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秘書真流氓 第4章(2)

「你拿出證據來,證明我是胡說啊!」

「我根本不喜歡你,因為我討厭丑八怪!」口是心非的他視線投向一旁的窗簾。

「為什麼我覺得你說話的語氣很像小學生?你知道小學生都很喜歡罵喜歡的女生丑八怪嗎?」語氣完全就是為反對而反對。

「瞎子才能無視你的丑!」

「我不會受到打擊的,因為我知道我只是平凡,還沒有到丑的地步。」丑還會引人注目,她就是個路人甲而已。

任揚桐張口結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家伙,心理素質還是一樣很強啊!

她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絕不是裝出來的,他無恥的人身攻擊是收不到半點效果的。

年少輕狂時的往事,她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他是個每天罵她丑八怪的小流氓,而他呢,還記得多少?

或者還糾結在最傷痛的那一部分?

「接下來你要去哪里?還是要跟我一起待在飯店里?」賴泛芋適時轉移了話題。

「跟你在飯店能干嘛?」

「看電視或聊天。」

「孤男寡女處在一個屋檐下,能做的事只有一樣。」

「上床嗎?」

「……」她鐵定已經忘記「矜持」兩字怎麼寫了吧?以前他故意招惹調戲她時,她還會又羞又氣的臉紅紅呢。

特白皙的臉頰一旦紅了,超級明顯的,圓圓的紅暈像兩顆小太陽,狠瞪他的圓圓眼珠兒像極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于是他為了看她紅隻果似的臉蛋,三不五時就故意說色色的話戲弄她,但現在她已經能從容應對,換他是嘴角抽搐,無言以對。

「還說你不喜歡我?但是對喜歡的女生用強的,只會惹人討厭而已喔。」嬌嗓教訓起人來,一點力道都沒有。

不必再使用激將法了,他已經看穿她的手法了。

她厚顏無恥說了那麼多讓人討厭的話,不過是想激他回國而已。

這樣看來,她跟他一樣本質皆未變嘛,他還是一樣的憤世嫉俗、輕浮任性,而她還是一樣的不擇手段、狂妄奸巧。

也許是因為她忘了,才能保有特質,所以他們才有這個緣在異國重逢……

他為什麼不回嘴,不生氣,僅是直勾勾的,用某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盯著她,讓她渾身直發涼?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眸里有好多種情緒跟心思,但實在太復雜了,所以她無法解讀,卻是莫名的牽引著她,很想仔細看清楚,但又怕太唐突。

他應該已經想起來他們是國中同學,她也是害他轉學的罪魁禍首,所以眼神才會這麼難解,說不定他正在考慮怎麼在接下來的時間報老鼠冤,所以才假裝不認識她?

般不好他又在思考另一個逃跑計劃。

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對了,我有帶一樣東西來。」她蹲身打開行李箱翻找,拿出一個毛茸鶯的羽毛制品。

「那是什麼?」羽毛還粉紅色的。

「情趣用品。」

「情趣……用品?」她帶這種東西來紐約干嘛?

在他詫異的當下,他發現自己的手被「銬」上了。

「喂,你……」任揚桐吃驚的發現,她將另一邊銬上自己的手腕。「你在干什麼?」

「這樣我就不怕你溜跑了。」她還沒想出新的替代方案,首要得先把人綁在身邊才行,若人跑了,再有三十六計也是徒然。

「你有毛病啊!」任揚桐扭動手腕,但他的手掌太大,根本無法掙月兌。「鑰匙呢?」

「在這。」她拿出一把小巧的銀色鑰匙。

「快拿來!」

他伸手欲搶,她靈巧閃過,接著在他的詫異眼色中,放上舌頭,合上嘴,再張開時,粉紅色舌面上什麼都沒有。

「鑰匙呢?」她該不會……

「吞下去了。」她燦笑。

「快吐出來!」他用力捏她的雙頰,壓她的舌頭。

「唔喔……喔喔喔……」

「快吐出來啊!」該死的,她該不會真的吞進去了吧?

「喔喔喔……」小手拍打他的臉,挖他的眼窩,逼得他不得不退開。

「混蛋!」他暴跳如雷,「你怎麼可以把鑰匙吞下去!」

「這樣你才沒有機會解開手銬啊!」

「你白痴啊!萬一鑰匙卡在腸道,或造成內髒損傷怎麼辦?把我叫回台灣有比自己的身體還重要嗎?」

賴泛芋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

原來他氣的,不是因為被銬住,限制了行動?

他擔心的……是她的身體?

啊啊啊……二公子真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她對他的預設立場,瓦解她心中描繪的形象圖,甚至讓她覺得他人其實還不錯。

昔日的小流氓已經轉性了啊,變成一個會替他人著想的善良好青年了,這可是微微地將少女心給它有些牽動了呀。

「你不是怕手鑄解不開?」她再試探的問。

「這種東西,我一根發夾就可以打開了。」手銬的構造是最容易解開的。

「哇!」圓眸綻出崇拜之色。

「哇什麼哇?」他快氣死了還哇!

「那你快示範一下,我要看你怎麼解開。」她興致勃勃道。

「你是根本不信我說的話吧?」

「當然啊。」她又笑出一臉無辜。

任揚桐惱怒咬牙,「給我一根發夾。」

「我沒有發夾。」

「那要怎麼示範?」

「不過我可以給你這個。」小巧的粉拳在他眼前晃了晃,縴長的五指一根一根緩緩張開,一把鑰匙赫然躺在掌心。

「你不是吞下去了?」她又騙了他?!

「這只是一種簡單的魔術。」正確來說,是種障眼法。

「我真想殺了你!」任揚桐憤怒的雙拳緊握。

「沒辦法啊,」她無奈攤手,「你已經看穿我的雕蟲小技了不是?」

「看穿你什麼?」

「我想激你回台灣的意圖。」

馬的,她果然很聰明,聰明得讓他想宰了她。

「不過我還沒想出下一個對策,所以咱們就先銬著,等我想到方法再解開,好不好?」

「好。」

賴泛芋愣了一下,「好?!」這麼干脆?

這傻眼的呆滯模樣,總該換個人上演了吧?

他可不會一直處于挨打的局面。

也該換換角色,換他戲弄她了,否則這一路下來的鳥氣不解,他會氣到腦充血的。

任揚桐大手握住縴腰,意外發現,長版寬松T恤下的腰肢有多縴細。

他唇角彎起詭譎的微笑,將只能讓他一直低著頭的女孩放上梳妝台。

「你覺得我現在想對你使什麼雕蟲小技?」他雙掌抓著她身子兩側的桌緣,與她成了直角三角形的斜邊角度。

「你想現在就報復回來?」那她將兩人銬著,不就是自掘墳墓?

「猜對了一半。」

「我們先把手銬解開好不好?」她有大難即將臨頭的預感。

「不好。」

「大哥……」一時之間無計可施的賴泛芋,只好軟軟撒起嬌來。

還好她還有聲音這項利器,也許可以為自己求得生天。

「你幾月生的?」

「二月。」

「我八月,應該我叫你一聲姊姊吧?」

「那……底迪……你別這樣嘛,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他干嘛將眼楮閉上了?

她哀哀的求情語調真是悅耳極了,天籟之聲也不過如此。

「底迪?」沒反應?「任揚桐先生?未來的總經理?二公子?少爺?你干嘛不講話?」

他霍地睜眼,這麼近距離的四目相對,賴泛芋這才發現他的眼楮非常的好看,水亮亮的,根本是台電力十足的發電機。

心跳不由得加快,她不由自主的下意識往後,直到後腦勺頂住明鏡,無法再退。

她退了,但他卻逼近了。

他的視線灼熱得嚇人,他該不會是想……

死了死了,大難臨頭的感覺更鮮明惹。

「我是……丑八怪喔。」微顫的嗓音透著膽怯。

「我知道你只是長得平凡而已,還不到丑。」他以她說過的話回敬。

「我不喜歡大胡子喔。」

「我可以為你剃掉大胡子。」等他忙完。

「我不喜歡帥哥。」

「你說過我不帥的。」

「你想……你想干嘛?」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到可以感覺到他呼出來的鼻息了。

路人甲也是有談過戀愛的,這種荷爾蒙勃發的氣味並不陌生,但是……她完全不曉得自己哪里觸動了男人那方面的欲念。

她故意將「上床」兩字挑開來說,是因為這樣反而會讓男人興趣缺缺,加上她又不是什麼讓人驚艷的絕色,一天里頭不知道氣死他多少細胞,怎麼想,都不覺得他有可能對她產生興趣啊。

現在的狀況,她又不能施展防身術——作繭自縛的手銬該死的限制了她的行動。

她實在太小看男人的發情能力了,沖動想要的時候,蒙著眼楮照做不誤!

她回家會自罰寫「自掘墳墓」一百遍!

「我幫你想了其它方法,可以讓你帶我回台灣。」兩人這麼接近,任揚桐已經無法克制想踫觸她的了。

時間會沖淡一切,其實只是被壓抑在心底深處,真心喜歡著一個人時,不管過了多久,那份感覺依然不會變質。

「能駁回嗎?」她並沒有熱愛她的工作到出賣自己的身體啊!

賴泛芋偷偷移動拿著鑰匙的右手到左邊的手銬去。

「不行。」

他機警的握住她偷偷模模的右手,掰開她的五指,拿走掌心中的鑰匙,塞進自己的牛仔褲後口袋。

慘了!賴泛芋暗叫不好。

難道她真要奉獻犧牲自個兒的身體,來換得二公子肯回台灣的承諾?

「我跟你說,我叫賴泛芋,綽號芋頭。」她慌慌喊道。

拜托,想起來,他們國中時是有深仇大恨的耶。

「我叫任揚桐,沒有綽號。」

他傾身上前,茂密胡須中的軟唇,準確無誤的貼上她的。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