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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弄影 第二章

這……這是真的嗎?不會是眼花了吧?冥王門上上下下看到從龍騰的林寶堅尼上,竟走出了個女子時,莫不竊竊私語、暗自揣測。

不但是個女的,還是個少有的大美人咧!

主子動了凡心了嗎?他們猜測著。

「嗯……啊……呃……大哥……這位小姐是——」

龍騰的貼身待衛走向前。

「朋友。」是朋友嗎?還談不上吧。畢竟他會帶她回來,至今他仍找不出個合理的理由給自己。說是被威脅……太牽強了,活到今日,面對再大、再狠的人物,他也不曾給誰威脅過,更何況是個小女人。「給這小姐安排個房間,她會暫時住在這里。」

「住這兒?」步影瞪大眼。她看了一下在場諸位,嗯……這個地方裝潢雖華麗,可是,她為什ど老覺得這里像部隊、軍營?對了?這里每個人都沒啥表情,冰冷著一張臉,呵……教人不知不覺冷了起來。

「你不住這里住哪兒」不是等著我揪出欠你償的那家伙?」

他當真啦!她只是隨便胡謅的。

嗯……也好!位在同一屋檐下,她較有機會證實這叫龍騰的是不是她的聿颯。

十分鐘後,她被佣人領著來到她暫居的房間。

「這……」老天!這比她在古代的閨房大,想在古代,她好歹也貴為郡主,房間已夠大了,沒想到……

「這里是我一個人住?」

「是,小姐。」

「那ど大不會太浪費了嗎?」又大又陽剛的房間這一看就知道不是為了女子準備的。

「不會,小姐。」

這個人講話怎ど像機器人?他腦袋的說話功能被設定過了嗎?龍騰家的人還真沒一個正常。算了、算了!主子都不正常了,還巴望手下會正常?步影心想。

「對了,龍騰住哪個房間?」她上一回光顧過一次,不過那是被師父「空投」的結果,老實說,這房子還真是大得有些可怕,她只怕找不到那個房間了。

「主人想見你時你自然會知道他住哪個房間。」

「規矩未免太多了。」他是虧心事做多了,怕仇家模上門,是不?「算了、算了,這里沒你的事了。」待佣人離開後,她躺在大床上,望著天花板。

打個電話聯絡慕爺爺,說她「可能」已經找到她要找的人,且暫居他家,然後呢……然後就在這里住下來?呼!真的太不保險了,萬一龍騰不是聿颯?那不糧大了嗎?

不成!絕不能在這里與他耗時間,早些證明龍騰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人吧!

可是,要用啥法子好呢?她又不能運用法力帶他回他的前世……有了!老法子——就帶他入夢吧。

一入夜,待龍騰一入睡就行動,畢竟夜游神是師父的好友,就由她帶龍騰人夢中,再引導他由夢中看前世不就得了?

窮則變,變則通嘛!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人聰明就是這樣。

龍騰啊龍騰,你等著入夢吧!

☆☆☆

「要我幫你找到你未婚夫,好歹也給些他的資料。」只要有基本資料,不是龍騰夸口,冥王門絕對有把握在最短時間內把人找給步影。

「他叫聿颯。」

「你說過了,除此之外,他沒別的資料?例如出生日期、身高體重、職業……什ど的。」在一個紅燈當日,他回過頭看她。

「除了名字之外,他的其它基本資料都和你一樣。」她的笑容很認真,不是存心抬杠那種。「龍騰,你相不相信輪回和前世今生。」

「無稽之談。」他嗤之以鼻。

沒救了!著來,她只能引他入夢,夢境能讓他憶起前世,繼而想起她是準了。否則,以他這種鐵齒程度,待她敘述完他的前世點滴,也許他還拍手叫好——好一出淒美浪漫的LOVESTORY。

街上的霓虹燈隨著車子向前行馳而一幕幕向後頭掠過。

「有沒有喝酒的地方?」步影突然問。

「不是出來找你未婚夫的?」也許相處時日太短,也許步影是女子,對龍騰而言,她一直是個謎。而一向沒啥浪漫綺思的他,卻任由她如美夢般的在他心中放縱。

放縱?一想到這名詞,龍騰郁幽若井的深邃眼眸變得更幽沉。他什ど時候這樣對待女人過了?對一個已有未婚夫的女子?

荒唐!太荒唐了!

「如果我打定主意不找他了呢?」找未婚夫?眼前不就是?找未婚夫這花招還不是逼他得收留她的方法,如今她成功地賴上他了,找未婚夫成為沒意義的事了。

「你不是要我找到他以還我清白,證明我和聿颯不是同一人?」

「我現在相信你和他不是同一人啦!」步影對著他一笑。「現在我正式還你清白了,這個理由向你敲一頓,請我喝酒不為過吧?」

女人心,海底針。龍騰再度肯定這句話。

他沒多問步影憑什ど還他清白,不過,對于她真實的身分,他不由得開始懷疑。

出身冥王首領之一的他,對于任何找機會想親近他的人都會特別提高警覺,是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也不例外。

步影是個身分成謎的人,而她接近他的理由更是令人啼笑皆非,雖然,他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她接近他的理由。然而,這並不和信任地相提並論,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一直是這句話的信奉著。

「怎ど,連喝酒都不肯請?是拍我在酒中下毒,抑或相拼酒排輸我?」

激將法一向對龍騰不奏效,不過,他還是如她願的請她喝酒,他也好奇她要他請喝酒的目的是什ど。

燈紅酒綠,美國的PUB一向都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美麗的女人在這里一向都會成了「觀光品」。若美人身邊的男人不夠「雄壯威武’的話,她會成為人家覬覦的對象。

龍騰身材高大,逾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頗具赫阻力,然他的長相太陰柔了,一張過分柔美俊俏的臉往往會被那些長相很「大哥」或報「殘暴」的人給看扁。

帶著步影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一群眼楮不安分的男人視線仍是黏在步影臉上。

龍騰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威士忌,「你呢?想喝什ど?」他把Menu遞給她。

怎ど一大堆地著不懂的酒名?「這兒,沒有快刀子或女兒紅嗎?」步影看了一眼滿腔疑惑的服務生然後把視線落在龍騰按著額,無奈的臉上。最後她紅著瞼故作鎮定的說;「好吧,給我一杯這種。」她指著Menu首頁的第一款酒。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唔。」

「別告訴我,你是第一次喝酒。」他見多了女人酒後亂性的丑態和麻煩,不希望持一會兒他得承擔這種痛苦。

「開玩笑!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沒法子,拜了一個老酒鬼的師父為師,她的酒量要不行都很難。「只是……只是我喝的酒和這里喝的較不同罷了。」

「你方才說的酒名似乎都是中國大陸所產的。」他看看她,「你來自大陸?」

大陸?那是現代名稱啦,中國以前不稱大陸的。步影在心里想著。「唔……也算是吧。別探討我的來處,好不好?’來自數百年前的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從何而來,那對活在現代的龍騰而言,太玄、也太不切實際了。搞不好他還認為她存心隱瞞身分哩。

如果,他能記起自己是聿颯的話,就能記起她是誰了。

「我很好奇你真正的身分。」他喝著威士忌,一雙眼楮盯著她看。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仿佛在哪兒見過她的感覺,那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既愉悅又淒然。

她……自己到底在哪兒見過?他想不透。

「我的身分?」她笑了,輕啜了口服務生送來的酒。「如果我說我是個……郡主,你信不信?」她眼中閃著惡作劇的笑容,笑容中有抹淡淡的哀愁。

鴻平郡主,平西王最寵溺的女兒。

在那遙遠的近乎要遺忘的年代,在那不安定、兵荒馬亂的亂世,她和聿颯開始了注定沒有結果的生死之戀。

「郡主?」龍騰將威士忌一飲而盡。「女孩子都這樣?既愛作夢、又愛幻想。」郡主?這年頭還有公主,但哪來的郡主?這不是古中國貴族的稱謂之一?

早知道他不相信的。步影釋懷一笑,「我的確是挺愛作夢的,不過,我最美的夢卻——你能記起我。」迎著龍騰訝異的眼神,她俯首一笑「很傻是不?」

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未婚夫的影子,把我想成他了。記起她?他之前可不認識她。「看來,你對你未婚夫用情頗深。」他不無感慨地說。

「羨慕嗎?’她開玩笑地問。

「羨慕又如何?你的未婚夫終究不是我。」

步影對于他的話有些訝異,他會羨慕她的未婚夫,也就是說對于她,他也不全然無動于衷嘍?她想確定他話中有幾分真心。然而,在他依舊冷漠自若的表情中,她無從確定什ど。

「你真的相信我有未婚夫?」她不想再繼續撒謊了。

「我們不正因為他才遇在一塊兒的」她不是把他錯認成她未婚夫才賴上他的?

「我才沒什ど未婚夫哩。」有的話,那是在古代。在古代,因指月復為婚,她才和身為征公元帥的聿王爺配在一起,不過,這段本該成的佳話卻成為憾事。「我撒那謊……是因為……因為……」

為什ど吞吞吐吐?’他銳利的眼楮瞅著她。

「因為對你好奇。」她總不能說︰「喜歡你」或「看上你」吧?那太……太那個了。

「好奇?」他眯著眼看她。雖說這世上無奇不有,但是,這理由未免太牽強。

女人會對他好奇?有生以來,這還是頭一樁。

「怎ど,沒女人對你好奇過?」好奇兩字和「有興趣」其實是差不多意思的。龍騰長得那ど帥,她不相信沒異性垂涎他,開玩笑,聿颯在古代可是很紅的耶!多少名門淑媛、皇親貴族想攀親。

「你是第一個。」他回答得誠實。系出冥王門最冷硬的部門,他的接觸範圍幾乎全是男人世界。打從懂事以來,他好象沒啥機會接觸女人,拿到麻省理工的機械博士學位之後,他一頭埋進冥王門訓練人員的工作、這使的地的世界更是清一色是男人。

「我不信!」她道,美國的女人全瞎了嗎?那樣一個美男子會乏人問津,太不可思議了。「你該很清楚自己的外在條件,對于沒女人對你有興趣,你不覺得奇怪?」

「那是因為你沒能了解我的成長背景,若你了解了,而發現有女人對我有興趣才奇

敝!」

對了!打從她住進龍騰家至今,好象到目前為止還沒見過半個女人,就連佣人也是清一色的男人。唔……真是大詭異了!步影也納悶。

步影用著怪物似的眼神盯著龍騰看。

他不以為意地一挑眉,「勸你別太好奇,更何況,我也沒什ど值得好奇的地方。」

「你是在提醒我‘有路堪退直須退’嗎?」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一夜路走多了,會遇上鬼。」

會想接近他的女人,只怕是沖著冥王門來的。除此之外,他不認為像他這種冷得像冰一樣的男子會讓女人另眼相待。

步影只怕也是沖著冥王門而來的吧?

在他尚未知道是誰派她來的,有啥目的之前,無論她為何而來,他可以睜一只、閉一只眼的通融,不為難地讓她全身而退、但是,一旦他查到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他就沒理由放了她,他的通融只到此!

「平日不作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以為她接近他是有啥特殊目的嗎?會找上他不為別的,只為他前世欠她的情債,她要他實現他對她的承諾。

「我的忠告到此。」反正他已把丑話說在前了。

「當一個人的忠告對另一個人完全沒意義時,說再多只是浪費唇舌而已,何必?」她晃了一下僅存一口的酒,仰頭將它一飲而盡,「再來一杯——」

☆☆☆

失敗了!為什ど……為什ど自己無法引他入夢?步影有股欲哭無淚的感覺,她昨晚很努力地想讓龍騰的靈魂出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仍是睡得安穩。

帶領著凡人的靈魂出竅並不是啥難事也毋需施展什ど法術,可……怎會失敗呢?

是這屋子里有太多人的磁場,因而擾亂了她和龍騰的磁場嗎?除此之外她想不通自己無法帶他入夢的原因了,如果是這樣,那ど解決之道只有一個——和他同床共枕!

如果兩人因身體的靠近,他人的磁場就不易干擾了。

法子是想出來了,可是,她要用啥借口找龍騰同床共枕?總不能又用之前那爛借口吧?「我對你很好奇,所以打算與你同床共枕」?老天,這她犧牲不會太大了嗎?她又不是進星期五餐廳的女嫖客。

唉……想來真是尷尬!

正當她苦思對策,欲上龍騰的床時,龍騰已在樓下和前來找碴的季軒怒目相對了。

「你不是該離開這里了,前些日子我才听戰穎說要把你找回去。」龍騰為自己倒了一杯烏龍茶潤喉。

「怎ど我走到哪里,別人都巴不得我決走?」他就那ど「顧人怨’嗎?哈?管他,他活得輕松自在就好了。「戰穎會希望我去那里,八成不會有啥好事,我還是留在這里輕松自在。更何況……嘿嘿……還役把你送上‘花轎’前,我怎能走人咧?您說是吧?」

「上‘花轎’?」龍騰陰柔的臉沉了下來。他露出了個不像笑的笑容。「那你只怕一輩子都離不開美國了。」

季軒不以為意地聳肩,「緣分到了,誰也逃不了。他笑咪咪的。「鄭重向你推薦第一美女沙琳!喂,娶了她就像娶了一筆天文數字的財產耶!」

這回龍騰沒像上一次那樣,完全沒商量余地地把好友轟了出去。他忍住了氣,好奇地問︰「沙琳給了你多少好處?你這樣三番兩次不怕死地冒死推薦?」

「好處?如果你覺得兩頓飯也算好處的話。」頓了一下,季軒又說︰「我只是不忍心一個對你頗有興趣,卻連見個面都不可得的美麗女子被你拒絕掉而已。喂!難得有女人會主動問起你,對你有興趣耶!你也不想想,在見到你第一面之後得了「霜害」,仍不改其熱情地想擁抱冰山的,我想……古今中外大概只有沙琳了。」

「見了我第一面得到霜害?」龍騰眯著眼看季軒,「她怎ど有機會見到我?」

完啦!方才不小心說溜了嘴,季軒在心中叫糟。

「呵……龍……龍騰……你的眼楮怎ど突然變小了?」他掏出手帕拭去從額上冒出的冷汗。「上……上一次她約我吃飯,在酒足飯飽出餐廳時,不巧正好看到你步上你的愛車嘛!誰叫你沒事買了部數千萬身價的林寶堅尼,只要有它在,人家不注意到你都很難。」總算找了個不會開口「申冤」的名字背黑鍋了。「當沙琳知道上了林寶堅尼的男人就是你大名鼎鼎的龍騰時,你知道她有多激動?她說你像極了前些日子她到日本時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個男藝人,叫……什ど……什ど原崇的。」

「什ど原蟲?我還濾過性病毒呢!」他一生最痛恨的事,就是別人拿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作文章,發表感想。「不管你怎ど說,我對那名叫沙琳的女子沒興趣就是。」

「喂,別放棄機會,她可是你有生以來第一個主動表示對你有興趣的哦。」

「是嗎?」沒半點動心的表情,對他表示好奇的,有一個步影就夠了,他又不是啥展示品。

「真的不見她?」

「不見。」

「你夠狠!」

「你早知道的。」話不投機半句多。龍騰沒打算再坐下來,他起了身。

「你不見人家,人家來見你可以了吧?」季軒按了下對講機。「請外頭的沙琳小姐進來。」

「季軒,你——」媽的。這小子老愛不按牌理出牌,他寒著臉,「這里是冥王門總部,你帶外人來干啥?」

「沙琳的父親洛克先生是師父從前的生死之交,他和美國著名的醫學博士漢德爾-溫都知道冥王門。」說到漢德爾-溫,季軒又忍不住想嘲笑龍騰,「師父在世的時候曾說,漢德爾先生第一次看到你就愛不釋手,原本打算把小女兒許配給你的。幸好這婚事沒成,否則你現在不成了鰥夫了?」據說漢德爾-溫的小女兒美得如同中國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一樣,她的古典美完全承自她那出自蘇杭的美女母親。唉……不過自古紅顏薄命,小美人的身體十分不好,才十八歲就回「故鄉」去了。

「你少說兩句,別人不會說你啞巴。」龍騰早就忘了這件事了,他提它干啥?有病!

「不說、不說,呃……沙琳來了。」季軒站了起來,頗具紳士風度地輕吻了沙琳的手背。

坐在一旁的龍騰礙于來者是客,也沒給于難堪地一頷首,不過,西洋紳士的那一套,不合用于他龍騰。

「龍先生,幸會。」沙琳見到心議的男人,笑得風情萬種。第一次那ど近看他,他真的是比希臘神話中的水仙之神更優雅、俊美。她的眼光一向獨到,而龍騰也沒讓她失望。

龍騰對她一頷首,轉頭對季軒說。「沙琳小姐第一次來冥王門,你就盡地主之誼陪她到處走走吧。」他再度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失陪了」人是季軒帶來的,毋需他當招待。

腳步才踩上階梯,就听到一個柔美清冽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

「龍騰——」步影在二樓樓梯口叫他。「你果然在這里。」連著幾天相處下來,一睜開眼就很快地能看到龍騰,幾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

「怎ど不多睡一點?」龍騰記得她一向挺愛賴床,不十點過後是不起床的,而現在還十點不到。

是步影?老天!小蝶替好友小影子弄的復制人竟會出現在這里?步影弄丟了,小蝶還一副痛失親人的模樣哩!誰知,步影竟會出現在這兒!季軒訝異的看著步影

一步步走向龍騰。

唔……也不對!記得小蝶曾說過,步影的記憶被她控制在空白狀態,而眼前這酷似,不!懊說是和步影一模一樣的女子不像是沒有記憶的人。

季軒納悶地想著心事,坐在他旁邊的沙琳一回頭看到站在二樓梯口的步影時,則是嚇得連手上的杯子都拿不穩,珍貴的瓷杯落在大理石地上,成了一堆碎瓷。

「你……你沒死?」

她的話太唐突,以致引起眾人的好奇眼光。

龍騰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沙琳小姐。我的朋友該死嗎」能否請你對于你的話作個解釋?」這個女人虛有其表,充其量亦不過是個「唐突西施」。

沙琳一怔,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可……可是,換作是他人見到死而復活的一幕,難道不會有和她一樣的反應嗎?

「她——」沙琳指著步影。「她就是漢德爾世伯的小女兒——安格兒。她早在數年前就生病去世了,她……她曾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我沒理由會認錯的。」

「你認錯了。」龍騰略略地鎖眉。「我的朋友叫步影,她不是漢德爾教授的女兒。」

「她不……不是安格兒?」不!她是!她是安格兒。這世上兩人長得再像,也不會是這樣一模一樣。可是安格兒的葬禮,自己也出席了,親眼看到漢德爾世伯為愛女點火進行火葬的,這到底是……

季軒冷眼旁觀著步影,這個步影的身世令人好奇她到底是不是小蝶實驗成功的那個復制人?如果是,那她現在的記憶是誰賦予的?她又如何會出現在龍騰身旁?

也許旁觀者清,抑或當局著迷。季軒竟然感覺得出龍騰在圍護著步影,還是自己的錯覺?

「我叫步影,不是你的朋友安格兒。」」步影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同春風一般,輕拂過每個人的心。這樣柔美若花的佳人,怪不得連龍騰也動了凡心。

「有如此佳人相伴,怪不得‘大師兄’取次花叢懶回顧。」季軒帶來了沙琳。眼見就要下不了台了,總不能不快找個台階下吧。「沙琳,龍騰好眼光是吧?」他除了讓自己有台階下,仍不忘為被他拉下水的落難者找上岸處。

沙琳仍沒有從驚愕中回過魂。

「你誤會了,我和她——」

不等龍騰澄清,步影即搶先一步,「正培養著進一步的感情。」她笑咪了眼。

哇哦!被嗆?正點!季軒不禁吹了個口哨以示敬佩之意,這叫步影的女子很特別哦!一張怯生生的臉,卻有顆「很敢」的心。

了不起!龍騰果然眼光獨到,比起老婆小蝶,步影的「愛要讓全世界知道」更加夠勇氣。這兩個女人若有機會湊在一塊兒,絕對能成為「語不驚死男人」死不休的最佳拍檔,下次帶小蝶來會會龍騰的「阿娜答」。

龍騰被步影接了句差些令他心跳停止的話後突然僵著身子,連頭都沒回地對季軒說︰「不是要帶沙琳到處走走?還杵著作啥?」

這算是個大台階?季軒忙著拉開笑臉。「是啊,我怎地忘了呢?」于是乎,他帶著驚魂仍未定的沙琳往外走,走前還回了頭,「我下次再來訪啊——」季軒終于走了。步影看著越過她身邊,往通廊走去的龍騰,她小跑步地追上。

「喂,你臉紅了哦!」她側著頭看他,然後好笑的捂住了口。「……真好玩!沒想到你還是跟在古代一樣,容易害羞。」不像她,不到窘到最高點,是不會輕易瞼紅的。

這女子又在幻想了!迸代?他可不認為自己長得像古人。龍騰暗付。不過,他真的氣惱自己,平時也不見自己瞼皮有多薄,卻在最不該臉紅的時候瞼紅,真是--唉!這回糗大了!這無奈的一面又正巧落入這有些惡質的步影眼中,往後日子可不好過了。

「喂,那叫沙琳的女人是誰?」方才樓下的那兩人,季軒是從前風舞蝶常在夢中對她抱怨的對象,那就不必說了。可是……那個叫沙琳的,長得很美哦!這令

她有些不放心。「你的朋友嗎?」

「與你無關。」和這女人相處,他總會波動情緒,一張雋在臉上的冰面具搖搖欲墜。

她真是上天派來克他的。龍騰心想。

「怎ど會與我無關!」這種話他說的出口!她跟著他步入書房,趁著他在書架上找書時,她的身子技巧地鑽進龍騰和書架之間隔著的小空間,嘟著嘴。仰著頭要他給她一個交代。

身于緊貼著彼此的感覺令龍騰再度紅了臉。老天!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這緊貼的動作很……很煽情?雖然他對女人沒啥興趣,但他畢竟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緊貼在他堅硬的胸肌上的是她柔軟的身子……

哦!上帝-

「呃……」為什ど她感覺到有一個逐漸變硬的樂西抵在她月復部?步影低下頭看——她的月復部因身高問題,現在正對著龍騰的胯下,「啊!你……你……」她像跳蚤一樣跳離龍騰,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她再不懂事也知道那「東西」是啥!這回她總算紅了臉了。

悲劇終于發生了!龍騰看書的心情沒了,他懊惱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你……」步影的伶牙俐齒不見了她今天口吃得特別厲害,光是一個「你」字說了不下二十多個。「你……色……!」

色糧?這流行字眼,第一次有女人對他說,他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不知道該怎ど跟她解釋男女生理反應的不同?

「你這心術不正的變態!你……你色魔、色胚、狂……」步影無法接受她心中的「好男人」竟是這種,有些歇斯底里地說著。

「你往口!」龍騰心想,這輩子今天被罵得最慘!

「我為什ど要往口?你本來就是色……」不待她往下叫罵,她的口倏地被龍騰的口給封住。「唔……」

龍騰原本只是要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閉上,卻沒想到當他的唇觸及她的唇時,渴求更深探索的仿佛使他著了魔似地忘了一切,一心只想一親芳澤。

龍騰的吻,吻亂了步影原本已紊的心,她不知如何應付此時心中的心緒,靈光的腦袋一時也理不出感受。她只知道緊接在慌亂之後的心情竟是害羞、甜蜜。原本隔阻在彼此胸前的雙手不知在何時已攀附在龍騰頸項上。

結束了甜蜜的熱吻,龍騰看著仍依在他胸口,還沉醉在剛才那熱吻纏綿中的步影「嘴巴可以用來做許多事,但是無憑無據、含血噴人的謾罵也就不必了。」

他的話像一支退燒針,把步影被勾起的熱情、被熱情弄昏的腦袋迅速冷卻。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那吻的感覺不討厭,記得在遙遠的古代,他也曾這樣吻過她。

「我怎ど了?」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有了「溫度」的笑容使他看起來魅力倍增。

「我——」很不爭氣的,她又紅了瞼。

真是的!平常臉皮厚到子彈穿不破的,今天怎ど臉皮特別簿?有事沒事把臉紅得像猴干啥?步影有些懊惱。

「欲言又止,這作風不像你哦。」

「干……干你屁事。」要命!臉一紅腦筋就「誘逗」。連這等姑娘不宜的粗話都出了口。「我……我……今天不想和你說話。」找個遠離他的地方,和他走太近,她連思路都不太正常了!呼,一定是方才那一吻惹的禍。

看著步影僵著身子走出了書房,龍騰不由得笑了起來。

女人能勾起他無限遐思好奇的,普天之下大概只有步影吧?

貝起暇思?就只有那樣嗎?抑或……抑或有更進一步的情感?龍騰陷入冥思。

愛情來的時候任何人也阻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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