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花嫁的戀人 第一章

寧靜的住宅小街上,因附近的小學放學時間到了,一時間喧雜不已,就見一群群小學生們,或走或跑地扯著書包準備回家。

有的人興沖沖地趕回家,只因為最喜歡的卡通節目就要播出了;有的人則是垂頭喪氣地,抓著剛發回來的考卷,擔心自己的成績不佳會受罰。

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就總體來說,學生們還是很高興總算放學了,不過……今天的古映嵐卻不怎麼開心。

「把東西還給我——」古映嵐皺緊了粉女敕女敕的臉兒,小小的身子努力地跳著,想從另一個高個兒頭的男生手中,把一張薄薄的紅格紙搶回來。

可不論古映嵐如何地努力,紅格紙還是好好地被男孩抓在手中。男孩的身高本來就高了她一截,再加上那伸得直直的手臂,更是教古映嵐縱使跳得再高,依然相差將近十公分的距離。

「臭阿明!快把東西還給我啦!」古映嵐生氣地叫嚷著.但軟軟的童音,卻讓她的怒氣半點也傳不到男孩耳中。

男孩還有幾個同伴,他們團團圍住迸映嵐,不讓她再靠近叫做阿明的男孩,阿明則拿著紅格紙朗聲念了起來——

「‘我的志願’,二年六班,古映嵐。我的志願是當阿飛哥哥的新娘。昨天媽咪告訴我,結婚就是兩個最最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而新娘則是那個人也最最喜歡的人……」

阿明念著前兩天國語課時,老師要他們寫的作文題目,「我的志願」。

今天放學之前,老師才把作文發回來,阿明迫不及待地從古映嵐手中,把她的作文給搶了過來,因為他實在很想知道,古映嵐的志願到底是什麼。

當阿明念到「除了阿飛哥哥之外,其他男生都是臭男生」時,稚齡的臉上,完全藏不住怒氣,他頓了一下,又繼續往下念,最後發現古映嵐居然寫了——

「老師,你覺得阿飛哥哥也會想當我的新娘嗎?」看到這一句蠢到不行的問句時,阿明像是找到發泄怒氣的管道,對著古映嵐哈哈大笑。

「你這個笨女生,你不知道只有女生才能當新娘的嗎?!如果你真的叫阿飛哥哥當你的新娘,他一定會說你是笨蛋的啦!」

阿明笑不可抑,而他那幾個同伴,也都是一副笑翻天的痛快表情。

「臭阿明我最討厭你了——」古映嵐跺跺腳,想離開,卻又礙于作文還在阿明手中、自己又被人圍住,最後她只能站在原地,徑自生著氣。

迸映嵐粉女敕的小臉,因為先前的跳躍動作,而染上兩朵淺淺的紅暈,即使她正生著氣,但那清秀可人的臉兒,卻仍是可愛得緊;圓圓亮亮的黑瞳,因怒氣而更顯晶亮︰粉色的唇兒,因不悅而嘟起。

穿著制服的小小身軀,露出一截藕似的縴臂及雪白小腿,兩條短辮的辮子,則服順地垂在肩上,不過,因為那幾個圍住她的男生,借機拉了她的辮子幾下,讓原本梳理整潔的短辨,有些微的凌亂。

「放學還不趕快回家,你們是在忙什麼事?」

迸映嵐氣急敗壞地想搶回作文,但她根本踏不出圍住自己的小圈圈,她正想著該如何突破重圍,突然響起的熟悉嗓音,讓她開心地回過頭。

「阿飛哥哥——」古映嵐原本皺緊的臉兒,倏地放松下來,露出可愛的笑容。阿飛哥哥來了,那她的東西就一定拿得回來。

禾翰飛足足一八O的身高,怎麼看都不似十七歲的少年所有,再加上他正穿著西裝式的高中制服,模樣看起來更像大人。因為背對陽光,那幾個小男生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光瞧那身高,就足夠讓小男生們嚇破膽。

丙不其然,他才朝包圍古映嵐的幾個小男生跨近不過一步,小男生們便潰不成軍地全躲到阿明身後。

「阿飛哥哥」的名聲,小男生們早就如雷灌耳了,因為除了古映嵐外,阿明是最常提起這名字的人,感覺上,阿飛哥哥就像是他們阿明老大的老大一般。

所以當古映嵐喊出「阿飛哥哥」四個字時,小男生們自然被嚇了跳,更沒想到的是,這位阿飛哥哥居然像大樹一樣高,小男生們自知不是對手,自然早早躲回自家老大背後,還比較安全。

「小嵐,是怎麼了嗎?」禾翰飛笑著低頭詢問著,剛剛飛撲過來又抱住他大腿的小娃兒。溫文的臉上,雖然還殘留一絲少年的青澀模樣,但已經可以想見,他未來定會是個極富魅力的成熟男子。

禾家和古家是對門對戶的鄰居,而兩家的父母又是多年好友,所以禾翰飛可說是看著古映嵐長大的。

「阿明剛剛搶了我的作文,又不肯還我。」古映嵐告狀告得很順,因為阿明老是找她麻煩,幾乎每回都要靠阿飛哥哥,才能把事情解決。

聞一言,禾翰飛只是挑起一眉,看向那個也是讓他從小看到大的男孩,自然也看到男孩手中的紅格紙。意識到他打量的目光,阿明隨即把紅格紙藏到身後,但那卻是于事無補,看到阿明的動作,禾翰飛確定古映嵐的控訴無誤。

禾翰飛和古映嵐是對門對戶的鄰居,而阿明和古映嵐則是隔道牆的鄰居,既然古映嵐是禾翰飛看著長大的,當然阿明也不例外。

也不知小嵐和阿明是該說成超級有緣,還是孽緣不斷,這兩人從以前就念同一個幼稚園,後來即使念了小學,兩人還是同校又同班,這八年下來的打打鬧鬧,禾翰飛已經看了不知多少回。

說句真心話,老是排解小朋友的糾紛,對一個高中生來說,實在很無聊。但不管這件事有多無聊,禾翰飛還是得繼續當調解人。

原因無他,全因這牽扯到他最疼愛的小嵐妹妹。

放著小朋友去打打鬧鬧無妨,但若是一個不小心,讓小嵐受了傷,那他可是無法忍受,畢竟,小嵐可是他從她嬰兒時期,一路疼到現在的。

禾翰飛可以很自豪的說,除了小嵐的父母外,他就是最疼小嵐的人。

「阿明?」只消他輕輕喊上一聲,阿明就算心不甘、情不願,還是乖乖交出先前古映嵐怎麼也搶不回的作文。

「拿去啦!」阿明把作文遞還給古映嵐,口氣仍是不善的。

「嗯?」禾翰飛微微揚高聲調,阿明像是被嚇了一跳般縮了縮肩膀,在同儕面前的老大形象蕩然無存,但對手是禾翰飛,阿明只有低頭的分了。

不只是因為禾翰飛的年紀比他大、身高比他高,以前阿明也跟年紀比他大的人打過架,但他們都不是禾翰飛,所以阿明雖然也會感到害怕,卻從沒有連打都沒打過,就想認輸的感覺,而禾翰飛卻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對,對不起。」

像是終于滿意了似的,禾翰飛贊許地點點頭。

「阿明,以後不可以再搶別人的東西!」揮揮手,禾翰飛這才放一群小男生離開,一得到禾翰飛的允許,小男生們便做鳥獸散。

解決了小男生的事,禾翰飛低下頭,看著還巴在自己身上的小無尾熊。

「要回家了嗎?小嵐?」這樣他會沒辦法走路耶!

「嗯。」古映嵐點了點頭,這才放開禾翰飛的大腿,改牽著他主動伸過來的大掌。「阿飛哥哥,為什麼你今天會這麼早回家啊?」

現在可是中午耶!為什麼阿飛哥哥會這時候放學回家啊?平時不都要到傍晚才看得到人嗎?

「學校段考,所以只上半天課。」禾翰飛微笑,並不因她才念小二,就敷衍回答。古映嵐就像是他的小妹妹,而他回家後看時間還早,就順便過來接她了。

沒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那種畫面。

「阿明到底搶了你什麼東西?」禾翰飛問道。他沒去問為什麼阿明要欺負她,因為他早就發現阿明喜歡小嵐。

只是小孩子嘛!想要引起喜歡的人的注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欺負人家,不過……這種事很容易適得其反,像現在,小嵐就很討厭阿明。

「老師發回來的作文。」古映嵐揚揚手,把作文交給禾翰飛看。

「我的志願?」禾翰飛揚了揚眉,怎麼不管過多少年,老師都喜歡讓小孩子寫這種題目啊!還真是萬年不變呢!

「那個……阿飛哥哥你想不想做我的新娘啊?」終究還是小孩心性,古映嵐一想起阿明先前說過,阿飛哥哥一定會笑她是個笨蛋,忍不住開口問道。

只是,她雖然記住了阿明所說的後半段話,卻完全忘了他也曾說過只有女生才能做新娘,因此,她還是呆呆地問著。

「新娘?」禾翰飛愣住了。「我不可能做你的新娘啊!」正確來說,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當上新娘的。

「阿飛哥哥……」古映嵐癟癟嘴,眼看豆大的淚水,就要滴下來,小小的芳心在還沒搞清楚事情前,就先覺得自己受傷了。

禾翰飛最見不得她的眼淚了,他七手八腳地掏出潔白的手帕,先做好預備。

「小嵐,不是阿飛哥哥不願意,而是因為新娘只有女生可以做,男生是不可能當新娘的。」他快快解釋,就怕自己說慢了些,她的淚水便會停不住。

迸映嵐絕不是喜歡哭哭啼啼的女生,但她一哭起來,卻是三天三夜也停不了,讓人很難相信,那小小的身子竟似裝了一個大水庫。

「可是、可是媽咪說,兩個最最喜歡的人要想永遠在一起,就是要結婚啊!新娘就是那個人也最最喜歡的人。阿飛哥哥是我最最喜歡的人,所以我想要阿飛哥哥當我的新娘啊!」

迸映嵐偏著頭,覺得好生奇怪,淚水就這麼驚險萬分地,掛在長長的黑睫上,似乎多眨兩下眼,那淚水就要落下了。

听完了古映嵐的解釋,禾翰飛終于搞清楚她在說什麼,他微笑地說道,

「小嵐,男生是要當新郎的。」

「新郎?」怎麼又冒出一個新東西了啊?

「女生當新娘、男生則當新郎,當他們兩個住在一起後,就叫做結婚了。」禾翰飛盡量桃簡單的字眼來說明,雖然他很懷疑小嵐能听懂幾分。

迸映嵐似懂非懂地點頭,大概知道何謂新郎了。

「那阿飛哥哥,你當我的新郎吧?」反正只是換個字說,古映嵐的心意不變,堅持兩人要結婚。

「這個啊……」禾翰飛笑了笑,卻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他剛剛已經看完小嵐的作文,沒想到他居然會被一個小自己九歲的女生求婚,這個初體驗讓他一時間忘了反應。

「阿飛哥哥,好不好嘛?」見禾翰飛沒回話,佔映嵐搖著地的手,一臉期盼地撒嬌著。她還不懂結婚的真諦,但她卻想跟阿飛哥哥永遠在一起,如果必須結婚才能永遠在一起的話,那就結婚吧!

「哎呀。」禾翰飛低頭就見到一張好可愛、好可愛的小臉,正揚著甜甜的微笑對自己撒著嬌,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恐怕也無法拒絕她。

包別提是禾翰飛了。

禾翰飛雖然見不得她的淚水,但他對她的撒嬌攻勢更是完全沒輒。

算了,就算現在答應她的求婚,應該也沒關系的,畢竟只是孩子嘛!忘性大,這件事過兩天大概就忘到九重天外了。

這麼一想,禾翰飛也就釋懷地笑了。

就說他自己吧!在他九歲以前的記憶,禾翰飛幾乎都記不真叨了,但九歲以後的事情,倒是一件件都清楚得仿佛是昨日才發生般。

禾古兩家交情甚篤,一直無出的古家長輩,更是把他當做是親生兒子般疼愛,後來父母干脆讓他認古家長輩做干爹、干媽。所以當干媽懷孕時,禾翰飛更是興奮不已,因為即將出生的小嬰孩,就等于是他自己的弟弟妹妹。

那年年末,禾翰飛添了個妹妹——就是古映嵐。

因為小嵐是早產兒的關系,在她出生後,為了某些緣故,硬是足足在醫院待上一個月,才和禾翰飛第一次見面。

那時,禾翰飛以為自己見到天使。

吧媽在交代過該如何抱嬰兒後,便很放心地把手中的娃兒交給他。

他戰戰兢兢地抱住她,比參加什麼比賽都還要來得緊張,懷里的娃兒好小,也好溫暖,熱呼呼的身子,將那年冬天的寒意都給驅散了。

娃兒身上是濃濃的女乃香,軟呼呼的身子,教禾翰飛不敢多用力,生怕會把給她捏碎。白女敕女敕的粉頰透著淡淡紅暈,像是好吃的隻果,讓人直想咬上一口;小小的手掌拼命抓住他的手指,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圓亮亮的大眼楮清澈見底,粉色的唇兒微微咧開,對他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還不斷一開一合地……

那是一個會用口水吹泡泡的天使。

這個初次見面讓他印象深刻,從此以後,禾翰飛的生活重心就是古映嵐了。

他喜歡抱著她,聞她身上的濃濃女乃香;他喜歡抱著她四處向人炫耀,他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妹妹;他喜歡听她用甜甜的笑顏、軟軟的嗓音喊他「阿飛哥哥」……

是的,他是她的阿飛哥哥,而她則是他可愛的妹妹。所以他可愛妹妹的願望,怎能不為她達成呢?

「可是,小嵐現在的年紀還太小,不能跟阿飛哥哥結婚耶!。即使已經準備好要答應古映嵐的求婚,但禾翰飛還是壞心地想先逗逗她。

「啊……。可愛的小臉因為失望而皺成一團,原先已經消失不見的淚水,才一轉眼又涌了出來,嚇得禾翰飛連忙道︰

「不能結婚沒關系,小嵐先當阿飛哥哥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這個似曾相識的名詞,成功地轉移了古映嵐的注意力。

「是啊!因為小嵐的年紀還太小,不能跟阿飛哥哥結婚。所以小嵐就先當阿飛哥哥的女朋友,等小嵐長大之後,我們再結婚。」

「等小嵐長大之後再結婚?!」古映嵐圓亮的黑瞳閃著耀眼神采,原先低落的情緒,一下子全調上漲停板。

「等小嵐長大之後再結婚。」禾翰飛肯定地點點頭。

「那我們要打勾勾。」古映嵐舉起右手握成拳,僅伸出姆指和小指。

「好,打勾勾。」禾翰飛笑了笑,好笑地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期待,他同樣伸出右手,不僅與她打了勾勾,還蓋了印章。

「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阿飛哥哥的女朋友了。」古映嵐開心地宣布道,她決定回家後馬上告訴媽咪。

「嗯。」禾翰飛點點頭,因小女生臉上燦爛的笑顏,也由衷地隨著她微笑。

當小女生長大後,或許她會忘了這件事,忘了她曾在八歲的時候,向一個十七歲的大哥哥求婚,但他卻會永遠記得,記得他最疼愛的小小娃兒,曾是那麼認真又誠摯地希望兩人永遠在一起。

「回家吧。」牽起小女生的手,禾翰飛抬腳往來時路邁去。「干媽今天煮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我們要是太晚回去,萊就涼了喔!」

迸映嵐開心地加快腳步,等吃完飯後,,希望阿飛哥哥還可以陪她玩,不過……阿飛哥哥已經考完段考了嗎?

她正想著,沒想到前方忽地閃出一抹嬌俏的身影,擋住兩人的去路。

「禾翰飛同學,請你和我交往。」女孩紅著一張臉,大聲說出自己的來意。

禾翰飛看著眼前的女孩,卻沒有應話,因為他還在努力回想自己是否見過這個人,但任憑他如何搜尋腦中的記憶,卻沒有半點印象。

「……我認識你嗎?」最後,他問。

听到他的問話,女孩還是紅著臉,搖搖頭。

「我是因為常常見禾同學上台接受表揚,後來……後來就喜歡上你了。請你和我交往,我是真心想當你的女朋友!」末了,女孩不忘自我推薦一下。

她還是第一次跟禾翰飛這麼近距離接觸呢!這麼近看到他,果然比以往遠遠瞥見的禾翰飛,更是帥上十倍。

斯文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淺笑,一身的書卷味,非常符合他「才子」的封號,最難得的是,他並非只是個會念書的書呆子,他在運動方面也有極杰出的表現,听說許多運動社團在比賽時,常找他當槍手。

禾翰飛可說是他們全校學生的超級偶像,女孩子喜歡他。男孩子崇拜他,就算是三年級的學長姐,也有不少人是禾翰飛的隱性Fans。

而她也是喜歡禾翰飛好久了,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氣向他告白的。

閑言,禾翰飛直想翻白眼,他是否該立個牌子,要求前來告白的人,要記得報上姓名學號呢?她從頭到尾都沒提到自己是誰。

女朋友?古映嵐愣了下,眼前的大姐姐也想當阿飛哥哥的女朋友?

「大姐姐……」為了保護自己的女朋友地位,她想也不想就對女孩說道︰「你不可以當阿飛哥哥的女朋友。」

「什麼?」古映嵐的童言童語引起女孩的注意,女孩蹲,視線與古映嵐的對上,問道︰「小妹妹,為什麼我不能當阿飛哥哥的女朋友?」這小妹妹指的阿飛哥哥,應該就是禾翰飛吧。她跟禾翰飛是什麼關系啊?妹妹嗎?

女孩以為古映嵐的意思是,禾翰飛已經另有女友了。

「因為阿飛哥哥已經有女朋友了。」古映嵐理所當然地道,雖然她是剛剛才上任的,但再怎麼樣,她也已經是阿飛哥哥的女朋友。

「那……她是誰?!」女孩一驚,沒想到自己猜中了,可失望之余,她至少想知道是哪個女孩,得到了禾翰飛的心。

「我啊!」古映嵐指著自己,可愛的動作、無邪的模樣,教女孩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

「你再說一次。」非常不確定地,女孩要求古映嵐重述一次。小妹妹剛才說她自己就是禾翰飛的女朋友?!

「我、是、阿、飛、哥、哥、的、女、朋、友。」為了以防萬一古映嵐這回還特地一個字一個字慢慢說。

「騙人……」女孩大受刺激,她站起身,看向禾翰飛。「禾同學,你怎麼可能跟這麼小的小孩交往?」

「真不好意思。」禾翰飛露出一個好抱歉、好抱歉的微笑,溫言說道︰

「她真的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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