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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情夫 第1章(2)

「為什麼祈兒姊姊不等我一起走?」瞅了眼梁紅袖,程翩兒坐在馬車的軟墊上,不悅地問。

「因為怕跟一個麻煩在一起吧?」想也不想,梁紅袖就扔了一個氣煞人的答案給她,氣得她不顧馬車行走時的顛簸,挺直了身子。

豈料,她的頭頂一下子就撞上了車頂,疼得她眼眶含淚,「好痛痛痛……」雙眸泛紅,雙手捂住吃痛的額頭。

「活該。」見狀,他毫無憐香惜玉之情的出言揶揄。

「你你你……」氣得繃不出下一句話,程翩兒玉指顫抖,一副快要腦溢血的模樣。

已經對眼前這一幕司空見慣的秋棠,從車廂的右側取來一個精致的漆木盒打開,送至程翩兒手邊。

「小姐,來來來,快吃一口秋棠做的棗泥餅,甜一下嘴兒就不痛了。」

一受委屈或受氣時,程翩兒便要食上一塊甜糕甜甜嘴兒,否則便會沒完沒了,雖然這樣有點孩子氣,但眾人只覺得性子直率的程翩兒這樣很可愛。

「對呀,快點甜甜嘴兒,好讓話也甜一點,不用听了就礙耳。」誰知,始作俑者還在說著風涼話。

「你!」聞言,程翩兒又想跳起來,幸好秋棠眼捷手快地扶住她,免去她再次的皮肉痛。

「紅袖公子。」秋棠責怪地投去一瞥,頗不贊同他總是這般惹自家小姐生氣,雖然她也知道為什麼梁紅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梁紅袖表達他的喜歡,就像一個小男娃一樣,總愛欺負自己喜歡的女娃,教對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不管對方是討厭自己也好,厭惡自己也罷,只要對方的目光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即可。

梁紅袖舉起雙手,比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我還得請秋棠你賞我一塊棗泥餅呢。」

「不給你吃!」程翩兒孩子氣地將整個漆木盒抱在胸前,故意拿出一塊香甜的棗泥餅,當著他的面,重重地咬上一口。

甜甜的滋味,在舌尖上泛開,教程翩兒禁不住滿足地眯起了眼,一副幸福得不得了的滿足狀,可那沾在粉唇旁的棗泥,看在梁紅袖眼中,卻是一個致命的誘惑。

他多想將眼前這個不斷做出挑釁表情的女人抱進懷里,舌忝去她唇旁的棗泥,而後覆上那兩片教人無限遐思的唇瓣,將舌探進她那張小刁嘴里,與她一同品嘗這塊棗泥餅的甜蜜滋味。

可是,還不可以。他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她是不會乖乖就範讓他吻個徹底的。

就在他內心掙扎不已之時,她卻感覺到唇邊沾著棗泥,探出小舌舌忝過棗泥,一點也不覺得這個舉動無異于火上加油,教他差點完全失控。

想要她的念頭日益增強,隨著她年紀漸長,那臉兒、那身段出落得更加地動人,說她身子不夠凹凸有致,其實是氣話,氣她總穿著那些布料極少的舞衣,大方地將自己曼妙的身子露給其它男人看。

盡避只有十七,但那相擁成峰的豐盈,如蛇般柔軟的腰肢,又圓又翹的臀兒,她簡直就是生來勾引男人心魂的蝶精,教天底下的男人無法不為她傾倒。

「怎麼了,沒有棗泥餅,所以沒話說是不?」不知他在心底天人交戰的程翩兒,察覺他忽然的沉默,還以為自己難得地贏了他一回,教他啞口無言,所以也不記仇,大方地遞出漆木盒,讓他嘗嘗秋棠絕佳的手藝。

「哪,賞你吃一塊好了,省得你只能看沒得吃。」快點叩頭感謝她的大恩大德吧!

他不想吃棗泥餅,他只想吃她的小嘴,吻遍她身子上每一吋的玉肌,可是,這個想法還無法實現,所以他故意推開漆木盒,口中惡意地說︰「棗泥餅你留著自己吃吧,不過小心吃太多,吃胖了,到時候跳舞不好看,被拉下花魁的位置。」

真是好心被雷劈,被他說得又冒起火來的程翩兒收回漆木盒,打定主意往後再也不要分任何一塊甜糕給這個不識好人心的家伙吃。

「我不胖,而且就算我吃胖了,跳起舞來還是會比你好看,誰也不可能奪走我的花魁之位!」她對自己的舞藝極有信心。

她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中途加入的男倌?

「是嗎?」他沉聲反問,墨眸流轉過一抹的精光,「要不,跟我比試比試,看誰的舞跳得最好?」

他居然敢向她這個天下第一的舞娘下戰書!

程翩兒眯起一雙眼兒,「好,我接受你的戰帖。」敢向她挑戰,就做好輸得徹底的決心吧!

「如果臨時換掉花魁的人選,我想會教月嬤嬤頭疼不已的,要不,咱們以另一項東西為賭注,怎麼樣?」他拋出誘餌,等著魚兒上鉤。

「你是說……當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你,但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輸了,仍是美人閣的花魁,不必將花魁之位拱手相讓給你?」

「沒錯。」他點頭,「怎麼樣,要賭嗎?」

難得地,程翩兒居然沒有一口答允,「等一下,賭注是什麼?」

她雖然沖動,但可不代表她沒有腦袋,連花魁之位也不要,這賭注應該不簡單。

「賭注嗎?」墨眸,瞄過那兩片紅唇,差一點就說出如果他贏了,她就得給他吻的條件,幸好,最後一絲的理智阻止了他,「輸的那方,一周內不得在眾人面前表演,這賭注,你可同意?」

「什麼嘛,我還以為是什麼賭注,原來是這個。」她撓撓俏鼻,對賭注不以為然,「一周太少了,改成一個月怎麼樣?賭注大一點,這場比試才有看頭。」

「你真認為,你不會輸?」

「當然!這麼久而來,我什麼時候輸過你了?」她驕傲地抬起小下頷,嬌笑出聲,「怎麼樣,還要比嗎?」

「比,當然比。」她主動提高了賭注,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這等機會?

「什麼時候比?何人當評審?」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就一個月後,評審就由當晚的客人來當,由他們選出比較喜歡的那一個,怎樣?」花不了多久時間思索,他很快就道出詳盡的計劃,令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早有預謀。

只可惜,程翩兒早已沉醉在能徹底打敗他的喜悅當中,根本就無暇分神去想當中詭異之處。

秋棠發現了,可還來不及開口提醒自家小姐,她那個以沖動聞名的小姐已經與對方擊掌立誓。

「好,一個月後,我一定會贏個光彩。」此時,程翩兒整個腦子里,想的都是該以什麼舞蹈跟舞衣,來迎戰梁紅袖。

「一言為定。」墨眸,閃過一抹異光。

「一言為定!」

◎◎◎

程翩兒呆住了。

「你說什麼?祈兒姊姊,你再說一遍,你說……誰贏了?」她接受不了似地拉著夏祈兒的衣袖,顫抖著嗓兒問。

「翩兒,眾人一致認為,紅袖今夜的‘綠腰’比起你的‘胡旋舞’更好。」夏祈兒淡淡地告知自己的妹子這個殘酷的消息。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給梁紅袖那家伙?」

程翩兒看著她,不敢置信地低喃︰「是我跳的舞不再好看了?」否則,一直是她手下敗將的梁紅袖,怎麼會在短短一個月之間,就能打敗她?

「不,翩兒,你的‘胡旋舞’一直都好看,只是人有一種貪新忘舊的習性,當紅袖給予他們更新鮮的舞時,他們自是選擇紅袖。」夏祈兒冷靜地分析給她听,她落敗的原因。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可惜,程翩兒還是接受不了自己落敗的事實,「一定是梁紅袖那家伙做了什麼手腳,不然他怎麼可能贏得了我?不,我要去掀了那家伙的底,逼他說出他用了什麼手段!」說著,便扔下姊姊,往梁紅袖的廂房奔馳而去。

「啊,小姐!」秋棠見狀,想追上前,可是卻被夏祈兒攔下了,「祈兒小姐,為什麼不讓我去追翩兒小姐?她這一去,又會被紅袖公子氣得七竅生煙了。」

不是她不相信自家小姐的能力,只是當小姐面對梁紅袖時,永遠都只有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分兒,只是她那個永遠都不懂得吸取教訓的小姐,總是一再地自動送上前,給梁紅袖戲弄。

「別追了,你追了上去,翩兒不也會被紅袖氣得七竅生煙?」夏祈兒道出阻止她的原因,「還不如你準備好甜糕,待會翩兒回來時,應該會吃很多的甜糕,才能稍稍消火。」

想了想,覺得夏祈兒說得極有道理,所以秋棠也不打算追上去,改到灶房準備程翩兒最愛吃的棗泥餅。

夏祈兒也緩緩離開西築小樓,「紅袖呀紅袖,你究終還是按捺不住要出手了吧?但到底你還要做出多少教翩兒生氣的事,你才會好好地想些能真正討她歡心的事來?」淡淡的話語兒,在夜風中輕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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