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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卿狂 第8章(2)

闢差將蒼威帶回衙門,關進牢里。

陳敬業步向前看著他,臉上堆滿了賊笑,「敢搶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蒼威抬起臉怒瞪向他。

一接觸到他那駭人的冷冽眼神,陳敬業心一驚,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她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女人。」蒼威以低沉的嗓音說道。

「你……哼,現在你已經被關了起來,還能做什麼?盡避耍嘴皮子吧!明個兒你就活不過晌午了。」

蒼威劍眉緊蹙,「活不過晌午?」

「是啊,我就大發慈悲,莫讓你死得不明不白,老實對你說好了,官老爺及這里所有的官差都讓我花大筆銀兩買通了,你明個兒就會依殺人強盜的重罪處死,等你死了之後,就讓我來代替你好好疼愛段雲羅吧!」

怒不可遏,蒼威立即將手臂探出鐵牢,只差一寸便能用力掐住陳敬業的頸子。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陳敬業往後跌去,倒在地上,神情滿是恐懼,但隨即瞧見他那再也無法伸得更長的手,立即又露出笑容。

「哈哈哈……你這只是垂死的掙扎罷了。」語畢,他笑著徑自轉身離開。

陳敬業離去後,蒼威伸手重搥牢房的鐵欄,眼底有著強烈的怒火,好一會兒後才跌坐在地面上,一臉泄氣與無奈。

難道天真要亡他?該死,他好不容易才與雲羅在一起啊!

驀地想起一事,他伸手探入衣襟內,取出一塊刻有皇族印記的令牌。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

看來,上蒼仍是眷顧著他的。

升堂後,蒼威被官差押至官老爺面前,逼迫他非得跪下,並听候處置。

「你叫什麼名字啊?」身材肥胖,手上戴滿了金戒指的官老爺坐于案後,連看也不看蒼威一眼,冷冷地問著話。

「蒼威。」他以不卑不亢的低沉嗓音答道。

「喔,你可知你犯下了什麼重罪?」

「不知。」

「那就讓本官來告訴你,你殺了鄰城的李力,並搶走他身上的銀兩,是殺人強盜重罪。」

「若我真殺了人,自己又怎會不知?而鄰城之事,也該由鄰城的父母官來懲治我,不是嗎?」蒼威冷笑著說。

他的話讓官老爺發了怒,瞪向他。

「你……大膽!本官說你殺了人就是殺了人,不管是鄰城還是本城的事,都是由本官來管。來人啊,快把他拖下去斬了!」

「若是真斬了我,就怕你頭上的烏紗帽不保。」蒼威緩緩抬起頭瞪向他。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本官!」官老爺連忙伸出肥胖的手扶著頭頂上的烏紗帽,生怕會掉下來。

蒼威不疾不徐地將一塊刻有皇族印記的令牌自懷里取出,高高舉起,讓眾人看個仔細。

「官老爺,請你看清楚,這是什麼?」

他不再是凌藺王的消息應該尚未傳來玉霞城,而這塊代表皇族的令牌應該能讓他們畏懼,不敢將他斬首。

闢老爺眯著眼,看了老半天,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旁的師爺瞧見了蒼威青色的眼眸,又見他手中拿著刻有皇族印記的令牌,大驚失色,連忙附在在官老爺耳邊。

「老爺,這個人斬不得啊!」

「怎麼說?」

「我听說凌藺國有名擁有青色眼眸的君王,之前他前往京城,帶了不少黃金贈與丹汝王,立下兩國友好之約,而眼前的人擁有皇族的令牌,更有著青色眼眸,想必就是那位凌藺王了!如果您真斬了他,兩國要是派人追查下來……老爺,您除了烏紗帽不保之外,恐怕連自身的性命也難保啊!」

闢老爺聞言,嚇得倒抽了口涼氣,全身更是止不住顫抖。

師爺再度小聲地問道︰「老爺,您先前收了陳敬業的銀兩,要將他處決,如今該如何是好?」

闢老爺沒有任何遲疑,立即站起身,向前將蒼威扶起,一臉諂媚。

「真是對不住,方才本官弄錯人了,您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強盜犯呢?方才師爺提醒了本官,說您正是與本國君王友好的凌藺王,本官真是有眼無珠,有珠無眼,請凌藺王千萬別介意啊!」

看著原本非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此刻竟換上一張巴結的臉,蒼威著實厭惡。

「現在我可否離開了?」他沉聲問道,青眸里有著不屑。

「可以,當然可以!」官老爺轉頭瞪向一旁手執水火棍的官差們,「你們這群飯桶還愣在那里做什麼?還不快替凌藺王打開大門!」

「是。」數名官差連忙將衙門緊掩著的門自左右兩邊推開。

闢老爺則是不斷搓著手,尾隨在蒼威身後,一同步出衙門,「那個……凌藺王……本官有一事相求。」

蒼威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吧。」

「今兒個的事,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往後您若是見著了丹汝王,請您務必在丹汝王面前替本官美言個幾句……」

蒼威冷哼了聲,「再說吧。」

之後他隨即步離衙門,朝段宅走去。

當他抵達段宅大門前,卻瞧見小李正準備將門關上。

「等等。」

小李一听見蒼威的嗓音,連忙將門打開,看著他,極為驚訝,「蒼威,你怎麼回來了?」

「是啊。」他輕點頭,「雲羅呢?」

「小姐方才出門了。」

「出門?上哪兒去?」

「小姐前往陳府,希望陳敬業能請官老爺放了你。」

「什麼?」蒼威詫異的瞪大雙眸。「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約莫兩刻鐘前吧。」

「你可知陳敬業住在何處?」他立刻問道。

「知道。」

「快,快帶我去。」蒼威迫不及待的欲前往陳敬業的宅第,將她帶回來。

「是。」小李不敢耽擱,立即帶領蒼威往前奔去。

蒼威緊抿著唇,神情充滿擔憂。雲羅……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來到陳宅,站在廳堂里,段雲羅擰著蛾眉,瞪著坐在圓桌旁嗑著瓜子的陳敬業。

「你可听見了我方才所說的話?」

「听見啦!」陳敬業笑著繼續嗑瓜子。

「那就請你快教官老爺放了蒼威。」

「為什麼?他可是將我的新娘搶走的人。」

輕咬紅唇,段雲羅猶豫了會兒才輕啟紅唇,「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喔,是嗎?」陳敬業笑眯了一雙賊眼。

雖然極為厭惡被他這麼盯著瞧,但是段雲羅仍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任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游移。

「你有什麼要求,盡避提出來。」她極力讓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穩。

「嘿嘿……」陳敬葉干笑幾聲,「那還用說,當然是要你成為我的妻子,再把所有家產交出來。」

段雲羅擰緊蛾眉,「辦不到。今生今世,我只會是蒼威的人,而你也別妄想動段家一文錢。」

「那好,你就等著替他收尸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禁擰緊蛾眉,心生不祥。

「沒什麼,只是我早已買通了官老爺,將他依殺人強盜重罪判處死罪,于晌午前將他斬首。」

「什……什麼?」段雲羅倒抽了口涼氣,神情驟變,身子更是不停顫抖,險些站不穩。

不,她絕不能讓蒼威死,她非得前去救他!沒有任何遲疑,她立即轉過身就要離開。

見她欲走,陳敬業立即站起身,箭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想上哪兒去?」

「放手,我要去救蒼威!」段雲羅轉過頭,惡狠狠地瞪向陳敬業。想不到他竟會做出如此卑劣的事,實在太可惡了。

「哼,你以為我會讓你走嗎?」陳敬業握著她的手,直往廳堂後方走去。

「你想做什麼?又要帶我去哪里?放手……快放手啊!」她又氣又急,不斷掙扎,用力拍打著他的手,然而這一切卻只是徒勞。

「那還用說,當然是讓你成為我的人,到時候,你也只能嫁給我了。」陳敬業一腳踹開廂房的門。

「不,不要!」段雲羅放聲大喊,拚命掙扎,「救命……救命啊!」

「哼,任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不如乖乖成為我的人吧!」他早已將府里的僕役全都遣開,絕不會有人前來幫她,而且他先前可是給過她機會,既然她不肯乖乖就範,那麼就只好吃苦頭了。

陳敬業用力將不停掙扎的段雲羅一把抱起,用力往床上丟去。

被他這麼一拋,段雲羅的後腦勺撞上床鋪後方的牆壁,疼痛不已,頓時全身一軟,倒臥于床上,再也使不上力。

「哼,為了逼你出面,我可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放火將彩雲布坊給燒了,怎麼可能再讓你逃掉?」

陳敬業先將身上的衣袍褪下,再向前伸出手用力扯開段雲羅的衣襟。當他瞧見她那高聳的酥胸正被一件艷紅的肚兜包覆著,臉上不禁露出婬笑。

「嘿嘿……今兒個我可要好好嘗嘗你的滋味。」

「別……別踫我……我的身與心……全都是蒼威的……」段雲羅雙眼含淚,哽咽著道。

原來竟是陳敬業將爹的布坊燒毀!若不是她頭疼得難受,四肢使不上力,不然她定會反抗到底,絕對不讓這個可憎的男人踫她的身子一下。

「賤人,到現在還在想著那男人!」陳敬業氣得用力甩了她一巴掌,並準備拉下她的羅裙,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唔……」段雲羅被他這麼用力一打,只覺頭暈目眩,嘴角更是滲出血絲。

蒼威……蒼威……若是你死了……那麼我獨活也沒有用,更不願自己的身子被陳敬業玷污……

正當她打算咬舌自盡時,一道挺拔的身影在此刻奔入廂房,伸出長臂將陳敬業自她身上拉離。

「誰?」陳敬業才一轉過頭,臉就被人結結實實的揍了一拳,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號,「啊──」

瞧見床鋪上的段雲羅此刻的模樣,怒氣立即涌上心頭,蒼威憤怒不已,拉起倒臥在地上的陳敬業,將他的身子扳過來,狠狠地朝他臉上不停用力揮拳,每一拳皆極為沉重。

陳敬業早已被他打得失去意識,臉上全是血。

見蒼威再打下去肯定會出人命,段雲羅連忙伸手扶著床,稍微坐起身,虛弱地喊道︰「蒼威,別打了……別再打了……若你真打死了他,被官府處決,教我一個人該如何活下去?」

蒼威原本打算再往陳敬業臉上擊去一拳,听見了她的話後,緊握成拳的手就這麼懸在半空中,好一會兒後才放下來。

轉過身,看了眼衣裙凌亂的段雲羅,他將身上的衣袍褪下,走向前將她的身子緊緊包覆住,隨即輕柔的抱起她,離開這座宅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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