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擒得暖床夫 第6章(2)

這一天,鳩明夜沒像以前那樣,帶沈落霞去到處逛,一大早就已經不見人影。

他又沒承諾過每天都要跟她形影不離的,沈落霞知道自己沒什麼不滿的理由,鳩明夜難得回京幾天,其實他是很忙的,很多人約他喝酒敘舊都被他推掉了,說是跟那些人沒什麼交情,沒興趣去應付場面上的那套東西。

剛開始她覺得是他不想跟那些人喝酒,又要躲著商水瑤,才拖著她在身邊當擋箭牌,讓她很煩,可這突然間的,他也沒知會聲就自己跑得不見蹤影,仍是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起來,他一個大活人又不會跑去讓人賣了,這里又是他的地盤,她是在擔心個什麼勁啊?

知道自己很蠢,可沈落霞獨自發呆了半天後,還是忍不住在午飯時,裝作無意地向丫頭問起鳩明夜的去處。

「好像是說有個少爺在邊關的朋友回來了,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那小丫頭說。

果然,他是去會友人了啊,邊關來的朋友,那交情一定夠深,這頓酒是沒理由推得了,沈落霞兀自想著,知道了原因又開始擔心,是否前線的戰事出了變化,那個朋友如果像商水瑤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他拉走了怎麼辦?

只是一天不見,她竟會思念他至此。

晚上,沈落霞在房中整理著被褥,只听到外面吵吵鬧鬧,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正打算出去看,剛拉開門就和門外的鳩明夜撞了個對臉。

「啊?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鳩明夜看她急匆匆的樣子。

「沒有,剛才在外面吵鬧的人是你?」

「什麼吵鬧啊,只是說話聲音大了點而已,我叫他們別忘了明天把冬天的衣服收一收,走時就省得整理了。」鳩明夜順勢進來,把門帶上。

收拾衣服方便離開?沈落霞視線一直跟著他到圓桌那邊。

他最近要去哪嗎?還這麼急著叫人幫忙整理行李,生怕到時候來不及似的。

想著該不該問,只見鳩明夜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她也過去看。

「好東西。」鳩明夜說著打開那小盒子,只見里面有三顆顏色不一,指甲片大小的藥丸,他順次把那三顆藥丸放在手心指給她道︰「這個東西吃的時候有講究,一定要先吃黃色的,再吃紅色的,然後隔六個時辰之後再吃這顆紫色的,不然解藥都變毒藥了。」

沈落霞頓時明白了他那個邊關的兄弟是來干什麼的,呆愣愣地瞧著那三顆鮮艷的藥丸。

「怎麼那種眼神?放心,只要順序正確,就算這並不是你那毒的解藥,對身體也是有益無害,我另外還備了一份,之後要送去給白秀研究,還是說等他研究完確定沒事你再吃?」鳩明夜當她是對這些沒見過的東西不信任,就連他自己也是揪著那風塵僕僕的兄弟,問了大半個時辰才放心的。

「不。」沈落霞由他手中接過,放在手心上看了看,沒什麼猶豫地依次服下前兩顆,用水送了下去。

這過程中,鳩明夜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地盯著她,怕她會突然變成什麼怪物似的。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他問。

沈落霞坐下,用手按著胸口處,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那就對了,只有服用次序錯誤人才會覺得不舒服,看來真跟他說的一樣,我看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他那麼在意的樣子,難不成是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把她害死嗎?

沈落霞笑自己,怕自己就算是真的因此被他害死了,只要死前想著他也是為了幫她,也就不會恨他了吧,相反,還會很窩心地含笑而終。

她抬頭,面前的燭光被隔斷,原來是他不覺間已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怎麼?」她問。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你突然傻笑起來,以為你是中了什麼邪,過來看看。」鳩明夜環著雙臂,一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的神情。

「我哪有傻笑。」雖然這麼說,沈落霞還是心虛地模模臉頰。

他伸出手,輕輕拉她棉衣的毛領子,「落霞,解藥總算是到手了,你很高興嗎?」

「嗯,這次真要謝謝你。」

鳩明夜手一頓,語氣瞬間來了個大轉變,道︰「謝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許搞錯了也是說不定的。」

「那也要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她渾然沒察覺他的不快,忘記了他曾說過,討厭听她說謝。

鳩明夜陰沉著臉,哼了口惡氣出來,拉著她衣領的手改而撫上她的面頰,嚇得沈落霞一個激靈,錯楞地抬起頭,總算迎上了他的一雙眼。

「怎麼了?」這下,她總算是看出了他情緒的轉變。

「沒怎麼啊,只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都值得你千恩萬謝的,我有點受不起罷了,萬一這藥並不是解你身上毒的,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了?」

「啊?」她也搞不清他的意思。

「我在想,要不要試驗一下呢?也讓我能安心點承受你這個‘謝’字。」他說,拇指摩擦著她的面頰,她呆呆的樣子教人忍不住想去捏上一把。

「試驗?這要怎麼試驗?」沈落霞听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動,且有越來越急之勢,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身體的預感果然靈驗,鳩明夜似是笑了下,他的臉在她面前霍然放大,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唇已經被他輕柔地吸吮。

沈落霞只覺得大腦一陣麻痹,連耳朵後面都因那酥麻而發癢起來,在他純熟的技巧下她全身發熱,喉中又癢又干。

一開始接吻時並不會這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只要是他的踫觸,她的身體就會變得軟成一團,無法反抗。

在一個綿長的深吻後,她喘著粗氣,想自己的臉肯定比桌上的蠟燭還要鮮紅。

「你……你別鬧了。」她盡量躲著他,卻見他兩條長臂分別架在她身體兩側的桌沿上,把她困在這小小的空間,讓她想躲都沒地方躲。

「啊……疼……」她蹙眉,他竟然咬她!

「疼嗎?」鳩明夜稍微抬下頭,借著燭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脖頸上那個紅紅的印子,「可你不就喜歡這樣?」

他低笑,「這樣可不行啊,跟原來根本沒什麼區別嘛,落霞,這藥可能並不是真的哦。」

「胡說……」這種事,又跟那個沒關系,就算那毒已經解了,被他這樣子……

他哪里是為試驗那藥,分明是又在戲弄她!

自從到了這里,他明明再不曾對她這樣的,她本以為到了京城,任他挑選的美女比天上的雲彩還要多,他對她已經失去了興趣。

這會,是興趣又來了嗎?

……

鳩明夜拍著她的背,在她略微平息後,抱起精疲力竭的沈落霞上床。

剛躺上床她就累得睡了過去,讓正想跟她說話的鳩明夜,唯有無奈地站在床邊嘆氣。

鳩明夜先去穿好衣服,再打上熱水用毛巾沾濕給她擦身,一切完畢再給她蓋好被子,沈落霞仍是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倒是睡得更沉了。

好吧,看來他真的把她累壞了,這麼想著,鳩明夜毫無愧疚的臉上還綻出一個狡黠的笑。

想到她從未有過的熱情,他就按捺不住地有種沖動,想把她搖醒大聲地問她,是否已將他看做了一個比較特別的人。

「落霞,如果我對你是特別的,那你肯為我做些特別的事嗎?」瞧著她的睡臉,他悄悄地問她那句,沒來及問出口的話。

沈落霞當然毫無反應,鳩明夜抿了抿嘴。

算了,等她醒了再問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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