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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身修羅 第9章(2)

見天音難受,宮殘月直覺地想將她帶走,哪怕等會兒她會責備他過于霸道,可是崔成一句話,卻讓他腳步倏地凍住。

「你非做出選擇不可!不是留下來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就是跟他走,成為這個人人嫌惡的惡鬼的妻子。」

崔成的話勾出宮殘月痛苦的記憶,與他在一起會有多苦,這一個月來他早已深刻體會。宮殘月決定將選擇權交還給天音,如果她決定留下,那他——自會承受。

「天音。」宮殘月喚了她一聲。天音轉過頭,瞧見他擰緊的黑瞳中,驀地閃過一絲水光,直到這時天音才了解,他究竟多麼克制自己,才吐露出這樣一句話。

「我不勉強你。」

熟悉的疼痛再次涌上天音心頭,她嗚咽一聲,匆地跪倒在地上。「對不起,崔大哥,謝謝你這一個月來的照顧。」

「你決定跟他走?」崔成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天音點頭。

「你知道他在村民的眼中,是多可怕的一個人?」

天音搖頭。「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崔大哥,我相信你也感覺得到,像他那樣,有著那麼悲傷眼眸的人,不可能會是壞人……」

「滾!」崔成倏地背轉過身大聲吼,他才不想听曼殊幫那家伙說什麼情。「既然你選擇了他,那就快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

爆殘月攙扶起淚眼汪汪的天音,兩人面看著崔成的背深深地一鞠躬後,宮殘月才領著天音悄聲地消失在樹林深處。

「混帳!」崔成低頭大聲咆哮,心碎的他早已淚流滿面。

伴隨著枝頭小鳥的鳴唱,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進山洞中,天音眨了眨眼臉,終于掙月兌紊亂的夢魘清醒過來。

她坐起身擦擦汗濕的額頭,昨晚她一直作著重復的夢境,她被一群面孔模糊的男子團團包圍,其中一名男子不知朝她喊著什麼,她就只記得下一瞬間,她整個人栽進一池冷水里。

直到此刻,那種徹骨的寒冷仍讓她全身不住地打顫。天音渴望到外頭曬曬太陽,于是便循著殘月的吩咐,起身朝山洞後邊走去。

洞穴頗長,在里頭走了盞茶時間,天音才終于窺見出口的那抹明亮——她難掩喜悅地加快腳步,只是當她眼楮適應外頭天光,卻冷不防被眼前情景嚇了一跳。

整山遍野全是艷紅的花——「曼殊沙華」,天音曾在崔家兄弟口中听聞這花朵的名字……她禁不住走向前撫模那嬌脆的花辦,驀地——天音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花,腦中浮出印象,她從前好像也做過同樣的舉動……

天音停下腳步捧住不住抽疼的腦袋,她記得她拿刀削了幾枝紅花說要拿回家擺飾,接著就來了一群男子,她倉皇地轉身跑走——

「頭好痛……」天音抱頭哀叫,還來不及走回山洞,突見她雙腳一軟,頹然地昏倒在艷紅的花田里邊。

「天音,我回來了。」聲音伴隨著身影沖進山洞里,不消細看便知天音沒在里頭!爆殘月拿起天音縫好的長袍一看,從她縫制的量就知她昨晚還待在洞里。

是到後頭散步去了麼?宮殘月將長袍拋下,快步奔向山洞後方。沒有,他站在洞口觀望,放眼望去一片艷紅花田,天音穿著白色衫袍,理當很好看見才對!

「天音?!人在這里麼?我是殘月……」

爆殘月走近花田喊了幾聲,此時前方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申吟,宮殘月沖向前去,只見天音正捧著額角自地上坐起。

「你怎麼了天音,你還好吧?!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好……」天音扶著嗡嗡作響的腦袋一邊喃喃,當她張開眼望進殘月擔憂的眼眸,雙眼倏地一亮。「殘月!」她伸手抓住他手臂,一臉驚喜地投往他懷里。

「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倒在這地方?」

「我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天音開心地捧著宮殘月的臉喊道︰「我全都想起來了!」

爆殘月呆了半晌。「你是說……你記得我是誰了?」

天音拚命地點著頭。「對,我全都想起來了,包括我爹娘是誰,我們怎麼相遇,甚至我不小心跌落溪里的事……」說到這,天音突然哭了起來。「你瞧瞧你,這個月來你竟然瘦了這麼多……」她憐愛地撫著他瘦削的雙頰,萬分不舍。

爆殘月柔柔地喚著她的名字,自她蒙的視線看去,宮殘月眼中也溢滿了淚水。

「歡迎回來。」他指背輕挲過天音的唇辦,後俯低頭,將灼熱的唇貼在她被淚水濡濕的唇辦上。

直到嘴唇觸著她,雙手環抱著她,宮殘月一顆心才真真正正地踏實了下來。他手捧著她臉細瞧了半晌,後又再次將唇辦觸上,這一回的吻要比方才更加濃烈,他迫不及待地想填補空缺了一整個月的心酸與失落。

天音毫不猶豫地回應他的熱情——她喜歡他親吻她的方式,如此地全神貫注,恍若視她為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殘月……殘月……」仰著頭,一邊細喃,一邊承接著他在她頸脖一路印下的親吻。他的手指觸踫衣裳底下的胸脯,即使隔著衣袍與抹胸,仍舊可以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度。他是她燎原的野火,一日一起火燃燒,便無法遏止,天音半眯起的眼角滑下一顆感激的珠淚,她感激仁慈的上蒼,施展大能將兩人再次兜在一起。

「我要你——」燙熱的堅0挺隔著衣物摩擦她的大腿,這話不是詢問,而是宣示。

天音張開眼朝他伸出手去,宮殘月輕柔握住她,隨後將她放倒在遍野的曼殊沙華中。

風兒輕輕吹拂,搖落了花梗上的艷紅花朵。羽毛狀的花辦散落在兩人身側,宮殘月解開天音的衣物,露出她赤luo白女敕的嬌軀。天音面露羞赧地將手橫在果胸上頭,但宮殘月只是俯低子,張嘴吮含住那已然堅挺的峰頂。她不住仰頭低呼,「殘月……」她小手突然揪住他衣襟哀求。「不要逗我,快點……」

「听見了。」宮殘月俯頭重重地吻著她腫紅的嘴唇,隨後抽出手指,飛快地月兌去他身上的衣袍,當他赤果偉岸的身軀來到她面前,天音手指再一次觸踫他胸前那道傷疤。

「我們相識的起源……」她喃喃說道。

「錯了。」宮殘月抓住她手指擱在嘴邊輕吻,隨後他翹起小指頭與她的小指頭一觸,瞅著她微微一笑。「我們真正的起源在這——無形的紅線。」

天音綻出了笑容。

是的,她與他的小指,一定早在出生當時就被月老以紅線系住,所以他與她才能一而再在茫茫人海中,發現到彼此。

「我愛你,殘月。」

天音手勾著他肩膀嬌聲輕喘,敞開自己迎接他的侵入,天音只覺一陣快意襲身,當他終于進到她身體最里邊,兩人同時感覺到一股完美契合的滿足感,自相接的那處涌發。

好幸福——

天音張開眼楮搜索他的眼眸,他的黑瞳里邊再也看不見絕望與痛苦,她仰起頭主動吻住他嘴,當他臀部開始那美妙的律動,她難耐的喘息登時流入他口中深處,混雜著他快意的咆哮,隆隆地響遍整座山野。

兩人就在天與地,還有整座山林的見證之下,合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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