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夢里尋你 第一章

斑架的伸展台上,美麗的身軀不急不徐地往前移動著,高挑的身材,美麗的外貌,包裹著漂亮的衣服,看起來個個都是條件一流,美麗出眾的。

可是,剛剛上台的四個女孩才是今夜最閃亮的巨星,當她們一出場,鎂光燈不停的閃來閃去,似乎前來觀賞的人眼光不在美麗的衣服,而是穿著美麗外衣的四個下凡仙女。

她們是最耀眼的,無庸置疑。

四人上了台,幾分鐘的時間又回到後台,每個人都快速的換著衣服,可是裘夢菱卻是緩吞吞的好像一只烏龜。

「裘夢菱,快點啊!」死黨理奈在人口處不停呼叫。

「來了,來了……」裘夢菱一邊套衣服,一邊走路,還險些跌個四腳朝天。

設計師在她後頭警告,「裘夢菱,你要是把我的舞台毀了,我會殺了你。」

「是,是,不會,不會。」裘夢菱扯著唇角訕笑。

她又不是第一回上舞台,反正每一回都可以順利的落幕,她一點都不擔心呢!

身為她的死黨,理奈則總是在她抵達她們身旁前替她捏一把冷汗,「我真擔心,你會因為毀掉了某人的舞台,而被炒魷魚。」

裘夢菱笑了笑,說︰「不會,不會。」

從小,她就有個外號,人人叫她大耳妹,因為有副招風大耳,所以可以說是個幸福到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女孩,她爸媽把她捧在手掌心,哥哥們把她當成了陶瓷女圭女圭在保護,考試永遠考第一,長輩都說她耳大有福氣。

而她也真的是很有福氣,從小到大,爸媽寵著,哥哥捧著,要什麼有什麼,甚至可以說是呼風要兩都不難。

她一點都不擔心,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會當模特兒只是因為夢境,常常會有個仙女跑到她夢里對她說這個說那個,好像模特兒工作是最適合她的,所以她就在好奇的狀況下跑去應征,一上了舞台,就愛上了。

可以穿得漂漂亮亮,誰不愛?況且只要走走路就有漂亮衣服穿,真是省錢又方便,一堆人羨慕死她的際遇呢!

死黨之二,純惠偷偷靠到她耳旁,說︰「設計師臉色很難看唷!」

「他面惡心善,沒關系。」裘夢菱大嘴咧咧的說了出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都說自己好話了,設計師這會兒,臉也臭不起來,「還不決上去,我等著要開慶功宴呢!」

「上舞台了。」

跨上了舞台,她們都是最專業的,走路生風,婀娜多姿,誰也比不上。

美麗的笑容,加上自信的步伐,公式卻另有一番韻味的優雅舉止,這些種種為她們獲得了無數的掌聲。

下了舞台,後台里面,設計師滿意的說︰「你們是我最愛的模特兒。」

理奈笑說︰「我看是最恨的模特兒吧?」

裘夢菱緩吞吞的套上了另一件衣服,「這件衣服有缺陷。」

一听到缺陷,設計師的臉垮了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衣服有缺陷,等于舞台要毀于一旦,他怎麼可能會不著急。

想想現在局勢多麼不穩定啊!成名的設計師,也要時刻擔心自己有被刷下來的可能,更何況是艾尼爾這種跨國集團,他只是眾多設計群的一個,即使漸斯有了自己的名氣,可是幕後老板隨時都張著大眼在看,誰不行,就是下個被換掉的人。

「裘夢菱,你是想要我死!是不是?」

「不是我,」裘夢菱無辜的指著芭比懷中的可愛狗狗,「是它惹的禍。」

罷剛她取下來時發現褲襪勾到,只好把手上的衣服暫時放在桌上,結果就不小心給可愛的狗狗,踩了個腳印。

「哈哈!難不倒你,難不倒你……」純惠笑得壞心,轉身又催裘夢菱,「裘夢菱,還不快點,壓軸到了。」

「這樣上台?」裘夢菱扯著衣角,笑說︰「我是無所謂啦……」

但是肯定會有人因此休克致死,所以她好心的替那個臉色變成青紅不定的設計師大忙,抱來狗狗,在衣服上又踩了好幾個腳印。

「裘夢菱……」設計師難以置信的張大了瞳孔,像極了快要死掉翻白眼的魚。

但是,在仔細一看,不失是一件特殊的杰作,「你等下走中間,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事到如今,只能夠硬干了,不能往回頭走了。

「來吧,裘夢菱。」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催她。

「來了。」

上了舞台,眾人眼楮一亮,然後有人不停交頭接耳,原本四人都是非常搶眼的,可是這下子裘夢菱卻成了眾人讓論的對象。

忽地,裘夢菱想到昨夜的夢境。

她記得夢里的仙女告訴她,最近她會踫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最好要多加小心,或許可以因禍得福。

難道指的就是這個?

她眼楮看向台下,忽然和個酷男四目相接,她嚇了一大跳,因為她發現那個男人好像很火大的瞪著她。

就為了她身上的狗腳印,就氣成那樣?不會吧?

可是他看起來確實很生氣,至于原因,她實在猜想不出來,事實上也沒有那個時間好去猜想,掌聲響起,服裝展示到了最尾聲,設計師在掌聲中走出來,她和三個死黨一同轉身去迎接偉大的設計大師。

在花束、掌聲中,服裝展示似乎是圓滿落幕了,可是她卻隱約聞嗅出一股火藥味,好像有什麼即將要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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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沒她的份,當所有人去參加慶功宴的時候,裘夢菱卻得要面對眼前這個吹胡子瞪眼楮的男人對她數落不停。

听說他就是那個神秘的繼承人,是國際間最有價值的單身貴族,他不只是熟知流行界的一切,還是個天才設計師,許多人都怕他怕得要死,凡見過他的人,被他贊美的會輝黃騰達,被他數落過的,將就此人間蒸發。

他,看起來很可怕。

顯得有點冷酷的眼神,不時對她投射出惡意的斥責光芒,好像她全身上下無一是處,而且那眼神中充滿著鄙夷色彩。

「听說你的動作超慢?」

「道听涂說……」她一點都笑不出來。

「每次都差點毀掉舞台的步調?」沒理會她的反駁,唐靖繼續詢問。

「還是道听涂說,不盡可信……」

唐靖冷靜的告訴她,「我有眼線,誰表現得如何,我一清二楚。」

哇!真是可怕,難道老板都這樣?喜歡擺個心月復、眼線在員工周圍?真是奇怪的嗜好,不過可以肯定這種嗜好,對員工不太好,在處處受限的區域工作,做起事情來肯定會悶斃。

他長得實在很帥,可惜就是脾氣看起來不太好,一點都不懂得體恤他的下屬,她都快要累壞了,人家去通宵狂歡,她卻得在這里听人訓斥,連床都無法沾上邊。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也借以提醒大老板,她已經很累了。

可是,老板好像沒意思要放過她,繼續對她投射出懷疑的眼神。

「你並不專業。」唐靖很冷酷的告訴她。

「什麼?」她是紅模特兒,他卻說她不夠專業?有沒有搞錯啊?

「唐先生,我想這其中有些誤會,我專不專業,設計師知道,他從沒有說過我不專業,您這樣說,會不會太……」她講得非常委婉,希望可以讓老板了解,她是個敬業努力的模特兒,也絕對夠專業。

「你知道我的本業是什麼嗎?」

「設計師。」

「那就對了,我知道你夠不夠專業,不需要其他人告訴我。」

「呃……」一句話就把她堵死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的好。

「你的耳朵太大,實在是不太像常人。」

就是耳大,才被叫作大耳妹啊!難道這也要怪她?這個老板也太找剔了,什麼不好挑剔,連人家的耳朵也要管,真是莫名其妙。

但是,他是準老板,又是專業的設計師,眾所公認的,他要說她不夠完美,那她真的無話可說。

「沒有模特兒永遠都遮著耳朵的,這樣對造型是個影響。」

他說的沒錯,「那現在,老板到底要我怎樣?」把耳朵割下來,不成?

早面對,晚面對,統統得面對,她听得出來這個酷男的意思,準是要她卷鋪蓋走路,但她還是等他自己說出來。

「我想,你需要再教育。」

「什麼意思?」

「就是沒我的許可,暫時不能上伸展台。」

「這又是什麼意思?」不開除,卻不讓她上伸展台?「唐先生,我出來工作總要賺錢吃飯,不上伸展台,我要做什麼?」

「跟在我身邊當助理。」

「啊?」裘夢菱張大了嘴,一臉錯愕。

現在她知道為什麼會做那個夢,也明白為什麼夢中仙女會那樣說,她確實是在走霉運,從名模芭比的可愛狗狗踩到她要穿的展示衣服之後,她的運氣開始在走下坡了。

突然問她好想大哭,可是她僅僅抿著嘴唇,不敢真的放聲大哭。

「不用哭喪著臉,這是為你好。」

「是嗎?」她真的很懷疑,倒認為這個準老板看她不順眼故意整她。

她的表情讓唐靖想笑,加上她那個大耳朵,更讓他想大笑,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從在伸展台下看見裘夢菱之後,就一直想找她毛病,挑剔又挑剔,也許是他的完美主義又在作崇了。

從小就有一堆人說他眼高于頂,不完美的就會被他批評的體無完膚,可是因為他家世顯赫,所以大家都奉承阿諛的說︰藝術大師的眼光,當然會比較犀利,即使被罵了,那些人也會甘之如飴。

她卻一點都沒有甘之如飴的樣子,反而是一副被欺負想哭的可憐狀。

事實上,她除了耳朵大點之外,其他都還算可圈可點,可是所有人都說她像個慢郎中,這一點讓他相當不滿意。

他承認自己從小就有點龜毛,姐姐好幾個,所以一直被捧上天,以致他把女人看得很不值錢,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女人喜歡粘著他,有利可圖,也沒人可以擋得住他的電波攻勢。

可是,眼前這個慢郎中,似乎看得到她一點都沒被他電到的感覺,一張臉哭喪著,只為了她不能上伸展台。

「唐先生,我真的不懂,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就為了那件衣服就否定我,這會不會太不公平呢?」

她的討論始終是和緩的,沒有怒意的。

唐靖看看她,納悶的想,難道她就那一字表情?連生氣也不會表露出來?

不!他可不認為,反倒覺得,她是怕被炒魷魚,所以把怒意內斂而不外露。

「我說的很清楚了,你暫時跟在我旁邊當我的特別助理,順便觀摩一下,別人的伸展台經驗,這對你應該是好處,也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他說的一點不假,多少女人想和他沾上邊,可是機會難求,這回他倒很意外自己會如此大方。

「那我還該感謝羅?」裘夢菱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像是古代被冰凍起來的後宮妃子,沒用處就推入冷宮。

「或者你想現在遞出辭呈,我也不會反對。」

現實是殘酷的,她不想被人笑話,過去的成績太過輝煌,加上她的哥哥都想把她抓回去養在家里,遠離是非,她才不想回去被養成一只豬。

「我知道了。」

「很好,雖然浪費了我許多寶貴的時間,但是顯然你是懂了。」唐靖嘴巴惡毒的說著。

真是壞心腸的老板。

裘夢菱心底這樣想,唇角卻勾起似笑非笑,「我懂了。」

好難拐處的老板,未來她的命運恐怕是慘淡無光的吧?

裘夢菱望著他,忍不住憂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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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個不停,每天例行的平安報告,人不在家中,裘夢菱的哥哥們卻會輪番打電話,要她報告一天的吃喝拉撒。

「小扮,我在睡覺,不要吵啦!」

「早睡早起身體好,你沒听過嗎?」裘天恩像個管家公,「你是個模特兒,皮膚最重要,你昨天到底幾點睡覺的?」

「十一點。」算很正常。

但听到她十一點睡覺,裘天恩已經哇哇大叫,「不是叫你最慢,要十點睡覺?你搞到十一點,干嘛?」

「無聊看電視咩。」她被禁止上台,心情郁卒到了極點,所以就用吃喝,看電視來排解自己內心的憤怒。

可她不敢跟她小扮說,萬一被她幾個哥哥知道自己被冷凍起來,肯定會去找那個唐靖拼命的,再來就是把她押解回家。

「我看你辭掉工作,回南部好了。」

「不要。」

「那就來幫我開個門吧!」

「開什麼門?」裘夢菱滿臉不解地反問。

裘天恩哈哈笑說︰「我在你家門口。」

「不會吧?」

「不信,你就開個門看看羅!」

她以烏龜的速度往前.一路還不停說服自己,是她的哥哥在惡作劇,可是門板一拉,看見她小扮站在門外,那一剎那,真的很想重新把門給甩上。

是血濃于水吧?裘天恩很輕易的猜到她下個想做的動作,一只手伸出,推開了門板,「我跟你說,不要想把我關在門外。」

「你干嘛突然跑來啦?」

「我來參加研究報告,住蚌三天就走。」他越過她,又回頭笑說︰「所有人叫我順便來查你的勤,看你有沒有亂搞男女關系。」

「我沒有。」

「那最好啊!沒有就不用緊張,也不必擔心,晚上我們去吃一頓好料的,哥哥我請客。」

「我才不想和你吃飯。」裘夢菱扁著嘴,悶聲說︰「誰要跟扒子吃飯。」

裘天恩一把把她拉過來,指著她的肩膀責備,「你怎麼對自己的哥哥這麼冷血?還是你在屋里面偷藏了男人?」

說著,裘天恩就開始往屋里面找,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裘夢菱緊迫在後,「你在干嘛啦?」

「找你窩藏男人的證據啊!」

「真是有病,不理你了。」

這個突然造訪的小扮,讓她一個頭兩個大,她很怕自己被準老板冰凍起來的消息會被她小扮知道,她實在想不透,怎麼她小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種時候。

「看來是沒有窩藏男人。」裘天恩滿意的從房間走出來。

「本來就沒有,你想太多了。」

「沒辦法,這是大家派給我的任務。」

是啊,上至父母,下至兄長,每個人都盯她盯得死緊,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夠月兌離他們愛的魔掌。

「我是要成長的,你們這樣很病態也!」

「不能怪我,不能怪我……」看妹子發飆,裘天恩忙裝無辜,適巧她的手機響了,他忙轉移話題,「你的電話,快接。」

「等等和你算帳……」裘夢菱轉身去接電話,「喂,我是裘夢菱,哪位?」

「我是唐靖,你忘記你今天該在哪里嗎?」

冷冷的聲音從話筒內傳進耳里,裘夢菱的血液差點就此凍結。

她確實是忘記了自己該去公司找他報到,過去都是有表演才需要出去。

昨天她一回家,就只是煩惱著要是被家人知道會被帶回去,根本不記得他說過要她去當助理的事情,這下子,毀了。

「你到底有沒有責任心?」

「我有,馬上過去。」她對著話筒緊張的說著。

「限你二十分鐘內到達,不然,你就等著卷鋪蓋吧!」

「我會趕到。」

幣了電話,裘夢菱轉身往房間,裘天恩在她身後追問︰「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誰找你啊?」

「我要去公司,吃飯你自己看著辦。」

「有演出?」

「沒,是例行的排練。」

「什麼時候可以下工?我接你一起吃晚飯。」

「你自己吃吧,我不確定何時下工呢!」

「那個老板太苛了吧?總要放你吃飯的嘛!」裘天恩心疼妹妹,揚言說︰「我去找他理論,這是剝削勞力,他到底懂不懂勞基法?」

「哥,我親愛的小扮,我已經22歲,拜托給我獨立的機會,我會自己搞定的,OK?」

「你OK我也只能說OK。」裘天恩無奈地妥協。

知道兄長是疼愛自己,裘夢菱放緩語氣,說︰「如果我早點下工,就打電話給你,好嗎?」

「當然好,我趁現在你去工作的時候,快去把研究報告搞定。」裘天恩活像個拿到糖吃的小孩,開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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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夢菱到公司報到,可是第一天上班,就被唐靖削得體無完膚,他說她該自我反省,所以讓她一反省,就是一整天,一整天她什麼工作也沒做到,就是坐在他的面前自我反省。

老實說,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反省什麼?

這個工作又不是她自己要做的,沒事把她冰凍起來,嚴格說起來,是他不對的,又或者,要怪罪那件衣服毀掉,也該先拿那只狗狗開刀,而要拿狗狗開刀,就該要拿設計師開刀了,是設計師容許狗狗在伸展台後面隨意亂跑的,怎麼可以全怪到她的頭上來。

可是,反駁也沒有用處,這個沙文豬,一口咬定,錯在于她。

「快要下班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嗎?」

「你反省被了嗎?」

她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他結論,最後決定不要,因為她不想橫生枝節,那肯定更沒完沒了。

不過公司秘書,倒是不懷好意的偷瞄了她好幾眼。

最後她被看得不太自在,當場就月兌口問秘書︰「我臉上有長天花這是滿臉痘子?」

她發誓,她已經用最委婉的語調詢問了,可是這是被唐靖訓了一頓,還是當著秘書的面訓斥她的。

「要不是你先看人家,人家會看你?」

她不想生氣,真的不想生氣,只是覺得粉無力,這個老板處處挑她毛病,大概每一眼都看她不順眼,所以也不太正眼瞧她,而總是用瞪的。

才一天,日子已經很難熬,接下來日子怎麼過啊?

「張秘書,你可以先走了。」

「那我……」裘夢菱指著自己,希望也得到同樣的答案。

唐靖挑眉看她,冷聲詢問︰「你是我的助理,我沒走,你想走?」

電視上都那樣演,身為助理人員,上司沒下班,就不能提早離開,除非上司點頭,可是電視上也常常演出,很多女助理都是因為額外加班,被她們的上司侵犯的,她還真有點擔心呢!

這個上司好像沒意思要讓她早早下班,到底是什麼居心啊?

終于看見他在整理文件,然後起身拿他的衣服,裘夢菱也跟著起身,「要下班了嗎?」

「你似乎等不及想走?」

「沒……」

「可是你的表情那樣寫著的,讓你下班吧,你還要去的會呢!」

「我沒約會。」

「得了吧!你們這些自認是美麗的模特兒,最愛用自己的美貌去招蜂引蝶,而那些自認是上流社會的男人,又最愛和你們這群花蝴蝶拍拖。」

「唐先生,我沒和任何人拍拖,也不是所有的模特兒都那個樣子,請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你的語氣,听起來是要我道歉?」

「你確實需要道歉。」她像個老師,要求著自己的學生要懂做人處世的道理。

但她的希望落空了,唐靖抓起他的西裝外套,轉身朝外頭走,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

有所期待是太笨,裘夢菱搖搖頭,不再寄望。

「我可以下班了嗎?」她追上前,只想要快點落跑。

「為什麼那麼急著下班,」下電梯時,他這是認為,「想去約會?」

「我說過了,沒有。」她再度搖頭。

直到電梯門開了,她才得到想要的答案,唐靖說︰「你可以下班了,我希望你記住,明天不要遲到。」

「是。」如獲大赦,裘夢菱飛快的沖向自己的老爺車,並且快。速上路。

可是,車子才開出地下停車場,卻不動了,甚至整個車頭都冒起了白煙。

很不幸的,她的車子拋錨了。

「怎麼,拋錨了啊?」開著車跟在她後頭的唐靖看她停止不動,也跟著停下車探頭詢問。

「是啊!」

「上車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想法子。」

「想什麼法子?」第一回有女人拒絕上他的車,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知好歹,讓她搭便車是給她面子,她還不知道要把握機會,真是笨得可以。

「公車站牌就在那里,我可以搭公車,也可以走去搭捷運,很多法子可以想。」她一會兒指著公車,一會兒指向遠處的捷運站。

可說來說去,就是不搭唐靖的車,這讓他相當的不爽。

「你寧願去擠成沙丁魚,也不願讓我送你一程?」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既然她不領情,他也不必熱臉去貼她的冷,「你自己看著辦好了,記得明天不許遲到。」

他生氣了?

看著他的車子揚塵而去,她知道她把他惹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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