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盜王之劫 第3章(2)

「爹爹……」宛甄自愧對不住爹爹,便伏在父親的懷里,哭得更凶了。「可是女兒就是不喜歡那個夏雲澤啊!」

「雲澤雖然頑劣,可他也確是對你有情育義。在遇到你之前,他可是成天花街柳巷的閑逛,遇到你之後便再也不去了,甚至這兩年沒有見到你,他也對你念念不忘,沒有踫過別的女人。一個公子哥能為你做到這樣,還不夠專情嗎?」廖吉柔聲細語地安慰著,「再說,日久生情,你現在不喜歡他,或許漸漸的就喜歡上他了呢。」

「那我要是嫁了他三年五年的還不喜歡他,怎麼辦啊?」

「要是那樣,你就回來,爹爹養你,你做爹爹的師爺。」廖吉刮了宛甄的小鼻子一下。

宛甄听見「師爺」兩個字,立即破涕為笑。她可是一直以爹爹的「師爺」自居,只可惜自己是個女子,只能在心里想想。

或許嫁給雲澤並非一個壞主意……

入夜,宛甄躺在床上,如風站在酒窖門口的樣子又出現在她腦海中,害得她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最後索性從床上坐起來,點了燈。

「小姐,怎麼還不睡啊?」一旁的丫鬟迷迷糊糊的起來問。

「快起來,幫我梳妝打扮。」宛甄打水洗臉,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紫紗,又找了一件斗篷披在外面。

「大半夜的,小姐這是要去哪兒?」丫鬟揉了揉眼楮,起身幫她梳頭。

「你莫要管了,爹爹若是問起,也不必替我保密,我明天一早便回來。」宛甄自己對著鏡子用極快的速度擦脂抹粉。雖是夜晚,妝卻上得無比順手。

如果人生注定是要任由命運擺布,那也要先了卻自己的心願,再听從命運的安排。

如風素來淺眠,睡覺對于他來說無非是閉閉眼楮,所以听見窗外有聲音,他立即從床上坐起,抄起放在一邊的長斂,警惕道︰「什麼人?」

「如風,是我。」宛甄提著燈籠,落落地站在門口。

如風推開門,宛甄此時的樣子是他從來沒見過的,仿佛只在黑夜中盛開的花朵一般,無比妖嬈,卻又無比哀傷,帶著一種稍縱即逝的艷姿美態。

宛甄見到如風,便踮著腳,伸出雙臂摟住了如風的脖子,撲到了如風懷里。「你說過,當我想好了要做你的女人時,便來找你。我想好了,我要你做我的第一個男人。」

如風一怔,將宛甄帶到房間里,按過她的燈籠,熄滅,放到一邊,又將房門關好。

回過頭去看宛甄時,她站在月色中,輕輕地扯下斗篷,厚重的斗篷滑落到腳下,光滑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胴體,襯著那張海棠花一般美麗的面容。

所有的言語都是多余的,讓人只想用身體去體會,肆意貪歡,隨性而為,因為天一亮,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可是……」

宛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什麼都別說,抱我吧。」

「我不能……就這樣胡里胡涂地抱你。」

「哈哈哈……」宛甄笑了起來,笑中帶著苦意,「我要嫁給雲澤了。」

如風心里一空,仿佛走在夜里,跌下了懸崖一般,但是一想到今日廖吉所言,也只能將自己的感情深深地藏起來。「也好,祝賀你啊。」

「我想將自己的處子之身獻給你。」宛甄低著頭,說著說著,眼淚便又如珍珠般滴落了下來。

「既然在漫長的生命里不會再遇見你,請在今晚讓我成為一個女人吧。求求你,如風,我們來做那一天沒有做完的事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到了如風的手上。

體溫相透,宛甄未曾察覺的是,如風也和她一樣,心如刀絞。

「我不能這樣做。」如風撿起了宛甄的斗篷重新披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裹好她冰涼的身子,細細地幫她系好帶子。

「是因為明月?」

看見如風驚詫的表情,宛甄覺得自己猜對了。

如風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但是當一個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在一個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時,任何借口都是多余的。宛甄這樣想也好,這樣……就真的能一刀兩斷了吧?

「沒錯。明月是我的發妻,那天見到她,又重新燃起了我對她的愛意,我不能負了她。」如風扯謊道。

「那你所說的愛我,都是騙我的了?」

「逗逗你而已,想不剄你還當真了。哈哈哈。」

如果可以不相見,如果可以不相識,如果可以不相戀,如果不是那天的春意太美……

知縣的千金和盜賊,本就是殊途。

「打擾了。」宛甄說著,推門而出,沖進了夜色里。

宛甄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回衙門的,狼狽的她並沒有發覺如風一路保護著她,直到她平安的回到家,依然戀戀不舍的望著她的背影,在門外徘徊了很久很久……

「你怎麼會在這兒?」宛甄一回到自己的閨房,便看見了一張極為惱人的瞼。

「姊姊,我可是特意來看你的啊。看,還給你帶了好酒呢。」明月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裳,坐在窗邊的桌子上,無比的輕盈歡快,眉間的紅痣妖艷似火。

「快滾!上次你利用我的帳我還沒有跟你算,現在沒心情跟你玩!」宛甄沒好氣地說。

「姊姊何必這麼絕情。」明月跳下桌子,走到宛甄身邊,伸出手指勾了下宛甄的斗篷,酸酸地道︰「喲,穿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是去會如風了吧?」

「少管閑事!你快給我滾出去,滾啊!」宛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向了明月,「啪」地一聲,茶壺摔個了粉碎。

「好凶的姊姊,人家是來幫你的啊。」明月向後一跳,又坐回到桌子上,晃悠著兩條修長的小腿。

「我馬上就要嫁人,不會再去找如風了。你贏了,如風從始至終都只愛你一個人,你還想怎樣?」

「咦?」明月一歪頭,一臉事不關己的純真表情,「姊姊莫要說笑,如風怎麼可能喜歡我呢,而且我正是為了不讓姊姊上夏家的花轎才來找姊姊的啊。」

「你到底想怎樣?」宛甄只見紅光一閃,回過神來時,明月已經在她身後了。這身手,絕非一般的女子!

明月捋起宛甄的一縷秀發,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吻,「姊姊只要按我說的做便好。我早說過,我是來幫姊姊的。」

盎甲一方的夏家娶了知縣的千金,這簡直是懷平十年一過的大喜事。

這一天,懷平的大街小巷張燈結彩,鑼鼓喧天。

夏家的轎子早早地停在了縣衙門口,一大串爆竹聲後,新娘被人背了出來,送上了轎子。

滿城的歡慶,鋪天蓋地的紅色,震耳欲聾的喜樂,極盡排場的喜宴,騎著駿馬、英俊盎有的新郎,轎子里身分顯赫、聰明美麗的新娘,羨煞旁人的姻緣。

風月樓的酒窖里,如風開了一壇又一壇的酒,直到爛醉到地上,不省人事。來酒窖取酒的龜公一不小心絆在了如風身上,見這人臉色慘白,氣息微弱,嚇了一大跳,趕緊匆匆跑去報告狐孤婆。

「哎呦,這個酒味夠大的了。不能因為這酒錢我不與你算,便這樣沒完沒了的喝啊。」狐孤婆帶著四個龜公,捏著鼻子下了酒窖,「快去找個平板車,把他拉回同興號再說……等等,要不先去找個郎中,看看他還能不能救活,要是死了,就不白費那個力氣了,在院子把他埋了得了。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會給人家添麻煩,要不是我心腸好……」

狐孤婆念叨著,卻也沒真心怪如風。

最終如風被人抬上了平板車,拉回了同興號,幾個人七手八腳一直把他抬進了浴房,燒了熱水,放了解酒的草藥,扒去了被如風吐得髒兮兮的衣服,將他整個人扔進了浴盆中。

「泡半個時辰,他自然就會醒了。你們回去吧。」狐孤婆打發走四個幫忙的龜公,自己坐在浴桶旁,試了試水溫,又拿木盆舀了些溫水澆在如風頭上。「你呀,也夠傻的了。就算宛甄出嫁了,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啊。」

如風不知道狐孤婆走後,自己又在浴桶里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時,忽然感覺到有女人在吻他,他恍惚地睜開眼,大概自己真是喝醉了,眼前竟然出現了宛甄那一雙讓人流連的杏眼,濕淋淋的發絲纏繞在雙臂上,她只穿了一件單衣,伏在他胸口,與他共浴一處,一臉的意亂情迷。如風只覺自己對宛甄的思念已經達到頂峰,再不宣泄,他就要發瘋了。

他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熟悉的香甜充溢著他的口腔,是宛甄的味道沒錯。

如風緊扣住夢中人的後腦,發瘋似地吮吸著那兩片柔軟的唇瓣,舌尖掠過對方的牙齒,勾住意欲躲閃的小舌,探入口腔更深處,同時向下撫模著夢中人的身體,雙腿抵在對方的雙腿之間,將夢中人的腿分開,長長的胳膊緊緊地攬住對方,摩挲著對方的後背,在她的腰間打轉,一路向下,扣住那柔軟翹挺的臀部,那富有彈性的手感一把點燃了他的欲火,小骯一陣燥熱,摩擦著佳人的下月復。

如風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只以為這是自己的春夢。既然夢中人已經嫁給別的男人,那麼留給他這可憐人的一抹幻影,總可以供他為所欲為了吧?

如風搖搖晃晃地從浴桶中邁了出來,一把將水中的美人抱出來,抱到了浴房旁的臥榻上。

離開了溫熱的浴桶,懷中人打了個小小的寒顫,一雙大眼楮可憐兮兮的望著如風,偏偏還滿臉的潮紅,讓人著實抓心撓肝了一番。

……

如風緊緊抱著她,等待夢境過去,再面對痛苦的現實。

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身下的溫暖依舊,他方才漸漸清醒過來,望著面前的人兒,又看看四周,如此的清晰,這分明不是夢。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再次確認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為什麼?為什麼宛甄會出現在這里?那麼夏家的新娘又是誰?

如風抱起宛甄,懷中人輕巧得就像是一只小貓。他將她抱到浴盆中,小心翼翼幫她洗干淨身子,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宛甄?」

宛甄此時已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連睜開眼楮也分外吃力。

如風繼續問道︰「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嗯?」宛甄愣了一下,忽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為什麼?」那軟軟的嗓音刺激得如風又一次。

如風猜到一定是明月搞的鬼,情況十分不妙。

但是他同時明白的是,他不能離開宛甄,絕對不能再讓宛甄從他身邊消失了。

想到這里,他甚至有一點慶幸自己和宛甄被明月陷害,雖然不知道明月那家伙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但是只要宛甄在他身邊,縱然是萬世劫難,他也甘之如飴。

如風扶著宛甄的腰,引著她一點點的坐在自己身上,宛甄伏在如風胸口,難耐的感覺讓她微蹙著眉頭。「嗯……不要了……」

「乖,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相公,你要乖乖听話才是。」語畢,便上下搖動起來。

……

如風不記得自己究竟又要了宛甄多少次,只記得到最後,宛甄已經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shen\吟。

她終于是他的了,能在宛甄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的人,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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