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難得心動 第三章

嗯……小綠,不錯嘛!這女孩子有取名字的天分。」

說話者是一位年輕的男性,他的嗓音溫柔得如塞納河一般,讓人听過一次後就永難忘懷。

倫青烈瞪著來人。

——真有那麼好笑嗎?六——哥!

被倫青烈喊六哥的男人是鞏青韶,此時,他正努力收起笑。

「嗯……也不是那麼好笑啦!」

—…夠了吧?

倫青烈眼神有些冷。

「嗯,夠了夠了,談正事吧。怎麼不來找我呢?」鞏青韶趕緊止笑,正色道。

——別說過去的事了,先把我帶走吧!再跟這女人住下去,我遲早生病。

「真的嗎?」鞏青韶漫不經心的回道,像個主人似的開始逛起房子內部。

——廢話!你知道那女人有多蠢嗎?競然還幫我掛上這丑死人的「招牌」……六哥,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碑青韶仍是不在意的點頭,假意道︰「有,請繼續。」

——那女人……

倫青烈又開始訴說他最近的苦。

約莫十幾分鐘後,鞏青韶逛完了小小的麻雀屋,下評語道︰「嗯,這女孩子很可愛,從這間房子的布置就可看出她是個戀家的好女人。不錯喔!青烈,你遇上個好女孩子了。」

——六哥,她好不好不關我事,我只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倫青烈執意道,故意忽略心底的小小失落。

本來就是,他們什麼關系都沒有,只是兩條不小心交叉的平行線,他是狐,她是人,怎麼部不會有結果的。他是絕對不會愛上人類,可該有的同情心,他願意獻給那女人,因為她竟然能敲動他的好心腸,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們青狐一族只限與同族通婚,若是違反族令,愛上人類,那在與人類結合的瞬間,也會失去永恆的生命,以與伴侶同年同月同日死做為處罰,倘若當時伴侶僅剩十年的壽命,他們亦然。

是故,他絕不會為了一個平凡的人類而放棄綿綿不絕的壽命。

日後,他會報答她,但不是以愛情,而是友情——他能提供她任何所需要的幫助,以一個朋友的身分,而非情人。

他是抓,永遠都不會愛上一個讓自己甘願奉獻永恆生命的女人。

這女人將會是他生命中的短暫過客,他會記得她,因為她的確特別。

碑青韶落坐沙發。「呵!我瞧你倒過得挺不錯的,有吃有住,還有專人伺候,到我那兒也不見得好,待下吧!這女孩對你挺好的。」

——六哥,你是故意的!

碑青韶勾唇一笑。「唉呀!我是你六哥,怎麼可能害你呢。我是看你好像很愜意,就這樣建議嘍!當然,要不要仍在于你。」

——我不想待在這里!

倫青烈肯定道。

兩人每多相處一天,他的心就多墮落一分。

「確定?你真的不想待在這里?真舍得這里的溫暖?」鞏青韶四周張望了一下。

——我……確定。你問夠了,可以離開了。

不知怎地,那女人越是對他好,他就越難過,尤其她那怯怯的笑容,她每笑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

碑青韶挑挑眉。

——走吧!

天下沒有不散的席,他們倆的緣分就到此結束了。

「也好,不過走之前,能不能告訴我這女孩的名字?」

倫青烈猶豫一會兒。

——你問這做什麼?

「好以後感謝人家照顧你啊!況且,你現在一走了之,想必她會挺難過的,找就好人做到底,替你留下來陪她好了。」

——什麼!

「你沒听錯,我是真的想留下來陪她。告訴我吧,反正你也不留戀了。」

——不行!

倫青烈急切的表示。

「為什麼?」鞏青韶含笑問道。

——她……她認得我,你會穿幫的。

現在的他暫時沒有能力恢復人形,但倘若六哥代替自己留下來,又不小心讓那女人知道六哥會變成人類,她一定會自以為是小說上的女主角而愛上六哥的。不行!他不準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都受不了她的蠢,六哥一定會被那女人氣死的。看來,還是得犧牲他自己了。

「會嗎?我們長得挺像的,一般人類沒辦法分辨出我們的,放心!」

——不用了,我再待下來好了。

「你不是要走了嗎?」鞏青韶故意調侃。

——再一陣子吧,畢竟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報答她。

明白弟弟的意思,鞏青韶停頓一會兒後說︰「也好,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過下次你想離開時,記得通知我,我是第一候補。」

倫青烈別過頭,不理會他,走進衛綾安的臥室。「拜啦!我下次再來探望你。」語畢,鞏青韶的身影消失于衛綾安的小窩。過了幾分鐘後——

倫青烈才恍然想起——他還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嗯,他該翻翻她的私人物品……

思及此,倫青烈立刻起而行,開始翻箱倒櫃。

$_$

「天!」

罷進門的衛綾安在看見房間後,只能以一個單音來表示她的驚詫。

「是遭小偷了嗎?可是怎麼只翻我的房間呢…啊,小綠!小綠!」不管房間的雜亂度,衛綾安四處找尋她的室友。

最後,她終于在陽台上找到呼呼大睡的它。

「呼!」這時她才松日氣,蹲下來模模小綠的頭。「難不成是你翻我的東西,是肚子餓了嗎?」

倫青烈讓她的聲音吵醒,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你回來啦!快點煮飯,我好餓。每次都搞得這麼晚,你曉不曉得我已經瘦了一圈啊?

抱怨歸抱怨,他依然走上前,偎進衛綾安的懷里。

今天忙了一天,終于找到她的名字,他才滿意的休息。

「餓了嗎?」

「嗷……」

——廢話,要不我纏著你干嘛?你以為你漂亮嗎?

倫青烈不客氣的回應。

下午讓六哥這麼一說,他總覺得現在面對衛綾安都有些尷尬了。

懊死的六哥,什麼不好說,偏偏要說那個。

衛綾安拍拍小綠的頭。「好好好,我這就去煮了,今天吃咖哩喔!」

待她走入廚房後,就傳來陣陣咖哩香,倫青烈聞香跟進,趴在地上。他決定先犒賞鼻子也不錯。

「你也進來啦,剛好,我有事要跟你說。以後,白天你就到芸石姊的店好不好?這樣有吃又有得玩,晚上我再去接你回來。」每天都把小綠鎖在家里,衛綾安于心不忍,想了幾天後後,決定讓小綠到外面去。

燙了咖哩,衛綾安把飯盛好,復上咖哩,放到小綠的專屬位子—一沙發旁。

「趁熱吃。你覺得好不好?」衛綾安蹲下來抱膝問。

鈴鐺聲響了兩次,衛綾安略顯為難。「可是你每次都很餓……拜托,一次就好了,試試看嘛!說不定你會喜歡芸石姊的店,那里有各式各樣的客人喔!好不好啊?小綠。」說到了最後,衛綾安根本是跪著臉貼地的懇求。

又聞鈴鐺聲。

衛綾安沒轍的投降了。

「好啦!隨你。慢慢吃,我不打擾你了。」

照平常一樣,衛綾安先行去洗澡,洗完後,草率的解決掉消夜,又開始埋頭苦干她的數學。

有時她也挺恨的,她什麼都好,為何偏偏對數字沒概念呢?

唉!上天也許是公平的。她無奈的想。

算好幾題重要的數學題後,她換上睡衣,累得像只狗的爬上了床。

豈料手才剛伸進棉被里,就模到毛茸茸的、有體溫的東西。

「我有買玩具嗎?沒有吧……啊!小綠,你怎麼爬上我的床了?」衛綾安驚訝的大喊。

倫青烈懶懶的打了呵欠,隨即窩進衛綾安的懷里。

「小綠,這是我的床,不是你的,你的在下面。」她不是不讓小綠上來,只是她沒有跟任何動物一同睡的習慣。

倫青烈沒打算搭理衛綾安。逕自睡他的。今天累了一天,他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

「小綠……算了,只一次喔!」她喃喃自語道。末了,她也累得睡著了。

睡前,她腦子里還在想明天要做什麼——

「老板要看……文件……老師要交……英文報告……」

倫青烈听到了,睜眼嘆口氣,親吻她的臉頰。

這女人何時才會懂得善待自己呢?

*_^

星期天早上,衛綾安六點就起床晨跑。

約莫七點,她提著早餐回家。

「小綠,吃早餐了,有你最喜歡吃的米粉湯喔!」

她跟米粉湯老板說要買給小狽吃,老板也是笑得東倒西歪,還直說不收錢,讓衛綾安夠嘔了。

不見任何動靜,衛綾安又喊了第二次,依舊沒任何動靜,衛綾安愣了愣,打算喊第三次時,小綠已慌慌張張的沖出來,嘴里還餃了張紙。

「餓了吧,有米粉湯喔!」衛綾安甜甜一笑,捧著熱熱的湯在小綠面前誘惑它。

豈料,小綠是要衛綾安看它嘴里的那張紙——不,是相片。

衛綾安接過,看了看。

——快說,你怎麼會有這張相片?

衛綾安偏偏頭,舀了匙米粉湯人口。「嗯……你在哪里找到的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張照片?」

——床底下。你怎麼會有?

「你喜歡他啊?不會吧!讓我想想看……」

快想!

倫青烈著急萬分。

衛綾安忽然眯眼一笑。「雖然他是很漂亮啦,可是,小綠,他是男的幄!」

——我當然知道他是男的,因為他就是我啊!我是問你怎麼得到這張相片的?

他所施的「催眠術」,絕對會讓所有人忘記有關他的一切,並毀掉有關他的所有東西,衛綾安怎麼會有他這張相片呢?難道是他的術法失靈了嗎?

衛綾安搔搔頭。「對不起幄,小綠,我實在不知道他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怎麼會有這張相片,可能是某個同學掉在我家的吧!」

呼!

倫青烈寬心了。對于不知道自己的人,他的術法當然無效,只是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對他這個世上僅存的大帥哥這麼不看中!

「嗯……他的確長得不錯,很帥、很有型,只是他嘴邊的嘲諷笑容,我很不喜歡,好像他是高高在上一般。他又不是神,怎麼可以有這樣的笑容呢?小綠。你說是不是?」

呵呵!

倫青烈干笑幾聲,難以辯白,因為他那時的確是以這種心態來面對鏡頭。

「小綠,人生來就平等,所以我不是很喜歡他,可是……」

——可是什麼?

倫青烈急切的問,想听到她的贊美。

「你覺不覺得你們有點像?」衛綾安把相片放在小綠的臉旁做比較。

倫青烈趕緊避開。

——一個是狐狸,一個是人,怎麼會相似,你少沒大腦了!

衛綾安不客氣的又把小綠的頭扳了回來。「你們的眼神真的很像哩!同樣的不可一世,不過我的了綠比較可愛,我最喜歡小綠了!」

——真的?

他欣喜于衛綾安的答案。

「我最喜歡小綠了!」衛綾安又道。

一人一狗摟在一起;這親密的舉動溫暖了倫青烈的心。

「待會兒我要去芸石姊的店里,你要乖乖待在家里喔,下午我就回來了,知道嗎?」

倫青烈點點頭。

「乖乖的,回來就有你最愛的雞腿幄!」

——記得早點回來。他希望她真的知道要早點回來安撫他永遠處于饑餓狀態的肚皮。

@_@

向日葵咖啡館里,到了中午時間,客人愈來愈多。

在眾多客人里,衛綾安眼尖的發現到趙千柔。不似之前在公園,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畫了淡妝,還戴著一副太陽眼鏡,樣子成熟許多。

「千柔!」趁著點餐的時候,她上前相認。

趙千柔顯然沒有衛綾安的驚喜,反倒是以尷尬的神情來面對她。

「你怎麼又在這里?」

「我在這打工啊!你呢?」

瞥見附近的記者,趙千柔小聲的說︰「姊姊,能不能讓我躲一下,有人在跟蹤我。」衛綾安不動聲色的一轉身,趕忙喊︰「老板,這位小姐人不舒服,我可以帶她去員工室休息一下嗎?」

正在忙著調咖啡的白芸石頭也不抬的說︰「好啊。」

于是衛綾安順理成章的扶著趙千柔走進員工室後,又出去幫忙。等忙完後,才又來到員工室,順便帶了兩盤午餐。

「肚子餓了吧?」

趙千柔已拿下太陽眼鏡,神情有些憔悴。

「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還好,快吃吧!」待會兒還得回去喂小綠,衛綾安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吃了起來。趙千柔是怎麼也吃不下,手中的湯匙逞自攪拌著。「姊姊,你都不問我嗎?」

衛綾安抽空抬頭。「你想要我問嗎?我問的話,你會說實話嗎?我能幫你解決嗎?如果你認為行的話,大可告訴我,如果不行,就別說了。」趙千柔猶豫幾秒,才提起勇氣想說,卻讓衛綾安打斷︰「別在這里,等一會兒跟我回家,再好好告訴我,讓我幫你想辦法。」

趙千柔低下頭。「綾安姊姊,謝謝你。」

「誰叫我是你姊姊。」

回到家,衛續安把雞腿拿給小綠後,就要趙千柔把事情說出來。

「我跟一個男人同居。」

「然後呢?」

「他是個有名的攝影師,也是個有妻子的人,可是我真的很愛他。」

「他還沒離婚,卻跟你保證他一定會離婚是不是?」衛綾安以電視上的劇情來推敲接下來的戲碼。

趙千柔搖頭道︰「他從沒對我說他會離婚,他甚至跟我說他不會離婚,要我考慮是否繼續跟著他。」

衛綾安嘆口氣。「你很愛他?」

趙千柔用力點點頭。

「怎麼認識的?」

「他是拍攝我的攝影師,他捧紅了我,對我有恩。」

「千柔……」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我真的很愛他,已經到了不能沒有他的地步了。」

「你還年輕,不要妄下斷言,也許以後你就會發現他不適合你。」

「姊姊,相信我,我試過要離開他,但過沒多久,我總是會自己回去找他。」趙千柔難過的落淚。

衛綾安拍拍她的背。「好好哭一場吧!」

「姊姊,我說該怎麼辦?」

「你已經想好了,不是嗎?既然已經做出決定,就放手去愛吧!」

「你不罵我?」

衛綾安搖搖頭。「千柔,這是你的人生,不該讓別人為你決定,我只會提供你辦法,但最後的決定權仍在你手上,要前進或後退,你要自己做抉擇。」

「謝謝。」趙千柔衷心感謝。

衛綾安卻不樂觀的愁著小臉。她也束手無策啊!

AAA

趙千柔睡眼惺忪的走到客廳。「姊姊,早。」

「早,千柔,這里有義大利面,中午的時候,你幫我喂小綠。」

「好。你要去上班了?」

「嗯,拜托了。」

「姊姊,我今天也會回去了。」

「好,自己要小心點,再見。」衛綾安穿上鞋子,匆忙的離開家。

趙千柔回頭望著小綠,感嘆道︰「你真幸福,有一個這麼照顧你的主人,如果他有姊姊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已經休學的趙千柔不用上課,干脆就在衛綾安家里打掃起來。直到中午,她放下拖把,準備幫自己和小綠下面食,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想也不想就接起。

倫青烈懶得管她,逕自趴在沙發上等著午餐,乍听大門打開的聲音,他抬起頭來看,客廳早已空無一人。

不會吧!那女人離開了!

倫青烈看著沒關好的大門,心想自己的午飯又沒著落。

他走到門旁,用身體推開門,走了出去,出去時還不忘關門。

今天是自由日,他可要出去樂一樂!

o6o

樂什麼?

如今他還是一只狐狸,怎麼樂得起來!

思考半晌後,他決定去找六哥。繞過幾個巷道後,倫青烈來到一家花店。

「謝謝光臨,歡迎再來。」鞏青韶清亮的聲音馬上就傳人倫青烈的耳里。

碑青韶發現到弟弟的身影,笑道︰「唉呀!你怎麼來了?是偷溜出來嗎?」——出來逛逛不行嗎?

碑青韶開始整理花束和桌上的緞帶。「當然可以,基于你去年的捧場量,你絕對可以算是我的大客戶了。倫先生,今天需要什麼嗎?」

倫著烈眯眼。——你是在損我嗎?六哥!

「哈!有什麼好損的,你是我的客戶呢。」

一哼!「別哼了。中午了,餓不餓?」

——廢話!

「喔,原來是肚子餓了。那女孩不在家啊?」

——關你屁事!

碑青韶也不再和他廢話,月兌下工作服,換上「休息中」的牌子,道︰「等我一下,我進去拿今天剛做的煎餃。」

一會兒後,鞏青韶果然由里面端著兩大盤熱騰騰、香氣四溢的煎餃走出來。

碑青韶把盤子放在地上。「吃吧!」

餓了許久,倫青烈也不管吃相雅不雅,大口大口的吞下煎餃,鞏青韶則一口一口優雅的吃著。

—一六哥,你的手藝真是令我懷念,實在是大好吃了,讓人贊不絕口!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跟哪位廚師「學」來的?

盤底一掃而空後,倫青烈才滿足的問。

他們青狐一族天生就有一種特殊能力,自己的是「催眠術」,而六哥則擁有「復制術」,就是能復制任何能力,包括他們自家兄弟的。所以就他以為,六哥也許是他們兄弟能力最強的也說不定。

「凱悅的主廚。跟你家的小綾安比較,哪個比較好呢?」鞏青韶忍不住調侃道。

她……怎麼能跟你比。

「真的嗎?」鞏青詔狐疑的問,壓根不信七弟的謊言。

——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碑青韶看也不看就說︰「要我幫你暫時恢復人形是不?」

——不愧是六哥!

失去能力的倫青烈連最基本移形的能力都無法使用,更別說是變成人形的高級術法。

碑青韶考慮幾秒後,說︰「好吧,跟我進來。」

兩人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听到有人進來了。

「請問有人在嗎?」

「有的。請問小姐要買什麼花?」鞏青韶率先走出來招呼客人。

趁著中午休息時間,衛綾安來到公司附近的「韶光花坊」,想訂一束花送給白芸石,祝賀她生日。

「嗯……」衛綾安沒想到花店主人這麼好看。「我想訂一束祝賀生日的花朵,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生日啊!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鞏青韶穿上工作服,走到放花束的地方,隨手揀起一朵向日葵。向日葵是他最愛的花。

「是女生。」

「個性如何?」

衛綾安想了想,道︰「就像你手中的向日葵,她很開朗的。」「那就選滿天星配向日葵好不好?」「好啊!」「什麼時候要送貨?」鞏青韶拿出訂購單表。「我要自取。下個星期六,下午六點,可以嗎?」

碑青韶含笑。他挺喜歡眼前這個小女孩的。「當然了。」

「多少?」

「六哥,你的衣服就只有這些嗎?」倫青烈上衣未扣好,大刺刺的就走出來。

見到衛綾安時,他差點嚇到,幸好他及時想起自己此刻的身分。

「你有客人?」

「嗯。總共四百六十,這張收據請取貨時一並帶來。」

衛綾安付了款,收下收據放入口袋內,眼神又不經意的瞄瞄倫青烈,總覺得他似曾相識。

「盯著我看做什麼?」她不會看出什麼吧!「你……我們是不是見過?」她不確定的問。

他青烈落坐,冷冷哼聲︰「我怎麼可能見過你,‘小妹妹’!」衛綾安竟記不住他的長相,他的臉有這麼平凡嗎?

衛綾安听得出倫青烈語帶諷刺,也不想理他。

碑青韶敏感發現到弟弟與買花小姐間的曖昧,于是吭氣道︰「小姐,這樣就可以了。對了,順便告訴我你的姓。」

「喔,我姓衛。那我先走了。」臨走之際,衛綾安瞄到倫青烈脖子上的項圈。「那個,你的項圈……」倫青烈聞言,趕緊遮住自己的脖子。「怎麼了?」「你的項圈好像是我的……」沒看仔細,衛綾安也不敢確定是不是,不過真的好像。那項圈好像是她送給小綠的,是特別訂做的,所以只會有一個。「你……看錯了,那是我朋友送我的。」慌亂間,倫青烈隨口扯謊。

「喔。」衛綾安想想也對,她必定是眼花了。「對不起,我可能看錯了。不過,我們真的沒見過面嗎?你看起來好面熟呢!」

倫青烈干笑。「‘小妹妹’,你這是想找我搭訕的借口嗎?」

「搭訕?我已經有對象了。」她只愛小綠。說完,她走出花店。

「謝謝光臨。」鞏青韶禮貌的說。

而他青烈還愣在剛剛的一句話中——她有對象了!

那女人什麼時候有對象,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听到她有對象,你好像很失望。」

「失望……誰跟你失望!我只是擔心她會被騙。」倫青烈賭氣道。

「是嗎?」鞏青韶以懷疑口吻說著。

「本來就是。你的車借我,我今天要用。」

「做什麼?」鞏青韶邊問邊拿出車鑰匙。

「別問這麼多,會還你就是了。」倫青烈接過車鑰匙,逕自向外走。

「青烈,」鞏青韶喊住他,指指他的脖子。「記得啊!」

倫青烈揮揮手。「曉得了。」

「還有,記得早點回來啊,‘灰姑娘’。」

跨出店門的倫青烈又回過頭。「哥,我長得不出色嗎?」想起剛剛衛綾安對他的忽視,他總覺得不是滋味。

「我想也許她喜歡的是你另一種‘真面目’。」鞏青韶取笑道。

「去!」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