的模樣演得十足十。

「不用等你見著閻王爺,等一下我就會告訴你,你是因何而死的。」

經過一陣「釋放怒氣」的運動,西門瑞這個直腸子的人已經發泄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看到何文東那紅紅腫腫的瞼上有點可惡的皮皮笑容,他的拳也揮不下去了。

只見發泄完怒氣的他,將山一樣的身子往旁邊的沙發一癱,盡避如此,他也沒忘再次狠瞪何文東一眼。

「說吧!」與西門瑞的牛脾氣相較,何文東算得上是好脾氣了,加上他剛剛不小心也揮中西門瑞的鼻梁一拳,心情更是大好。

要知道這可不簡單呢!想要打中眼前這個武術高手沒有俐落的身手可是不行,想來這幾年他在瑞的磨練之下,雖然身手稱不上登峰造極,可也算得上是小有長進了。

邊揉著自己疼痛的頰,何文東緩步踱至辦公室內附設的迷你酒吧,倒了兩杯澄黃的威士忌,好心的遞一杯給好友。

「說吧!」他飲啜一口美酒,感受著那順著喉頭滑下的辛辣,咦?臉頰好像沒這麼痛了耶于是他又仰首再暍一口,但酒還沒竄入喉中,西門瑞已經老大不爽的開了口。

「我不是來這兒找你喝酒的。」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何文東沒好氣的翻著白眼。

他這個頂豐事業集團的幕後大老板,平時甚至懶得踏進集團一步,就連季末年終時要他看看資產報表,也是老大不爽的。

反正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會賣了他,樂得逍遙去,沒有什麼天大的事,壓根不會想到他這個被壓榨得可憐兮兮的人。

完全不理會他的哀怨,西門瑞仰首,一口飲盡杯中的辛辣,這才質問他,「我問你,七年前,我托你去美國辦的事你辦了嗎?」

「七年前?!拜托,七年前的事誰記得,說清楚些。」一听到他提起這個,何文東的心一凜,連忙打著哈哈。

「你不記得?那我就打到你記得!」幾乎是立即的,西門瑞的鐵拳已經掄起,威脅的意味十足。

「好好好,你先別動氣,讓我想一想。」他心中暗叫了一聲糟,連忙尋思著月兌身之道,可是想了好半天,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認命地說︰「你說的是你離婚的事?」

「對。」

「我辦了。」為求自保,他當然得撒點小謊。

天知道西門瑞干麼無端端提起這件早被他忘到九霄雲外的事,現在提起,只怕事情有變。

「嗯?」西門瑞眯起了眼,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要是有辦,今天還會發生羅林拿著結婚證書到他家證明身分的事情嗎何文東在他的利眼瞪視下,雙肩一垮,終于認命的承認,「我辦了,可沒辦成。」

「為什麼?」

「因為那個女人打死不肯離婚,說什麼她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他兩手一攤,表示無奈。

「那你為什麼不說?」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怕你的鐵拳啊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只能以一抹傻笑帶過。「我想那個女人短時間內不會答應,所以想要和她慢慢磨,誰知道一磨就忘了。」

「你……」又是一記森冷的狠瞪,西門瑞著實懷疑「忘了」不過是個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讓自己好過。

「我告訴你,這事你負責幫我擺平。」這已經是他對何文東最大的寬容了。「你知不知道她竟然拿著我和她的結婚證書上我家去依親,我媽想我結婚早就不知想了多久,當然沒有二話的就接納了她,我……」

想到老媽喜孜孜的模樣,再想到羅林的固執,他的頭頓時變成兩個大。

「我?」何文東反手指了指自己,簡直不敢相信西門瑞又將那個燙手山芋扔給了他。

「不是你是誰?」他沒好氣的反啐。

事情既然是他搞出來的,那麼由他來擺平,既合情又合理,可問題是西門瑞完全沒有想到,當初點頭答應和羅林結婚的人可是他耶「可是……」當初就是因為羅林的固執才會無功而返,如今他可沒把握能夠說服她。

「沒有可是,反正你必須負責擺平她。」

話一說完,西門瑞不讓何文東有任何申訴和哀嚎的機會,霍地起身就走,害得他只能瞪著那寬闊的背影,冀望他能將良心發揮在自己身上一絲一毫。

可是沒有,所以為了不在短時間內再次品嘗西門瑞那令人難以下咽的老拳,這件事他又得攬上身了。

嗚,他真是交友不慎啊!

這究竟算是什麼該死的甜蜜家庭啊西門瑞死瞪著眼前那一個個見他獨自回來,眼神便漾著不善的家人,心里忍不住的咒念起來。

他大老遠的從國外回來,別說沒有什麼熱烈的洗塵宴,竟然連一頓熱騰騰的晚餐都沒有。

就連向來疼他的老媽在瞧見他的身後空無一人之後,原本熱切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林兒呢?」方瑞雪沖著他問。

林兒?!西門瑞的炯炯雙眸微眯,對于這麼熱切的稱呼感到刺耳。

「喂,我問你,林兒不是去機場接你嗎?怎麼你沒同她一起回來?」

「我……」林兒說的應該是羅林吧?他這般猜測,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媽咪是說羅林?」

「不是說她說誰……快說,你到底把她扔哪兒去了?」方瑞雪氣呼呼的看著二兒子,那質問的態度活像是在審問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似的。

「我見鬼的干麼要知道她到哪兒去了,我又不是她的什麼人。」老媽那種貼標簽的說法讓他心里老大不爽,人一不爽,說起話自然沒啥好氣。

「什麼叫作你不是她什麼人?」方瑞雪一雙沾染著歲月痕跡的眸子倏地眯起,惡狠狠的瞪視著他。「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她可是你合法的妻子。」

「我……」

西門瑞試著想要解釋這其中的曲折,可方瑞雪卻完全不給他這機會,火氣一揚,劈哩咱啦的說︰「你別以為你是我的兒子,就能對人家始亂終棄,人家林兒是個好女孩,我可不會讓你這樣對待人家。」

「我才沒有。」他反手指了指自己,顯然對于這樣的指控很不能接受,連忙喊冤。

「沒有?!那你干麼和人家結了婚又不承認,還把人家藏在美國這麼多年,也不帶回來讓爹地和媽咪見見,這不是擺明了金屋藏嬌,然後準備在吃干抹淨之後再一腳踢開嗎?」

「那是因為我們壓根不算夫妻好嗎?我娶她只是為了完成對羅林爺爺的承諾罷了。」

「我知道一開始是這樣,可是……」她突然噤聲,然後上下的打量著自己的兒子,眼中似乎多了那麼一點點的曖昧。

「可是什麼?」被老媽瞧得頭皮一陣發麻,西門瑞有預感,她接下來要出口的話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可是你難道沒有吃了人家?」方瑞雪才不管什麼好不好意思說,反正羅林這個媳婦她是要定了,所以她決定無所不用其極。

「我……有。可是……」這下被打到痛處了,他就算再怎麼不情願承認,可他到底還算得上是個君子,謊話他不屑說也不想說。

這都什麼年代了,男歡女愛,純屬平常,更何況他與她還稱不上是男歡女愛,只能說是酒後亂性罷了。

「沒有什麼可是,既然你已經和人家做不該做的事,你就要負起責任,知道嗎?」方瑞雪望著比自己高幾乎兩個頭的兒子,端起了母親的威嚴數落著。

「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不講究負責到底這回事了。」西門瑞試圖力挽狂瀾,甚至將眼光投向父親,想同樣身為男人,老爸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

誰知西門華宇望著他求救的神情,只是頭一撇,誰教羅林那丫頭惹人喜歡,再說老婆大人可是不能得罪的,所以他只好完全忽略兒子的求救。

「我管你什麼時代了,反正我就認定林兒是我的媳婦,你給我好好待人家。」

「媽,我不要啦!」望著母親堅定的神情,一股被壓迫的反感在西門瑞的心里蔓延開來。

「你不要就不要去招惹人家,我看那林兒也有心,你干麼不給人家一個機會?」

瑞是固執,可是兒子是她生的,她自然有著比他更固執的睥氣。

「我……負責的方式有很多,我不必一定要和她做夫妻啊!」他仍試圖說服母親,誰知回答他的卻不是方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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