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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花心男 第9章(2)

兩個鐘頭之後,紀承德準時地出現了。

當蔚楮踱步至紀承德面前時,他忍不住看得出神了。

「我這樣很奇怪嗎?」瞥見紀承德茫然的目光,蔚晴不安地揪著裙擺,吶吶地開口。

被蔚晴這麼一問,紀承德才回過神來,衷心地說︰「不會,你很美。」

一襲天空藍的小禮服包裹住她妖嬈的身段,瓖著金蔥的蓬蓬裙使她的美腿看起來更加修長;戀歌為她盤了一個干淨清爽的發髻,露出柔軟白皙的頸線,還刻意留了幾撮微鬈的發絲披在肩上,增添誘惑的女人性感。

她的妝十分柔和,以淡燻的秋黃色為主題,橘紅色的腮紅和她圓潤可口的粉頰相映成一股協調的美麗,宛若誤墜凡間的仙子……

「謝謝。你也很帥!」蔚晴因他的贊美而怦然心動,而他一身鐵灰色燕尾服的俊逸模樣,更教她移不開眼。

「嘿嘿,你們別顧著欣賞對方,我可是幕後的大功臣呢!」戀歌倚在門邊,靈巧的手把玩著腮扛刷,不忘出場邀功一下。

「謝謝你,戀歌小姐。」蔚晴有禮地對著戀歌鞠躬。

「謝什麼啦!你只要記得等一下在宴會里多擠出一點,勾引幾個男士回來,再狠狠把紀承德這臭男人甩掉,就算是報答我!」

此話一出,紀承德才注意到蔚晴胸前那一大片雪白,非常引人遐思。一股醋意在他心海散開,他怒瞪著肇事者。「你故意的?」

懊死的!他壓根不想讓別的男人看見只屬于他的美麗肌膚。

「故意的又怎樣?你不認為她美得像天仙?」把蔚晴改造成這麼秀色可餐的模樣,戀歌可得意的咧!

「你……」紀承德被堵得啞口無言。突然想到還有東西沒有「現」出來,他從口袋拿出一條鑽石項鏈。

「喜不喜歡?」紀承德輕聲詢問,將項鏈放在蔚晴的手心上。

「這是給我的?」蔚晴難以置信地驚呼。「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一旁的戀歌又忍不住開口了。「收啊!吧嘛不收?咦?這不是「維納斯」嗎?好樣的,原來是被你買走了。」

「維納斯?」蔚晴不懂。

「既然你那麼多話,那你解釋給她听。」紀承德推了戀歌一把。

「是的,紀大爺。」戀歌故意咳了咳,開始分析此項辣的價值。「來,你看,這上頭是不是有個女性胴體環抱著鑽石?」

蔚晴把小臉挨近手掌,果真看見將維納斯的曼妙曲線勾勒得維妙維肖的精細手工。女神的縴縴玉手將切削成心型的白鑽瓖在懷中,彷佛在暗喻著「心心相印」。

「真的耶!」蔚晴忍不住發出驚嘆。「好美!」

「這可是全球限量一件的極品,想不到被這臭小子給買走了,真是看不出來喔!」戀歌的口氣中充滿揶揄。

「你是羨慕還是嫉妒?」紀承德被激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我再羨慕、再嫉妒,「維納斯」也不會變成我的啊!蔚晴,你好幸福喔!你知道這條項鏈的真諦是什麼嗎?」戀歌嚷嚷著,做出一個祈禱的姿勢。「我的真心,只獻給我唯一的女神……」

戀歌說完,識相地躲進造型室,留下一對困窘的男女。

「承德,謝謝你。」蔚晴的心甜孜孜的,嬌羞的臉蛋躲在他寬闊的胸膛中,沒發現他總是剛毅的臉龐此刻竟抹上一絲難得的臊紅。

紀承德悄悄地將「維納斯」系在蔚晴誘人的頸項上,然後將她納入懷中。閃耀著光輝的「維鈉斯」貼合在兩人契合的之間,此時的他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感動……

到了會場,里頭已是眾星雲集,把布置得堂皇雅致的宴會點綴得更加繁華。

碧定一年只舉辦一次的「嘉年華」大會,是任何身價不凡、知名藝人絕不會錯過的空前宴會。

會場里美女如雲,從各地赴約的女士們無不將自己裝扮得花枝招展,盡可能展現最引人注目的媚人神韻和萬千風情。

而男士們則穿戴著筆挺的昂貴西裝,梳著一頭油亮的發絲,舉手投足間散發濃厚的貴族氣派,只為引來佳麗的眼光。

氣宇非凡的紀承德一踏土星光大道,便像磁鐵般吸住鎊界人士的關切目光,當然,俏麗萬千的蔚晴也引來許多贊嘆聲。

「天啊!這里人好多,而且都是在電視上看過的人,好可怕!」蔚晴驚嘆于盛大的排場,一經較量,她像極了闖錯世界的外星人。

「別怕!有我在。」紀承德掛在蔚晴腰上的手加緊了力道,低頭在她耳邊安撫著她。

這個舉動看在他人的眼里,只是更燃燒了眾人的好奇心。

以往,「環宇集團」赫赫有名的紀總裁身旁的女伴,永逵都是大家最熱烈的話題,但過去幾年,偉岸優秀的紀承德雖然在溫柔鄉里穿梭自如,一到嘉年華大會,卻總是公器私用地攜帶他的得力助手白秘書登場,教人怎麼也猜不透這個黃金單身漢究竟是薄情還是無心?

但今年不同!大家的視線全貪戀在這對壁人身上。

「嗨!承德,好久不見了!」一個高挑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

「查爾?近來可好?」由紀承德熱絡的態度看來,他們應該有不淺的交情。

「普普通通。倒是你,最近報章雜志頭條都是你的花邊新聞,看來你的魅力果真是無遠弗屆。」查爾俏皮地開著玩笑,睇向一旁的蔚晴,左思右想後,確定這是張生面孔。「敢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她叫蔚晴。」紀承德替他們介紹。「蔚晴,他是查爾,別被他輕佻的外表騙了,他可是英國王子喔!」

「你好。」蔚晴怯生生地展露一朵如花的微笑。

「哈哈!」查爾開懷大笑,拳頭在紀承德的肩膀上輕撞一下。「好小子,你還是這麼嘴上不饒人,在清秀佳人面前,你好歹替我留個面子吧!」

「我只是丑話說在先,怕我的女伴也被你的桃花眼勾去了,她可經不起你花名在外的風流倜儻。」他們習慣了互損對方,卻從來不曾考慮他人的心情。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紀承德的話在蔚晴緊繃的心弦拋下一記巨石,教她感到呼吸困難。

在他的心中,她是那種經不起挑逗的女人嗎?還是他認為她就和他過往擁有過的女人一樣,一旦對她失去了興趣,賞味期限過了,便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抹黯然爬上蔚晴清澈的瞳孔,她覺得這里的空氣不適合她,這里的絢爛也不屬于她。

「兄弟,你把我們平常鬧著玩的話在這種場合拿出來講,不怕傷了人家的心啊?」查爾敏銳地察覺蔚晴表情有異,轉個彎提醒紀承德,要他收斂一點。

查爾閱人無數,一看便知道蔚晴不是那種用完即丟的鶯鶯燕燕,這樣脆弱的女孩兒,是要讓有心人發自肺腑疼愛的。他不明白紀承德這匹自由的野馬怎麼會挑上她?他也只能為他倆祈禱了。

「怎麼?你心疼了?要不要我再慷慨一點,來交換女伴玩玩?」紀承德看準了查爾不會答應,才敢妄下狂語。

蔚晴低頭望著胸口的「維納斯」,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抬起頭,看向紀承德那張談笑風生的臉。

我的真心,只獻給我唯一的女神……

事實證明,他沒有真心,而她也不是他的唯一,這條鑽石項鏈,不過是他寵愛任何一個陪他上床的女人的闊氣手段,不過是要做給在場的每個人看的——當他的女人不能太寒酸。

「你呀!再這麼口不擇言,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花心害慘!」查爾警告著紀承德。旁觀者清,紀承德護衛著蔚晴的珍寵模樣,就算是和他相識多年的查爾,也不曾看過他這樣對待其它女人。

只怕紀承德當局者迷,厘不清自己已墜入愛河;只怕就算自己提醒了紀承德,紀承德也不會承認。

了解紀承德的人都知道他向來無情慣了,或許是他身邊沒有出現教他由衷心動的女子,讓他總是勝券在握地倨傲不羈,認定自己是沒有愛情的。

「你沒資格說我,論起花心,你不也是半斤八兩?況且,我比你好一點,知道要挑對象,對吧,蔚晴?」紀承德見蔚晴垂首不語,以為她畏生,于是輕聲喚她。

「嗯。」蔚晴勉強應了聲,艱困地提起笑容,不希望被人發覺她的悵然。

是的!她是否該慶幸平凡如她,居然也能入他那雙備受擁戴的眼?夠了!像她這般庸俗的女人,即使只能承受他短暫的迷戀,也談心滿意足了!

雲和泥的分別,是她不能跨越也不能貪求的。她不想再綁束他了!

蔚晴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包圍住紀承德,他是一顆令人望麈莫及的流星,那些灩色嬌滴的可人兒才是真正和他匹配的。

她悲哀地發現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男人,絲毫沒注意到她的離開,光是那些爭艷競美的佳麗,可能就教他眼花撩亂,他哪還管得了她這株不起眼的小草?

蔚晴站得遠遠的眺望著紀承德,心思散漫地等待著冗長的煎熬結束。驀地,一杯盛滿雞尾酒的高腳杯躍入眼簾,她昂首看向來人。

「阮仁澤?你怎麼會在這里?」蔚晴敲了敲自己不靈光的腦袋。「噢,我忘了你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孩。」

「想不到你也在這里,我剛才還在懷疑是我眼花了呢!」阮仁澤以贊許的眼光盯著蔚晴。「你今天打扮得很正點喔!」

「你少開我玩笑了。」蔚晴接過酒杯。在失意的時候遇見同班同學,她應該還不算太悲慘吧!

「我說真的,看來那個大帥哥對你很不錯唷!」阮仁澤瞟向被包圍著的紀承德。

蔚晴百感交集地輕啜一口雞尾酒。「連你也知道了?」

「畢業晚會那天晚上我就看見了,你忘了是我把你扛回家的啊!」想到那天,阮仁澤就忍不住抱怨。「你阿娜答還以為是我灌你酒,差點揍人了呢!」

「你是說……」蔚晴想起來了,那晚,是她的初夜。「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他又沒真的揍我,你干嘛道歉?老實說,你是怎麼釣到他的?平常看你一副不給虧的撲克臉,我還以為你是同志咧!原來……三八查甫,看麥出來捏!」阮仁澤學媒人婆嘿嘿笑了兩聲,手還娘娘腔地揮擺著。

「神經!」蔚晴被阮仁澤搔首弄婁的模樣給逗笑了,郁悶的心結在這一刻稍稍瓦解。

「趁你阿娜答在忙,我們先去跳支舞,你覺得如何?」阮仁澤俏皮地眨眨眼。

「我不會跳舞。」蔚晴馬上拒絕。

「沒關系,我教你!」阮仁澤才不管蔚晴願不願意,直接把她拖進舞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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