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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有醫手 第十章 專屬英雄暖暖包(2)

「你自己是大夫,怎麼沒想過要根治這個毛病?」

「哪沒有,什麼方法都試過,一年到頭,我把補藥當不用錢的開水猛喝,要不是我爹是皇上,我娘是皇後,我肯定可以喝垮一個家,只可惜無論什麼藥都只能鎮得住一時,每到秋冬,癥狀還是準時來報到。」

她的寒癥比月經還準時,半點不誤的。

算來算去,還是大皇兄的暖玉最好用,她還為此想要發明暖暖包呢,但材料尋求不易,只好學燧人氏老祖宗,鑽木取火求溫暖。

「真的沒有藥可以醫治?」

「我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長在呼雪瑪雅山上的火焰草可以治,火焰草全株通紅,根是球狀,開著黑色的花,在開花時將整株火焰草拔起,泡入酒里,十八個月後開甕,連喝百日方能根治,可是……」

「可是什麼?」

「我懷疑世上根本沒有這種草,父皇曾經派不少武功高強的隱衛去找,都沒找到。」

呼雪瑪雅山?那是北夷與大齊的交界處,那座山上有嗎?

霜降進屋,發現公主窩在程曦驊懷里,嚇了一大跳,公主什麼時候和程將軍這麼親近了?那年不是、不是說……不過她很快的回過神,恭敬的道︰「公主,熱水燒好了,先去泡一會兒,好嗎?」

彎彎還沒回話,程曦驊倒是先一步動作了,他抱起她直接走往浴間。

他要親自服侍公主入浴?!不會吧……霜降傻傻地跟上,滿腦子全是問號。

彎彎睡醒了,這一覺她睡得舒服極了,她伸伸懶腰,扯開滿足的笑意。

昨晚程曦驊將她抱進浴間後,先是命令霜降服侍她洗浴,待她洗好後,他又適時出現將她抱回房間,並早就替她燃好一屋子銀霜炭,又有他這個英雄式暖暖包抱著她入睡,內力更像不要錢似的拚命往她身上灌,別說秋冬,就是夏天都沒有這麼暖和過,爽快啊!

她還記得他熱得猛冒汗,還是把她抱得緊緊的,老實說她其實受不了男人的汗臭味,但不知怎地,他的汗聞起來是香的,嘻,世間果然有逐臭之夫,而她,一不小心也加入這樣的行列。

小寒進屋,手里拿著一個小陶鍋,香氣從鍋里溢出來,讓人口水直流。

「公主,要不要喝點小寒熬的黑谷松子粥?」

很好,益氣養脾,小寒是藥膳高手,讓她當醫女太浪費,應該讓她開藥膳店,等回京之後她要記得和大皇兄商議這件事。

「好,程將軍呢?」

「昨兒個公主睡著後,將軍就離開了。」

小寒把粥擺在桌上,先到架子邊倒熱水,服侍公主梳洗。

「待會兒你去看看,如果將軍還沒吃,就送一些過去。」

「有,二皇子剛剛吩咐過了,可是將軍不在屋里。」

不在屋里?他出門找左棠嗎?告示已經貼出去,不曉得有沒有人回報?封城已經月余,如果左棠確定在成陽縣,應該可以找得到。

彎彎起身,洗過頭臉,梳了兩條清爽的辮子,她不喜歡在頭上插滿珠翠,也不愛在臉上涂得紅紅綠綠,樸素的模樣,讓她看起來就像個鄰家小泵娘。

小寒取來一件連夜縫制的大棉襖。

這時節沒人會這樣穿的,可是公主的暖玉弄丟了,實在沒別的法子,霜降、小雪、大雪還在趕制第二件呢。

她們算過了,醫館的病人越來越少,如果沒有新增的病人,也許再過不久,他們就可以回京,所以再縫個兩、三件替換,應該就夠。

彎彎入座,桌子底下擺了兩個炭盆子,小寒打開鍋子,舀起一碗熱騰騰的粥,彎彎吃了一門,哇……通體舒暢,她一口接一口,在她吃掉小半碗時,門從外面打開,程曦驊大步進屋。

她驚詫的看著滿身狼狽的他,他這是怎麼了,昨兒個夜里去打家劫舍嗎,要不怎麼身上滿是泥沙風塵,頭發散亂,還插著干草雜葉,衣服上破了幾道口子,兩只眼楮通紅……

不對,她說錯了,依他的武功等級,他劫完寶物肯定還能像楚留香那樣,一派干淨斯文,再留點淡淡余香,沒道理把自己搞成這樣,所以他究竟是干什麼去了?!

程曦驊緩步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後,突地咧開一抹笑容。

見狀,彎彎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笑起來超像顏面神經失調,她長眼楮沒見過這麼不適合笑的人,可惜沒有手機可以拍照,否則如果再有人說微笑是最好的化妝品,她就可以直接點開他的照片,用最直接的證據否決這樣的說法,不過為了不傷他的心,她馬上恢復鎮定,問道︰「你去哪里?」

他沒回答,從胸口取出一樣東西。

她定楮一看,是大皇兄給她的暖玉?!他整個晚上沒睡,就是為了幫她找回暖玉?她的身體還沒感覺到溫暖,心已經放進烤爐,烤出一陣暖烘烘的香氣。

他把暖玉掛她胸前,她傻傻地看著他,聰慧無比的她,這會兒已經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

程曦驊完成了任務,心情也放松了。「我餓了。」

她點點頭,還是做不出反應。

因為太感動、因為太溫暖、因為太太太……太幸福。

這個對男女情事仍然是一片空白的男人,因為她,畫出了第一抹瑰麗。

見她沒有反應,他坐到她身邊,直接拿走她手上的碗,仰頭,把剩下的半碗粥一口氣倒進嘴里,吃完了,他再添滿,轉頭問道︰「你要吃嗎?」

她點點頭,這是下意識反應,不代表想吃。

但他遞過一湯匙粥,她張開嘴巴,吃掉。

她的合作讓他很滿意,他又吃三口,再喂她一口,又吃三口、再喂一口,他的食量與食速,約莫是她的三倍。

很快地,一鍋粥見底了。

彎彎這才想起,這樣子,他們算不算接過吻了?

這里明明不流行快餐愛情的呀,可是,前天、他來,昨天、約會,今天、接吻,他們的愛情……好快餐啊!

有了暖玉,彎彎又可以到處亂跑了,無論公事、私事,只要有事她就做,而且還有程曦驊陪在身邊,她說有多開心就有多開心。

唯一的缺憾是,尋找左棠的告示已經張貼出去了,至今仍舊沒有回音,彎彎看得出穆語笙心底難過,可她不能安慰她天底下男人何其多,沒有左棠還有右棠、上棠和下棠。

迸代女子從一而終的忠貞感強烈,她還不想因為妖言惑眾被架在柴堆上成為人肉BBQ,何況語笙算是她和曦驊的半個媒人,她想報恩,因此她派出更多人手挨家挨戶的尋找左棠。

語笙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她自己也有了煩惱,最近又有十幾個病患離開醫館回家,眼看著她回京的時間逐漸逼近,到時候曦驊也要回北疆了吧,遠距離的戀愛,不好談啊。

「所以這場仗非打不可?」

「依據傳來的線報,是的,離開京城的時候,皇上已經命戶部準備糧草,估計沒錯的話,最快十一月北夷就會有動作。」

倘若一切順利,事情如計劃中進行,有達西布做為內應……兩個月吧,他把目標定在戰爭開打的兩個月內,讓北夷的國王換人當。

連年征戰,兩國百姓其實都累了,只要達西布當上國王,和平指日可待,到時貿易往來、文化交流,最大的受益者將會是百姓。

「那你現在不回北疆沒關系嗎?」

「該做的事都已經交代好了,我信任我的部下。」

程曦驊與達西布的密議,彎彎自他與大哥的書信往來中已經看個清楚明白,作戰什麼的她不懂,曉得的,也不過是從小說里面看來的奇思妙想,不過救治傷員這種事,她倒是有自信比他強得多,所以她在思考一件事。

見她半天不接話,他問︰「你在想什麼?」

她不答反問︰「你有沒有參觀過成陽的醫館?」

「有。」

這里的醫館有系統、有組織,進醫館的病患都身染疫病,所以依病情輕重程度住在不同的病房,由相同的大夫醫女做看護,省卻許多不必要的功夫。

「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用在戰場上。」

「可以嗎?告訴我你的想法。」

彎彎拿起紙筆,畫出許多可以隨時拆移的帳篷。「軍醫身邊都有幾個隨侍的小兵吧?」

「有,他們通常是軍醫的助手。」

「先讓他們訓練幾批人,第一批人的用處是檢查傷兵的傷口,他們必須隨身背著各種不同顏色的竹枝,以及具備簡單的止血功夫,當發現傷兵時,他們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檢查傷口,先做初步簡單的診治,然後在傷兵身邊插上不同顏色的竹枝,標示他們的受傷部位以及傷重程度。

「第二批挑選出來的人,必須有足夠的體力,而且健步如飛,兩人為一組,看見插在地上的竹枝之後,就必須抬著擔架,將傷員分門別類,送到後方的軍醫帳篷里,由軍醫為他們進行救治,當然,移動式的帳篷也得像醫館這樣,分成數組,醫頭的、醫手腳的、醫胸口或背部的,當病患送上來,立即開刀、診治,之後再送往後方的病房。」

程曦驊認真听著,又看著她在紙上畫出一個個帳篷、病房、擔架……驚艷不已,她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怎麼會知道醫療是打仗時的大問題。

往常戰爭開打,小兵們會盡快將傷者送到後方營帳,讓軍醫治療,至于有沒有漏網之魚,得在清理戰場時才會曉得。

小小的帳篷躺滿傷兵,申吟聲四起,有人形容那是人間煉獄。

而軍醫在傷兵中,見誰叫得厲害就醫誰,這個喊、那個叫,忙亂成一團,有的時候誰治過、誰沒治過都分不清楚。

用彎彎提議的這個方式,就不會發生這樣問題,而且把傷員分門別類,軍醫不需要全身翻看,花時間檢查士兵哪里受傷,縫合傷口的速度肯定可以加快許多。

「要控制每個傷員的醫治時間,帳篷里的每個人也需要各司其職。清洗傷口的、動刀的、縫合的、敷藥的都要有專門的人負責,因此四張床、四個軍醫,以及數名看護,都是必須的。

「這些人等我回京之後會想辦法幫你訓練,我這次帶出一百多個醫女,都可以幫上忙,不過動刀這活兒還是得讓大夫來做,這次的醫女是匆促成軍,她們的功夫還不到位,但看護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對預防感染也有基礎芭念。」

她一面說,一面在紙上寫下一堆字,麻沸散、酒、紗布、棉球、鑷子、縫合針、羊腸線、手術衣……有些東西他知道,有些則是完全沒听過。

「手術衣、棉球、酒、鑷子……這些東西要做什麼?」

「戰場上的傷兵在經過救治後,還是會發燒、傷口潰爛,嚴重的甚至還會死亡,對不對?」

「對,身子不夠強健的往往挺不過去。」

「原因是細菌感染,身子壯的、體力好的,比較有對抗細菌的條件。」

「細菌?那是什麼東西?」

「和瘟疫一樣,空氣當中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細菌,就是那些東西在作怪,才會發生瘟疫。」她畫一幅詳圖向他解釋,「比方這個人染病了,當他咳嗽、打噴嚏時,細菌就會借機噴出體外,倘若有人從旁邊走過,細菌便附著在那個健康的人身上,這個人就會染病。」

「所以你才會讓大家戴口罩?」

「對,回京後我會再募集大景的口罩、藥材和紗布棉花,送往戰場,十一月、十一月……」她喃喃自語,同時思緒快速運轉著,如果順利的話,九月初就可以返京,物資送到北疆最快也要半個月,所以她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必須做好所有準備,她得趁現在有空先把企劃寫好,免得回京後手忙腳亂。

如果可以,她真想親自坐鎮戰場指揮,效果肯定比在京城遙控來得好,不過連二哥都去不成的地方,父皇母後會讓她去才怪。

凝視著她專注的神情,程曦驊硬硬的兩道眉毛軟了,難怪母親常說他固執己見,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把心思花在男人身上,不是所有女人從生下來就努力學習怎麼搶奪後院那一畝三分地。

沒錯,彎彎就不是那種女人,她有志向、有理想也有能力,只不過受限于女兒身,有志不能伸,如果他成為她依靠終生的男人,他願意讓她做所有想做的事,不讓她變成後院女子。

彎彎想事情想得認真,而程曦驊看她也看得認真,這個時候小雪進門,打斷了兩個人。

「公主,阿木回來了。」

「阿木?!快讓他進來。」彎彎的兩眼倏地發亮。

「阿木是誰?」程曦驊的聲音陡然低了兩度。

是吃醋嗎?彎彎挑了挑眉,哼哼,也讓他享受享受妒嫉的滋味,想當初她對語笙……終于啊,風水輪流轉,好日子如今轉到她手上了,可是她才開心的這麼想著,一對上他冷絕的目光,陡然間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不會吧,他亂吃醋,遭殃的還是她嗎?天底下哪有這麼衰的事啊?

眼見他的表情越發冷冽,她嚴重懷疑,下一刻,阿木會被霸凌。

算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決定開口解除危機。「阿木是我在這里診治的病患,沒有家人又斷了左臂,病好之後就跟在我身邊做事,前幾天他說成陽縣東邊的山上有何首烏,就出門幫我采藥去了。」

楊過的故事激起阿木的斗志,病好之後,又再次振作重新練武,她這才曉得阿木不是乞丐,根本是高手啊斑手。

她的運氣好到不行,有個英雄陪她長大、有個英雄熱愛她,連醫個病都會撞見楊過,說說,她怎麼不是穿越勝利組?

那日听她隨口提及何首烏不易尋得,阿木不過就是看一眼《草藥全集》,就說曾經在山里看見過,便自告奮勇去采集,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何首烏,她希望他沒有認錯。

門打開,一個男人走進來,手里提著一個大包袱,興沖沖的說道︰「公主,你看看,這個是你要的何首烏嗎?」說完,他用單手快速打開包袱。

彎彎馬上湊上前一看,果然就是……哇哩咧,這麼這麼這麼多,不懂的人還以為是芋頭?!

阿木的聲音讓程曦驊微微一愣,他側過身,望向阿木,兩人視線相對,突然間兩個男人都不動了,再下一瞬間,阿木猛地一扭身就要往外跑,未料程曦驊的動作比他更快,起身幾個跨步,一把扭住他的右臂。

「阿棠!」程曦驊驚愕大喊。

什麼?阿木就是左棠,穆語笙尋尋覓覓兩年的丈夫?彎彎難掩驚嚇,目光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左棠用力掙月兌想要掙月兌程曦驊的鉗制,程曦驊怕弄傷他,不得已只好放手,但仍焦急的問道︰「你要去哪里?」

廢話,這還用問,當然是去躲起來啊,左棠的表情動作都那麼明顯了!彎彎用力翻了個大白眼,她真真覺得程曦驊除了戰場上是個人才之外,其余時候根本就是個天兵,她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出口道︰「你不要穆語笙,連兒子也不要了嗎?」

兒子?!左棠瞬間腳步一頓,緩緩地轉身面對程曦驊,低低地問道︰「我兒子?我有兒子了?!」

瞧,這種話才能把人留下來嘛,彎彎驕傲地朝程曦驊抬了抬下巴。他這種人只適合當下命令的大將軍,不適合當心靈導師。

彎彎又向前走兩步,指著左棠的鼻子道︰「當然是你兒子,不然你以為你師兄監守自盜嗎?」

此話一出,左棠和程曦驊銳利的視線立刻有志一同,咻的往她身上射去。

「公主型篩子」非常識相,乖巧又討好地堆起笑意,退後兩步,悶聲不吭氣。

程曦驊趁著左棠怔愣之際,一手緊扣住他的肩膀,寒聲問︰「為什麼不回家?」

「我變成這樣子,怎麼回去?」說完,他撥開掩住右半邊臉的頭發,抬頭迎視程曦驊,那張曾經英俊斯文的白皙臉龐多了兩道深深的刀疤,那里曾經皮肉翻卷,深可見骨,後來傷口痊愈,留下猙獰蜈蚣,難怪沒有人認出告示上的左棠。

「為什麼不能回去?你以為語笙會嫌棄你?」

「就是怕她不嫌棄,我才要躲得遠遠的,她是個死心眼,如果我在,她和師兄就不能在一起……」

這話彎彎可不樂意听了,難道他家師兄是生來幫他收拾爛攤子的嗎?于是她冒著變成更細的篩子的危機,再次開口,「原來你的身分是月下老人?失敬失敬,可你這條紅線會不會牽得太牽強了,亂點鴛鴦譜也得有點程度,你家師兄還沒沾過女人呢,你竟讓他接二手貨?

何況你怎麼知道語笙樂意將就一張千年寒冰臉,說不定她脾濕、體質寒,需要一顆小暖陽,寧可守著眼楮像你、眉毛像你、鼻子像你、嘴巴像你,連好動模樣都像你的小喃喃。」

「我的兒子叫喃喃?」

「對,因為我總是對著他喃喃自語,說著我們的初遇、我們的愛情,還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點點滴滴……」穆語笙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她看著左棠,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淌,瞬間,染濕了衣襟。

「語笙……」左棠轉身看著門邊的妻子,也哽咽了。

「沒有手,你就不要我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只剩下骨灰,我也還是要你?」她泣不成聲,飛奔至左棠面前。

彎彎和程曦驊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將屋子讓給久別重逢的夫妻倆,當他們來到院子後,他考慮了半晌,終于忍不住認真的問道︰「千年寒冰臉?你覺得我的臉很臭?」

「嗯……有的時候……有一點。」唉啊,秋後算帳了,剛才她話說得太順溜了,忘了被她批評的當事人就在現場。

「我知道了。」

彎彎心一突,實在模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想法,只好問道︰「可以請問一下,你知道什麼?」

「以後我會多笑的。」說完,程曦驊背過身,大步離去,他要回去多照照銅鏡,好好練習微笑。

多笑?!彎彎整個人抖抖抖……千、萬、不、要……他笑起來會震撼天庭、驚動萬教,天下蒼生為之滅亡……

她連忙追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勸道︰「不要多笑,擺大臭臉就很好,真的,我其實比較喜歡千年寒冰臉。」

「為什麼?」他的眉頭皺成兩條肥蟲子,她剛剛才批評過這樣不好啊!

「因為、因為……」她想出來的理由,諂媚到自己都覺得汗顏,但是比較起以後他天天對她笑……她一咬唇,豁出去了!于是她撒嬌道︰「你擺臭臉都已經會讓女人得失心瘋了,要是再亂笑……我可不要後院多出一堆姊姊妹妹。」

不過幾句話,程曦驊的眼角彎了,嘴角也上揚了,卻還是刻意擺出一張臭臉,凝聲道︰「你說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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