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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情小媳婦 第4章(2)

紀東爵站在蓮蓬頭下,冷水當頭淋濕,而他閉起眼,面容冷峻,想再大瀑布下閉目靜心的僧人,要逼退心魔,冷卻欲念。

今晚他失控了,是他就沒女人吧?

自從那個跟了他最久的女人瞞著他把藏起來,去人工受孕,之後又以肚子里的孩子向他逼婚,他就不再找女人決絕生理需求。

當年那女人的手段令他厭惡,而且她挑錯了時間,如果是現在,沒準兒他會答應得心甘情願一點。

他當然還是給了那女人她想要的,但他這個天生不喜歡被強迫,而且更愛記恨。

「我所給你的,卷寵也好,名分也好,限額是固定的,既然你要了另外一樣,就得拿原本的來換。

他從此冷落了她,在那女人懷孕的五個月里沒再見過她,把她安置在他另外購置的一棟高級住宅,派了營養師和專業管家照顧她的起居。」

他自認沒有對不起誰,強求他不想給的,下場就是如此。他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男人,所以從不和想跟他要承諾的女人有任何牽扯,游戲規則一開始就說得清清楚楚,要犯規,他沒把她永遠驅逐已是仁至義盡。

那女人當然愛玩,不然也不會是他選擇玩男女游戲的對象,懷孕五個月的空窗期哪里耐得住寂寞?依然頻頻跑趴,甚至報復似地抽煙喝酒樣樣來。

女人要蠢,也要蠢對時機。他那時對她只剩不悅與不耐,壓根沒有任何愧疚,更何況他當時並不想要孩子,所以照樣的冷淡她。

就在那女人懷孕第五個月的某一天,她在一個亂七八糟的派對里吸毒又搞雜交,給人搞死了,一尸兩命,連帶他也跟著上報,成了千夫所指的薄幸男。

那時他就醒悟,他錯了,錯在早該逼她把孩子拿掉,各走各的路,大不了對簿公堂,他有的是人脈和金錢讓她知難而退。

男人冷血薄幸固然可惡,女人明知男人無心,話也說得清清楚楚了,最後卻拿兩條命相威脅,就不可惡嗎?想用孩子幫助紀東爵,那女人腦袋不清楚又偏愛拿自己跟孩子來賭,怪誰呢?

只是命運就是喜歡用它獨特卻討人厭的幽默感,諷刺人生無常。

三年前他不要孩子,甚至因為那女人的欺騙而遷怒孩子,現在他卻必須有一個繼承人,而且必須盡快。

方才的失控不算什麼。他對自己道。

為了他跟吳雪桐好,他們之間只會有單純的協議關系,不會再有其他。

心緒既定,他關掉水龍頭,走出浴室。

吃晚餐時,不知錯覺否,吳雪桐感覺紀東爵又變得冷淡疏離了。

其實他們本來也談不上親密,只是今天他在床上的表現……呃,不是指技巧跟體能上的表現,她以為至少他會樂意跟她培養感情。

還是說那只是她的錯覺?這男人果真是情場老手,溫柔的舉止對待只限在床上。何況她自己不是也明白這男人有多麼現實冷血?

嘖……算了,本來她家拿了他的錢,是不該再要求什麼,只是突然間想到他們的孩子可能得面對這麼詭異的家庭組合,她又不確定自己做的對不對了。

沉默地吃晚飯,紀東爵丟下一句要到書房處理公事,擺明生人勿近,就離開了,吳雪桐總覺得今天因為他的關系,害她都有點食欲不振。

他很忙,她也不閑耶!她決定不把他床上床下判若兩人的態度當一回事,吃完她的第一餐,老管家問她宵夜要吃什麼,好讓廚房為她準備,晚上就不用餓肚子——在紀東爵家還有這項福利,以前晚上餓了只能啃面包、泡泡面,現在想吃什麼,管家都會幫她準備好。

她請管家十二點下班以前幫他準備一碗牛肉面跟一杯冰紅茶,然後就回她的「工作室」開始她的一天。

她的桌上型電腦和筆記型電腦都開著,一邊是密密麻麻的程式語言,另一邊開了聊天軟體跟游戲軟體,一會兒打打屁,一會兒玩玩寶石方塊,一會兒又投入她的另一份「工作」中。

說是工作,其實她並沒有很認真地利用它來賺錢,純粹是興趣,再加上一些發泄罷了,幾個志同道合的網友或熟識的友人偶爾介紹她幾件Case,她則看心情決定要不要接受。所以一般來說,這時候她若不是閑到開好幾個視窗聊天打屁,或無聊寫點小程式打發時間,就是已經殺紅眼忘情地發出詭笑,在暮氣沉沉的深夜,像亂世的妖女。

她妖力無邊,而且無遠弗屆,在網路上,人人聞名喪膽……

十一點整,紀東爵準備回房睡覺時,听到的就是吳雪桐讓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他原本想開門一探究竟,但今夜說要處理公事的他頻頻失神,想著吳雪桐柔軟潔女敕的胴體,想著她熱情的反應,想著她有點沙啞卻性感的吟哦……害他好幾次分神,蠢蠢欲動,不敢相信自己只不過三年沒踫女人,竟然饑渴至此,強烈地想再把這個合法的妻子綁匯床上,要她三天三夜……

他惱怒地縮回握住門把的手,轉身走回臥室。反正這女人今晚不可能再跟他同房,他相信明天早上醒來,這些反常的反應終會煙消雲散。

而在他一個人孤枕獨眠以前,他還需要進浴室沖個冷水澡。

凌晨四點,吳雪桐拖著精力耗盡的身體,洗了澡,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輕手輕腳地在紀東爵身邊躺下。

本來她是在是困極累極,但突然又想到,夫妻不就是要同床共枕?而他們到這一刻才算真正的同床共枕吧!

其實她曾問過紀東爵,婚後需不需要分房睡,他的回答是等她有了身孕之後,想分房就分房。

唉,這樣的契約婚姻,當初置身事外時覺得好像沒什麼,現在她卻有種自己只是工具的感慨。不過各人造業個人擔,都答應人家了,哪還有長吁短嘆的道理?她閉上眼,決定快快入睡,免得她這個秘書起得比老板還晚——不知到時他會不會火大的把她踢下床?

其實紀東爵在她躺到身邊就醒了。

一整個晚上,他的夢境里都有她,兩人火熱而激情地交纏,甚至連許久以前他和女伴們在一起的回憶,那些畫面里的女主角也都變成了吳雪桐。

他聞到她剛洗完澡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和女性的幽香,還有她的體溫,在同一條被子里,隱秘而封閉的溫暖空間,逼他用全部感官感知她的存在,與他糾纏不休。他立刻睡意全消,只剩迅速被勾起的欲火在體內熊熊燃燒……

紀東爵很快地別開眼,用毫無感情起伏的嗓音道︰「今天就讓你休半天的假,急得補假條。」說吧,便快步離開仍彌漫著氣息的房間,不讓明明已經紓解過的再次抬頭,即便已經太晚,這一整天他注定心神不寧。

吳雪桐側趴在床上,根本沒力氣咒那個天殺的把她吃了又吃,臉骨頭都給啃盡,卻連句慰問也沒有的王八蛋。

半天的假?她該謝主隆恩就對了?也不想想是誰害她的!

至少她比妓女高級一點。再次睡去前,她自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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