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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你無法無天 第2章(1)

寵寵一大早來到公司,還沒坐熱,錢怡已經急巴巴的湊了過來,上下左右的打量著著好友,「我昨天打了你一晚上的手機,你怎麼都沒回。」

「手機沒電而已。」寵寵晃晃腦袋,照例給自己泡上一杯茶醒醒昨兒個的酒。

「昨天你和……那個,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沒有。」如果她咬破了他舌尖不算的話。

錢怡這才喘口氣,「你都不知道,昨天慕傲卿扛著你離開的時候,臉色又多難看。」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現在還有種後怕,就算慕傲卿昨晚真的把君寵寵這廝給滅了,她也不會覺得太過奇怪。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我沒看到哎。」君寵寵,依然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說真的,你和慕傲卿離婚,你有後悔過嗎?」寵寵的結婚就和離婚一樣讓人措手不及,也隨性之至。

後悔嗎?她有時候也會問一下自己這個問題,可是答案卻是……「既然做了,就沒什麼好後悔的。」

「可是……我看得出,慕傲卿還是很在乎你啊!」若不是在乎到了極點,不會這兩年來總是派人默默的監視著寵寵的一舉一動,更不會在昨晚用那樣粗魯的方式把寵寵帶走。

「那又怎麼樣?」她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眸,認真的反問道。仿佛,她真是覺得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兒,是真真的不重要。

錢怡嘆了口氣,「好吧,現在我開始同情起慕傲卿了,寵寵,你還真是個混兒。」混天混地的過日子,有時候遲鈍得簡直想讓人朝她腦袋上扔磚頭。

「你該不會是打算就和我討論上一整天的慕傲卿吧?」君寵寵喝了半杯的茶水,總算覺得被酒影響的腦袋瓜子清醒了不少。

「這倒不是。」錢怡抽出了一張請柬,「咱們所負責設計的那幢博物館圓滿竣工,甲方那邊發來的邀請函,請所里的相關人員一起參加開館儀式。听說那天還會來不少名人,那館長似乎還打算把他私人收藏的一套古代刑具在現場展示。」

錢怡自是知道寵寵這人愛什麼,古董那可是她的一大愛好,而且通常是越稀奇古怪,越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越愛。

丙不其然,君寵寵原本還半耷的眸子啥時揚起,拿過請柬,瞥了一眼右下方的邀請日期上,「這個月12號?那就是後天吧?」

「該不會又有什麼事吧。」錢怡咕噥道,「說也奇怪,你這麼一個喜歡玩兒的人,怎麼一到月中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焉了似的?」

「又沒說不去。」她撇撇嘴,還是頗為好奇那些古代刑具。通常,越是私人收藏的這類東西,就越是偏門,越是不常見。而且那館長,寵寵也是略有耳聞的,之前一直居住在國外,也算是古董圈子里小有名氣的收藏家了。如今在國內開設私人博物館,自然是打算一鳴驚人了。

「那可說好了,12號那天我開車來接你。」寵寵的方向感極差,而且開車還老喜歡飆車,和寵寵在一起的時候,錢怡絕對是自己來掌握方向盤的。

寵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

12號,一個快接近滿月的日子。

而在另一邊,一份同樣的請柬放在了慕傲卿的面前。當君耀陽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慕傲卿對著這份請柬發呆。

「這東西也值得你看得這麼出神?」隨意的拉了一張椅子,君耀陽奇怪的問道。

慕傲卿笑笑,把請柬放在了辦公桌上,「寵寵應該也收到了這張請柬。」

任何事情,但凡一牽扯到君寵寵,那就不一樣了。「你就這麼確定她一定會去?」他拿起請柬翻看了一下,只是一個博物館的開館儀式而已。

「嗯。」慕傲卿淡淡的說道,口氣卻是毋庸置疑。

既然對方這麼說,那便是肯定的了。雖說自己是寵寵的二哥,可是論起了解寵寵的一舉一動,那絕對要算是慕傲卿了。起碼,耀陽自己可不會有事沒事兒派上十幾個人輪流保護自家的小妹。

「你和我小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既然你放不下她,當初又為什麼要同意和她離婚?」在他看來,小妹那樣的舉動,無異于自殺。君家代代都渴望尋找到的命依,她找到了,卻又拋棄了?這算什麼,向命運挑戰嗎?

還記得小妹用著閑聊的口氣對大家宣布說,「我離婚了。」時,家里幾個老頭子氣得跳腳的模樣,可是即使他們再如何責罵,如何勸解,甚至太老爺用著拐杖狠狠地打她,她都依然堅持自己的決定。有時候,寵寵的這份固執,會讓誰都覺得頭痛,可偏偏她又是撞上南牆都不回頭的那種類型。

「因為我很想知道,她會不會在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回頭求我。」慕傲卿背枕著椅背答道。

君耀陽一窒,他從來都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驕傲的,可是卻從來不知道他會驕傲至此。「你若是堅持這樣的話,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他不置可否的揚揚眉,「可惜,我從來沒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

話已至此,君耀陽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把自個兒今天的來意說明,「寵寵打算去S市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慕傲卿頷首。

丙然!君耀陽心中暗嘆,他能掌握到的消息,對方自然也早就掌握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你覺得我會怎麼做?」他不答反問。

君耀陽嘆了一口氣,「寵寵這次似乎是鐵了心的想去S市參加那個古城挖掘,她這人一旦沉迷什麼事兒,就是九頭牛也別想把她拉回頭。」

「你我的勢力都不在S市中,一旦寵寵去了S市,很多事情都不在我的掌控中了。」

即使慕傲卿並沒有說得太明白,可是君耀陽卻是明白了,這下子……寵寵要是想要離開T市,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對待寵寵,別太狠了,別看她平時那副混樣兒,要是把她給逼急了,你狠,她可是會比你更狠。」君耀陽提醒道。

「更狠嗎?」漂亮的唇角溢出一絲柔柔的笑意,慕傲卿輕輕垂下嘴角,「偶爾瞧瞧,倒也不錯。」

不管是哪一面的她,他都想要看到。

寵寵沒有想到自己會再看到俱樂部里的那個少年,正如同,很多男人,她一旦確定了對方不是自己的命依,那麼絕對轉頭就忘。你說她沒心沒肺也好,你說她健忘也好,她還就是把這個給貫徹到底。

除了家人、親戚、朋友以及工作的同事之外,能夠讓寵寵記得的男人還真的很少。

可是那個少年,卻是個例外。或者說寵寵之所以會記住他,還是因為他的面容有幾分像慕傲卿。雋秀且精致,只是慕傲卿更冷一些,而這個少年,則多了一份玩世不恭。

在博物館的開館儀式中,寵寵就看到少年正在和一群年齡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年輕人聊著天,從他們的穿著打扮看來,不難瞧出,都是一些世家子弟。

本來寵寵是打算彼此互不認識,可偏偏對方一瞧見寵寵,就走過來打起了招呼。

「嗨,你還記得我嗎?」年輕的臉龐有著幾分稚氣的可愛。

寵寵點點頭,「記得。」

「那天你走得太倉促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齊宇,齊國的齊,宇宙的宇。」說著,他還正兒八經的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柔女敕的掌心中一筆一劃的寫著自己的名字。

寵寵倒沒排斥他這樣的動作,興許是他臉上的表情,帶著一點誠摯的味兒,硬是讓人反感不起來。

「我叫君寵寵。」她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寵寵?」齊余唇角半彎著,輕聲喃喃著這名字,「千萬恩寵的寵嗎?」

「是那個寵字。」

「你的家人能給你取出這樣的名字,你可真夠幸福的。」該是真正的寵到了深處,疼到了深處,才能把這名字扣在了她的身上吧。

「幸福麼?」寵寵的睫毛顫了顫,「有的時候,幸福未必是你想給予,就能給得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帶著一絲落寞,仿佛如同一個孤獨的小獸,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無依無靠。

齊宇驀地覺得心口中泛起了一股澀澀的感覺,那是一種他所陌生的心疼,在為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心疼著。周圍仿佛都無聲了,他的眼,他的心,全都只能看到她而已。

直到他那些朋友們的喊聲,才令得他回過神來。

「你的朋友在喊你了。」寵寵的表情又恢復如常,沒有了剛才那一刻的孤寂,而帶上了幾分清純如水,不解世事的味道。

齊宇怔了一下,隨即也笑笑,「沒事兒,讓他們喊著吧。」

寵寵聳聳肩,也不去管對方了,徑自走到了那些古刑具的展覽區前,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能夠這樣自自然然的把齊宇甩下的女人,君寵寵就算不是後無來者,也絕對可以算是第一人了。不過齊宇的臉上,倒還是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

有意思!

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這就是齊宇這一刻心中的想法。

走到寵寵身邊,他看著正一臉專注的欣賞著那些古刑具的人兒。清水似的眸子,看的極其認真,齊宇知道,她是真真正正的在看著這些甚至讓有些男人都毛骨悚然的東西。

曾經有人說過,若是對刑具感興趣的人,不是體內有殘暴因子,就是心理扭曲變態。一般除了研究這類東西的學者,其他人大都會遠遠避之不及。

可偏偏寵寵卻喜歡得很,你說她變態吧,她還真點頭承認呢!

齊宇雖然年紀還輕,可是家里的關系,他這世面見得可不算少,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玩意兒沒見過啊!

唯獨缺少了君寵寵這一號的。

于是乎,在參觀的現場,除了幾個膽子大的男士走到近處瞧著這些據說曾沾染上許多人鮮血的古刑具外,也就君寵寵和齊宇看得興致盎然。

君寵寵的視線是落在那些古刑具上,而齊宇的視線則是落在寵寵的身上。

一襲白色的棉裙,披著淡黃色的針織外套,寵寵踩著她的三寸高跟鞋站在那些玻璃展示櫃前簡直可以說是流連忘返。黑色的長發被她扎成了馬尾束在腦後,露出了白皙的脖頸。她看得極其認真,看到了興致處,還會喃喃自語幾聲。

一個純真得像是謫仙似的漂亮人物,站在那些血腥的刑具邊,這對比強烈得令人扎眼,尤其是寵寵的嘴角邊還勾勒著一抹瑩然的淺笑。

這抹笑,似純似媚,這只是她因為看到了喜歡東西所發出的無意識的微笑,可是現場的男人們,有多少是因為這一抹笑,而霎時被勾了心魂。

可偏偏,這勾人魂兒的主兒還不自知。

齊宇越發覺得,這寵寵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怎麼自己就有種抓不住的感覺呢。

這不,寵寵站在一柄鐵質(側刀)跟前,縴細的脖頸微微的向前探去,手指貼著那偌大的玻璃櫃,輕輕的沿著那鋒利的刀面勾勒著線條,就仿佛她是正在親手撫模著那柄鐵質。

鐵質,是古代為腰斬刑所使用的刑具。

「把人像塊肉似的中間切斷,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寵寵自言自語道。

「通常知道那感覺的人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自然是沒法知道的了。」齊宇接話道。

「也對。」寵寵歪著腦袋點了下頭,「這古代被斬腰的人,最出名堂的該是方孝孺吧,第一個被滅十族的人,你說,他要是那時候沒去寫那十二個半的篡字,而寫寫他有多疼,那該多好。」

咳咳!哎,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也只有寵寵能說得出口。

可就這種亂七八糟,還偏偏合了齊宇的胃口,想想他玩過的,鬧過的,多了去了。加上自家的底子是老革命,家里的人多數從政,那在家里,得正兒八經的裝模作樣,著裝得久了,你要正在外面還太正兒八經的對著他,那他還不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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