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聚頭妙冤家 第五章

蔚藍的天空,爽颯的太陽,今天真是極適合出游的一天,看著美好的天氣總是會令人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好天氣可以帶來好心情,說得還真是一點也不錯。

郊外聯誼的方式總是不月兌烤肉、溪邊玩水之類的,而這次這群高二生的聯誼亦同樣毫無創意的循著前人的腳步,挑了本鄉鎮唯一的觀光勝地——「戲夢湖畔」來個溪邊烤肉大會。

難怪有人要高呼,年輕就是本錢,這一個個原本互不相識的男男女女,在活動及氣氛的帶動下,不過一會兒時間就變得熟絡了起來,吃吃玩玩的好不快樂。

「昱威,你干嘛一個人躲在這個地方?」說話的正是當年一起不念書的拜把蕭品翰。

在任昱威有效率又極為重點式的教法之下,他也一同考上了建華高中,和勇謙、宋靖偉自是不例外。

「你說呢?」任昱威一臉極為無奈的表情,此刻的他只想快點離開這次惱人的聯誼。

麻煩死了,看到那一個個像蒼蠅般不停黏過來的女孩子們他就煩,而且還得玩那些幼稚的游戲,什麼團康,天哪!真是受不了!

「我說啊!」蕭品翰一副賊頭賊腦的樣子,左右觀察一下,確定這附近只有他們四個人時,才小聲地說出心中的想法,「你一定是不知道要選哪位女生比較好,所以才會一個人躲在這里苦惱吧?!」他一臉「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了解」的表情。

「他又不是你。」宋靖偉听不下去地敲了蕭品翰的腦門一記,任昱威要真是這麼性好漁色的人,他就不可能吸引這麼多人了,「依我看哪!昱威現在滿腦子一定是想著,該如何離開的事。」

因為不只昱威,就連他也早就想走了。

當初是看在連平常不參加活動的昱威都參加的份上,他才決定參加的,卻怎麼也想不到,所謂的聯誼,竟是這麼無聊的活動,早知如此那他還不如留在家里睡睡大頭覺,或是上上網,還來的有意義些。

向來不多話的和勇謙似乎頗有同感地不停點頭,參加這種聯誼比他在家練功還累。

「想走了?」蕭品翰似乎不太相信他听到的話,他回頭看看身後那一大群正興高采烈在玩游戲、烤肉的男男女女,「為什麼?不是什麼都還沒玩到嗎?」

這可是他第一次參加聯誼耶!以前昱威、勇謙、靖偉他們總是沒人想參加,害得他一個人也不想去。

這次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但總算這三位大少爺都願意來參加,所以他當然也跟著來羅!可怎麼來不到一會兒,大夥兒就都想回去了?

「不是什麼都還沒玩到,」任昱威站起身來,舒緩舒緩筋骨,「而是什麼都不想玩。」表達出他內心最真切的想法後,任昱威轉身就走。

「什麼?!」蕭品翰先是一愣,而後動作極快地追上前去,「喂!你們別自顧自地說完就走啊!等等我啊!」

敝了,不是說要走,干嘛還往溪邊走去啊?疑惑歸疑惑,蕭品翰還是認命地跟著大家往溪邊走去。

他還當除了他們以外的其他人,都在烤肉區玩游戲呢!怎麼溪邊居然還听得到女生的說話聲?

***

「哇!好無聊喔!」方雲杰哀怨地吐口氣,「我想走了啦!」她撒嬌地賴在鄧裴臻身上,「你說好不好?」

「好哇!」微微一笑,鄧裴臻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是一位極為漂亮的女生,小小的瓜子臉,美麗的五官再加上溫和的脾氣,讓人跟她相處起來,總是如沐春風,舒服極了。

「我也同意。」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孫家華舉起單手表示她的支持,看她臉上的神情已經明顯到不用刻上字,也能讓人感覺她滿臉的無聊。

「啊!什麼?我們現在就要走啦?」沈玉蓉的反應最是激烈,才來一會兒,都還沒吃飽,游戲也還沒玩到,怎麼就要走了?

「喔!拜托!都在這里耗一個上午了,再待下去有什麼意思啊?」方雲杰率先開口反駁。

老實說她實在一點都不想來,要不是被她們班康樂威脅,她才不會來呢!

「難不成你還舍不得離開啊?」方雲杰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該吃的都吃到了,不是就可以拍拍走人了嗎?」

沒錯吧!這次聯誼的真正目的,不就是來吃東西的嗎?

「是這樣沒錯啦!可是……」可是什麼呢?啊!對了、對了,「可是這次聯誼不是你主辦的嗎?我們可以就這樣離開嗎?」幸好她急中生智,想出這個不錯的理由來。

「哦?錯錯錯!」方雲杰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似的,「虧我們還是死黨,你覺得我會是這麼無聊的人嗎?」她又不是吃飽撐著,會去辦個這麼無聊的聯誼。

「不是嗎?」她還一直以為是雲杰主辦的,所以她們其他幾個人才會這麼合作地通通參加。

「當然不是。」孫家華極為肯定地接口,「就叫你專心點,別老是在我們討論事情的時候看小說或漫畫,你就不听吧!」真是被她給打敗,才幾天前說過的事,她竟然可以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哪有啊!」沈玉蓉扁扁嘴,不太敢反駁。

「哈!被說了吧!」方雲杰在一旁幸災樂禍,不過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她馬上就收起笑容嚴肅起來,因為她看見沈玉蓉一臉想砍了她的表情,「我開玩笑的,大姊千萬別生氣。」她連忙躲進鄧裴臻身後,免得待會兒沈玉蓉翻臉不認人。

她們四位死黨間的關系是十分微妙的。

孫家華是標準的才女,做起事來總是一板一眼什麼沈玉蓉則是那種豪邁的傻大姊,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往的什麼鄧裴臻則是氣質美女,家里教養好、又溫柔,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什麼至於方雲杰則是比較偏男孩子氣,個性大而化之。

四位個性截然不同的女生卻因為互相欣賞、互相配合,而成為多年好友。

「別再開玉蓉玩笑了。」鄧裴臻好心出來替沈玉蓉解開心中疑惑,「前幾天吃飯時,雲杰不是有跟我們解釋過,都是因為學藝組長在替老師整理我們的個人資料時,突然發現雲杰她家的地址,竟在任昱威家隔壁,連忙報告康樂組長,而後她們就找上雲杰啦!」

「沒錯。」方雲杰義憤填膺地接口說道︰「她們硬是要我去叫任昱威跟我們班聯誼。」真是氣死她了,「本來我當然是不同意啦!想聯誼就自己去說啊!包何況還是跟任昱威那個大魔頭!」說什麼她也不想開這個口。

「然後呢?」沈玉蓉開始感興趣了,因為她覺得這段對話她似乎真的有听過。

「然後她們就威脅雲杰,倘若她不替她們辦好這件事,她們就要發動全班女生來拒繳愛心基金。」孫家華滿臉的無奈。

沒錯,她們全都是這樣被逼來的,因為她們絕對相信,為了任昱威、為了那傳奇的二年一班,她們班的女生絕對會被康樂她們說服的。

雖然在這個鄉鎮中,大部分的學生都是直升的,念完某某國小就升上某某國中,此時你會發現,大部分的同學還是那些人,頂多是不同班,或突然從同校同學變成同班同學,就算是考上高中,身邊的人仍舊不會有太多的變化。

不過妙就妙在這里,跟你是同學的就跟你是同學,其他人縱使一起在同一間學校念了這麼多年,不會有交集就是不會有交集。

她們和任昱威之間就是這種情形,除了他本身的名氣,以及常听雲杰提起他之外,她們跟他還真的沒什麼交集。

「啊!對啦、對啦!我想起來了。」沈玉蓉拍拍自己的腦袋,總算恍然大悟。

「恭喜你。」方雲杰懶懶地道賀,「那這樣是不是表示,我們可以走了?」

「等等,大家等等嘛!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沈玉蓉連忙打出她最後一張牌,「我們要怎麼離開?」

她們全是被載來的,又沒有其他交通工具,要怎麼離開這個地方?

「別擔心,看!」方雲杰獻寶似的攤開手掌,「我這里有輛摩托車的鑰匙。」哈!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怎麼會這麼聰明呢!「方才停車的時候,我就告訴我們家那位大魔頭說,要幫他保管鑰匙,沒想到還真被我料到了,我們還真的需要車呢!」

反正今天的人數和車數是剛剛好湊成雙數的,所以就算她們四人把車騎走,也不用擔心別人回不了家,頂多離開後,再打個電話跟任昱威報備一下就可以了。

「那也只有一輛啊!」總不能要她們四貼吧!連才女孫家華都被難倒了,沒想到想離開這里,還真是件麻煩的事。

「我這里還有一輛。」鄧裴臻突然也掏出一串鑰匙來,「剛剛載我的那位男生,連摩托車都還沒停好,就被叫去做苦工了,當我發現他車鑰匙沒拔想告訴他時,他就不見了。」因此她也只好先替他保管啦!

「所以你就把它『虧走』來了?!」孫家華相當不淑女地替她將話說完。

「才不是呢!」鄧裴臻皺皺鼻子,好不可愛,「我只是想先幫他拿著,等看見他時,再把鑰匙還給他。」

「可是……」方雲杰馬上又想到一個問題,「任昱威的車子我回去之後還可以跟他解釋,問題是,這台車的主人呢?」他會願意把車子借給她們嗎?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鄧裴臻失望的低下頭,害她以為可以離開了說。

「那怎麼辦?」孫家華這下也技窮了,本以為有解決的方法,沒想到還是走進死胡同,「對了,車主是誰啊?」

「我記得好像叫什麼謙的。」鄧裴臻乖乖的回答,別怪她記憶不好,只介紹一次的人名,她哪記得起來啊!

「和勇謙。」方雲杰只差沒興奮地跳起來,「你說載你的人是和勇謙。」

「喔!對,他就叫和勇謙。」對啊!她怎麼會忘記呢!當她听到他的名字時,還覺得這個人的名字頗特殊呢!

「那就沒問題了,和勇謙是任昱威的死黨,他一定會把摩托車借我們的。」太好羅!可以走人了。

「既然問題都解決了,是不是代表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孫家華面帶笑容地詢問大家,太好了,終於不用繼續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這……那個……是這樣啦……」一直沉默不語的沈玉蓉有絲遲疑地搔搔頭,「其實,是我還沒達成我老媽所下達的命令啦!所以才不想……」才不想走嘛!

「不會吧!沈媽媽又來了。」三名女生同聲大叫。

沒辦法,在當今辣妹紅茶店盛行的風氣下,就連沈玉蓉她家也受到波及。

別誤會,她家不是什麼非正當行業,她家是賣泡泡冰的,可是沈玉蓉她老媽為了跟上時代,硬是要來個帥哥賣泡泡冰,所以沈玉蓉為了她家的店,只好四處招募各方帥哥到她家去打工。

今天的聯誼對她而言可是一大好機會呢!偏偏她還沒動手,其他人就打算離開了,那怎麼辦?

「好吧!誰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方雲杰攤攤手,表示自己真的無法可想,「大家想走沒錯,可玉蓉還沒完成任務,也是不爭的事實啊!難不成要繼續在這里耗下去啊?」

「不要吧!」孫家華忍不住哀嚎出聲,要她這位平常七情六慾不動的人,露出這種生不如死的表情,還真是難得呢!

「對呀!」連一向都安安分分、不出任何意見的鄧裴臻都出聲了,「而且我早就打電話跟戴院長他們聯絡過了,我告訴他們,我們會過去醫院陪大家吃午餐。」

這就是她們班愛心基金的流向,她們四人從國中同班開始,便利用星期假日或放假天,到鎮上唯一一家大型綜合醫院當義工,然後固定向同學募集愛心基金,來資助那些貧困人家,持續了多年從沒變過。

「哇!那怎麼辦哪!」沈玉蓉夸張地大叫著。

說實話,她想待下去的意願也真的不大,與其在這里無聊的烤肉,還不如去醫院幫忙做做事,來的有意義些。

可她若真這麼無功而返,萬一讓她老媽知道……哇!她連想都不敢想呢!

「對呀!怎麼辦呢?」其他人亦同樣陷入了愁雲慘霧中,總得幫玉蓉想想辦法啊!尤其今天沈玉蓉還是跟男生出來聯誼耶!結果竟然找不到半個打工帥哥,依沈媽媽的個性,不扣她一、兩個月的零用錢,或是下道二、三個星期的禁足令是不可能罷休的。

「好吧!我知道了,就交給我吧!」方雲杰沉重地抱著壯士斷腕的心情,宣布她的決定,「我再回去幫你拜托那個大魔頭好了。」

「這樣好嗎?」沈玉蓉故作不好意思地推拒著,其實她快要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太好了,要是任昱威能出馬,那就絕對不會有問題了。

「當然不好啊!」方雲杰馬上大聲回道。

「你不知道那個大魔頭多會整人,上次為了拜托他跟我們班聯誼,我已經做了他一個星期的免費女佣了耶!你們都不知道他多過分,他啊……」劈里啪啦將自己心中的抱怨盡數吐出後,方雲杰才又泄氣般地說道︰「可是這次不拜托他又不行,哼!臭魔頭就是臭魔頭。」

通常這個時候呢,大家應該多少都會說些話,不管是附和方雲杰啦,還是替任昱威辯駁都行,可不知怎地,一陣靜默突然傳了開來,沒有任何人,就連最受惠的沈玉蓉都沒出聲。

「喂!怎麼啦?干嘛不說話?」還一臉怪怪的表情,「我知道了,大家是不是被我這種為朋友兩肋插刀而在所不惜的行為,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呀!」哈!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能理解為什麼大家都不說話了。

「沒錯,我感動到都不知該說什麼了呢!」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條不屬於女性的粗壯手臂環上了方雲杰的頸項,順道將她往自己身邊拉近。

「哈!好說、好說啦!」方雲杰猶是不知死活地獨自開心著,幸好她的反應不算是太遲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哇!」猛然湊近的俊臉害她嚇了一跳,連忙撫撫心口,果然沒猜錯,大魔頭現身了,「喂!吧嘛啊?你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嗎?」

「哦!嚇到你了啊?那還真是抱歉!」任昱威不帶絲毫誠意的道歉,表情則是極度的虛偽敷衍,「只是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談論我的事,所以才會好奇的想來听听哪!你說……是不是啊?」

刻意壓低的聲音再加上任昱威故意在她耳邊現場播音的臨場靶,頓時使方雲杰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沒……咳……沒有啊!哪有人在說你壞話啊!」沒……沒錯,她可沒說他的壞話,她只是在說實話罷了。

可惜的是,這番安慰自己的話,連方雲杰自己都覺得沒說服力,只見她眼神游移,神色心虛,想來在場所有人士都知道她在說謊吧!

「喔?是嗎?」任昱威斜眼睨了睨不敢看他的方雲杰,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壞人臉,實際上他在心底早就快笑翻了。

每次只要看見方雲杰這種經典表情——滿臉的心虛,一臉逆來順受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大笑,因為這實在太不像平常的她了。而會讓她出現這種表情的原因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她做錯事的時候,另一個就是他生氣的時候,也唯有這樣她才會這麼安分。

「真的啦!我發……」

「啊!落跑四人組。」沈玉蓉的一聲驚呼,就這麼突然地給他叫了出來,當然也很順利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啊!恐怖大聲女。」蕭品翰同樣認出了沈玉蓉的臉,經他這麼一叫,在場的男士除了勾住方雲杰的任昱威之外,全都立刻倒退三尺。

話說當年在電影院里的偶遇,均替雙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沈玉蓉而言,那次的椎心之痛,她永遠記得,想那時她好不容易捱完了整場電影,正準備進行她的游說大計,招攬這四位各有特色的帥哥,加入她家賣泡泡冰的行列,好為她家帶來錢錢錢的商機時,沒想到當燈光大亮,哇!天哪!她旁邊除了方雲杰之外還有誰啊!當時的她可是傷心了好久呢!彷佛就像看見白花花的鈔票一張張從她眼前飛走,哇!心痛啊!

雖然之後雲杰有說要補償她,可到後來,除了知道其中一位帥哥是住在雲杰隔壁,是雲杰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之外,其他則是一無所知。

柄中那時雖然大夥兒同校,可她們這些所謂的前段班同學和後段班的同學,幾乎是完全沒交集的,所以她也就慢慢淡忘這件事了,只是這「落跑四人組」仍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落跑四人組就是他們哪!」孫家華喃喃地接口。

以前老是听玉蓉在抱怨,今天總算有幸見到他們的廬山真面目了,不過看到他們那一副驚慌的表情,倒也證明了雲杰的所言不假,她們家玉蓉真的把這些男同學給嚇壞了,難怪他們當初要偷跑。

就這樣,在各人各有所思的情形下,一時間全場竟陷入了沉默之中,四男四女,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怎地,一股尷尬就這麼蔓延開來。

「喂!怎麼辦哪?」方雲杰小聲的問著她身後的任昱威,完全沒想到正是他們兩人這種親密的動作,才會使得大家更形尷尬。

此刻的任昱威依舊單手環住方雲杰的脖子,將她整個人環住,高出她許多的他,順道也將下巴擱在方雲杰的肩頭上。

任昱威雖然是她的死對頭,可好歹也認識十幾年了啊!但是其他人就不是這樣啦!他們甚至連彼此的名字都還不知道,所以總難免會尷尬嘛!

「好,走吧!」任昱威直起身,反手一勾,就這麼攬著方雲杰往前走去。

「喂!大哥,你也幫幫忙。」她拉拉他,雖然她相信他的計畫,可他也不能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走呀!「麻煩告訴大家,我們要去哪里好嗎?」

「對呀!昱威,你不講清楚,不是搞得大家一頭霧水嗎?」蕭品翰終於忍不住的冒出疑惑,而這也正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問題。

「既然大家都想離開,那就一道走吧!」這就是任昱威,自然的下著命令,可那股威勢就是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至於車子和人要怎麼分配,就隨便你們吧!總之,」他最後下了個結論,「大家跟著我走便是了。」話一交代完,也不管大家的反應,他轉頭就走人。

「喂!你干嘛這麼獨裁啊!總要听一下大家的意見嘛!」回頭望了一眼,看見其他人因為任昱威這種暴君行為,反而全都站到了同一線上,開始交談起來。

好吧!她承認他的安排很好,可她不「吐槽」他一下,就覺得全身不對勁。

「你還敢說!」任昱威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對自己所下的決定、所作的計畫,他向來有十成十的信心,「你剛剛是不是想丟下我偷跑?」他擠眉弄眼地想裝出一臉殘酷的表情,好讓她知道他的不滿。

「哪是丟下你啊?我是怕你被眾美女包圍的樂不思蜀!」方雲杰酸酸的嘲諷著,「我哪敢去打擾你啊?」

「哇!好酸哪!」任昱威笑開了臉,同時還故意用手摀住鼻子,「哈羅!這里有人喝了一大桶醋嗎?」越說腳步越快,不一會兒,他和方雲杰間已有了好幾步的距離。

「死不要臉的任昱威,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個桃花臉的大魔頭。」方雲杰滿臉漲紅地想追上跑在她前頭的任昱威。

氣死她了,竟敢說她在吃醋,他是她的死對頭耶!她才不會為他吃醋呢!

兩人的嬉笑追鬧,一下子就加入了跟在後頭的其他幾位男女,彼此間的情誼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滋長。

誰知道呢!這麼一次大家都極不願意參加的聯誼,竟能讓大夥兒從此成為無話不說、情誼堅定的好朋友。

人的緣分真是很奇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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