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魏心靖轉而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如果你對我有那麼一點心動,早在你提出那個建議時就該行動。你明知道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你,但你沒有,而是在我失去理智的質問下,沖動做出決定。」
他繃著臉,「結婚本來就是需要沖動的。」
「不,你只是不容許別人質疑你的能力。」
曹子詡說不出話來,他真的是如她所說的嗎?假設只是為了這麼單純的理由,他何必為了她去見別的男人,甚至急于把自己嫁出去而大感憤怒?
不,一定還有些別的……只是他尚未理清那是代表什麼。
見他沒答話,她接著說︰「總之,這次很謝謝你的幫忙。現在可否請你離開,別再來打擾我的思緒?」
曹子詡沒有走開,反而是走進了浴室。
魏心靖錯愕地看著他開始月兌去他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古銅色的結實胸膛。
「你……沒听見我說的話嗎?」她吞吐道。
他沒有停下來,「听見了,但你已經擾亂了我的思緒。現在我沒有力氣洗澡,你幫我吧!」
眼看曹子詡就要把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除去,她趕緊轉過身,背對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門邊。
「算了,今晚浴室就讓給你先用吧!」她試著安撫自己的心跳,剛剛的對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還是無法輕松的面對曹子詡,現在她得設法移開自己的身子。然而,就在她快要順利月兌逃時,曹子詡伸長手拉住了她。
「讓我體會你所謂的感激吧!」池凝視著她。
她忍著怒氣瞪他,「任何雜事我都會做,但不包括這個。」
「我們是夫妻,記得嗎?」
「名義上。」
他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她,「這留到以後再決定吧!」
她緊抿著嘴,用力咬著下唇,「好,但你得保證不能踫我。」
「心靖,我真累了。」他點頭應允。
魏心靖忿忿地卷起袖子,她先打開蓮蓬頭試水溫,並且要求他轉身背向自己,這樣他才不會看見她羞紅的臉。
他就這麼背對她站得直挺挺的,背上的肌肉鼓脹著,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異樣,于是她顫抖地在他身上抹上泡沫,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全身赤果的男人靠得那麼近……她的心髒好像快要跳出來一樣。
原來男人的身體也可以用美來形容,上帝不該如此厚愛他,既然已經給了他一張俊美的臉龐,就不該再附上這樣令人窒息的體魄。
「魏心靖,你是注定要嫁給我的。」曹子詡突然開口。
雖然她一直緊盯著曹子詡好看的身體發愣,但听到他的聲音立刻將她拉回理智的現實中。
「你這是哪里來的自信?」
「三國時期的君主曹操,當時的國號是「魏」,所以你本來就應該被納入曹家的祖譜。」
她幾乎失聲大笑,這家伙打算用這種推論來解釋自己愚蠢的行為?
「那你該不會忘了曹操本姓夏侯吧?」
真不得了!很少女人會去研究歷史的,看來他是挖到寶了……但這個節骨眼一點也不適合拿來爭論。
「我的背快被你搓揉到月兌皮了,該換別的位置了吧?」他粗嗄地說。
她把浴球丟在他背上,「這麼多意見,你自己洗。」
「拜托……就這一次。」他突然可憐起來。
魏心靖不禁嘆息,無奈地撿起浴球,「轉過身來。」
他听話地轉身。「我讓你緊張?」
「才沒有。」她僵硬回答。
「那就好,因為我認為你沒有把我洗干淨。」他的視線往下移。
魏心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萬般不情願的往下蹲。
不過就是身體構造不同,有什麼了不起!?她不自覺地把力道加重,盡量將注意力從自己所在意的部位轉開。
自認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到訪過後,她起身拿起蓮蓬頭往他身上沖。
「它」本來就長這樣的嗎?為什麼和剛才看的完全不同?
她隨即驚訝地瞪大眼,抬頭看他。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聳肩道︰「何況是你先誘惑我的。」
「我?」她尖叫出聲。
「你剛才蹲下的姿勢……引人遐想。」他沒有明確的指出,當她彎腰時領口還敞開了無限的美景。
「是你自己思想齷齪!」她這次真的氣炸了!用力丟下手中的蓮蓬頭就往門外沖。
曹子詡的反應迅速,手臂一攬,用胸膛將她牢固地壓在磚牆上。掉落在地上的蓮蓬頭隨處亂飛,把他們的身子打濕了。
「我努力過了……真的。」他親吻著她的脖子。
她奮力推開他的肩膀,「你說過不踫我的。」
「但我沒說不吻你。」他的吻往上移動,用牙齒輕咬著她的唇,並用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
自曹子詡體內散發出來的熱力,透過濕冷的衣服傳到她身上。就算從一開始他便打算誘惑她,她現在也真的無力抵抗了……他的吻是如此溫柔的、細膩的糾纏著她。
他的手探進她的上衣,熟練地解開內衣的扣子。
……
他們幾乎是同時抽氣,然後隨著漸漸平息的心跳聲慢慢吐出。
曹子詡緩緩放下她,俯身將頭抵著她,憐愛地吻著她。
她綻放微笑,輕輕撥開他額上濕淋淋的黑發,「我取悅了你嗎?」
「是的,非常。」
他在不少的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但魏心靖無私的給予,對他而言是種全新的體驗,甚至在她眼里,他看見了……愛?
「我要見魏心靖。」
「我知道,但她還沒起床,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這時候打擾了她。」
曹子詡用一種不和善的目光,看著眼前斯文、白淨的男人——魏承哲,他居然敢登門造訪!
「她會見我。」魏承哲平淡的表示。
曹子詡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但我不打算讓你見她。」
「你沒有權利。」
魏承哲是曹子詡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經和魏心靖正式結婚,他覺得有必要親自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她丈夫,你說我有沒有權利?」
魏承哲用手推了推眼鏡,散發著犀利的目光。今天,他終于仔細看清曹子詡的相貌,不過就是個專門誘拐女人的情場浪子。
「據我所知,你們不是那種關系。」
「從昨晚開始就是了。」
「我要她親口證實這件事。」魏承哲僵硬道。
曹子詡揚起一邊的唇角,「要看我們的結婚證書嗎?」
就在此時,魏承哲終于明確的知道,他的不安是來自于這個男人。曹子詡的出現激起了他內心平靜的湖水,令他感到異常的憤怒。
「你的目的是什麼?」他冷峻的問。
「我不需要回答你的問題。」曹子詡走近一步,逼退他,「告訴你那個視錢如命的父親,不要再來打魏心靖的主意——包括你。」
魏承哲退了幾步,但他的眼神並沒有退縮。以往懦弱膽怯的他,已不復在,在體內翻騰的椎心情緒,令他握緊拳頭。
「別自討苦吃,我可不想新婚妻子為了我毆打她的「表哥」這件事和我吵架。」曹子詡加重了那個稱謂,提醒他。
「少在口頭上逞威風。」
「總好過你一點能耐也沒有。」曹子詡根本不把一臉書生模樣的他放在眼里。
受到羞辱的魏承哲突然出手,但在他的拳頭尚未擊中曹子詡的月復部時,就被擋住。
曹子詡一個反手就把攻擊擋下,下一秒他的手掌緊緊握住魂承哲的拳頭,用力地折向反方向,「坦白說,我練過一些拳擊。在我真的動怒前,你最好省省那些三腳貓功夫。」
魏承哲痛得齜牙咧嘴,忿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嘶吼道︰「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使心靖屈服,但我不會冷眼旁觀這一切。」
「隨便。」曹子詡聳肩,隨後他的藍眸射出懾人的光束,「不覺得你過分的關心,有違倫理道德嗎?」
魏承哲虛偽地笑著,「趁人之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曹子詡皺眉道︰「我不想和一個外人解釋自己的行為。」
看來他低估了魏心靖口中的表哥,在魏承哲的身上,他嗅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冷靜的外表下隱藏著讓人無法洞悉的意念。或許,真正令人頭痛的人是他,而非高立達。
「你現在就盡情的笑吧,反正這份假象終究會毀滅。」魏承哲冷笑地轉身就走。
「什麼意思?」曹子詡不悅地開口。
魏承哲停下腳步,轉身回頭從自己的領口以食指勾出一條項鏈,那和魏心靖身上戴著的那條,幾乎一模一樣。
「看見她脖子的項鏈了嗎?那是我和她不容別人侵入的情感。」
「把話說清楚!」曹子詡怒道。
他揚聲大笑,「慢慢猜吧!」離開曹子詡的視線。
魏承哲的出現,在曹子詡和魏心靖尚未穩固的感情中,埋下一顆險懼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