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要戀愛?那吃個醋 第4章(1)

這下,什麼上樓的理由都有了。

第一,她就不該在外邊過夜。第二,害他整晚沒睡的人是她。第三,一個女孩子不可以呆在異性的房間那麼久的時間。這一二三合並就是,再怎麼說他也是她二哥,有理由為了陶爺爺、陶媽媽、陶爸爸、陶大寶照顧好陶小寶!

嗯,這理由夠充分,所以他理直氣壯地打開蒲熙的房間。作為二哥,他要有大人的樣子,所以他不吼不鬧,很「和平」地說︰「陶小寶,有工作,快進我房間來。」

說了這句話,司徒悟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是理由很充分嗎?怎麼見到陶小寶只是坐在蒲熙房間里的沙發上編東西,他瞬間就把一二三個理由歸結到工作上的事情來?

說得那麼順口,等會兒,他該把什麼工作分配給她?司徒悟走回自己房間的這一小段時間內,都在想這個問題。

他剛才就不該管這丫頭!

用余光看了看身後……那丫頭竟然沒跟上來?!

他的立場,立刻又變回去,再怎麼說他也是她二哥,跟她說工作她還不趕緊給他出來!

小寶將編好的玉觀音給蒲熙,雖然知道這時候她的笑容一定很假,不過還是沖著他笑了笑。

「剛好編好,我去二哥那。」

蒲熙看她急著要離開的模樣,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落回手里的玉觀音上。他,突然有些不高興,她這麼順從地回去司徒悟的身邊。

看著又恢復冷漠的範浦熙,小寶有些尷尬,她怎麼會以為,被他升級了呢?微微行禮,她離開了範浦熙的房間。

她突然,也有點討厭這樣完全沒有立場的自己。低著頭,走到司徒悟的房門口,險些與堵在門中間的他撞上,她驚慌地退後好幾步。

「對不起!」

司徒悟蹙眉,現在的她跟以前的那個丫頭不同了,不會跟他頂嘴,不會主動靠近他,不會安排他跟她相處的行程,甚至發現他在附近,就會驚慌不安。他要的,不是這個結果,也不是,這樣的她。

他冷冷走入屋內,她跟著進來,帶上門,就站在門邊,微微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那麼可怕嗎?」

對著他的頭頂,搖了搖。

「那你老用頭頂對著我干嗎?在我面前抬不起頭嗎?」

搖頭之後,又胡亂地點頭,她是有些抬不起頭來。她這舉動,讓司徒悟怒火膨脹,壓下就要爆發的脾氣,他盡量語氣平和。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你,為什麼每次都裝成可憐蟲的模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你。我欺負你了嗎?」

她最怕他用平緩的語氣問問題。因為她知道這樣的語氣背後寫著,他在生氣。急忙地搖頭,就怕搖輕了他看不到。

司徒悟深呼吸,「我不知道你出國幾年,學成啞巴了,說話。」

「對……對不起。」

「我要是再听到你說這三個字,立刻把你丟下樓去!」

他終于不能再以「和平」的方式跟她談話而吼出來。每次都是對不起,以前他覺得理所當然,現在他覺得格外刺耳。

「對……二哥……」她都快急出眼淚來了,「我們談工作吧。」算她求他了。

堡作?

對啊,也就工作的時候,她才會靠近他,平日都是避他如蛇蠍。可是,明明就是她不對在先,憑什麼裝可憐,貌似她多委屈一樣!他還一肚子的苦水沒地方吐呢。

「陶小寶,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

小寶驚愕地抬頭,看著他好一會兒,目光變得黯淡。她的嘴張了張,終于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將頭低了下去。推了推眼鏡,她點頭承認。

「我讓你說話你听到沒?」

每次都是要說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她以為他不了解她嗎?她可不是能逆來順受的人!

「我想出去。」她聲音輕輕的。

「什麼?」

「不想呆在這里。」

「不想呆在哪里?」

他其實知道她說不想呆在他旁邊,可是就是不甘心听到她這麼說。以前也是因為厭煩呆在他身邊,所以走得那麼堅決嗎?既然不想呆在他身邊,受不了他,以前就不要來招惹他啊!他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還讓她有第二次為所欲為的機會。

「這次,由我決定你的去留。」

「既然那麼討厭我,看到我就生氣,為什麼還要留下我。」

討厭她?見到她就生氣?是這樣吧?嗯對,是這樣。可是……「即使討厭,可因為你想走,就一定要留你下來,不讓你如願,才是討厭你的我該做的不是嗎。」

「……」陶小寶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原來有些錯誤是真的不能犯。

司徒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到電話上顯示的名字,他看了一眼小寶,微微有些猶豫,要不要當著她的面接下這個電話?不過他為什麼要顧及陶小寶的感受?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電話,他又在自己瞎浮想聯翩什麼?按下接听鍵。

「若琳啊……」

听到這個名字,小寶的心又抽高了,她側過身想要走出門口。

這丫頭,為什麼听到若琳這個名字就急著要走?他這個電話可是普通的電話而已,司徒悟一把拉住要避開的陶小寶,繼續說道︰「嗯,沒通告……來家里……等會兒嗎?對,蒲熙跟鳳都在……」

看著被拉住的右手,小寶用左手推推眼鏡,不知道為什麼他打電話,還要拉住她不讓走。她並沒有要听他電話的意思。其實,從再次見面到現在,他第一次拉她的手。他的手溫,她已經忘記了,只是當他拉住她的剎那,熟悉的溫度模糊地擠上心頭。

「嗯,她也在……」司徒悟說這句話的時候,淡淡地看了陶小寶一眼,「好,你過來吧。」

說完,他掛上電話,低頭看凝視他的手出神的小寶。意識到自己還牽著她的手,他立刻放開,在手心失去她的溫度時又懊悔,為什麼……他要急著放手?

小寶左手輕輕捂住被他握過的右手腕,明明自己的手心也是暖的,卻感覺那一處,冰冷一片,似是永遠都不會回溫一般。

「若琳打電話,說要來家里。」真矛盾,他竟然覺得有必要跟她說明。只是說明了以後,他才覺得後悔,「我的意思是,不要在若琳面前,也這麼自怨自艾的,沒人看到你這樣子會舒服。」

手上的那抹冷意,此刻冷到了心里,她點頭。

「我不會再讓若琳難過的。」

「……」他說的,是她回答的這個意思嗎?

「我去準備吃的。」

說著她走了出去。看著她的背影,他更是生氣,生她的氣,更生自己的氣。分手的戀人那麼多,為什麼他跟她再見面的情況卻那麼糟糕?可是就算做不成戀人,他跟她也算是從小認識的人不是嗎?

現在,他們算什麼啊?

司徒悟懊惱,伸手狠狠地捶向牆面。對于陶小寶,他怎麼就那麼小肚雞腸,那麼反復無常,那麼無所適從呢?

姜若琳與助理李朵妮約一個小時後來到四合居。陶小寶準備了很多以前若琳喜歡吃的菜。

李朵妮看到這一桌子的菜,皺起眉頭,「寶,若琳不能吃熱量太高的食物,她接了一部電影,那電影的角色不需要增肥。」

隨後跟上來的上官鳳一挑眉,「那不是要白白浪費寶寶一早的勞動成果?」

「鳳,藝人的身材要求你也知道,可不能像化妝師那麼隨意。」

這下可把上官鳳惹急了,「雖然朵妮小姐你是演藝圈里出了名的刀子嘴,但是說我們化妝師隨意,就不應該了吧?」

姜若琳的身材是夠性感,就連她的助理李朵妮,身材也是惹火得很。不過,他們寶寶也沒有不好啊,粉潤嬌俏,尤其是皮膚,好到讓他險些相信,吹彈可破確實存在。

小寶模模鼻子,笑道︰「抱歉,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我去弄營養餐來。」

「沒關系小寶。」姜若琳、司徒悟與範浦熙坐到飯桌邊,姜若琳微笑,「讓你這麼忙,我已經很不好意思。吃一些,應該沒關系。」

「若琳,導演可說了,那角色需要絕對瘦。」

李朵妮是圈內的金牌助理,工作老道,經驗豐富,是眾星想要挖角的對象。當然,也有人吃不消,因為她的嘴在圈內也是金牌得主。

「朵妮,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菜。」

姜若琳露出討好的笑容,讓平日性感天後,多了幾分俏皮,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不行。」李朵妮知道,在哪個明星旁,她該充當什麼角色。像在姜若琳這樣的當紅大牌旁邊,她需要把所有的白臉都唱足了,「我有義務督促你。」

「看看,助理都比我重視我的事業。」若琳笑著,卻沒有動手拿起筷子,導演是強調,她接的這個角色,要絕對瘦,「不如這樣吧小寶,我們大家一起出去吃?」

司徒悟看小寶做什麼反應,只是沒等小寶回答,範浦熙開口說道︰「寶,麻煩你幫我添飯。」範浦熙將碗伸向小寶,目光淡定。

小寶有些意外,範浦熙第一次叫她,寶。這是她作為化妝師時別人對她的稱呼,熟人的話很少用。平時範浦熙叫她的次數不多,但也是寶寶、寶寶地叫。

範浦熙將碗往前再伸出一些,面無表情地又說︰「我想知道拿過金牌化妝師的手,會做出什麼味道的菜。」

他若有似無地強調金牌二字,言下之意是要對某個金牌助理說,能吃到寶做的飯菜,是她的榮幸,誰要不想吃,想出去吃的,自便。很敏銳的,陶小寶知道了這層意思。很沒良心的,她居然有些高興了。不行不行,不能高興,有陽光就燦爛是她的劣根所在。接過蒲熙的碗,她謙虛道︰「以前都是哥在做飯,我不大會。要是不好吃,還要多多體諒。」

範浦熙接下她遞過來的飯,也不招呼旁人,拿起筷子就吃。司徒悟雖面無表情,但看到陶小寶很有精神的模樣,他自認為很違心地,覺得高興了。

「陶小寶,不是會很多養身養顏的營養餐,去弄兩份來。」

咦?二哥竟然也站在她這邊?!她還以為他會依了若琳出去吃呢。小寶愣了好一會兒,立刻喜上眉梢。

「怎好麻煩寶去準備,我去煮兩杯咖啡就好。」李朵妮不屑道。

再怎麼說,一個小小的化妝新秀,讓紅透半邊天的性感女王丟足面子,作為助理的她要負一半以上的責任。姜若琳太好說話,所以她必須要為她出頭。不能領會這點,也枉費她的名號。

小寶有些尷尬。她以為招待若琳,可以像招待朋友一樣,而不是招待一個知名藝人。

「你們想喝咖啡?我去煮吧。」

李朵妮猶豫了一陣,達到足以彰顯身份的時間,才徐徐說出她要的咖啡的要求。範浦熙動筷子夾了菜,頭也不抬,不冷不熱地說︰「鳳,上次你說,臉上太多暗沉不宜喝咖啡,是在哪里看到?」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啊,啊啊,上官鳳嘴里的飯險些噴出來。原來向來話少的蒲熙哥,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刀子嘴啊。李朵妮身材好眾所周知,但是她的臉色,那膚質,絕對是回天乏術。

「忘了從哪里看到,不過印象深刻,說是那樣的人再喝咖啡,遮瑕膏也會無濟于事。」

李朵妮氣白了臉,這些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好歹她也是姜若琳的頂級助理,而且听若琳說,她還是司徒悟的好朋友。

司徒悟才覺得無所謂,反正什麼難听的話,都是李朵妮首當其沖。不過,再怎麼說,她也是若琳的助理,平時對若琳也照顧,他多少也給她指個台階下。

「陶小寶,你還愣著干嗎?」

「啊,哦。」

小寶嘟嘟嘟往廚房跑,打開冰箱的那刻,她思考起來。鳳幫她說話也就算了,怎麼平日待她那麼冷淡的範浦熙也向她伸出援手?拿起雞蛋,按在臉上。

涼冰冰的,真實的溫度。

那就不是做夢了,她撿出第二個雞蛋,貼在另一邊的臉頰。二哥今天竟然沒有為難她!

她咧嘴傻笑。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成了四合居的一分子了。只有是一分子,才會被其他的成員維護,對吧對吧!捏著兩顆雞蛋,她捂住嘴吃吃笑著。

「  ……」

來幫若琳拿果汁的司徒悟,看站在冰箱前的人已經很久。冰箱門擋住了她的上身,他以為她在選食材。可是那麼久的時間,她竟然動也不動。正當他想問她在做什麼時,她突然蹲下來,手里拿著兩顆雞蛋,放在嘴前,笑得要多傻,有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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