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帥哥恐懼癥 第八章

由那一夜的事件之後,古仲諒果然沒再讓花店的人送花到銀行。

而他似乎也因工作忙碌的關系,減少了到宋家吃晚餐的次數。

每每他晚歸的時候,宋心妮總是會由臥室的窗口向外瞧,直到他所居住的公寓亮起了燈火,她才能安心的上床睡覺去。

抬起頭來,宋心妮側過臉,看向窗外的街景,天色已漸暗。

今天他是不是又會晚歸呢?會到她家來搭伙嗎?她不禁想著。

必了帳,收拾好手邊的工作,她轉過身,正好迎向梁繽投注過來的視線。

「喂,一會兒下班後一同去吃點東西吧?」已關完賬的梁繽,也正好整理好了桌面,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由微蹙的眉頭看得出她有心事。

「一起去吃東西?」心妮猶豫著,想起了母親方才還來過電話,交代她一定要回家吃飯。

「不能去呀?」梁繽有些失望,本就蹙緊的眉這會兒全皺在一塊。

見她的表情,心妮不忍拒絕。「好吧!就陪你去了。不過我得先打電話回家,因為我媽打過電話來,要我一定得回家吃飯。」她解釋著,一邊想起了方才的電話。母親神秘兮兮的口吻,不知道是不是又動了什麼歪腦筋?

「耶!」見心妮—點頭,梁繽臉上飛快升起笑容。「你想吃什麼,我請客!」或許是出于賠罪的心態︰隨著旅游日期越來越接近,她的罪惡感就日漸深濃。

謊言的一開始雖然完全出于善意,是純粹想幫忙,但將雪球越滾越大得是她,萬一到了旅游那日還無法想到圓謊的對策,那又該怎麼辦?

懊不會得委屈心妮裝病,別去參加上海旅游吧?

「你要請我吃飯?」這下心妮覺得奇怪了,雖然平日里梁繽並不吝嗇,但也不隨便請人吃飯。

「是啦,走吧!」看著表上的指針正好到了可下班的時間,她走過來拉著宋心妮,說下班就下班。「舅舅,我和心妮今天要準時下班了,明天見!」經過後方陳襄理的座位時,她還不忘道再見。

「陳襄理,再見。」心妮只好跟著道別。

抬起眼來緩緩看了兩個小女生的背影一眼,陳襄理搖了搖頭。

哎——這兩個小女生最近不知道在搞什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

「飄流」,一家位于分行附近,離捷運站不遠的啤酒屋。

一進到啤酒屋里,梁繽就拉著宋心妮在角落找到了一個較安靜的位置,坐了下來。

「心妮,只剩一星期而已耶,你緊不緊張呀?」等服務生一點完餐,梁繽沒頭沒尾,劈頭就問。

只剩一星期?緊張?她該為什麼緊張?

「梁繽,你是指什麼?」宋心妮搞不懂自己該為什麼而緊張。

「再過一星期就要去旅游了呀,難道你不緊張?」雙手撐著臉蛋,梁繽的臉于剎那間皺緊。

丙然,心妮一定是給嚇傻了,否則怎會將旅游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而她這個緊張大師,卻因為這件事而足足煩惱許多日了。

想想只剩一星期的時間,她們該到哪里去找個情人來圓謊呢?

「旅游!」經梁繽提起,宋心妮恍然大悟,「對,只剩一星期了!」歲月無情,一溜煙竟然一個月將至。

這個月里她根本無暇去思考旅游的問題,除了母親常常會籍機逼問她和古仲諒的情感進展之外,她也承認大部分的心思全被他給吸引了去。

「是呀,只剩一星期了,怎麼辦?」眼見時間緊迫,梁繽更愁了。

謊言的開端是她辦的,後續為了圓謊的謊話更大多數是她瞎說的,結果當然不能讓心妮一人來承受。

「一星期……」見梁繽一臉苦惱,心妮有點猶豫。她該不該繼續對她隱瞞有關古仲諒的事呢?

「是一星期。」看了她一眼,梁繽端起侍者剛好端來的生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著。

就算是神仙,一星期內要變出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都是件困難的事吧?何況,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梁繽?

不過話說回來,那日在餐廳里,心妮不就遇到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哎——如果那個男子能適時出現,該是件多好的事呀?

見她又發愁又喝酒,宋心妮覺得于心不安。

「梁繽,你還記得我之前在法國餐廳里撞到的那個男子嗎?」幾經猶豫,她最後還是決定將有關古仲諒的事說出。

一听到心妮又提起那個男子,梁繽精神一振,眼楮為之一亮。「你又遇到那男子了嗎?」她急忙插口問。

如果那個男子又出現了,那這謊言要扯圖就不難喔。

咬著唇瓣,心妮看著梁繽眼里的光簇。「嗯……是呀。」幾乎是一開口她就後悔了,一抹不好的預感頓由心升。「我發現,他……就住在我家對面。」算了,還是將話實說一半就好。

免得一想起爸、媽、梁繽、古仲諒這些人可能會全攪和在一起,她的頭就又疼、心就又慌了。

「住在你家對面?!」梁繽臉上浮現了驚喜,一開口就是極高分貝。「真的假的?」她將頭靠了過來。

心妮很用力的點著頭,雙眸不敢看向她。

不會吧?梁繽該不會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吧?

「心妮,我們有救了!」大喊一聲,梁繽只差沒將她抱起來轉圈子。

「救什麼?」她的頭皮開始發麻,不好的第六感于心里敲響警鐘。

「當然是情人的事呀!」梁繽眨著眼,一臉像是看到怪獸一樣的盯著宋心妮。

心妮的智商怎麼一下降低了呢?既然現成有人可用,當然是馬上去找人幫忙嘍!

大不了機票、住宿由她負責,反正好人做到底、送佛就送到西。

「情人?」心妮的小臉馬上皺了起來,果然不出她所料。「梁繽,能不能不去呀?」如果讓古仲諒知道關于謊言的事,不好吧?

「為什麼呢?」眨了兩下眼楮,梁繽一臉不解。

好不容易才可以找到台階下,為什麼不去呢?

吸了一口氣,心妮訥訥地說著︰「找一個陌生人幫忙,不好吧?」

「就是個陌生人才好呀!」梁繽與她持相反意見。「我們只要請他幫個忙,然後送他一趟上海之旅,那一切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圓了謊、也可一勞永逸地阻隔掉對你的那些追求?」

說沒私心也騙人,如果謊言被拆穿了,她不就也成了一個「放羊的小孩」了嗎?喔,不,應該說是放羊的女人。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人家可能已經有女朋友或老婆了?」對呀,她怎麼從未想過,他雖然表明著在追求她,但真的沒有女朋友或老婆嗎?

以他優異的條件——人長得高又帥,家世應該也還不錯,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

一想到這兒,宋心妮的心一沉,小臉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有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只是借來用用嘛!」一想到可以圓謊,梁繽的精神一來,拼命的勸說。

「梁繽。」轉頭看向她,心妮皺起了臉。

「心妮呀,評估評估利害得失,你就會同意我的建議了!」誰喜歡被貼上「放羊小孩」的標簽呢?那不僅人際關系會變差,可能往後還會讓人懷疑起溢人的誠信度呢!

「真的得去呀?」仍不想改變心念,宋心妮做最後的掙扎。

「除非你想臨時裝病!」就二選一了,對于這個謊言最後的處理方法,也惟有這兩個方式了。

「裝病?!」心妮臉色一下子又黑了幾分,她好想到廁所里去大喊兩聲呀!

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大概就是指跟她同樣的遭遇吧?

梁繽很認真的點了兩下頭。「你決定如何呢?」雙眼看著她,她催促著她決定。

「好、好吧!我去請他幫忙好了!」猶豫了好幾分鐘,宋心妮終于有了決定。

如果她選擇的是裝病,到時候該不會真的生病了吧?以她目前倒霉的情況來說,她可不敢懷疑這個可能性。

「耶!」梁繽高興的舉手歡呼。「干杯,祝我們圓謊成功!」終于可卸下心里的大石頭。

「是,干杯……」與她相較,宋心妮的臉皺得更緊了。

要他幫忙扮演她的男朋友?她該如何向古仲諒啟口呢?

***

在宋家吃過晚餐,並且陪著宋心妮的父親閑聊了會兒才離開的古仲諒,一踏出宋家,就遇到了等在公寓門口的邵奕佩。

「你父親告訴我,你暫時在外居住。」他的車子停在公寓前,人則很隨性的背靠著車門。

「有事找我?」走向邵奕佩,古仲諒滿臉笑意,不難看出他心情愉悅。

與宋心妮相處越久,越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父母,他就越是確定,她會是他所等待的女子。

「什麼事讓你心情這麼好?」看著他的笑紋、再看看他才剛離開的那戶人家,邵奕佩不解的斜臉看他。

「沒什麼!」搖搖手,古仲諒想一語帶過。

他今晚的心情確實十分愉快,因為與心妮的父母相談甚歡,若要說惟一的美中不足,即是心妮居然沒有回家來用餐。

「真的沒什麼?」一臉狐疑,邵奕佩正想往下追問,卻看見了巷口兩個舉步不穩、相互攙扶著的女子,正朝著他們走來。

順著邵奕佩的視線,古仲諒在瞧清楚女子的身影時,眉間不覺緊蹙。

三步並作兩步,他很快來到那兩個女子面前。

「嗨。」雖有幾分醉意,但大腦仍可運轉的宋心妮,一見到他,立即主動的揮手打起招呼。

至于被她攙著走的梁繽,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一喜一憂,兩個懷著完全不同心情的女人一起喝酒的結果,就是特別容易喝醉。至于醉後呢?當然就會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所以梁繽提議,借酒壯膽,她們干脆直接殺到古仲諒的住處,對他提出幫忙的要求。

「你在搞什麼?喝成這樣子!」古仲諒的口氣慍怒,直接伸出手去攙她。「你還不過來幫忙?」他抬起頭來掃向邵奕佩,後者被瞪得莫名其妙。

被瞪已夠委屆了,何況眼前所發生的事,還真是夠他震驚不已。「喂,我……」大約愣住了兩秒,邵奕佩才走了過來。

一來到古仲諒身旁,沒想到他卻抬眼示意,要他去扶住梁繽。

「喂,你做什麼?不準攙她!」攙著梁繽的宋心妮不願松手,雖是醉眼朦朧,她可還沒忘了不可將好友交給陌生人的道理。

「放手吧!你自己都站不穩了,還能管得了誰?」古仲諒非常不悅,本只是扶著她的手驟然使力,略一彎腰,頓時將她攔腰抱起。

「奕佩,那個女的,麻煩你送她回去了!」拋下最後這句話,他抱著宋心妮,頭不回的就上樓去。

「喂、喂,我、我……」邵奕佩一頭霧水。

他先看看古仲諒消失的方向,再看看懷里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天啊!誰來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又招誰惹誰了呢?怎麼倒霉事總讓他給遇見?

***

上了樓、關上門,古仲諒攙著宋心妮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喝了多少酒?」啐了聲,他取來了一個抱枕讓她當枕頭躺下,轉身準備去幫她泡茶。

由這陣子他對宋家的了解,心妮的父母對女兒的行為規範甚嚴;所以,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決定暫時不能將她送回對面的家。

「你要去哪?」見他要轉身離開,宋心妮趕緊起身抓住他的衣角。

醉眼朦朧的她,腦中惟一記住的,僅剩喝醉前她和梁繽的最後決定,她要借酒壯膽請他幫忙。

「幫你泡茶。」轉過身來,他又扶著她躺下。

這兩個女人居然敢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想想現在的治安多差,萬一出事怎麼辦?

不過,他已記住今天跟她同在一起的那名女子,下回絕對不準她們在私下相處!

「別去泡茶。」一听到他要去泡茶,她的背脊還未踫到沙發,小手就又纏了上來,緊緊扯住他的衣袖。

迷蒙的眼兒緊盯著他,她的頭好暈、大腦痛的非常難過。

「上回你去幫我泡茶,結果就燙傷了手,還摔碎了一地的瓷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阻止,目前她只能想到這些,不想他再去泡茶,不想他因此受傷。

「這次不會了。」他安慰著,慍怒的火氣已褪去,因她眼里不經意流露的情感。

「不要,別去泡茶了!」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祟、或許是因為醉意正濃,宋心妮的性子一下子變得執拗,小手越扯越緊,怎麼也不肯松開手來。

「別去嘛,我不要你又燙傷。」她的小臉越挨越近,扯著他袖口的小手也依勢慢慢上爬,攀上了他的胸口,緊緊扯著。

「不會燙傷了!」他得想辦法讓她醒酒,無奈她的小臉已靠了上來,除了一雙游移的小手之外,熱燙的臉兒也抵上了他的胸口緩緩摩蹭。

「心妮。」低喚一聲,他想推開她,免得漸被喚醒的欲念繼續加溫,一會兒後理智再也無法控制一切。

「你不去泡茶,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怎麼也不願松開手的她,突然抬起臉來看著他。

正濃的醉意讓她的眼兒看來朦朧而美麗,酣甜的嗓音如溫醇的美酒。

噪音?!美酒!

迸仲諒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簇光暈,剎那間會意,他驚喜的視線落于她的臉上。「好吧!我不去泡茶了,你要告訴我什麼?」

打嗝聲沒了!由方才到現在,她的話中少了平日的打嗝聲!

「我的頭好疼呀!」小臉埋在他的胸口摩擦,醉了的她忽然貪戀起他溫暖的胸懷。

「頭疼!」捧起她的臉,見她蹙眉的模樣,他心里很是不舍。「我去拿止痛藥和倒杯水給你好了。」再度扶著她躺下,他飛快轉身去倒水拿藥。

***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喔,這秘密我只告訴過梁繽一人,你是第二個知道的。」吞了藥、喝了水,宋心妮躺在沙發上,仍是醉眼朦朧。

坐在她身旁的古仲諒沒開口打岔,只以一手緩緩撥弄著她的頭發,分享著她口中所謂的秘密。

「小時候,我家隔壁住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他的名字叫作曾英俊,可是他的人很壞,老是愛欺負人,而偏偏我的爸爸和媽媽總是告誡我不可以和人吵架,因為那是壞小孩才會有的舉動。于是,在我八歲的一個下午……」

不知是因醉酒的關系,還是因為壓抑已久,她滔滔不絕地述說著往事。

「然後呢?」听著她說到被嘲笑的打嗝處,她突然停頓,他一臉嚴肅的開口問︰「那個長得像天使一樣漂亮的小男孩,有沒有受到懲罰?」

看著他,宋心妮眯起了眼,打了一個阿欠,笑著搖頭。「他長得那麼可愛,當時可是我們社區里的小帥哥、大人們怎麼舍得教訓他。」

「這就是你、長久以來討厭帥哥的原因?」他大膽的推斷,小時候的陰影有時很難抹滅。

又打了一個呵欠,宋心妮沖著他笑。「沒有,這只是原因之一。」揮了揮手,醉意酣濃的她沒了平日的壓抑,實話實說。

「那其他原因呢?」撩動著她的長發,他發覺醉酒的她倒是挺可愛,有話直說到毫無保留。

「其他原因……」連連打著呵欠,她眼皮已重得快撐不開來。「你們男人不都喜新厭舊,喜歡追求漂亮的美眉,尤其是長得帥的男人就更沒良心了,女友一個換過一個。」

停頓了下,她忽然睜開眼來看著他,視線對焦了好幾遍,感覺到他的影像仍是模糊一片。

「像你一樣,長得好看的男人最討厭,如果長得好看又有錢,就是可怕的魔鬼!」忍不住抬手捶了他的胸膛一記,她嬌嗔著,想起一些朋友的遭遇。

「魔鬼?」握住她來不及移開的手,他擰起眉結,為她偏差的觀念。「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惡魔!」明知她醉了,他仍忍不住解釋。

雙眼努力的對焦,她睥睨著他。「還說不是,你們之所以追求我,還不是因為看上我的外貌而已。」一提到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心妮的胸口似燃起了一團熾烈火炬,慍怒的情緒令她一開口便是滔滔不絕。

「都是那些臭男人害的,害得我得編謊言,讓梁繽幫我創造一個虛擬情人來圓謊!」邊說情緒邊翻騰,講到委屈處她忍不住哽咽。

天啊!真是倒霉斃了,她是不是全天下最倒霉的人呢?

「編謊言?」古仲諒听得一頭霧水。

「對呀,我和梁繽編了一個謊言。」單手伸到沙發下撈了撈,撈起了她隨身的皮包,她由皮包里取出皮夾,翻開後遞到他的面前。

「好討厭喔!誰知道,他居然不小心剛好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她一臉懊惱,垂著雙肩,重新縮回沙發上。

看著皮夾里的照片,那男子的眉、眼、鼻、嘴,還有一頭齊肩長發——天啊!還跟他真是一模一樣!

這就是第一次她在餐廳里撞見他,為何會尖叫的原因嗎!

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照片。「這照片是怎麼來的?」伶諒蹙起了眉結。

「梁繽找了好幾個明星影像合成出來的。」天啊!為什麼她的頭還是好疼呀?

「合成的!」啼笑皆非,古仲諒二臉詫異。「這麼神奇?」

「對呀,就因為太神奇了,害我現在頭大了!」忽然皺起了臉,因酒精而不靈光的大腦,想到了旅游一事。「梁繽幫我將謊言辯得太大,她跟同事說,今年聖誕節我要和男友一同到上海度假……」

她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又向他說了一遍,听得古仲諒眉結緊擰,臉色漸沉。

這兩個女人在搞什麼呀?原本筒簡單單的事,居然被她們搞得這麼復雜?

但話說回來,一切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巧合呀!

上海——一想到這個地點,古仲諒不覺搖頭嘲笑。

「你會不會幫我呀?」她迷蒙著眼間,小臉充斥著期待。

臉上的笑意凝住,他雙眼凝注于她的小臉上。「你要我幫你?」幫她,就表示得扮演她的男友吧?

他才不要扮演,他要的是成為她真正的男友!

「對啦、對啦,你會幫我嗎?」點了兩下頭,她發覺頭更暈了。

或許是因為灑精作崇的關系,她由沙發上撐起,雙手大膽的攀上了他的寬肩。

她記得今晚梁繽諄諄勸說,為了要他答應配合幫忙,或許可使些小伎倆。

「不行!」經過一番思考,古仲諒搖頭拒絕。

他之所以不答應她的要求,一方面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反正兩人是會在上海見面;而另一方面則是說謊之風不可長,他想讓她從中學到一些道理,爾後不再說謊。

見他一搖頭,她心就慌了,心一慌頭越暈。「別搖頭嘛,你搖得我頭都暈了!」攀著他肩線的手慢慢上移,她轉纏上他的頸項。

柔軟的身子緊靠著他的胸懷摩擦,摩出了漸炙的溫度,也很容易磨掉一個正常男人的自制力。

「心妮,你在做什麼?放手!」他伸手欲扳開她越勾越緊的手臂。

他喜歡她,由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即不否認喜歡她,而懷抱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已很難控制自己不有欲念,何況她此刻的動作過分的撩人煽情。

「不放,除非你答應我!」抬起迷蒙的眼與他對視,酒精讓她變得執拗。

「再不放開我,你會後悔的!」額角的青筋抽動,或許他該一掌將她給劈暈。

「我才不管後不後悔呢!」一手掩著嘴打了一個小呵欠,她的另一手撫上了他的顎線。「我只知道,你若不幫我的忙,我就得裝病不去參加旅游!」

「裝病!」看著她,古仲諒的臉色驟沉了幾分。「就為了不能圓謊,所以你得裝病?」

這個小女子居然想裝病不去參加旅游,看來明日他得趕快下道公文,嚇阻她這天真的想法。

看著他,醉意正濃的宋心妮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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