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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總裁索愛記 第11章(1)

第二天,顏夏主動去找傅恆。

暗恆有些意外。

「我想跟你談談。」顏夏微微一笑,緩和了冷凝的氣氛。

暗恆讓她隨便坐,親手泡了杯咖啡給她。

「謝謝。」顏夏猶豫著,不知該怎麼開口。傅恆心高氣傲,如果不注意措辭,很容易引起他的反彈,自然什麼也問不出來。但是,對這個聰明的男人,繞彎子也很不明智。

顏夏端起杯子,淺嘗一口,「傅恆,我性格比較直,希望你不要介意。」

暗恆微一扯唇。

「因為你的背景問題,我一直對你有成見。雖然我很佩服你的能力,也欣賞你做事的風格,但其實心底仍然介意你的過去。這是一種偏見,由于這種偏見,使我在處理你的問題時,不能保持公正。」顏夏輕輕一嘆,「一名員工向我投訴你騷擾她,我想听你說實情。」

暗恆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說的話,你信?」

「信。」顏夏的眼神非常誠懇。

暗恆盯了一會兒,垂眸,淡淡地說︰「你會相信你一個罪犯的話?」

「不會。但是……」顏夏淺笑,「你說的話我信。」

暗恆疑惑地看著她。

顏夏推了推眼鏡,抿抿唇說︰「驕傲的人,不屑說謊。」

暗恆哼笑,「昨天你跟靳哥吵架,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你听到了?」顏夏面色微窘。

「吵得那麼大聲,想不听都難。」傅恆倚進沙發里,放松地舒展肢體。

「呃,那個……生氣時說的話不能當真。我那是胡攪蠻纏,跟靳狂抬杠……」

「女人。」

「喂,你怎麼也這麼叫我?好歹你比我小一歲,起碼對我尊敬一點!」顏夏愣了一下,望著傅恆含笑的眸光,釋然地笑起來。

氣氛一下子輕松起來。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分上,我就告訴你。」傅恆的口氣像是施了天大的恩德一樣。

顏夏氣悶,卻不好發作。

「那女人做假賬被我發現,她看我封賬,慌了手腳,索性反咬我一口。我昨天剛跟靳哥報告,你就進去了。」

這麼說……靳狂是知道實情的。那他為什麼不跟她說?顏夏皺起眉頭。

暗恆像有讀心術一樣,一下子看穿她的心思,「單憑她一個小會計,不可能瞞天過海,虧空公司的錢。我隨便一查,便揪出四個部門的主管,再往下延伸,牽扯的人更多。我和靳哥覺得這事兒不簡單,所以才沒告訴你。」

顏夏明白事態的嚴重。她自以為公司在她的管理下風平浪靜,原來,一切只是假象。論心機、玩謀略,她就比不上這些男人了,「你想怎麼處置那個會計?」

「那女人目前不便處理,以免打草驚蛇。」傅恆罕見地露出一抹笑,卻是森冷如冰,「我想辦法先穩住她,順藤模瓜,這些吃里扒外的東西一個也別想跑!」

可怕的男人。顏夏悻悻地嘀咕。靳狂是聰明的,與其讓這種人成為對手,不如在他失意的時候施以恩惠,成為朋友。

經過一番推心置月復的談話,顏夏跟傅恆握手言和。

現在的問題是……

顏夏偷偷往里屋瞄去。靳狂趴在電腦前面,不知在忙活什麼,一上午都不理她。

昨天那場架吵得冤枉,錯的人是她,人家當然不可能哈著腰來道歉。要不,她主動認個錯?

顏夏起來,躡手躡腳走到靳狂跟前,「靳狂……」

沒反應。

「我有話跟你說……」顏夏瞄了一眼屏幕,看不清他在搗鼓什麼。

靳狂恍若未聞。

「那個,我去找過傅恆……我們談過了,所以……」顏夏見他目不斜視,存心無視自己,不禁動氣,「我跟你說話呢!」

靳狂瞟了她一眼,又把臉轉回去。

這是什麼意思?顏夏心里酸溜溜的,「你能不能看著我?」

這次,靳狂答得很干脆︰「不能。」

顏夏扭頭走人。她氣鼓鼓地回到辦公桌,想想,自己有錯在先,也不能怪他生氣。昨天,她是有點……唔,挺過分的。

顏夏瞥見桌上的棒棒糖,靈機一動。他能用這招,她為什麼不能剽竊?顏夏拾起棒棒糖,回到靳狂那里。

「這個給你。」顏夏握著棒棒糖,遞到他面前。

靳狂瞥了一眼,冷淡地說︰「不要。」

顏夏挑眉,剛要發火,又忍下來,「傅恆都告訴我了……我知道自己不對……你也知道,我最近發神經……我不是故意的……」

靳狂不說話。

顏夏舉著棒棒糖,在他眼前晃了晃,哪知靳狂一手揮開。

糖掉到地上。

顏夏呆了半晌,把糖撿起來。

靳狂目不轉楮地盯著屏幕,根本不不往她這邊看。他到底怎麼了?昨天吵架她沒有說過分的話啊,用得著生這麼大氣嗎?

「靳狂,我都認錯了,你不生氣好不好?」顏夏好聲好氣地說話,順便剝開糖,送到他嘴邊,「你吃一口嘛,很甜,很好吃哦。」

靳狂躲開。顏夏不放棄,趴在桌子上,往他嘴邊送。靳狂不勝其擾,一把奪下棒棒糖扔到窗外。

顏夏火了,「你想怎麼樣嘛!我錯了我道歉,你怎麼這麼小心眼?」

靳狂沉著臉,就是不開口。

「以前你道歉的時候,我也沒這麼難為你啊,你把我的糖扔了算怎麼回事?不想跟我和好就直說,我馬上走人!」顏夏氣得眼圈兒都紅了。她已經很難過了,還要拿熱臉貼他的冷,何苦來的?

伺候不起,還躲不起?

「我不喜歡吃糖。」靳狂面無表情,冷冷地說。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顏夏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委屈地喊︰「你答應過吵架讓著我,也答應沒人的時候陪我吃糖,你……」顏夏喉頭一酸,哽咽得無法言語。

她忽然想到,靳狂看過那些照片,也許,他已經推想出那天發生的事……是因為這樣,他才對她冷淡的嗎?

顏夏的胸口像被人刺了一劍,「你……想跟我分手嗎……」

靳狂的眸光閃了一下。

也好,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他們遲早要走這一步……顏夏淒然一笑,「你不用說,我明白……今天我就搬走,以後,你不用理我了……」

顏夏黯然地走回去,視線氤氳,卻怎麼也不肯讓淚落下。沒什麼好哭的,這是預料之中的事啊。

顏夏茫然地翻開文件,忽然想起,她不應該再坐在這里。

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了,她怎麼再有臉出現在他面前?

顏夏像是受到驚嚇,猛然站起來。她起來得太急,把桌上的杯子打翻。水淹了桌面,顏夏急忙收拾。

靳狂冷眼看著她倉惶狼狽的身影,想起咖啡屋內笑意融融的兩個人,想起她撲進別的男人懷里……

他小心眼嗎?他當然相信程昀不會背叛他,可自己的女人趴在兄弟懷里,他要不生氣就他媽不是男人!

不過,分手……靳狂猶豫了。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他一定二話不說甩了她,可是顏夏……媽的,他上輩子一定欠了這女人的債!

靳狂起身,走過去。

顏夏用余光看到他的身影,卻裝作不見。

「咳……」靳狂輕咳一聲,眼神有些閃爍。

一根棒棒糖悄悄出現在顏夏面前。

酸楚的滋味襲上心頭,顏夏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下。

「你別哭啊……」靳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他恐嚇要殺她時都不曾見她落淚,那樣倔強的女人……是真的傷心了吧……

顏夏低頭避開,靳狂拉住她的手。

頭暈的感覺來襲,顏夏奮力甩開他的手,臉色蒼白,「別踫我。」

靳狂懸于空中的手頹然垂下,氣惱地說︰「我不想跟你分手!」

顏夏錯愕地望著他。

「我看到你和程昀抱在一起……我吃醋了。」靳狂冷峻的臉龐飛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潤。

「你看到……」顏夏掩住唇,驚訝不已。這麼說,吵完之後,他立刻追了出來?他明知道她和程昀離開,卻打了那通電話……

兩人相對沉默,心里都不好受。

最後,靳狂受不了壓抑的氣氛,沉聲說︰「和解,好不好?」

顏夏嘟起嘴,喃聲道︰「你惹我傷心的賬……怎麼算?」

見她松口,靳狂放下心,邪邪地笑,「任打任罰。」

顏夏思索片刻,「那好,我要罰你……不許踫我。」

「哈?」

「在我消氣之前,你不許靠近我。」這樣,他就不會發現她的異常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靳狂看到顏夏嗔怪的眼神,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唉,听你的,不踫就不踫,我出家當和尚算了!」

顏夏拭了淚,露出一絲柔笑。

靳狂看她淚痕未干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又愛又憐。這女人要不是愛上他,會因一句分手難過成這樣?

靳狂伸出手,想模模她的頭,誰知,顏夏猛然後退,撞翻了矮櫃。靳狂微微一愣。

顏夏心髒一緊,掩去眼底的慌亂,「一諾千金,不許犯規!」

靳狂望著她,隱隱覺得哪里不對,但又想不出可懷疑的理由,「哦。」

老伍最近趕潮流,玩起新鮮物。他在郊區圈了一塊兒地,開了個野外營地。周末可以到那里露營、烤肉,里面設專門打獵的圍場,並且提供野戰的裝備。

對外營業之前,當然要先招待自家兄弟。

靳狂這幫野人都是一刻不練拳頭就渾身癢癢,听說那地方可以真槍實彈地玩,個個興奮得像猴子,纏著顏夏讓他們放假,連一向嚴肅的傅恆都來湊熱鬧。

顏夏把這個項目列入員工福利,從業績突出的員工中選出八十人。這是狂集團有史以來第一次集體活動,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向露營地前進。

這天,天氣特別好,秋高氣爽,萬里無雲。

顏夏坐著靳狂的車,趴在車窗上,同樣心情飛揚。

她把大嬸發髻解開,綁成馬尾,鼻梁上的眼鏡也除去了。上身是黑色棉衫套一件短款外套,一條黑色牛仔褲,縴細的身段一覽無遺,尤其胸部明顯的弧線被平坦的小骯襯得更加突出。

靳狂好幾次走錯路,就是因為看她看痴了。守著這麼一個尤物,能看不能吃,真是天大的折磨啊!

「靳狂,幕天席地的感覺是什麼樣?」顏夏笑吟吟地望著藍天。

「原始。」幕天席地……嗯,再加一對原始狀態的男女就更棒了。靳狂想入非非。

「你以前在森林里打過野戰嗎?」

「嗯。」

「好玩嗎?」顏夏像個好奇寶寶,眨著眼楮望著他。

「那有什麼好玩的。」靳狂看了她一眼,笑道,「以前我們沒錢,裝備比敵人差,經常被人追著鼠竄,我、程昀、老伍,那會兒在深山被圍了半個月,後來他們估模著我們餓乏了,開始掃蕩,殊不知我們早就沿路設下陷阱,一個人也沒放跑。」

「半個月……吃喝怎麼辦?」顏夏無法想象那種情景。

「挺著唄,吃草啃樹皮。」

顏夏的嘴巴圓張,像看怪物一樣看他。

「怎麼?」

「你們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靳狂不禁大笑。

顏夏沒有笑意,凝視他的目光微微逸出一縷柔情。

「想什麼呢?」靳狂最受不了女人這麼看他了,這不明擺著引人犯罪嗎?

顏夏靠著坐椅,漾著淺淺的笑,「靳狂,你喜歡那樣的生活嗎?」

「我無牽無掛的,怎麼樣都無所謂。」靳狂笑道,「年少輕狂,那會兒只覺著刺激,嗜血得有點變態。」

「現在呢?」

靳狂咧起嘴,「你要嫁給我嗎?」

「我又沒說這個。」顏夏努了努嘴,羞答答地低下頭。

靳狂含笑不語。

顏夏以為他不想多談,便不再說話。

餅了一會兒,靳狂突然說︰「有了女人,就該給她安定的生活,這是男人的責任。你不必太擔心,這些年,任務基本都是小萬兄弟在做,那些擾亂政府局勢的黑心錢也不賺了,所以我接觸危險的幾率小很多。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保證絕對不會讓你見到血腥。我要當正經商人嘛。」

「我不是在意自己的安全……」顏夏呼吸有些凝重,表情卻十分甜蜜,「我想當個好女人,好好照顧你。」

「啊,這太容易了。」靳狂賊兮兮地向身旁伸出魔爪,「跟我親熱一下就是最好的照顧。」

顏夏氣呼呼地拍開他的手,「沒個正經!你不會想點別的啊。」和他在一起,溫馨的氣氛從沒持續超過一分鐘,真是可惡至極!

靳狂故作可憐地嘆氣,「我現在滿腦子裝的都是你,你讓我怎麼正經?唉,你到底還要罰我多久……」

顏夏忽然安靜下來,默然望向窗外。為了不讓靳狂瞧出破綻,她佯裝輕松地說︰「……不踫女人會死啊。」

「你去問問老伍,他一天不踫妹妹會不會死?程昀那個道貌岸然的小子,哪天晚上空過床?」現在最幽怨的人就是他,坐著總裁老大的位子,卻不如手下風流快活。唉,殘念吶……「守著老婆不能踫,這不是逼著男人外遇嗎?」

「要是我一輩子不讓你踫,你怎麼辦?」顏夏提著心,連呼吸都格外的輕。

「找個小的,看著你,玩她。」

顏夏猛然轉身。

靳狂噙著一抹壞笑,戲謔地瞅著她。

「你說……真的?」顏夏沒有玩笑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完全接納他,如果……

「我有那麼變態嗎?」靳狂失笑。顏夏認真而受傷的眼神像在控訴不忠的丈夫一樣。

顏夏抓起靠墊丟過去,「這是很嚴肅的話題!」

「我開著車呢!」靳狂扯下擋住視線的靠墊,轉頭看她氣鼓鼓的小臉,寵溺地笑笑,「你到底想問什麼?」

「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踫我一根頭發絲,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你打算怎麼辦?」顏夏一口氣喊出這些話,憋得小臉通紅。

靳狂真的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這種情況似乎不太現實。為什麼我不能踫你?既然不能踫,為什麼要跟你過一輩子?在出現你說的情況之前,我一定會做出決定,所以,你的假設不成立。」

「你會做什麼樣的決定?」顏夏緊追不放。

「掃除障礙,如果不行就放棄。」靳狂說得輕松,卻現實得讓顏夏無法招架。

是啊,如果她終生無法治愈,有什麼理由要求靳狂繼續守著她?顏夏翻過身,不再說話。

「生氣啦?」靳狂偷瞄她的表情,「是你非要問的……」

「你就不會說點好听的哄哄我!」顏夏的聲音悶悶的。

「我嘴笨啊,不擅長甜言蜜語。而且,你知道我從不撒謊。」

「吵架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嘴笨。」

「呵呵……」

換上衣服,配好裝備,扛上長槍。

「頭兒跟顏夏一組好了。」老伍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他的話立刻得到附和︰「就是,讓頭兒帶著顏夏這只菜鳥,咱們的勝算就大了。」小萬兄弟默契地擊掌。

顏夏不樂意了,責怪地瞅瞅靳狂。

靳狂檢查完手中的步槍,沖顏夏一笑,「放心,待會兒我幫你把他們全打趴。」

顏夏展露笑容,神氣地朝其他人揚揚眉。

「這事兒不太對啊。」程昀朝楊名士笑了笑,「我們應該拉顏夏一組才對,頭兒再狠,也不會對她出手,我們就穩贏了。」

「嘿,程昀這法子對。」老伍搓搓手心,沖顏夏諂媚地笑,「大姐頭,您跟我一組吧。我可不想被頭兒修理。」

顏夏退到靳狂身後,探出腦袋說︰「沒門兒,我才不給你們當炮灰。」

最後決定,靳狂顏夏一組,小萬兄弟一組,程昀楊名士一組,老伍和傅恆一組,各領二十名員工,槍聲一響,比賽就開始。

辨則很簡單。山頭插著一面旗子,哪一組先搶到旗就判贏。另外一個比較暴力的規則就是,把敵對小組殺光的那一組勝利。

一聲槍鳴,大家朝山頭紛涌。

靳狂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往前走。

顏夏端著槍,警惕地四下張望,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靳狂瞧著她的樣子,取笑道︰「敵人都上山了,我們在最後,誰會跑出來打你?」

「呃……」她是有點緊張過頭了。顏夏收起戒備的姿勢,把槍背在肩上,「你想等他們廝殺結束,撿現成的便宜?」

「那多沒意思。」靳狂笑了笑,眼神迸出一股肅然殺氣,「找個風水寶地蹲點,沖上山頭一個殺一個,那多過癮。」

顏夏干笑兩聲,「你對自己的槍法好有信心。」

靳狂不可一世地揚揚眉,「我靠這家伙吃飯呢。」

顏夏用手指比了個「八」的手勢,瞄準靳狂,「等你把所有人打敗,我就在後面補一槍。」

「哈哈。」靳狂仰頭大笑,「最毒婦人心啊。」

「我這是美人計。」顏夏越過他,走在前面。

靳狂挑了一個地勢高,視野好的地方,蹲在石頭上,支起槍。遠處山頭,紅旗飄揚,任何獵物,都逃不過他的槍口。

顏夏拔了一根狗尾巴草,無聊地坐在草地上,「有人上去嗎?」

「沒有。」

「跟我說話影響你嗎」

「不會。」

「你總保持一個動作,累不累?」

「不累。」

「小萬他們的槍法好嗎?」

「嗯。」

「那,會不會跟你用一樣的方法?」

靳狂頓了一下,說︰「可能。」

「他們很了解你吧?」

「嗯。」

「那一定也想到你采取這種方法嘍?」

「嗯。」

「適合狙擊的地點多嗎?」

「不多。」

顏夏不說話了。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靳狂半天才理出頭緒。他回頭,顏夏正笑眯眯地望著他。靳狂無奈地笑笑,「你怎麼不早說?」

「給你表現的機會啊。」顏夏一臉天真,「我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靳狂跳下來,顏夏也站起來,「帶著我是不是挺麻煩?」

「不會。」靳狂低頭看著她,滿目溫柔。

顏夏眼珠一轉,狡黠之光乍現,「要是我藏起來,你處理他們會不會更順手?」

「不會。」

顏夏微愣,「怎麼?」

靳狂深情款款地嘆息︰「你不在我身邊,我會擔心你而無法集中精神。」

顏夏臉色一變,掩住唇,往左面走去。

「喂,女人,你那是什麼反應?」他難得肉麻一回,她卻不給面子。

「被你惡心到了。」顏夏遠遠地嘲笑道。

「呵呵。」靳狂扶扶帽子,追了上去。

青山綠水,雜草叢生。

顏夏一邊走,一邊嘀咕。伍辰光就不能挑一塊平坦的地方?又是石頭,又是長草,沒準一會兒從石頭縫跑出一條蛇來。呃……顏夏突然停下,害怕地盯著草叢。

「怎麼不走了?累嗎?」

「不是……」顏夏往靳狂身邊靠靠,怯怯地說,「你說,這里會不會有蛇啊?」

靳狂看了看四周,點頭道︰「嗯,應該有。」

顏夏倒抽一口氣,驚呆了。

「怕什麼?這地方最多有幾條草蛇,沒有毒。」靳狂咧嘴笑笑,「要不,我抱你?」

顏夏拼命搖頭。他現在比蛇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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