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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欠收拾 第9章(2)

杜妍玉在原地思考了幾秒,腳步還是跟了過去,有關于顧旭的,她都想知道,但這次,她只是想知道,並不想去做什麼了。

她既然接受了這個男人,就應該給予他信任,即使心中有所懷疑,也應該當面問他,而不是自己偏听偏信,隨意作決定,那樣,傷害的只是自己和愛的人罷了。

夏如芸換了一輛新車,自從離開顧旭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開過那麼奢侈搶眼的跑車了,她沒有工作,只能節儉,但驕奢慣了,卻又覺得什麼都該是必須的,就只好先換了輛不大起眼的車。

杜妍玉坐進車里的時候,夏如芸嗤笑了幾聲,「杜妍玉,也許有天你也會走到我今天這種地步,你信不信?」

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杜妍玉又皺了皺眉。

「你們現在在一起了是嗎?」夏如芸熄滅了手中的煙頭。

「是的,你今天就是想說這些嗎?」杜妍玉突然有些後悔跟上來了,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如果你知道了顧旭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你還敢跟他在一起嗎?」她慢條斯理地開口。

「兩年前你也是這樣說,現在舊話重提不覺得太多余嗎?」杜妍玉有些听不慣刖人講顧旭的壞話。

夏如芸豎起兩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錯,以前只是一小部分,如果你現在知道了他所做的事情,我保證你一定會重新考慮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對不起,我想我還是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了,再見。」杜妍玉面無表情地就想打開車門。

「你在怕,是不是?」她捉住杜妍玉的手臂,臉上的表情有些嘲諷的意味。

「你未免想像力太豐富,我想你真是醉得不輕。」大白天的,夏如芸的身上卻有濃郁的酒味,臉上白皙的肌膚更襯出那雙憔悴的眼楮,這個女人未免太不愛惜自己了。

「不,你在怕,怕自己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卻還是迷戀著他,比如我。」她喃喃。

杜妍玉皺了皺眉,但還是決定推開車門,準備出去。

「你知道你來台北這麼久,為什麼你的家人都沒來找你嗎?」這句話讓準備出去的杜妍玉停了動作。

「你知道你的繼母現在是什麼樣子嗎?」夏如芸的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

杜妍玉坐回位子上,神情有些恍惚,她是土生土長的台北人,卻極少在家,自母親去世、繼母進門後,她都寄宿在學校里,等畢業了,就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她和她的繼母關系一直不好,而且可以用惡劣來形容,那時候她很偏執,對繼母愛理不理,而繼母對她也不是那麼好,可以從父親對她日漸冷淡這點看出來,甚至連兩年前她和顧旭的婚禮,他們都沒有來,可是這些跟顧旭有什麼關系?他甚至都沒見過他們,只偶爾听她隨口說起過。

「他想要你,即使你在天邊,他都能讓你回來,他想要毀掉你,可以處心積慮,讓你自己毀掉自己,就像我。

他對阻擋他的、有威脅的,甚至只是潛在威脅的人毫不手軟,他的心思是你難以想像得縝密,手段是你無法預料的高明,所有的一切看起來無非只是巧合,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呢?」她聲音越說越低。

近幾年來,夏如芸染上各種惡習,泡酒吧、玩男人,甚至還吃了一些不該吃的,分手後,她仔細回想,總覺得不大對,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感覺自己多年來愛的、爭取的竟然是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冷血男人,可悲的是,即使分開,她依然愛著他。

「你說這些無憑無據。」杜妍玉有些不悅,她自然知道顧旭表面雖然是個貴公子的模樣,但是最霸道不過,而且心機深沉,但她並不覺得是個大問題,城府深,只要不用到旁門左道就可以。

「不信我,你大可以回家看看。」她呵呵笑著,「他折斷你的羽翼把你留在身邊,現在他喜歡你所以疼你,等哪天厭倦了你,你該怎麼辦?可是那個時候你已經成了籠中的金絲鳥了,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也太無情。」

「可是你還是愛他不是嗎?」杜妍玉反問。

夏如芸笑了出聲,笑得咳嗽連連,「對啊,我犯賤。」

「我想你是用錯了方式,毀掉你的是你自己,不要拿自己的錯誤來怪罪別人。」杜妍玉很冷靜。

夏如芸詫異地看著她,「我發現你真的越來越像他了,一樣的冷血無情。」

杜妍玉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只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貪心,一旦貪心,傷的是自己,與其怪別人,不如怪自己的欲/望,我想你以後還是少過點夜生活吧,沒有男人,至少要學會自己疼自己。」杜妍玉說完,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杜妍玉,不要以為我只是挑撥離間,我建議你好好地、認真地去認識你這位心愛的顧大少爺。」

杜妍玉看她一眼,也不回答,轉身離開了。

夏如芸愣愣地握著方向盤,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本來想狠狠地打擊他們,可是杜妍玉的最後一句話,徹底讓她呆住了,良久,她的淚才滾落下來。

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那些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沒有一個能關懷她;而她愛的、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男人,卻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或許他什麼也沒做,但就是他什麼也沒做,就輕易將她推入絕望的深淵。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女人看出了她的痛苦的痕跡,可悲、可憐。

杜妍玉的行動電話一直沒開,顧旭打了又打,有些心煩意亂起來,正想出去找她的時候,卻看到她正站在門口。

「怎麼站在門口,什麼時候來的?」他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另一只手細細摩挲著她的臉蛋。

「沒什麼。」她的臉色有些白,眉眼之間微微有些疲倦。

「行動電話怎麼關了,沒電了嗎?」他一邊問著,一邊拉著她進辦公室。

「哦,我忘了開起來了。」她隨意答道,將包包扔進沙發里,用手按了按眉心。

「怎麼關了,怕我騷擾你嗎?」他這樣精明的人哪會看不出來她心情有些不好,和她一起坐了下來,隨手從茶幾上的茶壺里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這個動作做起來那麼的自然平常,彷佛就該是這樣做的。

杜妍玉接了過來,一口氣喝光,微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流進胃里,將身體的溫度也稍稍降了下來。

「我今天踫到夏如芸了。」她淡淡道。

「是嗎?」顧旭的心微微一提,面上不動聲色,「有和你說什麼嗎?」

「沒說什麼,可能有些……」她想起夏如芸蒼白的臉色和有些嘲諷的話,微微發愣,「有些敵意吧。」

「以後不要和她接觸,她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氣,攬著她的屑道。

「顧旭,你對她做了什麼?」杜妍玉轉過頭,認真地望著他,「她很恨你。」

心中仍然被勾起了好奇和疑問,或許,她應該回家一趟。

雖然夏如芸的話听起來像危言聳听,但她此刻看著顧旭的表情,卻突然有些懷疑起來,這個男人的心機深沉她一向都明了,但真的是能做出那些事情的人嗎?

「我只不過停了她的信用卡罷了,能做什麼?」顧旭攤攤手,對她的懷疑表示很無奈。

杜妍玉看著他,「只是這樣的話,她干嘛那麼恨你?」

彼旭好脾氣地摟住她的腰身,低笑,「難道老婆在吃醋?」嘴巴貼著她的耳朵吹著氣,「老婆今天好香。」

杜妍玉怕癢,縮著脖子躲閃著他,口中堅持著,「不要轉移話題,你們真的沒有曖昧嗎?在這兩年。」

「你不信我?」烏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心里卻已經在咒罵,該死的夏如芸,竟然對著他的小心肝亂說,破壞他的形象,真的是罪該萬死,看來是嫌他太心軟了是不是?

「我問問不行嗎?」她賭氣,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

彼旭松開她的腰身,「如果能讓你安心,我就說出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杜妍玉噗嗤一笑,樂了。

見她笑,顧旭的心里松了口氣,趁熱打鐵,「寶貝,你怎麼可以為了別人的錯誤來懷疑我呢?」

杜妍玉將頭埋進他的懷里,縴縴細指無意識地劃著他在外的肌膚,「話說你為什麼養著她?」說不吃醋、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他可是養了她兩年。

「我以後只養著你好不好?」肌膚的接觸讓他有些起了反應,嘆一口氣,他將她的手指捉在手里,細細摩挲著。

懷中的小腦袋鑽了鑽,杜妍玉抬起臉,狀似很隨意道︰「顧旭,陪我回家一趟好嗎?」

彼旭一愣,應聲,「好。」聲音干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的懷抱干爽舒適,身上有著淡淡的薄荷香氣,清新好聞,埋在他的懷里,能听見他胸膛里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無疑是喜歡他的,他看起來也似乎非常的喜歡自己,可是,他真的有夏如芸說的那樣的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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