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與君絕 第四章

「大夫,怎樣,她怎樣了?」

「嗯……」

「怎樣呀,大夫,你已經診了大半天了呀!」李玦再耐不住性子的又追問著正替唳兒把脈的大夫。

沈曉嵐見李玦的焦急模樣,一時間,她用不敢相信及竇疑的神情望著他,仿佛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奇事一般。

「這……」

「這什麼?大夫,你就放膽盡避說,不管她生什麼再難治的病,我都有能力買珍貴的藥材給她醫治。」李玦保證著。

「公子,實在是老夫無能呀。」大夫終于開了口說話。

「什麼意思?」小四也急了。

「這位姑娘的虛弱身體,只要服用我開給她的藥方加補帖一個月,是有辦法調養好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實在查不出這姑娘的嗓子跟雙腿哪里不對勁,我探她的筋絡都屬正常,恕我無能,我實在是查不出這姑娘何以啞嗓及無法行走。」

「怎麼可能,她明明就沒法說話,也沒法正常走路。」小四搶聲道。

「可是她的腳沒受傷沒骨折沒筋脈錯亂,她的腳的確是很健康的。一大夫實話實說道。

「我就說嘛,她根本就是裝病裝可憐的,真是過分!」沈曉嵐听到大夫的話,人就要沖到床前踹唳兒殘腳。

「曉嵐!」李玦怨聲斥責了她,並用眼神示意她退下。

沈曉嵐望著李玦那一對似乎就要冒出火的眼瞳許久,

終于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向一邊。

「大夫,那會不會是她的身體有其它毛病導致她不方便行走?」李玦揣測道,他見過唳兒那多走一步就汗涔涔的模樣,他不相信那會騙人。

「這……唯一的可能是她是中了毒……」

「中毒!」天吶!誰狠的下心對唳兒下毒!

「這是我想的到的唯一可能了。」

「那你有法子嗎?」

「實在對不住,江湖上的奇毒是日新月異,對于解毒這門學問,老夫是永遠跟不上創新的步伐,實在是慚愧的緊。」

「難道真一點法子也沒有?」

「我想,公子可能得多向江湖人士打听,也許會有機會的,听聞江湖有多位奇醫神醫,都精通歧黃之術。」

「這樣……」

「表哥不行,江湖上的人都是不講道理的,你堂堂一個學士翰林怎可與那些惡霸山賊同流合污。」

「小四送大夫,並派人隨大夫回去抓藥。」李玦沒有理會沈曉嵐的跳腳,他憂心的向前查探昏迷不醒的唳兒,而這動作再度引發沈曉嵐的怒火。

「表哥,她分明就是在騙人,為什麼你還要對她這麼好!」

「曉嵐,唳兒她不是那種人,她沒必要騙我們的。」雖然認識她不過是幾天時間的事,不過李玦就是相信她的為人。

「表哥,你……」

「好了,你先出去了,你在這太吵了。」

「什麼!你……」可惡,他居然為了這個騙子還嫌她吵!太過分了!

‘算了,都亥時了,你還是回家好了,改天我再去找你。」李玦隨即又做了個送客的決定。

「我不要!」沈曉嵐听到他要趕她走,登時像個氣炸的賴皮孩子,死坐在椅子上怎麼也不肯走。

「曉嵐,不準你胡鬧。」

「偏不,我就是不要回去。」

「那好,不然你今天就住這吧,快退下,去你專屬的客房。」

「你……哼!氣死人了啦!」沈曉嵐見他直勾著床上的唳兒不放,她氣的腳一跺憤憤的離開了房間。

少了她的喧鬧吵雜,氣氛總算是靜了下來。

李殃看著唳兒沉靜中卻帶著愁容的妍顏,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是騙他的,因為她的眼眸干淨清澈的像面鏡子呀,這樣單純的女孩哪來的心機城府去騙人呢?

她必定是遭遇了什麼的,不管那是什麼,他決心替她擋下也替她解決,他不會再任人欺負她的,絕不。

水……水……唳兒在一陣干渴中幽幽醒來,自從她的嗓子被毒啞了後,她就常在夜里難過的起來喝水。

只是,這回她尚未睜眼起身,甘甜的水已到她的唇邊。

迷蒙間,她看到了李玦的五官。

咦?

唳兒揉了揉半夢半醒間的雙眼,暈倒前的一切慢慢的拼湊了起來,而後她發現了此刻是夜半的寂靜時分,而她正睡在她的床上,咦,那為什麼李玦會在這里,在她的床邊,還拿了杯水給她。

他知道她渴?

「來,喝點水會舒服點的。「因為他看到她輾轉的反側于床上,雙手直撫著細白頸子。

他一直在這里?接過杯子,唳兒一邊喝一邊望著他思忖道。

「因為沒見你醒來,我有點擔心,所以一直待在這里。」他讀出了她的意思。

真的,你一直在這里!溫熱沖動的濡熱了唳兒的眼,心也被一陣暖流包團。

「唳兒,你現在感覺好點沒?」

「嗯嗯。」用力的點著螓首,唳兒想,這輩子大概都沒這麼好過了。

「怎麼哭了?哪不舒服?」

沒有,是太感動了。唳兒垂首低泣微笑的想著。

「腳疼是嗎?」

唳兒邊落淚邊甩著螓首。

「唳兒,不管你以前遭遇什麼,從今後,你只要遇到困難,你都可以跟我說,知道嗎。」

天吶!他對她太好了,他不該對她這麼好的,她不過是個沒人希望她存在的小惡鬼呀。

而且,她跟他之間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沒道理對她這麼好的,雖然她救過他,不過他並不知道呀。

自卑的望著他,唳兒妄自菲薄的想著。

「你是個值得人疼愛的姑娘,別再想些負面的事,你忘了嗎?你是我妹子呀,哪有哥哥不照顧妹子的。」雖然她不會說話,不過李玦總感覺到她的自卑,所以他希望她能放下那些負面情緒,放心的在這里過新的生活。

妹子……妹子……他看她為妹子……妹子……復雜的情緒油然而生,唳兒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該笑還是哭。

能當他妹子受他照顧,她自是再該滿足不過了。

然,她內心的深處似乎要的並不只是這樣。

妹子……妹子……啊,自己曾幾何時也開始懂貪婪的

幾乎是晨曦未明,露珠仍重的時分,唳兒就在後花園里走動r。

因為她深刻體驗到自己必需克服身上的病痛,也才不會給李玦惹麻煩,她不想自己成為一個啞子也變成一個癱子。

于是瞳瓏時分,朝暾未明,唳兒便已在後花園里練習她的步伐了。

只是,隨著步伐一步步的累積,唳兒的腳也就一次一次的傳來奇異的痛楚,像是有數把刀在她腳里反復的折磨似的。

「喲!病西施一早就起來演戲了呀,還真是勤勞呀。」昨晚被唳兒氣得睡不好的沈曉嵐也一早就起來了。

沈姑娘!唳兒一見是她,心里不由得燃起陣陣懼恐,她害怕她的眼神,那樣的銳利冰寒讓她想到那些巴不得用火燒了她的縣民。

「怎麼,見到我也知道要心虛啊,呵!算你聰明,我告訴你,我表哥吃你這套,我沈曉嵐可不吃你這套!」她仗著無邊的氣勢欺向她,一步步將她逼的後退連連。

「啊!」很快的,步伐不隱的唳兒一下子就被她逼的跌坐在地了。

「喂,我表哥不在,你使這招沒用的啦。」沈曉嵐一心認定了她的故意她的假裝,盡避唳兒無辜的猛晃著螓首。

「哼!還裝,還不快給我起來!」沈曉嵐像罵自個兒小孩似的,指著她吼叫著。

唳兒見狀咬著牙忍著兩腿不斷傳來的劇痛勉強起身。

「你別以為我表哥要收留你,你就可以在這里當大小姐,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快!現在就去給我端洗臉水來。」「唔……」端洗臉水,去哪端呀?「唔什麼,還不快去!」「呃……」不是呀,她不是不願意。只是她要跟她說上哪端才成呀,平常都是李玦派人端給她的。

「還佇這!」

「我命令你,快,馬上!」沈曉嵐又如狂獅的吼叫了一聲。

「啊……啊……」唳兒這回真被她嚇到了,她再不敢留在她身邊,于是,像只受驚的小羊,她毫無方向的隨意選了一頭的回廊走去。

「討厭討厭!到底哪來的野女人,居然莫名奇妙的就勾住了表哥的心,哼!憑你這種貨色,是絕對配不上我優秀的表哥的。」沈曉嵐就像個一心要霸住心愛玩具的小孩,一心要護衛她的玩具不給人搶走。

而唳兒就是她要抵擋的目標。無論如何,她發誓,她一定會趕跑這個莫名奇妙的矯情女人。等著瞧好了!

很快的,沈曉嵐就知道她的決心下的太快了,她忘了除了唳兒外,她還有一個必需要掃除的討厭鬼。

那就是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伍詩情。

伍詩情的爹是當今著名的書法家和詩人,在這個吟詩就能當飯吃的時代,他們家竟然就這樣莫名的有了沈曉嵐一直不屑的高上地位。

伍詩情從小在才子的爹的薰陶下,書香的環境的圍繞中,自然也是琴棋詩畫無一不精,而這也是她跟李玦走的近的原因。

「李大哥,好久不見了,自從你上個月回城至今,小妹都還沒機會跟你踫面呢。」伍詩情不愧是書香環境教養出來的姑娘,不但長的閉月羞花人嬌質細,連她說話都是輕輕柔柔的像帶春風般的。

「這不是見面了嗎!」來不及李玦回答,一旁的沈曉嵐便不客氣的擺上一張臭臉及帶著火藥的口吻回應了。

「曉嵐!」李玦聞言又得朝她使著白眼,她真不懂為什麼她老是對伍家姑娘不順眼,或者,應該說,她對全天下的姑娘家都有意見吧。

唉,這孩子還真是給寵壞了。

「曉嵐妹妹,我們也好久不見了。」伍詩情笑語嫣然的向沈曉嵐打招呼,原本應該有情緒的她,竟不見絲毫的脾氣。

「不見最好!」沈曉嵐最討厭看到她那張永違帶笑的臉,像是張永遠也不會垮的面具,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人的脾氣可以好成這樣,那不成仙了。

「這丫頭永遠就這付討人厭的脾氣,詩情你別介意才好。」李玦揚笑說道。

「表哥!」

「李大哥,我當然不會介意的,曉嵐妹妹就是這點真性情讓人開心呀。」伍詩情打斷沈曉嵐的抗議,掛臉上的笑意織的更甜了。

「對了,這位是……」伍詩情說的是坐在李玦右邊的唳兒,她打從一見門就被她的美貌給震懾住了。

「對了,忘了跟你介紹,這是唳兒,是我剛收的義妹。」李玦轉向唳兒,神情一下子便轉換成愉悅的疼惜。

他不自覺的轉變沈曉嵐因角度的關系沒能看見,可伍詩情卻是盡收眼底。只一瞬間,她便明了這義妹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唳兒你好。」伍詩情收起那突來的刺傷,依舊不動聲色的起身上前與唳兒打招呼。

唳兒見她走來,她也連忙起身,不過卻教李玦給阻止了。

「唳兒,你快坐下,詩情她若明白你的情況,她不會介意你坐著的。」李玦體貼的將她扶下。

「李大哥,什麼意思,唳兒她怎麼了?」

「她沒法說話,雙腿也不方便走路,我正在訊問哪有名醫,好為她做更詳細的診斷。」

「這樣呀……」真是可憐的姑娘,難怪李大哥如此疼惜她了,這樣的姑娘誰不憐惜呢。

「那我也幫忙打听看看好了,有消息我再通知你。」知道了唳兒的狀況,伍詩情立刻也把她當妹妹看待。

「你們全都瘋了,難道你們沒人看得出來她是裝的嗎!」沈曉嵐見狀忍不住的在旁發起牢騷來。

「曉嵐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李玦再受不了這個妹子任性過頭了。

「你……哼!總有一天你們會相信我說的。」會的,她一定會證明她是裝的,等著看好了,她非得拆穿她的戲碼不可,還有這個一樣矯情做作的伍詩情!

「唳兒,詩情她人很好,我請她以後常來陪你好不好?」李玦柔聲的問著唳兒。

唳兒開心的笑了,一連漾出幾朵迷人的笑靨,看得李玦人都傻了。

「太好了,那以後我們也是姊妹了,好不好?」伍詩情見她喜歡她,她也跟著開心。

唳兒听到她的話,笑的更甜,這個女孩看來人很好,跟那個表妹都不一樣。

看來,她在這里又交了一個朋友了,太好了。

筆意忽略下半身那陣陣襲來的痛楚,唳兒不停的在院子里來回的忍受著自下半身傳來的劇痛。

沁了滿身冷汗的她,一心只想要克服走路的痛苦,她想,如果她可以多像正常人一點,那麼曉嵐就會更喜歡她了吧。

唳兒努力的想再多走幾步,只是,突然加深的劇痛,像是被烈火點燃一般的,瞬間,她跌坐在地,並痛的大叫!

「啊!啊!啊!」好痛呀!怎麼這麼痛!錐心刺骨又燙如火舌的割刮感由下而上的來,唳兒疼的不知怎麼才好,似乎只是停下來並不能解決這種劇痛。水,水!她需要水!如火燒著的炙熱教唳兒直接沖向亭邊的池塘下,也不管那水有多深,她一股腦的就將自己丟向綴有粉色荷影的綠池。

而那立刻退去的灼熱感也讓唳幾知道她做對了,雖然,那刀割般的痛苦並未消失,可是減去了燒燙的不適,她真的覺得好多了。

于是,唳兒的下半身就這麼的泡在池子里。

靜靜的午後,後院里花影蝶飛的,綠池粉荷里的唳兒這也才有心情也有機會去欣賞周邊這美好的一切。

瞧那不斷在她周圍縈繞的小東西多可愛呀,記得以前她總跟蕊兒一塊追逐蝴蝶的,她們甚至還給小東西們取名字。

唉,蕊兒……想到這與自己生命相連的姊妹,唳兒開始難過了起來。

她一直有個直覺,覺得蕊兒跟她一樣沒死,只是,她不願蕊兒跟她一樣也繼續受到一些苦難,她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快樂,更希望的是這有生之年,她還能再見她一面。

蕊兒,你听得見我的呼喚,听得見我的想念嗎?

對家人無邊的思念如浪潮向她涌來,而那止不住的浪潮也隨之化成串串珍珠自她兩頰滑落,再滴進池塘泛成漣漪的溶于綠水中。

而就在池塘東邊不遠的一棵相思樹上,此時正綻著一對凶惡的眼眸。

方才,唳兒練習走路,痛倒在地,狼狽的跳到池里的一切都盡收她的眼眸,她的一切作為只讓她更加厭惡,因為她隨時隨地都散逸著惹人憐愛的氣韻,那是她怎麼也做不到的,她討厭這種人,討厭死啦!

于是。悄然的,樹上的人兒,輕手的解開了她掛于腰間的一只黑色布袋,並將它丟向池塘方向。

布袋落地後,因為開口松了個縫,于是就見數尾約有拇指大,帶著花紋的黑蛇如貫的爭相竄出.開始在池塘邊四處溜竄。

思緒紛飛的唳兒絲毫沒查覺周圍的不對勁,直到一聲怒吼倏地傳來,她才突然中斷了她的思親情緒。

「唳兒小心!」

回首望去,映人唳兒眼簾的是李玦如風般卷來的影子,來不及問也來不及想他怎麼了,下一刻,這影子已經從池里卷起了她。再一個眨眼,她已安然的靠在他的懷里並實在的踏著院里的泥土上了。

「該死!哪來這麼多蛇?又是誰把她推到池子里的?!」李玦環著唳兒氣急敗壞的在院里吼著。

頓時,只見小四、伍詩情、及她身後二名婢女都不解的面面相覷著,他們是真不知情啊,因為他們可是跟李玦一同出門一同進門的,所以當然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唳兒听到了李玦的怒氣,這時也才發現原來方才她所在處旁邊有二條黑蛇,靠近草叢的地方也各有三條,不過離她最近的那二條已經死了,因為它們身上都插著二根樹枝。

她想這應該是李玦做的,因為和他相處幾天下來,她知道他不僅能文也能武,是個全方位的才子。

「來人啊!還不快給我來個人吶!」向來溫脾氣的李玦顯然是氣壞了,見府里沒人回應他,他更氣的大叫。

這回,可有回應了,就見從各方跑來許多小廝,婢女,連府里總管也來了。

「說!這里這些蛇是怎麼回事,還有,是誰把唳兒推到池子里的!」李玦氣沖斗牛的再問。

「啊……啊……」唳兒听到他的問題,急忙的搖著螓首想說話。天吶,他誤會了,沒人推她下池子的呀,是她自己泡在里頭的。

「唳兒你別怕,到底是誰害你的,你指給我知道沒關系。」俯下後的怒顏瞬間轉成輕柔的斯文,李玦對唳兒的珍惜態度很顯然的是不一樣的。

沒人呀,沒有人啊!唳兒急著再搖螓首,並比手劃畫腳的要讓他知道實情。

好半天,因李玦在氣頭上,始終沒能明白唳兒的意思,最後還是伍詩情讀懂了意思。

「唳兒,你是說沒人推你下池子?」

唳兒眼一亮的忙點額。

「那你是怎麼會在池子里?」

唳兒比了比自己,再比了比池塘,意思是說她自己的意思。

「你自己到池子里的?」李玦簡直不可相信。

沒錯。

「為什麼?」伍詩情問。

唳兒比了比她的腿,再做了一個痛苦的表情。

「你的腿不舒服,需要泡水。」李玦馬上連想到。

見大家了解了她的意思,唳兒開心的再點螓首,她好高興他越能讀到她的心思了。

「原來是這樣呀?真是為難你了。」伍詩情心想她真是可憐,居然帶著這種怪病。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注意到,我該留在府里陪你才是。」李玦明白情況後好生自責,環著她柳腰的手並未離開,反而空著的那雙手自然又輕巧的撥了撥她不小心弄濕的發稍。

伍詩情見狀,心猛然的抽痛了一下,末了,她綻著笑開口道︰

「李大哥,你別自責呀,你出門也是為了唳兒呀。」伍詩情適時的提醒了他們出門的原因。

「啊!對了,我怎麼忘了來,敏香你過來。」李玦的眼神移向伍詩情身後站左邊的一個丫環。

「唳兒,她叫敏香,以後她就陪著你照顧你的起居。」

李玦心想,唳兒是姑娘家,很多事他不便照顧,于是他決定要替她找個細心的丫環,只是他一連挑選了幾天都未有滿意人選,後來,伍詩情听到他的想法後,便建議著她府里有一人選。

本來,伍詩情是要直接帶她過來的,但,李玦偏不放心,得先去伍家確認一下她有沒有問題才安心。

「李大哥就是為了這事已經忙了好些天了,今天他終于了結一椿心事了。」伍詩情替李玦向唳兒解釋著。

唳兒听了好生感動,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在意她,還特地找了人來照顧她,啊,他真好,她要怎麼表達她的感動與謝意呢。

「敏香,唳兒她平常需要多喝水,嗓子會比較舒服,而因腳疾的關系,腳也需要泡水,你以後特別在這事上注意些。」李玦慎重的交代著看來伶俐聰慧的小丫環。

「是的,少爺,我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服侍唳兒小姐的。」

「嗯。」李玦交代完了,立刻轉向唳兒︰「唳兒,你現在腳還不舒服嗎,要不要泡水,我派人去準備?」

不用了。唳兒揚笑的搖著螓首。事實上能這樣靠在他懷里,感受他的溫度和關心,她覺得她可以一輩子就這麼維持這姿勢到永遠也沒關系。

「李大哥,那咱們先進屋吧,在這里看著那蛇的尸體,怪恐布的。」伍詩情提議道。

「好吧,那我們先進去,這蛇的事我會再查查的。」李玦說話的同時也扶著唳兒往屋里移。

「可能是地底有蛇窩,天熱所以跑出來的吧。」伍詩情說。

「那可不一定,也許有人故意放的也說不定。」小四大膽的測憶著。、

李玦聞言只瞥了小四一眼並沒有多,因為確實有此可能,尤其是吵著要同他出門的曉嵐卻在中途無故說不舒服要先回府來。

那丫頭跟別的姑娘不一樣,是大膽的把蛇當狗看著玩的。也許……他該送曉嵐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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