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燦爛的極道生活 第4章(1)

雖然齊正薇本來想盡早解決車禍後續事宜,簽立和解書,但無奈事多,白天幾乎抽不出時間,只好打電話向蕭秘書表示抱歉,約了下個星期二下午見面,她會帶和解書前往龍仁集團。

星期六上午她回家祭拜父親,本想和媽媽及妹妹一起吃午餐,但接到呂媽媽女兒的電話後,她趕去醫院,看了一出灑狗血的戲碼。

齊正薇成為律師之後,擅長打婚姻親子和繼承案件,以及民、刑事訴訟,特別是刑事訴訟,其中又以傷害案件居多,包括家暴。

六十歲的呂媽媽,年輕時因為丈夫外遇而離婚,獨自養大一雙兒女,如今兒女都已經成家立業了,前夫突然「浪子回頭」,照女兒的說法,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但媽媽接受前夫回家。

兒子生氣的帶著子及三歲的女兒搬到岳母家住,女兒也甚少回娘家,後來知道父親對母親施暴,還不止一次,女兒很生氣,但呂媽媽堅持不提告,總說前夫是因為心情不好,喝了酒才打她,但平常對她很好。

呂媽媽的女兒想對父親提出傷害告訴,因此找上她,她也去見過呂媽媽,但當事人不報警不驗傷,連申請家暴令都不願意,一直維護前夫,說前夫沒有那麼壞,她也沒有轍。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呂媽媽,生氣兒子報警,女兒找律師來,硬說是自己摔倒。

齊正薇看著坐在旁邊掉淚道歉的呂爸爸,無法看透他是真心懺悔,還是鱷魚的眼淚。

由于呂媽媽不樂意見到她這個律師,齊正薇也無法多說什麼,只好離開了醫院,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除非呂媽媽自己想通了。

而後齊正薇買午餐回公寓吃,她已經想好了,這個周末要泡在工作堆里。

而此刻,在龍幫總部的大廳里,氣氛有點緊張又有點嚴肅,因為卓尚毅帶葉安琪來吃飯了。

大廳的主位坐著幫主卓仁,底下兩旁各有五個座位,今天剛好來了五個老堂主,便都坐在右邊的座位,至于左邊則坐了孫元浩,還有尹文佐和梁小靜夫妻,而號稱是龍幫法律顧問的李聖揚和老婆柯亭瑜也來了。

李聖揚是卓尚毅打電話邀來的,因為那小子擔心他大哥還是不答應他和安琪在一起,只好請很會說話的律師哥哥過來,萬一他大哥不答應,至少律師哥哥可以幫他說話。

李聖揚接到電話時,著實哭笑不得,誰說卓尚毅傻了,人家還懂得搬救兵咧,不過卓尚毅也的確有點傻氣,他是他大哥的朋友,又怎麼會替他說話?今天,他純粹是來看戲的。

葉安琪比卓尚毅大一歲,出身單親家庭的她,多年前父親過世後,為了還債和扶養兩個當時才讀高中和國中的弟弟,只好到酒店上班,因為她的長相和知名女星Angelababy有幾分相似,便取了Angela這個英文名字,雖然她在酒店上班,但她潔身自愛,從不和客人出場,再加上她的表哥是虎幫的堂主,人稱「義哥」的張全義,因此很少被客人刁難。

以上就是孫元浩讓人調查來關于葉安琪的個人資料,他看了眼站在大廳中央的葉安琪,又看著緊緊牽著她的手的卓尚毅,他有點無言,也因為他的不說話,讓大廳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而詭異。

葉安琪看得出來孫元浩不喜歡她,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之前她配合她表哥對卓尚毅設了個仙人跳,她無法不答應,因為她欠表哥不少人情,而且在酒店上班,也是因為表哥的看照,她才沒有被欺負,只是她沒想到最後會導致仁叔中槍,幸好他老人家沒事,不然別說龍幫的人不會饒過她,她也會很自責的。

卓尚毅是她認識的客人里,最天真也最純真的人,他常常來酒店點她坐台,他的話很多,說得最多的人是他大哥孫元浩,再來是他父親,之後是堂主叔叔伯伯和些哥哥們,看得出來他是被呵護長大的,這點讓她很羨慕。

有一次卓尚毅給了她三百萬,說是他跟他大哥討的零用錢,他最喜歡的人是她,因此把錢給她,然後她看到他戴了一支新手表,他笑著說看到大哥戴起來很帥氣,他便向大哥要,大哥說他喜歡就給他玩,有不少客人都會戴名表,她對手表也有點了解,那支手表價值兩、三頁萬,看來孫元浩很疼愛卓尚毅。

仁叔中槍之後,她很害怕龍幫的人會找上她,她表哥張全義更是嚇得躲了起來,那時酒店經理很怕孫元浩會找他們麻煩,馬上開除了她做切割,幸好之前卓尚毅給她三百萬,債務已經還得差不多了,她本來就打算還漬債務就辭去酒店工作,另外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再後來,就听說仁叔原諒他們了。

之後她在手搖飲料店上班,她偶爾會想起卓尚毅,想起他對她那麼好,而她卻傷害了他和他父親,想著哪天遇見他,一定要向他道歉。

沒想到有一天卓尚毅到店里來找她,燦笑著說終于找到她了,他之前一直找不到她,他很想她。

老實說,知道有個人這麼喜歡自己,而且不計較她在酒店上過班,也原諒她以前做的錯事,她真的很感動。

以前在酒店,有不少姊妹見卓尚毅如此喜歡她,都勸她就跟了卓尚毅吧,好歹他也是龍幫幫主的兒子,是孫元浩疼愛的弟弟,雖然人有點傻,還得要她照顧他,不過起碼日子會過得不錯。

但她們說錯了,和卓尚毅認識以來,可以說都是他在照顧她,會跟孫元浩討三百萬零用錢,大概是听說了她欠債的事吧,還有,他每次來找她,幾乎都會帶好吃的東西給她吃,他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從不讓她喝酒,都是他自己喝,他用他的方式一直在照顧她。

因此當他來飲料店找她,說想要跟她永遠在一起,她差點就哭了,她除了臉皮好看一點外,何德何能,居然能讓卓尚毅對她這麼好、這麼喜歡她,她想她再也找不到比卓尚毅對她更好的人了,所以當卓尚毅說想要永遠跟她在一起,她點頭了,可是後來又想到一個問題,孫元浩會答應嗎?

而且事實證明她的擔心不是多余的,從她剛剛進來到現在,孫元浩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僅有的一眼,眼神也很冷淡,她本來就猜到孫元浩不會答應,看來今天也許是她和卓尚毅最後一次見面了。

想到再也見不到身旁這個大男孩的純真笑容,葉安琪覺得很難受,她不由自主地握緊卓尚毅的大手,突然明白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他,但似乎發覺得太晚了。

孫元浩發現大家都看著他,彷佛是在逼他說話和表態,他能說不答應嗎?

那下一秒卓尚毅肯定會撲過來抱著他的大腿哭,至于葉安琪嘛,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一點,但也只是好一點而已,至少眼神看起來似乎有幾分真心。

「葉安琪,尚毅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他拜托我答應讓你們在一起,你的想法是什麼?你也想跟尚毅在一起嗎?」

葉安琪不敢置信的張大眼楮,她本以為孫元浩會直接反對,可是他這麼問她,意思是他願意答應讓她跟卓尚毅在一起嗎?

頓時,她內心激動不已,極度失望之後突來的巨大驚喜,這樣的情緒轉折,讓她忍不住低下頭,輕聲哭了起來。

葉安琪突然哭了,讓原本氣氛就怪異的大廳,更增添幾分尷尬。

卓尚毅更是緊張得慌了手腳。「安琪,你怎麼突然哭了?難道是被我大哥跟佐哥嚇到了?你不要害怕,我大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對我很好,他也會對你很好的,還有佐哥,雖然長得很可怕,而且生氣的樣子比鬼還恐怖,不過你放心,他也是一個好哥哥,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尹文佐臉黑了,不滿的瞪向卓尚毅,真想上前狠敲某個傻蛋的腦袋。

他這就叫作坐著也中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好嗎?還有,傻小子這麼形容他,雖然也說他是個好哥哥,但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卓尚毅瞄到佐哥生氣的瞪著自己,害怕得身上的肥肉抖了枓,他有說錯嗎?佐哥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怕啊,他好佩服梁小靜,居然敢嫁給佐哥。

梁小靜對老公甜甜的笑了笑,尹文佐原本僵怒的臉部線條頓時和緩了下來,然後她從皮包里拿出幾張面紙,走過去拿給葉安琪,葉安琪向她說了聲謝謝。

擦干眼淚後,葉安琪的心情也冷靜下來了,她對卓尚毅微微一笑,說道︰「尚毅,你不用緊張,我沒事,我也不是害怕,我只是……」她只是太高興了,喜極而泣。

「安琪,你真的沒事嗎?」卓尚毅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嗯,沒事。」葉安琪看向孫元浩。「浩哥,你問我的想法,我也想跟尚毅在一起,以後,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卓尚毅听了很開心。「安琪,我也是,以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呵呵!  」

「好!好!真是太好了,看來你們兩個人是互相喜歡,這樣真的很好。」卓仁很高興的說道,本來他還很擔心是兒子自己一頭熱,現在听到葉安琪這麼說,他放心了。

一旁五個堂主也一臉笑呵呵的立刻起身道賀。

「恭喜仁哥,這個媳婦長得真漂亮。」

「仁哥,看來你明年就可以抱孫子了。」

卓仁笑著說希望如此,而且無論孫子孫女他都疼!

很顯然的,大廳右邊這邊,已經一團喜氣洋洋的說到抱孫子去了,卓仁把葉安琪叫過去,介紹幾個堂主長輩們給她認識,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

至于左邊,孫元浩想著,他不過是問了一句,都還沒有答應呢,不過看到仁叔和尚毅開心的樣子,父子倆都笑眯了眼,他想了想,覺得只要他們開心就好。

「浩,你真的答應了?不在意葉安琪以前做過的事?你能相信她嗎?」李聖揚有點訝異孫元浩這樣就妥協了,卓尚毅還真是孫元浩的大罩門呢,再說了,看人不是看出身,重要的是人格和品性,他不確認葉安琪是否是個值得信任的。

「我本來是想要說再觀察的,但看看那邊,哪還有我說話的余地。」孫元浩無奈的笑了笑。

「你就是太寵那個傻蛋了。」尹文佐說道。

「呵呵。」孫元浩輕笑了兩聲。

「看看你,笑得跟卓尚毅沒兩樣,也是個傻的。」這世上大概只有尹文佐敢這麼取笑孫元浩。

李聖揚忍不住問道,「文佐,如果說元浩是傻的,那麼比他不聰明的人,不就是白……」突地,他想到痴這兩個字一旦說出口,不就連自己也罵進去了,他馬上改口道︰「不就是白吃了飯,浪費米粒了。」

梁小靜和柯亭瑜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見老婆笑了,兩位人夫也跟著陪笑。

孫元浩見狀,也跟著開心大笑,不錯呀,至少大伙都挺開心的。

大廳的氣氛瞬間變得很歡樂,然後有位堂主喊著「可以去吃午餐了」。

孫元浩起身。「抱歉,各位,我中午有約,現在得出門了,大家吃得愉快點。」說完,他往門口走。

一旁提著公文包候著的蕭子儀、小孟及段志杰連忙跟上,一起離開。

卓尚毅在大哥出門後,他蹦跳的跑到蕭子莫面前,臉上掩不住興奮的問道︰「總管哥,我大哥中午真的不會回來跟我們一起吃午餐嗎?」

「對,浩哥令天中午和客戶有飯局。」蕭子莫不用問也知道卓尚毅的打算,笑道︰「今天中午你可以放心的點你最愛的拼盤。」

卓尚毅馬上露出大大的燦笑,還帶點撒嬌的說道︰「總管哥,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點拼盤?我問過主廚哥了,仝天中午的主菜都是我最喜歡吃的。」

蕭子莫不由得在心里想著,有哪個主菜是你不喜歡吃的?

卓尚毅開心的跑過去拉住葉安琪的手。「安琪,我跟你說,今天中午我們可以點拼盤,不管你想吃什麼,全部都可以一起點來吃喔。」

幾個堂主一听,臉上也都露出歡喜的表情,心已經決定待會兒跟著卓尚毅這小子一起點拼盤,拼盤真的很棒。

結果,全部的人都點拼盤,他們又不是孫元浩,對吃的禮儀沒有那麼講究,大快朵頤才快活,這頓午餐,大家吃得都很盡興、很愉快。

星期二上午,齊正薇打電話給蕭子儀,想要確認下午見面的時間,沒想到他居然說孫元浩要親自跟她談,傍晚六點會有車子去銘拓律師事務所接她。

她盡避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心里則是想著,她要想辦法讓孫元浩快快簽好和解書,她快快的閃人,畢竟她實在不曉得自己和孫元浩有什麼好談的。

傍晚六點,齊正薇準時在公司大樓前等候,讓她意外的是,孫元浩竟然親自開車來接她,而且身邊沒有人跟著,這樣可以嗎?

當她準備上車時,被一臉怒氣沖沖來找她的鐘立凱叫住,「齊正薇,你給我站住!  」

鐘立凱不顧是在大街上,而且人來人往,他氣憤的對著正要坐上華麗高級跑車的齊正薇怒吼著,他真的太生氣了。

中午他在街上剛好遇上蘇伊寧,那個女人一見到他就罵他是殺人凶手,還說齊正薇會幫她姊姊討回公道,一定把他送去坐牢,他才知道原來齊正薇並沒有退掉蘇伊欣的案子,他氣到不行,一直忍耐到下班,便馬上來找齊正薇。

齊正薇將開啟的車門關上,轉身面對鐘立凱,中午她收到伊寧的line訊息,說她遇到鐘立凱,將他臭罵一頓,她听了之後很頭大,不過她可以理解伊寧有多厭惡鐘立凱,她也覺得這個男人很惡心,但還是要冷靜下來,兔得對方大作文章。

鐘立凱走到她面前,臉色僵硬的道︰「正薇,為什麼蘇伊寧說你依然負責蘇伊欣的案子?上個星期我們不是都已經談好了,你也答應要退掉蘇伊欣的案子了,不是嗎?」

此時跑車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孫元浩下車了,他一見到鐘立凱,自信的淺淺一笑。「鐘警官,好久不見,瞧你這麼生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要在大街上大吼大叫的?怎麼說你也是人民保母,總得要顧一下形象吧!  」

鐘立凱相當驚愕。「孫元浩?你怎麼會在這里?」

還沒見過孫元浩之前,他就听听說過不少關于他的傳言,甚至還有人說他是整個台灣黑道的老大,他是不曉得孫元浩的能耐,但在他看來,孫元浩只不過是個混得還不錯的小流氓罷了。

大概在六、七年前,他從父親那里听說有個二線四星分局長,新官上任一把火,決定整治黑道,拿龍幫開第一槍,甚至還羈押了龍幫幫主卓仁,可是一個星期後,爆出一連串新局長的丑聞,他不但有兩個私生子,妻子也爆出收受關說賄賂,兒子女兒更是爛事一籮筐,雖然新局長出面道歉,妻子也接受調查,但最後還是黯然下台,被調離現職。

後來父親告訴他,做這事的人除了孫元浩沒有別人了,雖然當時他在美國留學,不過听說他在卓仁被羈押的第二天就回到台灣了,最後父親還叮嚀他,以後和龍幫有關的任何事都不要介入。

但他那時覺得很不屑,父親也太看得起孫元浩了,一個小混混而已。

不過兩年多前,他和當時的富豪千金女朋友一起去參加她外公的壽宴,她外公可是台灣最大電子大廠的創辦人,他就是在那場壽宴上認識孫元浩的,沒想到一個黑道小流氓居然是座上嘉賓,還跟著主人家坐在主桌,他不懂那小子到底憑什麼?

而且反觀他,女友外公對他的態度極為冷淡,不久後,女友便跟他提出分手,從此以後他就把孫元浩視為眼中釘,想著總有一天要讓他再也得意不起來。

鐘立凱看著孫元浩慢慢走到齊正薇身邊站定,想到剛剛齊正薇正要坐進跑車里,他詫升不已。「正薇,難道你和這個家伙在交往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見齊正薇沒有響應,顯然知道孫元浩的身分,頓時讓他怒火中燒,這個女人拒絕他多次,現在卻跟一個流氓在一起?!

「齊正薇,你竟然跟一個黑道大哥在一起,你難道忘了你父親是個警察?如果齊叔叔還在的話,一定會非常生氣。」

齊正薇本來想要解釋的,但一听到鐘立凱提起她過世的父親,勾起了她心中的痛,她瞬時冷下臉來。「鐘先生,我和誰交往,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也管不著。」

面對齊正薇的冷漠,鐘立凱真的氣極了。「正薇,你就不怕齊叔叔在天上看到你跟黑道大哥在一起,會很難過、很傷心嗎?」

她緊抿著唇,努力壓抑想罵人的沖動,父親要是知道自己是被好友給害死的,才會很傷心很難過。

「鐘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的事,你管不著。」齊正薇冷冷的說道。

孫元浩馬上附和道︰「我的薇薇說的沒錯,你算哪根蔥,沒資格管她的事。」

「我是蔥的話,那你這個黑道流氓又算什麼東西?」鐘立凱低吼。

「我本來就不是東西,因為我是人,懂嗎?呵呵。」孫元浩笑得很痞帥。

鐘立凱氣急敗壞。「孫元浩,你剛剛還叫我鐘警官,你相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現行犯逮捕你!」

「現行犯?」孫元浩挑高濃眉。「請問鐘警官,我犯了什麼罪?」

「公然侮辱警察。」鐘立凱仗著身分大聲說道。

孫元浩從領帶上拿下白金領帶夾。「我這個領帶夾其實是經過特殊設計的迷你攝影機,剛剛已經錄下我們的對話了。」

他把領帶夾交到齊正薇的手上。「齊律師,你把證據收好,鐘警官說我公然辱警,但說穿了他只不過是爭風吃醋輸了,我想,我應該可以反告他誣告吧。」

看到鐘立凱氣得一張臉扭曲得可怕,齊正薇白了眼孫元浩,他干麼一直故意激怒鐘立凱,根本就是在添亂!

不過,她也不想繼續在街上和鐘立凱浪費唇舌,她看著鐘立凱,非常堅定的再次表明立場,「鐘先生,我知道你想問伊欣姊的案子,既然你來了,我就在這里跟你說清楚,我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案子,也請你做好準備,未來我們在法庭上見。」

孫元浩最喜歡齊正薇這種英姿颯爽的神情,他完全被迷住了。「我的薇薇真是美呆了,你放心,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齊正薇不再理會鐘立凱,當然,也不想回應孫元浩的油嘴滑舌,徑自坐上跑車的副駕駛座。

孫元浩笑看著她的動作,大步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轟隆隆的引擎聲低沉有力,隨即揚長而去。

鐘立凱憤恨的瞪著車身離去,雙手用力緊握成拳,他就不信他拿這兩個人沒辦法!

等車子往前行駛一段路後,齊正薇不解的問道︰「孫先生,你要載我去哪里?」要簽和解書,隨便找回咖啡廳就可以了。

「現在才問不會太晚了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載去賣掉,我可舍不得,我們上陽明山吃晚餐。」孫元浩笑著說道

「只是吃個晚餐而己,應該不用專程開車到陽明山,在市區隨便找個餐廳吃吃就行了吧。」感覺去吃一頓飯回來,時間肯定很晚了,她還有工作呢。

「在辛苦工作一天之後,我不想委屈了我的胃。」

齊正薇想起龍幫總部不但有專業的主廚,連吃的料理都很頂級美味,她猜他平常應該很挑嘴,當然吃不慣一般餐廳的食物。

「還有,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當然不能委屈你。」

約會?齊正薇心驚了下,這家伙還說什麼她喜歡裝傻,他自己不也是一樣。

「孫先生,上次我……」

「我知道你上次已經拒絕了我,但我不是也說了,我看上你了嗎?」

她實在很傻眼,他的意思是,她拒絕她的,而他追求他的?這家伙根本就是想耍賴到底,不過他想怎麼做都是他的事,他不是第一個追求她的人,就像鐘立凱,只要拒絕過幾次,男人就會覺得無趣了。

然後她想起白金領帶夾,趁著等紅燈時,她將領帶夾還給他。

「領帶夾還你,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領帶夾,你也可以說成是高科技產品,你也太糊弄人了。」

她一拿到領帶夾,就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再多看一眼就知道這家伙在騙人,但好笑的是,鐘立凱居然被他給朦了,還氣得半死。

孫元浩拿過領帶夾,重新夾在領帶上。「拿我的白金領帶夾去糊弄鐘立凱那個自大沒腦的人,還真是辛苦我的領帶夾了,應該隨便指個鈕扣說有攝影機就行了我覺得這樣他也會相信的。」

齊正薇忍不住笑了,她也這麼覺得。

「你笑了,是不是代表對我的好感度提升了?」孫元浩有些期待的包道。

她倏地收起笑意。「孫先生,那個……」

「薇薇,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還叫我孫先生就太見外了,你可以像仁叔和阿佐一樣叫我阿浩,不然浩浩或小浩浩也行。」他笑得很樂。

她跟他哪里熟了?齊正薇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跟他辯解,不過倒是對他要她喊的名字感到好笑。「如果我叫你小浩浩,被其它人听到了,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他可是黑道大哥耶,還是個很厲害的男人,就像剛剛,他根本沒花上半點力氣,只用一個領帶來就輕而易舉擊退了鐘立凱,鐘立凱好歹是警大畢業的,怎麼可能會是個傻的,但卻被孫元浩耍得像是沒腦袋的人。

「為什麼要不好意思?就像我叫你小薇薇,听起來很浪漫,不是嗎?所以小薇薇,你以後盡避叫我小浩浩。」孫元浩笑得很開懷。

小浩浩?!她喊得出口才怪!被叫的人不會感到不好意思,她還怕自己舌頭會打結呢!這家伙這麼無賴,真的是黑道老大嗎?

忽地,齊正薇想到一件事,她發現好像從剛剛到現在,自己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連個反擊余地也沒有,虧她還是個律師呢!什麼時候她的反應變得這麼遲鈍,警覺性變得這麼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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