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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弄青梅 第七章

當他看見從路口進來的高級汽車走下來的人是藹然時,元堯第一次覺得露台上的欄桿礙眼的讓他想將它給拆了。

從下午四點回到家他便發現,這女人不在家。

他很沒志氣的等著她會回來弄飯給他吃,沒想到現在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半,他餓著肚子看見的景象就是這樣。

她竟還目送那輛該死的轎車離去!

媽的!

他一路沖進客廳、沖出大門,等在樓梯口。

心中那股忐忑直要將他吞噬。

直到看見藹然上樓的身影,那慌張瞬息轉為狂怒。

「那是誰?!」他伸長腿,一腳抵在藹然家門框上,將整個門口堵死。

藹然沒想到會在自家門口遇見這種歹徒。

「誰是誰?」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這人問的是什麼話。

他嘴角斜斜的一揚,「我說載你回來的是誰!」

「喂,腳放下啦,我要進去,好累。」她想越過他。

他索性單腳將她鎖進他的腳彎里,讓她貼近他。

「喂,別鬧了。」藹然將他推開。

他依言松開,卻還是霸道的換鎖住她的手腕。

那堅持讓藹然明白,若是不說,她今晚是進不了家門了。

「放開。」她不想玩了,她早該知道她根本就不該怕餓死而和這個人有牽連,她應該選擇餓死也比現在輕松。

至於他,根本沒將她的話放進耳里,一雙太過專注的眼直鎖著她,這讓藹然煩躁起來。

可不可以永遠都不要讓她看見這樣的眼楮?!

她才正要談戀愛!

藹然重重呼出一口氣,OK,她放棄和他僵持下去,面對那雙眼楮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佔到一絲便宜,她再怎麼痛恨自己都沒用。

「南瑤的老板也是我的老板,這答案滿意嗎?」

「他干嘛送你回來?」他的口氣盡量平靜,否則他不曉得心中那團火會不會從他鼻子噴出去。

藹然笑了笑。「我早些有人追,你不是早些月兌離照顧鄰居的重大包袱?」

元堯笑了笑,「喂,這話听起來有點酸,該不會是今天早上筱萱的話刺激了你,而你吃醋了?」

這讓他心情舒爽了些,放人入門。

藹然回以一個純得不能再純的笑容,「別開玩笑了。」

她把外套月兌掉,揉揉僵硬的頸子。奇怪,為何跟男人相處這麼累?和眼前這個討人厭的家伙就不會呀,奇怪……

她的脖子。

元堯盯著那個早上在他手下放松的縴頸,而現在,離他千萬里遠。

「他要追你?」他的眉頭一定連在一起燒焦了。

藹然不想看他,走向房間,「懷疑嗎?我也挺懷疑的,可是看來可能是。」

他的雙拳緊緊交握。

「恭喜。」

「謝謝。」她把房門關上,打算換掉一身衣服。

幾分鐘後,她怎麼也沒想到應該被關在門外的那個人會沖進來,而且就在她月兌得只剩下內衣褲的時候。

「李元堯!你給我出去。」

他慢慢的笑了,慢慢的走近她。

「你把我推開啊。」

他邪惡的氣就呼在她的肩頭上,他甚至沒有踫她,可是她卻冒出了全身的疙瘩。

「出……去……」她連看都不敢看他,覺得全身一定都紅了。

「你這樣怎麼交男朋友?」

「我……我會慢慢習慣。」

習慣?!他若讓她去習慣別的男人他就不姓李!

「像這樣?」他一口咬住她女敕白的肩。

熱熱的唇印著她冰涼的肌膚,似要冒煙。

「元堯!」

他根本不想將她的抗議听進去,他已經等得夠久了,等她長大、等她知道他的心、等她把兩人之間的那扇窗打開!而現在卻要他接受他愛了多年的女人

賓進別的男人懷里?!

門都沒有!他沒有現在趕去將江南瑤大卸八塊已是很忍耐了。

他粗魯的堵住那兩片唇,狠狠的將她揉進他的身體里,一雙長臂圈住她,鎖得死緊。

藹然當然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在他觸著她的瞬間她就知道,這是瞞騙不了的,可是,她不想反抗,她覺得一天的疲憊之後,松軟在他懷里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他抱著她滾上床,在她耳邊低低沉沉的抗議,「你讓我少了月兌衣服的樂趣。」

她的肌膚泛紅,浮起第一次的情形。

「在想什麼?」

藹然搖頭。

「想我們的第一次?」

她把頭埋進去他的懷里,想笑又想哭,那是他們共同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幾天後她听見那段話,然後他出現女朋友,接著她將通往陽台的門上鎖,看著窗外的天空哭了好幾夜。

「那次我是不是忘了吻你?」他們從不提那一次的。

她搖頭,不想告訴他,他根本沒吻過她,直到幾天前。

他的手愛溺的在她身上滑來滑去,滑到胸前,鑽進里。

「長大了,這里。」

「元……」

他不肯稍離,一手掌霸著豐滿,一手困難的解著的鐵扣。

「我想念你呼氣的聲音。」想了幾千個夜晚了?多到他怎麼數也數不清。

「也許有更多嬌媚的聲音豐富著你的耳朵,想念才……啊!」

他報復的咬住她泛紅的胸房,這女人絕對不會相信,除了她之外,他沒跟任何女人上過床。

他將她的長腿彎起卷住自己的身體,故意氣她,「可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腿比你漂亮。」

「謝謝。」這種比較引不起她太大的快樂。

「還是不能穿蕾絲的?」他褪下她的棉質內褲。

「喂!」有人邊月兌別人的褲子邊說這種毫不羅曼蒂克的話嗎?!

「我的小親親。」他吻住她的每一寸,撫著她的每一處細膚。

幾年前他也是這樣叫她。

「我想把你吃下去。」他揉著她,用長腿將她像壽司一樣卷進兩腿之間。

她吃吃傻笑,有人這麼愛講話的。

「我要每天抱著你睡覺。」

她苦笑。

然後去娶別人。

藹然替他接了下一句。

他不會愛上她。

只是她想不透,為何他不去找他的女朋友做這件事?

「我就說我不該將機車留給你騎!」

當接到藹然從醫院打來的電話之後,元堯一直在內心喊叫的聲音就是這一句。

只不過現在是從喊叫變成狂吼而已。

手指被撞成撕裂傷,正在進行縫合的藹然對著他淚眼婆娑的泣訴︰「那……那個人開車門也不看後面有沒有來車……嗚……就……好痛喔……嗚……」

別讓他看見那個人,他會把他撕開!

「那個人呢?」

「他……他……走了……」藹然哭得快要噎住。

「走了!」他會去將那個人殺了!

但是一旁縫合的醫生卻冷冷靜靜的插話,「小姐,說實話吧,你男朋友快瘋了,為免等一下我還要急救另一個被人砍殺的無辜者,我勸你說實話。」

啊……咧……藹然衣號。

實話?

元堯沉下聲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ㄟ……」

「說!」雖是心疼她的手指正汩汩血流,可他心中那股甚囂塵上的憤怒就是無法平息,這女人是他的心、他的肉,她自己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ㄟ……我剛剛說的情況是隔壁床的『故事』。」

「很好,那請問你的版本呢?」他雙臂交叉,心中的同情愈降愈低。

藹然再次啜泣,不過這次是對著醫生,「嗚……好痛喔!醫生,你這樣線穿過肉的感覺我都很清楚耶,你到底有沒有打麻醉,嗚……」

血確實滴滴答答未停,元堯的眉頭皺成一團,「你究竟有沒有打麻醉藥!」

要不是醫生正縫著藹然的小手,他懷疑他會將醫生的衣領揪起。

醫生冷眼看著這一對麻煩人物,放棄開口說話。

「元堯,我看你先把機車牽去修理,機車就在我們家巷口左轉之後那排木棉花樹附近,你去找找,處理好了再來接我。」

「在那麼遠的地方?!那剛剛你是怎麼來的?!」

「我……我叫警察送我,他們也沒理我,後來才叫計程車來的。」

「你這個白痴!你早就該Call我的!」他光想到她一個人滴著血走路攔車,他就快要發火!

「你……你別那麼凶啦!我受傷還正在縫耶!你、你一直罵一直罵,我的血都止不住了啦!」早知道就不叫他了!從一出現,連句安慰都沒有就是一直罵人!

「你就是該罵!騎車亂騎!」

「我哪有亂騎!我只是在看木棉而已啊!我哪知道我會打噴嚏……」

啊!

這下她想堵住自己的嘴也來不及了,而且,也沒手好伸起來遮住這笨嘴。

他的火氣果然從頭頂竄出,「你邊騎車邊抬頭看風景!」

「看木棉啦!」人家就是喜歡那紅紅的花嘛……

「你這個白痴!」

藹然的耳膜果然在無手可遮的情況下,差點裂成碎片。

她回得也很大聲,「你才是白痴!還好我不是你老婆,我若嫁給你這種凶巴巴的老公一定離婚!」

「你這種白痴樣絕不會有男人娶你!」氣死他了!這該死的女人!

這該死的死男人!

「我就去嫁給你看!」

一旁縫合傷口的醫生掏掏耳朵,拍拍藹然沒受傷的手,「可以了,你們慢慢吵,別擔心我的耳朵。」

「你叫他(她)小聲點!」兩個吵得正熱的人指著對方異口同聲。

醫生早不理這對冤家,速速走遠。

如果說,有人會被自己愛的女人氣到吐血,元堯相信他會榮登第一名。

他怎麼也不相信這女人竟然真的從醫院回來便開始了她的約會計畫。

桌上紙條很「和善」的說明她今晚有約會所以不會回來吃飯,可替他省下一餐費用,還請他可去吃頓兩人份的好料以犒賞自己,而錢她會跟著分擔,請他放心的去吃!

「這該死的笨女人!」他將紙條撕碎,只差沒塞進嘴里。

突地,電話刺耳的響起,他飛奔接起,劈頭就開罵。

「女人!你現在就給我回來!」

電話一端的兆然停頓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奇怪,我不是男人嗎?這個人怎麼叫我女人?」

噢……

元堯逸出痛苦的申吟,「何兆然!你打電話回來干嘛?!」

「嘿、嘿、嘿!」

「別學女人!有屁快放!」他沒耐性讓這閑人霸著電話,他要去把那女人揪回來!

「你在我家耶,情況不錯嘛。」

「不錯個屁,你那個妹妹我真的想把她給……」元堯把話筒握死,用它替代藹然那該死的脖子!

「還沒把她怎樣啊,假期都快結束,我媽他們都快回來了!」兆然實在炔這家伙擔心。

啪!元堯已經將電話掛上,隨即挖出南瑤的電話。

像火車頭一樣,電話一接通他已顧不得什麼形象,毫不掩飾的劈頭就問︰「他們去什麼地方?!」

南瑤想了幾秒才不確定的問︰「元堯?」那個冷靜、斯文、風趣、超有女人緣的李元堯?

他咬著牙,「對!」

「請問你剛剛是不是問了我什麼?」真的沒听清楚耶,一接起電話就是炸彈,真正嚇死人!

這下子將他一直忍住的怒氣全給引爆了,「你介紹個什麼豬頭給藹然!搞清楚她是我的女人,誰敢動她我會去斃了他!」

南瑤將手機拿離耳邊五十公分遠,還可以听見這個抓狂的男人吼聲。

這……這不可能是那個她見過的李元堯!絕不可能!

她害怕的靠近手機,然後小小聲問,害怕一個太大聲炸彈又爆了。

「你……你確定你是李元堯?而我是你要找的南瑤?」

停頓長達三十六秒。

「我不是要找你!我要找藹然。」突地,他像是氣全消了似的恢復了平靜,「南瑤,我要找藹然。」

「你……你還好嗎?」

「不好。」他嘆口氣,「我拿那個女人沒辦法。」

南瑤著實有些感動,這個多少女人覬覦的男人竟是這樣為著一個女人發狂,也不隱藏他對藹然的沒辦法,這男人恐怕是連自尊都丟了。

「要拿藹然有辦法很難,你也別太沮喪啦,那個女人神經大條,完全不像外表那樣縴細,我也常拿她沒轍,你別太在意啦。」

唉……這教她怎麼安慰咧?這個形象好、氣質佳,完美到不像真人的男人忽然在她面前變成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男人……藹然要是讓這樣的男人跑了,她……她可要流口水啦!

南瑤的內心一陣陣申吟哀號,另一個惡魔也跟著出來懺侮,她不是故意要讓那個大老板去接近藹然的啦,實在是屬下難為啊……上帝原諒她,阿門。

「你那個老板是……」元堯簡直想月兌口罵出他是哪根蔥,又怕嚇壞了南瑤。

「ㄟ……ㄟ……」

他又火了,「說!」

惡魔還是躲不住的竄出,尤其是問題扯上了藹然的時候。

藹然笑開懷的說︰「大老板,你這樣又讓我想起了很多好笑的笑話。」

「說來听听。」王尚齊已經放棄讓藹然改口叫他的名字,反正每個員工都這樣叫他,听起來倒也滿親切。

藹然搖頭,「不行,我再說下去,你恐怕覺得我不是女人了,至少讓我保持點形象。」

「會有人說你不像女人?」

藹然點點頭,再挖一口冰淇淋,甜甜的對著王尚齊傻笑,「你我認識不深,未來或許你也會這麼認為。」

他滾出渾厚的一串笑聲,「也許,要不然我怎麼會覺得和你相處是這樣輕松自然。」

輕松?她轉轉有些僵硬的頸子,為何她覺得不是……

「你是個很可愛的女人,若有人不識,是他的損失。」

ㄟ……

藹然瞬間有些不適應,她沒听過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謝謝喔,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耶,為何這種听起來有點起雞皮疙瘩的話,你可以說得這麼自然?我真要叫個人來跟你學學。」

「你听來會起雞皮疙瘩?老天,你這麼少接受到男人的贊美?還是我該高興還沒有個聰明的男人對你說過這種話,而我是第一個?」

「喂喂,大老板,你想得太遠太快了,我跟不太上你說話的速度耶,我——」

「你真的是很可愛的女人。」王尚齊篤定的看著藹然清澈的雙眸,打斷她的話。

沒轍。她也許是待在家里太久了,真不習慣男人思維太清楚的說話方式,還是……她根本只習慣元堯說起話來的樣子?

藹然嘆口氣,「謝謝啦,我慢慢習慣。」

「你剛才說要叫誰學學?」他沒放過那個可能是男性代名詞的人。

這個人的腦筋真的是九彎十八拐耶,而且絲絲不放過,難怪他可以經營這樣多的企業。藹然搖搖頭,「不提他了。」

「情人?」

藹然定了一下,從沒想過這個名詞,也不敢用這名詞把她和元堯兜在一塊兒。

「鄰居。」她最討厭的名詞今日換從她口中說出,真有點痛感。

王尚齊看了一提到這個「鄰居」時藹然的表情,心中一陣不爽。

一個鄰居可以讓她露出這種眼神?

「那好,我們結婚吧。」

藹然差點將滿口的巧克力冰淇淋吐到他臉上去。

她連那兩個字都不敢重復,只有瞪著一雙大眼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

王尚齊點點頭,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絲絨方型盒子,將盒子推到藹然面前。

「打開看看。」

看看?!她會不會推開椅子拔腿就跑啊?

手上的冰淇淋湯匙不敢放下,這次看外星人的眼光落在絨盒子上,白痴都知道里頭裝的是什麼,更別說她本身就是設計珠寶的設計師。

「看看。」

這次口氣強硬了些。

本著職業性質的關系她對盒子里的東西確實很好奇,下管是不是自己的作品,總是欣賞無妨,可是,她第一次覺得小小一個盒子這樣沉重。

一打開,藹然的沉重換上驚訝,「這是我前幾天剛拿給南瑤的樣式!」

「熱騰騰剛從香港帶回來的。」

「香港?」該不會……

「Jully的手工型。」

她猜對了,果然是那個港台珠寶雕刻最有名的原型雕刻師!

「這……」職業病使然,她已經將戒指拿出,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巡視一番,「刻得真是太棒了!」

「符合設計師的要求嗎?」

這是一只一克拉馬眼鑽配上白金戒台,戒台上紋著點紋,而嵌合著馬眼鑽兩端是兩顆不細看便看不出來的連心,她當初還怕樣式太過簡單,可能要一修

再修,但她自己卻是打著若她結婚就要戴這戒指的打算,沒想到大老板真的也喜歡這個樣式。

她確實是有些感動,在這個簡單樣式還無法大眾化打入市場的時期,他竟會這樣賞識她的設計。

「太完美了,就是我心中的樣子。」

「戴戴看。」

她戴上左手無名指,指環大小罷好的貼合著她修長的手指,「怎麼……」怎麼這麼剛好,他怎麼知道她的手指大小?

「我對女人的指圈敏感度是職業級水準,我看看。」他握住藹然白里透紅的縴縴玉指,「而你的手可以去拍我們的飾品廣告了。」

藹然緩緩收回手,想把戒指放回絨盒,卻不見它的蹤影。

「盒子呢?」

王尚齊聳聳肩,「服務生拿去丟了。」

服務生根本沒來過!

「安全起見,你還是戴著,免得弄丟了。」

這……這戒指確實價值不斐,可是這人絕不是怕弄丟才叫她戴著,他根本就是……就是……

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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